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劫火鸳鸯-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呀!”

“呀!”

厉喝声中,四掌齐发,两道撼山栗岳的劲气,猛然相撞发出“隆”然巨响,数丈之内,沙石飞舞,劲气余波,震得三丈外的窗灵格格作响,门扇连连开合。

双方各退了三四步,惊世骇俗的一个回合。

武同春只觉气翻血涌,眼冒金花。

天地会主的情况不得而知,但从眸中的骇芒,可以判出好不到那里。

谁也不曾开口,但彼此心里有数,这是硬碰硬的搏命,不能偷机,不能取巧,功力稍逊的一方,准死无疑。

双方调匀了呼吸,挪动,到了原来的位置。

厉喝声再起,又互换了一掌,劲气裂空成漩。

人影踉跄分开。距离拉长到几近两丈,双双喘息如牛。

整整盏茶时间,双方第三度迫近。

天地会主以激颤的声音道:“武同春,你定要见生死?”

武同春咬着牙道:“在下决定决不改变主意。”

沉寂了片刻,双方各挟毕生功力,发出了第三掌,这一回合,势况更加惊人,劲气卷扭震旋,似乎地面要被翻转过来。

武向春踉踉路跄,退了七八步,“砰”然跌坐地面,一股逆血涌到喉头,他强忍看吞了回去,甜中带涩.全身的骨骼,宛若被拆散了眼前阵阵发黑,真气似已全部散尽。

他想:“今晚可能要横尸此地了!”

天地会主也坐在相对的地方,谁能先站起来出手,谁就可以不死。

双方在疾运心法,冀能恢复些许的真气。

场面一片肃杀。

约莫是一刻工夫的光景,武同春最先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天地会主迫去,沙沙的脚步,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距离逐渐缩短,武同春切盼着最后的一击。

如果是用剑,情况可能会改观。

天地会主摇摇不稳地站起身来,立定,等待。

距离缩短到八尺左右,武同春止了步。

事实显示这已是最后一击,必有一方死亡,或是两败俱亡。

双方同时扬起了手掌。

时间似乎在刹那间冻结了,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克敌求生的一念外,没有别的任何思想,生与死只差一线。

喝声乍传,是嘶哑的。

拚聚残余的一击,气势乎平,但以双方目前的情况而论,是致命的一回合。

凄哼齐传,人影跄开。

天地会主整个地栽了下去。

武同春口血连喷,跌坐地面,眼前的景物顿呈模糊,他想躺下,但一念未混,强忍着保持坐势。

此刻,如果有天地会的任何人来到,武同春准死不活,即使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壮汉,也可以一击致他于死。

他急运“玄黄经”上的心法,希望能活着离开此地。

天地会主一阵蠕动之后,挣扎着坐了起来,目光黯淡无神。

蓦地,两声女人的尖叫,在现场响起。

武同春心弦剧颤,他知道来了两个女人,但看不真切。

“爹,您……”

“好哇!真要命,想不到……”

“娘,爹伤得很重!”

听话声,武同春暗道一声:“休矣!”

来的是会主夫人和“魔音女”母女俩,毫无疑问,他是死定了。

极度的震惊,反而使他清醒了,视力也恢复了许多。

天地会主没有开口,似乎还没有力气说话。

母女俩站在天地会上身前,会主夫人厉声道:“我点的穴道,这老鬼能自解?”

天地会主有气无力地道:“……我解的!”

会主夫人惊叫道:“什么,你解的……为什么?”

天地会主摇摇头,没有答腔。

会主夫人大声道:“到底什么原因,你不杀他,反而解了他的穴道?”

“他……他不是‘真要命’!”

“噢!那他是谁?”

“他……”

“谁杀死了太上护法?”

“不知道!”

会主夫人向后退了一步,激声道:“怎么,你神志不清了?”

天地会主虚弱地道:“我……非常清楚。”

会主夫人用吼的声音道:“那是怎么回事,说呀?”

显然,这只河东狮能控制丈夫。

天地会主道:“我……要跟他公平决斗。”

会主夫人顿足道:“你疯了!”

“魔音女”咬牙大叫道:“我先宰了他。”

天地会主厉喝道:“不许对他下手!”

“魔音女”大感怔愕,道:“爹,您这是为什么?”

