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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行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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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阿祥喜欢吃鱼,桌上的菜大半都是他吃的。小孩子在长个子,刚又运动好,胃口自然好。玉飞舞也很有耐心地给他剔鱼刺,好让他吃得开心。

商鵺喝着鱼塘,笑看阿祥吃得满嘴的油,腮帮子鼓鼓地还拼命嚼着菜。他道:“琬琬烧的菜,一辈子也吃不腻。”

阿祥满嘴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他俩都没听懂。

“那是你运气好,我很少做饭菜给别人吃。”听到他又一次夸奖自己的手艺,玉飞舞美得飘飘然。

商鵺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我很荣幸。”

玉飞舞美美地笑着,也为他夹了块剔去鱼刺后的肉,“你该多吃点,好好把伤养好。”

“好。”

这个村子叫刘家村,村子里上山里打猎的男人们都回来了,说是要把猎来的野味拿城里去卖了。作为对自己照顾的报答,商鵺也跟着一起去搭把手。刘三娘和村子里其她妇人会从城里接一点活儿,织布、缝纫或是些小玩意儿,来贴补家用。

这一次刘三娘接了一单生意,是帮着城里大户人家的家丁纳鞋底。这些对于玉飞舞而言本就是驾轻就熟的,她闲来无事也到刘三娘家帮忙。

几个女人围坐在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玉飞舞听着不多话,静静地做着手上的活儿。没一会儿她们就把话题扯到玉飞舞身上了,刘三娘问:“阿舞,你们成亲多久了?”

“小半年了。”玉飞舞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反正都是和商鵺事先商量好的。

刘三娘又问:“打算几时要孩子?”

玉飞舞差点把针刺进手里,还没说话又有人说:“阿鵺和阿舞,男的俊女的俏,生的娃也一定好看。”

她笑得傻兮兮的,“大概吧。”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说:“

60、一月逍遥(三) 。。。

人家小两口的事,你们就不要多问了。你们看,阿舞的脸都红了。”

大家看玉飞舞窘迫的样子,都笑了。玉飞舞也跟着傻笑,心里一团乱。

时近黄昏的时候,男人们也回来了。许是有了方才的对话,玉飞舞再看商鵺的时候总觉得怪怪的。商鵺也注意到她的反常,听刘三娘一说才明白,原来是小姑娘害羞了。

近一个月的时候,商鵺的伤也好得超不多了。风水总要轮流转的,玉飞舞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商鵺倚在长凳上也睡不着。

“琬琬?”

“嗯?”

“今天她们说的话,不用太放心上。”

“嗯。”她一直不想放心上,可他那么说却又觉得难过了。

商鵺又说:“孩子的事,不着急的。”

“咦?”

“总会有的。”

“嗯。”

61

61、有徒天佑(一) 。。。

商鵺说孩子的事不用急,总会有的。

事实上,就和他说的一样,他们生活中很快就多出了一个来。

那一天,玉飞舞还和往常一样去河边洗衣服。这一个月来,她用刘三娘给的布给俩人做了衣裳,把原来借她的给还了。

几乎很多时候,商鵺都是和玉飞舞在一起的。玉飞舞在洗衣服的时候,商鵺就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她。两个人平平淡淡地相处中,玉飞舞越来越有种错觉,似乎夫妻就是这样的。

玉飞舞给商鵺洗着衣裳的时候,总是听他说着以前那些征战沙场的岁月。沙场点兵、排兵布阵说得云清风淡,其实他身上的伤早就出卖了他,那些纵横密布在他身上的伤,完全展现了战场的残酷。有些伤再深那么一点点,她想她就不会和他在这里过着悠闲的生活了。

看着她突然变得沉默,商鵺问:“在想什么?”

玉飞舞拧干衣服,看着他,“我只是在想……你连命也不要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商鵺眯了眯眼,“保家卫国。”

半响,她才说:“可天下人不那么想。”

“天下人的想法与我何干。”他的目光变得悠远,“年幼时,我曾希望成为像华将军那样的武将,可惜天不随我愿。”

“为什么?”

商鵺抬起手臂指向远方,“琬琬看,那是什么?”

玉飞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点细碎的光亮,她眯起眼睛仔细看,远处飘来一个黑色的东西。等那东西越票越近,她才发现是一个木盆。等意识到什么,她神色一变,“噗通”一声跳下了水。

速度之快完全叫商鵺没有反应,他下意识去唤她,“琬琬!”

