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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剑客多情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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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从这儿被架走的。看起来他的行径与布囊之秘有关,跟黑龙会沆瀣一气,焦老大与黑三在支配着毒血郎君,他俩又什么身份?”

天色已经大亮。

院子里也有人在走动。

冷一凡又想到了那神秘的熟悉身影,暗忖:何不到贵宾院走走,打破心里的谜团,憋着实在不好受。

于是,他步出房门,装着无事晨游,朝贵宾院走去。

贵宾院果然不同于普通食客院,昨晚是匆匆经过,没瞧清楚,现在可就点滴入眼了,广大的厅房,华美的布设,雅致的庭院,绝不输于大户人家的宅邸,做客而能享受这么高级的招待,的确是相当写意的事。

冷一凡进入院子,默计昨晚经过的房门

一个儒生装束的身影,负着手半隐在花树间,他的心一阵跳荡,就是他,就是昨晚匆匆一瞥的熟悉身影,略作犹豫,冷一凡走了过去,背影,加上花树遮掩,一时无法分辨对方到底是谁,他故意咳了一声,放重脚步。

花树间人影恍如未觉凝立不动。

冷一凡已到了对方身后八尺之处。

“不要接近,回身赏花吧!”花间人开了口,但声音很低。

为何不许自己接近?

对方既然说了,冷一凡只好照办,徐徐转身,装着看花。

“兄台是……”冷一凡也开了口。

“浪子兄,你听不出小弟的声音?”音调稍为升高。

从音调和称呼,冷一凡听出来了,是音音的族兄贾依人,这使他大为惊奇,想不到贾依人会到如意山庄来当上了贵宾?

由贾依人他立即联想到女杀手巧姐儿。

记得在大洪山地灵门公案了结之时,江湖秘客曾带了个信息说有人在期待着你,就是女杀手。

她身在何方,为什么不跟自己见面?这联想只是一瞬,他必须面对眼前的问题。

“是贾老弟?”他用手攀住花枝,似在全意欣赏。

“唔!”

“真相不到……”

“浪子兄,想不到的事就不必费神去想,你想不到的还很多,你已经被人列为头号敌人,所以我们不宜亲近,现在记住一点,你必须忍耐着留下来,答应如意夫人的要求,同时当心陷阱。”

冷一凡心中一动,贾依人怎么也知道如意夫人请求自己留在山庄做助手的事?

“贾老弟怎么会知道……”

“你是我向夫人推荐的,言止于此,有事我会找你。你可以走了,有人在看着我们。”

说完,缓缓挪步,穿花树而去,自始至终没回过头。

冷一凡有许多话要问,但现在半句也无法问。

人已经认出,但心里的疑云却更深浓,看起来如意山庄似乎暗潮汹涌。而主要的一角,应该就是总管丘四海。

自己来此的目的,是追查剑中剑欧阳轩的下落,能不蹚进对方的浑水里是上策。

心念之中,他也准备离开。

正当举步之际,一条娇俏人影缓缓移近,赫然是内宅的小管事胡蕙君,满脸可人的笑意,手里持着一束犹带露珠的鲜花。

“浪子大侠你早!”她直走近前来。

“胡姑娘你早!”冷一凡停住。

花,是用来形容女人的,而女人天性上便爱花,早晨含露的花最美,所以花晨便与月夕相对。

胡蕙君来摘花根本是件极寻常的事,而冷一凡却感到不寻常,因为贾依人刚刚说过的两句话:“你已经被列为头号敌人……有人在看着我们……”

自己被谁列为头号敌人?

看着我们的人指的是胡蕙君么?

如意夫人笼络自己是因了贾依人的推荐,而胡蕙君是如意夫人的心腹,如果已被当作敌人,又受到监视,这不是很矛盾的事么?

