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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江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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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未申之交,两人约摸已朝西南奔行一百五十里开外,徐侠才打开了话匣。
他朗目一翻道:“姑娘可知老人何以用‘九全’为号?”
赵兰见问微微一愣,缓缓摇头道:“这点小女子倒不知道!”
徐侠道:“为人莫不希望十全十美,唯独老人却号‘九全。’想必老人家平身定有一件刁;如意之事,所以才号以‘九全!’赵兰“扑哧”一声笑道:“徐少侠这说法倒蛮有意思,以少侠看,他老人家那一件不如意呢?”
徐侠蹙眉摇头道:“这可就有点难猜了!”
赵兰笑道:“老人家孑然一身,添下犹虚,是否他老人家视此事一大憾事呢?”
徐侠不置可否的唯唯道:“也许吧。”
两人复又陷入静默。又走了一程,天已向晚,夕阳迎面,归鸦聒絮过耳,赵兰脚下一紧,展开轻功身法,直朝一座山谷内疾射而去,徐侠也不甘当后人,紧步相随。
一眨眼之间,两人已进得谷口。
迎面一间三开茅屋,傍山而建,一股炊烟自屋顶升起,想是已在晚炊了!
谷口一棵老槐树上拌着两匹健马,雕鞍整齐,银蹬蒙尘,一望而知谷内来了外来远客!
赵兰看见那两匹马后,咦了一声,抢步向茅屋内走去,徐侠也跟着进了茅屋当中敞厅。
草堂内陈设简陋,但却洁净明几。两边各置竹制坐椅数张,当中一张滕制条案,上设数色盆景,虽属小巧,却也雅致。
跟前景象如人仙境,令人一新耳目,徐侠私心不由一怔。
此时草堂内已坐定了两个年约二十开外的青年人和一个银须飘飘面白眉垂颊面貌相极为慧祥的老者,徐侠一见那老者容貌,私心复又为之一紧!
银须老者不用说就是“九全老人”了!i那两个年轻人呢?徐侠不由向他两人多瞟了几眼。
老人——见来了生客,立即接身相迎,笑问道:“兰儿!……
这位是……?”
赵兰接口道:“这位是徐少侠,他有事要拜见你老人家。”
老人朗声笑道:“当今武林,俱多年少俊彦,来!徐少侠快请坐。”
徐侠私心又是一怔,口不由心地恭声道:“晚辈冒味登门,祈前辈海涵。”
老人白眉连掀,扬声道:“草堂非候门,徐少侠免去这些俗礼吧!”
徐侠含笑落座,赵兰巳抢着去端了茶来。
老人仔细打量了徐侠几眼,然后道:“待老朽引见引见,这二位是邯邙雄,邯郫旋二昆仲……。”
徐侠立即接口过:“二位盛名,早已闻风,小弟徐侠,无名小卒。”
邯郸雄笑道:“徐兄太谦。”
老人这时向里间问道:“兰儿。看看灶上鹿脯烤好未曾,快取将出来,老朽今天要与三位侠土痛饮一番……。”
说着,又转向三人道:“穷乡僻壤除野味外别无佳馔,酒是自酿,自也清淡无味,尚祈三位勿嫌简慢是幸。”
邯郸兄弟异口同声道:“来此就要叨扰酒食,实在不敢!”
老人连声道:“好说,好说!”
徐侠心机连动,轻笑道:“闻说前辈自酿‘安神酒’甚为芳醇适口,晚辈等得饮甘露,此行不需也。”
老人倏地神色一震双目顿现神光,凝声道:“安神酒?少侠从何处听来的?”
徐侠沉稳地回道:“道听途说,莫非传言失实?”
老人神色凝重地道:“酒者少饮活血提神,狂饮戕体乱性,人世之间,恐怕尚无安神之酒!”
徐侠私心大动,但却未露声色,轻笑道:“一定是传言失实了。”
老人神目打量徐侠一番!呵呵一笑,随又神色一正,方待开口说话,赵兰已端上酒食,就以条案为桌,宾主遥对,赵兰横头把盏,盆景翠绿,烤鹿金黄,酒汁殷红,别具一番风味!
