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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行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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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飞舞无言地望了望高悬夜空的月亮,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才回答:“我叫玉飞舞,年方十八,尚待字闺中。家里有父母,三个哥哥,一个妹妹。嗯~我会很多东西,会洗衣、会做饭,还会看病,虽然只是皮毛。女红虽然差了点,秀的花可能有点丑,但做的衣服还是能穿的。呃~虽然识字,但吟诗作对不行,琴棋书画略懂一些,却不精通,还有……”

商鵺一愣,随后微笑着打断她的话,“本王不想知道你会些什么,只想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人家仰慕王爷,想……想……”不消片刻,心里的害怕消失得一干二净,玉飞舞又开始胡扯,她说的话,真真假假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追风知道。

“想什么?”他好整以暇,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人家……人家……想……”她故作扭捏地转着身子,让刀离自己的脖子远些,声音里透露出一些羞涩,“啊呀,那么死相的话,人家说不出来啦。”

她虽然想让自己害羞的样子让对方看见,可惜脏兮兮的脸加上昏暗的环境,让她的表演打了折扣。“

“你思慕于本王,一路跟着本王,只是为了看看本王,”商鵺不管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顺着她的话继续道,“或许你觉得,本王可以将你带回王府。”

面对他老不害臊的话,玉飞舞硬头皮点头。瞥见他身后的追风,他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她想一头撞死算了。

“本王当着你的面杀了人,就算这样,你也要和本王在一起?”商鵺低头看着她,问。

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玉氏扯谎”。所以,“玉氏扯谎第一式”叫做“无中生有。”

于是,玉飞舞不要脸地说:“我觉得吧,肯定是他们先

15、宣和王爷(二) 。。。

要害您,您出手教训也无可厚非,虽然下手重了点。那个什么,男人嘛,就应该豪气干云,义薄云天……”

她词穷了,哦,没关系,说别的:“整天拿着把破扇子,故作风流,以为吟几句诗就是才子,啧啧。那个什么,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百无一用是书生嘛。男人嘛,就应该像王爷您这样的,啊呵呵呵……”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未了还假笑着。上次就算面对像狐狸一样的贺玉书,也能口若悬河,随便胡诌,这次面对还带着微笑的商鵺,她没由来地万分紧张啊!她记得坊间传闻他自幼习武,不喜文墨,更不善附庸风雅,不知道听了自己的这番话,是不是能不要在用刀架在她脖子上,她很怕呀。

“听你这样说,本王很是荣幸。”

“还好……还好……”

商鵺收回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向前一步避开了追风的剑,握住玉飞舞的手,将她向自己跟前一带:“那还等什么,不如和本王回府,能得一知心人,本王也无憾了。”

“啊?”被他扣住命门,玉飞舞欲哭无泪,这位王爷嘴上说一套,可手上却是另一回事啊,谁知道和他回去自己还有没有活头,“人家还没问过家里人。”

“令兄就在这里,可以问问。”

真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她说她有三个哥哥,他就把在她身边的追风算了进去。是他会错了意?不可能。根本就是赤 裸 裸 地威胁啊。

一阵龙吟轻啸,追风的剑对上了商鵺的刀。

追风沉着脸说:“王爷好身手。”

“阁下好快的剑法。”商鵺的话听上去颇有些赞扬。

玉飞舞看着两人,有种崩溃的感觉,现在不是英雄惜英雄的时候。她用眼神示意追风快退开,刚想用她惯用的招数,却发现被商鵺识破。

“媳妇儿,想谋害亲夫?”

玉飞舞只觉得自己风中凌乱,花枝乱颤,不,是花枝烂颤。僵硬着脸问:“媳妇儿?我?”

“是啊,刚才是你说,愿意随本王回府。本王觉得,怎么也要给你一个名分。”商鵺眨了眨眼。

“……”

是谁说他残虐不仁的,是谁说他辣手无情的,哪个乱传谣言的,应该给雷劈死。刚刚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宣和王爷哪里去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会微笑杀人的王爷变成了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

莫不是自己在做梦?

