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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佛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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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明,东方天际划起了第一道彩霞,官道上车骑负贩逐渐汇聚成流。

黄明夺回土丘,懊丧地道:“砸了!”

徐文沉声道:“该教分坛坐落何处?”

“北大街一条胡同之内,地点十分幽僻,附近都是占地极广的住宅……”

“我们走……”

“大白天方便吗?”

“有何不便?”

“我倒不怎么样,你一现身必被对方认出。”

“认出也无妨,我打算明闯。”

“愚兄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

“易容!”

蓦在此刻——

一个冷森森的声音传来:“‘地狱书生’你的死期到了!”

徐文与黄明同感一震,回顾之下,只见土丘后方的树后,转出两条人影,赫然是两个面目阴冷的锦衣少年,年纪大约在二十余岁之间,其中一个鹰鼻鹞眼,凶残之气逼人,另一个皮粗肉糙,显得十分精悍。

徐文目光一扫两人,冷声道:“两位想必是‘五方教’门下?”

那鹰鼻少年阴阴地答话道:“你说对了,我俩正是‘五方使者’!”

“有何见教?”

“取你项上人头!”

徐文冷冰冰地一哂,道:“两位有本领的话,尽可取去!”

那名犷悍的“五方使者”接口道:“‘地狱书生’你有什么遗言交代没有?”

徐文目中碧芒陡现,寒声道:“被你等劫持的‘天台魔姬’现在何处?”

“你想知道么?”

“不错!”

“他正为本教教主销床叠被!”

徐文登时气冲顶门,大喝一声:“你找死!”

随着喝话之声,一掌劈了出去。那发话的“五方使者”直迎而上,便接硬挡,另一名闪了开去。

“砰”然一声巨响,双方各退了一个大步,徐文心头大骇,虽然自己未用全力,但也有八成之谱,对方竟能硬接下来,这等功力,已到了惊人地步,看来比“丧天翁”之流超级高手,只高不低,难怪对方如此猖獗。

那使者心中更是吃惊,徐文的功力超出他意料之外甚多。

双方分而又合,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搏击。

另外一名使老,目注黄明,阴森森地道:“老化子,你先交帐吧!”

声落招出,向黄明攻去。

仅只三个照面,黄明被迫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他号称“闪电客”,在身法上有特殊造诣,见势不佳,游鱼船滑出圈外。

“好身法,但你逃不了!”

喝话声中,那使者疾逾电闪地射了过去,出手之下,又把黄明迫退数步。如果换在平时,黄明早已溜之乎也了,但此刻徐文尚在与对方交手,他不能走,也不好意思走,但对方功力太高,只这犹豫之间,身上已中了一掌。

一声闷哼,鲜血夺口而出,手上的打狗棒被震得飞向天外。他并非丐帮人物,打狗棒只是配合他的易容,根本不精于斯道。

徐文与那使者一对,却占了上风,迫得对方节节后退,但要取对方性命,却并非三招两式能办得到的,一见黄明受伤,心头大急。

对黄明的使者,暴喝一声:“老要饭的,躺下!”

惨哼随喝声以俱发,黄明栽了下去。

徐文心头大震,他已别无选择,口中栗喝一声,“毒手三式”之中的第一式“倦鸟归巢”猛然施出。

师太祖万有松曾交代这“毒手三式”太过霸道,轻易不许施展,除非蓄意取对方性命,现在,为了救黄明之命,他只有断然出手。

“毒手三式”今天算是头一道用之于敌,穿过对方看来密无点隙的掌影,直捣心窝,像飞鸟巧妙地穿越浓枝密叶,投入巢中一样。

“嗯——”

一声闷曝,像是发自地底,低沉惨厉,那名使者身形晃了两晃,仰面栽倒,胸前一片殷红,登时气绝。

徐文被自己这种歹毒的招式,惊得一愣。

“无影摧心手”本已毒绝天下,加上毒收发由心,穿膛入腹,神仙也难逃死厄。

另外一使者,亡魂尽冒,片言不发,弹身飞逝。

徐文过去扶起黄明,道:“大哥,你觉得怎样?”

