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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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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木丘正要挽留他们,众人已移了碗筷,到靠窗的一个大桌上坐定了.楼下的店家已让小二另备了一桌酒席,送上楼来.

修流问叶思任道:"姐夫,今日仇人便在眼前,你如何不让我出手?"叶思任叹口气道:"我这是投鼠忌器,心头自有一番难言之隐衷."修流道:"莫非姐夫与这狗贼也有过交往?"叶思任冷笑道:"这等鼠辈,我与他会有什么交往?!我只见过他三次面,第一次是在北京你们家中,第二次是在闽中你们家中,第三次,却是在杭州的西湖,这个鸟人,我恨不得生啖了他!"

修流不解道:"既如此,姐夫却为何不让我出手?"朱舜水道:"流儿,叶先生既然不让你出手,必然有他的理由,你千万不要贸然动手,免得坏了大事."修流起身道:"姐夫,朱先生,今日之事,我一人承担,你们不必多管了!还有什么比杀父之仇更狠的?!"

说着,他一步飞跃出两丈多,跨身来到赵管家身后,朝鼎木丘道:"鼎先生,你邀约的这人,是我的大仇人,他原是我府上的管家,今日我要借他人头一用."鼎木丘愕然道:"周公子,你须知道,赵先生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如此行事,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修流道:"鼎先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你不给我们面子.你居然与这等鸟人做朋友,算是朱先生与我姐夫看走了眼."鼎木丘起身道:"既是如此,我与赵先生借一步说话便是,免得碍了你们的眼.我们两人今天有一笔重要的买卖要做!"说着,他招呼着赵管家起身,两人正要一并走下楼去.

忽然断桥走过来笑道:"鼎先生,你可以离开,但是这姓赵的王八蛋却须留下?"鼎木丘笑道:"断桥姑娘,却是为何?"断桥道:"先生不知,他杀死了我外公!"鼎木丘道:"原来如此,那么在下冒昧了.他今日是我的客人,我必须让他全身离开这里.他日如若你们再遇到他,鼎某绝不再管此事."

赵管家紧张地看了眼叶思任.叶思任面带冷笑,望着窗外,慢慢说道:"赵及,你听清了,倘若你走露一句话声,你知道我会怎么办的!"

断桥挡住了赵及的去路,赵及阴笑了一声,正要伸手推开她,不想断桥手上一运劲,登时便将他击倒到一丈之外.鼎木丘皱了一下眉头,腾身而起,将赵及拉到身边,拍打了一下衣服,道:"没想到叶姑娘的功力,几个月内,竟然精进了许多!"

此时朱舜水上前一步道:"鼎兄,看来今日你只能将这姓赵的留下了.你有何事,我们可以一起帮忙。"鼎木丘道:"朱先生,今日我要是抛下赵先生不管,日后我还怎能在江湖上走动,找到我家的祖传古剑?!他即便是个大恶人,鼎某也要让他离开这里!"

朱舜水道:"如此说来,这事朱某便不好插手了."

修流朝鼎木丘抱了下拳,道:"鼎先生,晚辈僭越了."说着,猛然拔剑出鞘,铿锵一声,一剑便抵在赵及的胸口.突然间,他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鼎木丘剑已出手,与修流的剑对格了一下,修流的剑晃了一下,偏离开赵及的胸口已有一尺.

朱舜水与叶思任对看了一眼.两人心下都知道,修流此时报仇心切,有些心浮气躁,对内力的把握,连平时的五成都不到了.

鼎木丘笑道:"周公子,咱们今日就此别过,待得来日拜见到你师傅时,再与他切磋武功.今日之事,实出无奈。"说着,插剑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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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又见“火钩剑”

 32 又见“火钩剑”

叶思任与朱舜水俩听了这话,登时豪气猛生.朱舜水原是"半死生"于松岩的弟子,而修流的内功,也得自于松岩的指点.鼎木丘说的这话,虽然是因为他不知道修流的武功师承于谁,但无意中显然是颇有不把悬念道长的武功看在眼里的意思了.但是,朱舜水他方才已然有言在先,今日不管双方的事,因此,此时他便不好出手了.

