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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口味小清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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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赶时间,季言连合约的具体内容都没怎么看,一目十行扫过,直接签了字。
他赶回公寓的时候,顾知闲正好将倒数第二盘菜端上桌子。
“回来了?”顾知闲兴致勃勃,“等会儿啊,肉还在锅里,你先闻闻菜香味。”
季言:“……”
听见声音,乔厦从房间里搬了一箱啤酒出来:“来来来,我们庆祝吱吱要做专辑了,今晚不醉不休!”
季言说:“啤酒不好。”
“什么?”乔厦没听清。
“我说,啤酒对身体不好。”季言到餐厅的一个柜子里翻翻找找,找出一瓶红酒,“喝这个吧。”
“哎哟,”乔厦惊叹,“这被你从哪里找出来的?房东的吧,我们能喝?”
“没事的。”
反正这本来就是薛沛为他准备的酒。
顾知闲正好把做好的最后一道红烧肉端上来:“来来来,快开饭了!”
乔厦正要坐下,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接起来:“喂?”
顾知闲端了一碗饭到乔厦的面前,却看到她眉头慢慢深锁,反手一掌就拍在桌子上。
“去他妈的!我这就来!咱他妈也不用在那破地方继续干了!”
顾知闲问:“怎么了?”
挂了电话,乔厦还是气得不行,缓了好一会儿才把事情原委告诉顾知闲。
这是她男朋友肖迁打来的电话。
他最近也来帝都,在一个地下小酒吧驻唱。没想到,今晚有人借着醉酒,调戏酒吧里的和他一起唱歌的一个小姑娘,还掀她裙子,所以肖迁怒打了那个客人一顿。
乔厦愤怒道:“他们老板说那个小姑娘穿那么短的裙子,活该被人搞。我他妈日他奶奶的,这种拜吊癌都去死吧!肖迁一气之下就辞职了,我他妈也支持他!这种地方干下去,他妈的真没意思!”
乔厦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脏话,这回噼里啪啦往外倒了这么多,顾知闲都被她镇住了。
“操!这一帮子男权吊!”半晌,她破口大骂,继而赞赏地点点头:“你这个样子太他妈酷了,真不愧得我真传!”
乔厦拎起包就往外走去:“我过去找他了,对不起啊吱吱,我今晚不和你们吃饭了。”
“没事,你去吧。”顾知闲一副沉痛的表情,心里却美滋滋的,“实在没地方就带肖迁回来,反正大家都认识,没事儿。”
“嗯。”
乔厦离开后,顾知闲关上门转身,目光撞进季言的眼睛里。
她扬眉笑道:“我们……开始吧?”
季言点头:“好。”
顾知闲走到季言的对面坐下。
闻到自己做的饭菜的香味,她自己也有点饿了。拿起筷子,她催促纹丝不动的季言:“吃啊。”
不会是自己的饭菜不合季言的胃口吧?
季言的目光这才从她身上收回去,一边拿起筷子,一边问她:“听乔厦说你要做专辑了?”
顾知闲夹了一块肉:“是啊,今天刚刚和……他们说好了。”
呸呸呸,差点暴露自己是“地下室”的一员。
季言也从相同的盘子里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很期待。”
他这么捧自己,顾知闲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句“谢谢”还没出口,季言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口中的肉,又开口道:“也很好吃。”
顾知闲:“……”
最近真是见了鬼了,她感觉季言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好,还经常吹捧自己?虽然有些生硬,但总归和刚认识时候那个冷着脸的面瘫男大相径庭。
难道……睡到他的那一天真的快要到来了?
第23章 取悦他
这么想着; 她举起装满红酒的玻璃杯; 朝季言露出一个真挚灿烂的笑容:“我干完,你随意!”
然后; 未等他举杯; 便抬头饮尽自己的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一人她饮酒醉!睡到季言!指日可待!
