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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逐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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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你养的蚊子叮的。”

赵幽兰道:“我很惭愧,爹搜罗医书、奇药,是为了济世活人,我却用这些药物害人。”

肖寒月叹息一声,道:“幽兰,这种事无可奈何,你是为了保命,如非你有这种丰富的药物知识,也许早被他们杀害了”

赵幽兰长长吁一口气,道:“你不怪我……”

肖寒月拍拍赵幽兰的香肩,接道:“怪你?为什么要怪你?你有自保的能力,我高兴还来不及。”“寒月……”

赵幽兰抬起头来,两道明亮的目光,流露出无限深情,接道:“这几个月的煎熬,我能够支撑下来,你可知道为了什么?”

肖寒月摇摇头。

赵幽兰道:“因为有你!”

“我?”

“是的,你给了我反抗的勇气。”

肖寒月笑一笑,道:“能得如此,是我之愿,幽兰,武凤和那黑衣人失去武功,也是你施的手段了?”

“不错,我在食物之中,放下了一些药物,可以使一个人筋骨软弱,不过,不会伤害他们,只要服下解药,很快可以复元。”

肖寒月沉吟一阵,道:“那药物,还有没有别的作用?”

赵幽兰凝目思索一阵,道:“可能会使一个人性格变得和顺一些。”

肖寒月心中忖道:配制得法的药物,竟有如此强大之力,能使一个人武功消失,性格改变……”

赵幽兰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得走了,杏花一个人恐怕无法照顾?”

肖寒月道:“幽兰,虽然你保护自己的能力很强,但也要小心一些,江湖上的诡计、阴谋,防不胜防,你不会武功,尤要提防飞刀、毒针一类的暗器。”

赵幽兰点点头,取出一个白玉瓶子,道;“这里有十二颗防毒丸,每一粒的效用,可以维持两个时辰,眼下之后,可避毒蜂、药蚊的追袭……”

肖寒月接道:“如是被毒蜂、药蚊咬伤的人,这药物能不能解救?”

“能!不过,一粒只能救一个人,同时可以保护很多人,只是配制这种解药的主药,存量不多,不能浪费。”

肖寒月点头笑一笑,正想再问一些饲养药蚊的事,赵幽兰已先行接道:“此事请肖兄暂守隐密,我走了。”

她回身急步而去。

想一想,也许赵姑娘有不便的苦衷,肖寒月也只好暂时按奈下好奇之心,掩上房门,运气调息。

谭三姑赶到赵府时,已是掌灯时分,王守义、何刚、张杰、罗镳,也在赵府,只不过,他们带着一批精干的捕快,和重金聘来的六名镖,分守在赵府各处。

既然,要把赵府作为发号施令的堂口,自然要加强防守,赵姑娘有银子,又不怕花,办起事来,自然容易,由韩怕虎出面,以一人每月五两银子的价钱,请来了金陵城中三家镖局内六位镖师,单是这一项开销,一个月,就要三千两银子。

谭三姑阅历丰富,目光锐利,一路观察下来,发觉赵府中的戒备森严。

事实上,韩怕虎、张杰等四人再加上镖师,十位相当不错的高手,配合着三十多精干捕快,防守赵府这片不算太大的地方,确也到飞鸟难渡的严密。”

“这里的防守布置……”

谭三始有些赞许的说:“看起来比王府还要严密。”

张岚笑道:“这里的地方不大,呼应上方便一些。”

谭三姑道:“不只是应天府的人吧?”

王守义道:“班房的人,只能摇旗呐喊,最重要的还是张兄请来的几位朋友。”

“还请来几位镖局的镖师……”

张岚解释说道:“金陵三家大镖局,每一家请了两位,虽然,他们不一定是镖局里武功最好的镖师,但他们接下生意,一旦出了麻烦,总不能坐视不理。”

言下之意,是把三家镖局子也拖了进来,镖师挡不住的事,总镖头自然不能不理。

谭三姑笑一下道:“也只有如此了,张兄,铁伞什么时间可以交货?”