黄明也被徐文搏杀那名“五方使者”的手法惊呆了,竟不知回答。

徐文再次道:“大哥,伤得怎样?”

黄明这才回过魂来,苦苦一笑道:“死不了就是。”

徐文双手仍抓住黄明的两个肩头,黄明倏地怪叫道:“贤弟,你的左手……”

徐文“哦”了一声,道:“不妨事了!”

“什么,你的毒功散了?”

“这倒没有!”

“那你不是要愚兄的老命……”

徐文微微一哂道:“我现在的‘毒手’能分敌友,伤不了你,放心!”

“这……这……怎么可能呢?”

“大哥,我不能骗你,但也不能告诉你原因,你就别追问下去吧!”

“看来与你说的奇遇有关?”

“正是。”

“家师的心血白费了!”

“什么?令师的心血……”

“不!不!我说错了,我是说令岳丈大人蒋尉民的心血白费了!”

徐文心内一震,惑然道:“蒋世叔白费了什么心血?”

“他不是要家师传言,业已找到了散‘毒手’之方吗?”

“是的,令师曾向小弟说过,怎么样?”

“蒋尉民在一本残缺的古典里,找到了一个丹方,可以消散毒功,单只其中五味药,便化了他三千余两黄金。当然银钱在他不算一回事,三万两也倾不了他的家……”

徐文不安地“噢!”了一声。

黄明接着又道:“蒋尉民为了你,也为了宝贝女儿的终身,置新遭大难于不顾……”

徐文打断了话头,道:“对了,大哥,我忘了问你,蒋家被‘五方教’洗劫,损失如何?”

“失了几名下人,父女及时走避,有惊无险,倒是家中宝玩钱财被掠一空!”

徐文咬牙怒哼了一声,道:“蒋姑娘目前何处安身?”

“这倒不愁,蒋尉民秘密居处遍及大河南北。”

“嗯,大哥方才说到哪里了?”

“我说蒋老头置家难之善后于不顾,只身入陕,远赴终南山……”

“到终南山做什么?”

“为你求一味散毒功之药!”

徐文顿时感到无比的愧作与内疚,人家对自己一片赤忱,而自己对人家却在有心无意之间。心念之中,额角不由沁出了冷汗,急问道:“蒋世叔到终南山为小弟求一味什么药?”

黄明独目连闪:“金线草果!”:

“金钱草果?根本没听说过……”

“岂止你没听说过,一般岐黄名手,知道的也不多。这‘金线草果’家师祖早年告诉家师,普天下仅终南山绝顶后峰的‘鬼湖’出产,蒋老头动身业已三月,他是怀着姑妄试试的心情去的,因为‘鬼湖’也是一个传说中的神秘地方,能否找到,找到之后又是否寻得到‘金线草果’,都在未知之天!”

徐文立感焦躁起来,激动地道:“去了三月还未回头么?”

“嗯!”

“原来他预定的时日是多少?”

“预计两个月往返……”

说到这里突地龇牙“哎哟”了一声。

徐文不安地道:“啊!大哥,对不起,只顾说话,忘了你的伤。来,坐下,小弟助你疗伤!”

黄明一摇手道:“不用,区区之伤算不了什么,我有师传灵丹可治,至多半个时辰……”

“哦!小弟忘了令师是‘天眼圣手’!”

“贤弟说笑了。你替我护法吧,难保对方不卷土重来。”

徐文一想也是,“五方使者”被毁,对方岂肯干休,当即一颔首道:“大哥放心疗伤吧!”

