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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佛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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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沮丧地离开分坛所在的巨宅。

不知不觉间,步出了郾师城。

斜阳古道,充满了苍凉的况味。身具盖世功力的他,踽踽行在古道上,影子被夕阳拖得长长的,显得那么孤寂、落寞。

一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一个地从脑海涌现,又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幕血泪仇怨交织的场景,不断叠出……

精神,接近了崩溃的边缘,简直无法负荷。

倏地,他想到了“神鹰帮”。“神鹰帮”虽非名门大派,但在武林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并不是秘密帮会,是以立舵之处,尽人皆知,找起来毫不困难。

第三天,日出之后不久,徐文到了该帮立舵之地“藏龙谷”。

藏龙谷,在群山丛中,峻峰夹峙,谷道幽深,道中怪石嶙峋,的确地如其名。

徐文停身谷口,打量了片刻,不见任何动静,心里不由暗自嘀咕,看来“五方教”这组织的确有些鬼里鬼气,郾师城内第二分坛的情形便可窥一斑。

他思索之中,举步便朝谷内走去。

谷道不宽,约三丈余,一条仅容一骑通行的小径,在乱石中左旋右转,弯曲而进。走了约莫有百来丈远近,耳畔突传劈啪之声,回头一看,浓烟冲空,来时的谷口,竟被烈火封死了。

徐文意识到对方早已有备,自己此行似在对方意料之中,才张网以待,当下,并不以为意,继续向里欺去。

忽地,又是一道浓烟,起自前头,接着是腾空的烈焰,如山涌起。

前后谷道全被烈火封死,火势燃烧极快,谷道中的杂草藤萝,似已被事先浇了引火之物,只刹那工夫,便延烧到身前,热气炙肤如烤,两旁绝壁如刀,看情况只有被火葬一途。

危机迫在眉睫,他必须立作逃生的打算。

换了旁人,的确只有束手待毙一途。

徐文胸有成竹,临危不乱,“白石峰”后的怪人“玉面侠”朱公旦传他的“旋空飞升法身”,曾助他飞升千切断岩,眼前的谷壁虽说险峻,但并未超过“白石峰”

后的断岩,脱困并非难事。

心念之中,身体拔空而起,一旋,再旋……

只这眨眼工夫,原来立足之处,已被烈焰吞没变成了火海。

徐文凭一口真气,七八个盘旋升上了壁顶,低头下望,谷中一片硝烟,夹着赤红的火舌,吞吐翻腾,不由为之倒抽了一口冷气,咋舌不已。

如果不是靠着这一式冠盖武林的身法,必已葬身火谷无疑。

随着从胸中涌起的,是无比的杀机。

他望了望地形,沿山脊奔去,看那火海,整整封了一里多地的谷道。

顾盼之间,业已超出火海范围,由上下望,由于火光的映照,隐约可见幽暗的谷底人影幢幢,房舍毗连,无疑的那便是“神鹰帮”总舵所在。

这“藏龙谷”外窄内宽,像一个长颈的瓶子。

他度量了一下地势,把真元提到极限,头上脚下,像巨鹰般向谷底旋泻飞落,虽然盘旋之势减去了下泻的冲力,但下降仍如电闪。除非是他,谁也不敢冒此粉身碎骨之险,只要一口气不继,便将砸成肉酱。

他落地之处,靠近山边。此际,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火海这一面,谁也不曾料到煞星会从天而降。

他袭着石笋的暗影隐住身形,锐利的目光向十丈外的人群扫去,只见所有的人,全取消了“神鹰”的标志,一律黑衣,这证明了“神鹰帮”真的已并入了“五方教”

。他极目搜索却不见帮主古玉笙的影子。

火势渐衰,上升的阳光,代替了火光,黝暗的谷底,纤毫毕现。

徐文幽灵般在隐身石笋之后,至少,他必须找到为首之人才能现身,否则打草惊蛇,恐怕又将徒劳无功。

火势已灭,只剩下余烬冒出缕缕青烟。

一个黑夜老者疾奔而至,现场的黑衣人,波分浪裂,让开了一条道。黑衣老者观察了一下现场情况,然后大声发令道:“清理火场,务必寻出骨殖!”