张岚道:“我要他们最好的材料打造,明天可以先交二十把。”

谭三站点点头,道:“一共造了多少?”

“五十把。”

“应该够用了,肖公子设计的铁伞,既可保命。又可克敌,老身替它想了一个名字,叫作阴阳伞……”

常九接道:“好名字……”

“如果肖公子能再想出几招武功,配合阴阳伞的妙用,那就威办更大了。”

肖寒月沉吟了一阵,道:“这方面寒月倒也想过,似乎只有一招剑法上的变化,可以套用,我已把它略作修正,不知是否合用?”

谭三姑道:“那必是一招绝世奇学,老身也想了三招变化,加上肖公子想出来的,把它配合起来,立刻传授给他们;不过,学的人一定要有相当的武功基础,才能在一两天,学习纯熟,应用克敌,这人选方面,得要张兄和王总捕头决定了?”

张岚道:“老前辈和肖兄除外,我们在座三人,韩怕虎、何刚,大概可以,至于那六位镖师的武功如何?我不太清楚,要老前辈看看他们的武功再决定了。”

王守义道:“应天府的人,只有张杰、罗镳可以试试,但还得谭前辈看看他们的身子再说?”

谭三站道:“肖公子那一招,老身要学。”

“不敢当,老前辈想的三招,寒月也想练习。”

谭三姑年纪虽大,性子却急,立刻把韩怕虎等十人,请入花轩,要他们当面献艺。

十人之中,韩伯虎武功最高,何刚次之,张杰、罗镳和六名镖师,都在伯促之间,勉强可以。

谭三姑借用一把普通雨伞,先把三招变化演练一遍,虽只三招,除了韩伯虎很快学会之外,其余九人,耗去快一个时辰,才练熟悉,张岚、常九、王守义虽未下场演练,也都虽未下场演练,也都跟着比划,只觉这三招和阴阳乎配合得十分佳妙,比自己的一身武功,高出很多,白发龙女之名,果非虚传。

肖寒月也暗也学习,他是难得的武学奇才,看过一遍,已了然于心。

学会潭三姑三招变化,肖寒月也传了一招,其变化之妙,和白发龙女的三招,又自不相同,虽是一招,却融合了防守、攻敌、和发射伞中暗三个步骤,变化突如其来,全无脉络可寻,就连谭三始也暗中练了几十遍,仍觉无法得心应心,其他的人,那更是拿捏不准,完全走样了。

练了半个时辰,没有一人练成,肖寒月虽然用心教导,仍是收效不大,不禁有些气妥,叹息一声,道:“也许在下传援方法不对,倒是累了诸位啦!”

谭三姑笑一笑,对韩怕虎等人说道:“肖公子这一招深博奇奥,恐非短时间,可见成效,你们记住要诀,自行练习吧!只要能练得三五成,就是你们的造化了,已过初更,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韩伯虎等十人退去,肖寒月苦笑一下,道:“在下惭愧!”

谭三姑道:“别说他们了,连我都练得有些吃力,你的武功别具一格,和你练得内功配合,才能完全发挥,剑帝奇学岂是人人能够练的,他们之中,能练到五分成就,再和本身武功融汇,就够他们受尽了。”

事实上,张岚、常九、王守义,也都有束手缚脚感觉,但他们都能感觉到,那是很精奇的一招,暗中决定,痛下苦功,把这一招学会。

谭三姑喝了一杯茶,道:“这赵府之中,受到过袭击没有?”

王守义道:“被发觉一次,生擒一人。”

谭三站道:“肖公子出了手?”

肖寒月摇摇头,道:“不是。”

“噢!那是什么人?”谭三姑目光转动望着张岚。

“也不是我!”

张岚解释说。

谭三站道:“那究竟是何人出手?”

王守义道:“老实说,那人怎么被擒,到现在,我们还是不太清楚?”

谭三姑怔了一怔,道:“不太清楚,什么意思?”

王守义道:“他们已突破警卫,潜入花园,但却被一种奇怪的暗器所伤“总该有一个施放暗器的人吧””

王守义摇摇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无法找到那暗中帮忙的人?”