黄明就地坐下,取出师门特制伤丹服了,然后运功疗伤……

徐文兀立他身畔,心头思绪翻涌江潮,“天台魔姬”吉凶未卜,母亲生死不明,蒋尉民为了自己冒险终南“鬼湖”,这每一件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自料理,而且刻不容缓……

正自心神不定之际,只见数十条人影,从不同方向,向土丘奔来。

徐文看了一眼身侧的黄明,只见他如老僧入定,正是运功的紧要关头,不由大感焦躁,深悔先前太拖沓,不曾选个合适便于掩护的地方,现在来敌如此之众,一个照顾不周,后果不堪设想。

但事已至此,当然只有应变一途。

这土丘前平后陡,黄明坐处,偏向陡坡的一面。

徐文飞快地一察地形,决定了应变之道,自己后退两丈,立于犄角之处,使黄明完全处在自己视线之中。

人如飞蝗而至,在五丈外市成了包围圈。当先的是一个白面无须的老者,三角脸,那形貌不禁使人联想到毒蛇的头。老者身边是那原先逃遁的鹰鼻“五方使者”

看样子老者的身分在使者之上。如以地位而分功力,这老者当是一名劲敌,其余的一律黑衣劲装,在徐文看来,自不值一顾。

那白面无须老者,先扫了一眼地上的‘五方使者’尸体,然后慑人的目芒,迫注在徐文面上,声如裂帛也似地道:“‘地狱书生’,你竟敢杀害本教使者,是嫌命长了么?”

徐文寒声道:“阁下请通名!”

“老夫‘五方教’豫南特使简青山!”

当然,这名字是徐文从未听到过的。

“阁下率从而来,意欲何为?”

“‘地狱书生’,你这是明知故问,本教虽开派不久,但从未放过任何敌对之人!”

“那意思是要取区区在下的人头了?”

“一点不错,如你自决的话,可保全尸!”

“哈哈哈哈,阁下认为区区会自决吗?”

“那你注定了惨死!”

场面顿时充满了恐怖的杀机。

徐文不屑地道:“如果阁下认为办得到,无妨出手试试,不过,区区有句话先请教!”

简青山狰狞地一笑道:“说说看?”

“有一位叫‘过路人’的,是贵教中人么?”

“‘过路人’?没听说过。”

徐文不由一怔,黄明分明说“五方教主”便是得到佛心之人,而佛心是“过路人”得手的,而“过路人”又自承奉主人之命行事,简青山否认知道“过路人”,为什么?想来“过路人”必是某名手下胡扯的外号。

心念之中,不拟追问下去,改口道:“落入责教之手的‘天台魔姬’现在何处?”

豫南特使简青山光秃秃而略扁的嘴一咧,发出一阵狼嗥也似的刺耳笑声,道:“她么,将为本教主的夫人!”

徐文如中了一记闷雷,无名孽火,熊熊而燃,目中闪射出骇人碧芒,咬牙道:“区区在下会找贵教主结这笔帐的!”

简青山似被徐文眼中不同于众的碧芒所慑,下意识地一挪步,道:“你配么?”

“配与不配不关阁下的事了!”

“话说完没有?”

“还有,贵教主是否劫持一个叫蓝玉珍的妇女?”

简青山神色登时大变,栗声道:“你问这干什么?”

“阁下只说有没有。”

“此点本特使无可奉告!”

从对方的神色,徐文断定母亲被劫持是毫无疑问的了。

“在下有意拜访贵教主,贵敦总坛设在何处?”

“你做梦么?你没有机会了。”

“未见得!”

“本特使无暇与你饶舌,现在纳命罢!”

话声中,身形如巨鸟般射起,向徐文罩身扑去,双手十指箕张,有如飞天怪魔。

徐文双掌一挥,如山劲气,破空疾涌。简青山身影一窒,落下地来。双方成了照面之势,相距不及两丈,而对方距黄明,却只有八尺。

形势十分险恶,对方毁黄明,不过举手之劳。

徐文分毫也不敢怠慢,上步欺身,“毒手三式”之中的第一式“倦鸟归巢”,以闪电骇雷之势划了出去。

那名鹰鼻使者怪叫一声:“注意杀手!”

