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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鸳鸯-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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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培道:“堂堂‘天地会’,竟然使用这种下滥水段,令人齿冷。”

牟英山怒喝道:“住口,‘流宗门,何物?萤火之光,也想怀皓月争辉!”

哈哈一笑,宋天培道:“副会主不发讯号求援么?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狂傲之情,溢于言表。

牟英山目中厉芒连闪狞声道:“‘萍踪剑客’,你敢想当‘流宗门’的开国功臣?”

武同春心头狂震,想不到来天天培是方桐要找的血海仇人“萍踪剑客”,目前该采取什么行动?先对付牟英山,还是宋天培?他想到了方桐一再叮嘱.不许别人插手,心念数转后,决定先对付牟英山。

宋天培冷冷一笑道:“副会主真好眼力竟能区区来!”

牟英山阴侧侧地道:“你们三个谁先上路?”

老者与年轻武士齐齐哼了一声,手按剑柄。

宋天培口角一撇,道:“副会主带路如何?”

牟英山挪了挪步子,把与宋天培这一边的距离缩短到八尺之内。

武同春可知道牟英山的意图,他装备施展杀人于无形的绝着了,“黑纱女”曾点破,他施展这杀手时,距离必须在八尺内。

宋天培淡淡地道:“副会主还不拔剑么?”

牟英山沉吟了一声,右掌倏扬……宋天培哈哈一笑,倒弹了六尺,不用说,由于童光武卧底的关系,他已洞悉牟英山的身手。

同一时间,那老者与年轻武上双双挥剑抢进。

牟英山被迫拔剑应攻。

宋天培也在同一时间亮剑电攻,三对一,近身搏击,牟英山无从施展杀手。

一幕惊心动魄的剧斗叠了出来。

宋天培的功力,与牟英山在伯仲之间,加上两名高手助攻,抢尽了先机,牟英山立被迫处下风。

话虽如此,三人要想拿下牟英山,可非易事。

剧战持续,剑气森寒伸卷,激起落木萧萧。

一二十个照面下来,牟英山渐呈不支。

宋天培等三名高手,攻势更加激烈。

一声暴喝传处,惨哼陡起,那年轻武土栽了下去,同一时间闷哼再传,牟英山侧背中了来天培一剑,登时血染灰袍。

激怒之下,牟英山展出了拼命招式,猛攻猛扫,全用进手把式,宋天培与那名老者,一时也没奈其何。

武同春心念疾转,自己不能因人成事,大喝一声:“住手!”

人随声现,掠人场心。

激斗的双方霍然分开。

牟英山当然认识武同春,脸上立起变化,但没开口。

宋天培可没见过武同春真面目,寒声喝问道:“什么身份?”

武同春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无情剑客’。”

“‘无情剑客’?”

“不错!”

“天地会的人?”

“不是!”

“现身何为?”

“当然有事。”

“想越这场浑水?”

“就算是吧!”

“站在那一边?”

“第三边!”

“什么意思?”

武同春冷冰冰地道:“在下与牟副会主之间,有事待决,两位最好走路。”

那老者怒哼了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

武同春不属地扫了对方一眼,道:“找死么?”

老者挺剑就要出手……宋天培一抬手道:“岳堂主我们犯不着,让这位朋友先解决他个人的事!”

说完,使了一个眼色,用意自是想收渔人之利。

老者停住进势。

武同春冷冷地又道:“在下办事不许外人旁观,两位自便。”

老老暴声道:“掌令,别上了对方的当,这小子定是‘天定会’的人,想诡言脱身。”

这话可能性很大,宋天培不由动容。

武同春手按剑柄,盯着老者道:“在下说话从不说第二遍,要就滚,就出手?”

老者身手不赖,又是“流宗门”的堂主,当然不会被几句话唬住,何况,年轻武上已经横尸当场,焉肯一走了之。

暴喝一声,剑挟雷电之威,罩向武同春,牟英山弹退六尺,他可深知武同春的身手,乐得借力除敌。

当然。他没想到的是武同春的存心。

白光暴腾,惨号随之。

老者连连踉跄倒退,“砰”然仰面栽倒。

只一个照面,短暂的一瞬,老者连反抗的余都没有,便已横尸。

宋天培面色惨变,脸孔起了扭曲,冷厉地道:“‘无情剑客’,你已登上本门的死榜了!”

武同春向前跨了一个大步,语冷加冰珠似的道:“你不滚么?”

