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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行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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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救了她们母子一命。”说着,商鵺笑道,“琬琬倒是仁心仁术。”

玉飞舞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觉得开心,反倒是疑窦丛生。是啊,她算是楼主夫妇的恩人,当初楼主也曾许诺,他日只要她玉飞舞开口,任何事他们夫妇都会允诺。当初帮助贺玉书摆脱滴血楼的人,也是借由滴血楼楼主对自己欠下的一份人情。纵然时移世易,但她不会相信楼主会主动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如果说在他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呢?她完全想象不到,到底是谁那么狠心,想要置他于死地。

“当年太子大婚后,我曾远远瞧过一回先太子妃,时至今日早已不记得她的容貌。前些日子曾听人说起,他越来越觉得琬琬的容貌像极了先太子妃。”

商鵺的话没能化解玉飞舞的疑惑,然而更叫她一头雾水,“那和我被人追杀有什么关系?”

“琬琬,你可曾听人说她是难产而死的?”

玉飞舞点头,“据说是被二殿下害死的。”

商鵺摇头,“天底下最希望她幸福的人,除去钟大人,怕只有二殿下了。”

“那是谁害死了她?”听商鵺话中的意思,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如果二殿下是真心实意的把她看得很重要,那必定不会加害于她。那又是谁谋害了她,并把罪名指向二殿下?

商鵺看着玉飞舞,轻轻将她散落在耳边的一束乱发拂到耳后,“琬琬的容貌与先太子妃极为相似,害她的人最怕看到你这张脸。最听先太子妃的贴身宫女提到,她离世前曾用最怨毒的眼神看着他,并诅咒即便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他。我敢肯定,当他看到你的那一刻起,定是想到了夜夜纠缠他的噩梦。”

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不确定地说:“杀了我,能让他眼不见为净,至少可以忘记自己犯下的罪行?”

“确实如此。”商鵺肯定她的猜测。

“难怪我觉得太子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总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苦笑着,“不会是真的吧?”

“没想到琬琬倒是心细如尘。”

玉飞舞摆摆手,“还好还好,但是杀了我难道就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商鵺高深莫测道:“如果太子并不在乎呢?”

“那我觉得离他远点比较安全。”可问题是,她都已经扯进去了,哪里能离他远点?还是赶快把自己的计划落实了,以免将来会倒大霉

55、百鬼之林(一) 。。。

。她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商鵺愣了愣,开口,“琬琬,其实我……”

花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吵杂的声音。他们对望一眼,将注意力集中在折回的渡星等人。

就和玉飞舞最初的预料一样,渡星不会任由侍卫们的尸体发臭腐烂,他指使几个手下毁尸灭迹,却没有想到,那几人在接触尸体的一瞬间惨叫起来。渡星错愕地看着他们像是被灼伤的手,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刀,说道:“出来吧。”

玉飞舞也死死拽紧手中的九节鞭,她选择再次低下头不去看商鵺的脸。而商鵺倒是握住她的手。感觉自己冰冷的手被他干燥而温暖的手掌包裹着,她不由得抬起头,看见他温柔的眼神,心里的担忧一扫而空。

感觉到他的指腹在自己手心摩挲着,她惊讶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在他的微笑中点头。

渡星知道他们就在柴房,他也不打算找,更不打算等他们自动现身。他命手下在门口堆满干草,并撒上一些黑色的颗粒状。他要用烟将她们熏出来,而且还是毒烟。

火还没有点燃干草,木门被从内向外踢开,商鵺将靠门最近的两人砍伤。火把落在地上,被飞身而出的玉飞舞用水给浇灭。

还没等滴血楼的人反映过来,她一个纵身跃上房梁,再最后看了商鵺一眼后飞身离去。

商鵺在她手心中留下这样一句话:我会阻挡他们,你先离开,在城外的月老庙等我。

其实她想和商鵺一起并肩作战,击退滴血楼的人。然而她也明白滴血楼的人有何手段,自己有伤在身,必定会成为商鵺的包袱。他不在意自己还好,一旦关心了,就会被渡星有机可乘。自己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她相信单凭商鵺一个人足以对付渡星。自己的离开,不是留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而是给他一个全心全意对敌的环境。

已经是初春的日子,树梢上已经翠绿的嫩芽,可空气中还流动着一股不退的寒意。

时近傍晚,玉飞舞蜷缩在月老庙前隐蔽的地方,她不知道商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来找自己。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他大半天,心里的担忧只增不减,她也想回去看看情况,可又怕如果商鵺回来看不到她要怎么办。