此时玉飞舞在水里乱扑腾,她只顾着去捞木盆都忘记自己不会游泳。还好离河岸进,水不深,她只是喝了几口水就被商鵺捞了回来。

商鵺重重叹气,让她好好待在岸边等她,他向着木盆游了过去。而玉飞舞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蜷缩起来看着商鵺都不眨眼。

商鵺带着木盆回来的时候,问:“你知道这里面是一个孩子?”

木盆里载着一个婴儿,他挥舞着胖嘟嘟的小胳膊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刚在生死边缘。他咧着嘴小,黑溜溜的眼睛来回看着他俩,短短的腿还时不时地向外蹬着。

玉飞舞擦干自己的双手,把襁褓好好给他抱起来。婴儿还小,这样吹风难免会受凉,那对他足以致命。她自己浑身还淌着水,却还逗着这个孩子笑。

商鵺看在眼里,无奈道:“琬琬,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这样会生病的。”

回到居住的茅草屋,玉飞舞把婴儿交给商鵺先照顾,自己速度换了衣服又去煮粥。她水放得很多,为的是能熬一些米汤。她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给

61、有徒天佑(一) 。。。

放水流的,她先熬一些米汤好给孩子喝,不然没生病也要给饿死。

商鵺自幼习武,这双手是拿刀拿枪的,要照顾一个孩子很为难。看着婴儿还那么脆弱,他很怕自己不知轻重弄死了还让玉飞舞伤心。他尴尬地坐着,浑身僵硬,神经还紧绷着生怕弄疼了孩子。可饶是如此,小孩子在陌生人的怀里还是哭得极其厉害。

玉飞舞回来的时候,看着商鵺脸色很难看,她心疼地接过孩子轻轻拍着他,柔声地哄着,不一会儿这孩子就不哭了,眨巴着小嘴甜甜睡去了。

商鵺铁青着脸,“你很会照顾孩子?”

“嗯,以前偶尔会帮着山下的大婶带孩子。”她看着商鵺很不自然的表情,“怎么了?”

商鵺别扭地,“不是,小孩子很难带。”

玉飞舞深有同感,“哭起来最叫人吃不消。”

看着她一刻不停地抱着孩子,商鵺问:“你准备打算把这孩子怎么办?”

玉飞舞不说话了,商鵺又说:“让刘三娘物色一户好人家吧,这个孩子也怪可怜的。”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自己照顾他吗?”

商鵺反问:“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带着一个孩子终究不好,你不怕耽误了自己?”

“不怕。”她轻轻拍着孩子,眼神也格外柔和,“看着这孩子总让我想起以前,其实他和我一样,都是被爹娘丢了的。我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可以叫他的爹娘那么狠心把他放在木盆里放水流。”

商鵺皱着眉头,违心道:“或许是不得已,他们也该希望孩子被一户好人家收养。”

玉飞舞摇头,“如果木盆翻了,那么小的孩子不还得丢了命。”

商鵺眉头更深,这一点他也知道,他依旧安慰玉飞舞,“这个孩子终究命大。”

“是啊!”她顿了顿又说,“听师父说,他也是在河边发现我的,当时我身上有伤,躺在河岸边动也不动,他当时以为我死了,可探了我的鼻息才发现还有救。那个地方偏僻得很,如果不是师父出诊途中正好路过,我死在河边都没有人发现。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从我记事起来我就知道我随师父姓玉,飞舞两个字是师娘取的,她说在我身上看到胎记,说是像蝴蝶,于是就有了这个名字。还说也许以后可以凭着这个找到亲生父母,可惜那次我失足跌落山谷,胎记没了,大概一辈子都找不到亲生爹娘了。也不能问他们,当初为什么不要我。”

这是第一次他听她提起自己的身世,他心疼地揉着她的发顶。他们看似光彩亮丽的生活背后,真有那么多难以言喻的过往。他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逼不得已。”

“想过,这样总比他们嫌弃我要好。”她低头看着怀里睡着的

61、有徒天佑(一) 。。。

孩子,“看着他,我就想到我自己,我想照顾他,就像师父师娘照顾我一样,把我这一身本事都教给他。”

“琬琬是一个好孩子。”他目光深切,“如果琬琬不嫌弃,我也来帮你照顾他。以后你教他岐黄之术,我教他习武,可好?”

玉飞舞双颊绯红,她不傻,能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心里犹如小鹿乱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琬琬不用急着回答,我能等。”商鵺很关心她,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到底你现在还未嫁人,身边带着一个孩子终究不好,不如收他做徒弟如何?一样可以好好照顾。”

玉飞舞道:“我也是这样想。”

“不如我们给他取一个名字?”