简青山的身手,果然惊人,几乎与那使者警告的同时,弹退丈外。徐文心中暗惊,“毒手三式”出必伤人,对方竟能安然避过,的确太以惊人,当下仍是那“毒手一式”,再度施出。简青山再退八尺,毫无还手的余地。

鹰鼻使者,片言不发,扑向坐地疗伤的黄明。

徐文的注意力绝不会放松,这可能是他心有二用,“毒手一式”未能发挥预期效果的原因,一见那使者身影晃动,半侧身,双掌夹以十成功力,劈了出去。

“轰”然巨响声中,那使者被震得倒翻而回。

同一时间,简青山劲逾山岳的掌风,业已卷到了徐文身上。

徐文回掌立封,但差了分秒,同时也用不上劲,当场被震得踉跄退了三四步,他感到街青山的功力,不亚于“卫道会”的太上护法“痛禅和尚”,心弦登时拉紧,意识到这一战将是十分凶险。

也就在徐文被震退,鹰鼻使者立桩未稳的电光石火之间,三名立在陡坡方面的劲装汉子,以为有机可乘,齐齐弹身疾扑黄明。

徐文脚下一用劲,快逾电光石火地绕了一个半弧,回到原地。

“哇!哇!”

惨号连声,三名突袭的劲装汉子,栽了下去,当场毙命。

这一手,使得全场为之惊魂出窍。

简青山暴喝一声:“‘地狱书生’,你真有一手!”

双掌一抡,奇绝狠绝的招式,滚滚而出。

徐文目中碧芒大盛,硬碰硬举掌相迎,使他心惊的是简青山居然不受制于“无影摧心手”之毒。

鹰鼻使者自然不放过任何机会,徐文与简青山甫一接手,他立即电闪上步,一记劈空掌,向黄明卷去。

徐文大惊失色,“毒手一式”再度施出,简青山知机而退,但他只施出了半招,身形电射,正好迎上那使者劈向黄明的掌风。

那掌风劲道十足,力逾千钧。

“砰”的一声,徐文用身形硬挡,当场跌撞出八尺之外,口里不自禁地闷哼了一声,但总算救了黄明的命。

如果照这样东迎西挡,势必疲于奔命,而黄明将不免被敌所乘。

心念电转,他改变了策略,横身挡在黄明身前,面对两大劲敌,身后的那些劲装汉子,暂时不理,以那些人的身手,是无法得逞的。

栗喝声中,简青山与那名使者,双双扑至。

徐文一咬牙,反迎上去,右掌封住那名使者,左手施出了“毒手三式”之中的第二式“屠龙斩蚊”。

“嗯!”

一声惨哼,简青山连连后退,面色如土。

徐文与那名鹰鼻使者,双双退了一步。

这一式,又因分出一半功力对付那使者,又致不了简青山的死命。

简青山却是心胆俱裂,一挥手,当先踉跄奔去,显然,他已受伤不轻。简青山一走,鹰鼻使者更不敢留,大喝一声:“退!”

紧跟着弹身疾遁,去势如电。

那些手下,顿如丧家之犬,没命飞奔。

徐文杀机狂炽,凌空疾划,泻落人群之中,手扬处,渗号迭起,眨眼工夫,躺下了十几人。

他心念黄明,不敢继续追杀,折身返回丘上。

徐文吁了一口大气,道:“大哥,没事了么?”

黄明激动地道:“贤弟,亏了你了!”

“这何足挂齿,他们不来,我也会找去的。”

“来了些什么人物?”

“为首的是原先免脱的那名使者,和一个被称为豫南特使的老者叫简青山。”

黄明惊呼道:“简青山?”

“是的,大哥认识此人么?”

“认识,他的外号叫‘啃尸虫’,本是关外黑道盟主,因心黑手辣,动辄杀人,手下被他残杀的不计其数,致以激起了公愤,为同道所不容,逐流亡关内,想不到被‘五方教’收容在旗下!”

“哦!那生形相貌,一望而知是凶残之辈!”

“贤弟,我们该……”

“大哥把该分坛的地点告诉小弟。”

“我带路。”

“不!不妥。”

“为什么?嫌大哥我身手不济,累赘么?”

“不是这意思,小弟发觉该教有地位的高手对‘毒道’均有某种程度的修为,大哥去了,的确有许多不便。”

黄明想了想,道:“那我在外面接应你,如何?”