谭三姑沉吟了一阵,道:“那人伤在什么样的暗器之下?”

王守义看看张岚,道:“一种使人晕迷,失去抵抗能力的暗器。”

谭三姑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接道:“那人怎么醒来的?”

王守义道:“赵姑娘给他一粒解药……”

谭三姑奇道:“你是说,赵姑娘给他一粒解药,人就醒过来了?”

“正是如此,赵姑娘医术,已得赵大夫的真传,不但能配制各种解毒药物,而且,也能调制一种迷魂药粉,以鬼刀侯玄那样的身手,也为那药物所制。”

王守义说得十分清楚,但谭三姑心中的疑问,却是越来越多,药物制敌,和暗器伤人,完全是两回事情,不禁一皱眉头,道:“王总捕头,施放暗器伤敌,也是赵姑娘了?”

王守义道:“应该不是,赵姑娘不会武功。”

事实上,王守义心中也是疑问重重,自己都不明白,如何能说得让人明白。

但肖寒月心中明白,只不过,不能说出来罢了。

“找出一点眉头没有?”

常九点点头,道:“最可疑的是杨尚书的府第,不过,在下不便搜查。”

王守义道:“杨尚书不在家中,只有杨夫人常住金陵,人口不多,怎么会……”

乌衣巷中三大宅院,如果七王爷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应该出在李大将军府第,一则是李家世袭武将,家传武功高强;二则是李大将军远在边关,李夫人大半时间随夫在外,只有李公子留在金陵,李公子年轻好强,惹过不少麻烦,而且交游亦很复杂,更可疑的是近一年来、一向呼朋喝友到处宴玩乐的李公子,突然间销声匿迹,深潜李府,足不出户的反常情形。

只听常九冷冷说道:“错不了,除非杨府之中,也有一条地道,通往别处?”

谭三姑微微一笑,道:“其实,七王爷府中那条地道,可能通入杨府中,不知何故,竟然为人封闭起来。”

常九道:“老前辈不提出来,在下也不便多问,那条地道的出口,老前辈是否知道。”

“知道,地道出口,就在郡主的书房之内……”

张岚吃了一惊,道:“这岂不是太危险了?”

谭三始接道:“我来之前,已在入口处动了手脚,安排了防守的人。”

常九道:“那条地道,建筑的年代已很久远,照我的看法,不但可以通过王府、杨宅、将军府三处宅院,只怕还会通往别处?”

谭三姑道:“当年燕王南下请君侧,建文帝……”

她突然住口,摇摇头,叹道:“此乃是皇家的家务事情,不谈也罢,但那条地道,却是内接皇宫,源远然长,不过,大部分都被封闭、截断。”

常九点点头,道:“这就对了,那地道可以并行数人,工程浩大,决不是武林中人,秘密建筑而成。”

张岚道:“常兄,你究竟瞧到了什么?肯定了杨府可疑。”

“两个武林人物,进入了杨认之中,也许他自觉易容之术十分高明,但却无法逃过我常某人的法眼。”

王守义道:“从那个方向进入?”

常九道:“北面,虽和民宅相接,但中间隔有一条宽大的沟渠为界。”

“不错,那一条沟渠,划开乌衣巷中三大府第和一般民宅接连的界线,只有杨府一面临渠,常兄,可看到他们怎么越过?”

常九道:“他们飞越沟渠而入,直落入院墙之内,够明显了吧!”

王守义道;“那条清渠,引有河水,深过九尺,宽近三丈……”

常九接道:“对!一跃直入院墙之内,非绝佳的轻功不能办到,常某人就自知没有那个能耐,可是我亲眼看到,绝错不了。”

“如照官府的方法,应该如何?”

王守义道:“证据不足,官府中人,无法下手。”

谭三姑道:“那就采用江湖人的办法,咱们府入杨府,查看一下。”

肖寒月道:“几时动身?”

