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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夏花绚烂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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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又下意识去看何冉脸色。
    后者倒是表情淡淡,不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
    晚上回到屋里,老太太和泉泉那厢已经早早睡下了。
    何冉眯着眼睛先打了个盹,不知过了多久,被萧寒的动静弄醒。
    任他摆布了一阵子,何冉将压在胸前那颗脑袋抬起来,问他:“你刚刚跟你妈说了些什么?”
    萧寒说:“没说什么。”
    “那怎么说了那么长时间?”
    萧寒没吭声。
    何冉拧了拧嘴:“我知道你妈肯定说我不好,虽然听不懂,但是看眼神能猜到。”
    萧寒依旧不接话。
    何冉问他:“是不是?”
    萧寒说:“没有。”
    何冉似有若无轻哼了一声,“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又不给你家做儿媳妇。”
    萧寒双手按住她胳膊,突然加重了一下力道。
    她皱着眉头捶他一下,“你干嘛,疼啊!”
    他伏低身子,抱紧了她,动作在加快。
    何冉手抵在他胸口,试图推开,“你干什么,慢一点!”
    萧寒直接无视了她的话。
    何冉又拍打他的后背:“萧寒!”
    她声音太大,恐吵醒别屋的两人,萧寒直接拿舌头堵住她的嘴。
    推搡了半晌,何冉才意识到原来以前都是萧寒在让着她,他动起真格来,她根本就撼动不了他半分。
    结束之后,她又跟昨晚一个状态,瘫着一张脸动都不想动。
    萧寒伸手去掏床头的纸巾筒,拿过来之后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下床去拆一包新的。
    何冉指着身上青紫色的痕迹,忍不住骂了脏话:“真当我是大老远跑来给你操的是吧?力气全撒我身上了!”
    萧寒垂着眼帘,声音淡淡的:“对不起。”
    何冉转过身去,不想理会他。
    过了几分钟,萧寒将灯拉灭,也爬上床来。
    何冉感觉到他从背后贴了上来,想要离他远一点,但或是天气太冷了,身体总不自觉地贪恋那温度。
    他的手臂伸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手掌轻若无力地放在她的小腹上。
    从他掌心里散发出来的温度令何冉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人的心也不自觉地软化。
    夜,安静温暖。 


☆、第29章 
????从重启开往广州的一趟红皮火车上。
    近22个小时的漫长旅程,对何冉来说是非常难熬的。
    萧寒给她买的是硬卧,自己则买的站票。
    他们没有太多行李,带上车的全是何冉买的特产。
    何冉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在火车上买了个充电器才充上电。
    她随便找了部电影,跟萧寒一起看,打发时间。
    手机网络不太好,视频每隔几分钟就要缓冲一下,看得很没劲。
    中午何冉没吃东西,就喝了几口水。水也不敢喝多,尽量减少上厕所的次数。
    春运期间,车厢里人太多,洗手间已经堵塞了,气味难闻,她去过第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
    晚上十点之后,车厢里统一关了灯,周围的人都陆续歇下了。
    何冉这才拿着牙刷和牙膏出动,刷完牙后又将头发扎起来盘得高高的,洗了把脸。
    她回到床位上,换萧寒去洗漱。
    萧寒站起来,看着她笑了笑。
    何冉问:“笑什么?”
    萧寒说:“很久没看到你扎头发了。”
    何冉将橡皮筋接下来,甩甩头发说:“养长了还是不方便,回去后你再帮我剪短吧。”
    萧寒点头,“嗯。”
    萧寒要往外走,何冉侧过身子给他让道。
    她递给他一瓶洗面奶,“要这个么?”
    “……”萧寒摇摇头,“不用。”
    萧寒没多久就回来了,何冉已经在床位上躺下。
    他看了她一眼,将靠窗的座位放下来,今晚打算坐着睡。
    何冉往床里边挤一挤,给他挪出半个位置来,“你来这边睡吧。”
    萧寒又朝那边望了一眼,那位置还不够他放半条大腿的,他摇头说:“不用了,我坐着就行。”
    何冉也不强求,她兀自躺了一会儿,闭上眼,渐渐酝酿出些睡意来。
    正快要睡着时,上铺的人开始打鼻鼾了。
    与她住同一个隔间的是一家三口,应当也是过完年回家的。
    丈夫是个中年男人,何冉在进车厢后脱衣服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看,想必也不是什么安分的家伙。
    那男人鼻鼾声越大越打,无孔不入地钻进何冉的耳朵里。
    何冉被吵醒就再也睡不着,她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坐起身,对坐在那头的萧寒说:“你过来陪我睡。”
    萧寒也没睡着,被她一叫就站起身走过来了,低声问:“怎么了?”