寒冷、饥饿以及担忧不断纠缠着她。随着夕阳不断西下,心中的担忧化为恐惧。当时她是认为商鵺能全身而退才放心一个人先行一步,没想到她等了那么久都看不到他。也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害怕,她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再等一会儿,就只再等一会儿,如果他不来,自己就去客栈。

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玉飞舞也做好了准备,她刚踏出月老庙迎面就撞上了商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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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他倒在自己怀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扑鼻而来的是浓烈的血腥味。

淡淡的月光下,她根本就看不清他到底伤得怎么样,加上他又总穿着黑色的衣裳,她无法想象他的伤势。触手可及处是粘腻的血。

玉飞舞驾着他往月老庙里走,他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她身上。半拖半拽后,她好不容易将他带到月老庙。

月老庙的庙祝是一个年近半百,留着山羊胡,长着一对小眼睛的中年男子。他看到两人起初下了一跳,玉飞舞连忙谎称他们是夫妻,行商的途中遇上了匪徒,商鵺为了保护她受了上。

庙祝也是一个善心之人,将他们带到后院,给商鵺找出一些止血的药物和干净的纱布,并根据玉飞舞开出的药方去抓药了。

玉飞舞早先封住了商鵺的穴位防止他失血过多,紧接着脱去他的衣裳。同样的事情,四年前她也做过。可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她年少,心里想着是如何救人。现在她已经长大,看着成年男子的身体,心里总有些不自在。救死扶伤的事她没少做,为人上药也是家常便饭,同样是要脱去衣物,唯一不同的是面前的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带着心里千万种情绪,她小心翼翼为他清理好伤口后,再上药包扎。看着他身上从横交错的伤痕,玉飞舞突然想他是怎样在战场上一路走下来的。心里没有来升起一股心痛,人前风光的王爷,似乎也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庙祝好心地送来一些吃的,玉飞舞因担心商鵺的伤势而一口也吃不下。她嘱咐庙祝该如何煎药,自己则彻夜陪在商鵺身边。

绵绵的困意向她袭来,她死撑着就是不想睡过去,心里是明白商鵺受的只是外伤,好好调理就没有什么大碍。然而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如果不亲自时时刻刻地照顾,她就没办法安心休息。

庙祝端着药送来的时候,看着她衣不解带地照顾商鵺,好意提醒,“商夫人,你还是吃点东西吧。累垮了自己的身体,谁来照顾他。”

玉飞舞点点头,“我自有分寸。谢谢你,大叔。”

庙祝没再说些什么,出去又拿了一床被褥被她,又一次叮嘱她要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玉飞舞怕夜里冷,就又给商鵺多加了一层。

商鵺悠悠转醒,她小心翼翼地用汤匙盛了一勺药,一手托起商鵺的后背,动作轻柔生怕让他的伤口裂开。药刚喂到商鵺嘴边,他微微侧头躲开,玉飞舞轻笑,“原来王爷也怕喝药。”

“苦。”也许在人最虚弱的时候,有人对自己温柔照顾,不由得让他放下一切,连软弱的地方也不介意暴露。

玉飞舞道:“苦口良药利于病,谁让你受了伤,没办法。”

商鵺苍白的双唇弯起一个弧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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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药喝了,你就去休息?”

“好。”心里没有来一暖,她一勺一勺喂完商鵺喝药。自己依旧担心她的伤势会反复,待他睡去后,她用一块木板架在两条长板凳上,就这样将就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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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百鬼之林(二) 。。。

第二天一早,玉飞舞托庙祝买了一辆马车,还有些干粮。她不太清楚商鵺是否杀光了滴血楼的人,如果太子执意要她死的话,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月老庙是不能留了,谁知道过多少时间滴血楼的人会追来,她以一人之力无法抵御他们,何况她不能让商鵺有事,也不能把庙祝牵扯进来。

最让她担心的是商鵺的伤势,她相信商鵺行军多年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唯独他的伤势让她倍感担忧。想了又想,她开了写方子让庙祝去买来,为了不引人注意,她自己也乔装打扮了一番,趁着商鵺熟睡的时候去城里买些特别的药。

比起僻静的山道,玉飞舞选择了官道。一来是为了避免遇上山在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二来走在人流较多的官道上,滴血楼的人也不方便下手。

