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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鸳鸯-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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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来迟了一步,错过一场好戏。”

“好戏?”

“不错!”

“怎么说?”

“何不到里面看看去?”

武同春心中一动,道:“里面发生了流血事件?”

“鬼叫化”朝灯杆上的尸体一指,道:“这不是现成的一个么?”

武同春略作踌躇,大步朝门里走去,刚转过影壁,目光扫处,不由骇叫出声,只见院地中整齐地排列了数十具尸体,正是那批先一步赶来的天地会高手。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这太惊人了,难道这些高手,全无反抗之力么再仔细看,死者身上不见伤,地上也不见到半点血迹,这些高手是如何至死的?“鬼叫化”缓缓走近,悠悠地道:“小老弟,你看了觉得怎样?”

武同春摇摇头,道:“什么也看不出来!”

“鬼叫化”沉声道:“你看不出死因?”

“看不出来,死者身上不见伤,也没中毒迹象,而且死状安详。”

“这些人并没有死,真正死的,只有吊在高杆上的骆正行一个。”

“什么,没有死?”

“嗯,全是活的!”

“可是……全都面带死色?”

“这是必然的现象!”

“小弟越听越迷糊了,老哥怎不明白说出来?”

“鬼叫化”搔了搔头,道:“要不是我老要饭的亲眼看到,还真的不敢相信,天下会有这等诡异惊人的歹毒玩意,你听说过‘假追魂’这名称没有?”

武同春瞪大了眼,骇异地道:“假追魂?没听说过。”

“鬼叫化”道:“这是一种极为歹毒的玩意,能制人于不知不觉之中,受制的人,外表上跟死人差不多,只是没有真的死,不过,如果一个时辰不解禁的话,那可是真的要命,永远不能还魂了。”

武同春茫然地道:“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呢?干脆杀了岂非……”

“鬼叫化”目光朝四下一张望,道:“对方如此做,定然有其目的,我们等着看下文吧!”

武同春再次扫了那批状类死亡的天地会高手一眼,道:“老哥能解此禁么?”

摇摇头,“鬼叫化”道:“我老叫化没这能耐,解不了,不过……就是解得了也不会伸手,双方是虎狼之争,我们求之不得,不援虎得不助粮,必要时,还得伺机扑杀……别忘了,这是我们的初衷。”

沉默了片刻,武同春道:“老哥还没说出下手之人是何许人物?”

“鬼叫化”侧耳一听,道:“有人来了,我们回避,快!”

两人迅快地隐起身形。

一行十余人进入院地,为首的赫然是“流宗门”掌令“萍踪剑客”宋天培,随后是总香主“天绝星”贺宇,及化名童方的方桐、外带十二名锦衣武士。

武同春在暗中大为激动。

方桐为了父仇而投入“流宗门”,难道他还没找到向宋天培讨债的机会,还是没有把握?如果这样拖下去,泄露了身份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定会遭到残酷的制裁。

一行人站定之后,方桐开口道:“掌令,如何行动?”

宋天培冷阴阴地道:“我们等着对方来谈这一笔交易。”

“天绝星”贺宇接口道:“这一批货色可以说是‘天地会’的上货,他们损失不起。”

宋天培一挥手,道:“准备!”

十二名锦衣武士齐齐轰应了一声,将那些被制者三人作一组,拉靠到阶沿边,头对头交叉着,然后亮出长剑,架上颈项,只要一声令下,一支剑切三颗现成的人头,是毫不费事的。

来天培、贺宇与方桐并排站在院地中,若有所待。

一声胡哨,遥遥破空传至。

宋天培开口道:“对方有人来了,不知来的是谁?”

贺宇道:“当然是能代表天地会说话的角色。”

一个窈窕的身影,珊珊来到,极匀称的身材,只是脸孔却不堪承教来的,竟然是会主千金“魔音女”华素珍。

宋天培等大感意外,想不到天地会派他的宝贝女儿出面办事。

打了个哈哈,宋天培道:“华姑娘是代表令尊出面么?”