天地会主道:“这是公平决斗,我们有言在先。”

武同存迷惘了。

天地会主是枭雄,是奸雄,还是英雄?他真的如此重诺么?这与他平素的为人大相迳庭,殊不可解。

心里想,仍在努力运心法以图复功,他必须争取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

会主夫人像听到了什么稀罕事般地怪笑道:“公平决斗?想不到这四个字会从你口中说出来。十几年来,我没见你对敌人发过悲慈,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吗?”

天地会主道:“我非常清楚。”

会主夫人冷哼了一声:“清楚,我看你是糊涂了,你知道你是在纵虎归山么?”

天地会主不假思索地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必过问。”

会主夫人道:“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逮到他,你却不许杀他,还说什么公平决斗,你庆幸没死在他手下么?我非管不可……”

天地会主厉声道:“我说不许你管。”

会主夫人激声道:“噫!你好像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魔音女”也困惑地道:“爹,您这是什么意思嘛?”

天地会主喘口气,道:“我做事自有分寸,少说话。”

玄黄心法,奇妙无方,武同春的功力已恢复了三四成,但他不敢妄动,以三四成的功力对付“魔音女”也对付不了,更别说是会主夫人了。

天地会主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扫向武同春道:“你如果能行动,马上离开,机会只有一次,下不为例。”

会主夫人大声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天地会主道:“不错!”

会主夫人凌厉地目光在武同春面上一连几绕,道:“他到底是谁?”

天地会主迟疑了一下道:“无情剑客!”

武同春更加迷惆了。

这生死对头为什么要管自己掩饰?竟然还代自己杜撰了“无情剑客”的外号,这是什么原因?他是另有可怕的图谋,还是……会主夫人瞪眼道:“‘无情剑客’?……从来没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天地会主道:“现在你听说了!”

“你置太上护法之死于不顾么?”

“行凶的另有其人,极可能是‘流宗派’的人乘机下手,我到时,”他的穴道未解,不会是他下的手。”

“他应该看到?”

“看到了,但不认识对方。”

“你断定他不是‘流宗派’的人?”

“如果是,他已经被救走了。”

“我不想冒这个险……”

“我说让他走。”

武同春的功力已将恢复了五成,这在一般高手是办不到的,剧战内伤,亏损了真元,至少也得一天半日的工夫。

他缓缓站起身,拣起剑包。

会主夫人脚步一挪……天地会主以断然的口吻道:“让他走!”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一代枭雄,表现得如此的气概,会主夫人与“魔音女”四只眼全直了。

武同春不失风度的拱拱手,冷沉地道:“后会有期了!”

他这句话,是别有用意的。

天地会主寒声道:“希望不再见面,把本座说过的话仔细想想!”

武同春转身举步,朝庙门走去。

会主夫人望着武同春的背影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天地会主深深地吁了一口气,道:“事有不得已而为者,我有我的打算。”

会主夫人冷笑一声:“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能击伤你的,武林中并不多,你不感到可怕?”

天地会主怔立不语,目芒连连闪动,谁也测不透他的心里在盘算什么?离了江神庙,武同客走向襄阳城,短短几个时辰,他经历了一次死亡,天地会主的行为,使他百思莫解。

想来想去,除了副会主与华锦芳这一层关系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至于利用“黑纱女”名义引自己上钧这一点,极可能是对方窃听到自己在无双堡废墟中与白石玉的谈话,知道自己急于要见“黑纱女”。

但这些只是臆测、也许事实全不是这回事。

没有任何拦阻,武同春到襄阳投小店住下,饮食之后,关门行功,他必须恢复全部功力,以防不测之变。

窗纱透白,天亮了,武同春收功醒转,只觉气充血盈,功力已恢复如常,下了床,净了面,准备戴回面具……房角里一个冷冷地声音道:“好小子,你骗得老要饭的好苦!”

武同春这一声非同小可,他竟然没发觉有人在房中,但这一惊只是本能上的反应,听口声他已知道是谁了。

转目望去,只见“鬼叫化”蜷曲在房角地上,房里光线还很暗,“鬼叫化”双目的的,像只夜猫子。

事已至此,无话可说,武同春讪讪地道:“请您老原谅,晚辈是不得已。”

“鬼叫化”姑起身来,走近武同春身前,瞪眼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武同春只好把复容的经过说了出来。

“鬼叫化”连连点头,道:“好,好,你小子的造化可真高,天亮了,老要饭的不能久留,你有话说么?”