“浪子大侠喜欢花么?”这句话出自女人之口,可以做多种解释,当然也可能是毫无意义,随口而发……

“嗯!”冷一凡笑了一笑,道:“喜欢,好花人人爱,在下……喜欢的是素洁淡雅的花朵。”

“我也一样。”胡蕙君的笑意变成了笑花绽开在脸上,扬了扬手中花,果然都是素雅的花色。

“姑娘采了自己插瓶?”

“对的!”胡蕙君突然敛了笑容,显得很庄重地道:“浪子大侠,昨晚夫人提出的问题你考虑过了没有?”

冷一凡在听了贾依人的话后,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所以现在胡蕙君提出这问题,他用不着再思量。

“在下已经慎重地考虑过了!”他故意只说半句。

“怎么样?”胡蕙君对这事似乎很热切,显出迫不及待要知道下文的样子。

“在下……想先明白一点。”

“想明白哪一点?”

“庄里宾客川流不息,定然不乏奇才异能之上,在下是初来乍到,自忖是江湖无名小卒,夫人何以独独对在下施以青睐?”

说完,凝视着胡蕙君,静待她的答复,锋锐的目光,似乎要洞澈人的肺腑,立辨真伪。

“浪子大侠,你问得好,也应该有这样的想法。”胡蕙君又挂上了甜甜的笑意:“等我说出来,你就不觉得奇怪了!”

“那就请说吧!”

“从一个人的外表所显露的气质,可判断出他为人心地的一半,如果能再了解他过去的作为,对此人的整个便可算认识了。”

话锋顿了顿,又道:“大侠的过去,夫人早有耳闻,是位标准的侠义道,见面之后,更证实了耳闻不虚,所以才起意借重。”

“夫人不怕看错人么?”

“我们夫人看人料事从不走眼。”

“在下岂非太荣幸。”

“大侠是答应了?”胡蕙君的反应的确灵敏,从冷一凡回答这句话的口气,便已测出了冷一凡的心意。

“在下不能太不识抬举!”

“好,我这就去回禀夫人。”转过娇躯,突然窒住。

冷一凡的呼吸也为之一室,丈许之外,站着一个半百老妇,脸色像密云不雨的阴天,使人一见便产生极不舒服的感觉,风韵倒是不错,看上去她年轻时还真是个尤物。

“大娘,早!”胡蕙君弯了弯腰。

“唔!”老妇口径开,在喉咙里回答,冰冷的目芒盯在冷一凡脸上。

冷一凡被看得很不自在,心里想:胡蕙君称这老妇为大娘,神态之间似有惧意,莫非她才是正牌的庄主夫人?庄主包侯爷与剑中剑欧阳轩是同一时代的人物,而如意夫人的年纪只二十多,她是小星么?

“大娘,这位是新到的客人浪子大侠!”胡蕙君侧转身来介绍道:“庄里曹大娘!”

冷一凡拱拱手,心里又起狐疑,既被称作曹大娘,便不会是庄主夫人了,她在庄里是什么身份?

“哼!”曹大娘突然冷笑了一声,冰刀似的目芒转向胡蕙君,阴恻恻地道:“丫头,你的行为要多多收敛,别倚仗有人疼你便任性胡为。”完全是训人的口吻。

“大娘,您说重了!”胡蕙君似十分委曲。

“什么重不重,你居然敢回嘴?”

“……”胡蕙君紧闭着嘴,但神色之间显示出很大的反抗意识。

“你给老身多多注意!”曹大娘拉下了嘴角,再深深望了冷一凡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了。

冷一凡吐了口气,目送曹大娘去远。

“胡姑娘,这位大娘是什么身份?”

“从前的管家,现在的特殊人物!”

“唤!这话怎么说?”

“大侠,这些事……你不必知道,如果你留在庄里,慢慢就会明白,我走了!”说完,缓缓举步离去。

冷一凡怔在当场,心里闷了个大葫芦,从这些情形看,山庄的内情相当复杂,曹大娘,总管区四海似乎跟如意夫人之间有矛盾存在。

这究竟是为什么?