少时,酒过三巡,老人扬声发话道:“邯邙老英雄与老朽怕有三十年不曾见面了,近来可好!”
邯郸雄恭声道:“家父托福粗安!”
老人停杯搁着,正声道:“二位光临草堂,必有要事,二位少侠不妨直言吧!”
邯郸雄似有顾虑地瞥了徐侠一眼!
徐侠心思敏捷,立即笑道:“如有不便,小弟告退。”
老人笑道:“不必,不必!老朽精通麻衣相法,正邪之分,—目了然……!”
邯郸雄腼腆地道:“徐兄请见谅。因小弟所谈之事,关武林存亡,故不得不慎重其事。”
老人神色一凝道:“老朽不涉足武林已近五十年,老朽深不愿听闻武林之事。”
邯郸雄肃容正声道:“前辈容禀,目下数起隐匿甚久之武林袅雄又复出动,一场轩然大波迫眉睫,家父想请前辈复出,以止杀劫……。”
老人怫然道:“请回令尊,老朽安于幽静而惶于奔波,请恕方命之罪!”
此时,邯郸旋似欲插言,邯郸雄恐其言出不逊,连忙暗扯其衣袖加出制止,并抢口道:“家父本亲来拜恳,唯恐其行迹败露反为不妙,前辈务必……。”
老人顾左右而言地微笑道:“鹿脯尚嫩。新醑亦醇,三位不坊尽兴!”
徐侠似已知邯郸兄弟所指为何,却在一旁浅酌细啜,不闻不问。
此时,邯郸雄似乎智珠一朗,心神也为之一亮,振声道:“家父道,前辈有位故人已答应参与歼魔之战,如果前辈也答应复出,实乃一段佳话……。”
老人略为讶异地道:“谁?”
邯郸雄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道:“薄情仙子!”
老人似是微微一震,银髯飘动,长眉连掀,喃喃道:“她?……?她?”
邯郫雄情知机不可失,相机进言道:“仙子虽未明确表示,但言下之意似也深盼前辈复出。”
老人在这一瞬间,面部有极复杂的变化,手掌紧握酒杯,显得异常兴奋而又激动,面上渐渐绽出一片喜色。
老人手中酒杯内突然冒出一股白气。
原来老人不自觉喑发内劲,酒杯内的酒因而沸腾不已,举座大惊,尤以徐侠更是惊中带骇,心内震惊不已!
老人陡然放声大笑,声如黄钟大吕,屋顶芽草被震得猎猎飞飘,半啊,方一歇笑道:“回禀令尊,老朽不日将往会晤!”
邯郸兄弟不由喜极张目道:“前辈答应了!”
老人拈须微笑,缓缓颔首。
徐侠心情也为之一松!
这时,邯郸兄弟双双拜倒,齐声道:“多谢前辈!”
老人笑着点首答礼道:“二位少侠不必多礼!”
邯郸兄弟离地起身,并未就坐,邯郸雄道:“前辈请慢用,晚辈就此别过。”
老人挽留道:“酒未醉,饭未饱,何此提别意?”
邯郸雄道:“家父渴候消息,晚辈不敢久留。”
老人笑:“既然如此,老朽就不敢坚留了!”
邯郸兄弟二人又向徐侠赵兰施礼告别,这才疾步奔向谷口,飞上雕鞍,八蹄钻动,如两道青烟消失于夕阳余辉中。
老人向赵兰打了个眼鱼、她体会到老人之意,盈盈离座,微笑道:“小女子不胜酒力,少侠清慢用。”
说罢,退出了草堂。
老人以双目望徐侠脸上—扫,笑问道:“徐少侠,你的来意为何?”
徐侠腼腆地道:“晚辈甚感惭愧……”
老人微微一愣道:“这是为何呢?”徐侠轻声道:“晚辈在未见前辈之先,原有亵渎前辈之想法。”
老人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这种想法是因何而起呢?”
徐侠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咳!二十年前八月十六日之夜,前辈可还记得一男一女曾在此借宿一宵!”
老人点头道:“不错!那少年人是晚间前来投宿的,而那姑娘却是老朽傍午在山道旁发现的,她不知因何昏迷不省,因此老朽将她背回草屋来安宿一宵。”
徐侠接道:“那两个人在临睡前,是否曾喝下前辈的‘安神酒’?”
