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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天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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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他还有救?”苏三又惊又喜,急问道:“老伯,您老人家有什么办法?”

金船慢吞吞地道:“办法倒是没有,不过,你可以想办法。要知道,路是人走出来的,办法也是人想出来的。”

“我想办法?我……我能有什么办法?”苏三又灰心了:“我要能想得出办法,早就想出来了。”

金船摇摇头,叹道:“你方寸已乱,自然想不出办法来,静下心来,仔细分析一下,就会有办法的。”

苏三猛地一揖到地:“老伯有何妙计,恳请相告。”

金船微笑道:“妙计倒没有,内幕倒是知道一些。这样吧,你先坐下,咱们慢慢商量个计划出来。”

苏三只好又坐下,心里真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他只是紧紧盯着金船的眼睛,希望这个老人能给他某些启迪。

金船却闭上了眼睛,缓缓道:“你知不知道,罗敷和一个名叫李抱我的小伙子原来是指腹为婚的伴侣?”

苏三忙道:“知道!”

金船道:“看样子罗敷虽已不认识李抱我了,李抱我却一直没将她忘怀,你为什么不充分利用这一点?”

苏三想了想,反问道:“老伯认识李吉祥和罗庄?”

金船点点头:“认识,但不过是点头之交,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他们都很固执,而且傲慢,偏偏我以前也是这么个德性。”

苏三又想了半晌,问道:“但李吉祥后来和老伯关系不错,对不对?”

金船眉毛颤了一下,声音也变冷了:“李抱我跟你说过?”

苏三苦笑道:“李抱我这人从来不谈自己的过去。”

金船冷冷道:“那你又凭什么这么认为呢?”

苏三认真地道:“李吉实和罗庄因误会打架后,负伤不轻,举家迁徒,到了宣城,可能不会是随随便便做出的决定吧?李吉祥并不知道震天弓的主人是任独立的父亲,迁到宣城显然不是为了寻仇。而宣城又绝非是个隐居的好地方,李吉祥选中了宣城,自然是有某种原因。而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他有一个老朋友也在宣城。”

金船道:“你认为用震天弓杀罗庄一家的人是任独立的父亲任见理?”

苏三又吃了一惊:“难道不是?那任独立的震天弓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金船冷笑道:“难道他自己就没有办法弄到手?要知道,凭任独立的武功、机智和心狠手辣的程度,世上很少有什么他办不到的事情。?

“他自己弄到手的?从谁手里?”苏三真的奇怪了:“难道又牵涉到什么人物么?”

金船不答,又道:“而且,李吉祥选中宣城为隐居之处,也不是因为有朋友在此。其实,李吉祥和罗庄决斗时,根本就没有受伤,罗庄全家被杀,也发生在李吉祥暴死之前。”

苏三跳了起来:“那怎么金姑娘……?”

金船慢悠悠地道:“我没有告诉她真相,你也知道,女人就是女人,七十岁了是女人,七岁也是女人。而女人的嘴总是没闸门的,能不告诉她们的东西,还是不告诉她们为好。”

他睁开眼睛,看着惊呆的苏三,冷冷道:“你现在想明白没有?”

苏三摇头:“没有。”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会想不明白呢?”金船叹道:“可薇儿居然还夸你聪明!”

苏三道:“只要老伯告诉我,任独立的震天弓是从何人手中得来的,我就能想明白。”

金船沉吟良久,才低声道:“燕伯劳!”

苏三的脸一下白了,“燕双飞的父亲?”

“不错。”金船用低沉的嗓音继续道:“但杀罗庄的人,并不是燕伯劳。”

苏三心一松,但马上又糊涂了,他越来越弄不清了。

金船喃喃道:“任见理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对她言听计从,但这个女人同时又勾搭上了燕伯劳。震天弓原是燕伯劳之物,却被这个女人弄到了手,造成了李罗两家不和。其后罗庄一家被杀,李吉祥暴死,李罗两家的财宝都被她掠走。燕伯劳赶来要弓,和这个女人大打出手,但终于敌不过任见理和这个女人联手,虽已夺回震天弓,却重伤身亡。而当时年仅十四的任独立恰巧在他死时赶到他身边,获得了震天弓。”

苏三急问道:“这个女人又是谁?”

金船苦笑:“你已经和她朝过面,而且还差点没逃脱得了!”

苏三惊呼出声:“阮飞燕?”