谭三姑道:“不用急,最好先让他们派人来赵府之中,咱们以逸待劳,要进杨府探看,等拿到阴阳伞再去不迟。”

肖寒月道:“那不是要两三天吗??“急也不在一时,一旦到了正面相对,恐怕是一场很惨烈的搏杀,白羽令门中人暗器,除了阴阳伞之外,恐怕无法抗拒。”

肖寒月暗暗暗息一声,忖道:看来,她对白羽令门中人,畏惧极深。

张岚道:“天已不早,谭前辈,是否要返回王府休息?”

“不!由今夜,老身就住在赵府中了,张兄如果没有事,最好也留在这里,如果不把王府率和漩涡,他们可能还会对王府心存顾忌。”

张岚道:“我明白老前辈的意思,我让他们替老前辈准备一间静室。”

赵府虽然不太大也不算小,房屋甚多,谭三姑留下来,张岚、王守义,也都留了下来。

张岚取来了阴阳伞,谭三姑立刻下令练习,这些人中,以她的辈份最高,很自然的,成了发号施令的人。

花了一天一府的工夫,张岚、韩怕虎等,都把谭三姑传的三招,练习纯熟,但肖寒月那一招“风雷并发”,都是练得参差不齐,而且,练的形式不一,但也总算各有所获了,但却没有一个人,练得和肖寒月完全一样。

但阴阳伞的妙用,各人却已体会,尽量把它溶合于自己的武功之中。

谭三站在赵府住了三天,但一直没有和赵幽兰见过面,赵姑娘深居简出,一直躲在居住的跨院中,但已传出了话,府中一切事务,都由张岚作主,账房里准备好了数十万银票、金叶子,由张岚下令支用。

赵姑娘托张岚而不托肖寒月,实是经过了一番巧思,既显示了对张岚信之重,却替肖寒月减去了不少的捆扰。

第四天初更时分,谭三姑决定赴杨府一探究竟,选了肖寒月、常九、王守义、韩伯虎同行,留下张岚坐镇在赵府,但她却希望在去杨府之前,能和赵姑娘见个面谈一谈。

但张岚却代替赵幽兰回了话,赵姑娘身染微恙,至少还得三天才能出来拜见谭三姑。白发龙女心中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三更时分,带着肖寒月、王守义等一行五人,直扑杨府。

五个人都换上了夜行的装束,除了随身的兵刃之外,每人都带了一把限阳伞,肖寒月设计此伞时,已经想到方便携带,可以折叠一处,藏在身上,用时取出,只要一抖,借机簧之力,很快张开。

这就使得艺业博杂的常九,大感佩服,肖寒月不但是习武上的天才,可以飞渡,但随行之人,是否能一跃而过,确实大成问题,如若常九说的是实话,一跃飞渡的人,确然是第一流的身手。

王守义回顾了韩怕虎一眼,低声道:“韩兄弟,能不能飞跃而渡?”

韩伯虎苦笑一下,道:“没有把握……”

肖寒月接道:“如此宽阔,在下也没有一跃而过的把握,何况对岸没有接足之处,除非能飞渡深壕,越过围墙,一跃不及,只有跃落水中了。”

谭三始回顾了肖寒月一眼,笑道:“诸位既然没有飞越护符深壕的把握,只有绕道进入杨府了。”“那倒不用……”

常九由身上取出一捆细索,接道:“只要有一人能飞越此壕,把索绳系在围墙里面的大树之上,咱们就可攀索而过了。”

王守义看那索绳,能不能承受一个人……”

常九接道:“这是上佳的蚕丝、银线合成,叮以吊起三百斤的重量。”

谭三姑取过细瞧了一眼,道:“好!我先飞渡。”

暗提真气,腾空而起,一跃两丈多高,夜色中有如巨鸟掠空,横渡的三丈的深壕,落入围墙之内。

肖寒月吁一口气,道:“好身法……”

常九低声道:“肖兄弟,你真的飞踱不过呀?”