下午。

冷一凡搬进了贵宾院与后院之间的角院,两房一厅,外带精致的小花园,一个人住似乎嫌冷清了些。

晚间。

后院里宴开五桌、镖局、酒楼和山庄的重要执事人等大部分参与,如意夫人在席间正式宣布聘请浪子为“护庄”。

这是个新鲜的名词,江湖中还不曾听说过,如意夫人特别加以解释,护庄与山庄、酒楼、镖局三个大部门的总管地位是平行的。

席中,冷一凡认识了如意酒楼的总管天水先生,是个花甲老头,给他的印象是精明干练。

如意镖局的总管胡方正,人如其名,神态之间所表现的是方方正正,他是胡蕙君的父亲。

另外的只记住几个重要执事,如帐房、管事、镖头等等。

酒宴并不十分愉快,也许是冷一凡心有成见,他直觉地感到气氛是异样的,也默察出各重要人物之间并不和谐,似乎各怀心志,当然,他不必太重视这些,他只是戏里客串的一角,一旦目的达到便鞠躬下台。

他所不解的是正牌主人包侯爷不见出面,这是不可能也不该有的事,但他不方便问,只能闷在心里。

席散。

冷一凡回到新换的角院房间里,专门指派来照料他的小婢秋香冲着他羞怯地笑笑,挪了挪椅子,退站一边,他坐下。

秋香斟了一杯热茶:“大侠,小婢以后该怎么称呼您?”犹带稚气的清秀面庞,浅浅梨涡,是个伶俐讨人喜欢的小女孩。

“夫人在席上宣布是护庄,就护庄吧!”

“是!护庄,不过……这称呼总觉得怪怪的。”笑笑又道:“请用茶。洗漱间里洗澡水已经预备好了!”

“嗯!天不早了,你去歇着吧!我会料理。”

“是!”

秋香退了出去。

夜深沉。冷一凡瞪眼望着帐顶,他不但不能成眠,连睡意都没有,他在想马子英的生死下落,是谁救了他和那少妇?

会不会救他的人和黑龙会的人同一目的,志在神秘的布囊,那他便不是遇救,而是遭到了更不可测的命运。

心里想着,他伸手摸了摸床里的布囊,秘密就在身边,只消一打开就可揭开谜底,但他还是压抑了这冲动。

君子一诺千金,在没有确切证明马子英丧命之前,他不能这么做。

堂堂正正的武士,明里暗里都是一样。

月如水!

一切都静止了,静得像一谭死水。

突地,一个怪异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传入冷一凡的耳鼓,像是笑,又像是号叫,静夜里听来令人毛骨惊然。

这是什么声音?

发自人的口,还是别的动物?

越听,越觉其刺耳惊心,仔细辨认,怪声似来自后院的某一个角落。

冷一凡翻身下床,人直立着,声音似乎又远了些。他刚刚受命为护庄,不管真假,职责所在,他不能不有所行动。

回进房里,怪声又传了来,他抓起剑,没忘记挎上马子英的布囊,穿小院出角门,通后院穿堂的门已关,略一犹豫,他飞身上了屋面,弹跃到屋脊,居高临下,后院情况便一目了然,整个后院是死寂的,有几间房里还有灯火,想来是不惯熄灯睡觉的人。怪声似没惊动任何人。

什么动静也没有。

细察怪声来源,像发自正屋与耳房交接的漏角里,他越屋脊飘落院地,悄没声息地朝漏角门掩了过去

门关得很紧,怪声又中止了。冷一凡站到门边,门不高,要越过去轻而易举。

“什么人?”喝声传自身后。

冷一凡回转身,宜先接触的是一双野豹似的目芒,再辨认,赫然是总管丘四海,心里下意识地犯了嘀咕。

“原来是丘总管!”

“哼!浪子,你因何夜闯后院?”声音很不友善。

“在下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

“我怎么没安听到?”