宋天培府城极深,现在面对的两个人都成了敌人,而且都是拔尖高手,决讨不了好,同时也顾虑“天地会”援手赶到。

所以向后一挪步,道:“‘无情剑客’,后会有期了!”

说完转身……牟英山厉喝一声道:“慢走!”

武同春霜刃一抬,道:“让他走!”

“什么意思?”

“第一,阁下杀不了他,第二,杀他的别有别人。”

“谁说本座杀不了他?”

“在下说的!”

“难道你想阻……”

“不错,在下会阻止。”

牟英山怔住了。

宋天培困惑地深深的望了武同春一眼想说什么,但只口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身形一闪,穿林而没。

牟英山厉声道:“武同春,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同春目中杀芒一闪,道:“解决我们的事!”

牟英山瞪眼道:“我们有什么事要解决?”

武同来咬咬牙道:“阁下心里应该很明白,头一笔是‘无我大师’师徒“什么?‘无我大师’师徒……”

“不错!”

“这与你何干?”

“当然有干,阁下不必问了!”

“第二笔又是什么?”

“江姥姥的血债!”

“那是误杀,因为……”

“没什么因为,血债血还。”

“你准备……”

“杀你!”

牟英山下意识地退了一大步,栗声道:“武同春,你忘了本座与你的妻子华锦芳的关系吗?”

武同春冷酷地道:“那是另一回事,不必混为一谈。”

牟英山厉声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武同春斩钉截铁地道:“这句话是多余的!”。

顿了顿又道:“对了,记得阁下杀害江姥姥之后,又毁了贵会的巡监司马一夫及两名会中弟子,原因是什么?”

牟英山脸孔一阵抽搐,道:“你不必知道!”

“阁下想掩饰什么?”

“没你的事!”

“那就不说也罢,也正……”

“武同春,这一年多来你藏身何处?”

“没阁下的事!”

“‘冷面客’真是你同宗同门?”

显然他还不知道这秘密。

“这倒是不假!”

“你知道他死了么?”

“知道!”

“你知道凶手是谁么?”

“黄衣修罗!”

牟英山目珠一转,道:“本座是说幕后安排人。”

武同春道:“谁?”

牟英山道:“‘流宗门’门主!”

武同春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本是自己和“鬼叫化”安排的好戏,想不到对方竟然想利用来制造自己对“流宗门”

的仇恨。

当下也不说破,俊面一沉,道:“承蒙相告,不过那是题外之言,现在准备保命吧!”

牟英山咬牙道:“华锦芳希望你如此?”

武同春冰声道:“她是她,我是我,不必多说了!”

牟英山瞪大了双眼,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同春不愿和对方歪缠下去,手中剑上横齐胸,厉喝一声:“纳命来!”

霜刃随喝话之声挥出,在心怀杀机之下,出手无情,势如骇电奔雷。

牟英山举剑还击。

金钱交鸣声中,牟英山退了一个大步,武同春跟踪进击,出于全是杀着,惊心怵目的场面叠了出来。

牟英山为了保命,当然也是全力以赴。

十个照面以后,牟英山险象环生。

剑式密集如骤雨,牟英山毫无喘息的机会。

武同春恨满心头,他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难得的诛仇机会,得理不让,杀着频仍。

牟英山知事不谐,但被紧密的招式缠住,脱不了身。

一声厉喝,武同春施展出最后的杀手。

“哇!”

一声惨叫,牟英山跌坐地面,胸前血浆直冒。

武同春踏前一步,剑抵对方胸前,赤红着双目道:“牟英山,你有什么遗言没有?”

牟英山面孔扭曲得变了形,狂声道:“武同春,你……你敢杀我?”

武同春道:“我本来就要杀你。”

就在此刻,数条人影奔至,惊叫声中,五六支剑朝武同春疾袭。

霜刃回扫,折剑声,惊叫声与惨号声响成一片。

两人横尸就地,其余的被镇住了。

武同春的剑,仍指着牟英山的心窝。

牟英山狂吼道:“紧急讯号!”

那几名被镇住的“天地会”弟子,叫梦初醒,立即放起火箭……武同春反弹斜掠,挥剑,惨号刺耳,无一活口,略不稍滞,武同春又圈回牟英山身前,冷森森地道:“牟英山,援手来到,正赶上替你收尸。”

尖叫倏传:“住手!”

人影掠到,赫然是华锦芳。

武同春呼吸为之一室。

牟英山栗呼道:“锦芳,阻止他!”