季言凝眸看她; 仰头,将自己玻璃杯中的红酒也一饮而尽。
顾知闲见他的态度不那么冷淡; 胆子也大了些许; 问:“听乔厦说你今天出去签合同了?”
“嗯,”季言点头; “签了公司,可能下个月要进组了。”
顾知闲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放进嘴里,“哪部电影啊?”
季言也不瞒她:“《乌合之众》。”
“卧槽?”顾知闲瞪大眼睛; “我怎么觉得这么名字这么熟悉?是不是秦连青的那个新电影?!”
这个电影半年前就开始占领了豆荚的首页,作为秦连青睽违三年的回归之作; 话题度高得吓人。
那边的季言倒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嗯。”
“卧槽?”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
季言见她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 吞下了自己后边的话。
梁安要出演男主角的事,暂时不能和她说。现在听自己要进《乌合之众》剧组; 她都震惊成这样——如果知道梁安是男主角; 还不得气得掀翻整个枫岛花苑?
顾知闲可不知道季言的这番心理活动。
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季言; 郑重地再倒满一杯酒,举到他面前; 认真道:“季言同志; 冲今天我请你吃的饭; 苟富贵,勿相忘。”
演一部秦连青的电影,估计以后就是一飞冲天的巨星,赶紧趁这个机会抱好大腿。
季言:“好。”
他的声音低而淡,有力清晰,只有一个字,却藏着他都察觉不出的缱绻温柔。
——好。
这是他的承诺。
顾知闲听到他这么配合自己,笑得眼睛弯弯,眼神愈发明亮,让她有些寡淡的脸变得十分生动:“就冲你这句话,待会儿我再给你唱一首歌!”
她也就会唱歌了,得靠这个多多取悦他。
“好,”季言说,主动点了一首歌,“《某夜火车中心》。”
顾知闲:“……???”
自己才发的新歌啊?这么着季言竟然知道了,而且还点这首?
现在气氛良好,她又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没有立马答应,只问他:“你真是日半的粉丝啊?她昨天才发的歌,你今天就这么知道了?”
有问题!绝壁有问题!
季言眸光微动,面上没有露出半分破绽:“朋友圈子里有人喜欢,就了解了一些。”
“那你也不能这样逗我啊!”顾知闲说,“日半昨天刚发的新歌,我今天怎么可能就会唱!”
感觉他在试探自己!在刘正军消失在自己生活中之前,坚决不能露出马脚!
更何况,虽然这人长得真他妈好看,但鬼知道季言值不值得信任!
两人你来我往演戏作秀,却没人说一句真话。
听到顾知闲的回答,季言的心沉了沉。
按照自己的推断来看,顾知闲多半就是豆荚独立音乐人日半。可是,她为什么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在逃避什么?还是,她单纯觉得……自己并不值得信任?
他的目光染上几分深幽。
顾知闲觉得自己似乎已经被他的眼睛看穿,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掩饰道:“我也就听了一遍这首歌。你怎么会想听这首?”
季言说:“因为这首歌很好听。”
何止是好听。
他很高兴,甚至比知道自己将要演《乌合之众》还要高兴,因为他知道,这首歌是顾知闲写给他的。
那些歌词,那些关于她自己的少女心情,全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秘密。
季言看着顾知闲的脸。那红色的头发,细长的眉眼,一笔一笔描绘下来。他越靠近她,越了解她,越觉得她那有些寡淡的容颜,是世界上最美的玫瑰花。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有些移不开眼睛。
身为季家长子,他从小就被教导要稳重自持,喜怒不形于色。就算知道了季家那么多腌臢的事情,知道自己将要被安排与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也不了解的女人结婚,他都能冷静地为自己规划,冷静地离开季家,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遇到顾知闲之后,他发现一切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也会有普通人才有的情绪。
看到她被欺负,他会出手帮她,而不是冷漠地旁观;看到她哭泣,他会心疼,会忍不住将她拥抱得更紧;看到她被别的男人搂抱,他会紧张,会害怕她离自己远去。
这么短短几天,他体会了太多之前根本不会存在在他身上的情绪。
生活变得渐渐清晰起来,可是却有些脱离自己的掌控。
这种感觉,让一向运筹帷幄的季言有些无措。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是因为她是日半,所以自己才会这样吗?还仅仅是因为顾知闲这个人?
