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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行歌-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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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是他为她撑伞的,如今换她来。
两人置身在伞下,商鵺看着她手里的花灯,“琬琬希望谁为你点亮花灯。”
她坦言,“除了你,没有别人。”
商鵺笑道:“你那么年轻,我今年二十七,很老了。”
玉飞舞也说:“不年轻了,二十一岁都已经是老姑娘了。”
怕她冷,他退下外衣给她披上,“可惜我没了权势,你也当不了王妃。”
“那你会让我饿死吗?”
他摇头,“我的家底足够养活你。”
“那我就不介意了。”她一直看着他,两年不见了,现在怎么也看不够,“实在不行你随我回山上,只是日子会很清苦。”
“种菜养鸡养鸭吗?”这种日子他有些怀念。
“也可以,我给人看病,你帮我熬药。”
商鵺道:“妇唱夫随吗?”
“你想做什么,我也可以陪你?”反正只要在一起,都好。
他们相视一笑,她手中的花灯被他点亮,微亮的烛火中寒风中摇曳生姿。
她挽着他的手臂,“我在江南开了一家药铺,当起了大夫……”
纷飞的雪中,他们手挽着手向前走去,一如两年前,他们共执一把伞。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他们靠得很近,很亲密。
玉飞舞向他述说两年来的一切,好像她们分开两年,她急着让她知道自己的事,来弥补两年的空缺。他笑呵呵地听着,等她说完就要换他了。
雪越下越大,他们的身影也在雪幕中消失不见,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淡淡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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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番外】商鵺与玉飞舞 。。。
这些日子来,我的师兄曲千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放下无痕山庄的事务不处理上山来找商鵺下棋。他们两人坐在丝瓜架下,一边下棋喝茶,一边密谋着什么。我因要教导天佑抽不开身,以至于只能远远看到那两个男人大笑的样子。
前天我还收到嫂子秘密来信,信中指出我师兄最近有些不对劲,让我在他来山里的时间多多观察。除了师兄这些日子发了神经总是笑个不停,我就不知道他哪里不对劲了。不过笑容比以前多,商鵺也算一个,越来越觉得古怪,我打算好好观察一下他。
今天又是一个炎热的日子,我煮了绿豆汤让天佑给端过去,顺便听听他们在聊些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当年因自己的一时怜悯收了天佑当徒弟,是我这一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之一。天佑才七岁,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年纪小小就已经是一个稳重处事的孩子了,这点比我当年强,他身上有一股儒雅淡然的气质,我一直觉得奇怪,我之一派怎么会出这样性格的孩子。何况早些年我游历在外,教导天佑的事都落在我师父身上,所以我完全没有明白师父一介武人,怎么就养出天佑这等儒生气质过重的孩子。
原来我以为天佑应该适合送去书院读书,将来就算不考状元也能做教书先生。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医术方面的天赋远远超过我们师兄妹几人,这倒是让师父老怀安慰,直说自己后继有人。当然,如果天佑只是这样,我也不至于这么吃惊,天佑这孩子还是一个武学奇才。有这个发现后,我细心教他医术,商鵺更是对他倾囊相授。
思及此,天佑也回到我的身边,他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明明是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又要故作沉稳,“师丈不让告诉你。”
“什么?”我完全反应不过来。
天佑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师丈说你让我送绿豆汤去,肯定是让我偷听。师丈说,男子汉不能做偷鸡摸狗的事。师丈说,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做任何事。”
这个……商鵺教他这些,可能有些地方不太适合吧。
“天佑,你连师父的话也不听?”
天佑稚气的脸上是坚定如山的神情,“师伯说,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我都觉得我的宝贝徒弟快被人拐带走了。一个是我最爱的男人,一个是我视如兄长的男人。
天佑或许觉得惹得我不高兴了,什么话也不说,默默地在一边磨药。听话的孩子固然可爱,可谁的话都听就让我很苦恼。
夜晚,我哄女儿睡着后就回到自己的屋子。
女儿单字一个“喜”。名字是商鵺给取的,他本就作不来什么诗词,要他给孩子取一个极是诗意的名字那基本是不可能。女儿刚出生的时
71、【番外】商鵺与玉飞舞 。。。
候,他告诉我,因我与他在溪水洞相识,女儿的名字与“溪”谐音,同时,他希望我们的女儿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
我推门走进房间,发现他坐在书案前,执着笔,不知道在做什么。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在画一套拳谱,我不由问道:“前些日子你不是才画了一套拳谱给天佑?”
