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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手佛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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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孩子,你明早下山!”

“明早?”

“嗯!”

老人面上的喜悦,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黯然之色。徐文看得出来,心里也升起一股依依之念,只是他不能不离开。先时不觉,此刻功成,那被收藏丁许久的仇恨之心,又活跃起来。

“孩子,你下山之后有几件事要做……”

“文儿恭聆训诲。”

“第一,寻回‘毒经’,相机物色第十六代传人。”

“是!”

“第二,务必查明你祖师伍尚的生死下落。”

“文儿一定办到!”

“第三,查明你父亲得经而未来山入门的原因。”

提到父亲,徐文心头一紧,但仍恭应道:“文儿记下了,师太祖尚有何吩咐?”

“你现在已是百毒不浸,为了行道济人,你带些药物随身应用,药架上你可以自己拣选。再则十年之内,你必须回山一次。本门不禁婚娶,但秘笈父不传子,必须依祖师遗训‘撞缘’。你,可说是并派以来的特殊例外,好在你已经过了水厄……”

“谢师太祖恩典!”

“毒手三式,太过霸道,如非对方有必死之道,不许轻用!”

“遵训谕!”

“另外药架上第一格有一瓶‘法丸’,是祖师所留,你可带一粒在身上,违犯本门死律者服之,这是家法,决不容存私!”

徐文一震,应了一声:“是!”

他想,父亲如果真的在世,确有资格服这“法丸”,身为人子,难道……

“此峰三面绝壁环水,仅有后峰一条秘径可出,现在你看着……说着,在地上画了出入之法,徐文牢记在心。

“话已说完,你下去吧!”

“是!”

回到卧室,徐文百感杂陈,此番出山,大可快意恩仇了,他把半年前的经历,在心头重温了一遍,只觉疑云重重,诡谲万端,最令他不安的是父亲。

他希望父亲仍在世间,这是人子之常情,可是门中诫律森严,何以自处呢?

祖师伍尚失踪已十余年,人海茫茫,何处去找寻?

“毒经”定在父亲身上,如他不死的话,如他不幸。如何着手……

陡地,他想起了“过路人”所施的“阎王今”剧毒,那毒是本门配方之一,莫非“毒经”是落入对方之手?这太可能了!但得经之人,百日之内必毒发身亡,这事情可就相当辣手了。

他也想到“无影摧心”之毒,除了业已练成了“金刚神功”之人外,无人能抗,除本门解药外,无人能解;预含解药在口,在药丸未化尽之前,可承受毒手而致中毒,自己所遭遇的“过路人”等,都不怕“毒手”,彼辈当然不可能都练成了武学极致的“金刚神功”,那他们都有解药么?解药何来?

这蹊跷,他想不透。

于是,他想到了“妙手先生”,对方也是不怕“毒手”之一,这谜底必须揭穿。

………一宵易过,第二天一早,徐文叩别师太祖万有松,循秘径出山。

他毫不考虑地取道奔向开封。

许多重大的谜,要从“妙手先生”口里解答。双方约期是一月,现在半年过去了,蒋尉民父女可能急煞!

半年,不算长,也不太短,诡谲的江湖,会起多少变化呢?

到了开封,如果蒋家父女提起婚事,自己将如何答复?“毒手”,自修习了本门上乘秘功之后,业已收发由心,不致为害,当初之约是“毒功”散日,即践约之期,现在“毒手”

已无须散去,是否算数呢?

想到蒋明珠的玉貌花容,他心里不由自主地一荡,可是另一个倩影出现了,那是在半年前自己功力被废,故意给气走的,她现在如何?嫁了人?抑是……

这一天,到了郾师,他先觅店打尖,换了衣饰。他已不须任何掩饰,一袭白色儒衫,方巾锦履,使他成了一个秀逸绝伦的美书生。

他从前不时出现在眉目之间的乖戾之气,因修习上乘武学而彻底地消逝了,所不同的,是在运用本门心法双目会泛碧芒,这是无法避免的,因它是本门的特徵。

入夜,他一个人在房内自斟自饮……

突地——

隔壁房内传来一声骇极的呼喊,接着是一阵脚步杂沓之声。看来是房客听见呼喊而涌向这边。

“怎么回事?”