“那可就怪了,声音不小,前边院子都可以听到。”话锋一顿又道:“在下受聘为护庄,职责所在,不能不查个清楚。”

“夫人封你为护庄是她的事,本人是庄中总管,大小的事全得管,而且不容人侵犯,警告你,以后不许到后院来,不然本人以对付敌人的手段对付你,你牢牢记住。”冷一凡为之气结。

看来,贾依人的话应验了,把自己当成头号敌人的便是丘四海,他不许自己到后院来必有某种居心。

刚才的怪声绝不是耳鸣听错,看来此中大有文章,当下强忍一口恶气,轻轻吁了一口气。

“丘总管,我现在已不是食客,请弄明白。”

“本人十分明白,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赶快离开如意山庄,这儿不是江湖派人求发展追名利的地方。”

语气不止于不友善,简直是一种侮辱。

冷一凡的火上了心头。

“如果夫人亲口解除聘约,在下绝不流连,至于你丘总管,还没资格对在下说这种活,如果后院是禁地,在下不能来你丘总管也同样不能来。”

丘四海的豹眼更加明亮,显然他已怒极。

“你想倚恃女人喧宾夺主?”

“女人?她不是你的主人?”

如意夫人房里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

“我们到庄外去!”丘四海望了上房一眼。

“奉陪!”冷一凡不假思索回答。

庄后的空地,里。

两条人影出现在溶溶的月光下,他俩,正是浪子冷一凡和总管丘四海,西斜的月,把两条人影拉得很长很长。

“浪子,如果你还能活着,就可以重进如意山庄!”总管丘四海的声旨充满了恐怖的杀机。

“看来是彼此的问题。”冷一凡冷沉如故。

“拔剑吧!”

“该拔剑的时候在下自然会拔。”

“太自信会使你失去反抗的机会。”

“总管还是多为自己打算把!”

丘四海怒哼一声,亮出了长剑,从他亮剑的姿势可以看出他是把好手,而且是江湖道上少见的好手。

剑身映着月光,泛出了森森寒芒。

“浪子,本人要出手了!”

“剑在总管手上。”

寒芒乍闪,接着是“铮”的一声,突击点爆出了火花,丘四海的剑在距离冷一凡右上胸半尺之处被格住。

冷一凡拔剑出手之快令人咋舌。

他没打定主意是否该杀人,所以只防御而设展开杀手,杀了丘四海,毫无疑问他将无法在山庄呆下去。

他来此的目的便落了空,如果不杀丘四海,对方必不甘休,只有一个办法,便是令对方知难而退。

“唰!”

丘四海撤回剑又攻出,凌厉无匹。他有心要冷一凡的命。

这一击在中途又被格住。

双方较上了内劲,这是冷一凡故意要造成的态势,如果不这样,他无法达到使丘四海知难而退的目的。

较劲,内力透过剑身互相冲击,到了某一限度,冷一凡故意使之胶着,不再加力,如果再加力道,丘四海势必会被震伤内腑,不杀人还是变成了杀人。

在丘四海的感觉上,双方是旗鼓相当。

“丘总管,适可而止好么?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何必一定要断人生路?”冷一凡开了口,语气仍保持平和。

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开口,表示他还留有余力。

丘四海的感受突然改观,他低估了浪子,他不能开口说话,一开口直气便泄,对方的内劲必会趁虚急涌,不死也得受伤,这道理连普通的高手都懂,他当然明白,他的额头开始冒汗,一条人影悄没声地出现在冷一凡身后两丈之处。

丘四海的两眼突然发亮,精神一振,剑上的劲道也告加强,但他仍然无法开口说话,他必须凝住这股真气。

“丘总管!”冷一凡又开口:“我们两个的事最好不要第三者参予,现在在下控制住内力,你可以开口发话要在下身后的人退去。不管他准备使用的是刀剑暗器都无法得逞,只要在下加力一成,先倒下去的是你丘总管。”

冷一凡后脑上设长眼睛,他在凝神对敌的情况下怎知身后来了人?