却听得叶思任跟断桥道:"桥儿,把'火钩'剑给爹爹拿出来."

断桥犹豫了一下,便将随身佩带的那口汉代古剑,把与叶思任.叶思任轻轻抽出剑来,朝剑刃上轻轻吹了口气,笑对鼎木丘道:"鼎兄,上次在苏州城里,与你在酒楼上比剑,在下落于下风.今日斗胆想再与鼎兄比划几手.桥儿,你给鼎先生与爹爹各倒上三碗酒,我俩喝了,便学那鲁王挥戈倒日,快意斗剑一番!"

断桥却一连倒了九碗酒,叶思任与鼎木丘各自先干了三碗,接着朱舜水,汤六跟修流全都干了.汤六先去了楼下.此时,那赵及已是吓得面如土色了,他走也不是,呆着也不是,脸上只是挂着笑.

鼎木丘放下酒碗,缓缓摘下竹笠,置于桌上,然后慢慢拔出剑来.

叶思任与鼎木丘动手后,窗外初夏的阳光便有些错乱了.只见楼上楼下,四下里都是剑光。修流一直在盯着赵及,断桥则在盯着叶思任.朱舜水看着叶思任两人斗剑时,他的神情,则是十分的紧张.

叶思任跟鼎木丘两人斗了三百多合,朱舜水起身猛然扔出一支筷子,从两人之间破空而过.叶思任与鼎木丘都笃地跳出圈子,收住了手.朱舜水问叶思任道:"叶兄,方才你在第二百五十七手时,你的剑明明是可以将鼎兄的剑斜里切断的,却为何突然退了一手?"

叶思任笑了一下.鼎木丘笑道:"叶兄,在下惭愧,这次其实是我输了.上次是我击断了你的剑,这次你却没有击断我的剑.叶兄为人,高于在下何止一品!"

叶思任笑道:"鼎兄过谦了."他冷冷又看了一眼赵及,道:"鼎兄,你可以把你的朋友一并带走了."鼎木丘道:"他不是我的朋友,但他今日却是我的客人.我既已在比剑时输于在下,我与他的谋约,现在也不能构成了.但凭叶兄处置他,鼎某一概不管。"

叶思任道:"鼎兄其实并没有输掉剑法.君子不夺人所爱!"鼎木丘还在犹豫,赵及大声道:"鼎先生,你要寻找的那把剑,的确是在陈知耕家的!"

鼎木丘却对他冷冷说道:"今天算是我败了眼.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你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赵及听了这话,正要跑下楼去,修流过来一把攥住他的衣领,道:"恶贼,你到底跟鼎先生说了我师父的什么闲话?!你想把我的师傅也给卖了吗?!"

赵及急道:"少爷,你别再惹我了.狗急还会跳墙呢!你真想知道你是谁吗?!你问你姐夫去吧!"

修流怔了一下.叶思任忙道:"流儿,放了他!"修流听了,愤愤地一把便将赵及搡下楼去.

鼎木丘朝众人拱拱手,说声后会有期,顾自下楼去了.朱舜水跟叶思任道:“鼎木丘寻剑的事,怎么又牵扯上陈知耕老爷子了?但愿鼎兄不要轻信赵及的话才好。”

汤六上楼来跟叶思任道:"叶先生,要不要兄弟叫上几个人,把那姓赵的剁了,扔到江中喂鱼去?"叶思任道:"汤兄,这事罢了.这等鸟人扔在江里,连鱼都不会去吃他的."

他笑对修流跟断桥道:"你们俩不是要上杭州去吗?此时西湖艳阳泛光,绿树蓊郁,正是散心游玩的时候.我跟朱先生和汤六兄弟还有些事要商量.你们去吧,君子报仇,不在一时."