蓦地,一道银光从面前闪过,追风的剑横在两人中间,正好隔开了商鵺意味深长的眼神。

然而玉飞舞却向追风投去一个埋怨的目光,它的意思是:下次出手吱个声,我的胆子都快被你吓破了。

追风冷冷道:“舍妹年幼无知,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玉飞舞

15、宣和王爷(二) 。。。

看着追风,似乎不止她一个人冒犯了手握重兵的王爷吧。不过……那个年幼无知,似乎听上去很刺耳。

“无妨,”商鵺将刀收回刀鞘,看着玉飞舞说,“你的兄长很在乎你。”

玉飞舞趁机抽回自己的手,挪步到追风身边说:“我们家兄弟姐妹感情向来不错。”

“那挺好的。”商鵺低眉敛目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个王爷……”玉飞舞小心翼翼地开口。

“嗯?”

“我是想说……”

“你叫玉飞舞?”见对方点了点头,他收起刚才微笑的神情,先前那慑人的气势又显现出来,“作为本王的媳妇儿,最好离贺玉书远点。不然,你会后悔的。”

还没等玉飞舞说些什么,他就纵身翻过了墙头。

寒风依旧“呜呜”地吹着,吹得玉飞舞心里莫名寒冷。

她侧过头小声问追风:“你说,这个在战场上威风凌凌的宣和王爷,会不会是个傻子?”

追风沉吟道:“离他远点。”

玉飞舞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也小心贺玉书。”对于商鵺离开前的话,他总觉得不似表面那般,那往深里的意思,他不敢想。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凝重:“放心,我会小心,我还不想那么早死。”

从观云庄出来,商鵺信步走在碎石小道上,前头有一座亭子,叫五里亭。隐约可以看见有人坐在亭子里头,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酒香。

那人玉冠束发,身着青色竹纹长衫,相貌俊美,手执折扇轻轻扇动,而又浅抿一口酒,风姿卓越,玉树临风。

可惜……

“大冬天的,扇个扇子,也不怕冷,”商鵺不留余地地冷哼一声,“老三,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房雷合起了折扇,悲痛地看着他:“我偶尔也想表现得潇洒随性些,你给点面子不会少块肉。”

他唉声叹气地为他斟满一杯酒后说:“贺玉书找上她,多半是为了机关图的事情,可鹿死谁手,现在还不好说。王爷,你说她有机会吗?”

商鵺不置可否,指尖转动酒杯说:“听说今年天香楼砸了一坛酒,着实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事情好玩着呐,”房雷又扇起了他那把破扇子,眉飞色舞地说,“你没看到,那丫头从小二身边走过后,小二的手就和打了石板似的僵着不动,僵着僵着就砸了坛子。”

“她是有两手。”出阴招害人的本事不低。

“可不是嘛,”房雷皱起了眉头,“这么多年了,也没见着你对哪个姑娘上心,该不会真看上她了吧。”

刚刚在观云庄的一幕都被躲在暗处的他给看见了,如果不是追风关心则乱,没留意到他,他也不会提早一步到五里亭,优哉游哉

15、宣和王爷(二) 。。。

地暖上一壶酒。

商鵺笑而不答:“贺玉书找上她,恐怕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想起她胡扯起来的样子,就能肯定制得了她一时,压不住她一辈子。虽然不知道贺玉书到底为了什么要用她,但能可定的是她不会让他那么如意。

“贺玉书那小子贼得很,稍一不留意就被他摆一道,”房雷合着扇子轻轻敲打着石桌,满面愁容,“不行,我要去做一下安排,要不我们也找一个?”

商鵺反问:“有意思吗?”

房雷摇头,他们在意的不是这件事,的确没必要掺和进去。他又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你呢?”

房雷思索片刻说:“帮你看住媳妇儿。”

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哈哈大笑,商鵺满喝了杯中的酒,不在乎地的说:“那就看紧点。”

挑着眉,一脸坏笑,房雷展开扇子扇了两下,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竟然笑得很是欠揍,和他那风度翩翩的外形相差甚远。

忽的,商鵺想起玉飞舞的话,他记得她说:整天拿着把破扇子,故作风流,以为吟几句诗就是才子,啧啧。那个什么,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百无一用是书生嘛。男人嘛,就应该像王爷您这样的,啊呵呵呵……

嗯,她的话说的很对,拿把破扇子故作潇洒的,不一定是才子,有时候也可能是个傻瓜。

五里亭内有一张石桌,四把石凳围着它。石桌上摆着一个炉子,炉子上暖着一壶酒。酒是好酒,酒香四溢,味香醇美,正是天香楼闻名全国的陈年佳酿。

商鵺好不自在地又为自己斟满一杯,他无所谓房雷想些什么,只独自斟酌,想着自己的事。

生活太无聊,权力斗争叫人疲乏,现下还不需要自己上战场,那么闲暇的时候也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那就……

他开口道:“老三,喜欢看戏吗?”