蓦地——

一个极冷的声音道:“不必费事了!”

惊呼声中,人如潮水般向四下涌退。黑衣老者面如死灰,脚下像生了根似的钉在当场,张口结舌,语不成声地道:“你……你……”

“区区在下‘地狱书生’!”

“你……没有……被烧死?”

“那岂非辱没了‘地狱书生’之名?”

“你……意在何为?”

“首先请阁下报个名号?”

黑衣老者连退了三四步,觳觫地道:“老夫分坛掌令洪七!”

“在下要见你们分坛主!”

“你要见本座?”

一个粗旷的声音起自侧边。徐文转目一看,三丈外站定了一个年纪和自己不差上下的锦衣佩剑少年,满面残鸷之色,但却掩不住内心惊怖之情。

这装束,分明与见过的“五方使者”一模一样,他却自称本座,那原来“神鹰帮主”古玉笙呢?被害了,还是……

他的目的不在此,不愿想得太多,目光朝对方一绕,道:“你是分坛主?”

“难道有假不成!”

“报名?”

“许大成。”

“古玉笙呢?”

“你与他有旧?”

“随便一问而已!”

“姓古的福薄命短,业已辞世了!”

徐文冷哼了一声道:“杀人夺位,贵教的手段够毒辣!”

锦衣少年许大成再退了一步,道:“你为此而来?”

“本人还不想管这闲事!”

“那是为了什么?”

“要见你们教主!”

“你……要见我们教主?”

“不错。”

“凭你还不配。”

徐文目中碧芒陡射,冰寒至极地道:“许大成,你敢说一个不字……”

锦衣少年许大成被徐文目中异常的碧芒所摄,惊悸地一挪步,道:“怎么样?”

“血洗藏龙谷,鸡犬不留!”

“你办得到吗?”

“事实会答复你!”

锦衣少年暴退数步,唰地抽出了佩剑,一抖,剑尖芒吐五尺,显示出他的造诣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四下的分坛弟子,呐喊一声,剑拔弩张,纷纷备战。

场面,在分坛主许大成拔剑之间骤呈紧张。

徐文勉强压制住的满腔怨毒,登时云涌而起。他若非凭着绝世身法,早已葬身火谷,师门诫命虽有戒妄杀一条,但撇开私怨不谈,单以“五方教”的作为而论,除灭武林蟊贼,当不犯戒。

心念之间,双掌已蓄足了劲道,目中碧芒大盛,那形象的确使人不寒而栗。

栗喝声中,许大成划出如电,朝徐文罩身击去。

徐文冷哼一声,“毒手一式”以同等快的速度,穿剑芒而入……

许大成亡魂大冒,收剑暴闪八尺,口中却大喝一声:“上!”

掌令洪七与四名持剑弟子,应声出手。

徐文杀机已不可遏止,右掌横劈洪七,左手划向四名剑手,左右手虽有先后之分,但快得犹如同时发招。

一声闷哼,夹以四声惨号,供七被一掌震得口血飞迸,踉跄倒退;四名剑手连招式都不曾发出,便栽了下去,登时气绝。

所有在场的“五方教”弟子,一个个魂飞天外,惊呼如雷鸣。

徐文横步闪身,右掌再度挥出。

“哇!”

掌令洪七腾空飞栽两文之外,砰然仆地,眼见是不能活了。

许大成厉吼一声,挥划出手,人在八尺之外,剑芒已达徐文头顶,斜划而落,破空之声刺耳,招式诡辣俱臻极致。

这种剑术,在武林中的确没有几人能接得起。

他这一击,不但施出了浑身功力,而且也是拚命之着。

徐文暗吃一惊,疾退一个大步。

“嗤!”前胸被剑芒划开了半尺长一道口子。

许大成一招得手,如影附形而进,闪电般划出了三招十八剑,势如狂风骤雨,一丈之内,每一寸空间都在被攻击之中。

徐文被迫得退了七步之多。

其余功力较高的弟子,以为有机可乘,蜂拥而上。

徐文气炸肺腑,乘对方十八剑施完变招的瞬息间隙,电闪欺身,施出了“毒手二式”—

—“屠龙斩蛟”。

“哇!”

