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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剑客多情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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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一照,冷一凡这才看清这房间中除一桌一床两张长凳之外,设任何陈设,房角里全是蛛网,看来平时没人居住。

幻幻子把应用之物朝桌上一放,道:“现在开始施术,上床吧!”

冷一凡躺上了光木板床。

同样的时刻。

在另一个地方的另一个房间里,青灯娓娓,一个衣着普通,貌相威严的老者端坐炕上,面前摆了张矮脚几,几上摆着酒菜,老者在悠闲地独酌。

一声干咳,一个灰衫中年进入房中。

这灰衫中年看上去文质彬彬,像个读书人,眉宇神色之间透着相当的精明,一望而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躬一躬身,然后趋近炕边。

炕上老者的悠闲神态突然变成了严肃。

“怎么样?”“已经证实浪子确是冷千秋的儿子,他叫冷一凡。”

“哦!”老者平平无奇的阵子突然射出厉芒,像强烈的电光一闪而设:“那黑皮肤的是什么身份?”

“鼎鼎大名的职业杀手‘铁面无常’应无敌!”

老者像受了极大的震惊,目芒再张,久久才告收敛。

“这杀手久已没听说在江湖走动,怎会突然出现在北方?”说完,深深思索了一阵,沉缓地道:“邝师爷,消息绝对正确?”

“绝对,在下暗中尾随到一个墓园,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而且在下当年刚刚出道,曾在岳阳楼畔经人指点见过应无敌。那时他还年轻,约莫二十多岁,虽已时隔十年,他由年轻变成了中年,但轮廓相貌还可辨识。”

“结果如何?”

“双方只斗口,最后浪子出剑,应无敌保持他的规矩,没代价或是生命没受到威胁剑不离鞘,他走了!”

“依你看双方的功力……”

“应无敌以杀人为业,自然有他独到的杀手绝招,根据传说,毁在应无敌剑下的不下五十,而且都是南方武林中的顶尖人物。仅此而论,他的功力应在‘北判’之上,而今天黄昏在墓园现场,他从容避过浪子全力的一击,又从容离去,单只身法就超过浪子许多。”

“嗯!”老者深深点头,举杯,杯子停在口边:“密切注意应无敌和浪子的行踪,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随时报老夫知道。”

“是!”邝师爷躬身、离去。

老者仰头干了杯中酒,然后重重地把酒杯按在桌上,自言自语地道:“太好,天上掉下来的机会……不管付多大的代价,非掌握住这机会不可,一举而数得……”他像是很兴奋,又斟了一杯灌进喉咙。

还不到正午,正阳酒楼已上了六成座,这酒楼在开封排名在中等,适合于稍有身份或是自认为已具有那么点身份的人物光临。

“五号座添酒!”

“菜马上到!”

“二号加两座!”

“……”

小二们大声地吆喝着,经过特殊训练的喉咙总是比酒客的嘈杂声高一个音程,不然便无法彼此呼应了。

酒客陆续上座,他们的额头也开始冒油。

通常当门当路的大桌子必然先满,而靠角落的所在设的是单座,光顾的是单身客人或是二三人的小酌。

现在,靠柜台右方角落的三个单座有两个已有了客人,一个是能迷死女人的小白脸,另一个是皮肤黝黑的中年人,各自喝着酒,小白脸是贾依人,黑皮肤中年是化身“铁面无常”

应无敌的浪子冷一凡。

冷一凡的化妆巧妙得近乎神奇,一般的易容术不是神情呆滞便是容色不正,很难瞒过明眼人。

而冷一凡的容色仿佛是天生的,照样有各种变化反应,此刻,他是冷漠但在沉思的表情,老半天才喝上一口酒。

贾依人却是神采飞扬,灵活的眼珠子不断地溜转。

一个貌相威严的老者朝贾依人桌边走来,冷一凡心中一动,来的是胡蕙君的父亲,也就是如意镖局的总管胡方正。

他现在是“铁面无常”应无敌,看到熟人也只作不见,反正没人能认得出他来。

“贾老弟,幸会!”胡方正已到桌前。

“胡总管,真是难得,请坐,在下叫小二添杯……”

“不!”胡方正急急插手:“老夫是应几位好友之约来的,就在进门那一桌,忽然发现老弟在座,所以特别过来打个招呼!”