“看戏?”房雷云里雾里,“那么无聊的东西谁喜欢。”

商鵺微微一笑:“眼下会有一出好戏上演,错过了会后悔。”

能不好看吗,太子啊,二殿下啊,贺玉书啊,就让他看看,他们到底有多本事。

16

16、宣和王爷(三) 。。。

女娲庙后,有一块空地。贺玉书找到玉飞舞的时候,她正和一群小乞丐围在一起,用树枝在地上比划着,教他们识字。

他没有去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棵大树旁看着。

见她乐在其中的样子,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那些小乞丐清脆的声音还能传到他耳中,他听到他们说“阿舞姐,我的名字怎么写”,“阿舞姐,你看我这字写得对不对”,“阿舞姐,‘包子’两个字怎么写啊”……

阿舞姐,阿舞姐的,那些个小乞丐叫得分外熟络,就好像她真的是他们的大姐姐一样。他不明白,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能在市井中混得如鱼得水,别人是对乞丐避之不及,她反而对那些小乞丐亲近有加。

她执着年纪最小的女娃娃的手,一笔一划地认真教着,在那女娃娃耳边低低地说些什么,惹得那孩子咯咯直笑,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

玉飞舞故意板起脸来吓唬人,还给了一男孩大大的栗子:“胡说,我几时偏心了,你要乖点,我也给你做个头花。”

男孩连忙摆手:“别,女孩子戴的东西,我才不要哩。”

先前那女孩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她:“阿舞姐,你真厉害。”

“哪里,哪里,”玉飞舞不好意思起来,揉了揉女孩凌乱的头发,“做得不好别哭鼻子。”

“不会,”小女孩扑到玉飞舞怀里,也不管她身上脏不脏,蹭着她的衣服,撒娇说,“我最喜欢阿舞姐了,阿舞姐做的东西都喜欢。”

其他孩子也跟风似的扑向她,玉飞舞一个不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嚷嚷着:“阿毛,别把鼻涕抹我衣服上!小六,你压着我腿了!哎哎哎~我的胳膊!”

孩子们哄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去抓她的衣服,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她由着他们把自己拉起来,笑看他们天真烂漫的样子。'网罗电子书:。WRbook。'

她笑着,笑容却在触及树边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敛去不少,从挎包里掏出些铜板交给一个年长的孩子,嘱咐他:“去给弟弟妹妹买些好吃的。”

孩子们得到铜板欢天喜地跑开了,美滋滋地去自己向往已久的小摊。年长的孩子回头看着她:“阿舞姐,我们给你带点什么吧。”

玉飞舞挥挥手:“不用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转头就看到贺玉书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他今天穿着一身天青色绣有精致暗纹的长衫,并用同色的发带束着简单的发式。夏国对男子的穿着打扮没有严苛的要求,他们大多都是随性而为。他不像追风和逐日般随意,也不似商鵺干净整齐,一丝不苟地高束在一起。他给人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儒雅,却多了份慵懒,少了份沉闷。

他正低着看玉飞舞留在地上的

16、宣和王爷(三) 。。。

字,眼底带有淡淡的笑意:“如此漫不经心的字,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玉飞舞大窘,干咳了两声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的提议我考虑过了,决定接受。”

她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她脸皮还没城墙厚,也会不好意思的。

贺玉书说:“如果有危险,也没关系?”

“好像我没其他选择。”

“那就随我来。”说完,贺玉书转身就走。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玉飞舞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恍若闲庭信步般,优雅而形容。

看着眼前的道路,玉飞舞开口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天香楼,”见她疑惑的眼神,他补充道,“去那里给你换身衣裳。”

玉飞舞低着头看着自己打满补丁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似乎是挺见不了人的。她抬起头看他,暖冬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有些晃眼:“那然后呢?”