“魔音女”银铃似的声音道:“不错!”

“这么说,你可以全权作主?”

“当然!”

“姑娘只身而来,勇气可佩。”

冷哼了一声,“魔音女”转动目光,逐一扫过那批状类死亡的被制高手,丑脸变了变,道:“宋掌令,这些人死活如何?”

宋天培阴声道:“还没死,不过……死活之间相去不远!”

“魔音女”眉毛一挑,道:“以诡计骗本会弟子入壳,这种手段有失光明吧?”

哈哈一笑,宋天培道:“贵会又几曾作过光明的事?现在不谈虚文,就事论事,以贵会三十六条人命,换本门鲁长老一命,这价钱是否相当?”

“魔音女”冷沉地道:“本会此地负责人骆正行被杀悬尸,这笔帐又如何算法?”

贺宇插口道:“骆正行毁了本门三名弟子,那是他本人应付的代价。”

宋天培接着又道:“华姑娘,时间不多,如果要想这些人还魂,就赶快办正事,本门鲁殿主人呢?”

灼灼目芒,直照在“魔音女”面上。

就在此刻,一乘由四名壮汉扛抬的大轿,冉冉而入。

宋天培等为之脸色一变。

轿子放落,抬轿的退到轿后去。

“魔音女”站到轿侧。

宋天培目注垂落的轿帘,冷冷地道:“是会主夫人亲自光临么?”

轿内没声音。

“魔音女”代答道:“宋掌令说过时间不许,现在就办正事吧,请解除本会这些被制者的禁制,贵门就可以领回一个活生生的殿主。”

宋天培目珠一转,道:“人呢?”

“魔音女”道:“在轿子里!”

“如此请先放出鲁殿主!”

“请先解禁!”

“本人要先证明鲁殿主无恙。”

“当然不会是尸体,这点大可放心。”

“华姑娘,眼见才是真!”

“魔音女”侧身用连鞘剑挑起一角轿帘,姓鲁的殿主果然端坐轿中,轿帘随即放落,“魔音女”冷冷地道:“阁下看清楚了?”

宋天培城府极深,他直觉地感到事情不会如此单纯,刚刚那一瞥,他看出鲁殿主似乎神情有异。

当下沉声道:“本人要先与鲁殿主讲几句话。”

“魔音女”道:“宋掌令故意拖延,是别有用心么?”

宋天培皮笑肉不笑地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本人不得不小心从事。”

“魔音女”针锋相对地道:“彼此,彼此,请命贵门手下退开,然后解除禁制,活人换活人,这公平么?”

宋天培道:“很公平,不过……本人坚持原则,请先放鲁殿主出轿。”

“我也坚持原则,请先解除本会弟子禁制。”

“华姑娘,三十几条命换一条,如果事出意外,本门并不吃亏。”

“这是威胁么?”

“实话实说而已!”

“本会也不吃亏。”

“什么意思?”

“鲁殿主一条命,值不得贵门费这么大的周章,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怀有贵门远道求来的秘密东西,这点是最主要的,对不对?”

宋天培脸色一变,道:“华姑娘,那东西仍在鲁殿主身上?”

“魔音女”不假思索地道:“当然,那东西对别人没用,对贵门……可能关系重大。”

贺宇目注宋天培道:“先证明一下那东西是否真的仍在鲁殿主身上?”

点点头,宋天培道:“华姑娘,本人要先看到那东西。”

“办不到!”

“非办到不可!”

“否则呢?”

“本人将下令杀人!”

“哈哈,宋掌令,你敢么?”

“为什么不敢?”

“别以为姑娘我人单势孤,一句话,没十分把握,便不会来,既然来了,可就不会如阁下想象的简单。”

宋天培脸色又是一变。

一直不曾开口的方桐,突然插口道:“姑娘既是有所准备而来,定然也有预定的行事方针,就请说出来吧,反正事情必须解决。”

“魔音女”以断然的口吻道:“先解禁,活人换活人,再没旁的路。”

宋天培的脸色沉了下来,以目示意“天绝星”贺宇与方桐,准备出手破轿救人,然后冷森森地道:“华姑娘,那我们就走着瞧了!”

