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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妇难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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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夫人微微一怔,看了看玉枝,点了一下头,跟着他进了房中。
玉枝见文昭凌已经两次避着自己,心中已经生出不安,越想越觉得不对。顾先生在一边看着她的神情,心中焦虑。
没一会儿,乳娘与鹊芽儿走了进来,脸色急切。乳娘一进门就对顾先生道:“先生是不是诊断错了?我日日伺候我家小姐,她的身子我最清楚,我也是生养过的人,这分明就是有孕之兆啊。”要不是实在不好意思,她就要把玉枝葵水没来的事情也说出来了。
顾先生倒是没想到玉枝身边还有个乳娘,心中暗叫不好,这么一来戏怕是要演不下去了。
正在想着,房门推开了来,文夫人面色难看的走出了门,文昭凌跟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封信。(。wrbook。)
玉枝几乎立即就站起了身,焦急的看着文夫人和文昭凌,心里止不住的忐忑。
文昭凌走到她跟前,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她,“玉枝,休怪我无情,我是文家长子,你该明白。”
玉枝听了这话脑中已经一片空白,颤抖着手结果那封信,一眼便看到信封上的字迹,上面清晰的写着两个大字:休书。
作者有话要说:我倒是想虐,貌似虐不起来,无奈……最后感慨一下乃们的聪明睿智,早就料到有这天了不是?哈哈~~~
PS:我现在人在扬州,留言无法一一回复,尽量保证日更。另外,昨天的积分会和之后的一起赠送,我都记着呐~~~呵呵~~~
46
离开文家 。。。
文昭凌的这一举动让玉枝措手不及,因为实在太过迅速,迅速的好像她与文昭凌之间的往日情分都是一场戏,根本都是假的。
乳娘眼见玉枝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扶住她,对文夫人道:“夫人,请容奴婢多嘴一句,我家小姐显然是有孕在身了,为何突然生出了这样的话来,姑爷竟还要休妻?”
文夫人皱了皱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文昭凌垂着眼一言不发。
玉枝心里更多的还是震惊,毕竟已经与文昭凌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突然,她倒是希望文昭凌告诉她他是有苦衷的或者有什么其他重要的缘由,可是他这么一言不发,已经是让她伤了心。
许久过去,文昭凌总算抬眼看了看她,低声道:“玉枝,你先离开文家吧。”
玉枝几乎立即就想起了这阵子他的不对劲,但是他却什么都不告诉她,只是一封休书,一个理由,要把她赶出文家。
他就这么不相信自己?
乳娘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恨不得要与文昭凌大吵一架才好,鹊芽儿也走了过来,扶着玉枝,一脸惊讶茫然。
文夫人看了看玉枝,也狠心道:“玉枝,你不妨听伯玉的,先离开文家吧。”
玉枝心中一凉,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文夫人避开了她的视线,似面有不忍。
玉枝紧紧地盯着文昭凌,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可是看了半天他却连头没抬一下。
她心里突然生出一把无名火来,没好气的对鹊芽儿道:“去,帮我收拾东西,我们这就走!”
鹊芽儿吃了一惊,赶忙低声阻止:“小姐,你这个时候可不能闹脾气啊。”
玉枝强忍着才没掉眼泪,乳娘也在一边劝她:“小姐,你可知道被休了是多大的事情?你这个时候可千万要沉住气啊。”
玉枝已经忍了好半天了,这个时候听到这话更加不快,对乳娘挥了挥手,“不要说了,就这么定了,人家不念夫妻情分,我又何必扒着不放!”