无数次,他问自己:如果顾知闲不是日半,那他还会这样待她与众不同吗?
他自己也没有得出答案。
心头划过种种异样的感觉。对面顾知闲浅色的眼睛似乎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季言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开口,轻轻哼唱起那首已经牢记于心的《某夜火车中心》。
“刚下过雨/地面很潮湿/我一个人在夜色里走/很长的路/很多破旧的楼/往前看也没有尽头
有点害怕/却不会停下/我的勇气总是很足够/忽然之间/你出现的时候/整个城市都变得温柔
十年后/你是否还记得这个夜晚/夜风轻拂温柔/你走进我心里/最荒凉的地方/还在那里开出一朵花”
低音炮在空荡的房间里清唱起一首温柔的歌,人又长得好看,幽不见底的眼睛深深看住正值盛年的少女,杀伤力是巨大的。
顾知闲觉得自己被吸进了季言眼中的漩涡里,想挣扎,却只能沦陷的更深。
就连她这种老油条,耳畔也染上一丝浅浅的绯红。
去他妈的,自己当时干嘛写什么“你走进我心里/最荒凉的地方/还在那里开出一朵花”?!这目光,这声音,还唱这种歌词,季言这个人一苏起来真是要人命啊。
而且……他不会是在撩自己吧?
她这人一向是直来直往。心里这么想,问号也都活生生画在眼睛里。这明晃晃的疑问,一下子把季言拉回现实。
他低头敛眸,轻轻咳嗽一声:“嗯,我挺喜欢这首歌的,以后你学会了再唱给我听吧。”
顾知闲也立马拉扯住自己信马由缰的思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你唱的很好听。以后你成了大明星,万一能见到日半,她肯定会想和你合作。”
靠!以后自己要是能开演唱会了必须叫季言来当嘉宾!保准苏倒万千少女啊!
她这么暗戳戳想着,偷偷瞄了季言一眼。
季言正看着她,正色道:“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季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觉得自己在胡诌?只不过顺着自己的话哄哄自己?
自己本来就没有在胡诌啊!她确实已经在心里钦定他做自己的演唱会嘉宾了啊!
她撇了撇嘴。等他知道自己就是日半之后,就会知道自己当初是多么地有眼不识泰山!
也不知道,季言以后要是知道真相会怎么想?是惊喜还是惊吓?会不会想打自己?爱玛,一想那揭露真相之后震惊的场面,她就觉得很带感!
怀揣着一个巨大秘密的感觉真是他娘得爽。
她在心里“嘿嘿嘿”,得意地笑了。
季言在一旁面无表情,有些无奈地看着陷入自己世界的顾知闲。
这傻姑娘,这么缺心眼,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不过,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他就一直装作不知道。
她想让他知道,自然会自己告诉他。他会等着这一天的。
季言的目光移到一旁的手机上。
眼下,他能和身为“日半”的顾知闲交流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他的豆荚账号——“不说”。
他关注了她四年。
顾知闲自然也不会知道,他的那个名叫“女神的歌”的歌单里,满满当当全是她的歌。
二十四首歌,一首也不落。
第24章 好音乐
这晚;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等乔厦回来之后; 顾知闲悄悄和她说:“我感觉我大概不出这个月就能睡到季言了。”
乔厦骇然,为她的效率征服; 不得不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叫了她一声“爸爸”。