“请坐下谈谈!”

胡方正拉了把椅子在贾依人对面坐下。

“老弟还在开封?”

“是,有点小事耽搁,这早晚就要离开了。”

“怎不见浪子”

“哦!在下跟他两天前分手,他已经离开了开封,目前行踪不知道,江湖浪荡的人嘛,总是要分开的,胡姑娘好吗?”

“这丫头还好,承老弟关心!”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沉吟了片刻之后,笑笑开口道:

“有件事不瞒老弟……这丫头对浪子死心眼,浪子走了,像是带走了她的心,整日价没精打采,三天难得说上五句话。”附上一声轻叹。

冷一凡为之心弦连颤,他并非不喜欢胡蕙君,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他的心已属于女杀手巧姐儿。

男女之间的感情是独占的,不容分润。

他目注酒杯,装作设事,耳朵却在注意地听,两座相隔不到五尺,连彼此的呼吸都几乎可以听到。

“这……只能说是无缘!”贾依人苦苦一笑。

“浪子并非自大,也并非寡情,以胡姑娘的人才,配他实在还有余,只是……他已心有所属……”

“老弟,闲事一件,我们不谈这个。”

贾依人一笑没说什么。

胡方正吐口气,又道:“侯爷和夫人对几位除了铭感之外,更有着无限的怀念,可惜留不住各位……”

“对了,山庄那边的事情是如何结束的?”

胡方正下意识地望了近座的冷一凡一眼,才压低嗓门应答。

“曹大娘和天水先生羞愧自尽,侯爷宅心仁厚,顾念旧情,对丘四海不予追究,用银子打发他上路,算是替曹大娘和天水先生留了后。”

“哟!”贾依人也不由喘了口大气,若无其事地瞥了冷一凡一眼,又道:“在下有句不该问的话,如果胡总管认为有困难就可不必答覆。”

“老弟问吧?”

“玉面蜘蛛跟侯爷是什么关系?”

胡方正怔望了贾依人片刻。

“这档事现在拉开来说也无妨,玉面蜘蛛的本名叫崔寒玉,当年跟侯爷本来是很相配的一对,后来双方因一个误会而分开。因为她的个性倔强,三次拒绝侯爷的请罪,侯爷一气之下,和五年前过世的大夫人结婚了。大夫人故世后,现在的夫人由于感恩图报而主动嫁作续弦,崔寒玉始终未嫁,积怨成恨,对侯爷采取报复行动。侯爷在此时却被曹大娘毒禁失神,崔寒玉在见了侯爷之后,终于想开而释仇,大概的经过就是如此。”

“胡老!”叫声传来。

胡方正扭头望了那边桌上一眼,匆匆起身向贾依人道:“老弟,对不住,老夫得过去应酬,希望晚间到镖局来,我们好好聚一聚。”

贾依人道:“胡总管请便,在下有时间定会拜访。”