金船点头。

“可、可阮飞燕显然不过是任独立的下属啊?”苏三觉得这件事简直不可思议之极:

“这怎么可能呢?”

金船沉声道:“你以为不可能的事情,其实往往就是事实。”

苏三呆立半晌,才吁了口气,坐回椅中:“我听说任见理和燕伯劳是同一天死的。”

“看来你有点开窍了!”金船满意地道:“不错,任独立并不知道阮飞燕就是他父亲的老相好。任见理来不及告诉他,就被阮飞燕用计杀死了。”

苏三直叹气:“阮飞燕干吗要这么干?”

“你刚开窍,就又糊涂了,任府和燕子楼的家财巨亿,而且势力不小,对这样的人家感兴趣的人,会是个什么角色?”

苏三吓住了,半晌才迸出四个字来:“神秘组织?”

当然只有意欲称霸武林的神秘组织,才需要武林世家的钱财和势力的帮助,金船不说话了,眼睛又已闭上,似乎要入睡了。

苏三忍不住又问道:“可任独立又为什么要杀燕双飞?”

金船苦笑了一下:“这个我也不清楚。”

苏三道:“阮飞燕难道真的已获得任独立的信任了吗?”

金船道:“你去问任独立。”

苏三还在问:“那么,阮飞燕知不知道,震天弓是在任独立手中?”

金船冷冷道:“你去问阮飞燕。”

苏三不死心:“李吉祥究竟是怎么死的?”

金船懒洋洋地道:“我已经说得太多了,不想再费口舌,你根据这些情况,仔细想一想,能救出燕双飞就行了,其余的事情,你也用不着操心。”

苏三早已明显地感觉到了金船的不悦,但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冒犯的这个老人,他也不知道金船的不悦会不会影响到他娶红蔷薇的计划。

但他知道了一点,那就是——金船让红蔷薇把自己接来,绝对不是想招他上门,而是要让他想办法救燕双飞。

那么,燕双飞和金家有什么关系呢?金船为什么“不愿意看到燕双飞死”呢?

还有,李吉祥又是怎么死的呢?

为什么金船对自己的态度一下变冷淡了呢?

苏三都不知道。

红蔷薇笑吟吟地跑了进来,一下怔住了。瞪着清澈的大眼睛,看看苏三,又看看金船。

狐疑地道:“这是怎么了?苏三,你怎么惹我爹生气了?”

金船睁开眼,朗声笑道:“不要胡说,是我说话太多,身体有点不适,闭目休息一会儿!”

红蔷薇马上又高兴了,跳到苏三身边,将他拉了起来:“走,跟我到园子里玩去!”

苏三微笑着看看金船,金船慈和地笑道:“去吧,去吧,这丫头,头一回喜欢上了一个人,我要总拉着你谈心,她会不高兴的。”

红蔷薇又跑到金船身边,不依不饶地娇了一回,这才拉着苏三,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金船看着苏三的背影,一直在微笑,但当苏三的背影消失后,他眼中的慈祥就变成了阴冷和狠毒。

红蔷薇拉着苏三,直跑到花园深处才停了下来,一把搂住他的脖颈,娇声道:“怎么样?谈得怎么样?我爹对你的印象怎么样?”

苏三想了想,苦笑道:“好象……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会吧?”红蔷薇的身子僵硬了:“怎么会呢?我爹不是很高兴么?”

苏三拥住她,温柔而又坚定地问道:“你告诉我,如果你爹不太喜欢我,你是不是还肯嫁给我?”

红蔷薇探询地望着他的眼睛,低声道:“我爹跟你说什么了?”

苏三摇摇头,微笑道:“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你怎么会有许多怪念头?”红蔷薇急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真的什么事也没出。”苏三将她抱紧了,在她耳边喃喃道:“阿薇,嫁给我好不好?”

红蔷薇的身子一下软了:“不嫁。”

苏三笑着低声道:“真不嫁?”两手一紧,将她抱得离了地。

“干什么、干什么?骨头断了你赔呀?”红蔷薇两腿乱蹬,蹬着蹬着就缠到他腿上去了,口中还在乱骂:“放我下来,你这混小子!”

苏三只觉五内沸然,浑身充满了一种疯狂的渴望,忍不住想占有她,想占有她美妙的胴体:

“阿薇,我……我说真的,真的!”