肖寒月呆了一呆,道:“我……不知道”

借绳索之助,王守义、韩伯虎、肖寒月都轻易渡过,常九走在最后,收好索绳,跃下围墙,发觉了这竟是一座荒凉的花园。

园中高大的白杨,垂柳树下蔓生着及腰的杂草,占地约五亩大小,看荒凉凄清景象,似乎是这座后园,已经有多年没有打扫、修整过了。

谭三姑皱皱眉头,低声道:“常九,你没记错吧?”

“不会错,连咱们进入杨府的路线,也完全一样。”

“怎么会如此的荒凉……”

王守义也有些大惑不解地说道:“杨尚书圣眷正隆,汤夫人尚留金陵,什么原因,竟使府中花园如此荒芜,当真是不可思议了?”

常九右手高举挥动,以便在夜色中,使人看得清楚,此时夜阑入静,这荒废的花园中,目力所及处不见一点灯火,虽是微小的声息,仍可传出甚远。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常九的身上。

常九示意群豪分散隐伏,立刻伏地倾听。

王守义和肖寒月处于一处,忍不住低声问道:“肖兄弟,常九装模样的,好像真会传说中的天视地听之术?”肖寒月点点头,道:“天视之术,我没见过,但常兄会地听,绝不会错……”

忽见静伏于地的常九,又举起一只手,左右摇动一下,立时缩入了一丛荒草之中。

王守义小心翼翼的转动目光,四下探视,却瞧不出一点迹象,心中暗暗驾道:常九这老小子,倒会捉弄人哪!

心念未息,呼的一阵劲风,掠顶而过,落在两丈外的荒草之中,着地无声。

那是一个全身黑衣的大汉,黯淡的星光之下,手中的长刀,闪动着冷森的光芒。

果然有人来了,王守义不禁暗叫一声惭愧。

只看那人如巨鸟飞落的身法,已知是一流高手。

黑衣人卓然静立,目光转动四顾了一阵,突然发出两声鸦噪般的鸟鸣。

余音未绝,连声衣袂飘风,两个黑衣人疾掠而至,和那先到的黑衣人会合一处。

原来那鸦噪的声音,竟是他们连络的信号。

三个黑衣人由三个方向现身,分明是听到什么警讯,围堵了过来。

肖寒月运足目力,发觉这三个黑衣人穿着衣服形式一样,手中的兵刃,也是一样细长如剑,但却是一面薄刃的长刀。

使用这种兵刃,能自然给人一种骠悍、犀利的感觉。

肖寒月想到了杀手风七,似乎也是同样的兵刃。

难道这些黑衣人,也是风字排名的杀手?三个黑衣人会合一处,并未交谈,只交换了一个目光,立刻分布成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势,相背面阵势,相背而立,六道目光,不停向荒草中探视。

忽然,一个黑衣人飞身而过,扑向丈余外一处草堆,长刀过处,杂草纷飞。

一道剑芒飞起来,挡开长刀。

原来是韩怕虎隐身之处,被人发觉,那一刀十分凌厉,迫得韩怕虎拔剑拒敌。

黑衣人一语不发,长刀疾攻,一口气攻了十三刀,刀刀直取要害,凶险绝伦。

肖寒月目光过人,看得十分清楚,韩怕虎在对敌之中,连用了谭三姑的传援的两括武功,那本是施展阴阳伞的招术,韩伯虎竟把它融入了剑法中施用,也幸得如此,仗此两招护身,才没有伤在对方刀下。

王守义虽没有肖寒月看得精细放微,但也看出了韩怕虎连连后退,处境甚危,正想挺身而起,喝止对方行凶,却被肖寒月一手按在肩上。

原来他身为捕头多年,每次办案缉凶,和对方动手相搏时,都堂堂正正的亮出身份,邪不胜正,倒也有相当的威吓作用,眼看韩伯虎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不自觉地要发官威。