他们白天赶路,夜晚就在客栈住宿。

买马车,购药材,投栈住宿要花去不少的钱。因事发突然,商鵺身上带的钱早就花光了,他很好奇玉飞舞是怎么负担这些费用的,心里有疑惑还是没有问出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玉飞舞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商鵺闻到这种让自己作呕的药味不由皱起眉头,他苦笑,“我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不喝药也无大碍。”

玉飞舞笑笑,“这些天一直赶路,你也没好好休息,伤势总是反复,不好好调理怎么行?方子我改过了,没之前那么苦。”

商鵺无奈地摇了摇头,除了喝药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见得再让她看笑话吧。

让商鵺喝完药,玉飞舞在地上打了地铺。商鵺依在床沿边看着她,“琬琬要不要来床上睡?”

那么暧昧的话让玉飞舞红了脸,她干笑,“不用了,这样睡挺舒服的。”

他们假扮地夫妻,可不是真的呀。

商鵺故作苦恼,“原来我看自己的身体好得差不多,想把床让给你,既然琬琬那么坚持,我也不再强求。”

这会儿玉飞舞明白了,他是想把床让给自己,然后自己睡地铺。其实她很想立马站起来和商鵺换一换,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他的伤是好了点,但地上就算铺了一层棉被,人躺在上面还是觉得冷。她想想还是算了,照顾病人比较重要。

她拉了拉被角,“王爷还是早些歇息吧,明天一早还有赶路。”

他们依旧往燕华城去,再往西走几天陆路就到了。

许是这些天太过劳累,她一躺下很快就入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商鵺则坐在桌边。刚刚睡醒,她的眼睛还看不清,晨曦初露中,她恍恍惚惚看到商鵺在看着一封信笺。等她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发现商鵺正对着她笑。

玉飞舞大窘,坐起来后还是觉得浑浑噩噩很不清醒。

“饿不饿?”说着,商鵺端了一碗粥到

56、百鬼之林(二) 。。。

她的面前。

米香引得她唱起了空城计,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端起粥喝了起来。

商鵺不喝粥,就只是看着她。玉飞舞好奇地抬起头看他,“王爷不饿?”

商鵺轻轻摇头,“不饿,你先喝。”

她看了看桌上半锅白粥,摸着肚子吃不下了。

“琬琬不用如此。”

玉飞舞一愣,他是在说她省着喝粥留给他吧。其实也不全然如此,这些天拼命赶路,吃不好睡不好,没胃口没精神。加上商鵺伤势初愈,最是应该好好调理的。

他们稍作整顿后,玉飞舞又去城里买了一些药材和干粮,趁着城门刚开就赶车上路。

一路上他们没有说什么,玉飞舞握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紧,精神也越发紧张到崩溃。商鵺却在此时掀开车帘,“不用那么紧张,我们绕开。”

他们都发现从出城开始就有人跟在他们身后,那些人离他们不远也不近,掌握着一个恰当的距离,保持不跟丢人也不被发现。

玉飞舞会发现他们也是因为一个巧合。

长途跋涉就算人能扛得住,脚程再好的马儿也需要休息,何况玉飞舞只是买来了一般的马儿来拉车。

一路下来他们以夫妻的名义避人耳目,说是丈夫病重要四处寻医。他们一路多方打探,玉飞舞总是引导别人说话,引导别人去思考。似乎给人一种错觉,他们前往燕华城不是出于自愿,而是有好心人指引,说那里有神医,可以治百病。

他们小心谨慎,低调行事,将沿途可能暴露行踪的东西全部都清理干净。没有想到滴血楼的人还能追上来,看来不得不佩服滴血楼的情报网。玉飞舞想,等她把事情都处理好后,要找一个妥善的方法解决自己和滴血楼之间的事。

她心里一直在琢磨到底什么时候让人给跟上的,一路上她小心谨慎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想来想去很有可能是在进城前让人盯上的。

她还记得昨天他们途径一出茶棚,当时人困马乏的,她问过商鵺的意思就去茶棚歇息。她让老板给马儿准备一些水和饲料,自己则扶着商鵺走到桌边。

这是唯一一条通往城里的路,沿途路过的行路人和商旅都会在这里小歇,他们到了没多久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有些人看没有位置了,就顺意蹲在地上吃东西。