修流与断桥都憋了一肚子的气,听了这话,便下楼去了.

33 访庐

33 访 庐                                                                          

两天后,修流与断桥两人带着黑旋风到了西湖.修流因了赵及的事,心下黯然,因此看那湖光山色时,也不太着意.到了断桥边,修流先上得湖去,却见断桥独自怔怔地站在桥下,望着桥上。她的身边杨柳依依,身影倒映在绿水中.修流见了,痴了一下,忽然又想起自己与断桥的舅甥女关系,脸上一热.他招呼断桥道:"桥儿,你为何不跟我上桥来?"

断桥款款上了桥,道:"小舅舅,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修流道:"这里不是西湖吗?"断桥道:"我问的是这座桥."修流恍然笑道:"对了,桥儿,这桥便叫断桥.当初你爹爹怎么给你取了这个名字?!"

断桥长叹了一声.修流这时才醒悟过来.他笑道:"好象传说中的许仙跟白娘子就是在这桥上相会的,只可惜结局不是太好."断桥道:"当初我爹爹给我取这么个名字,莫非他是早已勘透我的命运,将薄如桥下水面上的涟漪?真是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小舅舅,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太湖边上相遇时,我们说过的话吗?"

修流笑道:"自然记的.你说你是桥,我是水,你在上,我在下.不过,那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你何必想得太多?!"断桥低头望着湖水,浅笑道:"小舅舅,我的确想的太多了!其实,应该你是桥才对。我是属水的命。"

两人离了断桥,一路打听着,那湖边居舍一带,多是有钱人家,却没人认得有个人叫梅云的.修流道:“桥儿,不会是梅云夫人在蒙我们吧?”断桥道:“我想姑姑是不会骗我的。她定然是住在这一带的。”

两人找了一个正在湖边垂钓的老渔夫,他听了两人对梅云的描述后,道:"老汉我在这西湖边上垂钓了二十来年,这鱼没钓到几条,湖边上的人情世故,风物闲事倒是见识了不少.这阔大凄迷的湖山一带,住的大多是官宦商贾人家,这些人是走了又来,来了又走,白云苍狗一般.你们说的这位女子,老夫十来年前恍惚见过,她孤身一人,那模样看起来就象是个病恹恹的美人西子.老汉记得,她极少出得那所楼居来,因此就近的人大都不认得她.老汉有时垂钓晚了,偶尔于夜深时,也会在前面的湖沿畔,她居住的那所小楼下听她弹琴,老汉虽然粗俗,但有时垂钓累了,也爱在湖边听上一两曲.可是六年之前,她不知怎么就不见了人影.后来听闲人话语,方知她是患病过世了.唉,真是红颜薄命,可怜花落静无声,记取当年灯影时."

断桥道:“老丈,她真的已经去世了吗?或许,她只是搬了家而已?”老头道:“老汉想来她真的是去世了!”老头顿了下又道:"她在世时,每隔上一段日子,便会有个中年男子来看他,在这里小住上一些日子.后来她去世后,那男子便不来了.好象只见他在年前来过一次,将那小楼又给翻修了一下."

断桥心里格登一下,他知道老头说的那中年男子,正是她爹爹,他来翻修房子,莫非他已经知道了梅云还在人世?不过如若不是自己走漏风声,这种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因为叶思任根本不知道梅云还在世。难不成他是为了那白日歌来翻修小楼的?!她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一个疑团,为什么梅云她既然还在世,却又始终不愿与她爹爹相见,而是情愿每个月到嘉定去与她相会,交她内力心法?难道是为了她娘亲周莘的缘故?