鹊芽儿委屈的看了一眼文昭凌,希望他能开口说句话,谁知他根本就看也不看这里。鹊芽儿和乳娘见到这场景,心里也窝出火来了,加上玉枝这么一说,干脆就真的进房去给她收拾东西去了。
文夫人看着这架势,心里有点着急,可是嘴张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乳娘和鹊芽儿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收拾了满满一箱衣物出来,等把东西搬出屋子才想起来还没问玉枝要去哪儿,若是这么回去,董家可是要闹翻天了。不过玉枝正在气头上,她们也不敢多话。
玉枝也不多逗留,瞪了文昭凌一眼就出了门,一路走得飞快,脸沉得没人敢接近。
文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玉枝这个样子,赶紧跟了过去,走了几步转头一看,文昭凌还在原地,动也不动。她叹了口气,自己加快步子去追玉枝了。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文家,好在没有传到太夫人的耳朵里,不然肯定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玉枝一直走到门口才停下,鹊芽儿已经去请管家备车了。文家很多下人都挤到了前院,但是看到文夫人在,又不敢上前,只在远处看着玉枝,都感到不可思议。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之间的感情好是出了名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所有人都觉得惊讶。
马车备好,文夫人终于忍不住上前拉住了即将上车的玉枝,“玉枝,你……”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到文昭凌告诉了她理由,她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现在闹到这么一步,一切已经是事实,她想怪文昭凌也来不及了。
“你记住,不要意气用事,伯玉是有苦衷的。”沉默了许久,文夫人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玉枝恰恰气的就是这个,既然有苦衷为什么不跟她说?直接把自己赶走是什么意思?玉枝虽然生气,却不好对着文夫人发作,只挣脱了她的手,朝她行了一礼,转身上了车。
文夫人叹了口气,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离开了视线。接下来想必很快就会传到太夫人那儿了,她还得想想要怎么稳住她老人家。
转身离开之际,看到站在回廊边的季礼,文夫人目光微沉,抿唇不语。
季礼接触到她的眼神,意识到她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跟文昭凌说的话,心中一沉。文夫人毕竟帮过他不少,他多少觉得有些愧疚。
刚才玉枝的模样倒不像是作假,她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季礼原先以为要花费些周折的,却不想跟文昭凌说了话没多久就得到了这个结果,心里忍不住有些高兴。刚才他听到他娘兴奋的跟他说玉枝无法生育就意识到了什么,现在看来,文昭凌还算守信用。
他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取了自己得到的证据去找文昭凌。
见到文昭凌时,他正坐在桌边,就像在等他一样,顾先生坐在他身边,看他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季礼将手中的账册放到文昭凌面前,“前些日子寻得了一本好书,今日特地送来给大哥瞧瞧。”
文昭凌接过来笑了一下,“四弟言而有信,真是让大哥欣慰,不知道这书可全了?”
季礼转身朝外走去,边走边道:“全不全,以后大哥就知晓了,不过大哥今日做的事情很对,你说它全了,便是全了。”
文昭凌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轻轻叹了口气。顾先生忧心的道:“这可真是欠了他的,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文昭凌看了一眼手中的账册,低声道:“我现在只希望玉枝能耐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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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枝此时正坐在车中生气,乳娘迟疑的问她:“小姐,你打算回董家之后怎么说啊?”
玉枝被她问的愣住,一时之间说不出半个字来。她刚才是气极了,掉头就走,现在要回去的话,怎么说才好?
鹊芽儿忧心忡忡的道:“先前夫人就担心小姐肚子没动静会出事,还真的出事了。”
乳娘拍了一下她的脑勺,“那是文家说来唬人的,我还不知道?小姐明明就是有了身孕,我看是姑爷有了新欢,想要把小姐给休了另娶他人!”
鹊芽儿摸着头小声反驳:“不会吧,我看昨天姑爷还好好的呢。”
玉枝摆了摆手,“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他既然不相信我,要赶我出门,我也没有办法。”
鹊芽儿和乳娘都听出了话里的惆怅,先前的怒气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失落。玉枝靠在车厢上,取出文昭凌给她的那封信,越想越难受,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鹊芽儿见到,一把夺了过来,“小姐还看这个干嘛,直接撕了算了。”说着就动手真的把那封信给撕成了两半。玉枝都没来得及阻止,她还想撕,突然从信封里摔出了一样东西直滚到了玉枝的脚边。
玉枝捡起来一看,顿时愣住,这居然是当时文偃齐送给他们夫妻的一对玉佩之一,正是文昭凌身上那块。她摸出自己身上的那块,左右看了看,有点不明白。
鹊芽儿看了一眼,没好气的道:“怎么一块玉佩就想把您给打发了?小姐你别惦记着他了,我可真没想到姑爷这么没良心。”
玉枝摇了摇头,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想了起来,“我想到了,之前伯玉说过,将来要是发生什么事情,若是看到这玉佩,就一定要相信他。”
鹊芽儿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玉枝不由分说的从她手里夺过那撕成两半的信,连忙抽了出来,拼在一起仔细的看了起来。
乳娘和鹊芽儿都有些诧异,没想到会突然有这样的一幕。
玉枝细细的将信看了一遍,抬起头来时已经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季礼居然……
她想了想,掀开车帘对车夫道:“不用送我回董家了,我们去明月庵。”
乳娘不解的看着她,“小姐怎么想到要去明月庵了?”