玉飞舞也为了给人腾出地方,和商鵺挤一张长板凳。

店家给他们倒了一壶茶,还下了两碗面。

在贺府高床暖枕,锦衣玉食了一段时间后,玉飞舞发现要想要回到以前的江湖生活有些不习惯。连日来的舟车劳顿,她还没适应过来,店家端来的面清汤寡水,她也只好往嘴里塞。其实比起面条,她还是宁愿就着清水啃馒头。吃面条的同时,她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喝一口就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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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是粗茶,店家小气得不舍得多放几片茶叶。她啧啧嘴,心想能解渴就好,也不管那么多。

玉飞舞不爱吃面,吃得速度相对较慢,而商鵺早已吃完了一碗面。面对他的速度,再看看自己碗里没有一滴油水的面,玉飞舞咽了咽面条,舔了舔嘴唇想说些什么。商鵺却先道:“傻看着我做什么,再不吃面冷了就更难吃了。”

“不是,我以为你吃不下。”

商鵺看着她,道:“总比干巴巴,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饼要好些吧。”

他的话让她想起自己的一些经历,那种泡在热水里也难以下咽的东西,她也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拿来救命的。想想他能这么说,也不知道以前都是怎么过来的。莫不是打仗的时候就吃这些?皇帝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商鵺大致猜到她在想什么。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有时候也有自己始料不及的事。”

每当战线拉长的时候,或是被逼入陷境,总有粮草不能及时送到的时候。他也有过一次疏忽大意,营中混入敌方间隙,被人放火烧粮草。那些日子里,能有东西填饱肚子就已经很感谢上苍,谁还管食物好不好吃,美不美味。

玉飞舞不做声,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拉过商鵺的手,搭上他的手腕为他把脉。经过几天的调理,他的身体已无大碍,现在伤口还未全部愈合,他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不然伤口裂开化脓,引起发热就出大问题了。

往城里的道路总会有那么几间茶棚,这里来来往往很多人,鱼龙混杂很是常有的事。

和玉飞舞一桌子的人就是一些穿着粗布衣裳,拿着大刀的人。听他们说的话,应该是靠官府悬赏为生的。以前玉飞舞也参与过,知道这些事有多危险,做这行买卖的也不是各个都很干净,里面人杂事浑,多多少少还是不接触微妙。

她拉着商鵺低语几句,大致意思就是再休息一会儿,趁着天黑前进城。

另一张桌子上的人,样子打扮应该也算是有些身家的人,他携妻带儿地似乎是进城省亲。

他们家的小女儿,头顶着两个小花团,蹦蹦跳跳就往他们这里来。

小姑娘脸蛋粉嘟嘟的,非常可爱。玉飞舞很喜欢小孩子,看她一副招人疼爱的样子,就不由得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花团。

小姑娘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在看着什么。玉飞舞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商鵺,心里想自己脸上应该没有什么脏东西吧。

还没想明白,小姑娘又蹦蹦跳跳跑到她娘身边,拉了拉娘的衣角和她说了些什么。妇人紧张地捂住小姑娘的嘴巴,有神色慌张地看了玉飞舞两眼。当时玉飞舞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反倒是商鵺皱起眉头来

56、百鬼之林(二) 。。。



现在想来,的确非常古怪。

可要说人家一家三口的联合起来害她,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那一家三口有问题?”玉飞舞问商鵺。

商鵺摇头,“人心隔肚皮。琬琬,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后来,他们又坐了一会儿,玉飞舞扶着商鵺往自己的马车那边走去,没走几步路就听到身后刀剑相碰的声音,原来是那个一家之主和几个大汉打了起来。

玉飞舞不明就里不知道应不应该帮忙,刚跨出一步就被商鵺拉了回来。他道:“他们的事我们不好插手,还是快些赶路,迟了城门就要关了。”

她想想也对,那些人什么底细自己也不知道。不过看着那个小女孩由她娘保护着,死死护在怀里,缩在角落里,难免有些不忍。

她一转头就看到商鵺解开缰绳,打算带着她离开。

心里虽然有所不忍,但最终她还是决定少管闲事。还没等她走到商鵺身边的时候,一道疾风向她劈来,她本能地躲过,并回了一掌。

来人就是那些壮汉之一,他穷凶极恶的样子活生生是想把玉飞舞的脑袋给砍下来。玉飞舞皱起眉头,印象中自己没有得罪他们。

那一掌打得极重,壮汉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子。其他人见了,也纷纷向她发难。当下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回头对商鵺说:“你的伤没好,这些人交给我。”

玉飞舞行走江湖靠的是一些歪门邪道,平时放药放多了,没有那些玩意儿在手上对起敌人来就显得非常吃力。双拳难敌四手,她渐渐落了下风。

那家男主人看着玉飞舞也算是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抛给她一把刀后又砍伤一个壮汉。玉飞舞善用九节鞭,但她的鞭子过于特殊,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使出来,她怕暴露了身份,坏了事。现在虽有一把钢刀在手,却用得不顺手,没一会儿就给人打飞了出去。

她以为寡不敌众最后会被对方所害,只听身后一女声音高喊:“快蹲下!”