胡方正拱手离去。

贾依人斜瞅着冷一凡点点头,表示他向胡方正提出的问题,也就是冷一凡所想知道的问题。

冷一凡当然明白贾依人的心意,但不做任何反应,他必须装出和贾依人之间是绝对陌生,他的身份是“铁面无常”应无敌。

一个灰衫中年在酒座间巡视了一周之后,坐上了冷一凡旁侧的单座,他像是此地的常客,简短地向小二交代几句,便算点完酒菜。

酒楼,食客你来我往,谁也不会注意谁。

但冷一凡对这个衣衫中年起了反应,他觉得这中年人似乎与众不同,但又说不出到底有何不同。

酒菜不久便送上,衣衫中年自斟自饮起来,一副悠闲的样子。

冷一凡是有意来这场所亮相的,是以他更悠闲。

静静地喝着酒,他把江湖秘客述说有关应无敌的为人性格等,在心里重温了一遍,他必须摹仿得丝丝入扣。

钓是垂下去了,鱼儿会不会上钩,何时上钩却是未知数。

衣衫中年的目芒似有意若无意地频频扫向冷一凡。

冷一凡当然已经感觉到了,但他故作不知,这灰衫中年一入座,他就感觉到对方似乎与众不同,下意识的反应,说不出所以然,总是有那么一点怪怪的就是了,突地,他发觉似有个影子朝桌边移来,他没抬头。

“阁下,幸会!”衣衫中年作了一揖。

冷一凡抬头,四目交接的瞬间,冷一凡感到心头一震,现在他明白对方怪在何处了,就是怪在那双眼睛。

过度的精明,像未出鞘但微露锋芒的利刃,这种眼睛不应该长在一个斯文人的脸上,很明显地不相称。

“阁下是……”冷一凡的脸孔沉得像生铁,声音也冷冰冰的。

“区区邝宇,岭南人。”挂着保守的笑容:“是替人做事的,一向被称作邝师爷。”自我介绍得很完

“我们见过面么?”

“今天是第一次。”

“抱歉,在下一向不喜欢交朋友。”

声音、神态,简直不止是拒人于干里之外,可以说成万里之外,这是冷一凡从江湖秘客对应无敌的介绍里揣摩出来的。

“区区无意交友。”邝师爷笑态不改。

“那有何指教?”

“想谈笔生意。”

冷一凡上上下下打量了邝师爷一番,心里已有了三分数,但表面上仍冷漠得毫无人味的样子。

“阁下看在下是生意人?”

“对,生意有许多种,区区要谈的就是阁下经营的那一种。”

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只能让面对面的人听到,同时眼角瞟了一下贾依人。

贾依人眼睛望向别处,不知他是否在注意。

“阁下认得在下么?”

“区区刚才介绍过祖籍岭南,对南方武林的情况并不生疏,正巧有位同乡好友来此地做客。这好友在多年前瞻仰过阁下的风采,向区区提说了一下,所以……区区与阁下虽未谋面,但也等于是神交旧识。”

“唔!”冷一凡唔在喉咙里,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谁也无法从他的表情判断出他内心的反应来。

一句话,他冷得可怕,似乎身体里流的血也是冷的。

至于对方口里的所谓同乡好友他根本无从想象,也许全是子虚乌有,久久,冷一凡才道:

“这儿不是谈买卖的地方……”

“当然,阁下客寓……”

“悦来客栈后进八号房。”