他没停笔回答我,“我们的喜儿都三岁多了,过些日子我想教她学功夫,现在不过是想些简单的拳路,将来也好教她。”
我拿起拳谱来看,确实是一些简单又适合女孩子的功夫。我和商鵺在教导孩子方面一向是分工合作的。我们一起教他们读书识字,我还负责医术药理,商鵺就传授他们武功,他说等天佑再大些,教他行军布阵。
“如果想问我什么就直接问,何必让天佑那孩子来偷听。”
我坐在他身边为他研墨,“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师兄最近有些奇怪,嫂子有些不放心,让我多照看些。”更重要的是你也反常了,我也不放心。这句话我只能心里想想,不能说出来。
商鵺听了我的话,抬起头来对我笑笑,“放心,事情很快就会过去。”
“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更好奇了,你们最近都在商量些什么?”
许是他画完了拳谱,他放下笔看着我笑道:“曲兄不过是想给你大嫂一个惊喜。”
“然后呢?”我很好奇是怎样的惊喜。
他将我打横抱起,“夜已深,琬琬,我们应该早些休息。”
屋外下着绵绵细雨,我倚在窗前看着被打湿的树木唉声叹气。
商鵺教着天佑学字,见我这般要死不活的样子走到我身边,卷起书就往我脑门上一敲,“还在想啊?”
我愁眉不展,“我答应了喜儿,带她去看花灯会,可现在下雨山路不好走,而且这花灯会吧,多半也该是取消了。”
刚才女儿还因看不成花灯会而一阵阵地哭泣,小家伙从来不会嚎啕大哭,只会低低的抽泣,用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们,她大概以为这样我们会心软。可小家伙终归算错了,他爹从来不吃这套,我也爱莫难助。亏得喜儿是女儿家,商鵺还会纵容她些,如果换成儿子,恐怕现在会在细雨中扎马步。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摸了摸腹部,还不知道这里的小东西将来会怎么样。
女儿哭累了就睡过去,我看着她脸上的泪痕,这当娘的心里终归不好受。
天佑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稚嫩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师父不用担心,一会儿等喜儿醒了,我带她去玩。”
其实吧,我估摸着喜儿待会儿醒也不记得去看花灯的事。既然天佑那么说,我自是同意的。
他俩自幼感情极好,喜儿总喜欢跟在天佑身后转。我和商鵺总被许多事缠者,无暇全天照顾喜儿
71、【番外】商鵺与玉飞舞 。。。
,好在有天佑能帮着带她。
他和我说完这句话又回到商鵺身边继续学字。我看着他们相处融洽的样子,总让我想起“父慈子孝”这四个字。我以前认为商鵺这个人该是一个不善和小孩子相处的男人,后来他随我回到苍牙山,和我一起教导天佑后,我发现,其实他对小孩子还很有耐心并且很细心。
商鵺手把手教着天佑描字帖,虽然他做不来父亲,但那一手铁画银钩着实好看。我也坐在一边给童小目写信,自从我和商鵺两年前去过一次燕华城后,我与童小目许久不见,偶尔会以书信来往互报平安,亦或是聊些私房话。
前天她写信给我,告诉我她的第二个儿子出生了,还说其实我们可以给自己的儿女定娃娃亲,好亲上加亲,但她忘记,江流云算是商鵺的表侄,虽然是远亲,但到底辈分在那里。不过,我把这件事和商鵺提了。他并不赞成这样,他说孩子们有他们的人生道路要走,我们做父母的只要给他们指明一个大致的方向就可以了。至于其它,就算有磕磕碰碰,那也是他们的人生。
这话说来也对,想到童小目和江流云之间,我实在不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女儿还小,一想到将来她要嫁人,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总认为应该把女儿交给一个知根知底的男孩子。商鵺听我那么说,只是笑笑。
我按照商鵺的话给她回了信。
转眼又过了十天,师兄还是会来找商鵺下棋。虽说我不能完全明白他们在搞什么鬼,但从商鵺那里旁敲侧击还是能套出一些眉目,反正是对嫂子有好处的,我也就不用偷偷摸摸去探听消息了。
但是我错了,嫂子的事哪用得着商量一个多月?早在我让天佑送绿豆汤那天,事情就已经定了下来。在那之后的每一次相遇,他们都是在商量我的事。
等我知道所有事的时候,我不知道应该感动还是什么。那天的事让我情绪激动,我还记得我靠在商鵺怀里哭了很久。
我的父母兄长在燕华城一役中全部丧失。楚国的裕王将他们弃之荒野,任其被野兽啃食。如果裕王没死,我一定会用他的项上人头来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