武同春咬紧牙关道:“江姥姥在等着看他流血。”

华锦芳栗声道:“同春,放下剑……有话慢慢说。”

武同春业已铁定了心,毫不犹豫地道:“杀了他再说!”

人,没有不怕死的。

牟英山再次狂叫:“锦芳,快……阻止他!”

华锦芳一个弹步、抓住武同春持剑的手,激颤道:“同春,不要……不要……牟英山一个翻滚,挣起身踉跄奔去。

武同春大急,猛一甩臂,尖叫再起,华锦芳踉出一丈之外,武同春急如旋风,迫上牟英山,霜刃闪电前送。

“哇!”

惨号粟耳,霜刃贯穿了牟英山的前后心。”

华锦芳扑上,厉叫道:“同春,你……你……你真狠……”

武同春拔剑。

牟英山扑了下去,四肢抽扭。

华锦芳扑跪下去,凌厉地叫唤道:“牟世伯,牟……”

牟英山努力挣扎着反扬起头,话声与血沫齐喷,道:“我……我是受托只说了半句,脸伏下,死了。

华锦芳狂叫道:“牟世伯,您……受托什么?”

除了少之又少的嗜杀者外,对一般人而言,杀人并非是快意的事,而是不得已的行为,武同春自不例外。

他一口气杀了近十人,出手的刹那是冲动的,但过后内心仍是不好受的,华锦芳的表现,使他感到无措。

牟英山再不会开口了,他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华锦芳站起身来,凄厉地道:“同春,你并非这样的人,对我的呼唤竟然无动于衷,为什么?”

武同春深深吐口气,道:“因为他该死,我……不得不杀他。”

华锦芳咬牙道:“我在你的心里毫无地位么?”

武同春脱口道:“有地位,非常重要的地位,重要得使我生死两难。

华锦芳粉腮剧变,一把抓住武同春衣襟,厉叫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说!”

武同春内心起了痛苦的痉挛,喘着气道:“你最好永远不知道。”

华锦芳激越无比地道:“我非要知道不可!”

武同春把牙齿咬了又咬,道:“你不知道最好!”

华锦芳拭了拭泪痕,道:“你一年多没回家,在客店中躲避我,是什么原因使你这样?

你……还承认我这个妻子么?”

武同春痛苦地闭了闭眼,颤声道:“不要逼我!”

华锦芳愤极反笑道:“什么,逼你?这可是天大的笑话,是谁在逼谁?”

顿了顿,声音转为幽怨,又道:“同春,在我的记忆里,你不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嫁给你做填房,就是崇拜你的出身为人,你……变了么?是什么原因改变了你?女人?……”

一个声音在武同春心里大叫:“她没错,她是无辜的!”

然而,她是仇人的女儿,这像心上长了一个疣,永远摆脱不了痛苦,能告诉她么?不能,她知道了以后,除了增加无谓的痛苦之外,于事何补?心念之中,悠悠地道:“我没有变!”

“那你对我的态度……”

“我是不得已!”

“我就是要知道什么不得已。”

“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被对方发现我们在现场,对你是大麻烦。”

“那……牟世伯……”

“自会有人料理后事,走!”

夫妻俩双双弹身奔离,是朝回襄阳的反方向,一路之上,武同春苦苦地思想,将何以自处?最痛苦的是华锦芳。

一个女人,丈夫是她仰望寄托终身的人,一旦丈夫变了心,便将失去凭藉,一切落空,婚姻失败,男人还有机会重建,女人没这幸运了。

她的芳心惶惶无主,在她的想象中,最能使男人变心的是女人。

一口气奔出了一来电,两人缓下势来,并肩慢步。

两人各怀心事,似乎都没有话说,气氛相当的不调和。

华锦芳首先止步,开门道:“同春,我们把话谈清楚,憋下去彼此都痛苦。”

武同春吐口气道:“谈吧!”

华锦芳努力咬了咬下唇,直视着武同春道:“你还要不要我?”

这是最后通碟,武同春必须做一抉择,最痛苦的抉择。

要,注定了终身痛苦,心灵上的阴影是消除不了的。

不要,凭什么?她没有理由担当上一代的过失,而且,她妇道无亏,能休掉她吗?华锦芳强忍住内心的痛苦,再次道:“我只要你回答一句话,快说!”