“魔音女”似乎胸有成竹,毫不为意地道:“可以,不过……宋掌令在下决心之前,该多多考虑,以免后悔。”

这句话纵莫测高深,凡是城府深的人,疑心必重,宋天培此刻正是这种心情,表面上,“流宗门”占绝对优势,但他担心“天地会”方面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安排,一着失误,便将招致失败。

而此次任务绝对不能失败,天地名只派“魔音女”一人出面料理此事,便是最大疑点之一的,如果没有所恃,不可能如此,而“魔音女”的沉着,也是令他不安的,显示这当中必大有文章的。

暗中观看的武同春与“鬼叫化”,倒是觉得有些不耐了。

场面在紧张中透着诡谲。

就在这双方僵持不下之际,轿帘一飘,鲁殿主出轿兀立,脸色铁青,那神情十分骇人.一望而知,内有蹊跷。

贺宇脱口叫道:“鲁殿主,你没事么?”

鲁殿主不言不动。

宋天培挪动脚步,迫向鲁殿主。

突地,轿中传出一个苍劲的声音道:“不许动!”

宋天培止住前欺之势,脸色又是大变。

想不到轿子里居然还藏得有人。

贺宇栗声道:“轿中何人?”

轿中人嘿嘿一声冷笑,道:“这些人,受制于‘假追魂’,这是‘人外人’的嫡传绝活,想来是你们门主鲍龙飞亲自下的手,你们想解也解不了,事实上你们是想得到姓鲁的,然后杀害人质,可惜,这心思白费了。”

宋天培与贺宇面色惨变。

方桐却是另有心思的,事实上,他根本不必关心事情的成败,他入“流宗门”是别有怀抱。

宋天培城府再深,一旦真相被揭开,可沉不住气了,栗声道:“阁下到底是谁,请现身出来?”

轿中人又是一阵令人股栗冷笑,阴沉地道:“宋天培,现在命令你手下收剑退开。”

宋天培咬咬牙,道:“办不到!”

轿中人道:“那你就下令动手杀人吧!”

宋天培下意识地退了两步,目光朝鲁殿主面上一连几眼,道:“是心神受制的样子!”

轿中人道:“宋天培,快下决断,反正鲍龙飞不会现身,他在急等姓鲁的身上所带的药物,以援救他运功走岔的命运,这点老夫十分明白,现在老夫不迫你解禁,因为你不能,带你的人离开吧!”

宋天培此刻的脸色,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踌躇了半晌之后,才期期地道:“阁下到底是谁?”

轿中人道:“你不必知道。”

宋天培吐了口大气,道:“区区怎知药物仍在鲁殿主身上?”

“魔音女”走近鲁殿主,从他身上掏出一个形式怪异的小木盒,亮了亮,抛了过去,冷冷地道:“东西原封不动,这东西对别人没用,你总可放心了?”宋天培接在手中,检视了一番又犹豫了一阵,才勉强抬手,向空挥了挥,十二名锦衣武士收剑退开。宋天培偏偏头,贺宇举步走向鲁殿主,用手拉了拉他的衣袖,道:“鲁殿主,走!”

鲁殿主形同行尸走肉,木然挪动脚步。

宋天培心有未甘,但也无可如何,挥手下令,命手下离去。

“魔音女”面对轿门道:“老前辈,这些受制的怎么办?”

轿中人道:“老夫已有安排……”说完,突地扬高了声音道:“‘黑纱女’,你可以现身了!”

“黑纱女”三字传出,“魔音女”为之色变。

暗中的武同春登时激动起来,“黑纱女”与“天地会”是互相敌对的,何以会牵进这件事情之中呢?轿中人又系何等人物?“鬼叫化”用手按了按武同春,要他沉住气。

人影闪晃中,“黑纱女”如飘絮般落入院地,开口道:“前辈有何指教?”