    何冉皱着眉头说:“上铺那人打呼声比你妈还大,怎么睡得着?”
    萧寒无奈笑笑,在床边坐下,脱了鞋。
    何冉侧躺着,给他让位置。
    饶是何冉再瘦,两个人挤一张床位也太局促了。
    萧寒半个身子露在外边,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
    他们贴得很紧,萧寒伸出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他掌心宽厚,完全将何冉的两瓣耳朵包裹起来,隔绝了外界。
    虽然听不见噪音了,但是耳朵痒。
    何冉说:“怎么办,我又不想睡了。”
    “……”萧寒问:“那你想干什么?”
    何冉没回话,仔细地思考了一番。
    萧寒说:“车上这么多人,别乱来。”
    何冉嗔他:“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想到哪里去了?”
    “……”
    “唱首歌吧。”何冉突然说。
    “嗯?”
    “想听你唱歌了。”
    萧寒笑,“还说你不是小孩,睡觉还要人唱歌哄。”
    “那你是唱还是不唱?”
    “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
    萧寒手掌拍打着她的后背,开始低低地哼唱,还是那首《生如夏花》。
    他的声线朴实无华,浑厚低沉。
    没有任何技巧的歌声进入何冉耳里却是最真实舒服的。
    何冉问:“你为什么每次都唱这个?”
    萧寒答得简单:“只会唱这个。”
    “我想听你唱点别的。”
    “什么歌?”
    何冉想了想,“你会唱粤语歌吗?”
    “嗯。”
    “随便来一首吧。”
    黑暗中萧寒沉思了一阵子,再开口时旋律变成了另外一首老歌。
    何冉没想到他会唱张国荣的歌,温情脉脉的调子。
    拥着你当初温馨再涌现
    心里边童年稚气梦未污染
    今日我与你又试肩并肩
    当年情此刻是添上新鲜
    曾经何冉也一度很喜欢这首《当年情》,此刻窝在萧寒的怀里听着却是另一番味道。
    相同的旋律无限地重复,舒缓而绵长。
    何冉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思绪放空,沉入他的声音里。
    陌生的环境里睡得不是很踏实,何冉半夜醒来过好几次。
    每一次睁开眼睛,躺在对面床位上的那张脸都换了个人,单从这点来说还是有些恐怖的。
    何冉以前从来没有坐过火车,这回对她来说也算是一次难得的经历了。
    第二天十点,火车准时到达终点站。
    虽然刚刚睡过一觉,何冉和萧寒的脸上仍旧显露出长途之后的疲惫。
    想到自己回到家后即将面对的,何冉突然就想赖在火车上不走了。
    等车厢里人都空了后,他们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两人家在背道而驰的方向。
    接下来,萧寒要继续坐地铁回小洲村,何冉则是乘公交车朝另一个方向去。
    他们在出站口分别,只互相说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
    仿佛情景重现,萧寒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何冉离开。
    他是一个定点,而她是一条拥有无限可能的直线,一旦放手就不知所终。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可何冉明明只往前走了几步。
    她突然转过身,朝他走回来。
    在萧寒跟前站定,何冉踮起脚尖送到他脸边亲了一口,轻声说:“回头联系。”
    萧寒抿着唇,点了点头:“好的。”
    *
    何冉原以为回家后会遭到杨文萍一顿恶骂,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这两天省里一位高官被查,牵累了底下一大帮人。
    何冉的父亲由于与那位高官往来密切,也受到影响,公司盈利直线下降。
    杨文萍正为了这事焦头烂额,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管教何冉了。
    两天后的晚上,何冉被韩屿约了出来。
    韩屿年前刚参加完中传播音系的考试,成绩前不久下来了,有他那位老爸在背后撑腰,想必十分顺利。
    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见到何冉却没给好脸色。
    没有从杨文萍那里受到的审问,倒是从他这儿先开始了。
    台球室里,韩屿走到何冉身边坐下,真皮沙发微微凹陷。
    他一张脸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晴不定。
    “这么多天跑哪去旅游了?”