苦苦一想之后,武同春想到了一个暂时逃避的办法,挫了挫牙道:“锦芳,遗珠失踪了,是吗?”

华锦芳蹙额道:“奇怪,你会问我这句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

“那还问什么?”

“这与整个的事情有关。”

“噢!说说看。”

“八年前,凝碧惨遭劫火而死,事实上是我冤枉了她……”

“你……”

“是的,真相业已大白,是本堡从前被逐的总管巫永裕挟恨陷害,企图毁我家庭,现在,有人出头为凝碧向我讨这笔帐……”

华锦芳粉腮大变,栗声道:“是谁?”

武同春痛苦地喘口气,道:“是凝碧的亲人……”

“亲人,是谁?”

“‘黑纱女’!”

“什么,你说……‘黑纱女’?”

“是的!”

“废墟中扮鬼的就是她?她带走了遗珠?”

“没错!”

“她准备怎么样?”

“不知道,大不了要我的命!”

“这……你……准备如何应付?”

“我……不作任何应付,我等着承受,因为是我的罪,我一手造成的。”

华锦芳娇躯簌簌而抖,粉腮变成铁青,栗声道:“杀了你,凝碧也不会复生,说起来你也是受害人。我……要去找‘黑纱女’,她要杀人,可以先杀了我!”

几句话,道出了夫妻的情义。

武同春的心开始滴血,突地搂住华锦芳道:“锦芳……我……对不起你,你是无辜受累者。”

事实上,“无名受累”四个字,在武同春心意里指的是她不幸而是仇人之女。

华锦芳当然不知道这隐秘,反抱住武同春,把头埋在他胸前,啜泣起来。

武同春悠悠地道:“锦芳,答应我,你不要去找‘黑纱女’。”

华锦芳推开武同春,凄厉地道:“你怕我死在她手里?”

武同春摇摇头,沉痛地道:“锦芳,何必再制造不幸?”

华锦芳切齿道:“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我……还有什么值得怕的?”

“锦芳,话不是这么说,这是我的事;你犯不着……”

“夫妻一体,为什么是你的事?”

“锦芳,你……先回家。”

“你不回家?”

“我要办的事不止一桩。”

“我不回去,那……根本不是家,是冷酷的地狱,我……受够了。”

“锦芳……”

“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不离开你。”

武同春束手无策,如果华锦芳真的跟定自己,那是件相当棘手的事,那就什么也别想办了。

他想了想,道:“锦芳,我求你,你先回家,不能跟着我犯险……”

华锦芳凄苦地道:“我已是孤女,除了你,这世上我还有什么?”

说着,泪光又现。

这句话,使武同春心神摇颤,大感歉疚,但事实所迫,他非撇开她不可,这是相当痛苦的事。

但一想到神秘莫测,心肠又狠的“黑纱女”,他突然下了决心,尽量用婉转的语气道:

“锦芳,事了我会回家,你跟着我不方便,我想……‘黑纱女’不会要我的命,她只想折磨我,听说她很爱遗珠,事情不会像想象的那么可怕。”

咬唇苦想了半晌,华锦芳才松口气道:“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要活着回家?”

至情所感,武同春毅然道:“好,一定,我答应你。”

“你不能骗我?”

“不会!”

“还要分离多久?”

“这……不会太久的。”

“还有,事了之后,你能答应退出江湖么?”

“我早有这想法。”

“那……我……走……”

说完,猛扑向武同春怀抱。

武同春紧搂着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不愿意骗她,但实际上他骗了她,将来,他毫无打算,他不敢想象情况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骤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卑鄙,不够丈夫气概,也觉得她很可怜。

久久,华锦芳猛推开武同春,颤声道:“我等你,别使我绝望!”

说完,掩面奔离。

武同春扬起了手,他想唤住她,不顾一切,夫妻双双退隐,抛开所有的恩怨情仇,但,他没有出声,眼睑倒是湿润了。

华锦芳的身影自视线中消失,他颓然放下了手,自问:“我会使她绝望么?”

一阵野风拂过,武同春感到从未有过的寒意。

他木立在当场,意念太纷歧,脑海反而成了空白,没有一个完整的意念,无法想,便什么也不去想。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少女的声音传过来:“小姐,是他!”

另一个少女的声音道:“会是他么?”