老人笑道:“难怪少侠方才提起‘安神酒’,不错,他二人各饮了一杯,不过,这种酒无缘之人是喝不到的。
徐侠又道:“那二人酣睡一宿,次晨各自离去。”
老人“唔”了一声,含笑不语。
徐侠的故事已到关键,声音也跟着低沉下来,缓慢地道:“那男的并未发生意外,而那位姑娘……。”
老人略带情急地插口道:“她怎么样?”徐侠低沉而铿锵有力地道:“她怀孕了。”
“哦!”老人轻呼一声!
徐侠接道:“根据婴儿出世的日子推算,那姑娘受孕的日子就是借宿在此的那天晚上。”
老人呵呵大笑道:“少侠是否以为老朽作下了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徐侠正色道:“晚辈在此之前却有如此想法。”
老人问道:“如今呢?”
徐侠恭声道:“观前辈仙风道骨,不类凡人,断不会作此苟且之李。”
老人神色一正道:“听少侠之言,似乎已知道这二人是谁了?”
徐侠颔首道:“男的是诸葛天明,女的是司徒珊珊!”
老人又问道:“少侠可知当时二人心境?”
徐供道:“一吻成仇,男方含恨在心,女方含冤莫白。”
老人复再问道:“两人分别到此,各向老朽陈述内情,却又多执一词,依少侠看,老朽当时是否应该让二人见面细谈。”
徐侠略一沉吟道:“误会未澄清前,以暂不见面为宜。”
老人双眉一蹙道:“但时日一长,误会势将愈来愈深。”
徐侠也皱眉摇头道:“此事实令中间人难以委决。”
老人复又一掀白眉,凝声问道:“少侠可知老朽因何名号‘九全’?”
徐侠早已盘过其中道理,是以不假思索地问道:“诸事皆全,唯有一事不如心愿!”
老人解颐笑道:“少侠聪颖过人,一猜就中,少侠可知老朽何事未如心愿?”
徐侠微微摇头道:“这可难说了!”
老人单指一竖道:“一个字,此字却最磨人,那就是一一‘情’。”
徐侠不由一怔,喃喃道:“情!情!情?前辈您……”
老人低忆地道:“老朽少年时也曾有一爱侣,曾因误会而分手。此为老朽毕身憾事。”
“哦”徐侠不知该如何进言。只得轻呼一声。
老人接道:“是以我眼见二人因误会而自含恨,颇为痛心,但老朽不明内情,又无以从中干旋,是故……。”
老人话声微顿,复又叙述道:“是故老朽在二人临睡之前,各赐一怀‘崔情酒’……。”
徐侠惊道:“‘催情酒’?那是……?”
老人正色道:“两人既能相吻,相爱必深,是以老朽使他们进行合体之缘,种下一条情根!也好作来日复好之引线。”
徐侠惊喜不已,欢声道:“这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前辈真是用心良苦!”
老人又道:“老朽本拟次日对女方言明,执料次晨老朽登山采药,待返回草堂时,两人竟先一步分别离去。”
徐侠欣然道:“幸而晚辈前来,不然,……。”
老人喟然道:“世世往往因阴错阳差而造成误会,老朽这里还留得有一包信物,不过,这要亲交女方折启。”
徐侠道:“晚辈可代转。”
老人问道:“少侠是司徒珊珊什么人?”
徐侠回道:“晚辈乃珊夫人徒儿!”
老人微微一怔道:“她怎会收个男弟子……?”
徐侠双膝跪地,恭声道:“请前辈恕晚辈欺宗之罪,晚辈本名须霞,为行道方便,改名徐侠,易钗为弁……。”
“啊!”赵兰不禁低呼。
“九全老人”却怔神良久,想不到自己竟然会看走了眼,竞连雄雌都分辩不出,难道真是老眼昏花了么?内屋里一个人也是女儿身,芳心不免怅然若失!她就是为须霞引路的赵兰。
蓦地,她心中一动,从内屋走出来,冷笑一声道:“噢!厉来你就是须霞姑娘。”
须霞看出对方不愉之色,以为是起因为自己易叙为弁,被戏耍了心有未甘,于是陪笑道:“请姐姐原谅小妹欺蒙之罪。”赵兰狠狠地哼了一声道:“你师父就是‘阴煞女’了!”