一声凄厉的惨号破空而起,许大成撤剑倒地。

同一时刻,无数森森剑气业已罩上身来。

徐文陡地冲空而起,脚下响起了一片剑刃交击之声;身形一旋,倒转身躯,凌空下击,劲风如泰山压顶盖落。

惨号栗耳,当场有七八人喷血横尸。

徐文身形一落,如一头疯虎,拣人多处扑去。

刹那之间,地惨天愁,惨嗥之声响成了一片,在场的“五方教”弟子,豕突狼奔,忘命逃窜。

徐文杀机如狂,这些角色在他眼中不殊土鸡瓦狗,“毒手”所至,沾之即亡。

只不过片刻工夫,一切的声浪静止了。

谷地上,横七竖八,尽是死尸。这是他出道以来杀人最多的一次。

徐文一咬牙,弹身扑向谷底的房舍。

房舍以石为墙,低矮,但十分坚固。

居中,最大的一间是令厅,左右雁翅般展开各五间,正面占地近二十丈,其余的在令厅之后重重排列,建筑得井然有序。

偌大一片房舍,却阒无人迹,当然不可能倾巢而出,多半是闻风藏匿了。

令厅之内,迎面壁上挂了一幅黑色帐慢,上绣一朵斗大的白色梅花,这是“五方教”的特殊标志。

帐漫之前,是一个长案,一简三角令旗是唯一的摆设;长案前三把虎皮交椅,左右各五把檀木大椅,格局与一般江湖帮派大同小异。

徐文穿令厅,入后进,连越七重,始终不见半丝人影。

这情况使他七窍冒烟,这一趟几乎送命不说,白跑了实在心有未甘,“天台魔姬”与母亲落在对方手中,吉凶难卜,从“过路人”那条线索判断,“五方教”无疑是血洗“七星堡”的仇家。

他深悔没有留下活口,使到手的线索中断。

师门叛逆姜珏也告漏网,师祖伍尚葬身地牢,岂能瞑目。

他愈想愈吞不下这口恶气,但事实上又无从为力如果说整座“藏龙谷”中,仅有外边现场那些死者,决不可能。看这谷,别无通路,十有八九是匿藏密室或什么隐蔽处所。

火攻!

这念头陡然浮升脑海。

火,定可逼出匿藏的人!

于是,他寻了火种,由里向外,逐屋放起火来,待火势形成,他退到距房舍一箭之地静观其变。

刹那之间,烈焰飞腾,这些木石建筑虽说坚固,但却经不起火烧,坍屋之声,震耳欲聋。

果然,片刻工夫,人影接连奔窜而出。

徐文早已横定了心,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惨号!

惊呼!

焰飞!

屋坍!

加上豕突狼奔的人影,交炽成一幅有声有色的凄惨画面。

最后出现的,是一些妇孺。徐文任是杀机如狂,也不忍对这些妇孺下手。他退到一边,目光注视着每一个出现的人,他必须在其中找一个足以提供线索的对象。

一个白发老者,夹在妇孺群中,跌撞奔逃,看上去老迈堪怜,儿啼母哭,令徐文心中大感不忍……

突地,那白发老者偏头向徐文立身之处偷觑了一眼。

这一眼,足够徐文认出对方是一个修为有素的高手。

“你留下!”

动作比话声还快,最后一个下字脱口,人已挡在白发老者的身前。

白发老者猛一抬头,老脸登时起了抽搐,口里气喘吁吁地道:“你……你连老迈的人都不放过……”

徐文冷哼了一声道:“你虽老可并不迈,来吧!”