自此之后; 顾知闲每天早出晚归; 为了录制新专辑做准备。她之前编的曲实在太过简陋,赵山河他们帮她加入了很多其他的乐器丰富乐曲; 她还把失业的肖迁也介绍到了“地下室”; 做替补吉他手。
生活的一切都在向着目标稳步进行。
只有一点,顾知闲不是很满意。
因为她的生活太忙了; 所以常常见不到季言。她总是寻思着找个机会再做一餐饭,一鼓作气拴住他的胃睡了他,可是每次回家都是零点以后; 她自己累得宵夜都没力气吃,更不要说做饭了。
这件事一直拖到一个月之后。
顾知闲连续两天回家都没看到季言的鞋子; 再一问乔厦; 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已经进组拍摄《乌合之众》去了。
秦连青的电影向来精工细磨,力求完美; 为了琢磨出一个完整的角色; 他甚至可能花费个把月让演员去体验他将要演的角色; 再加上不断拍摄——一部电影最起码要四个月的时间。
这些都是乔厦告诉顾知闲的。
顾知闲长长叹了口气。
所以,她与他的下一餐饭; 依然遥遥无期。
撩汉止步不前; 她索性将自己完全投入新专辑的制作当中。
她自己选定制作的第一首歌; 就是那首《某夜火车中心》。
第一步,在使用哪些乐器编曲的问题上,她就和地下室的成员产生了严重的分歧。
小二、真真和阿通都觉得,这首歌要加入适当的鼓点和电吉他solo会比较带感,可是顾知闲自己坚持只用一把木吉他伴奏,再适当加入一点口琴的旋律就可以。
小二第一个就不同意:“你这样太单调了,和一开始的你自己发在豆荚上的solo有什么区别?”
真真和阿通也说,既然她想跳脱“重口味小清新民谣人”的身份,就要把曲式变得更加复杂一点,更符合市场的审美才行。
只有赵山河一个人没有说话。
顾知闲皱眉:“我这首歌本来就是让一些简简单单的感情,纯粹一点,温柔一点,要是加上鼓点和电吉他,恐怕太吵了。”
“日半,你有没有看过那个《Begin Again》?”真真反驳她,“女主之前自己写的demo本来也是那种温柔的小女生的感情,也只是用吉他简单弹和弦做伴奏,但是一直没有火花。后来那个制作人帮她编曲,加入钢琴、提琴和架子鼓之后,她的歌才变得更加主流、更加卖座啊!”
“不,”顾知闲摇头,“我要的不是主流和卖座。我要做的是我自己的音乐,而不是去刻意迎合。”
小二撇嘴:“你也不看看老赵上张专辑的成绩扑成什么狗样了?就是我们只想做自己的音乐,根本无法融入主流市场!这样下去,整个地下室做的民谣音乐迟早要被淘汰。”
顾知闲平白对他的那种“我是过来人,所以我比你更懂音乐世界的法则”的语气反感:“你是说,如果我们选择做自己觉得好的音乐,就一定会死翘翘?我们只有迎合市场的审美,才能赚钱,才能让地下室继续作为一个音乐厂牌延续下去?”
小二点头:“是这个道理。”
“我呸,”顾知闲冷笑,“如果只能做垃圾音乐,那地下室作为民谣音乐厂牌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失去了真正有趣的好音乐,地下室不过是一副空壳子而已。”
三个人都愣住。
过了一会儿,小二开口:“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要以为你所谓的情怀所谓的好音乐很重要。等你真正什么钱都没有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活的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没有钱的感觉是怎么样的。”顾知闲打断他,“我也曾经身无分文,为了五十块钱都能忍受别人的侮辱。可是我依然觉得,音乐比金钱更加重要。”
他以为只有他知道贫穷的滋味是什么吗?
他以为只有他的身上才压着生活的重担吗?
那么,他将其它那些坚持唱自己的音乐却一文不名的地下音乐人置放在什么位置上?
小二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知闲问,“你是觉得,你比我更能决定我写的歌到底怎样制作才是好音乐?”