忽见寒芒飞射,黑衣人凌厉无匹的刀势,全被接了过去。

原来,白发龙女谭三始飞身而出,挡住了那黑衣人。

韩怕虎拂拭一下额上的汗水,长长吁一口气。

他被礼聘为威远镖局的副总镖头,也算是江湖上年轻一代中的高才,人未到,两只寒芒如电的长刀,分左右攻向韩怕虎。

谭三姑身躯横移三尺,长剑一展,接下左边攻来的一刀,力搏两个刀手。

韩怕虎不是敌手,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长身而起,铁尺一挥,加入战圈。

这时,六个人分成两外恶战,谭三姑以一敌二,王守义、韩怕虎却以二敌一。

动上手,王守义才算真的领教了黑衣人长刀招数的凶厉,每一刀都是取命夺魂的攻势,两人合力竟还是攻少守多。迫得王守义不得不取出钢索应战,才算把局面稳住。

既然已动上了手,肖寒月不再隐藏,缓缓站起身子。

常九也亮了相,行走至肖寒月的身侧,道:“今夜之局,只怕很难善了,我见过不少高手相搏,却从没有见过那些黑衣人的打法,招招都是拚命的架势。”

肖寒月道:“他们本来就是杀手,学的刀法,自然也都是最凶厉的刀法。”常九道:

“幸好今天有白发龙女这等高手同来,否则……”

想到肖寒月的武功尤在白发龙女之上,突然住口不言。

肖寒月接道:“谭前辈武功高强,剑法博大深奥,力敌二人,似是有余力,王兄、韩兄以二对一,也暂可保持不胜不败之局,我担心的是,再有敌人现身,那就……”

“那就要看你的了。”

肖寒月苦笑一下,道:“我…”

“对呀!追踪侦察,我常某绝不后人,但对敌搏杀,要看你肖兄弟了。”

“我担心,胸中熟记的剑招不多,缠斗下去,恐怕三五十个照面就没有可用的新招了,再者,我怕……”

常九接道:“怕……你怕什么?”

肖寒月摇摇头。叹道:“我怕出剑伤了人。”

“什么?”常九有些气结地说:“动手相搏,优胜劣败,你怕伤人?”

“是啊!自和谭老前辈动手之后,就思索自己的剑招,好象霸气太重,招出如狂,恐怕收手不住,伤了人命如何是好?”

常九叹口气,道:“你怕不怕人家伤了你?”

“当然也怕,不过,杀人的事,寒月从未经过,一旦血染征衣,残躯断肢,实不忍心……”

“肖兄弟……”

常九有些无奈地说:“你应该读书的,为什么要学剑,江湖生涯,本就残酷,强存弱亡,难免会手沾血腥,嗲不伤人,人要伤你……”

肖寒月接道:“可是我……”

“你要想想赵姑娘,赵大夫!你伤的是江湖败类、杀手,你是在行快仗义,以杀止杀就算你不忍心取他们的性命,也该使他们失去武功,不再为恶。”

肖寒月点点头,道:“常兄之言,倒也有理。”

常九吁一口气,忖道:总算解开了他的心结,要不然,纵然机临危困,他也很难下出手的决心了。

就在两人谈话的工夫,夜暗之中,突然又出现四个黑衣人,同样的黑色劲装,同样的细长钢刀。

这些人似是都不愿说话,一打量场中形势,立刻分头而上,一个夹攻谭三姑,一个扑向王守义,另两个却绕道向肖寒月和常九扑来。

白发龙女剑招连变,刺伤了一个黑衣人的左臂,但他受伤不退,攻势反而更见凶厉,刀走险招,全是同归于尽的拼法,这就使得谭三姑心中也有些震惊了。

眼见又有四个黑衣刀客现身,顿感今夜之局,难有善终,忍不住转头望向肖寒月……就这心神一分,忽觉肩头一凉,衣衫破裂,一阵伤疼,心中大骇,赶忙收慑心神,剑势连变,稳住险局。

这些黑衣人的刀法凌厉,如同水银泄地,无孔不入,由不得一点大意。

常九急急叫道:“谭前辈分心受伤,恐难以一敌三,王守义、韩怕虎如被分开,两人也支持不了多久,你……”