玉枝当然不好把季礼的事情告诉她,只说文昭凌是有苦衷的,去明月庵可以让他有时间准备准备,也可以不用回去跟董家费力的解释。
乳娘和鹊芽儿刚才也看出了些其中的意思,但是对文昭凌的举动还是很不理解,不过玉枝不打算说,她们也不好再问。
马车换了方向,一路向明月庵而去。玉枝在车中挂念着文昭凌的那件事情,突然觉得季礼陌生的可怕。她想起以前的季礼,斯文守礼,现在居然会对文昭凌说出这样的话来。
玉枝看了看一脸担忧看着她的乳娘,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乳娘,我很好么?”
乳娘愣了一下,“小姐这话说的,你自然好了,可千万不要多想,你不是说姑爷是有苦衷的么?那他就不是嫌弃你才是。”
玉枝知道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也没有解释,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没什么好的,季礼又何必抓着不放,那一起长大的四年,真的这么重要么?
作者有话要说:刚回来,有点忙,忙的脚不沾地,汗~~对不起大家了,会尽量日更的~~~
前面积分已送,请大家注意查收~~
47
远走高飞 。。。
文夫人的屋中,文昭凌已经在她跟前恭恭敬敬的跪了大半日了。文夫人一直皱着眉,许久才问了一句:“你为何要悄悄经商?莫不是你叔叔带的?”
文昭凌摇了摇头,“娘莫要误会叔叔,是我自己自愿的。”
文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文昭凌朝她拜了拜,“娘,请您不要再问过去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如今告诉您,是希望您莫要受我牵累。”
文夫人心中一惊,“你……难道是想要像你叔叔一样么?”
文昭凌垂着头,“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只有将我逐出文家,才能保住文家人,这是最保险的做法。”
文夫人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你这是什么胡话?你可是文家的长子嫡孙!”
“正因为我是文家的长子嫡孙,我才更要负起责任。”文昭凌抬头看着她,“娘,我已经大错在先,不能再连累文家了。”他恭敬地向文夫人磕了一个头,起身道:“我这就去跟爹说清楚。”
文夫人赶紧一把拉住他,“你爹的脾气不是你能控制的,若是把他惹急了,可就麻烦了。”
文昭凌抿了抿唇,“那也没办法,总要解决,我不是很放心季礼。”
文夫人想了想,干脆心一横,道:“你带着玉枝走吧,去苏州。”
文昭凌愣住,“娘,你说什么?”
“我说叫你带着玉枝走,她必定是有了身孕,岂能拿着休书在外面?你带她走吧,去老家避避,你爹这儿……有我应付,无妨。”
文昭凌见她态度坚决,心中十分不放心,“娘,你与爹一直不和,若是再因为我而弄得更僵,以后日子会更难过的。”
文夫人叹了口气,“像你说的,事情已经成了事实,总要去面对,你放心带玉枝走吧,我会处理好的。”
文昭凌仍旧不愿意,文夫人却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将他推出了门,“快些去吧,犹犹豫豫的反而耽误了正事,你要为玉枝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文昭凌站在门外,朝她跪下磕了两个头,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文夫人在他走后,吩咐福琴去备车,她听送玉枝的车夫说她去了明月庵,打算亲自去看看,也算是跟她道个别。
文夫人担心文偃之回来之后会得到消息,一路加快了速度,可即使如此,到明月庵时天也已经快要黑了。
玉枝已经在明月庵中安顿下来,李氏对她的出现莫名其妙,玉枝却没有说理由,只说自己要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李氏看出鹊芽儿和乳娘神色间的异样,却也没有多问。
文夫人到了之后,没有让福琴跟着,自己不动声色的去找了玉枝。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玉枝刚好吃了晚饭,陪着住持师太说了会儿话,一回房就看到自己房中坐着的人,吓了一跳,等看清是文夫人,知道她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遣退了乳娘和鹊芽儿,将门关好,上前朝她行了一礼。
文夫人叹了口气,“你无须朝我行礼,该是我向你赔罪才是,你莫要乖伯玉,他也是不得已。”
玉枝在她身边坐下,恭谨的回答:“我已经知晓了,伯玉在休书里把事情都告诉了我。”
文夫人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失笑道:“那我倒是来的多余了,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便要相信伯玉,他绝对不会负你的。”
玉枝垂着头,声音沉闷:“我倒是相信他,奈何他不相信我。”
文夫人坐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手,“他若是告诉了你,你如何能那般生气?自然会让人看穿了。”
玉枝呐呐的看着她,“母亲知道伯玉做的事情了?”