命运就是那么奇怪的东西。我嫁给商鵺,我成了他的妻子。而在我与他相知相许前,他以宣和王爷的名义领兵出征,在收复燕华城的时候杀了裕王,并用他的人头血祭了城楼。
那时我不认得他,而他变相为我报了仇。
如今他的举动更是让我泪流满面。
当年因机缘巧合,我和商鵺在燕华城外的树林里亲手埋葬了我的父母兄长。那时我以为他们是客死异乡的人,完全没有想到全是我的骨肉至亲。
当我完全了解我的身世后,不是没有像过去燕华城接我的父母兄长回
71、【番外】商鵺与玉飞舞 。。。
来。而商鵺阻止了我,他说那里正是战乱,他怕我出事,让我等上一段时间,这一等便是好多年。
直到后来我看到他们的坟,才知道商鵺和师兄想办法为我带回了他们。
他们原是要告诉我的,让我亲自去接,偏偏那时我怀有身孕,不宜长途跋涉,也不宜天天牵挂着,于是就将事情瞒了下来。他们通过驻守燕华城的江流云,找到爹娘的坟,这才让我们一家团聚。
我靠在商鵺怀里哭泣,他顺着我的背柔声道:“都当了娘,还哭鼻子,也不怕被人笑话。”
“他们敢!”我以为他说的是天佑和喜儿。
商鵺说:“我说的是爹娘,哥哥们。”
他说的爹娘、哥哥们,当然是我的爹娘、哥哥们。他的岳父岳母、大舅子和二舅子。
我揪着他的衣服问:“你倒是让我等了好久,不是说那树林被封了吗,为什么……”
“封是封了,不过是贺玉书下令封的。”
我突然明白过来,“看来我又欠他一份人情。”
商鵺对我笑着,“知道吗?江流云现在可不得了,他年纪轻轻成了将军。将燕华城守得固若金汤,楚国和宁国都吃不下这块肥肉。”
是啊,如果不是江流云,这怕是要再等上一段时间。我和江流云的交情不深,商鵺和师兄更是。如果说因我救他母亲一命而出手相救,那是不可能的,这份人情他早就还清。想来想去也只有童小目劝他的。
“你人在苍牙山,怎么对千里之外的燕华城那么了解?”不是说要归隐,不理朝廷的事?
他了然道:“老二和老三已成了江流云的军师。他们又爱多事,倒是苦了我。”
我不禁问:“那贺玉书呢?”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低头看着我,“他是聪明人,早辞了官。现在应该是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哦,这样啊。”
“琬琬都在想些什么?”
我回答,“其实放下一些负担。走遍大江南北挺好的。”
商鵺眼眉带笑,嘴角轻扬,“琬琬可记得答应过为夫什么?”
我道:“陪你一起,天涯海角。”
作者有话要说:【女儿还小,一想到将来她要嫁人,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总认为应该把女儿交给一个知根知底的男孩子。】
知根知底什么的,其实很明显啊
师兄和师妹,多么富有JQ的俩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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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番外】贺玉书 。。。
皇帝驾崩,太子继位。
和登记典礼一起举行的还有新帝的大婚。
华承业之女被封为皇后,举国同庆,太赦天下。
江流云看着喝闷酒的贺玉书,不由同情,“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你还是忘记吧。”
贺玉书却摇头,“不是。”
说不上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心中郁结难解,是知道玉飞舞要嫁给商鵺还是华芸萝要成为太子妃。似乎他也不明了,或是说只是在自欺欺人。
是了,那个时候玉飞舞身陷天牢,刘文定为了救梁宛如出囹圄和他大吵了一架。江流云也因童小目和江流汐吵闹不停,终于妥协找他商量营救玉飞舞。
救她,谈何容易。她犯下的是欺君之罪,没有牵连到太子已是万幸。
如果牵扯到别人该怎么办。
他记得江流云揍了他一拳,不为别的,单单为了玉飞舞。是的,他该揍。玉飞舞是因为谁欺君又是因为谁被困天牢。不是别人,正是他。当初他利用她来假扮华芸萝,为的是替太子争功。后来他发现自己很可笑,太子根本就不稀罕,他隐隐觉得太子对她有敌意,他问过但太子不回答,他没有再问。
后来怎么样了,哦,对了。后来江流云气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发怒的样子,也难怪,算起来她是他的恩人,也是自己的,他们母亲都被她所救。他质问他,“你忍心看她死吗?”