她听出是那妇人的声音,急忙蹲下。随后传来“嗖嗖”两声,大汉们大叫着逃跑,他们算是得救了。

因为怕大汉们会带更多人回来,两拨人急急忙忙离开,给了店家一些钱让他守口如瓶。

夜晚投栈的时候,商鵺提到这一家子并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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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百鬼之林(三) 。。。

越是往北走,气候越冷。这个时节在南方该是春暖花开,而这个小镇飘起了小雨。

玉飞舞关了窗户不让寒气入内,自己拢了拢衣裳。而商鵺悠然自得地坐在桌边,桌上有一个小炭炉,炉上炖着口砂锅,里面飘出浓浓的香味。炭炉边上还有几碟小菜,都是小镇地道的美食。

玉飞舞低头吃着菜,不想商鵺开口,“原是想让店家温一壶酒好驱驱寒,可惜琬琬喝不了酒。”

最近她发现他越来越喜欢笑,不是那种爽朗的笑,而是若有似乎的,他总是浅浅地弯起唇角,眼底也有抹淡淡的笑意。她想起在凡人谷,似乎自己也喝醉了酒,事后他也说了些含糊不清的话,让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醉酒后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早知道她不能碰酒,现在说出这种话有一股挪揄的意味。

玉飞舞不想在这件事上作过多的纠缠,把话题绕开了,“你总说那家人不寻常,他们现在就住我们隔壁,我们不要做些什么吗?”

商鵺喝了一口汤,“滴血楼这次似乎过于认真了。”

她不解地看着他,他继续说:“先有柯湛,再有渡星,这一次是他们最好的杀手,难星。”

玉飞舞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什么也不说,继续低头吃饭。

商鵺知道她气闷,夹了些菜到她碗里,“光吃饭不吃菜,对身体不好。”

是了,她只是把饭全部塞进嘴巴里,似乎是在发泄。

等把饭都咽下去,她才说:“没想到太子对我花的心思倒不少。”

“可惜不够决绝。”

“如果是你会怎么样?”

商鵺回答:“如果是我,断不会留你到今日。”

如果是他,但凡扰乱他心绪的人,都会让他当即消失在天地间。

不知道为什么,玉飞舞有种庆幸的感觉,还好对手不是他。要不然自己是不是要遭殃,是不是还有反抗的余地?

商鵺道:“吃完饭,好好休息,怕是他们今夜会有动静。”

吃晚饭,玉飞舞并没有依言去休息。她在桌子上摆弄瓶瓶罐罐,这些日子她趁着有空调配了一些药物。这些东西毒不死人,却也叫人不好受。她在房间里简易的机关,商鵺的伤没好,她对付不了那么多人,想要全身而退只好另想办法。

商鵺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听着她倒弄东西,也不去阻止。嘴角微微上扬着,难星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过能拖延一段时间也不错。

等全部都安排好后,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

商鵺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她将水盛满一个碗,然后用绳子吊在屋梁上。

“碗里的水如果撒了,那房顶就有人了呗。

57、百鬼之林(三) 。。。

”她认真回答。

商鵺好奇,“以你的能力,需要这样做?”

玉飞舞嘿嘿一笑,“的确不用,不过有备无患。”

她没有和她说,这碗水不是普通的清水,她加了料在里面,谁倒霉就招呼谁。

不消片刻,碗里的水真撒了下来。商鵺准备抽出刀却被玉飞舞制止,“你的伤还未痊愈,当心伤了身体。”

商鵺很无奈,“我还没无用到三番两次靠你活命。”

玉飞舞有些气恼,“我在意你,你怎么就不好好爱惜自己。”

他身上纵横交错那么多伤,那些时候她不在他身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惊心动魄的情况,更不能想象他一次次徘徊在鬼门关。她也受过重伤,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她有能力帮她,他又为什么要拒绝。

“我有能力应付他们。”他看她的眼神格外温和。

玉飞舞却在坚持,“难道就不能让我护你周全?”