赵山河见火药味越来越重,连忙出来打圆场:“小二,你别说了。我觉得日半说得挺对,虽然我们贫穷,但我们依然需要坚持制作国内最优秀的民谣音乐。跟从自己的心,才是最好的。”
小二一向敬重赵山河,闻听此言,闭上了嘴巴,撇过脸去。
第一次,进入“地下室”以来,顾知闲被气得半死。
音乐就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就算是为了钱,她也不会乱糟蹋自己的音乐。
更何况,小二是“地下室”的一员,但是连他都是这么想的——更何况国内其它的民谣音乐人。
如果所有人都能为了市场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灵魂,那么一切都岌岌可危啊。
因为这件不愉快的事,这天的录制结束得很早,走在回家的路上,顾知闲登上豆荚小站,忍不住发了一条状态。
“难道好的音乐就意味着远离大众的品味吗?难道坚持做好的音乐就是错的吗?理想情怀与面包温饱,到底哪个最重要?”
她看着屏幕上自己打出的一连串的问号,觉得有些疲惫。
很快,下面就有人回复。
她点开来看,是很久不见的那个id。
——“不说”。
第25章 掉马了
“不说”的留言是这样的。
“在连盒饭都买不起的时候; 当然是面包温饱更重要。”
这句话说得随意; 但是顾知闲却一下子想到了刚来帝都的那班火车上,身无分文的她和季言; 窘迫至极。
确实……
那时候; 自己想的; 不过就是一份盒饭而已。
她想了想,回他:所以你认为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不说”很快回复:不。
顾知闲疑惑:那是什么?
“不说”:虽然我希望你的音乐越来越好; 但我更希望你生活幸福; 永远不必体会饥饿、贫穷与绝望。
顾知闲看着屏幕上跳出的这句话,怔在原地。
她想起; 很多年前,爸爸还活着的时候,常常带着她出门玩。虽然贫穷; 但他们走遍了整个N市的乡野,看遍了整座城市的风景。
爸爸是个温和的男人; 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 从来没有对她说一句重话。他总是喜欢把她高高地举到肩膀上,在她一串风铃般的笑声中; 仰头对她说:“囡囡; 爸爸只希望你以后一直这么开开心心的; 永远没有烦心事,好吗?”
他只希望自己做一个普通却快乐的人。
连他生病去世之前; 把自己叫到病床前; 握着自己的手; 也只叮嘱了一句话。
“囡囡,答应爸爸,一定要永远开心。爸爸会一直看着你的。”
那时候她回答了爸爸什么?
她好像一直在哭,死咬着嘴唇不答应他。因为她觉得,如果把那个“好”说出来,爸爸就会走了,她将永远失去她爸爸了。
她没有答应他,但他还是走了。
顾知闲露出一丝苦笑。
怪不得。
当年,她没有答应爸爸,所以他去世后的这么多年,她过得一直不开心。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又有谁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郭琴和刘正军一笔糊涂账算不清,而刘正军和他儿子只会惦记她兜里的钱。梁安劈腿,卢焕翻脸,乔厦虽然对她很好,但她更关心的,自然是她们两个人能不能拼搏出一个锦绣前程,而非什么虚无的快乐。
没有人。
从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他希望她可以过得安适,没有烦恼。纵然最开始他喜欢的是她的音乐,但现在,他希望的却是她这个人可以拥有无忧无虑的生活。
顾知闲的心上长出碧绿的藤蔓,迅速地被一层柔软的感动包裹。
能说出这种话的男孩子,应该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第一次,她对这个“不说”产生了些许好奇。
一个……拥有她爸爸影子的男人。
她的眼角有些温热。
拿起手机,她回复了一个字。
“好。”
也许是她停顿的时间太长,“不说”已经退出豆荚,很久没有回复她。还没有到站,顾知闲索性点进“不说”的主页,看看他的生活是怎样的。
嗯,听过的音乐全是民谣,看过的大部分是和电影有关的专业书和改编成电影的原着小说,而看过的电影……
顾知闲被那个数字震惊到了。
看过的电影-4037部。
平均每部电影90分钟,那他起码得不眠不休整整看253天才能看完。平常人哪有这么多时间看电影?