武同春沉声道:“晚辈宗旨不变,誓要完成圣僧遗愿!”

“一句话,行了!”

“还有……”

“什么?”

“晚辈此后称‘无情剑客’!”

“噢!为什么?”

武同春不想说出与天地会主纠葛的经过,含糊应道:“晚辈很喜欢这外号!”

“鬼叫化”颔首道:“很好,老要饭的得溜开了,有事再连络!”

武同春又想起一件事,忙道:“晚辈还有句话,不知您老高见如何“快说!”

“您老当已知道‘流家门’崛起江湖的事……”

“当然,怎么样?”

“二虎相争,我们何不在暗中利用这机会。”

“嗯!有理,老要饭的会策划!”

说完,急急启门而去。

武同春怔怔地站着,心想:“自己的真面目已被揭穿,是否仍有掩饰的必要?……”

心念未已,房门吱格一响,目光扫处,怔住了。

进房的,竟然是易钗而弃的白石玉。

白石玉眸光波动,紧盯在武同春面上,没有开口。

武同春忍不住道:“一大清早,你怎么会到这鸡毛小店来?”

久久,白石玉才启后道:“我就住在隔壁房!”

“这么巧?”

“是很巧!”

“你……已经听到我与老叫化的话了?”

“哦不能塞住耳朵不听。”

“我要见‘黑纱女’,话传到了没有?”

“传到了,她说……她愿意见你时自会见你。”

武同春怕再有人撞见,忙戴上面具。

白石玉悠悠地道:“‘无情剑客’,这外号对你太适合了!”言中之意,影射他对凝碧的无情。

武同春当然立即体会到了,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苦笑,这外号是天地会主为了掩护自己的身份而临时胡诌的,也好,就用它吧!

有情无情,反正悲剧已经形成,不承担也得承担,何况事实上真是自己的错。

白石玉朝门外张了一眼,道:“对华锦芳,我代你隐瞒了身份,但只是暂时,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准备怎么办,让她守活寡?”

武同春有苦难言,他怎能说出华锦芳是仇人“至上剑客”华容的女儿这一桩秘密呢!这是不能为外人知道的隐痛。

他默然无语。

白石玉接着又道:“告诉你一个消息,华锦芳三天前已到了襄阳。”

心头一震,武同春脱口道:“她来襄阳做什么?”

“找你!”

“什么,找我?”

“不错!”

“她……知道我的身份了?”

“不知道,她找的是贾仁。”

武同春欲哭无泪。

事实上华锦芳是无辜的,她并不知道上一代的仇,这该如何应付呢?躲避她?可是,永远躲避么?转念一想,不由心乱起来,天地会主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无疑的,副会主牟英山也会知道,他会告诉她,这便如何是好?难道要向她明言上代的仇,后果又将如何?

她父亲华容,二十年前已客死南荒,照说,人死恨消,可是如何与他人之女共守终生呢?……就在此刻,脚步声起,店小二探头向房里道:“有人要见您老!”

武同春心中一动,道:“什么人?”

店小二道:“是位小娘子!”

白石玉望着武同春道:“小娘子?”

武同春敏感的想到了华锦芳,登时心乱了起来。

他脱口说道:“我不能见她!”

“她是谁?”

“一定是华锦芳。”

“你怎么知道?”

“除了她不会有别人来找我!”

“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你投宿在这小店里,也许是别人。”

“一定是她。”

“你这么笃定?”

武同春闭上了口,他想象得到,天地会密布遍地,自己的行踪瞒不了对方,定是灰衣人车英山通知了华锦芳,所以才会一大早找来了。

心念之中,道:“我得走……”

小二不明究竟,怔怔地呆在房门外。

白石玉皱眉道:“就算是她,你也没理由躲,反正她不知道你的身份,几句话就可以打发了,假使不是她呢?……人家找你定然有事。”

武同春六神无主。

白石玉向店小二道:“请那位小娘子进来!”

店小二转身离开。

武同春激动地道:“我不要见她!”

白石玉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到隔壁我房中暂避,看来的是谁,你再决定见不见面。”

武同春无奈,只好依言匆匆抓起剑包,避到白石玉房里。

刚合上门,已听到了脚步声。

接着店小二的声音道:“就是这间!”

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好,你可以走了。”

一点不错,是华锦芳的声音。

武同春心思顿陷狂乱,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

华锦芳一脚跨入房中。

白石玉惊声道:“武大嫂,是你?”