“呀!死了人了!”

“七老八十的,怎会遭遇横死?”

“小的失踪了,老的死了,这官司怎么打……”

“本来就不是好路道,白日里那妞儿那副德性……”

七嘴八舌,叫成了一片。

死人,在江湖人来说,根本是司空见惯的事,徐文不理不睬,仍自喝着酒。

“呀!这是什么玩意?”

“好好一面玉珏,怎地穿了三个窟窿?”

“朋友们,这玩意儿是江湖信物之类的东西,看来是江湖仇杀,出门在外,少惹是非为妙……”

“啊!”

“哦!”

不知是谁说了那几句话,看热闹的房客,怕引火烧身,纷纷散去。

“玉珏,三个窟窿?”

徐文自语了一声,惊得跳了起来,一弹身飘出房,只见隔壁房门大开,三三两两的房客,又好奇,又畏缩,流连在天井里,店主与两个执灯的店伙,木鸡般呆立在房门口,似乎已没了主意。

徐文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一头冲入房中。

“呀!”

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房中地上,躺着一具白发皤皤的青衣老妇尸体,血渍侵殷殷,流了一地。尸旁,抛着一块玉块,正是方才众人喊嚷着穿了三个窟窿的东西。

徐文捡在手中一看,不错,是“天台魔姬”随身所带的信物“三指块”,从衣着来看,死者是她师父“三指姥姥”无疑了。

“天台魔姬”呢?房客说一老一少,那少的当然就是“天台魔姬”……

徐文一回身,连眼都直了,房内靠窗的墙上,被穿了无数小孔,每三孔自成一组,这正是“三指姥姥”的独门绝艺“三指追魂”所留的痕迹。

“三指姥姥”的名头,在武林道上可说是拔尖一流,功力仅略逊于“痛禅和尚”,“三指块”所至,黑白咸服,是谁能杀得了这不可思议的女怪杰?

徐文暗忖,事情可能发生在自己投店之前,否则以现场的情况而论,双方曾经搏击,自己不能毫无所闻。以自己所知,能杀得了“三指姥姥”这等高手的,还真难找得出一二人。

“三指姥姥”被杀,“天台魔姬”的遭遇可想而知了一时之间,他忧心如焚,他自觉欠“天台魔姬”太多,半年前故作无情,气走她的那一幕,犹在目前……

突然,一个黑衣老者,探头向房内望了望,登时面如死灰,低声向店主道:“别声张,赶快设法抬去埋了也不必报官相验,否则你这店就别打算开了!”

说完,一缩头……

徐文大喝一声道:“站住!”

那黑衣老者抬头一望徐文,见是个书生打扮的少年胆子壮了些,但面上惊怖之色未除,颤声道:“少侠有何指教?”

“谁作的案?”

“这……这……”

“快说!”

“少侠不见壁间那粉印……”

徐文目光向壁间一扫,这才发现壁上果然有一个掌大的粉印,是一朵梅花形,不由大感困惑,栗声道:“这梅花粉印是怎么回事?”

“少侠连这都不知……”

“知道还会问你。”

“这……这……小老儿不敢说!”

突转身,一溜烟地走去了个无影无踪。

徐文急也不是,气也不是,这梅花粉印到底是代表什么呢?何以那老者惊怖欲死?看来如非某人的特殊记号,便是某一帮会的标记。

征了片刻,心想,还是另行设法打探吧。随即向店主道:“店家,买到上好的棺木,把这老人家理了。记住,不能草率,这老人家来头不小,将来会有人检首迁葬的。回头来我房中取银子……”

说完,把“三指块”揣在怀中,自回房去。

这一来,酒饭业已无心了,脑海里老盘旋着“三指姥姥”被杀和“天台魔姬”

失踪之谜,还有,就是那朵梅花粉印……

不久,小二进来收拾杯盘,笑嘻嘻地道:“相公,屋里怪闷的,不到外面纳凉?”