出手如电,一把扣住对方手腕,向旁侧乱石丛中射去。到了阴僻之处,一松手,以冷得人发颤的声音道:“老匹夫,长话短说,你先报上你的身分?”

白发老者干瘪的口唇哆嗦着,半晌发不出声音来。

徐文怒喝一声道:“说话!”

老者全身一颤,咬了咬牙,语不成声地道:“要……老夫说……什么?”

“先报身分!”

“分坛护法!”

“你们总坛设在何处?”

“不知道。”

“你敢再说一句不知道!”

老者觳觫地向后一挪步,栗声道:“‘地狱书生’,你杀了老夫仍然是不知道。”

徐文向前逼近一步,咬牙切齿地道:“死?没有这么便当!”

“你待如何?”

“把你分筋错骨,活裂生撕!”

老者惨然一笑道:“下手吧!老夫不能一死殉帮,苟活附敌,该有此报!”

徐文一窒道:“你是‘神鹰帮’的旧部?”

“副帮主。”

“你们帮兰古玉笙……”

“帮破战死。”

徐文剑眉一蹙,道:“你当真不知道‘五方教’总坛所在?”

“不知道。”

“教主是谁?”

“不知道。”

“堂堂分坛护法,会一无所知?”

“总坛派来的分坛主许大成与掌令供七会答复你!”

徐文咬牙吐了一口长气,恨恨地道:“可惜他俩都死了。”

“这就结了。”

“最近可有人投奔此处?”

“这话指何而言?”

“比如说,有不属于二分坛的高级弟子投奔此处,或是有教外人被劫持到此……”

“有。”

徐文心中一动,追问道:“什么样的人?”

“本教第二分坛主姜珏。”

“什么?姜珏!他现在何处?”

“谷底禁区秘室之中。”

徐文精神大振,看来此行不虚,能找到师门叛逆姜珏,目地便算达到了,一切谜底,将可从他身上揭晓。心念之中,激动地道:“是在房舍之后么?”

“是的。靠山脚之处,有一幢精舍,标明禁区。”

“你可以走了。”

“你……不杀老夫了?”

“放过你这一遭。”

白发老者惨厉地一笑道:“地狱书生,你放过老夫,老夫却不能放过自己,苟活附敌,无以对帮主与死难帮众在天之灵……”

“砰!”

白发老者撞石自决,鲜红的血,染红了苍苍白首。

这老者仍不失是有血性的武士,一旦醒悟,便知自处。

徐文摇头叹息了一声,弹身便朝火场方向扑去,冒着窒人鼻息的浓烟,如云里青鸾,足点断垣瓦砾,一跃数丈。

顾盼之间,越过火场,来到谷底。

果然岩脚一片郁林之中,隐约露出一幢房舍,林外立着一块石碑,上写“禁区”

二字。这禁区与前房舍中间相隔了十余文一片空间,全是岩石,寸草不生,是以火势无法波及。

徐文心弦绷得紧紧的,举步便朝“禁区”闯入。

“何人敢闯禁地?”

喝话声中,两名黑衣汉子现身拦道。

徐文片言不发,一个箭步,到了两人身前,“毒手”一划,两名黑衣汉子连来人是谁尚不及分辨,闷嗥声中,横尸当场。

特殊的嗅觉,告诉他禁区之内布满了无形剧毒,但修习了“万毒门”至上玄功的他,已是万毒不侵。

他踢开了两具尸体,沿林间石砌通道,向精舍扑去。

精会在林中自成院落,石砌的围墙上开了一道拱门,门内竟也有木石的布置。

到了拱门边,一老三少四个黑衣人飞朴而至……

徐文此刻一心要寻师门叛逆姜珏,哪有心思去认对方身分,迎着人影,双掌齐推,撼山栗岳的劲气卷处,四条人影如爆花般朝不同方向飞栽而去,他也根本不计对方的死活,径朝精舍正室中扑入。

“你……”

惊呼声中,一条人影翻落凉榻,吓得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赫然正是师门叛逆姜珏。

徐文目中喷射出慑人的碧芒,栗声道:“姜珏,真是祖师威灵显赫。”

姜珏连退数步,倚在壁上,面色一片铁青。看样子他被“痛禅和尚”先天神功所伤之后,尚未复原。

“‘地狱书生’,你到底在说什么?”