红蔷薇两腿缠得更紧了,她似也已感觉到了他的冲动:“不,就不,就不……”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已倒在了润湿的草地上,四周的花海成了天然的屏障。

苏三迷乱地拥吻着怀中的人儿,忘记了一切。眼中只有她娇媚无限的脸儿;耳中只有她颤抖的呻吟;手中只有她丰满温软的身子。

他怎么能不醉呢?

可当他开始解她的衣带时,红蔷薇一下挣脱了他,跳了起来,娇喘着道:“别……胡闹!”

幻境消失了,苏三终于又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地方。

他叹了口气,慢慢爬了起来,苦笑连天,忖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糊涂?再控制不住,也不该这样啊?”

他看着满面红晕,低头弄衣的红蔷薇,沉声道:“我得回去了。”

红蔷薇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回去?回哪里去?”

苏三正色道:“回城里去,想办法救燕双飞。

红蔷薇怔了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这是正经事,你还是快去吧,不过,记住我在这里……等你。”

苏三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沉重起来了,他转身走了几步,才想起该向金船道别。

红蔷薇似已猜到他的心思,微笑道:“不用去了。他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会子说不定又歇息去了。待会儿我告诉他一声就行了。”

苏三走了几步,又回身望着她,笑道:“你爹为什么不愿意看见燕双飞死?”

红蔷薇茫然摇头。

第九章 火 坑

李抱我看见苏三回来,第一句话就是:“招你上门了?”

苏三一怔,旋即醒悟过来,红了脸:“还没有,不过快了。”

李抱我冷冷道:“你还认不认我这个朋友?”

苏三又是一怔:“什么意思?”

李抱我冷笑道:“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我就要劝你几句。如果你不把我当朋友,我就懒得理你了。”

“劝我?”苏三狐疑地对他左看看、右看看,冷笑道:“劝我什么?”

李抱我一本正经地道:“劝你不要自己往火坑里跳!”

“往火坑里跳?没有啊?”苏三吃了一惊:“什么火坑?我怎么跳火坑了?”

“没有?哼哼!”李抱我道:“没有你怎么这么一付兴高采烈的样子?”

“啊——明白了!”苏三恍然大悟:“你是说,女人是火坑?”

“一点不错!”李抱我正色道:“只要你一跳进去,往日的幻景都没有了。你会痛苦得发狂,被烈火活活烧死!”

苏三哈哈一笑,反问道:“老李,我记得你昨晚出去嫖去了,到哪个院子里去了?嫖了几个?”

李抱我冷笑,但已笑得很尴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三大笑起来:“我敢肯定,你一个女人也没找到,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李抱我恼羞成怒地叫了起来:“那说明我聪明,有理智,不愿往火坑里跳!”

苏三笑道:“你连一个火坑都还没跳过,怎么会知道火坑的滋味呢?”

李抱我突然压低声音,急促地道:“我问你,昨晚你是去蔷薇园了?”

苏三也笑不出来了:“怎么了?”

李抱我认真地道:“你真的喜欢那个假扮张老板的女孩子?”

苏三一呆:“你怎么会知道张老板是个女孩子假扮的?”

李抱我没回答,顾自问道:“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苏三瞪眼:“当然是真的!”

李抱我严肃地问道:“你想娶她?”

苏三自豪地道:“当然!”

李抱我一下不出声了,起身离开,躺回自已床上去了。

苏三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我娶她有什么不对头吗?”

李抱我还是不吭声,瞪眼望着房梁想心事。

苏三急了:“李抱我,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说话吞吞吐吐的,哪象个老爷们?”

李抱我低声道:“你是不是见到金船了?”

苏三心里一惊,忙道:“见到了。”

“他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李抱我苦笑道:“他是不是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苏三面色更沉重了。“我想……我不知道。”

李抱我坐起来,看了他半晌,微微一笑:“那好,祝贺你,也许是我多心了,以为你跳的是火坑。”

苏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说实话,你和蔷薇园有什么关系?”

李抱我吃惊地笑了起来:“我?蔷薇园?关系?什么关系?我能和蔷薇园有什么关系?”

苏三冷冷道:“你别瞒我,你如果和蔷薇园没关系,怎么会认识金船?”

李抱我大笑起来:“哈哈,你这人怎么这么笨?蔷薇园在宣城人人皆知,金船更是赫赫有名的本地耆宿名绅,我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苏三慢吞吞地道:“我记得你这个人很少这么笑的!”

李抱我一下呆住,但马上又笑了起来:“那是我以前一直没碰到过好笑的事情。”

苏三沉声道:“如果你和金船没关系,他怎么会对你的身世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抱我再也笑不出来了,脸色已惨不忍睹,神情也一下呆滞了。

苏三叹了口气,低声道:“他告诉我,你和罗敷……”

“住嘴!”