徐文触动灵机,摸出一锭十两纹银,并一粒碎银,道:“小二哥,这十两银子给你东家,作收埋那老太婆的费用……”

小二一哈腰道:“相公菩萨心肠,到处行方便!”

徐文不理他这马屁,接着道:“这颗碎银,你替我办件事,你去街上替我买一柄墨扇。”

“墨扇?”

“嗯!黑色扇面的折扇,要素的!就是没有书画过的!”

“要牙骨……”

“普通竹骨就行。”

“不当事,几文大钱,俺给您老买上四五柄……”

“一柄也就够了,钱拿去。”

“嘿嘿,您老,太多了……”

“剩下的赏你。”

“多谢相公厚赏,俺先给您老沏上一壶上等雨前,润润喉,回头马上去买!”

小二作了一个兜头大揖,抬掇起杯盘,狗颠屁股似地去了。

徐文在屋里踱着方步,不禁为自己想到的妙计而得意,不论对方是谁,总会现身找上自己的。另一个小二,送上来一壶茶。不久那买扇子的小二回来了,眉开眼笑地送上了一大扎折扇,总有七八柄之多。

徐文忍俊不止地道:“你很会办事,有事我再唤你!”

“是!是!”。

小二倒退着出了房门。

徐文随手捡起一柄,张开来,用湿面巾把扇面弄潮然后掩到隔壁房中,把扇面对着那梅花粉印,按上去,轻轻一拍,粉梅花便清晰地拓在扇面之上,回房俟扇面晾干了,然后折在手中,掩上房门,向外行去。

郾师是个大城,十分繁华,此刻正值二更初起,夜市方张,更显得热闹非凡。

徐文把折扇印有梅花的一面朝外,轻轻摇着,一副闲适伪书生派头,安步当车,尽拣人多处晃荡。

果然,人群中凡属武林人,一见这梅花粉印,无不回避。

徐文若无其事地绕了一会,然后上了一座大茶楼,他一面喝茶,一面不时地摇摇扇子。

顷刻工夫,茶客去了三成。

徐文耐心地坐着,他发现一个刚入座不久的黑衫老者和一个黑衣汉子,面露奇诧的表情,窃窃私语,并不时把目光向这边膘来。他不由心中暗喜,随口漫吟道:“洛阳访才子,江岭作流人,闻说梅花早,何如此地春!”

既不应景,也不切题,他只是兴之所至,随口闲吟。却不料那黑衫老者,勃然变色起身走了过来,搭讪着道:“老夫可以坐下么?”

徐文一摆手道:“有何不可。”

那老者坐定之后,惊疑地望了徐文几眼,以极低的声音道:“是总坛使者么?”

徐文内心一震,暗忖:莫非自己闲吟的四句诗撞正了板,瞎猫碰上了死老鼠,看来这梅花粉记是某个江湖帮会的标志了,当下面色一肃,口里含混一声:“嗯!”

黑衫老者惶恐地道:“卑职第二分坛属下香生赵为功,不知上使驾到,请恕失仪之罪!”

说着,站起身来……

“坐下!”

“卑职怎敢……”

“要你坐下便坐下!”

“如此,卑职……告僭越之罪!”

徐文心念疾转,看来对方把自己当作了总坛使者,料想对方组织中使者的身分必然相当优越,致使一个分坛香主不敢同起坐。只是对方是什么组织,如何套问真情,稍一不慎,必露马脚,甚或有其他的同路人来到,认出自己的面目,可就砸了!

香主赵为功几次想开口,却又不敢的样子。

徐文看在眼中,心想,利用对方的弱点,可能会出点线索。心念之中,试着道:“赵香主有闲暇啊!”