“当然,都到了这一步了,他岂能不告诉我。”文夫人叹息道:“现在到了这地步,你们还是离开吧。”
玉枝一惊,“离开?”
“不错,现在也只有这样了。”文夫人看着玉枝,有些动容,“玉枝,自你进门之后我便对你不是很亲近,你莫要怪我,以后离家在外,要一切注意,与伯玉相互扶持……”她的话顿住,有些说不下去了。
玉枝心里也有些难受,她起身文夫人跟前跪下,语带哽咽:“母亲,千万不要这么说,之前是玉枝不懂事……往日的事情就不说了,玉枝自幼便没有母亲,从今以后,定当视您为生身之母。”
文夫人抹了抹眼,将她扶了起来,“好,如你所说,往日的话便不说了,以后你要好好的,莫要让我担心。”
玉枝点了点头。
文夫人握了握她的手,“我回去了,伯玉应该很快就会来找你,你不用着急。”
玉枝见她要走,迟疑的问道:“母亲,公爹那里……”
文夫人朝她安抚的笑了笑,“不用担心,你只要好好的跟着伯玉过日子就好了。”她走到门边,停下步子低声道:“原先这一切就是我们造成的,也不该由你们承受。”
玉枝听的不明白,文夫人却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玉枝在门边目送着她离开,心中纷杂一片。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快的她差点无法接受,直到现在才有空好好的理一理。
乳娘看到文夫人离开,赶忙过来问她有什么事情。玉枝摇了摇头,她实在是不知道从哪儿说起,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季礼,而他的变化就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
乳娘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也不打扰她,下去给她打洗脸水去了。路上看到一人缓缓朝她对面的方向而来,她只看了一眼,以为是寺庙里的尼姑,也没在意。
那人一直走到了玉枝的房间外面,隔着窗户看着里面烛火映出的影子,静静的站了许久,走到窗下开口唤了她一声:“玉枝……”
屋中的人影顿了一下,慢慢走到了窗边,并没有打开窗户,只是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季礼?”
窗外的人正是季礼,他本来早就来了,但是见文夫人在这里,一时就没来见她。现在看着玉枝回到了明月庵,季礼心里没来由的泛起一阵兴奋,他几乎要认为玉枝是忘不了过去才来了这里了。
玉枝倚在窗边,却始终没有打开窗户看他一眼,“季礼,你来这里做什么?”
“玉枝,你……”季礼有些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吟了一番才道:“我想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玉枝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我以后有何打算,莫非你有什么想法?”
“我……”季礼一时被她说得噎住,呐呐的道:“我倒是有想法,却不知道你作何想?”
玉枝叹了口气,“季礼,你我……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这么说?”季礼上前一步,“玉枝,你现在已经不是文家人了……”
“可是你是。”玉枝打断了他的话,“你难不成想让我再嫁进文家一次?我这样的身份能做状元夫人么?”
季礼没想到玉枝会说这么明显且毫无余地,垂下眼道:“你说的都对,可是我不甘心,我一步步走到今日,却还是无法得到你,终究觉得不公。”
玉枝被他这么直接的话说的呆住,很久也没做声。
季礼也沉默了,许久之后,低声问了句:“你即使如此也忘不掉文昭凌么?”
玉枝投在窗上的影子撇过了脸,“既然嫁了他,此生我只会是他一人的妻子,什么都无法改变。”顿了顿,她又接着道:“季礼,我不妨直说,你若是执意要毁了文家和伯玉,那么……我便陪他们好了。”
“你……”季礼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心里一阵气结。
玉枝离开了窗边,没一会儿又回到了窗边,打开窗户递出了一副卷轴,“这幅画你拿回去,前尘往事,何必惦念,你我自幼听了这么多佛经,难道这点道理还不懂么?”