“请你解开这些人的禁制!”

“为什么?”

“你不能眼看他们几十人就此丧命。”

“晚辈没理由救治‘天地会’的人。”

“‘黑纱女’,这是两回事……”

“什么两回事?”

“你与‘天地会’敌对是一回事,老夫与令师交情不浅,请你解禁又是一回事,两件事不必混为一谈。”

“这个……”

“‘假追魂’的手法,只有令师‘接引婆婆’的独门指法能解,这点你定可办得到,算是对老夫个人的人情。”

“黑纱女”略作思索,道:“这点……晚辈不敢毛主席命,不过有件事晚辈不甚明白。”

轿中人道:“什么事?”

“黑纱女”道:“前辈早已不问江湖事,如今却出面为天地会效力,为什么?”

“为了一段公案!”

“什么公案?”

“这等会再说,你先救人,再迟便回天乏术了。”

“黑纱女”想了想,上过去飞指逐一连点,然后又回到轿前,道:“一刻之后,气血复苏,便可醒转。”

轿中人道:“老夫以个人身份向你致谢!”

“黑纱女”道:“不敢当前辈的谢字!”

“魔音女”期期地开口道:“华素珍向劳驾致谢!”

“黑纱女”冷漠地道:“不必,本人与‘天地会’之间的关系不会因此而改变。”

“魔音女”神情十分尴尬,想再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黑纱女”不理“魔音女”的反应,又朝轿门道:“前辈可以见示出山的原因了?”

轿中人冷森森地道:“老夫要找杀人的凶手讨债!”

“黑纱女”栗声道:“前辈要找无双堡少堡主武同春?”

轿中人道:“一点不错,就是他!”

暗中的武同春,霍地直起身形,内心一片狂激。

轿中人寒着声音又道:“听口气……莫非你跟姓武的有什么关系不成?”

“黑纱女”道:“不错,是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

“这点前辈不必知道。”

“老夫非知道不可……”

“这是晚辈个人秘密,除家师之外,不入第三者之耳。”

“但老夫要找地……”

“取他的性命?”

“势在必然。”

“那晚辈就套用前辈刚才说过的一句话,分为两方面,前辈与家师有交情是一回事,而晚辈将全力阻止前辈向武同春索仇又是一回事。”

“什么,你……要阻止?”

“这也是势在必然。”

“你别使老夫为难!”

“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令师知道了,会怎么说?”

“她老人家会认为晚辈做得对。”

武同春已经按捺不住,现身而出。

“鬼叫化”随之现身。

“魔音女”脱口惊呼道:“武同春!”

轿中人似乎极度意外,栗声道:“武同春……他就是武同春?”

武同春步近轿前,沉声道:“不错,在下正是武同春,阁下何方高人?”

一阵慑人的笑声,自轿内传了出来,轿中人久久才敛住笑声道:“太巧了,你会不请自到,老夫正愁找不到你小子……”

“在下请问阁下是何等人物?”

“特来要你命的!”

“要命也无妨,只要阁下有此能耐,但仍请交代来历?”

“老夫已经数十年不向人提名道姓。”

“那就请现身?”

“老夫一现身,你就死定了,在老夫没现身之前,问你几句话……”

“问吧!”

“牟英山是你杀的?”

武同春一怔神,随即坦然道:“不错,他助纣为恶,死有余辜,阁下要讨的,便是这笔帐?”

轿中人道:“不错!”

“鬼叫化”嘿嘿一笑,道:“老要饭的以为是谁,原来是‘玄灵子’。怎么,老了,行动不便,所以坐起轿子来了?”