赵为功面色一变拘谨地道:“不敢,卑职负责此区耳目!”

“哦!这责任相当重大,贵香主得多加小心。”

“是!是!上使栽培!”

徐文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套出实话,只好硬起头皮道“关于安平栈中的那女子……”

说了半句,便即顿往,以观对方反应。黑衫老者果然面涌疑云,期期地道:“难道上使不知……”

徐文心知露了破绽,忙挤出一个笑容,淡淡地道“随便谈谈而已,因为……”

因为什么,他没有说,目的是困扰对方的思路,故意拖一条尾巴。

赵为功当然不敢迫问,改口道:“上使见过分坛主了?”

“嗯!还没有,我不准备见他了,另有任务。”

“哦!上使可否容卑职禀报分坛主,上使大驾行踪以便接待……”

“这……不必了!”

“上使与另两位奉派押解那女子的不是一路么?”

徐文心中一乐,这可就触及主题了,当下故作神秘地道:“当然是一路,不过我另有任务,因为……”这两个字接上了刚才没有说完的半句话:“因为总坛方面发现有人出头,所以我奉命暗中监护。”

这个谎扯得恰到好处,黑衫老者深信不疑。

“不知何人敢……”

徐文十分严肃地道:“‘地狱书生’!”

黑衫老者赵为功骇道:“‘地狱书生’不是早死于桐柏山下了么?”

徐文咬了咬牙,道:“谁说的。‘地狱书生’岂会如此轻易死亡,那坟是假的。”

赵为功双目睁得鸡卵大,被徐文的鬼话镇住了,半晌才道:“事非小可,卑座职司耳目,这……”

“这可不能泄漏。”

“是!是!”

“所以,嗯……碰上你最好,你把这边的行动计划告诉我,省得我多费周折。”

赵为功双目左右一瞟,见没人注意,才以讨好般的声调道:“人是教主亲自出手的……”

徐文面色微微一变,教主?什么教的教主?难道是梅花教?那么“三指姥姥”

最死于对方口中的教主之手无疑了……

他忽地发现对方住口不语,知道自己露了破绽,忙正色道:“说下去!”

“是!因为路程不近的关系,所以暂押分坛。适才两位使者驾临,说奉谕明晨五更天出城,押回总坛。分坛方面仅派了一辆车子。”

“好!”

口里漫应着,心里的念头却不停地转。突地,灵机一动,他想到了“过路人”,莫非“过路人”口中的主人,便是这位教主?这大好的查证机会,可千万不能错过。

“贵香主此刻有事么?”

赵为功似以能巴结总坛使者为荣,忙不迭地道:“卑职听候差遣!”

徐文故作沉吟,慢吞吞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责香主人头熟,有件小事烦代劳……”

“不敢,上使尽管吩咐!”

“那位是谁?”说着用嘴朝与赵为功同桌的汉子一努“哦!是卑职手下头目。”

“好,你俩一并到城外来……”

“是南城么?”

“不错,本使者先走一步。”

说完,伸手取钱……

“上使请发驾,这区区茶资……嘿嘿,卑职会打发!

“好,别耽搁,马上来,此事不许任何人知道。”

“是,上使清便!”

徐文离了茶楼,直奔南门,他一身之外无长物,店根本无须回去,本来他尽可套问分坛所在,但一想多问会露马脚,到了分坛,难保没人认识自己,如果所谓使者是“过路人”一流人物,要救“天台魔姬”可就辣手了,这样以逸代劳,真是再好不过。

方才转出正街,一个独眼老丐,踏踏拖拖地迎面而来。

“噫!是你?”

惊“噫”声中,那老丐横在道中,不动了。

徐文一愕,看这老丐陌生得紧,根本从未谋面。

“阁下什么意思?”

老丐咧嘴一笑,道:“贤弟,你听不出愚兄的声音?”