华锦芳一看是白石玉,登时粉腮大变,半晌才发出声音道:“怎会是你?”

“大嫂觉得很意外?”

“当然意外,你会跟他同住一间店房。”

“他……谁?”

“我的丈夫武同春。”

白石玉大惊意外地道:“你……说什么?”

华锦芳声音一寒,道:“用不着了,到今天我才明白……”

白石玉笑着道:“大嫂,你明白什么?”

华锦芳娇躯乱颤,铁青着脸道:“别叫我大嫂,你……不要脸!”

白石玉再也笑不起来了,脸色一沉道:“你……骂人?”

“骂人又怎么样,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勾搭有妇之夫……”

激动使她气喘,竟说不下去。

隔壁的武同春听得一清二楚,更加心乱如麻。

白石玉厉声道:“华锦芳,说话得留点分寸!”

华锦芳厉声道:“分寸?对你这种女人留分寸?你……不要睑,下贱……”

“拍!”

白石玉掴了华锦芳一个耳光。

华锦芳切齿大叫道:“你敢打我?”

白石玉道:“你满口胡屁,为什么不该打?”

“我跟你拚……”

“这里是客店。”

“那我们到外面去?”

“可以!”

“他人呢?”

“不知道!”

“你……”

武同春狂激起来,这种情况,他真无法处理。

突地,一个冷冷地声音道:“别嚷嚷,怎么回事?”

武同春又为之心头剧颤,听声音他知道来的是天地会副会主灰衣人牟英山,华锦芳的父执,也是杀死“无我大师”和江姥姥的凶手。

恨在狂乱中抬头,杀机随之升起。

牟英山进入房中,目芒一绕,手指白石玉道:“你说他是女的?”

华锦芳激愤地道:“不错!这贱人刚刚出手打我!”

白石玉冷厉地道:“谁要你口出不逊?”

牟英山国芒一闪,道:“人呢?”华锦芳道:“她说不知道!”

顿了顿又道:“店小二说人本在房中。”

牟英山狞视着白石玉道:“人到底躲到哪里?”

白石玉道:“阁下说的是‘无情剑客’?”

华锦芳气呼呼地道:“什么‘无情剑客’?”

牟英山抬了抬手道:“锦芳,你不要开口!”

说着,又朝白石玉道:“你知道‘无情剑客”是谁?”

白石玉乐得顺口应道:“贾仁前辈!”

牟英山略略一怔,道:“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好了,你说人现在何处?”

“在下那位贾老哥生平最怕与女人打交道,听说女人来找,打从后面溜了。”

她说的像煞有介事。

武同春着实佩服白石玉的机智,心里急盘算着该采取什么行动,此地是客店,当然不适合动手,但如牟英山不离开华锦芳,也是件棘手的事。

牟英山深深一想,道:“我们走,一定会找到他,在襄阳一带,一只苍蝇也漏不了。”

华锦芳气鼓鼓地道:“她打我一个耳光是白打了?”

白石玉冷冷地道:“是你出口伤人,那种话对一个女人而言。是受不了的。别忘了,我曾救过你的危难,也曾替你出过力,我不是讨人情,只是不愿反脸成仇。”

华锦芳默然,她无法否认这事实。

武同春立即想到上一次华锦芳被辱,是白石玉救走的,现在才恍悟到那是一场戏,是“黑纱女”安排来折磨自己的。

牟英山再次道:“我们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

白石玉回到武同春藏身的房中,道:“你将寸步难行,决逃不过‘天地会’的耳目。”

武同春咬牙道:“我不在乎,只是……对华锦芳无法应付。”

白石玉挑眉道:“她是你的妻子,跟她回去不就结了。奇怪,她会知道你真正的身份?”

“当然是牟英山告诉她的。”

“牟英山又怎会知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

他不愿道出实情。

“你为什么不愿见华锦芳?”

“嗯!这……我还有事未了,不想拖累她。”

“是真心话?”

“信不信由你。对了,遗珠……她好么?”

声音有些怆然。

“她很好!”

“难道……她一点也不想念我这做父亲的?”

白石玉脸色一变,道:“她恨你!”

这像一柄利剑,插在武同春的心上,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道:“你们……这样做未免太残忍了,活生生分离骨肉……”

白石玉冷漠地道:“武少堡主,责备别人之前先想想,你爱过遗珠么?你把她当过亲生女儿么?你与华锦芳给了她什么?冷眼、歧视,在她幼小的心灵上……”

武同春痛苦地道:“不要说了!”