武同春被话声从迷惘中唤回,转身望去,心弦为之一颤,来的,赫然是天地会主前妻所生的女儿素心与婢子小青。

小青欢然道:“小姐,真的是他。”

素心遥遥止住脚步,窒了片刻,才又走过来。

武同春心思更乱,这女子始终对他不死心,前此,见过几次面,但那是易了容的身份,而现在是本来面目。

走近,停住,四日交投。

第二十一章

武同春不能装袭作哑,抱拳道:“素心姑娘,久违了!”

小青兴致勃勃地道:“武大使,我家小姐为了你……”

系心立即以眼色止住小青说下去,接上话头道:“听说大侠在山中遭了凶险,有这事么?”

武同春心里十分明白,那是他自己放的空气,笑笑道:“是有这事,总算化险为夷,多谢姑娘关心。”

小青又插口道:“怎么一年多没消息?”

武同春笑笑不答。

素心定定地望着武同春,粉腮飞霞。

这种目光,对武同春来说并不陌生,目光中有一种无形的火在燃烧,可以熔化人。

武同春心头一荡之后,立起警惕,暗忖:“自己是‘天地会’生死之敌,稍一不慎,便是不了之局,华锦芳的事,已使自己焦头烂额,岂可再节外生枝,何况自己是有妻女的人了。”

心念之中,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小青相当机伶,立即看出武同春神色有异,偏起头道:“武大侠,你不高兴看到我们小姐?”

武同春已经打定了主意,冷冷地道:“对不起,在下心情不佳。”

小青不放松地道:“大侠有什么心事?”

武同春道:“这点在下无法答复。”

素心白了小青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

然后含情脉脉地望着武同春道:“武大侠,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么?”

武同春淡淡地道:“江湖上不是敌人便是朋友。”

小青忍不住又道:“武大使,你是故做不解么?这一年多来,我家小姐可没忘记你,听说你受了重伤,生死未卜,我家小姐两度入山搜寻。年前为了彩玉牌,几乎造成大祸,你……未免太无情了吧?”

素心垂下头,没阻止小青。

武同春感到有些内疚,年前,素心的彩玉牌使他脱过一厄,但感激是一回事,情孽又是另一回事,绝不可混淆的。

当下正色道:“那份人情,在下不会忘记。”

小青快口道:“那该有所表现呀?”

武同春吐了口气,道:“在下不知如何表现。”

素心抬起头,眸中微露幽怨之色,口唇动了好半天,才吐出声音道:“武大侠,你……

像是变了另外一个我从不认识的人。”

武同春硬着心肠道:“人,总是会变的,时移事迁,有时不得不变。”

素心咬了咬香唇,道:“我们……连做朋友也不成么?”

武同春道:“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小青嘟起小嘴道:“我家小姐说的不是这种朋友。”

武同春心弦又是一颤。

小青转向素心道:“小姐,落花空有意,流水总无情,您呀!白抛一片心了!”

话已说得非常露骨,武同春可不能再装浑了,硬起头皮道:“素心姑娘,在下明言了吧,在下是有家室的人,姑娘盛情可感,在下无法接受,因为……那不会有好的结果。”

话已说到了尽头。

素心两眼一红,道:“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识何必再相逢。算了!只当我们根本不认识吧!小青,我们……该走了!”

小青气鼓鼓地道:“小姐,这样就算了?”

横了武同春一眼,又道:“我不服气,您又不是低三下四的人,他们就这么无情!”

素心咬着牙道:“走吧!”

蓦地,一个娇脆悦耳的声音道:“怎么,不多叙叙相思这苦就要走了?”

武同春闻声知人,暗忖:“这可真妙,她也来了!”

举目望去,只见“魔音女”姗姗朝三人面前走来。

她长得丑,但身段窈窕,声音更迷人。

小青噘起了嘴,靠近素心。

素心沉着睑,目注远方,这一对同父异母姐妹,水火不相容。

“魔音女”走近,止步,端祥了武同春几眼,裂嘴一笑道:“武少堡主,想不到还能见你的面,这一年多来,你藏得好紧。”

武同春冷漠地道:“是吗?”

“魔音女”可不像素心那么含蓄,接着又道:“我一直在的找你,总算天从人愿。”

武同春气极反笑道:“找在下,为什么?”

这一笑,“魔音女”可得意了,前进一步挤眉弄眼地道:“你还不明白?我喜欢你呀!”

武同春深下脸道:“你不喜欢童巡监了?”

“魔音女”怔了怔道:“噫!你怎么知道?其实,我并不真的喜欢他,他赶不上你,武少堡主,我心里呀……只有你!”