武同春恍悟过来,当初灰衣人牟英山杀人无痕,就曾判断他是“玄灵子”门下,果然不错,他的来路正是如此。想不到的是这隐姓埋名了数十年的人物,竟然还在人间,而且出了山。

轿帘飘起,一个白发皤皤的高瘦老人现身出来,手中持一支鸠头杖,布衣芒履,看上去有些仙风道骨,双目半睁,露出两缕极细的如银丝似的目芒,这显示他的内力修为,已到了惊人的地步。

武同春了无怯意,正眼直视对方。

“玄灵子”的目芒在“鬼叫化”面上一扫,道:“如老夫没记错,你是‘无影丐’的道徒?”

“鬼叫化”嘻嘻一笑道:“阁下是没记错,数十年前,先师与要饭的曾与阁下有过一面之缘呢。”

“你现在当已是丐门长老?”

“岁月无情,不长也得老。”

“你跟姓武的一路?”

“是的,彼此投缘,只好走一条路了。”

那批天地会的高手,先后醒了过来,错愕地朝这边围近。“玄灵子”朝“魔音女”摆摆手,道:“你带他们离开!”

“魔音女”恭应了一声,深深望了武同春一眼,然后与众高手相偕离去。

“黑纱女”此时,远远站在一边。

“玄灵子”挪了挪步,沉声向武同春道:“武同春,你是后生晚辈,但这笔血债,老夫不能不讨。你准备作什么打算,是自了还是……”

武同春正色道:“如果阁下讲理,我们便评理,如果阁下已经有了定见,那就什么也不必说,请划出道来就是。”

嘿嘿一笑,“玄灵子”道:“对你,还用老夫划道?”

“鬼叫化”搔了搔头,道:“要饭的插句嘴,阁下已这大把年纪了,且又数十年不问江湖事,对于当今武林的情势,可能不甚了了,牟英山滥杀无辜,圣僧‘无我大师’,齿德俱尊,便是他手下亡魂之-……”

武同春突地想起件事来,脱口道:“不对!”

“鬼叫化”道:“什么不对?”

武同春道:“牟英山是‘财神’的传人,曾以古钱作信物……”

“鬼叫化”眉毛一轩,道:“不错,牟英山的确是‘财神’的传人,但他是这位阁下的义蟆蛉子,所以才会有那一手杀人无痕的绝着,这一点老哥我最近才知道,忘了告诉你。”

“玄灵子”冷冷地道:“你这臭要饭的,竟然也知道这些?”

“鬼叫化”淡淡地道:“这并非什么了不起的秘密,知道的岂止要饭的一个。”

“玄灵子”在喉咙里哈了一声,细如银丝的目芒,又迫射到武同春面上,沉声道:“你打好主意没有?”

武同春把心一横,道:“在下已经打好主意了。”

“什么主意?”

“在下不会束手待毙。”

“你的意思是要反抗?”

“不错,竭尽所能。”

“老夫劝你自了。”

“在下绝不考虑此点。”

“你要迫老夫开杀戒?”

“悉听尊便!”

“玄灵子”大睁双目,冷电似的目芒暴涨,厉声道:“那你准备纳命!”

面对如此人物,武同春心中不无忐忑之感,但事逼如此,除了豁出去尽力一拚,别无他途可走。

当下立即持定心神,缓缓拔出霜刃,面上沉凝之色;令人吃惊,表示他的定力,也已到了登堂入室之境。

此刻,他已无暇计及后果,心中只存一个意念,尽力一拚。

“鬼叫化”心里暗暗着急,以他的身份地位,当然不能随便插手,他虽深信武同春的剑术,但是否能在“玄灵子”的剑下保住性命,就很难说了。

而事实上谁也阻止不了这场可怕的杀劫,想了想,故意寒着声音道:“阁下的辈份,与老要饭的这位小友,足足差了三代。”

“玄灵子”老脸一变,道:“你想用这句话扣住老夫,使老夫不下杀手?”

“要饭的没这意思。”

“那你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提醒阁下,杀一个后生晚辈,会令同道齿冷,万一杀不了,一世的英名将毁于一朝。”

“老夫是为义子讨债。”

“牟英山多行不义,武林中正道之士皆可杀之!”