“姜珏,论辈份你比我高一辈,但我有师太祖与师祖严命在身,要执行家法!”

“家法?什么意思?”

“面对家法,你竟然毫无悔意!哼,姜珏,我……”

姜珏满面惊怖与困惑之色,期期地道:“本座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神情,使徐文火冒千丈,厉喝一声道:“跪下,接受家法!”

姜珏全身一颤,目中困惑之色更浓,栗声道:“‘地狱书生’,你是什么出身,我是什么来历,家法二字从何说起?”

“你还想狡赖不成?”

“大丈夫,生而何为死何畏,落入你手,命也!狡赖还不致于。”

“我问你,郾师分坛地牢中的老人是谁?”

“他……是谁?”

“问你?”

“我不知道。”

“放屁!你欺师灭祖,临死犹不知悔!”

姜珏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看那茫然之色,的确不是装出来的。

徐文困惑了,难道这其中又有什么蹊跷不成?

“姜珏,你当真不知道那位老人的来历?”

“不知道。”

“我问你,你的毒功何来?你为何暗施谋算,囚禁他老人家,逼索本门武功?”

“本门?你是何门?”

“先回答我的问话!”

“哇!”

一声凄厉的惨号,姜珏栽了下去,登时气绝。

徐文五内皆裂,惊回首,一看,杀机直透顶门。

第十六章三式创顽

徐文正盘诘姜珏,尚未得到结果,姜珏突被狙击身亡;徐文五内皆裂,回身一看,登时杀气直冲顶门。

一条人影,兀立当门。他,赫然是生死之仇的“过路人”。

徐文咬牙切齿地道:“‘过路人’,你来得太好了!”

“过路人”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你的命真大,三番两次,都被你死里逃生。今天,我把你挫骨扬灰,看你是不是真的死不了?”

阴残狠毒之情,溢于言表。

徐文竭力按捺住如火如荼的杀机,有许多话,他必须先问清楚。

“‘过路人’,你是‘五方教’一分子?”

“当然!”

“为何要杀姜珏?”

“这不关你的事!”

徐文咬了咬牙,又道:“你说过的主人,大概便是‘五方教主’了?”

“过路人”阴森森地道:“一点不错,你猜对了。”

“为什么不择手段对付在下?”

“因为你必须死。”

“什么理由?”

“你不必知道。”

“贵教主到底是何方高人?”

“这一点,你将永远得不到答案。”

徐文内心有如油煎。姜珏一死,师祖遗命无法执行,“毒经”也将无法收回,“毒门”

一脉也将由此而断,而对方言词闪烁,根本不愿吐露任何实情,看来不用酷烈手段,就根本别想问出半丝头绪……

“‘过路人’,想来你不会答复任何问题?”

“这得看情况。”

“在下再问你一句话,在下要见你门教主,愿引见吗?”

“那是妄想。‘藏龙谷’便是你葬身之地。”

“也许是你!”

“走着瞧吧。”

“当初血洗‘七星堡’,想来你也有份?”

“过路人”目中射出一种异样的光芒,连连变幻,久久才冷阴阴地道:“‘卫道会主’上官宏没有给你答复么?”

“嫁祸于人,不嫌太卑鄙么?”

“嫁祸?小子,有这必要么?”

“那为何不敢承认?”

“事实是如此。”

徐文又一次面临极度的困惑,到底谁是仇家?“五方教”?“卫道会”?双方都不承认,但双方都有嫌疑……

从最初的情况而论,仇家是上官为首的“卫道会”一干男女无疑,因为父亲生前最后一面亲口交代仇家是上官宏一伙。但从以后的发展与线索而论,仇家应是“五方教”。父亲之死,母亲之被劫持,自己本身之屡遭毒手,再加上姜珏与父亲之间的共得毒功,显示出内情微妙而复杂。

“过路人”猝然出手杀姜珏,目的定是灭口。为什么呢?