玉飞舞点头,“名字我早就想好了。我希望这个孩子将来能福泽安康,愿苍天保佑他幸福快乐。我想让他随我姓玉,名字就叫天佑。你觉得怎么样?”

“玉天佑,是一个好名字。”

村子里多出了一个孩子,自然是一个热闹的事情。

白天刘三娘也会帮忙带着孩子,虽然玉飞舞曾帮人家抱过孩子,但自己从来没好好照顾过。刘三娘教她应该怎么照顾好孩子,还热心地给她介绍了一户人家,刘三娘的表妹刚生了孩子,奶水充足,喂得了两个孩子。

夜晚是他俩轮流照顾着孩子,玉天佑乖巧,不似其他孩子吵闹,但到底也有不得不哭的时候。他不哭,谁知道他饿了?谁知道他该换尿布了?

说起来也奇怪,头几个晚上他总是不哭不闹的,玉飞舞差点以为这个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可自己又瞧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商鵺笑她过于紧张,也许这个孩子就是那么乖呢?玉飞舞想想也是,自己带孩子从来不超过一天,每个孩子都不一样,她不能用以往的经验全部套用在他身上。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直到第四天晚上,小天佑哭闹得很厉害,商鵺以为他饿了便起身喂他喝米汤。为了怕他饿肚子,灶上总是温着一碗米汤,好让他半夜也能填饱肚子。有了这几天的细心照顾,商鵺带起孩子也有了心得,动作也拿捏得非常准。

商鵺心疼玉飞舞白天辛苦,几乎晚上都是他来照顾小天佑。只有在自己搞不定的时候,玉飞舞才会迷迷糊糊过来搭把手。

他看玉飞舞难得睡得很沉,便拿来米汤喂小天佑。每次都奏效的招数,偏偏这孩子怎么也不肯喝。他心里觉得不对劲,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心里一惊,连忙叫起了玉飞舞。

玉飞舞也白了脸,她医过很多人,偏偏对这弱小的婴儿束手无策。大脑一片空白,许久才去想自己看过的那些医术还有师父的教导。越想心越沉,她医术本就不高明,她将过多的时间放在研制毒药和解毒上。普通伤病难不倒她,但

61、有徒天佑(一) 。。。

是眼下这种情况她没有信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商鵺安慰,“别急,想要医治好这个孩子,就要冷静下来。”

她对这个孩子有无限的期待,她想了好多方法来教导这个孩子,也期盼他开口第一句话能叫她一声“师父”。她对商鵺说过,她要好好照顾他,把毕生所学都教授于他。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很没用,原来自信满满的本事此刻看来是这般无用。还说要庇佑他长大,却在他生病的时候没了办法。

越是心急越是想不出办法,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泣不成声,惶恐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医他,怎么办?”

她哭得伤心,商鵺没有第一时间去安慰,反而是替她收拾好东西后轻轻揽着她,为她顺着背,“琬琬莫怕,我们去找你的师父。”

玉飞舞看着他,“我的师父?”

这应该算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看着她靠在自己怀里,商鵺柔声道:“琬琬难道忘记了?自己的一身本事承之与谁?”

是啊,自己的所学所懂全部都是师父所教。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这个孩子是有救的?

他们走得匆忙,惊动了刘三娘。刘三娘说了些关心的话,他们就匆匆离开。

山下僻静的小路有一辆马车,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恭敬地站在边上。商鵺和他说了两句,他将马鞭交给商鵺后就离开了。

商鵺带着玉飞舞上马车,自己来赶车。

没想到玉飞舞突然掀开车帘问:“为什么这里会有一辆马车,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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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有徒天佑(二) 。。。

商鵺平淡道:“他是我的部下,得我吩咐在这里等。”

“你知道天佑会生病?”事情过于突然,她逼着自己往好的方面想,不愿是另一个结果。

商鵺摇头,“不知道,原来我是想这两天带你离开。”

她吁出一口气,“那你……”

“我没有骗过你什么。”他微微侧头,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还记得我帮村民去卖野味吗?也就是那一次我遇上我的部下,自从我们出事后,他们便一直暗中寻找我们。那一日也是碰巧遇上,他们曾极力要求我回去,但我看你享受这样的时光不忍打断,就徇了回私,也放纵自己一次。”