——这人是个电影编剧。
顾知闲在心里做出最后的判断。
电影编剧是个离她很远的职业,更为“不说”的身份增添了几分神秘遥远的色彩。所以,她对这个“不说”的兴趣愈发浓厚了些许。
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她想睡季言的强烈欲望竟然被这个温柔陌生的“不说”冲淡了一些。
提出“不说”的主页,他还是没有在小站里回复自己。
顾知闲抬头看车窗外掠过的街景。
她相信,如果有缘,他们一定会见面的。
一定。
*
回到枫岛花苑的出租屋,乔厦竟然在客厅里大声放着音乐,正欢快地蹦着迪。
声音震耳欲聋,顾知闲捂住耳朵冲乔厦大吼了一声:“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癫啊!”
乔厦一见她回来,兴高采烈地关了音响:“吱吱吱吱吱吱!你终于回来了!”
顾知闲换上拖鞋:“我再不回来,估计你就会被邻居砍死了。这种噪音污染,我根本忍不过三秒钟,直接提大刀杀人了好吗?!”
乔厦满脸释然:“放心好啦,吱吱!当时我找房子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个了。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超级好,就算你找野男人在房间里做。爱尖叫,季言在隔壁房间都不会听到的啦!”
隔音效果超好。
顾知闲的脑中突然闪过一线灵光,那其中似乎有一个下午的残影。
飞逝得太快,她一下子没有抓住。
“我说,房子隔音超好,算你找野男人在房间里做。爱尖叫,季言在隔壁房间都不会听到的。”乔厦重复了一边,奇怪地戳了戳她,“怎么,你还真想红杏出墙了?”
顾知闲没理会她,用力回想。
那天的对话在记忆里浮现,画面如潮水般涌到眼前。
“下午你在弹琴?”
“是我,我在写歌。”
“你写完歌会上传到网上吗?”
“你是说那种独立音乐人么?我?怎么可能啊!”
当时,季言不过看似随意地一问,然后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想到这,顾知闲眼睛微微眯起,那森冷的表情让乔厦吓了一跳。
“你在想什么?又有谁得罪你了?还是又看上什么想睡的人,真红杏出墙啦?”
“红杏出墙个屁!”顾知闲用力一拍乔厦的屁。股,“卧槽!我他妈刚刚发现!我可能掉马了!”
乔厦一时没明白过来,“掉啥马?”
“我觉得,”顾知闲满脸严肃,正色道,“季言他,可能,也许,大概,可能,知道我就是日半了。”
第26章 暗戳戳
“怎么可能?”乔厦本能觉得不相信; “又没人和他说过这事; 他怎么可能把你和日半联系起来?”
“操,是我大意了; ”顾知闲满脸悔恨; “我一时激动; 在他面前显摆了几次,唱了几首我自己的歌。他估计平时也听过日半; 所以我一唱他不就发现了么?”
顾知闲简直想打自己几个巴掌。
这么重要的破绽; 自己之前怎么没想到?!
而且,人家明显是已经起疑心了; 所以才会来问自己!
她把那天下午和季言的对话给乔厦复述了一边。
最后,顾知闲总结:“其实他第一个问题并不能说明什么。如果他听不到我在弹琴,但随手关心一下自己室友的生活; 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他竟然问了我第二个问题!”
乔厦附和:“我觉得你变聪明了; 说得很对。”
说什么“你写完歌会上传到网上吗?”; 摆明了就想试探她是不是一个独立音乐人!
顾知闲又想到,那晚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 季言点的那首歌就是《某夜火车中心》。
难道; 他已经觉察出那首歌是写给他的了?
“靠!”顾知闲越想越憋屈; “我顾知闲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耍在手里团团转过?这个人太可恶了,明明早就看出来; 还在那边总是暗戳戳的试探我!也不正大光明地问我!真他妈是……”
乔厦小心翼翼插嘴:“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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