想到这里,她问那老头道:"老丈,你说的那座小楼叫什么?"老头道:"好象叫什么'水月居'.名字倒是很雅的.姑娘,你是梅云她什么人?"断桥道:"我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因为好久没见到她了,故此今日到此探亲。"老头打量了修流一下,笑道:"原来你们小两口是来探亲的."断桥登时羞红了脸.修流慌忙道:"老丈误解了,我原是她的阿舅.我是陪她来的。"

老头嘿嘿古怪地笑着.两人问了"水月居"的方向,谢了老头,便循着老头指引的方向寻找过去.修流道:"看不出来这老头居然出口不凡,象是个性情中人."断桥笑道:"在这西湖边上呆的时间长了,连你我这等俗人,说不定也会吟诗作赋了."她想了想,忽又笑道:"小舅舅,我只不过说了句玩笑话,你别介意.我知道你是饱读诗书的."

修流故意长叹一声道:"可怜花落静无声,记取当年灯影时."正说着,突然见到断桥低下了头去,眼中含泪,于是猛醒自己的玩笑,又伤了她.但他此时的心情又何尝不是同样的难受?!

两人到得"水月居"前,已是大午后了.断桥看顾了一下楼台亭阁,忽然道:"这里的布局,怎地有点象我们家后院的'听荷轩'?"修流道:"这座楼台精工巧构,与你家的‘听荷轩’,似乎是出于同一人的设计.难道这'水月居'也是出于你爹爹的构想?"

断桥心下登时明白了,却不好意思跟修流说出,她爹爹跟梅云的那段旧情真相.不过她奇怪的是,梅云已离开这里六年多了,而楼台经她爹爹新修葺了一番后,象是有人曾经在这里居住过一样.而梅云私下里曾告诉过她,她每年只到"水月居"来过一次,就是在清明那一天,而且还是人不知鬼不觉的,唯恐被来此祭奠她的叶思任撞见.她想,难道爹爹真的又跟那个白日歌欢好上了?

断桥心下纳闷,正要上前敲门,只见门上加了把锁.修流道:"桥儿,梅夫人或许不住在这楼里.依我之见,她该住在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才是.比如孤山之上,或是山后。"断桥急忙问道:"小舅舅,你是如何知道的?!梅姑姑她也告诉你这些了吗?"

她本来还想问修流说,梅云是不是已经告诉了他,梅云她跟叶思任的关系了?但这样的话,等于就告诉了修流,叶思任和梅云他们俩的那段旧情了.梅云曾经要她发誓,不能将她的那段旧事告诉给第三个人.

修流道:"上次我在嘉定城破庙中见到梅云她的神态时,就有这种预感.她应该过的是一种清静的,远离尘世喧嚣的生活.她如今决不会住在这人来人往的繁华地方的."断桥听了,舒了口气。原来修流还不知道叶思任跟梅云的那段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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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乱点鸳鸯谱

 34 乱点鸳鸯谱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一艘画舫正慢慢地驶近水楼前.修流见了,忍不住说道:"桥儿,是那白日歌来了!"断桥也看出来了,她想起上次在长江上,白日歌要撮合她跟铁岩的事,心下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她忙拉着修流就要离开。

修流也不想再跟白日歌见面,便要跟随断桥一起离开湖岸.只见那画船已经靠了岸,白日歌果然从舱中走了出来.她穿了一袭淡红罗衫,云鬓斜垂。她上得岸来,笑道:"今儿怎么这么巧,你们两位也在这?!你们都不要走,今儿正好有一对新人要拜堂成亲,你们也来凑个热闹,喝杯喜酒."

她见到断桥时,又想起了叶思任,心里忍不住一酸,但脸上仍是花样般笑着.

那黑旋风见了她,想起上次小船被她的画船撞翻的事,便低吼一声,作势要扑上去.断桥忙喝住了它.断桥心想,今天不知是哪对倒霉鬼要做欢喜冤家了.修流笑道:"白夫人,没想到你如今已经放下屠刀,不卖白斩鸡,改做红娘了?真是可喜可贺!"断桥悄声问修流道:"原来你也认得这个女人?你看她长得象不象我梅云姑姑?"修流点头轻声道:"岂止是象?上次在嘉定那破庙中,我就已经被吓过一次了。倘若不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她是谁,我简直就把她们俩当一个人了!"