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自己预想中答案。

贺玉书说:“我会安排你暂时住在我府上,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在外,终究不安全。”

“这也没什么,我都习惯了。”她的口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是习惯了,什么都要靠自己,伤了累了也没人一起分担,她算是体会到师父口中的成长中要付出的代价。

听了她的话,贺玉书顿了顿,他原是想说,既然帮他假扮华芸萝必定会得罪二殿下,那势必会让人觉得她妨碍到别人,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住进贺府,也是一个保障,再如何他身后还有一个太子,谁也不会在他贺府放肆。后来听她随意的一句话,让他怀疑是不是她吃尽了苦头,所以才无所谓自己居无定所。他是知道她来历不明,却从未想过她是否有说不出的苦。

玉飞舞莫名地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从他眼中觉察出一丝怜悯,心里一阵烦躁,觉得他怪怪的,他不该这样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好在这条路不长,没多久就到了天香楼门口,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放松。

天香楼的大当家,沈老板已经恭候多时,在他身边的是上回见到的紫衣妇人。贺玉书低声和沈老板说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嘱咐沈老板要办的事,和一些从沈老板口中探听得到的消息。看样子,这个沈老板和贺玉书的关系匪浅啊!

她依稀听到一句,“宣和王爷已经……”

她想听下去,可是沈老板已经不再说了。说到宣和王爷,她又想起那晚商鵺玩笑似的一句“媳妇儿”,她不应该挂在心上,可偏偏想起来的时候都会觉得脸颊烫烫似火烧般。

“姑娘何必害羞,不过是让人为你沐浴更衣。”

啊?玉飞舞诧异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

16、宣和王爷(三) 。。。

妇人,她含笑地看着她,眼里是深深地探究。这种眼神就好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总之让人不舒服,心里毛毛的。

“哦~”玉飞舞不知道她先前是否和自己说过些什么,她回答不出她要的答案,只能随便敷衍。

她从三人的谈话中听出,紫衣妇人就是这天香楼的老板娘。

老板娘拉着她去后院的厢房,留下两个男人去另一间隐秘的屋子商讨事情,似乎江流云和刘文定也来了。

跟着老板娘来到一间装修雅致的房间,屏风后是早已备下的热水。一旁的矮几上摆放着各种沐浴工具,不远处的梳妆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

玉飞舞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以前她洗澡的时候也就是用清水洗洗,偶尔会泡在师父特制的药水里。如今,看那一篮子花瓣还真是新鲜。

“贺公子吩咐下,还请姑娘不要介意。”说完,老板娘伸手探向玉飞舞的腰间,似乎是想要解下她的腰带。

玉飞舞哪里受过别人这样的对待,她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死死拽住自己的腰带,戒备地看着对方,好像她会把自己吃了似的。

老板娘风情万种地笑着,对她的反应不以为意,向前走了两步还不放弃脱她的衣服。

“喂,你别过来啊!”被吓得一脸发白的玉飞舞早就忘记自己的拿手绝活,只能像一个孤助无力弱女子,声音微弱地表达自己的不愿和不从。

老板娘摇着头停下脚步,转过身拿起篮子后,在浴桶里洒下花瓣。看着玉飞舞仍然防备的神情,莞尔一笑:“别紧张,怪我不好,刚问过你是不是需要我帮你,见你没说什么只当是害羞,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强烈。”

虽然说大家都是女人,女人看女人本也没什么,小时候她和师妹也光着身子在溪水里玩耍,也吵着让师娘给自己洗身子。可那毕竟是小时候,懂事后她再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脱过衣服,更别说是让一个陌生人看光自己的身体。

清澈的水面上飘荡着娇艳动人的花瓣,依稀还能闻见淡淡的花香。

老板娘见她红透了的脸,也不为难她:“我先出去,有事唤一声便可。”

等老板娘出去后,玉飞舞立马把门闩给插上,才安安心心脱了衣服进了浴桶。

水的温度正好,她沉浸在缭绕的水雾中,享受着热水带给自己的享受。她靠在浴桶边缘,整个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好久没这般舒服了,不单解乏,还让她昏昏欲睡。

她打起精神来,掬起水来淋在自己身上,头上,用柔软的帕子擦拭着身体。花瓣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她不会像富家千金,官家小姐一样享受花瓣浴,也不懂这种享受。