徐文精神大振,想不到会碰上“妙手先生”的门下“闪电客”黄明,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这种鬼鬼怪怪的易容,实在令人绝倒。

“贤弟,你好啊!半年来愚兄跑断了腿……”

徐文歉疚地一揖道:“小弟赔罪!”

“闪电客”黄明絮絮地接下去道:“家师出动了十多位门下,还借用了丐帮人物,四下打听你的下落,看来你很自在,这半年到哪里去了?”

“大哥,现在有事,一切停会再谈,如何?”

一个老丐正与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在街上交谈,登时引起不少路人围观。

黄明知机,低声道:“你先走!”

说着,夹起打狗棒,一颠一跛地走了。

徐文加快步子,抄捷径出南门,避开官道,上了一座土丘。

此刻已近三更,城内虽还热闹,城外却已行人绝迹。

徐文甫一停身,黄明业已跟踪而至,真不愧“闪电客”之名。但在修习了“万毒门”上乘本门武功的徐文眼中看来,又不怎么出奇了。

黄明上了土丘,迫不及待地道:“贤弟,什么事?”

“等人。”

“等什么人?”

“我也不知对方来路,只知他是一个什么教属下分坛香主。”

黄明骇然道:“该教是否以‘梅花’为记?”

“不错。”

“啊……”

“怎么?大哥知道那是什么教?”

“五方教,崛起江湖才数月,但业已震惊武林……”

“五方教?”

“不错,意思当是东南西北中五方一统之意!”

“教主是谁?”

“不知道,据说是那谋得‘佛心’之人!”

徐文心头为之剧震,如此证明自己所测不错,正是“过路人”一伙无疑了。当下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何以见得‘五方教主’是得到‘佛心’之人?”

“噫!你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哈哈,武林闹翻了半边天,你会不知道,这半年你莫不成归隐了?”

“差不多。”

“说说看?”

格于门规,徐文当然不能泄露“万毒门”之秘,只好随口应道:“小弟获有奇遇,避世了半年。”

“什么奇遇?”

“这……”

“你有困难不说也罢。”

“哦,前托大哥转交的翠玉耳坠,结果如何?”

“嘿,不提也罢。”

“为什么?”

“愚兄被蒋老头痛骂一顿,说这是定情信物,岂能交回……”

“那是小弟连累大哥了。”

“小事一件,算了!”

“蒋明珠反映如何?”

“当时就要剪掉青丝出家为尼,好不容易才劝住。”

徐文心里登时打了一个结,像这样将来该如何了局“贤弟,蒋姑娘一片痴情,你不能辜负她……”

“大哥,以后再谈吧,先谈些目前的,你说武林翻了半边天,怎么回事?”

“唉!武林劫运已成,这一场血劫是无法避免的了!”

“到底什么回事嘛?”

“三个月前,江湖中接连发生凶案,死的全是知名之士,现场均有梅花粉记,之后不久,传出了‘五方教’这名称……”

“啊!”

“首先,‘神鹰帮’被并吞改为第三分坛,接着‘五雷宫’宣布改为‘五方教’第一分坛,其余如‘一剑会’‘红缨帮’等小帮派,先后被吞并……”

“雄心不小?”

“嗯!开封蒋府也遭了劫,父女俩仅以身免!”

徐文心头一震,道:“再以后呢?”

“‘卫道会’总坛被攻击,门下弟子死伤逾百,‘无情叟’与‘彩衣罗刹’当场战死,‘痛禅和尚’受伤‘卫道会主’的妻子赶到,力战‘五方教主’,该会才免了覆亡之厄,但,迟早‘五方教’会卷土重临的。”

徐文听得惊心动魄,连“无情叟”“彩衣罗刹”这等人物都保不住性命,“五方教主”

的功力,未免太以骇人了。

所幸“卫道会主”与“痛禅和尚”留有命在,不然自己的血仇岂非落了空。

黄明又道:“目前只有丐帮和各大门派来受该教萘毒!”

徐文镇定了一下情绪,道:“大哥知道‘三指姥姥也遭毒害了么?”