不忍心,也不想看到。
当时他们都以为玉飞舞死定了,刘文定更是想劫狱,硬是被江流云拦下。
他们三个都沉默了,谁都想不出办法救她们。
因为真正的华芸萝现身,假的必须处置掉。
江流云问他,“难道你就不想救她?”
他沉默许久才说:“想,可我不想害了她。”
江流云冷笑,他知道“想”救的是谁,“不想害”的又是谁。程素是华芸萝,那么将来势必是要当太子妃的。他们可以不顾一切去救玉飞舞,但不能不顾虑太子那边。虽然二殿下已除,还有一个宣和王,以及更跟多藏在深处他们还没挖出来的人。一旦他们有什么闪失,拖累到太子,必定会连同华芸萝一起害了。
江流云早该想到,贺玉书会为了保全华芸萝,放弃玉飞舞。他不禁问:“玉姑娘是被我们拖下水的,我们的娘也是玉姑娘救的,看着她死,有违道义。”
何止有违道义,更是忘恩负义。
他许久不说话,最终才平淡地突出一句,“我只能对不起她了。”
刚刚还气得脸色发红的刘文定愣住了,江流云不意外他的回答,拉着刘文定离开前说:“但愿你别后悔。”
不用但愿,他说出这句话已经后悔了,但他能怎么做,什么都不
72、【番外】贺玉书 。。。
能做。
他等了华芸萝很多年,也寻了她很多年。终于她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确实这副场景,他没有忘记儿时的种种,为了那一句话他甚至想要牺牲了玉飞舞,只是为了让华芸萝能摆脱一些危险。
玉飞舞……玉飞舞……阿舞……
他承认自己对她有不一样的情愫,这种感觉敌过他对华芸萝的等待。
初见时她谎话连篇,他也会被她拙劣的谎话给骗了。过后明白她该是不简单的,他派人去查她的底细,查不到,感觉她危险却又想了解更多。那时她提出的建议实在可笑,她帮他解决滴血楼的麻烦,他就真的不会去查她了?当然,事实证明她想得过于简单。
那时为了太子,他找她来假扮华芸萝。如果不是出于无奈,他也不会那么做。毕竟,“华芸萝”这三个字,之于他太特别。
他还记得她教小乞丐写字,他看她认真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哪家姑娘会手把手教小乞丐学字都不怕弄脏了自己,他忘记了,她也是一副乞丐的打扮。看着她的字,他的评价是漫不经心,其实他想说丑,怕伤了她就换了另一句话。
玉飞舞,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却总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玉飞舞,做得饭菜很好吃,可惜不是单独为他。
似乎……似乎……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似乎……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泪水沾满了手心。
接下来等她的会是什么?心突然觉得很痛,就好像亲手推喜欢的人去死,那是同样的感觉。
他在想,自己都在做什么。为了儿时遇上的小姑娘,却默许那个一直在帮他的人承受罪名。他,到底在做什么?
这一切值得吗?值得吗?
值不值得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事,他不希望华芸萝有事。因为“华芸萝”这三个字在他心里生了根,因为这三个字对他来说太重要。
因为这三个字就要害了玉飞舞?
大概吧。
他想好了,如果玉飞舞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赔她。
赔什么?大概是一命赔一命吧。
可惜,他的决心最后又化为了一场笑话。太子告诉他,皇帝有意下旨赐婚,对像是谁,那就是商鵺和玉飞舞。皇帝说,玉飞舞是他派来假扮华芸萝查明真相的。皇帝说,商鵺和玉飞舞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待商鵺征战归来就大摆筵席。皇帝说……
说了很多东西,他几乎都没有听进去,唯一听到的是玉飞舞要嫁给商鵺。
他是皇帝派去的?是吗?他认为不是。
虽然他没有查出她的真实身份,可他能肯定她不是。那么,难道是皇帝在撒谎?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帮玉飞舞脱险?那为
72、【番外】贺玉书 。。。
什么要这样?是不是因为商鵺?