待她清洗过后,擦干净身体后,拿起

16、宣和王爷(三) 。。。

摆放在一旁的衣服就穿了起来。她没穿过用这种柔软丝滑的布料做的衣裳,素色淡雅的衣服还绣着梅花图形的暗纹,精致灵巧,梅花栩栩如生,像极了北山上那一株株盛开的梅花。

她从未穿这样拽地的长裙,总觉得行动不方便,可这回是真心喜欢这身衣裳,她满心喜悦地换上。可是,再漂亮的衣裳也该有与其相称的发髻,那才能相得益彰。

玉飞舞坐在梳妆台上用着桃木梳子一缕缕地梳着头发,她只会一种简单的发式,那就是挑起上半部分的头发用一根发带高高束起,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方便实用的。现在是不能再那样梳,怎么都觉得不伦不类。

她想起了老板娘,便起身去开门。

老板娘坐在院子里绣着花,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冬天风大,在这无遮无拦的院子里,也是很冷的。老板年见她披散着头发就知道怎么回事,没说什么便拉着她回屋里,给她梳了一个别致的发髻。

玉飞舞看着铜镜里模糊地身影,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子呢?

17

17、初入贺府(一) 。。。

虽说玉飞舞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相貌,但她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在,容貌绝不输于以美貌自傲的千金小姐,与她们相比,更多出一份独特的气质。

贺玉书再看见她的时候,她就站在回廊上,飞扬起的幔纱遮挡着众人的视线,叫她有种隐约的朦胧美。仿佛近到触手可及,又仿佛遥不可及。

她微微低着头,含羞而不安地绞着帕子。和以往或是扮猪吃老虎,或是从容淡定,或是因坏心眼而得逞时,张扬的笑容给人的感觉相去甚远。就连总是看她不顺眼的刘文定也不得不感慨一声:“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玉飞舞娇羞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看着刘文定:“我也不是那么差的。”

或许他说的不对,也难怪他有这样的感觉。毕竟她以乞丐示人,和现在这般模样给人的落差感实在太大,也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她对自己的自信来源于师娘的赞扬,师娘总说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她也那样认为,后来下山见了世面,才知道这世上比她好看得多了去。她并不在意,也从未想过和谁在容貌上一争高低,可现在听刘文定说她是凭着打扮才变得好看,怎样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带着一丝不确定问贺玉书和江流云:“真的只是这样?”

不管她如何不在意,终究还是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

江流云微微摇着头,贺玉书说:“不会。”

她虽然长得漂亮,但绝非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也非惊鸿一瞥,再难忘怀。她越是看得时间久,就越像一条看不见的丝线悄悄缠住人心。

听了他的话,玉飞舞那被打击的自信又回来了,她仰起头说:“那我们就走吧。”

“不急,”贺玉书上前挡住了玉飞舞,却又发现自己的举动太过唐突,不自然地低下头,可这一低头就对上玉飞舞大大的眼睛,他向后退开一步,与她保持一定距离,“我们还需要先合计合计。”

玉飞舞想想也是,她和贺玉书是怎么认识的,她又为什么要去贺府,都需要一个说法。

天香楼的后院有一扇后门,他们可以避开前头热闹的人群,从后面悄悄地离开。可贺玉书没有那样做,他带人回来的时候走的是正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自然是要大大方方告诉众人,他贺玉书找到了一个姑娘,她是真正的“华芸萝”。若是现在偷偷摸摸从后面离开,反而让人起疑心。

来到大堂的时候,玉飞舞注意到很多人好奇地盯着她,她从来没被人这样看过,一时间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有些无措,只好低下头去逃避那些令人不舒服的目光。

贺玉书就走在她身边,轻声对她说:“别怕,像平时一样便可。”

“我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就好像小时候在山下

17、初入贺府(一) 。。。

,她和师妹围观一户屠夫杀猪。现在就像那个时候一般,所有人围着看,她就差没和猪一样声嘶力竭地叫。

贺玉书低低笑着,笑声温和,笑容就犹如那春日和煦的微风,吹融了冬日的寒雪:“你就当他们觉得你漂亮,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男人都爱美丽的女子。”

玉飞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你也会说这些话。”

“我不该说这些话?”贺玉书叹气,“世人都说我谦谦君子,却不晓得我也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都有,并非完全能做到世人所要求那般,那样我也便不是我了。”

其实,玉飞舞很想说“看出来了”,不然能说话不算话,那三击掌有和没有是一样,要不然能算计她?能威胁她?让她去做一些罪犯欺君的事?贺玉书其人,绝非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温润如玉……呃……人畜无害……

她只好说:“这样你不辛苦?”