李抱我尖叫一声,跳了起来,面容扭曲地怒视着苏三,嘶声道:“你敢再……再说,我、我……”

他突然一扭头,从窗口直蹿了出去。

苏三冲到飞燕楼前,被一群大汉挡住了,每个大汉手中都拿着一个黝黑的喷筒,对准了苏三。

阮飞燕出现在门口,笑咪咪地道:“苏三,你什么话也别说乖乖地给我滚开,你看见这些喷筒了吗?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不说你也知道,是石油,如果你敢妄动,马上就会被烧成火球,变成一块臭肉!”

苏三的身子利箭一般向后掠出,一退就退了老远。

他无法进飞燕楼,也无法把真相告诉燕双飞和罗敷。如果他在远处大喊大叫,罗敷和燕双飞固然能得知真相,'奇+书+网'却无法逃脱石油喷身之厄。

他该怎么办?

罗敷立在窗前,冷冷地欣赏着楼前发生的一切。

她不知道这个该死的苏三跑来干什么,更不明白阮飞燕为什么不让苏三开口。

苏三如果开口,会说出些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感到这一切都很不对头,但什么地方不对头,她却不知道。

她突然感觉到面上有些异样,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双眼睛。

隐在另一扇窗户后的眼睛。

燕双飞的眼睛,

燕双飞也看见了苏三和阮飞燕之间的冲突,他同样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否则徒增烦恼。明日午时正,就是他和任独立决斗的时刻,现在他绝对不能为任何小事分心。

分心无异于把胜机让给了任独立。

他早已听说过这位“落花公子”的威名,但因不在一地,彼此未尝见过面,他早已听说过任独立的落花镖的种种神奇之处,和任独立决斗本就是他多年的愿望之一。

是落花无情,还是微雨无情,明日午时便可知晓。

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再冷静,只有做到心如明镜,他才能发挥出微雨金针的神奇威力。

可当他抬头看见那一扇窗后的那双幽冷的眼睛时,他的心就有点乱了。

就象宁静的湖水里扔进了一颗小的石子,必然会泛起涟漪一样,无可奈何地乱了。

他想起了软玉,想起了温软如玉、娇娇痴痴的软玉,想起了那个“叫起来象杀猪”的软玉。那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软玉。

一种淡淡的哀愁和相思袭上心头,不可抑止。

软玉早已醒了,这时可能已从祁老二两口子那里得知了真相,她一定哭得很伤心。

燕双飞不由悄然叹了口气,这时,他看见那双幽冷的眼睛正在朝自己看,而且还发现了那双眼睛里浓浓的杀机。

她是谁?

阿宝见母亲吃了药之后,很快沉沉睡去,马上又跑到自己房中,服侍另一个“病人”。

这另一个“病人”居然就是李抱我,而且看起来他好象病得还不轻。

李抱我正在喝酒,两眼已经血红,目光又凶又狠,他喝得很快,几乎是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

阿宝笑微微地坐在他身边,支着颐儿看他喝酒,好象看得很有趣。

李抱我的酒量其实很浅,半斤黄酒就能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他这次居然喝了两角陈年老白干,完全是凭着一口恶气顶着才没倒下。

这口恶气就是他对世上所有人的不满,也包括对苏三的不满和愤恨。

苏三为什么要教训他?苏三有什么权利?

但李抱我很快就仰天倒下了,脑袋碰到地上都没哼一声,立即鼾声大作。

阿宝笑吟吟地去扶他,可根本拽不动他。阿宝没办法了,起身想了许久,才轻手轻脚地栓上了门放下了窗子。

房里暗下来了,阿宝跪下来,颤抖着解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了结实强壮的胸肌。

李抱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宝咬着唇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去解他的腰带……。

阿宝轻轻地伏了下去,伏在了他强健的身体上,压住了他。她在流泪,在喃喃念叨:

“我已经十五了、十五了……,我已经十五了、十五了……”

李抱我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睡得很沉很香。

阿宝亲着他的心口,无助地哭了:“我已经十五了呀……”

苏三连李抱我也无法找到,可真是快急疯了。

他在街上跑来跑去,活象热锅上的蚂蚁:“真他妈的真他妈的……”

转来转去,什么办法也没能转出来,苏三简直都要泄气了:

“真见鬼,李抱我找不到了,这狗日的也不知死哪去了,燕双飞又见不到,罗敷也没法打招呼,阮飞燕这老婊子真够毒的,任独立这王八蛋……咦!”