玉飞舞不说话了,她放下车帘坐回车厢。

她治不好小天佑的病,但并不代表她没办法缓解病情,好几次小天佑险些夭折,都是她为他续了命。商鵺不止一次好奇,怎么就有办法把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她不解释,只是笑笑,然后虚弱的靠在车壁上,沉沉地睡去。他知道她有不能说的事,他也就不问了。安顿好小天佑和她,他又继续赶着路。

百鬼林距离苍崖山不远,他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路,不日就到了苍崖山。

玉飞舞有种想哭的冲动,离开这里两年多,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没有发生变化。丝瓜藤下,师父的摇椅还在,石桌上还放着紫砂壶,以往每一次师父总坐在丝瓜藤下,摇着摇椅惬意地教她念书。师娘就会摘下藤上的丝瓜给自己做饼吃。现在不到时节,看不到翠绿的叶子。

前方不远有几间茅草屋,最里面的是她的屋子,她不在的是些日子,师娘应该都有打扫吧。茅屋前的围栏里,还养着几只鸡,小时候她随爱用泥巴砸它们,看着它们“咯咯”叫着煽动翅膀却怎么也飞不高,心里有一丝恶作剧后的畅快。

袅袅的炊烟升起,她闻到熟悉的饭菜香味,那是师娘最拿手的菜。

最大的那件茅屋的门被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

见了师父,玉飞舞激动地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她抱着师父,喃喃道:“师父……”

好像不见的小徒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作师父的也是百感交集,顺着她的后背道:“乖孩子,不哭。都那么大了,怎么还那么爱哭。”

“师父,我想你们。”离开师父师娘的庇佑,她独自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没有可以撒娇的对象,痛苦与泪水都要自己承受。她觉得自己没出息,还是喜欢在这里陪师父,什么江湖恩怨,江山社稷她都不想去管了。

早已决定好的事情此刻变得更加坚决,等帮贺玉书处理好所有事,她就回来。

小徒弟越哭越伤心,师父哄着她。他看到商鵺的时候只是点点头,再看到他怀里的婴儿,有还在此刻

62、有徒天佑(二) 。。。

趴在自己怀里哭得伤心欲绝的徒弟。有那么一瞬间神情变得不自然,后来有像是明白了什么,才又和蔼地笑了出来。

商鵺是见过玉飞舞哭的,但是从来没有看到她哭得和孩子一样。偏巧,怀里的小东西也似乎有了感应,小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他对小孩子最没有办法,手忙脚乱的去哄却怎么也不行,小天佑哭得很伤心。

玉飞舞见了立刻想起这次回来的目的,她拉着师父的手焦急道:“师父,你要救救这个孩子。”

师父果然是妙手回春,不出几日小天佑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

屋外是师父和商鵺在谈话,屋内是师娘和玉飞舞在带孩子。

师娘抱着孩子眉眼带笑的,就好像这个小娃娃是她的孙子一样。玉飞舞想也不想就说:“师娘,小孩子不能一直抱着,会被宠坏的。”

她也不想想自己也是那么照顾小天佑的,许是小天佑出现后,师娘没以前那么在意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照顾孩子身上。她是知道小天佑眼下是最需要照顾的,但是师娘也不能对她这个两年多不见的徒弟不闻不问啊!

“胡说!”师娘呵呵笑着,“傻丫头,自己徒弟的醋也吃?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天上雷声滚滚你怎么都不肯睡,还是师娘整夜抱着你,你才睡得美美的。”

她当然记得,天底下没有人会比师父和师娘对她更好的了。她坐到师娘身边,依偎在她身边,撒娇道:“师娘,琬琬以后就陪在你身边不离开了,好不好?”

师娘作势要推开她,却又心疼的摸了摸她消瘦许多的脸蛋,初出师门的时候这张脸可圆润了,才多久没见就瘦得都快看不到肉了。她说:“傻孩子,你长大了总要嫁人的,怎么能陪着师娘一辈子。”

听师娘这么一说,玉飞舞心里一酸,执拗道:“不嫁了,就要陪师娘。”

师娘笑着,说她是傻,放着那么好的对象不要非要陪她老太婆,赔了大好青春不值得。玉飞舞不说什么,只是哼了哼。师娘低头一看,小徒弟脸红了。

屋外一阵马蹄和嘶叫,玉飞舞好奇出去一看,便看到一个长得俊美的男子在和商鵺对峙着。自己的师父老神在在喝着茶,似乎对那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视而不见,他喝一口茶摆弄一下茶具,逍遥自在得很。

那人长身玉立穿着一身白衣宛如出尘,可偏那凌厉的双眼看着叫人害怕。然而商鵺并不畏惧,他向他颔首到了招呼,那人也向他点了点头。等看到玉飞舞的时候,他皱起眉头来,低喝一声,“琬琬,给我过来!”