须霞蓦然感到对方有些来势不对,因而谨慎地回道:“那只是江湖上为家师所取的匪号。”
赵兰沉声道:“匪号如此,令师必定是一个阴狠的煞星了。”
须霞正色道:“姐姐太武断!”
赵兰冷笑道:“姑娘我弄得娘迹天涯,你师徒二人要负绝大多数责任。”
须霞惊道:“姐姐这话从何说起?”
赵兰冷哼道:“别的不谈,单是先父之死,你就难脱干系!”
须霞耐着性子道:“姐姐说话太屈理了,令尊乘小妹伤重之际,不问青红皂白,将小妹拴在马后一拖十里,使小妹体无完肤,途中被逍遥客撞见,令尊指名掠阵,才被逍遥客误伤掌下,怎么姐姐反说……?”
赵兰厉叱道:“你不要逞口舌之利,朔本究渊,‘阴煞女’若不掌劈我母,死吞尚以刀剑凌迟尸身,先父也不至于……。”
须霞插口道:“姐姐此言差矣。令母之死,全凭销魂娘子一句证言,岂能轻言,况且家师身边从未携带兵刃。”
赵兰闻言不由一愣。
“九全老人”也插口道:“兰儿,切不可轻言传言,老朽曾面见其人,绝非心狠手辣之辈,不可能作此人死后尚凌其尸体之毒辣行为。”
赵兰不由扑进“九全老人”怀里,放声哭道:“兰儿委屈受得太大了……。”
“九全老人”也有些激动,抚摸着赵兰秀发道:“兰儿,老朽虽不曾收徒,却也未曾将你视为外人,凡事能化祸为祥,总是福事,不要过份任性而为。”
赵兰只是一味饮泣,说不出话来。须霞反而感到有些忸怩……
“九全老人”又道:“兰儿,听老人家一句话,去向须姑娘陪不是……。”
不待“九全老人”吩咐完毕,赵兰已向须霞盈盈一拜道:“小妹因痛亲心切,一时言语冒犯……”
须霞连忙上前一把扶住,恳切地道:“姐姐不必多礼,小妹有生之年,一定要将杀害令堂的元凶寻访出来,才能使残存两安。”
赵兰忙又拜道:“那更应当多谢了!”
须霞正容道:“既然涉及家师,小妹自是责无旁贷,姐姐不必客气!”
两人正在说话,忽见“九全老人”目光一亮,宛如两道冷电股投下屋外,沉声喝道:“朋友。有何贵干!”
赵兰,须霞不由双双一怔,侧耳侧听,甚么动静好象也没有!
就在静寂之中,十丈开外传来一声阴侧侧的怪笑道:“想不到‘九全老人’九秩高龄,仍是如此耳聪目慧,令人敬佩得很。”
“九全老人”冷冷叱道:“若不嫌残酒剩菜,进来饮上一杯如何?”
门外人道:“不必!请接书。”
红光一闪,“九全老人”手里已多了一张红笺!
笺簿量轻,却能投若疾失,这份内力也着实惊人了。
“九全老人”展笺一看,面色微微一凛,随将纪红笺纳入神中。
门外人又道:“可有回话?”
“九全老人”嘿嘿笑道:“当然有。汝仔细听着,老夫要取汝一耳。”
话声中,探手一抓,疾如雷闪!
门外传来一声怪叫,瞬息叫声渐渺,门外之人想必仓惶逃循。
“九全老人”手掌放开,掌心内赫然是一只血淋淋的入耳。
须霞不由狂骇,这种惊人武功,非但未见过,而且也从未听人说过。
“九全老人”面色肃穆地道:“学武之人如欲双手不沾血腥,终不可能,老朽修练武事七十余年,今天仍不免手沾血腥……。”
赵兰壮胆问道:“那人是谁?”
“九全老人”喟然:“说出来你们也不认识,老朽如不再开杀戒,只怕武林之中将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了。”
“啊”须霞,赵兰不禁同声—呼。
“九全老人”又吩咐道:“兰儿!快去收拾行囊。”
赵兰惊问道:“我们要走?”