他突然停住了,呆了一呆,猛一拍脑瓜,大叫道:“我真傻,真的!”

他想起来了,为什么不去找任独立呢?

任独立显然还不知道阮飞燕的阴谋,既然如此,找任独立不也是一条路么?如果能让任独立醒悟过来,并取消和燕双飞的决斗,不也算是大功告成么?

苏三拔腿就跑。

李抱我似乎又在做梦了。梦境依然很混乱,也依然是关于女人。

女人赤裸的胴体紧紧压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他伸出手,抱住女人,翻转过身子……。

女人缠得更紧了,他迷迷糊糊能听到她的呻吟声和喘息声,能感到她胴体的颤抖。他甚至都怀疑这不是在做梦,可如果不是梦,他又怎么会找到女人呢?

李抱我苦笑,这当然是梦,又是关于罗敷的梦,……她不叫罗敷,……他感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快感,美妙无比,他却又想不起来。

反正就是不一样。

渐渐地,他感到难受了,浑身又憋又闷,又热又渴,他又想起了那个荡妇的胴体,惊惶地发现自己正抱着她,而她也媚笑着缠住了他,他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陷入了黑暗之中,永无尽头,他在拚命地奔跑,拚命地喘气,可就是跑不到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豁然开朗,香花彩蝶,流水青草,一片明媚,他终于松了口气。

苏三冲进任府大门,怒叫道:“任独立,出来见我——!”

任府内顿时一片混乱,但没人出来迎战苏三,苏三每次冲到人声鼎沸的地方,总是看不见人,他们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苏三象个无头苍蝇似地乱冲乱撞,口中大喊大叫:“任独立,你上当受骗了——,死到临头了,还不醒悟——!”

他刚刚冲进一处庭院的院门,马上就感到了某些异常。

他无法分辨打击来自何处,只有飞快地退出。

这时他才隐约看见,十二个极淡的光点在迅急地向自己各处大穴飞来,离身体已不足一丈。

苏三退得更快。他知道自己已无法变幻身形,如果他想跃起或闪避,那十二个光点就会悄无声息地钻进自己的躯体。

他虽然已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光点还是在无情地移近,一丈、九尺、八尺……。

当光点离他仅仅五尺时,他已身在任府大门外,也刚刚能看清光点的颜色和形状。

四瓣粉红的落花。

四辨浅黄的落花。

四辨淡紫的落花。

落花镖,苏三眼中闪出了惊恐的神色。

平生第一次,他感到了死亡的威胁,如此残酷,如此真切。

他从来未感到过如此无助,正如他从未见过如此神速的暗器。

“落花有意逐人行。”落花既已有意,人何能避开落花呢?

苏三正往后退,他还没发现,离他五丈远的地方,有一座树墩,那是古树被伐去后留下的,离地高约尺半。

而苏三正往树墩上撞,他的双腿离地约有一尺。

落花更近。

苏三发出了悲吼。

李抱我在睡梦中一下惊醒了,他听见了苏三的惨叫声。

阿宝缩在墙角,泪汪汪地凝视着他,象是在哭,又似在笑。

看见他跳起来的样子,阿宝更吓得浑身哆嗦,但李抱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阿宝早已给他收拾停当了。

阿宝是个谨慎的女孩子,她不愿让他知道曾发生过什么,她只是想报答他的恩情,报答他对她做过的好事,她永远也忘不了李抱我说给她的话——

“做个好女孩!”

李抱我扫了她一眼,急促地道:“阿宝,我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他就冲了出去。

阿宝慢慢从墙角地上站起来,两手紧紧抱在胸前,面上渐渐绽出了开心的微笑:“我已经十五了……”

苏三的脚后跟一下磕在树墩上的那一刹那,落花镖离体已仅仅一尺。

“完了!”苏三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他本已退得比飞箭还快,双脚在树墩上一磕,身子顿时仰天一摔。

这一摔可说是世上最快的摔倒。

他突然之间就平平地倒在地上了,十二枚落花镖发出轻微的嘶风声,从他鼻尖上掠过。

老天,苏三在心里发出了欢呼,

因祸得福

李抱我飞身赶到的时候,苏三已经爬起来了,正呆呆地坐着发怔。

李抱我一呆,怒道:“好端端地乱叫什么?”