他突然想起,玉飞舞离开京城这段时间,商鵺也不在。他很想去问问玉飞舞,那些时候是不是和商鵺在一起,然后……然后他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问。
玉飞舞从天牢出来,没有回贺府,似乎和贺府断得一干二净。她被皇帝送去了宣和王府,似乎那里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他在宣和王府外守了好几天,不是没想过夜闯王府去找她,但是他知道宣和王府远没有表看来那么普通,他怕惊动了商鵺,再难见到她。
徘徊了好久,终于等到商鵺离开。他不在府里,一切都方便了。
他准备夜探王府,却看到玉飞舞翻墙出来。许是身上的伤未能痊愈,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她缓步离开,似乎往东大街走去。
他有些兴奋,因为贺府就在东大街。
只是他想得过于美好,玉飞舞目的虽然是贺府,但是没有进去的意思。她好像在后面等谁,他暗中看着她,并没有露面。
直到她身边的侍女云儿出来,让他讶异的是云儿说话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姐,你需要的东西我都替你准备好了。你真的决定离开?”
玉飞舞接过包袱背在身上,同时小心翼翼的收好一把伞。她说:“这里已经没有我可以留恋的了,你也快些为自己赎身吧,总这样不男不女的也不是办法。”
“这点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会处理好。”他顿了顿问,“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你不准备当王妃吗?”
玉飞舞低下头,“我也不知道。”
贺玉书的心一沉,这句“不知道”除了说她不知道自己打算去哪里,也在说自己不知道要不要当宣和王妃。如果她和商鵺没有什么,早该拒绝。他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她叹了口气,“大概先四处走走。”
思绪到了这里,被人打断。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宣和王商鵺。
那一日他没有现身,原是尾随她到了城门,却在途中遇上江流云,说是太子急着找他们商量事情,他来不及和玉飞舞说一句话就被拉走。
按理说,商鵺此刻该是在前线,不该出现在新帝的大婚喜宴上。偏偏他出征不到一个月,前方传来消息,说是楚国内部出现叛乱,所有出兵在外的军队全部撤回。这仗是不用打了,宣和王也自然要班师回朝。可不到半年的时候,先帝驾崩。看似平静的表面,实则暗流汹涌。
贺玉书脸上扬起客套的笑容,“王爷,好久不见。”
商鵺看着大红的装饰物,眼里流露出些许惆怅,“今天真热闹。”
“是啊。”新帝大婚,能不热闹吗。
“刚见你双目无神,都在
72、【番外】贺玉书 。。。
想些什么?”
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在闲话家常,但他没心情陪他聊天。商鵺这个人固然是自己的远房表舅,但政治立场不同,加上……自己对他有敌意也有防备。
商鵺笑道:“让我猜猜,是不是在想华芸萝的事。”
“王爷似乎近来很悠闲。”原想他以为商鵺对玉飞舞也是有情意的,但他一直派人监视,自从他回来后,都没有派人去找过玉飞舞。似乎玉飞舞之于她,可有可无。
“本王在筹备婚礼。”
贺玉书闻言抬头,面露微讶,“可是阿舞她并不在京城。”
“你倒是很注意她的事。”他眯起眼睛,“无妨,本王先筹备起来,等她回来便可。”
先皇下旨赐婚,谁都不能抗旨,贺玉书心里不快,也无处发泄。他说:“王爷认为她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能回来?”
也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
商鵺不回答他,反而问:“本王听说过你和华小姐的故事,只可惜华芸萝成了太子妃。看来姻缘这东西,还是天注定。”
儿时的约定又如何,在岁月流逝,时间变迁中,有太多事是人无法控制的,但是可以争取,可以尝试改变。
贺玉书苦笑,“只可惜,我无能为力。”
“本王曾向先帝请旨,让先帝写一道赐婚的旨意。”
“你是说……”他恍然大悟。
“没错,将琬琬赐婚与本王。”他笑得很开心,笑容中包含的意义太多太多。
贺玉书白了脸色,“琬琬是……”
“难道她没有告诉过你,这是她的乳名吗?”其实是他明知顾问,看贺玉书那副样子他觉得很痛快,谁叫他动过要牺牲她的念头。
贺玉书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不曾。”
商鵺似乎是在享受报复的快乐,他接着说:“本王和琬琬单独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曾拜会过她的长辈。你猜,她的师父告诉本王什么?”
贺玉书看着他不说话。
“他告诉本王他是在湖边捡到她的,那河的上游有一座山,听闻那里是华芸萝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贺玉书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他艰难开口,“那是几年前的事?”