    “重庆。”
    “手机也打不通。”
    “山里没信号。”
    “跟谁去的?”
    “同学。”
    “哪个同学?”
    “北京的,你不认识。”
    韩屿冷笑一声,“照片给我看看。”
    何冉不动声色地将手机递给他。
    相册里近期拍的照片的确是些山山水水,何冉自己偶尔也会入镜几张。
    不过她拍风景照跟别人不一样,不摆姿势,也不爱笑,这便使得这些照片看起来像是抓拍的。
    韩屿将相册翻了一圈,目光带探究地问:“你同学呢?”
    “她帮我拍照呀。”
    “没有合照?”
    “她丑,不肯照。”
    “……”
    韩屿终于肯将手机还给她,又说:“为什么不叫我去?”
    “我跟别人约好的。”
    “那以后先约我。”
    何冉漫不经心地说:“我去的那个地方环境很艰苦的,你一个大少爷能受得了吗?”
    韩屿说:“那是你没找对地方,只要肯花钱,环境再苦的地方也能吃好住好。”
    何冉不置可否:“有机会再说吧。”
    坐了一会儿,韩屿又开始疑神疑鬼:“你同学叫什么名字?”
    “说了你也不认识。”
    “跟你一个班的?”
    “……”
    何冉终于开始不耐烦,蹙了蹙眉说:“有完没完,韩屿,你现在还不是我的谁,我没必要把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向你汇报一遍吧?”
    也许是因为最近韩屿对她的态度逐渐改善,反而使得何冉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要在以前,她是不敢用这种语气反驳韩屿的。
    正说着话,何冉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她看一眼来电显示,站起身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未等韩屿反应,她径直走了出去。
    台球室外,手机持续的震动,何冉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萧寒的声音,低缓而沉闷的,“你什么时候才过来?”
    何冉无声地笑了笑,“怎么,想我了?”
    萧寒没有接话。
    沉默了一阵子后,他说:“我现在在你家附近,你出来领一下特产吧。”
    何冉微怔片刻,“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萧寒说:“上次你说过。”
    何冉回想了一下。
    那还是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手机丢在他的理发店里,回去找的时候他的确问过她家的住址。
    何冉说:“那个地址是我随便报的,我不住在那,而且我现在也不在家。”
    说完这句话后何冉一直没等到萧寒的回应。
    但是她能感受到那边的呼吸声似乎变得沉重了些。
    半晌,何冉接着说:“不过我现在也在白云区,离你挺近的,你有空就过来一趟吧。”
    萧寒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把电话挂了。
    手机第二次响起时,何冉站起身离开房间,将手包交给韩屿,对他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从会所侧门出来,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何冉伸手拍了拍正站在路口发呆的萧寒。
    他身后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装的全是何冉买的特产。
    萧寒回过头来,看着何冉。
    会所里开着充足的暖气,她出来时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站在大街上显得格格不入。
    何冉伸手碰了碰他肩膀上的背包,说:“给我吧。”
    萧寒把包脱下来给她,随即将自己身上外套也脱下来,搭在她肩膀上。
    这包塞得鼓鼓的,何冉个头小,再加上萧寒这件长外套,一转眼就被打扮成了小学生。
    她抿着唇,对他挥挥手说:“我先走了,朋友还在等。”
    萧寒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走。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从何冉来到离开,他至始至终没说一个字。
    回到会所里,何冉往台球室最深处望去,韩屿仍旧坐在沙发里,原来的位置上。
    她若无其事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拿回自己的手包。
    相安无事不过几秒钟。
    韩屿突然问:“那个男的是谁?”
    何冉眼皮都不抬一下,“哪个男的?”
    “还用我说么,你身上披着的是谁的衣服?”
    何冉慢悠悠道:“你既然都看到了还问我?”
    韩屿窒一下,咬牙切齿:“何冉!”
    何冉云淡风轻地说:“之前在画室认识的,你也见过。”
    “我是问他来找你干什么!”