苏三还是没反应,好象已经吓傻了。李抱我气得团团转,突然在他肩上踢了一脚:“聋啦?”

苏三一下跳了起来,作势要跑,见是李抱我,才尖叫起来:“你狗日的跑哪里去了,嗯?老子到处找你找不到,差点就见阎王去了!”

李抱我奇道:“见阎王?”

苏三连忙又低声道:“快回去,咱们马上想办法救燕双飞和罗敷,这里头有个大阴谋!”

“阴谋?”李抱我还是没反应过来。

苏三瞪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火坑,火坑!”

李抱我怔住了:“火坑?什么火坑?”

苏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嘿嘿哈哈……,脸上都……都被火烧……烧红了好几块,还……不承认,哈哈……”

李抱我忍不住摸摸脸,还是没明白苏三笑些什么。

第十章 无奈黄昏

苏三和李抱我想办法,可想了整整一个下午,什么办法也没想出来。

阮飞燕无法捉到,飞燕楼进不去,任独立又油盐不进,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苏三苦笑,李抱我也苦笑,他们从来没碰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

李抱我叹道:“要不还是等晚上,咱们离得远远的,在飞燕楼附近大喊几声,让燕双飞知道任独立有震天弓。”

可苏三还是摇头:“就算老燕子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的脾气我知道,又臭又硬,答应了的事情,绝不反悔。他明知明天决斗要被杀死,也还是会去的。

李抱我有点急了:“那到底怎么办?总得想办法阻止啊!”

苏三叹道:“若要阻止,关键不在燕双飞,而在阮飞燕、任独立和……罗敷。”

李抱我一下不出声了,脸也扭到了一边去了。苏三喃喃道:“阮飞燕是这个阴谋的得利者,就是她在其中操纵,如果把她除去,可能有点用处,但罗敷还是要找燕双飞,报仇,任独立也还是不会放过燕双飞。”

李抱我还是不出声。

“若要将真相通过喊话告诉罗敷和燕双飞,阮飞燕即便没有举动,任独立却一定会向罗敷下手。而任独立的落花镖,实在是无人能躲过,我今天能不死,可说是天幸。”

李抱我的肩头忍不住颤抖起来。

苏三只当没看见,还在叨叨:“如果我们全力去对付任独立,只怕没除掉他,自己反倒被除掉了。可我还是没弄明白,任独立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如果他知道,他将如何对付阮飞燕?如果他不知道,阮飞燕又将如何收拾他?而且,我不明白任独立干吗要杀燕双飞,如果说仅仅为了名利,我不太相信,更何况,他又把不明底细的罗敷牵扯进来了……”

李抱我终于忍不住了:“你少提那个狗屁罗敷好不好?你就不能不提她?”

苏三柔声道:“可你和她毕竟是……”

李抱我咆哮起来:“我不认识她,我跟她狗屁关系也没有!”

苏三叹道:“老李,你要还认我苏三这个朋友,就听我一言,罗敷虽然是你指腹为婚的……这个……老婆,但你们之间的婚约毕竟早已解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条准则,都有权走自己的路,你又何必强求她呢?”

李抱我想跳起来,却被苏三按住了双肩:“老李,我知道你恨她,但她也是个不明真相的人,被人利用。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不能意气用事,你说对不对?”

“对?”李抱我吼道:“对个屁!”

“就算我说得不对,可现在她被任独立蒙骗,想杀燕双飞。就冲着救燕双飞这件事,咱们也该劝阻她。对不对?”

李抱我瞪眼:“燕双飞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我凭什么要费力救他?”

苏三苦口婆心地劝道:“老李,我想你和罗敷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放心,救出老燕子之后,我负责给你说合,你可要知道,老子保媒的本事天下无双!”

李抱我不叫了,只是冷笑着,恶狠狠地道:“那你为什么不改名叫苏媒婆?”

苏三气得干噎,李抱我却微笑了:“苏三,好意心领。只是你千万不要乱保媒。我正告你我不能原谅她,绝对不能!”

苏三还没反应过来。李抱我又接着道:“今晚出去,你去飞燕楼,我找任独立,双管齐下!”

苏三的眼睛渐渐亮了。

黄昏。

燕双飞正在打坐,心绪却总也无法安宁,左眼皮也跳得很厉害。

俗话说:“左眼跳灾,右眼跳财。”燕双飞虽然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但还是有点大难临头的感觉。

左眼皮跳第二十一下的时候,他听到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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