一股刀风逼过来,常九扬动手中的黑色铁筒,封开刀势。

这是地鼠门中的特异兵刃,叫作如意棒.筒中套筒,都是精钢打成,既可用作钻入地下的助听方器.也可用作克敌的兵刃。

目睹这黑衣人的凶厉刀法,常九亮也了全部的家当,展开了拼命的搏杀。

肖寒月目光转动发觉了王守义、韩怕虎被他开,顿时被两个黑衣人疯狂的刀法逼得连连后退,已无还手之力。

加上了一个黑衣人的围攻,谭三姑也被一片刀光包围起来。

目睹同伴,都陷入了危境,肖寒月顿感热血沸腾,右手握在了剑把之上。

这时,对付肖寒月的刀手,正由高空飞扑面来,刀势如虹,劈了下来。

原来,他跃上了一棵大树,然后,由树上飞扑过来,凌空下击。

肖寒月宝剑出鞘,目注来敌,疾闪两尺,长剑刺出。

一击而入,长剑刺入了黑衣人握刀右腕,腕脉断崩,内力顿失,碰然一声,跌在地上,长刀脱手。

骠悍的黑衣杀手,虽然立刻爬起,但已失去了动手的力量。

肖寒月不再多看,转身一跃扑向王守义,挥剑刺出,就那么准,一剑洞穿了黑衣杀手的右肩,黑衣人微微一呆,王守义铁尺疾出,点住了黑衣人的穴道。

肖寒月人随剑转,斜斜劈出,斩下了别一个黑衣人的右臂。

这黑衣刀客正逼得韩伯虎险象环生,被肖寒月一剑断臂,尚未所觉,右手仍然攻向韩怕虎,鲜血喷射了韩伯虎的前胸,韩伯虎一剑直刺,穿喉而过。

肖寒月出三剑,伤了三个黑衣刀客,飞身一跃,扑向猛攻常九的黑衣刀客。

他不顾暗袭,大喝一声:“看剑!”

黑衣刀客疾转身躯,一刀对刺过来。

双方面势道都极快速,刀、剑对刺,很可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王守义、韩怕虎看得呆住了。

刀、剑相错的一刹那间,肖寒月剑势忽然一摆,竟把黑衣人长刀封到外面,长剑穿肩而过,但两人身躯却已快撞在一起,肖寒月左掌拍出,击在了黑衣人的前胸之上。

王守义、韩怕虎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黑衣人已倒飞出七作废八尺外。

常九更是早已留心,一直想看出肖寒月的剑路,但他全神贯注,还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举手投足之间,连伤四人,肖寒月目光又转到围攻谭三站的刀客身上。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声鹰鸣之声,围攻白发龙女的三个人,忽然收刀一跃,退出丈外,去如流失,消失在围墙之外。

他们来自何处,没有清楚地瞧见,但他们去时跃出围墙,那显示别有用心,不让人发觉他们的来路去向了。

肖寒月等缓步行进了谭三姑的身边,王守义道:“老前辈受伤了?”

谭三姑道:“被他们划了一刀。”

王守义取出袋中的白纱、药物,替谭三姑包扎起伤势,才发觉竟然不轻,刀口有三寸多长,四分多深,上身罗衫全为鲜血湿透。

谭三姑微闭双目,调息了一阵,才睁开以目,道:“厉害呀!这一战,我们没有人受到伤害,总算是侥幸了。”

韩伯虎道:“如果不是肖兄,只怕我们都已作了刀下之鬼。”

谭三姑道:“这些人骠悍凶厉,不畏生死,只救伤敌,老身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未看到过这样的人物,息隐复出,竟然又大开了一次眼界。”

王守义目光中露出无限敬佩,望了肖寒月一眼,道:“但肖兄弟却一剑伤敌,出手四次,伤了他们四个。”

谭三姑点点头,道:“有没有留下活口……”

“没有,常某已经查看过了,两上被击杀,两个受伤后,自绝而死。”

肖寒月道:“天近五更,老前辈又受了伤,咱们回去休息一下,明晚上再来如何?”

谭三姑点点头。

中午时分,王守义、韩怕虎、张岚、常九都已聚在赵府的赏花轩中。

这地方,已经成了几人商谈要事的集会所在,但谭三始和肖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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