贺玉书笑道:“有些事虽是身不由己,但我站在这个位置上,就该做符合我身份的事。”

明白了,她既然是“华芸萝”了,就应该做她该做的事。

贺玉书不再和她说些什么,反倒是她身后的刘文定有些喜怒捉摸不定:“没想到他也来了。”

她转过头,好奇地看向他,谁来了?

江流云语气淡淡的:“看来,我们做什么都瞒不了他。”

“既然瞒不住,让他看看也无妨。”贺玉书看向某处。

虽然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玉飞舞也顺着他们视线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下一跳。三楼雅间门口站着的,就是宣和王爷商鵺。

一如那日的打扮,黑色长袍总显得他张狂却有那么的气势非凡。他不过是负手站在雕花木栏边,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看着众人,那双狭长的眼眸依然慑人心魄。

不知为何,玉飞舞想起那晚他临走时说的话,心里毛毛的,双腿有些发软。不是她感觉太良好,她是真的觉得商鵺那笑容是在和她说:你的下场会很惨。

她知道这次要做的事很危险,她将要步步为营,稍有差池可能就要掉了脑袋。不过……为了查出地尊的事,她只好冒险。贺玉书说的对,人站在什么位置上就该做什么事。所以,就算卷入他们之间的权利斗争也好,她也要还地尊一个公道,不能让他死不瞑目。

贺玉书三人向他象征性地做作了一个揖,便和她说:“马车已经备好,我们走吧。”

玉飞舞点头答应,临走前又看了商鵺一眼。又一次想起那句“媳妇儿”,脸不争气地又红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玩笑也好,什么都罢,或许只是他是第一个和她说这句话的人。

“媳妇儿”这三个字,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丈夫对妻子的爱语。更会让她想起师父,他

17、初入贺府(一) 。。。

总是老不休地对师娘那么说,师娘虽然总不给他好脸色,但玉飞舞知道,两人的感情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每每她听师父那么说,都可以从中感到温馨与甜蜜。

“喂,你的脸怎么了?”刘文定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

玉飞舞下意识地摸摸脸,也不为自己辩解:“你说为什么呢?”

她不说明,留下一头雾水的刘文定后,便跟着贺玉书上了马车。将一切看在眼底的江流云不自觉皱起眉头,他拍了拍刘文定的肩:“有时候,懂得点女孩子的心思,就不会显得那么傻了。”

但愿不要和他想的一样,玉飞舞和商鵺之间有些什么。

刘文定莫名其妙:“女孩子的心思?就你懂?”

很多事都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就好像玉飞舞。平时看着是一个喜欢装傻的人,说些不着边际,半真不假的话。可偶尔不经意间流露出女儿家的娇态,也会让人不自觉被她吸引住眼球。

此时的房雷早已被玉飞舞那一回眸给惊到,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用扇子轻轻敲着自己的手心:“王爷,你好眼光啊,没想到那丫头比百花阁的姑娘有看头得多。若是长得再漂亮些就好了,也当得起宣和王妃的头衔,你说是不是?”

商鵺早就坐回了原位,为自己也为房雷斟满了酒:“她若知道你将她与百花阁的姑娘相比,也许以后你一辈子也别想去找姑娘了。”

“咦?什么意思?”

商鵺笑笑不语,他没记错的话,玉飞舞是会用毒的。

“呀!她不会那么恶毒吧,我还要为我们老房家传宗接代,”房雷直摇头,一脸痛心疾首,“小姑娘家家的,那么不纯洁。”

商鵺诧异地看着他,似乎不纯洁的,只有他自己吧。

房雷来回踱着步:“不行不行,你得管管,怎么说你我兄弟一场,也不能让嫂夫人……”

“放心,你们老房家会后继有人。”

房雷吁出一口气:“那挺好的,将来我儿子叫你俩作义父义母啊!”

商鵺喝下一杯酒:“你大嫂就要生了吧,听说会是个男孩。”

“王爷,不带你这样的,”房雷哭丧着脸,“好歹你义子不能让他见不着阳光,不是?”

商鵺不明白:“我义子怎么就见不着光了?”

“我是说,不能让他还没出生就夭折了呀!”怎么说,关乎到自己传宗接代的问题,房雷总是要争取一下的,“你去和她说说,我……”

“若你当着她面说她和百花楼的姑娘一般,我就给你说情,”商鵺看着他,“如何?”

“……”房雷傻了,是啊,都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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