“听说了。”

“‘天台魔姬’”也被掳……”

“贤弟打算怎么样?”

“救她!”

“恐怕很难?”

“小弟不惜任何代价!”

“人在何处?”

“正与小弟现在约会的人有关,大哥可知道该教郾师分坛的所在地?”

“这倒还摸不清楚,不过,有办法查明的。”

“哦!有人来了!”

“是对方么?”

“两人,不错。大哥,你别开口,由小弟应付。”

“好的。”

两条人影,如飞而至,看来身手还不弱,刚抵丘下,那名香主赵为功业已发了话:“是上使么?”

徐文应道:“不错,上来吧!”

如约而至的“五方教”分坛香主赵为功听到回答,带领手下,飞奔而上。

两条人影,奔上土丘,一见黄明在场,登时一怔,徐文一摆手,大刺刺地道:“都是自己人,不必避忌!”

赵为功与那名手下,齐向徐文恭施一礼,不安地望了黄明改扮的独目老丐一眼。然后,香主赵为功十分恭顺地道:“上使有何差遣,请即吩咐。”

徐文诳对方来此,目的是怕误了五更救“天台魔姬”,哪有什么话好说,心念一转之下,向黄明施了一个眼色,然后目注那黑衣汉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汉有些受宠若惊,忙躬下身去,结结巴巴地道:“回……回上使的话,弟子……赵香主属下头目钱大庆,请上使栽培!”

徐文煞有介事地“嗯”了一声,以严然上使的口吻道:“看你还很精明干练,将来有机会可以到总坛方面做事……”

黑衣汉子再度躬身,头几乎触及地面,声音有些发颤:“全望上使大力栽培!”

徐文用手朝黄明一指,道:“这位是总坛密使,要单独见你们分坛主,他系初来,不明路径,为了避免多一人知道,你带路吧!”

黑衣汉子一迭声地应:“是!”然后向黄明施了一礼,道:“请随小的来!”

黄明更加气派十足,手中打狗棒一挥,话音是从鼻孔里发出来的:“带路!”

黑衣汉子战战兢兢转身奔下土丘,黄明向徐文一颔首,表示知道他的用心,然后也跟着飞纵而去。

两人走后,徐文目光陡射碧芒,冷森森地向那香主赵为功道:“你知道本人是谁?”

赵为功一时不明究里,骇了一呆,期期地道:“不知上使尊讳……”

“我就是‘地狱书生’!”

“呀!”

赵为功登时面如土色,惊呼一声,转身……

“别动,你走不了的。现在说,你们教主是谁?总坛在何处?”

“这……这……”

“痛快些!”

“老夫不知道!”

徐文重重一哼,冷厉地道:“姓赵的,放明白些……”

赵为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面上由突然的惊怖而转变为狞恶之色,用手朝口边一抹,道:“你准备怎么样?”

“要你说话!”

“如果不呢?”

“那恐怕不能由你!”

赵为功嘿地一笑道:“‘地狱书生’,你所恃不过‘无影摧心手’,你就试试看吧。”

徐文反而一怔,难道对方不畏剧毒么?现诸“过路人”等,对方既是一伙,是有这可能,他顿领悟对方在抹口之际,定是先含解药在口,所以才敢大言炎炎,但现在的徐文,已不是半年前的徐文了。

心念一转之下,冷峻地道:“在下可以不用‘毒手’,只凭功力,你若能接得下一招,让你走路!”

“凭你还能留得下老夫么?”

“试试看!”

话声中,一掌划了出去。这一掌看来平平无奇,但却无可懈可击。

赵为功双掌一抡,连攻带拒,论招式劲道,的确可列江湖普通一流高手。

双方招式甫接,徐文掌心含蓄的劲力猛然吐出,其势锐不可当。

“哇!”

惨哼声中,赵为功口吐鲜血,连退了四五步,一屁股跌坐土丘之上。

一条人影,飒然飘落,赫然是“闪电客”黄明回头。

“大哥,怎么样?”