“区区省得!”说完又是一揖,回自己座位。

冷一凡心念疾转,自己现在在扮演职业杀手,生意是非接不可,只不知对方是否与剑中剑欧阳轩有关。

昨天傍晚与江湖秘客在郊外墓园演出那一幕时,暗中是有观众。

但“铁面无常”应无敌恶名满天下,被见过他的人认出来是非常有可能的事,唯一希望是欧阳轩能抓住这机会。

悦来客栈最后一进接头的边间,是间套房,边窗下面是个窄巷,是通路,也是房屋与围墙的分隔线。

围墙外是条单边有住家的黑巷子,巷里住的全是低门矮户,连盏路灯都没有,天黑之后便极少有人来往。

冷一凡就住在这间套房里,是他特选的,以会家子而言,边窗、围墙、黑巷等于是一条最便捷的出入通路。

约莫是起更时分,冷一凡坐在外间的桌边,他在等待,等那姓邝的来谈生意,一切都是未知数。

等人是件窝心事,尤其是没敲定时问,更觉烦人。

正感难耐之际,虚掩的房门上起了轻轻的敲击,登时精神为之一振。

“请进!”冷一凡毫不考虑地说出了这两个字,他笃定来的是谈生意的邝师爷。

门推开,他怔住了。

进门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而且一眼便可看出不是正经女子。

冷一凡抬起头,正要叫她出去,突然想到自己不是浪子冷一凡,而是“铁面无常”应无敌。

应无敌是花丛里的游蜂,不管是什么杂花臭花他照采不误,只有一样,绝不侵犯良家妇女,跟他的职业一样,讲代价,看货付钱。

一念及此,冷一凡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定定神,才看清楚这女的,人的确长得不赖,还真是一朵出众值得一看的花,匀称的身材,该凸的部位特别突出,细皮白肉,小嘴修眉,配上个尖挺的鼻子,一双会说话但泛着媚力的眼睛。

上衣第一个扣子没扣,隐隐露出雪白的酥胸,在堂子里应该属于上等货。

“你是做什么的?”

“想替大爷您解闷!”抛了个媚眼,荡气十足。

“你在客栈里干这个?”

“为了活下去,没办法,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母女俩投亲不遇,流落异乡,娘又生病,只好……”眼圈儿红了,一副泫然的样子。

冷一凡不为所动,干这行的女子,编几句博人同情的说词是拿手好戏。

“怎不到班子里去?”

“大爷!”用衣袖抹了抹眼睛:“小女子也是好人家的儿女,不得已才做这见不得人的事,等凑足了盘缠便伴娘回家,怎能进班子一辈子翻不了身。”

说着,挪近了两步……

柳腰款摆,酥胸晃荡,那股子媚劲除非是白痴才不动心,连女人在内。

“我现在没兴致。”

“大爷,您……不要我?”声音突然变成哭调:“小女子跟娘就住在这家客栈,两天设生意,房饭钱便开销不了,还要替娘医病。您……就算做做好事吧!小女子一定会侍候得您舒舒服眼,不瞒您,这门工夫小女子已琢磨得可以了。”

冷一凡心里直作呕。

“我在等朋友!”

“大爷的朋友总不成在这儿过夜,那小女子就等着……”

“钱给你,别的再说!”

冷一凡摸出个五两锭子递了过去。

女的先是一愕,然后展开了笑靥,上前双手接过。

“爷,小女子上一次床能得到一两,已经算是叩头碰着天了,您这……小女子不能白接受您的,一定会来……”说着,欠身一福,举步出房,到门旁又回头笑笑道:“小女子叫春芳!”牵门离去。

冷一凡吐了口大气。

卖身的女子出现在客栈中,并非什么稀罕事,人打发走了,他也就不放在心上,倒是想着约会的人何以不见影子。

又过了盖茶工夫。

房门再起敲击声。

“是谁?”冷一凡学乖了,不敢冒然请人进来。

“区区邝宇。”

“请进!”

邝师爷推门进房,反手将门关上,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拱手作了一揖,嘴上含笑的步向桌边。

“应大侠,打扰!”

“请坐!”

冷一凡大剌剌的指了指桌边的空椅。

一个职业杀人者被尊称为大侠,的确很够讽刺。

邝师爷坐了下来。

冷一凡定睛望着对方,久久才开口,声音之冷,可以使人起鸡皮疙瘩,以这种声音说话的人。无疑地是生性相当冷酷的角色。

“邝师爷,在下就这么称呼你。”微微一顿又道:“这里是客栈,谈生意合适么?”冰冷的目芒盯在对方脸上,静待下文。

“很合适!”邝师爷眉毛扬了扬:“这房间是靠边的,左边空的,右边房间由区区订下,检查之后上了锁,房门外有区区的跟班在休息,够安全么?”

布置得的确周到,不说天衣无缝,严密安全是毫无疑问了。

冷一凡点点头。

邝师爷予人精明的印象得到了证实,跟这种人谈买卖得相当小心。

“现在开始谈吧!”