徐文不便峻拒,皱了皱眉,道:“大哥这身行头,恐怕难以瞒过……”

“这还不容易,你等着。”

说着,弹身奔入土丘后的林中,仅只片刻工夫,独目老丐变成一个一身短打的店小二模样,往徐文身前一站,哈腰道:“相公,小二这厢有礼了!”

徐文不由绝倒,衷心佩服对方易容术之精妙。

“贤弟准备如何去法?”

“明闯!”

“好,你注意看着,这是分坛位置,左右通路,我在这里等你……”

黄明边说边用树枝在地上比划,划完,用脚踏去。然后又道:“我先走一步。”

他身形一闪,消失在丘后的林中。徐文整了整因打斗而弄乱了的衣衫头巾,然后直奔下土丘,毫不避忌地向分坛所在地走去。

一路之上,有不少目光注视着他,他只作不知道。

他此来有三个目的,一是判断“天台魔姬”是否尚被拘在分坛;二是设法迫出总坛所在,打救母亲;三是希望能碰上“过路人”等曾向自己下过手的魔爪……

突地——

他想到一件最紧要的事,自己竟不曾向黄明问清楚他师傅“妙手先生”的行踪。“妙手先生”与自己约定一月之内,在开封蒋府面见,揭穿“七星故人”与陌生汉子等人之谜,现在半年过去了,自己失了约,如果能见到“妙手先生”,也许能助自己了解到“过路人”等的来路……

但,此刻回头再去找黄明,已嫌迟了,“天台魔姬”生死莫卜,好歹得先救她出险,如果对方志在劫色,这一日夜工夫,她的处境就很难逆料了。

想到这里,几乎把钢牙咬碎,假若“天台魔姬”因而失身,岂非遗终天之憾。

动人的风姿,感人的痴情,再次在他脑海里鼓荡。他激情地在心里暗暗叫着:“大姐,小弟不择一切手段,誓必要救你出来。小弟欠你的太多了……”

盏条工夫之后,他来到了黄明指示的分坛所在地。

巨门深扃,阒无人迹,这会是“五方教”豫南分坛所在地吗?

他征愕住了。

莫非自己找借了地头?但黄明指的分明是这里。

难道黄明被人所骗?但以他的精明,似乎不至于。

一时之间,他有些进退失据……

看起来,这分明是大户人家的住宅,一个分坛,焉有毫不设防之理。

左右一看,这条巷一共只有两道大门,一道在近巷口处,依围墙的长度而论,占地不广,同时位置也不对,除了这里,别无门路。

蓦地——

巨大的黑色大门缓缓开启了半扇,一个龙钟的老苍头,跨出门限,一见除文站在门前,偏头打量了半晌,才以沙哑的声音道:“公子找谁?”

徐文可就为了难,看这老头完全不似江湖人物,但却不能不答腔,期期地道:“在下求见贵主人!”

“见俺主人?公子莫非找错了地方?”

“不至于吧?”

“公子上姓?与敝主人是什么关系?”

“见了你家主人,他自然知道。”

“家主人永远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

“家主人三年前过世。家中仅主母与小姐二人,公子要见谁?”

徐文不由傻了眼,答不上话来。

那老苍头转身入门,口里嘟噜着道:“唉!家不可一日无主,三年来不知遭了多少无赖。”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徐文啼笑皆非,竟然被人当成了无赖。一弹身,向与黄明约好见面的地点奔去,出了长巷,一转弯,见黄明双手抱胸,斜靠在一家的门楼柱上。他一见徐文奔来,急使了一个眼色,闪身门楼之内。徐文直跟进去,口里道:“不对路!”

黄明在一个暗角停下来,诧异地道:“你说什么?”