素心听不过意,冷声道:“不要脸!”

“魔音女”竖眉道:“你骂谁?”

素心还是望着别处,口里道:“谁不要脸,我就骂谁!”

“魔音女”娇躯一转、瞪着素心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

武同春忍不住道:“你们不是姐妹么?”

“魔音女”冷哼一声道:“屁姐妹,谁知道她是什么种?”

这话粗鄙不堪,出自一个少女之口,实在令人骇异。

小青咬牙瞪眼地道:“二小姐,别欺人太甚!”

“魔音女”大声道:“没你小贱人说话的份。”

素心微侧娇躯,狠盯着“魔音女”道:“我要杀你!”

秀眸中杀气盎然。

武同春不想再看下去,转身挪步……“魔音女”弹身截住,道:“你不能走!”

武同春寒声道:“在下为什么不能走?”

“魔音女”可能是脸丑皮厚,不知羞地道:“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武同春真有些啼笑皆非了。

他冷酷地道:“不喜欢!”

“魔音女”丑脸大变,向后退了一个大步,厉声道:“因为我长得丑?”

“与美丑无关。”

“那为什么?”

“什么也不为,就是不喜欢。”

“你想做天地会会主的继承人么?”

“哈哈哈……”

“这有什么好笑的?”

“好笑之至。”

“魔音女”丑脸一阵抽动,道:“我想要的东西,非到手不可。”

武同春喘口气,道:“在下并非东西,别人也许是,你随便去要吧!”

“噗嗤!”小青笑出声来。

“魔音女”目中杀芒一闪,怒喝道:“我先宰了你这不知死活的小贱人!”

随着话声,电闪弹身扑去。

“砰”地一声,“魔音女”连连倒退,是素心出的手。

这一来,她更加激怒如狂,厉声道:“很好,我们今天见个真章。”

“呛”地一声,拔出剑来。

素心的手也按上了剑柄。

眼看两个异母姐妹,就要白刃相向。

就在此刻,一声洪喝倏告传来:“给我住手,你俩造反了!”

一个紫衫蒙面人飘絮般飞泻入场,武同春心头大震,来的竟是天地会主。

不久前生死相拚的一幕骤映脑海……天地会主厉芒朝两女一扫,怒声叱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两女收起了剑。

“魔音女”撒娇似的道:“爹,她欺负我!”

天地会主道:“胡说,你是好人?”

素心寒着粉腮,不发一语。

“魔音女”又道:“您给我这张丑脸,使我一辈子落在人后。”

天地会主深深地扫了武同春一眼,心里已经有数。

他转向二女道:“素心,素珍,你俩注意听着,不许与他来往。”

素心偏过头。

“魔音女”挑眉道:“为什么?”

天地会主道:“他是有妇之夫!”

“魔音女”恃宠而骄地道:“人家就喜欢他嘛!”

天地会主怒声道:“胡说,你简直是太不像话……”

“魔音女”道:“娘会替我作主。”

天地会主吹了口大气,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现在给我滚!”素心拉了小青一把,转身便走……天地会主大声道:“站住!”

素心停住脚步,没吭声,显然父女之间毫无感情。

天地会主声音微带激动地道:“你连一声爹都不叫我?”

素心低着头道:“您并不争我叫一声爹,有人叫就成了!”

说完,不理他父亲的反应,弹身疾奔而去。

小青自然跟着驰去。

“魔音女”冷冷地道:“不像话,居然敢如此目无尊长。爹,你得好好教训……”

天地会主一摆手,粗声暴气地道:“少废话,你也滚!”

“魔音女”翘嘴道:“滚就滚!”

她瞟了武同春一眼,举步离开,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天地会主这才正对武同春道:“本座最后劝你一句,退出江湖,好好与华锦芳厮守!”

天地会主紧接着又道:“本座可以赠送你一笔金银,终身享用不尽,怎么样?”

武同春不但觉得好笑,而且也相当奇怪,对方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是因了华锦芳的关系?心念之中,脱口道:“阁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天地会主怔了片刻才道:“你不必问为什么,跟本会敌对,于你没什么好处。”

武同春心念疾转:“眼前又是一个完成圣僧遗愿的好机会……”

心意才动,忽然瞥见四下里有不少人影隐约浮动,不用说,全是天地会的高手。

他心念又转:“如果动起手来,元法稳操胜券,反而会使事态更尖锐化,对方心里上有了防范,日后要找机会就更难了。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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