起初商鵺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这一句话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天下没有几个人叫她作“琬琬”,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神情,能出现在这里,商鵺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62、有徒天佑(二) 。。。

。他转过身看了看她,出乎意料的,她低着头乖乖走了过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头也不敢抬。商鵺心里纳闷,玉飞舞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那么怕那人。

那人瞪着他,一身不吭往前走,玉飞舞也跟着她。

师娘抱着孩子低声叹气,商鵺更是莫名。

那一边,玉飞舞谄媚地唤了一声,“师兄,其实我……”

“琬琬,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他的神情很吓人,声音更是威严,“我以为这些年来你该长进了些,把重要的事托付于你。你怎么就那想不开,居然去趟那档子浑水。”

玉飞舞撇了撇嘴,立马换来曲千夜抵叱,“不许撇嘴,像什么样子!”

玉飞舞抿着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他身边,听他教训,“师父护着你不说你什么,但是我身为师兄绝对不会看着你往一条危险的路上走。江湖本就险恶,朝廷上更是凶险万分。就你这样,还不让人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师兄看不起我。”她低低道,知道师兄很关心自己,但这样说太伤人了。

看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曲千夜气不打一处来,怒其不争地点着她的脑袋,“你真是出息了!”

玉飞舞知道要怎么对付自己的师兄,眼泪汪汪看着他,“师兄,我想帮你。”

“你……”曲千夜最见不得女人哭。他们师兄妹亲同手足,他在意她的安危,她想为他排忧艰难。他并非真的要数落她,实在是气她太不爱惜自己,将自己一次次陷入危险中。如果哪天走错一步,他不敢去想那会是怎样一个场面。

“琬琬很好,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有事。”商鵺见她委屈得很,忍不住走过来替她解围。

曲千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玉飞舞,随后又问商鵺,“兄台是……”

商鵺作揖,“在下商鵺。”

“宣和王,久仰。”曲千夜也回礼。

突然,他越过商鵺看到师娘怀里的孩子,猛地眯起眼睛。玉飞舞看他这样,立马狡辩,“我发誓,不是我生的。”

“我知道不是你生的。”她离开无痕山庄的时是什么时候,那孩子多大,她怎么可能生得出这么大的孩子来,他问,“那小鬼哪里来的。”

“我徒弟,你师侄。”

曲千夜能猜到这个小鬼是她带回来的,但没能料到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他睁大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没想到自己这个处处要靠自己善后的师妹居然收起徒弟来了,他的辈分一下子变高叫他很不能适应。

未了,玉飞舞还补充了一句,“玉天佑,他和我姓。”

“什么?”曲千夜深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憋出一个字,“你……”

看着师兄无语的样子,玉飞舞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是决定脚底抹油算了。她偷偷从他身边走过,对商鵺笑了笑回

62、有徒天佑(二) 。。。

到师娘的身边。有师父和师娘在,师兄就不敢再凶她了。

曲千夜想要追上去,却被商鵺揽住。两个男人视线相对,电光火石间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商鵺转过身对玉飞舞说:“琬琬先回房,天佑还小吹不得风。”

“好。”玉飞舞知道他们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能在她面前说,她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她听话地和师娘回房里。

屋外,师父也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负手走到他们身边,神情凝重,他看着两个人,“琬琬的事我都知道了,有些事也该是时候说明了。王爷也跟来吧,往后的日子,琬琬还需要靠你照顾。”

前一句是对曲千夜说的,后一句则是对商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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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有徒天佑(三) 。。。

男人们有重要的事商量,女人们只好待在屋子里带孩子。

玉飞舞倚在窗前,双手托腮望着远方天空红霞满天,她重重叹了一口气。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被师娘看在眼里,她问:“琬琬,这是怎么了?”