商鵺愣了愣,生平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这种话。他是夏国的王爷,手握重兵,是应该保家卫国的人。世人都道他为了夏国应该尽心尽力,因为他是宣和王。世人都道他为了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是值得的,因为他握有兵权。那个人说,为了夏国可愿牺牲?他答应了。可没有人想过,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有累的时候,他再强也有想休息的时候。

商鵺心里一片温暖,“琬琬,难道你认为我会忍心见你受伤?”

想到那日他让她先离开,自己独自一人对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当时太信任他,认为他能解决一切,却忘记他也是肉体凡胎,也会受伤。她抽出腰间的九节鞭。

“琬琬,你……”她不是最在意自己身份暴露的吗?看上去精明的人,也有犯傻的时候。心里有一丝喜悦,可转眼又消了下去。

“虽然我不喜欢伤人,但是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任由他人取我性命。”

说话间已经有人破窗而入,却触动玉飞舞事先设下的机关,纷纷倒地不起。

“没想到姑娘本事不小,看……”来人就是三口之家的家主,商鵺口中的难星,他见玉飞舞手中的九节鞭后神色一变,“无痕山庄的玄尊,不可能!”

玉飞舞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踢翻碗里的水。那些水全部撒在滴血楼的杀手身上,剧烈的疼痛像是在腐蚀他们的皮肉。这些东西死不了人,却可以叫人暂时生不如死。为了全身而退,她向众人撒去白色的粉末。先前的机关,加上古怪的水让所有人有了防备,以为这白色的粉末会是什么剧毒之物,纷纷掩住口鼻。

待白色粉末消去,房间内哪里还有什么人。难星抹了一把桌上残留的粉末,不由得怒火中烧,他

57、百鬼之林(三) 。。。

居然被面粉给骗了。

漆黑的路看不清四周,商鵺带她策马而行。玉飞舞坐在前面,不悦道:“方才他们逃不了,我们为什么要躲?”

商鵺道:“还记得白天的事吗?”

见玉飞舞点头,他又说:“除了难星还有,滴血楼的梅三娘。”

玉飞舞恍然大悟,“听闻梅三娘暗器了得,方才不见她,那……”

如果真对上了,他们铁定是要吃大亏的。他们寡不敌众,纵然能暂时占上风,也不是长久之计。

一路飞驰,当马儿累得跑不动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身处一片密林之中。

淡淡的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隐隐透露着深深鬼气。林子里不知名的鸟儿在啼叫,犹如阵阵悲鸣。

玉飞舞不由觉得头皮发麻,她能明显感觉到马儿躁动不安。商鵺拉了拉缰绳,让马儿安静下来。她心里不免害怕,下意识朝身后的商鵺靠去。

这个时候商鵺也没有心思和她寻开心,他打量四周,眉头紧锁。

“琬琬可知道百鬼之林?”商鵺尽可能说得平静,他不想吓到她。

玉飞舞摇头,“真有鬼?”

“只是一个名字。”商鵺又道,“穿过这片树林我们就离燕华城不远了。

想到此行的目的,她心里升起一股急迫感,“那就走呗。”

商鵺失笑,“这片林子之所以会被称为百鬼之林,就因为凡是走进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胡说!”玉飞舞倒抽了一口冷气。

商鵺按住她的将头,安抚道:“确实是胡说,当年我行军途径此处,虽然被困多日倒也安全出了去。”

玉飞舞有了希望,“那你可还记得出去的路?”

商鵺摇头,“那也是机缘巧合才找到的路,现在夜晚路不好走,我们可能要在这里暂时过一夜。”他还有一句没有告诉她,这个林子非常古怪,时不时会起大雾。一旦起了雾就不能往前走,不然会迷失方向。

他们下马,将缰绳绑在一旁的树枝上。然后找来了枯枝,打起火折子点燃枯枝。

搜集到的枯枝算不得多,火焰不大,两人靠得很近。商鵺发现从刚开始到现在,她抱膝坐在自己身边,视线总是望着树林深处。他也随她的视线望去,那幽幽的深处总觉得有什么。

他轻轻开口,“在这样的坏境下,我以为你会害怕。”

玉飞舞不否认,“是有些,可是有你在身边,就不害怕了。”

商鵺微微一笑,不说话了。

夜晚格外漫长,商鵺还记得和她在一起的从来没有哪次想现在这般安静。犹记那夜风景极好,身边的人因喝了酒而双颊绯红,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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