    “送这个啊。”何冉拍拍腿上的包。“他也是重庆人,在车站里遇到,就一起回来了。”
    她边说着,边拉开拉链,从中取出一块麻花,其余的则全部交给韩屿,“特产,给你带的,不过应该不合你的口味。”
    做完这些,何冉就不再关心其他。
    她双腿交叠,视线专注地看着台球桌那边的局势。
    韩屿盯着那张不起风澜的脸,半晌才收回视线,幽幽地说:“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
    何冉笑了,“怎么?你又要用对卢京白的那招?”
    她不怎么在意地说:“如果那样能让你自己安心的话,你就去做吧,反正他只是个打工的,对你来说不用花费多少力气。”
    韩屿不动声色,谁知道她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其实我跟卢京白连手都没牵过。”何冉轻悠悠地转过头来,看着他,“韩屿,你要么改改你的臭脾气,要么最好把我身边所有的异性都赶尽杀绝。”


☆、第30章 
????每次与韩屿争完口舌之后,何冉都无比的疲惫。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对付韩屿时以静制动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或许她不该这么咄咄逼人,
    后半场,韩屿搂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孩离开,台球室里只剩下何冉和他的几个朋友。
    韩屿不在,何冉也就没有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
    穿上自己的风衣,她从房间里出来,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走在长廊上,何冉给萧寒打了个电话。
    “你回去了吗?”
    “没有。”
    “在哪?”
    “你楼下。”
    何冉从会所侧门出来,果然看见萧寒站在路边的灯柱下。
    她朝他走过去,把他的外套递给他,“快穿上。”
    夜里降温了,何冉光说一句话嘴边就冒出大团白雾。
    看着萧寒穿好衣服,她放下手臂,顺势碰了碰他的手背,奇了怪,他在外边站了那么久,手居然还是暖和的。
    “今晚去你那吧?”何冉问。
    萧寒点头,“好。”
    “等会儿再走,我现在有点累。”何冉叹了口气,走上前几步,身子靠进他怀里,“借我靠一下。”
    萧寒站在那儿,无动于衷。
    何冉又说:“你低一点。”
    萧寒依言弯下身子。
    这个高度刚好合适,何冉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眯了会儿眼。
    时间放慢了脚步,萧寒高大的身子包围住何冉,从这条街的尽头远远看过去,那两道人影完全重叠成一个人。
    路上很少有人经过,何冉喜欢这一刻的安宁,无论是身外还是心里。
    他没有问她在这里做什么,她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一直在这等。
    *
    逼仄的二楼,未着寸缕的两具身躯裹在厚实的被窝里面。
    何冉舍弃了枕头,将脸侧趴在萧寒胸前。
    室外气温只有五六度,而她身上竟被被窝里不断升高的温度焐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望着窗户上凝结着的水雾发了会儿呆,何冉突然支起下巴,问:“萧寒,你有多少钱?”
    “什么?”
    “我问你有多少积蓄。”
    萧寒顿了顿,“你要钱么?”
    “不啊。”
    萧寒不解地看着她:“那问这个干嘛?”
    “就问问啊,怎么,不能说?”
    “不是。”
    萧寒估算了一下,说:“大概几万块。”
    “只有几万?”
    “嗯。”
    “这么多钱够不够你养活自己?”
    “够。”
    “那泉泉呢?你不是说要把他接到广州读书吗?”
    “他现在还太小,体质差,每次到这边不适应环境都要感冒发烧,”萧寒想了会儿,说:“等他读完小学再把他接过来。”
    “那你现在攒的是他初中的学费?”
    “初中的没问题了,在赚高中的。”
    “钱够吗?”
    “够的。”
    顿了一会儿,何冉冷不丁说:“那如果还要养我呢?”
    萧寒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你的钱如果养我够不够用?”
    萧寒反应有些慢,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然后才点了点头,“够的。”
    何冉不由笑了,不敢苟同:“你才几万块,又要养自己,又要给泉泉交学费,还要养我,怎么够用?”
    萧寒迟疑了一阵子,说:“我还有一笔钱,在胖子那。”
    何冉不解道:“什么意思?”
    “胖子开快餐店的时候找我借了钱,他说每年都给我分红。”
    “喔,这样。”
    那快餐店地方虽小,生意可相当火爆,分红得来的钱肯定比萧寒自己做园艺和理发的工资赚得多。
    “那你为什么不拿?”何冉问。
    萧寒说:“我自己挣的钱也够用,拿了还不知道做什么,就先放在他那存着。”
    “你的意思是。”何冉嘴角带笑,“如果要养我,就得提前动用你那笔隐性财富了?”