“如此,区区就不说客套话,开门见山,这笔交易敝上愿付……”竖起两个指头:“这个代价,意下如何?”

冷一凡沉吟起来,他并非真正的应无敌,也不是职业杀手,对这种买卖的行情当然不太了解。

江湖秘客也没谈过应无敌当年杀人的价钱是多少,对方这两个指头是代表两百两千还是两万?

两百当然不可能,人命那么贱,最可能的是两千银子。

花钱雇杀手,这表示花钱的人自己对付不了对方,或是不愿出面,即被杀的对象当然不会是普通人物。

假戏可不能真做,这该如何对付?

“应大侠!”邝师爷见冷一凡沉吟不语,现出了一副极其诚恳的面容:“大体上区区也风闻过去阁下接生意的价码,这三千两足色赤金……应该差不离了!”

冷一凡吓了一大跳,真正地吓了一大跳,起先他以为是二干两白银,加一个指头是三千两,已经是个大数目了。

想不到对方出的竟然是三千两黄金,这的确惊人。

肯付这高的代价,要对付的该是什么样的角色?

震惊是一回事,表面上当然不能显露出来,否则就会穿帮,堂堂南方第一杀手,岂能会被三千两黄金唬倒。

他的脸色冷得近于僵化,标准的职业杀手姿态。

“不是代价的问题。”他立即想到了说词。

“唤!那是什么问题?”

“行有行规,规矩的问题。”

“请明示!”邝师爷微现迷惑之容。

“做在下这行当,必须先了解必要的状况,才能决定接与不接,价码倒是在其次。”冷一凡煞有介事地说。

“应大侠要了解什么?”

“付钱的是谁?”

“哦!这个……”邝师爷很沉着,似乎早料到冷一凡会有此一问:“授权的当然是敝主人了。不过,他不想也不便出面,授权区区处理,依情理来说,这种事当事人不出面是合理的,而应大侠似乎也用不着计较这点。”

“不,在下说过是规矩,原因可以不问,当事人的身份却非知道不可。”这话说得十分勉强,可以说没多大道理,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非坚持不可。

“应大侠!”邝师爷面现难色。

“有困难?”

“这种买卖通常是银货两讫便算结束,否则将后患无穷,江湖上的恩怨循环,应大侠应该十分明白……”

“话是不错,但做这行买卖的不多,江湖上屈指可数,各有各的规矩,先分辨来龙去脉,便是在下的原则。”

“应大侠一定要坚持这点?”

“是的。”

“好!”邝师爷目芒一闪:“区区会尽力说服主人符合应大侠的原则,价码方面就这么敲定了?”

“价码不必再谈了,还有个问题。”

“请说?”

“对象是谁?”

“这……需要先知道么?”

“当然!干这行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算无遗策,只消一点小小的疏失,便会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同时也得先自量力,万一……”

“区区与敝主人绝对相信大侠的能耐。”

“问题没这么简单,赚了钱必须有命才能花对不对?”冷一凡现在已经完全上了路,言语神情都能完全配合。

“这点敝主人会有周密的安排。”

“在下需知道对象才行,这不是伐木砍树随便动刀斧,动手的是在下不是贵主人,小心天下去得。在下的名字叫无敌,并非真正无敌,周详的准备,万全的安排是成功的要件,所以这一点非常重要。”

“应大侠,做这桩买卖必须要等机会,不管是自然的机会,或是人为的机会,等时机成熟再奉告绝对不晚。”

冷一凡心念疾转,自己是别有所图,并非真正的职业杀手,不能操之过急,同样要等时机。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这姓邝的如此精明,他的主人当然是更可怕的人物。会买凶手杀人的人,其心术可以想知,假使地的主人正是自己心目中的对象,那就焉怪其然了。

“好吧!成交了!”