季礼看着她的脸,背对着屋中的烛火,映照的不是很清楚,可是仍旧能看出她的表情很平淡,平淡的近乎陌生。
他伸手接过卷轴,似有不甘般追问了一句:“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
玉枝淡淡的道:“没有为什么。你还记得问过我与你一起的四年算什么的话吧?我告诉你,与你在一起的四年我永生不忘,你对我来说亦师亦友,可是伯玉才是要与我一生携手之人,没有原因,但是我就是明白无可替代。”
季礼张了张嘴,从玉枝的角度看,他的脸色被烛火照的有点泛白。
“回去吧。”玉枝关上窗户,叹息着道:“你还有大好前途,不要荒废了,我只希望你永远都是以前的那个季礼,在哪里都能保有一颗本心。”
季礼苦笑了一下,“原来我处心积虑,也不过换来这个结果。”他转身离去,脚步在夜色中有些凌乱。
玉枝在房里坐着,心情复杂,想起文夫人的话,始终觉得忐忑,若是跟伯玉离开了京城,先不说董家那里要交代,季礼会不会真的放手也是个问题。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乳娘和鹊芽儿打了水过来给她洗漱,她也是心不在焉。
洗漱完,她刚准备去关门休息,却发现门被推开了来。玉枝还以为是乳娘和鹊芽儿又回来了,抬眼一看却发现是文昭凌。
“玉枝,”文昭凌走到她跟前,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我们远走高飞吧。”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季礼并不是很坏么?抹汗~~昨天的留言送了一部分积分,剩下的回头会赠送的O(∩_∩)O~
48
尘埃落定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文昭凌带着玉枝离开也一定会走露消息。
文夫人静静的坐在房中,看上去很平静,实际上心里却很紧张。没一会儿,福琴匆匆走进门来,连礼也顾不上行就急切的开口道:“夫人,我刚打探到了消息,老爷那里收到了大少爷的信件,现在生气得很,想要去追他了。”
文夫人立即站起身来,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叫他不要理会他的父亲,他却总是不放心我,现在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若是真被他父亲追上就麻烦了。”
福琴难得见到一向稳重冷静的夫人这么慌乱,一时也没了主意,只有默默地陪着她。
文夫人在房中踱了几步,突然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问跟在后面的福琴:“老爷现在出发了没有?”
“没有,刚才来时刚好听到老爷唤人去备马,可能是要亲自去的,这会儿应该还没出发。”
文夫人听了这话总算是放心了些,点了点头,脚步却是迈的更快了,“那我们赶紧过去。”
文偃之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文夫人到时,就见他正一边系着披风扣子一边朝外走,看到她进来,停下了步子。
文夫人转身遣退福琴,走上前问他:“夫君这是要去追伯玉和玉枝回来么?”
文偃之脸色一变,“怎么夫人原来早就知道他们要走了?那个逆子瞒着全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要帮着他么?”
文夫人避开他质问的视线,点了点头,“我是早就知道了,也是我要伯玉走的,我还叫他不要告诉你,就是怕你去追他,没想到他还是告诉了你。”
文偃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夫人,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想让伯玉成为二弟那样的人?以后一年只回来一次或者就不回来?那样叫我怎么跟母亲交代?”
文夫人苦笑了一下,“如果不那样,那么……便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文偃之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文夫人转头盯着他,“夫君,这一切做错的不是伯玉,是你我,当初是你太过执念,也是我不肯服软,如今你的第四子季礼给了我们这样的报应,难道不是你我的错么?”
“季礼?”文偃之越发惊讶,“他怎么了?”
文夫人抿了抿唇,轻声道:“他想要把伯玉在外经商的事情上报朝廷,击垮文家。”
“……什么?”文偃之惊异非常,“季礼怎么会……他也是文家人。”
文夫人默默无言。
文偃之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道:“不管事情如何,总要先把人追回来再说。”说着就要朝外走。文夫人没想到他这么坚持,一时愣住,居然不知道要怎么阻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越过自己朝外走去。
等到文偃之一脚已经跨出院门,文夫人总算回过神来,连忙喊道:“夫君,你这是要让我再失去一个儿子么?”