“分坛路径业已探明!”

“那人呢?”

“送他回姥姥家了。好厉害,他竟会施毒,若非我立下狠手,险些着了道儿。”

“嗤!”

一道火焰,冲天而起,原来赵为功见势不佳,发出了求救讯号。

徐文疾“哼”一声,身形如灰鹤般骤霄直起,快逾疾箭,只一旋,便超越了火箭之上,一挥手,火箭被震成了一蓬星雨,随坠随灭,人也跟着冉冉飘落。

他把在“万毒门”中所参修的绝乘功力,运用到“白石峰”后怪老人“玉面侠”

朱公旦所授的“旋空飞升身法”上,表演了惊世骇俗的这一手。

“闪电客”黄明激动地叫道:“贤弟,愚兄今夜算开了眼界,家师以身法奇快闻世,看来是望尘莫及!”

徐文一摇头,道:“过誉了!”

那名香生赵为功,惊魂全出了窍,目瞪口张,几疑这不是事实。

徐文一转身,冷厉地道:“你可以回答区区的问题了!”

“赵为功瑟缩地道:“无可奉告!”

徐文咬牙道:“你想到将如何死法么?”

赵为功被徐文目中的碧芒,照得心颤胆落,栗声道:“老夫认命了!”

徐文杀气腾腾地道:“认命也不行。”

“‘地狱书生’何苦逼人太甚?”

“逼人?哈哈哈哈,本人已经被逼得太久了,今天才算找到了债主……”

“老夫欠你什么?”

“你只好问你们教主了!”

“你准备把老夫怎样?”

“说实话,饶你一命!”

“五方教徒不受威胁,杀剐听便,自有人找你算帐!”

“看起来你倒满有骨气的?”

“哼!”

黄明冷冷地接口道:“贤弟,别浪费时间了,‘五方教主’行动诡秘,该教香堂主之流,根本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我分坛主也许有办法!”

徐文不解地道:“何以见得?”

黄明道:“该教曾有一名堂主落在‘卫道会’手中,结果一无所获!”

徐文一抬手,正要毁去这黑衫老者,突地想起师门规诫,这是否算是“妄杀”

呢?因为对方并没有必死之道落在自己眼中,心念一转之下,改劈为点,废了对方武功,复点了对方“晕穴”,然后向黄明道:“大哥,距五更天不远了,我们到城门附近等。”

“等什么?”

“对方将‘天台魔姬’押解总坛,五更出南门!”

“啊!贤弟,我们不急下手……”

“为什么?”

“跟踪,踩探总坛的位置!”

“好办法!”

“走吧。”

两人下了土丘,在南门外选了一个隐蔽的所在坐着等候。

鸡鸣,犬吠,东方破晓,村野起了炊烟,可是,并不见有马车出城。

徐文心火直冒,一种被侮弄的感觉,使他杀机大炽,向黄明说了一声:“你等着!”弹身奔回土丘,到原先停身之处,一看,不由凉了半截,那名分坛香主赵为功,业已踪影不见。他被废了武功,又被点了“晕穴”,如果自行醒转,必待两个时辰之后,显然他是被人救走了。

对方发现这变化,当然会改变原来计划,自己与黄明却在那里傻等。

他后悔不够狠心,当场结果了赵为功性命,情况或许不会变化,这一来,打草惊蛇,事情就辣手了。

据黄明叙述,“五方教主”便是佛心的得主,而佛心是由“过路人”得手的,那证明“五方教主”便是“过路人”与他自己下手的陌生汉子口中的主人,所以现在的问题不单是救“天台魔姬”,母亲也扶持在对方手中,生死莫卜,安危不晓,心念及此,不由恨得直咬牙,一颗心焦躁得像是被滚油煎沸。

天色大明,东方天际划起了第一道彩霞,官道上车骑负贩逐渐汇聚成流。

黄明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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