两人相对默然,各怀心事。

久久,武同春开口道:“童光武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问起他?”

“因为她庇护他!我要知道原因。”

“也可以说是帮你的忙。”

“什么?……帮我的忙?”

“不错,故意笼络他,希望藉着他探出天地会主的来历。”

武同春心中一动,本想说出童光武是“流宗门”派在“天地会”卧底转念一想,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悠悠地道:“探出来了么?”

白石玉摇头道:“还没有,天地会主是个相当可怕的人物,除了亲人和极少数几个心腹,他谁也不相信,平时极少在属下前语面,很多场合,都由副会主出面。”

武同春吐了口气,道:“会主千金‘魔音女’爱上了童光武,不能从她那儿打听么?”

白石玉摇头道:“那丑八怪也守口如瓶,不过,迟早会探听出来的。”

武同春心念一动,道:“‘黑纱女’凭什么要帮我这个忙?”

白石玉怔了怔,道:“将来你就会明白。”

武同春牙痒痒地道:“我根本也不想明白、我一切全认了。告诉‘黑纱女’,她可以尽情的折磨我,有什么手段可以全使出来,我已不在乎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再没什么了!”

说完,不待白石玉的反应,快步出房,回到自己房中,那股愤愤之气,似要炸破胸膛了。

他暗忖:“大丈夫男子汉,堂堂正正,为所当为,何必逃避躲闪,畏首畏尾,连华锦芳也已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还想骗谁……”

心念之中,立即离房,到柜上付了帐,然后扬长出门,重新在成衣店里买了行头,然后奔向荒野无人之处,摘了面具,恢复自我。

这一来,心里舒坦多了,锦衣佩剑,英姿飒爽,仿佛脱胎换骨了般的。

面具,已不堪再用,那会引起风波,他索性把它毁了。

一切停当,正待出林……破风之声,隐隐传至,武同春倾耳一听,来的不止一人,不知何方人物。当下忙隐向波枝密叶中。

刚刚隐好身形,人语之声传了过来:“童巡监,您看对方会上钩么?”

“此计定然奏功。‘流宗门’初起江湖,气焰不可一世,不会不顾名头的。”

“如此计不成,将是打草惊蛇,使对方提高了警觉。”

“毕堂主,此地如何?”

“很好!”

“那我们就着手布置吧!”

武同春一听,知道来的是童光武与一个姓毕的堂主,另外可能还有两个人,不知对方施展什么阴谋对付“流宗门”的人,看来双方已经短兵相接了。

但董光武是内奸,定然有好戏可看。

人停在数丈之外,接着是枝叶拂动之声。

武同春悄然换了一个位置,这样,对方的行动便入目了。

目光扫处,不由心头剧震。

只见两名黑衣壮汉,正在把两具尸体往树上吊,妥当之后,在尸体下方地上挖掘,不知弄什么玄虚。

两壮汉手脚十分利落,约莫是盏茶工夫,把挖掘的坑洞重新埋好,撒上些枯叶,用脚扫平痕迹,然后离去。

姓毕的堂主开口道:“成了,放讯号吧。”

童光武道:“不,再等片刻,让对方起了狐疑,再放讯号比较稳妥。”

“如果对方不来呢?”

“一定会来,据死者口供,这讯号是特急。”

“如果死者所供不实呢?”

“想来不至于。”

武同春骤然明白过来,死者是“流宗门”的弟子,落在“天地会”之手,迫供之后杀害,以尸身为饵,布下陷阱。

刚才挖掘的坑洞,是埋了火药以“流宗门”的紧急讯号诱对方人壳。

计虽不错,可惜童光武是内奸,一切都是白费。

又延挨了盏茶时间。

董光武开口道:“可以了!”

姓毕的堂主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倒插地上,晃燃了火招子点着。

“飕”地一声,一颗流星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爆开,散成一蓬红色星雨。

童光武一挥手,两个人双双门到数丈之外隐身起来。

工夫不大,四名锦衣武士匆匆奔至,其中一个首先发现吊挂的尸体,栗呼道:“在这里!”

其余三武士骇然变色。

其中一个道:“怎么回事?”