“闪开!”

“黑纱女”缓步走了过来,悠悠地道:“前辈不想想所传非人,以前辈的独门武功,济恶助凶,而今竟然出面索仇,置武林公义于不顾,不管是否杀得了武同春,大名已经蒙污……”

“玄灵子”电炬似的目芒一闪,大声道:“你要插手?”

“必要时会的。”

“不顾师门的交情?”

“事逼处此,一切在所不计了。”

“很好,你们三人可以联手齐上。”

武同春沉声发话道:“不必,在下不才,要独力接下,不须任何援手!”

“玄灵子”一顿鸠头杖,道:“有骨气,冲着这点,老夫出手不过三,如你能在老夫杖下三招不死,你便活定了,老夫抖手便走,过节勾销。”

此言一出,武同春豪气大盛,三招,他不信凭自己所学,挡不住对方三招,当下徐徐亮式,抱元守一,从唇间凝重吐语道:“在下恭候,请出手!”

“玄灵子”横起了鸠头杖,目芒更加怕人。

“鬼叫化”与“黑纱女”悄悄退开数尺。

空气骤呈一片紧张,谁也无法预料后果。

武同春亮出的架势,表示他将以“玄黄剑法”应战。

“玄灵子”修为高深,虽一心要代义子牟英山讨债,但羽毛仍是要珍惜的,沉重吐语道:“许你先出手,算第一招!”

言中之意,他在出手之间,必定可以取武同春的性命,同时,也维持了武林长者的身份了。

武同春身为无双堡少堡主,当然也有他的尊严,剑眉一挑,虚虚划出一剑,立即收回,口里道:“这是第一招!”

“玄灵子”老脸变了色,他还没碰到过像武同春这等孤傲的武士,沉哼一声,鸠头杖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武同春,看似寻常而出然的一击,但其中所藏的变化,只有明眼人才能看得出来。

白光腾起,武同春全力封架。

“鬼叫化”与“黑纱女”,不自觉地作出了戒备之势,准备必要时出手。

这不过是瞬间的事,仅只使人有本能上反应的时间,没有转念的机会。

剑杖交击,爆出剑耳的振鸣声,武同春退了一个大步,气翻血涌,眼冒金花,一咬牙,又回复起手之势,口里道:“第二招!”

“玄灵子”老脸起了抽动,武同春的功力,大大出乎他估计之外,鸠头杖仍是出击之势,别人无法知道这一击他到底占了多少优势,但他自己心里雪亮,信心已经动摇,最后一击能否如愿,他已毫无把握,如果不能得手,“玄灵子”三个字便算毁了,但,他又不能就此收手。

“鬼叫化”脸上仍然是一片沉重,他知道“玄灵子”并非泛泛,如果他展出杀人无痕的绝技,武同春恐难侥免。

“黑纱女”面蒙黑纱,旁人看不出她面上的表情。

武同春把功力运到极限,准备接生死交关的最后一击。

“玄灵子”突地将杖交左手,身形微挫,右掌作出了一个怪姿势。

“鬼叫化”脱口道:“阁下要施展绝活?”

这句话的目的,当然是要提起武同春的注意。

“黑纱女”娇躯弹限八尺,栗声道:“前辈如以杀手伤人,晚辈只好冒犯。”

“玄灵子”转头道:“你……要出手?”

“黑纱女”声音微激地道:“是的,晚辈是要出手,而且是万无一失的杀手,在这俄顷之间,将有两人横尸……”

“玄灵子”须发蓬立,怒吼道:“你真的敢?”

“黑纱女”道:“事情已成定局,没什么憨不敢的了。”

“玄灵子”气呼呼地道:“令师与老夫交情匪浅,你要用她的绝着来对付老夫?”