徐文懊丧地把所遇说了一遍。

黄明一跺脚道:“兄弟,你真是不知江湖诡谲,地方决不错,可能该分坛目前没有人能应付你,而知你必来,才玩了这一手。”

徐文闻言之下,既羞且愤,前车可鉴,而自己竟然这般粗心,记得回南召别墅之时,就栽在老家人“二胡子”的手里,险些遗千古之恨,今天不是那故事重演么,而自己竟信以为真。

心念之中片言不发,回头便奔。

黄明急声唤道:“贤弟,别急,好好商量!”

徐文充耳不闻,闪电般向方才离开的那长巷掠去。

第十五章独闯狼穴

顾盼间,又回到那巨宅之前,黑漆大门紧关如故,和先前来时没有两样,静悄悄的不闻声息,也不见人影,只是,他的心情不同了。

“砰!”

他向大门遥击了一掌。这声巨响,全巷可闻。

门开了,出现的仍是那老态龙钟的老苍头,颤声喝骂道:“寡妇孤女,就该任意让人欺负么?”

徐文一弹身,欺了过去,那老者缩身闭门,但来不及了,一只左臂,已被徐文牢牢扣住。

老者昏昧的眸子陡泛精光,左手一挣,不脱,右掌猛然切出,势疾力猛,绝非庸手。徐文轻轻一指,老者右臂嗒然下垂,老脸顿现死灰之色。

徐文恨声道:“老狗,你是活腻了?”

老者结结巴巴地道;“少侠……有话……好……”

徐文厉声喝道:“少废话,领我见你们分坛主!”

“什么,分坛……老汉不懂。”

“你再说一句,我活撕了你这老狗!”

老苍头面上的皱叠起了抽动,额角渗出了大粒的汗珠。徐文夹腰带把他提了起来,大踏步向内趟去。

大门内是一片影壁,挡住了视线,所以在门外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转过影壁,是一个占地极广的大院落,一条丈余宽的砌砖荫径,直通迎面的大厅。宏伟的建筑,并不因油漆剥落而减色,画阁飞檐,雕龙附凤,廊柱合围,巨厦翼展。冥想当年这巨宅的主人,又是了不起的人物。

顾盼间,来在廊沿之上,厅内布设,清晰扑目,古雅而不奢华,看样子,的确不像是江湖帮会立舵的地方。

但徐文成竹在胸,决不为这表面情况所惑。

死寂依然,不闻人声,不见人影,气氛透着无比的诡秘。

徐文上了阶沿,把老者向地上一掼,厉声道:“引我见你们分坛主!”

老者显得惊怖十分地道:“少侠……您……误会了,这里是安分人家的住宅……”

徐文杀机大炽,想到被毁于旅店中的一代女怪杰“三指姥姥”,被掳劫的红颜知己“天台魔姬”以及下落不明的母亲,开封蒋府的惨劫,恨火填膺,仇焰焚心,口里栗喝一声:

“老狐狸,‘地狱书生’并非善良之辈!”一脚照定左臂踏了下去。

一声凄厉的惨嚎,那条左臂骨碎肉靡,痛得老者满地翻滚,语不成声地道:“小狗,你……就杀了……老夫……”

徐文切齿道:“我不杀你,你再装洋,我撕下你的右臂!”

一蓬疾雨,由屋顶洒落,着地之处,冒起一片白烟。这是一种剧烈的毒计。那老者再次发出了惨叫,抽搐了数下,不动了,眨眼工夫,尸身开始溶化,流出腥臭刺鼻的血水。徐文一身衣衫,百孔千疮。

他除了感到一阵麻痒之外,毫发无伤,这证明他确已到了百毒不侵之境。但这场面,仍使他惊心动魄,目定口张。

毒雨过后,一切又归寂然。

徐文愤怒欲狂,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他想了想,退下阶沿,双掌运足功劲,朝居中一根廊柱劈去。

“轰!”一声巨响,柱摇梁崩,瓦片与碎木粉落如雨。照此情形,不消三掌,这巨厦势非震坍不可。

就在此刻——

一个阴冷刺耳的声音起自厅内:

“‘地狱书生’你好猖狂!”

徐文冷吟了一声道:“与我滚出来!”