白日歌笑道:"过去我痛恨所有负心的男人,因此将他们的肉做成了美味菜肴给人吃.后来我想,男人中未必都是坏人,也有好的,既是如此,何不让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因而如今正四处作媒,撮合有心人.到目今为止,我已做成了六对."她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断桥忍不住道:"白夫人,你这不成了乱点鸳鸯谱了吗?"

白日歌听了,脸色登时不豫,道:"叶姑娘这话就说的不是了.须知天下男人勾引女子时,大都是始乱终弃,反倒不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撮就的婚事稳当踏实.象上次在长江上要撮合你跟那个小白脸时,便是看他人老实,不象眼前这位周公子,嘴上一套,做的又是一套,满肚子的坏水.这种男人是最不可靠的。"

断桥看了眼修流,心想:"这白日歌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上次修流他离了我没多长日子,不是就又跟一个小道姑好上了?"修流见断桥正看着自己,知道她定然是在想他跟素真的事,于是只好苦笑了一下.他冲白日歌道:"白夫人,眼下我们还要去寻一个人.这杯喜酒改日再喝吧,免得又服了你的'断魂散',将我们俩撮合在一起,有悖纲常."话一出口,他便觉失言了.

断桥红着脸捅了他一下,道:"小舅舅,你瞎说什么呢?!咱们走吧."

两人正要离开,突然听得船舱里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声叫道:"姓周的臭小子,快来救我!我被这个臭婆娘拿住了。"修流听那声音有些熟悉,他想了一下,猛然记起来了,原来是望湖在船舱里.他想,望湖不是在南京皇宫里陪着弘光吗?怎地此时突然在这里出现,而且看样子是被白日歌掳来的?他心下蹊跷,想探个究竟,便跟白日歌道:"白夫人,能否让在下看看你船上的那个女子?"

断桥听了他的话,心想:"这小舅舅果然是个花心人,一听到女子的声音,便要见上一面."

白日歌笑道:"我说了,这杯喜酒你们定然是要喝的!"她下得船去,进了舱,随后带了一个女子出来.修流见了,那女子果然便是望湖.这时白日歌已经替她解了穴道,望湖走上岸来,哭道:"臭小子,你快救救我,这女人要逼我跟那个王八蛋成亲."

修流问道:"是哪个王八蛋?"望湖道:"还有哪个?不就是马士英家的那个兔崽子吗?!"断桥听说白日歌是要将马元殷跟望湖撮合成冤家,想起以前在马府的事,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望湖道:"臭丫头,你笑什么?"断桥一听望湖叫她臭丫头,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她这一掌打得不重,但望湖已经疼的脸都歪斜了.白日歌忙道:"叶姑娘,新娘子娇滴滴的,你不能打她,打破了脸,就不好看了."断桥冷笑道:"就她这付凶巴巴的样子,还娇滴滴的呢!"

修流心道:"原来那马元殷就在船上,今日正好结果了他,为父母抱仇!"随即想了想,又觉得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他寻思,这马元殷固然是马士英的儿子,但他并没有出手杀自己的家人,这仇倘在他身上申报,不知是否得当?要是不当,到时传扬出去,只怕要吃江湖上人嗤笑.因此一时心里便又有些犹豫起来.他想起前几天在松江"季鹰楼"上,叶思任阻拦他杀赵及的事,莫非马士英的事跟赵及一样,其中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这时白日歌已将马元殷押上岸来,马士英见到修流跟断桥,吓得二话没说,拔脚便跑.白日歌将他一把抓了回来,道:"你跑什么?人家做新郎高兴都来不及呢,你们俩倒好,做新娘的哭哭啼啼的,做新郎的象躲母老虎似的."