“九全老人”沉声道:“噢。连夜起程!”
赵兰转身欲返,“九全老人”又吩咐道:“别忘记将那红巾小包取来。”
赵兰点头应是,疾步退去。
“九全老人”又向须霞问道:“令师现在何处?”
须霞蹙眉摇头道:“晚辈不知。”
“九全老人”疾声道:“事不宜迟,赶快寻访。”
须霞点头道:“家师行脚之处并不太广,当不难找到,前辈可有吩咐!”
“九全老人”道:“速来见我。”
须霞问道:“前辈在何处呢?”
“九全老人”道:“地点在洛阳,自今日起,三日一聚,不见不散。”
须霞暗暗记下!
这时,赵兰已将行囊收拾妥贴,来到草堂。
“九全老人”取过她手里拿的红色小包袱,奇Qīsūu。сom书交给须霞道:“交给令师亲自拆启。”
须霞接过,装进自己行囊内。
“九全老人”流连地望了草堂一眼,喟然道:“你们到屋外去。”
两人走出草堂,在门外等候。
“九全老人”又道:“后退十丈。”
两人只得依言又退十丈。
蓦见“九全老人”右掌扬起,五指齐张,沉声一喝,五道赤芒电闪而出。
赤芒一接草屋,“彭”一声,火光熊熊,草屋顿时一片火海!“九全老人”亳不依恋身形一转,低喝道:“走吧。”
须霞,赵兰早已惊呆了,她们几曾见过这种惊人功夫?“九全老人”叫她们走,她们根本就未听见。
“九全老人”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喟然道:“你们不必惊羡,学会了这种武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走吧。”
“九全老人”话声方落,双手疾迅一抓,将两人抓到身前,暴叱道:“好个无耻之徒。看掌。”
一掌向前拍去“呼”地一声,接着传来一声闷哼。
两人还不知怎样一回事,心神一凝,稳住身形,放眼望去……
嘿。谷口竟是一大遍黑压压的人影!
跟前三丈外,躺着两个手执弩筒的人。
她们这才明白,那两个人是准备向她们偷袭的,幸而被“九全老人”早一步发现,一掌敲翻。
“九全老人”沉声喝道:“老夫焚此山庄,已准备大开杀戒,不惧死者,尽管上来。”
人丛中传来一声爆笑,一个硕大无比的身形排众而出。
那人红巾蒙面,咭咭笑道:“哈哈。九全夫子别来无恙?”
“九全老人”冷冷道:“想不到武林倡乱者竟是你!”
蒙面人狞笑道:“笺条收到了?”
“九全老人”道:“拜读过了。”
蒙面人道:“取信使之耳,想必就是回答了?”
“九全老人”冷哼道:“不错!”
蒙面人嘿嘿干笑道:“老夫不善打哑谜,说明白些。”
“九全老人”厉声道:“一颗头上只能长一支耳朵。”
蒙面人道:“如此说来,武林中有你无我了!”
“九全老人”冷笑道:“你很识时务!”
蒙面人狞笑道:“出此谷即是江湖道。”
“九全老人”道:“此处呢?”
蒙面人怪声怪气地道:“为你九全夫子的仙乡。”
“九全老人”道:“老夫不懂你的话。”
蒙面人沉声道:“老夫不准出此谷口一步!”
“九全老人”道:“也就是说,不准老夫踏江湖道?”
蒙面人嘿嘿狞笑道:“你说对了!”
“九全老人”冷笑道:“可惜你说慢了一步!”蒙面人一字一字如敲金击玉般道:“此时未晚。”
“九全老人”道:“如在老夫焚庄以前,尚可考虑,此时嘛!……”
蒙面人沉叱道:“此时也由不得你。”
“九全老人”也厉声道:“看样子你是存心挑战而来?”
蒙面人狞笑道:“随你说。”
“九全老人”仰天一声长啸,豪笑道:“七十多年所学,无以印证,今天你是给老夫喂招来了。”
蒙面人暴叱道:“既如此说,划道吧!”