原先的道:“不许妄动,听候掌令前来处理。”

武同春心中一动,掌令,指的当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宋天培。

果然不错,三条人影跟踵而至,当先的中年文士,正是掌令宋天培,另两个一老一少,不认识。

四武士恭施一札,不开口。

宋天培扫了两具尸体几眼,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幼稚,下三滥的玩意。”

那老者接着道:“如何处置?”

宋天培冷冷地道:“稍等片刻,看有没有消息。”

武同春很清楚,对方在等童光武的消息。

突地,童光武隐身之处。传出一声惨哼,接着,童光武挟着那姓毕的堂主出现宋天培立即奔了过去。

两人低语了数声。

宋天培接过被点了穴道的毕堂主,回奔,把毕堂主抛向那两具吊挂的尸身,然后指示手下,迅快地退走。

一声“轰隆”巨响,土石纷飞,枯枝败叶席卷成幕。

武同春心神具颤。

尘沙落定,现场已是,片疮痍,两具尸体加上那姓毕堂主,业已被炸支离体解。

原先埋设炸药的两名壮汉,穿林而至,急急检视现场。

随同来天培来的那年轻武士,如魁影般扑出,两名壮汉警觉回身,连拔剑都来不及,便惨哼着双双栽了下去。

年轻武士在尸身上拭了拭剑身,又弹了回去,出手凌厉而狠辣。

宋天培朝童光武扬了扬手,率同手下电驰而离。

童光武拔出长剑,一咬牙,在臂上划了一剑,登时血染衫袖,接着,又在外衣上连割数剑,做成力战受伤的样子。

武同春看着好笑,同时也惊栗于江湖人心的诡诈。

近二十条人影从不同方位涌现,为首的赫然是副会主牟英山。

牟英山在方桐假冒“冷面客”,于挑战天地会时,曾被炸重伤,想不到他命大没死,复原得也相当快。

仇人现面,武同春杀机陡炽。

来人围上了童光武。

牟英山厉声道:“怎么回事?”

童光武以剑拄地,故作喘息之状道:“此计被对方识破,毕堂主与两位弟子殉职,卑座力敌不胜……”

牟英山暴怒道:“对方人呢?”

童光武道:“脱走了!”

此刻,已另有人开始检视被炸现场。

牟英山如刃目芒,照在董光武面上,略不稍瞬,似乎要看激他的内心,看他所说的到底有几分可信。

重光武作贼心虚,垂下了头,嗫嚅地道:“卑座力有不逮,惭愧之至!”

牟英山收回目光,喃喃地道:“本座在想这安排一分机密周全,怎会被对方识破?……”

童光武道:“也许……我方的行动,落人对方密探之眼?”

牟英山冷森森地道:“也可能有内奸。”

童光武抬起眼,栗声道:“卑座要彻查!”

就在此刻,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你……受伤了?伤得重么?”

来的是会主千金“魔音女,边说边用手扶住童光武,眸中闪着关怀的光焰。

童光武显情很有气概地道:“没什么,这点伤不值一提!”

“魔音女”像是很心疼地抚着重光武的肩背道:“哟!血流了不少,走,我先扶你回去治伤敷药!”

说完,目光源向牟英山,似在请示。

牟英山一摆手,道:“童巡监,你先回去吧!”

童光武应了一声:“卑座告退!”

说完与“魔音女”双双离去。

牟英山大声道:“我等注意听着,分头追查对方行踪,发现时用秘密讯号连络,不许打草惊蛇,现在立即行动,由孟香暂代巡监之职,负责连络事宜。”

众子下纷纷弹身离去,刹那走个罄尽,现场只剩下牟英山一人。

武同春大为振奋,正暗忖道:“索血债的机会到了。”

牟英山望着现场,自语道:“‘流宗门’志在争夺天下盟主地位,‘流宗门’不灭,‘天地会’只有除名!”

就在此刻,三条人影幽灵般从三个不同的地方出现,赫然是“流宗门”掌令来天培,和原先的老者与年轻武士。

想不到对方并未远离。

牟英山何等人物,当然早已发觉,但他兀立不动,静待对方迫近。

三人呈鼎立之势,围住牟英山。

宋天培冷笑了一声:“副会主,幸会啊!”

牟英山转动目芒,逐一扫过三人。

最后停在宋天培面上.阴森森地道:“三位是自投到|奇…_…书^_^网|,太好了!”

宋天培道:“堂堂‘天地会’,竟然使用这种下滥水段,令人齿冷。”

牟英山怒喝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