曾经一度开朗的情况,又告阴霾四合。

他猛然醒悟,如果探隐秘,搜证据,寻线索,这谜底恐无揭穿之日,只有采取酷烈的手段,才能有济于事。

心念之间,业已消失了的戾气,重新出现眉目之间,加上眸中闪烁的碧芒、面上凝结的杀机,的确令人不寒而栗。

他沉凝而冷森地开了口:“‘过路人’,家母因何落在尔等手中?”

“很简单,要想立足这诡谲的江湖,必须不择手段!”

“还有‘天台魔姬’呢?”

“同样的理由!”

“阁下出手杀姜珏,难道也是同样理由?”

“不错。”

“阁下可知‘人性’为何物?”

“小子,别多饶舌了……”

徐文陡地一弹身,迫近“过路人”,大声道:“在下以对人的方式来对待你们这批失去人性的魔鬼,是一大错误!”

“过路人”被徐文的戾气所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徐文直迫到门边,再次道:“‘过路人’,阁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过路人”弹身丈余,到了精舍前的小院中,嘿嘿一笑道:“小子,来吧!”

徐文弹了出去,身形未稳,“过路人”业已出了手,左掌右指,罩向胸前六大死穴,出手之奇幻厉辣,令人咋舌。徐文急切之中,以“毒手一式”成攻。

“过路人”口里“噫”了一声,半途收招。

徐文脚落实地。

“过路人”栗声道:“小子,你不但命大,狗运也不差,居然又被你获得了几手!”

这话,显然是指方才这一招“毒手一式”而言。徐文自“归山入门”之后,尚未与对方交过手。

徐文厉哼了一声道:“纳命来!”

“毒手二式”挟雷电之势,发了出去。

“过路人”口里再次发出一惊:“噫!”以一种玄奇无比的身法,闪了开去。

徐文为之心头大震,“过路人”能避开“毒手二式”的攻击,的确太出他意料之外,看来,这半年多的时间,对方的功力又不知高了若干,照以往的情况,“过路人”实无法在“毒手二式”之下幸免。

“再接一招试试!”

仍是“毒手二式”,随喝话之声再度施出。

“过路人”以同样身法,自极不可能的角度下滑了开去,口里怪哼了一声,扭身反击一招。这一招奇奥诡辣得令人咋舌,不但正面所有要害全在被攻击之中,而且封死了所有退路与可能反击的空隙,的确可当“无懈可击”四个字。

徐文总算身具上乘玄功,在闪让化解均无从之下,双掌交叉,划了一个圆。这是最玄奇的守势,以之应付对方诡辣攻势,可说旗鼓相当。

“波!波!波……”

紧而密的撞击声,连珠响起,在极短的一瞬间,双方肉掌交击了不下五十次之多。“过路人”这一招攻势的凌厉,可想而知。

彼此心里明白,双方的身手悬殊不大。

徐文想不透“过路人”在半年之后,会具有如此惊人的身手;而“过路人”却更震惊于徐文的功力较之半年前不知高了多少。

“过路人”如此,“五万教主”岂非更加不可思议?

徐文有些气沮,以自己迭得奇缘,自以为足可快意恩仇,想不到道高一尺,魔高一文,要想复仇、救母、拯爱,看来十分艰巨。

仅仅半年相隔,“过路人”的身手,超过了当初被认为深不可测的“痛禅和尚”,这变化太可怕了。

倏地,他想到了被对方得手的“佛心”,莫非“过路人”的武功是出于“佛心”

秘笈?这十分可能。可惜自己对“白石神尼”的武功路数一无所知,否则必可看出端倪。心念动发,不自禁地脱口道:“过路人’,‘佛心’武功果然不同凡响?”