“九全老人”神定气闲,淡淡一笑道:“且慢,仙乡不动手,要划道到江湖道上。”
蒙面人微微一愣道:“你少要花样。”
“九全老人”道:“九全夫子的信誉,你该晓得!”
蒙面人笑道:“好!撤开。”
把住谷口的人影倏地两下一分,让出一条通道。
“九全老人”护住顷霞,赵兰从容走出谷外。
蒙面人横身一拦道:“来吧。听说夫子你的‘太阳神芒’很有点了不起哩。”
“九全老人”淡然道:“败兵之将,何言勇?”
蒙面人道:“尚未比试,焉知我败。”
“九全老人”冷笑道:“不但已败,而且败得很掺惨”
蒙面人厉叱道:“说个道理出来!”
“九全老人”呵呵狂笑道:“你不让老夫重踏江湖道,而老夫现在不是好生生地站在江湖道上么?”
只气得蒙面人“哇哇”大叫起来!
第十六章 江湖处处皆陷井
“蒙面人一阵哇哇乱叫,使他面前的尘土飞扬,树枝摇幌,端的内力惊人,气势雄浑,须霞、赵兰二女不禁心头暗凛!
九全老人却哈哈大笑道:“尊驾难道还不服输?”
蒙面人飞休休地道:“你莫非存心要和老人斗上一半”
九全老人容颜一肃,冷哼道:“旧恨新仇,一齐了断吧!”
蒙面人嘿嘿冷笑道:“你既然自不量力,动手吧!老夫让你三招!”
九全老人冷笑道:“今天老夫不想动手。”蒙面人道:“我怕了?”
九全老人沉叱道:“尊驾听清楚些,一来今天你已是老夫手下败将,二来咱俩真要比划比划,还得等咱们的仲裁人临场!”
蒙面人倏地疑声道:“你说是她?”
九全老人冷冷道:“谁够资格作咱们的仲裁人,你心里有数,老夫息隐林泉数十年,今又重踏江湖道的原因,你心里更有数,不用说得太明白了!”
“蒙面人闻言叽叽怪笑,良久,方怪声道:“这样说来,老夫.可得放你—条活命了,能当伊人之面取你性命,为老夫一大心愿得时望你不要藏头露尾才好。”
九全老人淡然道:“老夫若大年纪,已是该死之时,有何可惧!”
蒙面人沉喝一声道:“好!一言为定!”
语音末落,眼前已失蒙面人踪迹,其余从人也相继而渺。
眨眼之间,在视线内消失人影,这种轻功身法,可谓玄奇了!
须霞发觉九全老人神情有异,不由轻言问道:“老前辈!此人很厉害吗?”
九全老人目不转睛地瞪视前方,良久方答道:“老朽数十年曾败在此人手下一招,今日再遇,老朽仍加负面居多!”
赵兰乍舌道:“真的如此厉害?”
九全老人喟叹道:“三险一掌冠绝武林数十年,联手相攻,也末必能胜此人。”
须霞惊道:“如此说来,当今武林岂非无与匹敌?”
九全老人又叹道:“老朽原以为此人早已不在尘世,不意一甲子后复又出现武林,看来一场浩劫早就注定了!”
九全老人如此说来,须霞、赵兰二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半响说不出话来。
九全老人吁了口气道:“也许薄情仙子尚叮制服此人,不过……”
须霞插口道:“难道仙子不愿出手?”
九全老人摇摇头道:“此中情由非三言两语可以道尽,来日再说吧!”
“真的如此厉害?”
九全老人喟叹道:“三险一掌冠绝武林数十年,联手相攻,也未必能胜此人。”
须霞惊道:“老朽原以为此人早已不在尘世,不意一甲子后复又出现武林,看来一场浩劫早就注定了!”
九全老人如此说来,须霞、赵兰二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九全老人吁了口气道:“也许薄情仙子尚可制服此人,不过……”
须霞插口道:“难道仙子不愿出手?”
九全老人摇摇头道:“此中情由非三言两语可以道尽,来日再说吧!”
夜色茫茫中,三人朝前奔去。
须臾,来至一三岔路口,九全老人停止脚步,回身道:“老朽与兰儿先去往见邯郸律青,然后在洛阳等候令师,姑娘你……?”