    萧寒慎重思考了一阵子,说:“我可以叫胖子把钱还给我,我想开个店卖花,然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最后那半句话令何冉恍惚了一阵子,她回过神来,笑了笑说:“开花店挺好的。”
    她接着说:“不过我不用你养,你的钱还是先存着吧。”
    黑夜里看不清萧寒脸上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把头转到一边去,不说话了。
    何冉凑上去,轻抚他脸颊,“怎么,不开心了?”
    萧寒闷声说:“没有。”
    何冉手往下摸,“还说没有,这里都软了。”
    萧寒抓住她的手,何冉摆脱不开,便顺势一带,于是他们的手一起盖在了那上面。
    何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什么感觉?”
    萧寒没有回答,他声音低低的:“你跟别的男人说话也是这个态度吗?”
    “什么态度?”
    萧寒上下瞄了她一眼,不言而喻。
    何冉抿唇,说:“我一般不会主动跟别的男人说话。”
    “为什么?”
    “没有什么好谈的。”她答得简单,又朝他眨眨眼睛,“我只喜欢你。”
    “……”
    萧寒突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何冉时,她给人留下的印象的确是不太爱说话的。
    以及那个时候她站在台阶下面看着他的眼神,超出了她这个年纪的沉静内敛,又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目的性。
    这么一想,她当初的确是有备而来,已经洗过头了还专门找他再洗一次。
    “你有点早熟。”萧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何冉不在意地笑笑,“你才发现啊。”
    夜已深,寒冷的季节里万籁俱静。
    何冉不经意打了个呵欠,看来也开始犯困了。
    她从萧寒身上下来,躺回自己位置上,喃喃道:“你要是真的开了花店的话,等我毕业之后,记得来给我送花。”
    萧寒侧过头看她。
    等她毕业之后……
    那是多少年之后了?
    “好。”
    *
    第二天清晨,萧晨在厨房准备早饭,何冉被床头的一阵手机震动给吵醒。
    睡眼惺忪地拿着手机下了床,半梦半醒间朝厨房里走去,“你的电话。”
    何冉回到床边找到眼镜戴上,随即走进浴室里洗了把脸,之后便靠在墙上一边刷牙一边听萧寒讲电话。
    萧寒说的方言,她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早上听他讲讲话也能让自己提提神。
    五分钟后,萧寒挂了电话。
    何冉随口问:“家里来的电话?”
    萧寒似乎还沉思在刚刚那通电话里的内容,脸上表情显得凝重。
    何冉见他这幅表情,又问:“怎么了?”
    萧寒收起思绪,说:“我嫂子打来的。”
    何冉愣了一下,“泉泉的妈妈?”
    “嗯。”
    “她突然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她后悔了,说想拿回泉泉的抚养权。”
    何冉短促地皱了下眉,“之前不是不肯带泉泉走吗,怎么突然反悔了?”
    萧寒慢慢地告诉她详情:“之前是她丈夫原配的女儿坚决不答应,现在听说那个男人的女儿出了点意外,所以他们打算再领养一个年纪小点的男孩,就想到泉泉了。”
    何冉想了一会儿,问:“那你的意思呢?”
    萧寒沉吟道:“她约我今天下午见面聊,我还要再考虑一段时间。”
    何冉说:“泉泉还小,你要替他多把把关。”
    萧寒点头,“嗯。”
    到了下午,萧寒问何冉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何冉本是最不愿意处理这种事情的,但想到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太无聊,况且事关泉泉的未来不可马虎大意,最后还是决定与萧寒一起去看看。
    见面地点约在萧寒的嫂子家里,住址在荔湾区一个环境还不错的小区里,四室两厅,有露台,也算是个小康家庭。
    萧寒和何冉一进屋就被他嫂子领进客厅里坐下,热情地端上茶水。
    他嫂子先是好奇地盯着何冉打量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这位是?”
    萧寒言简意赅地介绍道:“女朋友。”
    他嫂子后知后觉,长长地“喔”了一声,又笑道:“终于有女朋友了啊,是好事。”
    又转过头来对何冉说:“妹妹看起来好小,今年多少岁了?”