“过路人”一呆,然后冷冷地道:“不错,你说对了。放眼天下,其谁与敌?”

那口吻,大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慨。

“未见得!”

“毒手三式”挟以十成功力发了出去。这是他最后一张王牌,也是他毕身功力的最高点,如不能克敌,便什么也不用谈了。

这第三式名为“阎王宴客”,顾名思议,是一式冠盖武林的杀手。

招式一发,“过路人”目中陡现骇芒,几乎毫不考虑地电闪退身。

“嗯——”

闷哼起处,“过路人”身形连连踉跄,直退了七八步之遥,口角溢出了鲜血。

徐文精神陡振,身形一欺……

“过路人”一个倒弹,如浮光掠影般飞逝。

“哪里走?”

徐文弹身追扑,但精舍之外是一片密林,“过路人”已不知消失何方。

他愤恨交加,几乎发狂,面对如此狡猾的敌人,他自觉手段还不够辣,“过路人”这一免脱,“五方教”必倾力对付自己,要想探出对方巢穴,将难上加难。

最使他痛心疾首的是姜珏的被杀,师祖遗命业已落空,师门叛逆,不能正以家法,的确是永不能洗刷的门派之污。

他折回精舍之中,木然望着姜珏的尸体。

蓦地——

他发觉姜珏没有断气,手足在微微抖动。这一发现使他欣喜若狂,立刻俯身过去,以本门至上功力,挽回姜珏的生机。

片刻之后,姜珏从死亡之中回头,睁开了眼。但徐文心中有数,挽回他的生命业已无望,只是能让他执行家法,便于愿已足了。

这时他又想到刚才“过路人”在两丈之外的距离,猝施突袭,毫无所察地致姜珏于死命,这份功力,也实在令人咋舌。

徐文手附姜珏“脉根”,源源输入真元。他知道能让对方说话的时间极短,若一松手,对方便立即气绝,如果真气输入过度,对方将断的生机承受不了,也一样立即死亡。只见姜珏在他输功之下慢慢活转过来。

他不能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

“姜珏,你可知罪?”

姜珏口唇抖动了数下,吐出蚊纳般的儿不可闻的声音道:“不……知……”

徐文目毗欲裂,咬牙切齿地道:“你真至死不悟么?”

“悟……什么?”

“欺师灭祖,干犯师门禁律……”

“你……也许错了,你是……何门?”

徐文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他不能随便道出门派名称,那也是师门之禁例,于是换了一个方式问道:“你所得到的‘毒经’呢?”

姜珏失神的眼,仍是一片空茫,极费力地道:“什么……‘毒经’?”

“不错,说,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徐文几乎气炸了肺腑,厉声道:“你的毒功何来?”

“教……主……所授!”

徐文心头剧震,情况又出了意料之外。照姜珏这一说,师门叛逆该是“五万教主”,这就太可怕了。他必须把握这仅有的机会找出线索,当下急声追问道:“你是说教主所授?”

“是……的!”

“教主是谁?”

“不……知……”

“姜珏,你的同门教友,不惜杀你灭口,你还有为对方保密的必要么?”

“真的……不知道,教主……神秘……莫测……”

“‘五万教’总坛设在何处?”

“在……嵩山……后峰……”

“咯”的一声,喉头疾涌,油尽灯灭,他死了。

徐文站起身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总算得到了这一丝线索。嵩山后峰虽广,但总不难踩探,有了目标,就不必盲目摸索了。

真是祖师有灵,使姜珏保留了那一点点生机,说出这条线索,否则,师门叛逆将永远逍遥法外,自己也将认定姜珏便是叛徒,人死,一切都完结了。

他静下心来,重新整理思绪:“五方教主”是得“毒经”之人,也就是本门第十四代的“撞缘”者;郾师分坛地牢中,师祖伍尚被谋算废了功力,被迫害逼出本门玄功,也是“五方教主”的杰作。

父亲之得毒功,“五方教”新近才崛起,想来当年,父亲与“五方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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