须霞接口道:“晚辈别过,找到家师后,将往洛阳拜候。”
九全老人吩嘱道:“姑娘切莫耽识破,愈快愈好!”
言罢,三人分成两起,各奔前程!且说须取道东北,径奔沧州地面。
次日傍午时分,尚未见集镇山村,一夜辛劳,腹肌早已不耐,因而脚步一缓,流目四顾,寻找炊烟。
约摸缓行一刻之久,蓦见前面山麓竹林深处挑着一面酒帘。
须霞大喜过望,疾步朝前奔去。
越溪过桥,竹林深处有一痤瓦屋精舍,房屋修茸整齐,漆包鲜明,若非高挑酒帘。使人难信这是一处山村酒店。
须霞方到门前,一个十三四岁青衣学童出门欢迎,恭声施礼道:“相公请里面坐!”
须霞微微一怔,猎想起自己尚是男儿打扮,于是昂首阔步。
走了进去。
酒店内的设施,更加使人爽心悦目,台布洁白,座椅油漆一新,壁上字画琳琅,均为名家手笔。
须霞暗暗纳闷,如此雅丽酒店怎会设在这僻静荒野?这酒店主人莫非……
再看那青衣童子,目光有神,俊秀脱俗,须震心中暗暗地打了个底。
青衣童子奉上香茗,垂手问道:“相公用饭用酒。”
须霞笑道:“先来四盘小菜,一壶烧酒。”
青衣童子应命而去,须臾端上酒菜。
接着,一个华衣少女掀帘而出,向须霞福了福道:妾身为相公把盏。”
说着,便依须霞身旁坐下,拿起酒壶,满满斟上一杯,须霞不禁好笑,酒店备女郁酒,看来是一处艳窟了,但是……须霞心头又是一怔,这旷野荒郊,那有多色豪客上门哩!
须霞正沉思间,那少女纤纤素手只是将酒盏凑到须霞唇边,酒烟扑鼻,指尖冠丹耀眼生辉,真所谓醇酒美人,相得益彰。
须霞虽非真个男儿身,亦得装模作样一番,伸手往到少女手上一搭,暗暗一捏,嘴唇往酒盏上上奏过去。
那少女一声嘤咛,身躯往须霞怀里一贴。
蓦在此时,垂帘微微一动,青衣小童的身影在帘后微微一闪。
须霞看在眼里,不由大动疑心,手一用力,钭酒盏往桌面上微微一推。
少女目光中闪过一丝诧色,须霞却若无其事地道:“让我自己来!”
少女轻笑道:“相公看上去颇似风流人物,怎么也不惯风花雪月?”
须霞正色道:“此处毕竟不是秦楼楚馆,在下可主肆!”
少女那双眸子的溜溜一转,妩媚地笑道:雅座待雅客,丽人迎佳土,此处虽非秦楼楚馆,醇洒美人,君可予取予求。”
须霞笑问道:“姑娘是对来客一视同仁,抑或唯独对在下优厚有加?”
少石白了他一眼,娇嗔作态道:“不是雅客,进不了店,若非逢君,妾身也……”
说着,臻首垂胸,壮甚羞怯。
须霞拉着少女一支粉腕,戏虐地道:“妾身并非生张熟魏,朝送夕迎的市妓之流,请相公勿以……”
须霞豪情地放声笑道:“那是在下艳福无穷了,只可惜……”
少女蓦一抬头,插口道:“相公请先饮了这杯再说吧!”
须霞端起酒盏,嗅了一嗅道:好酒呀好酒!这酒叫个什么名儿?”
少女微微一愣,期期艾艾地道:“这……这……土酿粗酒,那有什么名儿。”
须霞笑道:“在下倒想起一个名儿,不知恰当不恰当?”
少女微显不安地道:“什么名儿呢?”
须霞装模作样地喃喃道:“扑鼻醉,入喉倒,你看这名儿可好!”
少女神色一变,强持镇定地道:“相公真会说笑!”
须霞朗声笑道:“姑娘可别介意,在下不过说句笑话,看了这酒店的摆设也不会是间黑店,在下这里干杯了!”
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须霞杯子还不曾放下,那青衣小童立即掀帘而出,拍手笑道:“相公既知这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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