马元殷哭丧着脸道:"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要娶只母老虎也比她强!我家里早有妻室了,不信你可以问这位断桥姑娘."说着,指了指断桥.断桥笑道:"象你这样厚脸皮的,家里三妻四妾的,也不为过."马元殷看着望湖道:"可是象她这样的女子,谁敢娶她?!那不是活受罪吗?!"

望湖急得跟修流道:"周公子,你快帮我说说话!千万别让我嫁给这个王八蛋。"

修流道:"白夫人,这姓马的的确不是什么好货色.他是大奸臣马士英的儿子,整日无所事事,四处寻花问柳,为害民间.你不如将他杀了,做成一道白斩鸡!"马元殷听了,登时吓得面如土色.

白日歌道:"胡说,我看的人是绝不会错的.我前些时在昆山就盯上他们俩了,这后生对这望湖姑娘十分的体贴,他们俩没得吃了,他就去四处要饭,回来了还要先给望湖姑娘吃,自己尽吃剩下的残羹冷炙.这样的男人你到哪儿去找?我才不管他的父亲是谁呢.只要他是个有情人就行."

修流与断桥听了,面面相觑,他们看白日歌的神情,绝对不象是在开玩笑,心下都惊讶万分.修流忙问望湖,白日歌说的是不是真的?望湖点点头,随之忙又摇摇头.修流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望湖急得躲脚道:"你们全都是王八蛋.你们要再逼我成亲,我就跳水里去!"

白日歌长叹一声道:"世上居然有这等不知情趣的女人!罢了,马公子,你跟我走,待我再去给你找一个知情的会体贴人的女人."马元殷忙谢过了.

白日歌便带着他上船去.她本想上"水月居"来,让两人成亲拜堂,却见望湖死活不肯,心下大为扫兴.之前她已经带了六对男女到这里来拜过堂了.此时她见断桥在旁,怕她知晓她跟叶思任的那段情事,因此便不想打开门了.

修流正在想着,要不要截下马元殷,白日歌的船却已经离岸了.断桥道:"小舅舅,你为何不拿下那姓马的王八蛋,替外公报仇?!"修流叹口气道:"冤有头,债有主.今番且先放了他."断桥道:"便宜了这小子."

修流道:"桥儿,你看白日歌为何上这'水月居'来,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之处."断桥道:"我也这样想.她似乎跟这'水月居'很有关系,不然为何平白无辜地带他们俩上这来成亲?!"

35 人生如戏

 35  人生如戏  

这时,修流转问望湖道:"望湖姑娘,你快说说你是如何到了这里的?你又是如何逃出了皇宫?那弘光皇帝现下怎么样了?"断桥见他对望湖如此关心,心里莫名其妙地生起怨气来.便到一旁坐着,不理他们.

于是望湖便一板一眼地说了起来.

原来,那天深夜在朱由崧的寝宫中,修流与朱舜水从密道下走了之后,朱由崧便召望湖进来陪酒,望湖用甜言蜜语将他灌得大醉了,随后拿了一盏宫灯,便从密道中逃了出来.她记性好,走了一个多时辰后,到了马府下面.那天晚上马士英带她入宫时,她跟在他后面,偷偷记住了开门的要害之处.她打开门后,到了密室中,借着缝隙,看到外面已是清晨了.她不敢出去,只好在密室中一直躲到深夜,然后悄悄摸到马士英的睡房.那密室的出口正在马士英的卧榻下.她见到马士英熟睡了,便爬了出来,溜到了书房外,看看外面没人了,才小心翼翼的来到走廊上.

她走了几个去处,都没找到大门在哪边.院府里不时有家丁与护院武师在走动着,她正急得没法子想时,忽然有人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摸了一下.她吓得差点背过气,仔细一看,那人却是马元殷.马元殷因夜里喝多了酒,此时正出屋来小解,朦胧中见到望湖正躲在他院子的柱廊边,急颠颠的没主意,因此便上去耍了她一下.