“师娘,我……”

从小带到大的徒弟是怎么样一副脾气她清楚。玉飞舞总是努力做得让所有人都认可,在玄尊死后,为了无痕山庄的安宁她不得不暂时假扮玄尊,一直以来都很努力去扮演这个角色。后来为了名册,不惜以身犯险弄得自己抽离不了那个漩涡。

师娘心疼她也最是纵容她,“琬琬,如果想回来就回来,没有人会责怪你。”

“师娘,我也想。”她性格中有着一股子韧劲,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反悔,“名册还没有拿到,答应了那人的事没有做到,现在收手就算能脱身,纵使别人不说什么,我也会看不起我自己。”

“琬琬……”

玉飞舞微微一笑,淡然得有些模糊,“不碍事的,师娘。”

师娘知道左右不了她的决定,也只能期盼她能平安归来。她怀里抱着小天佑道:“这孩子你打算带在身边照顾?”

师娘的话提醒了玉飞舞,她现在日子挺悠闲的,但终究要回到京城,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根本不可能把孩子带过去,更何况她要怎么向贺玉书解释?

就目前情况看来,他最在意的是华芸萝一事,这件事事关重大,虽然她心里有另一番计较但这并不能说明她可以胡来。想要把小天佑带在身边似乎不可能,她连自己都不能保全怎么去保护他呢?

她望着师娘,“我想把孩子暂时留在山里,等我回来后再好好照顾他。”

师娘微笑答应着,心里泛着苦。

天上的红霞渐渐退去,夜幕也已经降临。山里的夜晚透露着些许寒意,玉飞舞准备关上窗门时看了对门一眼。师父、师兄还有商鵺从进去到现在都没有出去过,饭菜是师娘送的。她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她知道师父和师兄不会害自己,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总认为他们在讨论自己的事。

要不然有什么天大的事,必须瞒着她?

商鵺呢?如果她去问他会不会告诉她?

也许,不会吧。

第二天一早,曲千夜简单嘱咐了玉飞舞要多注意安全,因着山庄还有事就先赶回去了。师父还是在摇椅上晒着太阳,商鵺坐在一旁和他下棋。师娘说她不会照顾孩子,既然都决定把小天佑留在山上,也就不麻烦她照顾了。

她现在能做的事就是准备早饭。

淡淡的米香由锅内飘出,她分别盛了四碗出来,随后又准备一碗米汤。切了些酱菜,拌了些野菜,又准备了一些其他的早点,全部搬到屋外的一张木桌上。

63、有徒天佑(三) 。。。

早饭时间一到,师父也顾不得下了一半的棋,拉着商鵺喝起粥来。刚一口下去,就特别满足,“琬琬的手艺见长,这粥煮得非常好吃。”

师娘也笑道:“琬琬回来帮了我不少忙。”

是啊,平时都只有师父和师娘住。他们年纪大了,很多事都做不了。曲千夜曾想要派些人来照顾他们,可二老不愿意,不想有外人打扰他们清闲的生活。他无奈,只好抽空回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玉飞舞觉得心酸,他们都是二老一手带大的。徒弟长大了总有自己该做的事,没法像儿时那般成天依赖他们。他们早已习惯了山里的生活,曲千夜想要接他们去无痕山庄也是不可能的。

其实大家都明白,他们希望弟子常伴膝下,却又怕耽误了弟子的前程。渴望团圆,偏偏又不敢说。世人都只知道师父在江湖上德高望重,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在晚年希望又晚辈陪着说说话的老人罢了。

昨天夜里,师娘还留在她屋子里,两人说了一个晚上的话。玉飞舞把这些年来遇到的事全部都告诉了师娘,她没挑好的说,也不隐瞒自己的苦难。因为她知道,师娘关心她,在意她。师娘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师娘看不到她的成长,她就告诉她。

回到山里,她帮着师娘洗衣服,晒被子,劈柴挑水都是她来做。她不知道等自己离开后,还要多久才能再回来。

玉飞舞给师父添着粥,乖巧道:“师父喜欢吃我做的饭菜,以后我就天天给师父做。”

奇)师父哈哈大笑,“琬琬真孝顺。”

书)商鵺给玉飞舞夹了一块点心,她对他笑了笑,却见师父和师娘带着特别的眼神看着他俩,她有些明白那神情中的意思,低下头默默喝着粥不敢看他们。

网)她听师父说:“如此一来我也放心把琬琬交给你了。”

“师父……”

刚刚师父说什么,说他放心把自己交给商鵺。这算什么意思,她不敢多想,继续喝粥。

商鵺狠很定,“老爷子尽管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琬琬。”

再傻再白痴也该懂了,莫不是昨天他们都在讨论这个。可也没见师兄早上有和她提起啊,除了保重也没什么了。想到师兄临走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可从大家的表情来看,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她心里不是没有想法,师父师娘是肯定不会和她说,商鵺也不是一个轻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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