一条人影幽然出现,赫然是那豫南特使简青山,白森森的面目,狰狞已极。

紧接着,无数人影从四方出现,把徐文围在了核心之中,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扣着陪器与兵刃。

此刻,那老苍头的尸身皮肉连衣物均已化尽,剩下一具白骨在血水之中,那景象的确令人毛骨悚然。

简青山身侧出现了另一条人影,是一个威凛的锦衣中年。

整个现场均为恐怖的气氛所笼罩。

锦衣中年首先开了口:“‘地狱书生’,你意欲何为?”

徐文寒声道;“阁下报名!”

“本座分坛主姜珏!”

“好极了,请立即交出‘天台魔姬’,说出总坛地址!”

“你认为办得到吗?”

“非办到不可!”

“否则呢?”

“本人血洗分坛!”

简青山嘿嘿一阵狞笑道:“‘地狱书生’,本特使要把你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

徐文不屑地道:“‘啃尸虫’,今天你只好啃尸了!”

简青山面色大变,他料不到徐文会一口道出他昔年丑恶的外号,怒极怪吼道:“小子,本特使要活吃你的心肝!”

徐文嗤之以鼻道:“你今生今世办不到了!”

“哼!照打!”

暴喝声中,简青山与姜珏,双双劈出一掌,两道掌风,汇成一股巨流,势可撼山票岳。

同一时间,锐风刺耳,无数暗器刀剑,如密雨般集中射向徐文。

这声势何等惊人,从投射的疾劲锐风判断,在场的无一庸手。

在这种情况之下,任你功力通玄,不死也得负伤。

徐文当机立断,一式“旋空飞升”,身形电似凌空拔起,足有四丈高下,无数略器剑刃从脚底密擦而过,整个四丈以下的空间,像掠过一阵蝗群,密无点隙。

盘空一匝,疾矢般射向厅廊,径扑简青山与姜珏。

简姜二人,霍地左右弹开,徐文身形未落实,双双各攻出一招,在彼此互存决死的情况下,出手之势有如骇电奔雷。

徐文一横心,不顾左边的分坛主姜珏,一招“毒手二式”,猛迎向右面的豫南特使简青山。

惨号挟夹闷哼俱起,惊栗了全场。

简青山脑浆迸裂,横尸就地。

徐文后心挨了姜珏一掌,身形前冲了五六步,两股鲜血顺口角而下。

姜珏因简青山在一个照面之下惨死,惊得亡魂尽冒,忘了跟踪出手。

徐文陡地回过身来,眼中的碧芒,使人心神皆颤。

四围的分坛弟子,见曾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面如土色。

徐文一个弹身,出手如电,抓住了姜珏,全场发出了一阵惊呼,但却无人敢出手。徐文一用劲,五指深深嵌入了姜珏的“肩井”,鲜血从指缝间泊泪而冒。

姜珏面如死灰,丝毫也用不上劲。

徐文栗声道:“分坛主,现在阁下可以开口了?”

差珏身为一坛之主,虽惊怖欲死,但却不能不维持表面尊严,咬牙道:“无可奉告!”

徐文怒发如狂,那神态有若一尊凶神,每一个字,如钢珠般从牙缝里进出:“姓姜的。

我会把你生撕活裂!”

话声中所含的杀机,令人不寒而栗。

所有在场的分坛弟子,一个个噤若寒蝉。蛇无头不行,全失了行动的依据。

徐文要杀姜珏,易如反掌,可是他的目的并非杀人,而是要救人。杀了姜珏,甚至分坛所有弟子,问题并不能解决。

对方宁死不供,使他内心着急万分。

突地——

分坛主姜珏猛可里抬起左手,朝口里一放,面色随之剧变。

徐文冷哼了一声道:“阁下打算服毒自尽么?在本人手下,你可办不到!”

边说,边以手指疾点对方三处大穴,然后摸出一粒解药,强塞入对方口中。

姜珏确实到了求死不能的地步。

徐文手一紧,姜珏惨哼了一声,被扣住的“肩井”,又冒出鲜血来。痛苦,使他汗珠滚滚,青筋暴突,面孔扭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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