很简单,这里是庄外,两人在后院经过争执而离开,定然瞒不过别人的耳目,以丘总管的身份,有人暗中应接是必然的,这点冷一凡心理上已有准备。

刚刚丘四海的双睛突然发亮,内力也陡地增强,这就是等于是告诉冷一凡他预期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丘四海心头大骇,他正高兴暗中来了援手,可以一举而解诀浪子,想不到对方如此精明,竟然发觉了。

“丘总管,你我可说素昧平生,认识也只两天,谈不上怨,也谈不上仇,对不对?”冷一凡有意委屈求全,因为他必须在如意山庄待下去。

丘四海喉里“唔!”了一声。

“现在请开口!”冷一凡把真力卸了一成。

丘四海已感觉出压力减轻,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算是已经栽了。

“退下去,不许插手!”丘四海开了口。

冷一凡身后的人影隐去。

“丘总管,我们先别动手,把话说清楚,如何?”

“可以!”丘四海趁机下台。

双方同时卸劲收剑。

冷一凡这时发现在丘四海的侧后方有条人影缓缓投入树阴暗处,不由心中一动,他判断在旁监视的定然是贾依人。

即使刚才丘四海不遣退准备偷袭的手下,他们同样讨不了好。

“总管有话请先说!”

“本人只有一句话,为山庄的安全尽本份。”

“这点在下可以谅解,还有别的么?”

“没有了!”

“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如何?”

“本人奉劝你一句,以后不该管的事最好少管。”

“在下会权衡的。”不卑不亢,但话里留了尾巴。

第五章

冷一凡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刚刚漱洗完毕,小婢秋香端来了早点,摆好之后,笑吟吟地道:“护庄,您这一夜睡得可真熟,里边的蕙君小姐已来过了两趟。”

“哦!”冷一凡心里明白,胡蕙君定是为了昨晚发生的事而来,看样子秋香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

本来,冷一凡是打算从秋香口里挖出一些线索的,现在他改变了主意,那样做会弄巧反拙,徒然暴露自己别有用心。

“请用早点!”

“好,你先下去,待会来收拾。”

秋香转身走了两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头靠近冷一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儿。

“秋香,你想说什么?”

“我……护庄,想告诉您几句悄悄话!”秋香带稚气的脸,现在很神秘的样子,朝门外望了一眼。

“什么悄悄话?”冷一凡几乎笑出声来。

“护庄,后面正屋边有间小阁子,门永远是关着的,那儿……您可千万不能去。”

冷一凡心中一动,他正困惑于怪声之谜,本不打算向秋香保问,想不到她却主动提了出来,真的是正中下怀。

但冷一凡表面上仍装着很平淡的样子。

“唤!那是为什么?”

“因为……”秋香再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用极低的声音道:“小婢听蕙君小姐说,您是位了不起的正派侠土,所以才告诉您,怕您不知道误闯进去。”

“说下去!”

“那里是禁地,连夫人都不敢进去,前后已经发生了三起命案,都是客人无知闯进去,结果都……”

“怎么样?”

秋香的脸色变了变:“闯进去的被抛了出来,唔!好可怕,被抛出来的一身血,面目全非,都已经是死人。”

冷一凡内心起了震颤。

“什么原因?”

“不知道,小婢是去年进庄来的,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我只知道一点,能进去的只曹大娘一个。”

冷一凡眼前立即浮现曹大娘可增又可怖的面目,胡蕙君曾透露曹大娘是庄里的特殊人物,到底是如何特殊法?

“为什么曹大娘能进去?”

“这小婢不清楚,蕙君小姐告诉我不许问,也不许多话,见了曹大娘就躲远些!”咬咬下唇,道:“早点凉了,请快用!”