“黑纱女”丝毫不为所动地道:“亨已至此,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武同春对“黑纱女”的来历作为,仍是莫测高深,目前堪以认定的一点,是她与亡妻凝碧之间,有极深的关系,甚而不惜献身为自己解禁,说起来,这种行为迹近荒诞,但事实如此,别无解释。

现在,她竟然不惜对师门故交准备施杀手,的确是无法思议的行为。

“玄灵子”内心激越如狂,数十年修涵的一口气,已无法安定紊乱的方寸,他如果施展杀手,固可毁了武同春。但“黑纱女”同时间的一击;他也无法幸免,“接引婆婆”嫡传的杀着,他是毫不陌生的。现在,态势已演变成只要一出手,便是两败俱亡之局,而他,名头所系,没有转环的余地。

“鬼叫化”已经看出“玄灵子”的心理,冷冷地道:“玄灵子老儿,可要三思,你那义子车英山,死有余辜,即使你能毁得了武同春,也必在武林中留下骂名,何况你未必……”

“玄灵子”厉吼道:“臭要饭的,你给我住口!”

“鬼叫化”道:“还有一句话,我臭要饭的向不记恶,准为你妥为善后。”

武同春在这片刻之间,心念转了无数次,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之下,逃避“玄灵子”的索仇,事如传出江湖,名声一样难保,而事情必须了断,武式所争,第一是义,第二是名,生死是其次。

当下目光扫向“黑纱女”道:“芳驾切勿插手,在下说过要一自己了断。”

“黑纱女”寒声道:“你想死?”

哈哈一笑,武同春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何惧?既为武士,何必斤斤计较于生死。”

“黑纱女”道:“那你就自了吧!”

武同春愕然道:“芳驾要在下自了?”

“不错!”

“在下不会自了,力有不速而死,心安理得。”“但你不该死在第三者的手下。”

“为什么?”

“你忘了当初的诺言?”

“诺言?”

“不错,你的命有一条,而这条命你早已许给了我。”

武同春全身猛震,蹬蹬蹬退了三个大步,目瞪如铃。

“玄灵子”与“鬼叫化”,齐错愕地望向“黑纱女”,“鬼叫化”是略知影子,而“玄灵子”则十分茫然,他怀疑”黑纱女”故作诈语。

武同春内心起了痉挛,这勾起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惨然一笑道:“在下不会忘记诺言,但眼前的个必须作一了断,如在下幸而不死,一定实践诺言,如果不幸,反正……

同样是交出一条命……”

“黑纱女”冷酷地道:“那不同,死与死之间差别很大,你如此死,别人不能瞑目九泉。”

别人,指的当然是凝碧。武同春痛苦地道:“你不要逼我!”

“黑纱女“冷笑了一声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武同春一振手中剑,跨步追向“玄灵子”,激声道:“请!这是最后一招。”

“玄灵子”转望向“黑纱女”道:“你仍然要插手?”

“黑纱女”断然应道:“晚辈不会改变主意。”

武同春大声道:“芳驾这么做,是毁我武同春,也毁了无双堡之名。”

“黑纱女”默然不语,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因这句话而改变主意。

蓦在此刻,一蓬亮晶晶的疾雨,自厅内射出,罩向“黑纱女”、“黑纱女”厉喝一声:

“什么人敢施暗算!”人随声起,扑向厅门。

这是千载一时之机,“玄灵子”不会放过,大吼一声,向武同春出了手。

“鬼叫化”惊叫出声。

雪苦闷映中,闷哼传出,“玄灵子”与武同春双方之间的距离拉到一丈,“玄灵子”胸衣裂了口,隐有殷红渗出,拐杖斜拖,老脸抽扭。

武同春剑尖挂地,俊面煞白,身形摇摇欲倒,但他强撑住没倒下,胸部在剧烈起伏。

两败俱伤,但不知谁伤得重。

“鬼叫化”呆住了。

那四名抬轿的壮汉,始终站在桥后,此刻也睑色大变。

一条人影,自厅门飞出。

“砰”然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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