    何冉也朝她客气笑笑,说:“二十三了。”
    他嫂子点点头,萧寒目光异样地看了何冉一眼,没说什么。
    “就你一个人在家吗?”萧寒问。
    他嫂子说:“是啊,菲菲说想透透气,她爸就推着她出去散散步。”
    两人唠了一圈无关紧要的,终于开始讨论起关于泉泉的事,他们讲的是重庆话,何冉便又成了摆设,只安静地观察着四周。
    沙发对面是一堵米黄色的背景墙,电视柜倚墙而放,中间悬挂着尺寸适中的液晶屏幕,黑色的屏幕里隐约映射出一副全家福的一角。
    何冉转过身,抬头望着装裱在墙上的全家福。
    相框很大,长宽至少各有一米,何冉家里也有一副面积这么大的全家福,非常占据眼球。
    实际上她刚刚一进门,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张全家福,只不过没有仔细看。
    照片里三个人相依而坐,面带微笑。
    这个家的男主人长得还算端正,戴着副金边眼镜,文质彬彬,女儿的长相也随父亲,笑不露齿,似乎是善类。
    全家福应该是在女孩出意外前拍的,照片里的她看起来还十分完好。
    何冉的视线于坐在中间的女孩身上停留了许久,不可见地敛动了一下双眉。
    萧寒嫂子注意到何冉的目光,暂时打断对话,笑着介绍道:“这位是我先生,这位是他的女儿菲菲。唉……她读高中的时候不小心从学校楼梯上摔下来,摔伤了腿,后来又感染了眼睛,不然现在就该在上大学了。”语气里不无遗憾。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话题里的那两人回来了。
    菲菲目不能视,腿上的伤也落下了病根,不得不由她父亲搀扶着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萧寒跟着他嫂子上前去打招呼,何冉坐在原位上,没有动。
    那个女孩显然对于自己即将多出一个弟弟的事非常反感,没有给萧寒好脸色看,回到自己房间后就气冲冲地把门锁上,以示抗议。
    何冉远远看着萧寒吃闭门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只在萧寒嫂子家里喝完下午茶就离开了。
    乘车回去的路上,萧寒问何冉:“你觉得那家人怎么样?”
    何冉思考了一阵子,说:“你嫂子看着还可以,那个男人没说上几句话,不知道为人怎么样,他女儿……”
    说到这里,何冉停顿了很久,再开口时直接下了结论:“还是别让泉泉去了,那个女生脾气不好,以后关系不好处。”
    萧寒说:“独生家庭里的女孩都会有点任性。”
    “不是有点任性的问题。”何冉语气不自觉重了些,“她比泉泉大那么多,耍起心机来,泉泉哭都没地方哭。”
    萧寒没接话,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今天有点反常。”
    何冉默不吭声,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何冉转过头对着窗外,目光无焦距地望着某一处。
    透明的车窗玻璃映出一张没有多余表情的脸,她缓缓说:“我跟那个女生认识,她是我高中同学。”
    “萧寒。”她轻轻地吸了口气,才接着后面的话:“是我把她推下楼的。” 


☆、第31章 
????不知过了多久,何冉才转过头来,对上萧寒的眼睛。
    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声音平平淡淡:“是我把徐娅菲推下楼的。”
    对面那双眼睛只是安静地看着她,不浮不躁,也不带苛责。
    萧寒似乎在等待她说出合理的解释。
    可是没有解释。
    那个时候,一念之间的报复心理占据了何冉的大脑,她想看着徐娅菲滚下楼梯,于是就伸手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没有什么可以开脱的,一切纯粹是为了满足她的报复欲。
    韩屿的众多女朋友里,徐娅菲是唯一一个何冉还过手的,也是下场最惨的。
    何冉仍旧记得那个晚上,她被锁在体育馆的器材室里,关了一整夜。
    周围阴冷潮湿,黑漆漆一片。角落里有老鼠吱吱叫的声音,时不时有蟑螂从她的脚背上一窜而过,一切都令人发恶。
    何冉对于这些害虫只能说是厌恶,还谈不上害怕,类似的遭遇她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了,早就见惯不怪。
    但是那天情况特殊。
    姑姑病危,何冉本打算放学后去医院看望她,这一见或许就是最后一面。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那天轮到何冉值日,收拾器材。
    吃力地将装满了篮球的箩筐搬进器材室里,她刚直起腰,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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