说完,转身出房,冷一凡心中打了一个大疙瘩,怪声之谜依然是谜,只是多知道了那是个可怕的禁地这一点,看来秋香所知道的也只这么多。

知道了这一点,反而引起他更大的好奇。

草草用完早点,一个人闲坐着,意念又转到马子英和那少妇的身上,他们两个到底是被救还是被劫?

那帮人对马子英图谋的是什么?

心念之间,他扫了一眼吊在床边上马子英那个误打误撞接回来的布囊,答案就在其中,然而他不想自己揭开这谜底。

马子英便是新近传出江湖的可怕人物“快手”,是谁对他下了“无毒之毒”,使快手变成了不堪一击的慢手?

就在同一时间。

在一晨密不透光的石室里,马子英与那少妇分别靠坐在石室的一角,中间一张破桌子,上面点子盏油灯。

阴惨惨的灯光,照着两张阴惨惨的脸。

“小娘子……”

“我叫林楚楚。”

“哦!小娘子,是在下……连累了你!”

“我并不抱怨,我天生是个苦命人。”

“苦命人?”马子英对她可以说一无所知,他在中毒之后被人追杀,她故意胡指方向引开敌人而救了他,而蹚进这场浑水。

“是的,我的命很苦,出生在一个穷乡僻壤的贫苦人家,自幼许配给一个同村的韦秀才为妻。韦秀才得了不治的怪病,倒床不起,十七岁那年,对方提出请求说是冲喜也许能挽回韦秀才一命,所以……我就在父母严词逼迫下嫁过去冲喜。”

沉默了片刻,她又道:“他由人扶着勉强拜了堂,三朝还没回门,他便一命呜呼了,就这样,我变成了人家的媳妇,其实我还是……”

她没说下去,但马子英明白,没出口的半句话是她仍然是完璧之身。

由于这一冲喜,使她变成了表面上的少妇,这的确是极大的不幸,难怪看上去妇人装束却又不像妇人。

“以后呢?”

“公婆恸子丧过度,双双一病不起。”

“啊!”马子英吐口气:“小娘子,在下看你曾经习过武。”

“是的,家父早年是江湖卖艺人,所以我胡乱练过几天,连防身都谈不上,只是筋骨比一般女子强壮些罢了!”

“可惜……唉!”马子英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

“在下无力救小娘子出去,万一……那真使在下死不瞑目。”

“马大侠,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生死那是注定的,我常常听家父这么说。”

“小娘子为什么不回娘家?”

“我已经没有家了!”低头黯然了片刻,又道:“在我出嫁守寡之后,家父母因为在本地生活不下去,弃家远走他乡,我……就是在找他们。”

马子英随之一阵恻然,垂头无语。

“马大侠,他们……会杀我们么?”眸子里流露出骇怖之色。

“暂时不会!”马子英抬头咬咬牙,道:“即使要杀,杀的应该是在下,小娘子是无辜的。”

“为什么暂时不会?”

“因为他们还没有达到目的!”

“什么目的。”

“不说也罢,小娘子不知道最好,其实……嗨!算了!”马子英闭口垂下了头。

“马大侠,我们被关在这种地方,逃生无望,死只是迟早的问题,何妨把话说出来,让我死了也做个明白鬼。”林楚楚伸展了一下手腿,似是坐久了而发麻。

马子英摇摇头。

轧轧声中,无门无窗的石墙上突然开了道门。

林楚楚“嗯!”了一声,身躯紧缩,阵子里尽是惊怖之色,直瞪着那道暗门。马子英站起身来。

三个带头套的人进入石室;一个着长衫,另两个是短打扮,头套掩齐脖子,只露两眼,而每一双眼都闪着凶残的光焰。

“把他架起来!”长衫人发话。

两个短装的立刻左右扶住马子英。

马子英现在已无反抗之力,无毒之毒已使他功力全消,跟普通人没两样。

“快手!”长衫人逼近马子英,狞声道:“你的手很可怕,虽然现在你没功力。但为了防范万一起见,得去掉你的右手。”

一歪头,又道:“把他的右手放在桌上。”

两名短装的把马子英推到桌边,其中一个双手用力把马子英的右手抬起硬按在桌子上面。

长衫人亮出长剑。上扬……

长衫人的剑剁下。

“啊!”一声惨叫响起。

马子英的右手并没有被剁断,惨叫倒地的是那长衫人,紧接着又是两声凄哼,扶持马子英的两名短装人也双双松手歪了下去。

马子英打了个踉跄,手扶桌面,他木住了。

石室里除了叫林楚楚的小寡妇并没有别人。

是谁出的手,而且毫无征兆?