文偃之的脚步顿住,背影绷直,许久,跨出的一只脚缓缓收回,转身看向文夫人,“夫人,伯玉是长子嫡孙,如果真的有什么责任要负,也是应当。他在信里把一切都交代的很清楚了,我知道他做事周全,但是此时若是一走了之,更会有把柄在季礼手中不是么?”
“他走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玉枝和你我的长孙啊。”文夫人上前几步,眼中已经泛出泪光来,抿着唇犹豫许久,终是低声唤了一声:“偃之,这么多年我没有开口求过你一声,今日算我求你,你让他们走吧,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就好了,行不行?”
文偃之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无言。
文夫人见他没有动静,以为他不会答应,咬了咬唇,干脆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偃之,你想想叔全,我不能再失去伯玉了,他是我最对不住的孩子,如今走上这一步已经成了定局,求你让他们走吧,事情总有过去的一日。”
文偃之喉头微微哽住,似不敢相信般后退了一步,“晚晴,你高傲一生,一辈子都没有向我低过头,今日居然会对我下跪,你我之间……居然会走到这样一步。”
他闭了闭眼,似一瞬间苍老了许多,转身面向院外,半晌才道:“伯玉在信里对我说,叫我以后好好对你,因为只有你是与我执手终生之人。你说我追伯玉回来会让你再失去一个儿子,其实我是觉得不去追他回来,你才会失去这个儿子。你我都不年轻了,我对子女的疼爱不会比你少,是你一直都不懂我。”
文夫人愣住,上一次文偃之这么直白的跟她说话似乎是很久之前了,久到初见或是新婚,没想到今日还能听到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文偃之背对着她突然低声道:“如果现在我说辞官,你觉得如何?”
文夫人缓缓起身,走到他身后,亦低声回答:“我会同意。”
文偃之一怔,转身看着她,文夫人迎着他的视线凄凉的一笑,“其实你上次问我,我就想说同意的,到底是我在执念,还是你在执念?偃之,这么多年了,我似乎知道你的心结源于何处了。”
文偃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默默地看着她,韶华似水,只有她那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的澄澈淡静,一如当初上元节时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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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礼听了小厮说了文偃之刚才急着要出府却被文夫人拦下来的事情之后,一直坐在桌边没有做声。小厮唯唯诺诺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退下。
桌上静静的放着一幅卷轴,那是玉枝还给他的。他一直都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当初在明月庵时他就知道。那个时候他只想着将来功成名就,能够拥有匹配的上她的身份。可惜还没有等他有一点进展,她已经嫁做人妇。
他的不甘心在见到文昭凌时终究变的忍无可忍。他也是文家人,却因为出身而流落在外,当初的毫厘之差,造就了他今日与玉枝的天壤之别。
如今回想这一段时日的作为,究竟有多少是出于真心,有多少是出于私怨?
他以为那四年不仅仅是对自己重要而已,同样也对玉枝重要,知道先前听了她的话才彻底明白,他不仅一厢情愿的爱慕她,还一厢情愿的以为可以改变一切。
玉枝说希望他能保留一颗本心,他终究是没有做到。只是现在他突然觉得疲倦了,不是善心大发,也不是幡然悔悟,只是因为突然之间发现了自己的作为实在荒唐的可笑。他做了这一切,借用了那么多人情,现在却发现自己毫无立场。
卷轴边放着一封信,已经撕开,信纸还在季礼手中,封面上是文昭凌飘逸的字迹:季礼亲启。
他已经看完了,也知道自己彻底的输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季礼头也没有抬一下,来人已经冲到了他跟前,急急忙忙的道:“季礼,你怎么了?傻孩子,你这么一大晚叫娘来,就是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吴氏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脸,“季礼,我都知道了,玉枝走就走了,她是注定无法与你在一起的,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当知道这个道理。”
季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蓦地勾了勾嘴角,抬眼冷冷的看着吴氏,“娘这话说的极好,命里无时莫强求,既是如此,娘又为何这般强求?如今终于风光满面的回到了文家,娘开心么?”
吴氏脸色一僵,“季礼,你在说什么胡话?”
季礼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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