“应大侠的确爽快,酬金先付五成,开封城是最可靠的字号,等事成之后……”说着,伸手入怀,取出一叠银票。

五成,便是一干五百两赤金,可以说是个很吓人的数目;但冷一凡却毫不动容,冷漠依旧,连眼皮都没了一下。

“这暂时不急!”

“大侠也要支应开销……”

“目前用不到这个!”他当然不能收,这只是演戏,得为自己留余地,一旦收了钱,假戏便得真做了。

心念转处,冷一凡又补充说道:“事完整付,在下很放心,绝不怕买主赖帐,阎王帐,没人敢赖!”

“大侠说笑了,这么着吧!金记钱庄,大侠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提取。”

“好,在下会记住。”

“那区区就此告辞,生意上的情况,区区会随时跟大侠联络。”

说着,站起身来,作了个揖,转身朝房门走去。

基于礼貌,冷一凡起身相送。

邝师爷出房,再次回头施礼。

冷一凡在门边瞥见楼廊上有个高大的人影伏在栏杆上,心想,这人影定是邝师爷安在外面监视的桩子。

邝师爷抬抬手,步了过去,趴在栏杆上的人影设任何反应,这么个大人,而且是负有任务,不可能趴着入睡的。

“范老二!”邝师爷叫了一声。

依然没有反应,明显地已经发生了问题,邝师爷一个纵步上前,伸手一摸,后退两步,扭头望向冷一凡的房间。

冷一凡看得很清楚,跨步出房。

“怎么样?”

“桩子被拔了!”

“唤!”冷一凡心头大震。

邝师爷可紧张了,范老二是他最信赖的好手,竟然无声无息地被人做了,这也表示他与冷一凡在房里的谈话已经落入人耳。

不管他如何精明,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呆了呆,再度上前,邝师爷把死者抱扶到房门边,仔细检查了一番,然后打开隔壁间的房门,移尸进房。

关上门之后,面对着冷一凡。

“为什么要杀人?”邝师爷像是自问。

“其目的当然是要窃听我们谈话。”冷一凡这句话只是想当然耳,事实可能不那么简单的。

想达到偷听的目的,制住人便可以,何以要人命?

极可能对方已经知道这方面的图谋,才会采取激烈手段,这就表示双方已经对上了,邝师爷心里应该有数。

“照理应该不可能……”邝师爷在沉思着,眉头紧皱。

“为什么不可能?”冷一凡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事情摆明了是这样,而他却说应该不可能,他说这话必非无困,定有所据而发。

“当然也有可能!”完全不着边际的回答。

一反一覆,显示他现在的心思相当复杂。

沉吟了片刻,目芒闪了闪,邝师爷似乎有了某种决定,道:“应大侠,这桩意外是区区的事,区区会处理,咱们的协定不改变。”

冷一凡点点头,他没有理由也没权过问。

扮演职业杀手,只管自己的一段,除非事情挤到头上,全可以不管,反而事情闹得愈大愈好。

逼出双方对上了,对他来说是绝对有利,可以看事应事。

于是,冷一凡回转自己房中。

没多久,听到隔壁房传来响动声,冷一凡不过问便是不过问,管他邝师爷如何去善后,与自己无关。

他应该要想的是自己的事,照江湖秘客的设计,故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引起“剑中剑”

欧阳轩的注意。

然后安排了一个职业杀手,诱使欧阳轩加以利用。

现在生意已经上门,但是否意料中的主顾不得而知,好在邝师爷已答应让自己跟他的主人见面。

现在担心的是主顾不是意料中的对象,结果南辕北辙,凑不到一块,接着来的麻烦便会多了。

欧阳轩不是简单人物,也许他根本不想假手于职业杀手,计划不但落空,情况也就更难捉摸。

好在冷一凡已经无形的消失了,欧阳轩不采取行动则已,一旦采取行动,便有机可趁了。

他拴上房门,进入套间,解衣上床。

第十七章

冷一凡打了个呵欠,伸展一下四肢,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加上软绵绵的褥子,觉得浑身舒畅。

外面刚刚出了人命,他头一次完全不放在意下,雇杀手杀人者的手下,谅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被人黑杀冤枉不到哪里去。

“应老大,幸会!”一个声音发自帐后。

冷一凡这一惊非同小可,松弛的细胞全部抽紧。

以他平素锐敏的警觉性,竟然没发现房里有人,自己跟邝师爷在外间谈了好一阵,想不到里间会藏得有人。

从午后起,自己就寸步未离,也在床上躺过,而这房间又是边间,窗外便是围墙,人是怎么进来的?