那马元殷见了望湖,心下大喜.她以为望湖已经在宫中呆下了,正自懊丧。此时他伸手正要去搂望湖,却被她一把推开了.望湖故意说在他府里行事不便,要他带她出府去,找个去处,再行方便.马元殷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他们来到府门口,看院的武师心下虽然有些疑虑,但又不敢跟马元殷执扭,只好让他两人走了.

望湖一路上哄着马元殷,天明时两人出了城南.马元殷要寻个客栈住下来,与望湖做成好事,这时望湖却冷笑道:"马公子,这回你可上了本姑娘的当了.今后你得乖乖地听本姑娘的话.不然,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马元殷莫名其妙道:"臭丫头,你不是说出了家府后就行方便吗?如何又反悔了?你要不从我,看我不把你逮回去!"

望湖道:"王八蛋,你知道我现在是谁吗?"马元殷冷笑道:"是谁?难不成还是皇宫里的娘娘?"望湖道:"这回你说对了.前天晚上你爹将我进宫去,皇帝已经封我做贵妃了.你想想看,王八蛋,你要是敢带着我回府,你爹跟你的那个黄脸婆跟你还有个完?现在宫里走失了娘娘,定然是正在四处搜捕,你要带着我回城去,被宫里的禁卫军抓住了,肯定有你的好日子过.你就等着瞧吧!"

马元殷想了想道:"臭丫头,算老子倒霉,你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少爷我独自回府去了.天底下的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望湖道:"你想走也没这么容易.你一走,我马上就回宫去,告诉皇帝说,是你拐骗了我!"

马元殷听了,杀天价叫起屈来,道:"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望湖道:"你得陪我去找到那唱戏的班主李笠翁先生,到时你再离开."马元殷道:"如此也得等我回府去一趟,我眼下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怎么出门?"望湖道:"你少给我耍滑头.没钱不会去赚吗?"马元殷道:"姑奶奶,我只会花钱,哪会赚钱?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了吗?"望湖道:"这我不管."

两人往南一路打听着李笠翁的家府所在,几天过去了,却没人认得.马元殷哪里吃过这等苦,脚上起了泡,叫苦不迭.望湖的身上倒是有些银两.每次吃饭时,都是她先吃过了,再留些剩饭给马元殷吃.初时马元殷要面子,不肯吃,到了第三天时,便吃得津津有味了,还拼命地叫香.

两人在江南一带四处飘荡,望湖身上带的银两也花得差不多了,最后总算打听到在昆山一带有几家戏班子,望湖大喜过望.马元殷也舒了口气,跟望湖说他该回南京去了.望湖却还是不放他走.她说道:"这一个月来,你跟着我白吃白喝,现在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了,你就想开溜.没找到李笠翁前,你哪儿也别想去.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要饭去.我总不能饿着肚子去昆山,再说了,我的嗓子要饿坏了,还怎么唱戏?"

马元殷怒道:"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要我做叫花子,我死也不干.我爹多少也是个当朝的大学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光人物!"望湖道:"你不想做叫花子也行.咱们一起回南京去,宫里山珍海味的,哪样没有?!只怕到时你想做叫花子都不行了。"马元殷只好随着她走,心下却暗自思忖道:"待我回南京之后,定然要叫几个人来,偷偷把这臭娘们干掉,出这口恶气!"

不两天两人到了昆山.马元殷要饭时,或是站在路边,把手伸的老长,一声不吭地闷着,要么就是两手平伸,在路中间横着走.路人见到他的样子,以为是个癫子,都远远地避开了.半天下来,也没要到半个铜板.望湖在一边看了有气,骂道:"连要饭都不会,你这王八蛋真的是没药治了."

于是她自己往路边一坐,立马就呜呜哭了起来.旁边一下子就围了一堆人看热闹.望湖哭诉说,因她娘去世了,她后爹要将她卖入青楼,因此上她跑了出来,落得个孤苦无依.她心里想,反正她娘早已过世了,她这么说也不为过,可是一想到娘亲,她倒哭得真切了,又加上她读过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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