“十三年前,听她师父说,捡到她的时间正是华芸萝失踪后的第二天。”他淡淡笑着,“捡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有伤,头部有瘀伤,什么也不记得了。唯一能在她身上找到的是她手臂上的烙印,以及半块玉佩。这是‘白头富贵’的一半,背面刻着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贺玉书慌忙开口,“不可能,这半块玉佩明明在……”
“明明在哪里?如果这玉佩真是程素的,为什么她不早些拿出
72、【番外】贺玉书 。。。
来?”商鵺从怀里拿出玉佩来,“这玉佩是她师父交给本王,本王又借给程素。昨天,本王问她要来,现在还给你。”
贺玉书握着手里的半块玉佩,又颤抖着从身上解下另半块。他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俨然是一副“白头富贵”图。两块玉佩背面是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贺玉书震惊得说不出来,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和玉飞舞相遇相识的过程也不断浮现在脑海中。如果玉飞舞才是真的华芸萝,那么他都做了什么。他为了另一个冒牌货,居然要她死!
身边的江流云也看出端倪,质问道:“既然你知道玉姑娘才是华芸萝,为什么还要帮程素。”
他现在算明白怎么回事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就连本来该是欺君之罪也那么容易豁免,皇帝都知道,商鵺都该和他说了。他们所有人,陪着他演了一场闹剧。
商鵺悠闲地喝了口酒道:“因为本王不想让她嫁给太子。”
杨柳轻拂,水波潋滟。
自那之后是多少个岁月了?
湖边茶楼,他凭栏而立,望着湖面粼粼波光。
从他辞官后,他开始游遍大江南北。他没有刻意去找过她,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曾经遇到过他这样的一个人。
他望着蔚蓝的天空,心境越加平和。
犹记当年商鵺说:因为本王不想让她嫁给太子。于是,他成全了别人,也成全了自己。
他呢,想要的不敢要,最终什么也得不到。
当年他对此事异常介怀,特别是在对商鵺谋反一事上更为积极,既然玉飞舞还不是他的妻子,他没有必要对他手下留情,
最后……他是兵败如山倒,却只是贬为平民。原来,不过都只是先帝和他的一出戏码,为了当年的太子能顺利巩固皇权,他暗中做了很多事。
他是太子登基的助力,他们却以为他觊觎皇位,想要某朝篡位。
实在是讽刺。
这些年来,很多事他都想通了,以往的怨恨也都放下,心境平和看待事物也豁达许多。
茶楼里正有说书人在说书,那些精彩的故事让人拍案叫绝。
身后传来少女疑惑的声音,“师叔就待在这里不回山里了吗?”
她身边的男子为她剥着瓜子,“这里有她的家。”
他微微一愣,这少女的眉眼像极了一个人,那个他多年不见的人。
少女双手托着小巴,“真奇怪,听爹说,柯叔当年还想追杀娘呢。没想到却成了师叔的丈夫。师兄,你说奇不奇怪?”
“不奇怪,缘分这东西谁都说不准。”
刚还在堂下说书的人注意到他们,走到他们身边道:“原来
72、【番外】贺玉书 。。。
是天佑和喜儿。我还以为你们去游山玩水了,怎么有闲情逸致来听说书?”
叫喜儿的少女说:“娘说柯叔说的书最好听,我和师兄就来听听。”
柯湛微微一笑,同时他也注意到贺玉书的目光,他向他点点头算作打招呼。
贺玉书回过头来不去看他们,为自己倒了杯茶来喝。茶香四溢,美景如画,生活这般美好。
他从江流云哪里听说过喜儿和天佑的名字。商喜,她和商鵺的女儿,玉天佑,她的徒弟。
没有想到,他没有遇到她,反而遇上了她的女儿。
看样子她过的很好。
那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故意的,师妹和柯湛是我临时想到的,原来我只是动过把师妹和景阳王商鸿凑一对,但是正文怎么都写不到这种情节。。。。于是作罢。。。于是有了现在这一段
73
73、后记 。。。
终于把这篇文写完了,从开始构思到动笔写,再到现在,算上来已经有三年的样子了。
其实最开始这篇文应该算是同人来的,不是动漫也不是影视小说。
最开始,整个故事的一个大概的走向是这样没错,女主是玉飞舞,但是男主不是商鵺。是了,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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