“你就这么躺着别动,我们聊上一聊,不必拘礼!”那人又发了话,语意饱含了揶揄。

冷一凡啼笑皆非,堂堂职业杀手,竟然粗心大意到如此轻易被人控制,这是个极大的教训。

现在他才领悟到扮职业杀手,每一刻都不能稍有松懈,命是悬在丝线上的,杀人者人恒杀之,是江湖千古不易的道理。

对方意在何为?

这是冷一凡立刻想知道的,他有点放心对方不会要自己的命,否则应该早已下手而不必先开口。

“朋友何方高人?”

“老朋友。”

“老朋友?”

“一提你老大就会知道了。”

冷一凡微微感到一窒,他并非真正的应无敌,怎会认识他的什么老朋友,这种情况将来会不断发生。

“老朋友?在下一生从不交友。”

冷一凡是故意说的,凭情理判断,职业杀手多份是冷血人,冷血人没有感情道义可言,自然不会交朋友。

套房,灯点在外间,想凭薄弱的微光辨识帐子后的人根本办不到,他急急地盘算,要是对方下手,该如何应付?

“应老大,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

“有事远行!”冷一凡含糊以应,他该怎么解释呢?

真正的应无敌已在十数年前被蓬莱三怪之一渡化,变成了“一心和尚”,这虽是秘辛,但现在自己是他的化身。

戏才刚刚开锣,总不能一出马门亮相便砸。

“记得‘不见红’这名号么?”

“不见红?唔!”他根本没听说过,但又不能否认。

“就是在下,你老夫可能已经淡忘当年滇地大观楼头的事,但在下忘不了,事情就像昨天才发生的。”

声调已经改变,隐隐带着杀机。

“唔!”冷一凡又是一声晤。

对南方武林他完全陌生,什么滇地大观楼他连梦都没有梦过,何况又只是属于两人之间的纠葛。除了当事人双方,恐怕连第三者都没有,他当然无法回答。

一向冷沉的他现在却急得冒汗,并非怕什么“不见红”,而是担心泄了自己的底,那此番苦心的策划就将成泡影了。

“应老大,当年你那一剑使我无颜在南方武林立足,变成了江湖游魂,五湖散荡,四海飘怕,而你却成了大名鼎鼎的无敌杀手,名利双收。”

“又怎样?”冷一凡茫然反问。

他已经听出不见红与应无敌当年结有梁子,但因果依然不明。从无颜在南方武林立足这句话看来,不见红在当年南方武林不但是一个人物,而且知名度不逊于应无敌。

“你那一剑毁了我的名,但却手下留了情,所以我今天还活着,我忘不了耻辱,可是无意报复,今后是友是敌,去看你的作法了!”

“区区不明白!”冷一凡悄悄透了口气。

“将来你会明白。”

“何不现在抖明?”

“时机还没到。”

“时机还没有到是什么意思?”

“今晚专诚拜访是先向老朋友打个招呼,为以后见面铺条路,顺便奉告一句,在下已不是当年的一见红。要是双方不幸而红了眼,那……应老大心里该先有个数,包不定鹿死谁手,话就说到此为止……”

“且慢,区区还有点不明白……”

“什么不明白?”

“你为什么放过这大好的杀人机会?”

“哈!应老大,如果在下在这种情况之下做了你,并不能恢复声名,反而落个暗箭伤人的讥评,要动剑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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