林楚楚缓缓站起身来,还在发着抖。

马子英未然了片刻之后,把目光望着林楚楚,但他看到的是一张惊怖的脸,看样子不是她动的手。

照说,她似乎没这么大的能耐,否则就不会被人抓来押去了。

这石室除了刚开的暗门,连隙缝也没有,而马子英正是面对暗门,他没发现任何情况,杀人者也就是救命者。

到底是谁?他必须找出答案。

于是,他开始检验脚边一具短装人的尸体,像这等杀人法,必须是使用暗器,细小的暗器,而且必对准能一击致命之处。

依常情,他先查验心脏部位……

“马大侠,我们为什么不走?”林楚楚开了口。

“外面定然还有人,我们恐怕走不了。”

“既然有人相救,我们应该立刻配合行动。”

这话很有道理,马子英不能不听。

但他生性执看,点头“唔!”了一声,手却不停,死者的胸前衣服被撕开,立即发现心口上有一粒米大的血珠。

不用说,是死于针芒一类的暗器,然后,他一把抓脱死者头套。

“呀!”他惊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林楚楚走近前来。

“你先揭开长衫人的头套。”

林楚楚依言照办,扯落长衫人的头套,是一个马脸中年。然后,她抬头望望马子英,眼里流露询问之色。

“他右耳下的腮帮上有颗豆大的黑痣对不对?”因为隔着桌子,人是平躺地上,灯光被桌面遮断,所以马子英无法看到。

“对,您怎会知道……”

“这是人造的特殊记号,他们是‘玉面蜘蛛’的手下。”说着,又揭开他脚边另一个短装人的头套,腮边一样有颗黑痣。

“玉面蜘蛛?”林楚楚皱一了皱眉头,不解的道:“听起来倒像是女人的外号,她是什么人?”

“不错,是个女人,当今江湖上最可怕的女人之一,很少有人惹得起,现在我们离开,凭运气闯闯看。”

说着,当先举步,他虽然因中毒而失去了功力,但气概仍在,主观意识里,他仍然是不可一世的快手。

林楚楚跟着。

经过一段石级,升到地面,是个大木柜般的东西,边上开了个口,钻出去一看,赫然是一问破败的大殿。

木柜般的东西是神龛,原来囚禁他俩的石室便在神龛之下。

“啊!”林楚楚惊叫出声:“这不是上次跟黑龙会的人争斗的破庙么?”

“不错,是这地方!”马子英走到殿门边朝外们视了几眼。道:“没有人,看守我们的就只地下室里那三个,快走!”

“马大侠,我们先吃点东西!”

“吃东西?”

“我饿坏了,也渴极了,你看……”

马子英回身,朝林楚楚手指处看去,只见殿角里,一破桌子上摆着吃剩的酒菜,还有个大馒头,碗筷一共三付。

从这点看来,证明庙里只那三名死者。

“我们没时间,必须尽快离开这儿。”

“随便吃点吧!我实在很饿……”林楚楚快步走了过去,不及用筷子,下五爪抓了食物便往嘴里送。

女人家吃东西,一向很斯文,林楚楚现在的表现证明她的确是饿极了,当然争取时间也是一半原因。

马子英站在殿门边等,他十分焦急,如果对方有人来,两人便得回笼子,古怪的是不见救人的第三者。

杀人而不露形迹,定非普通之人,是何许人物?

他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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