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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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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兄,希望你放明白些,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你必须让在下满意。”
“在下已经一一详告,凌兄如不满意,那也是无法两便的事。”
凌钊冷哼—声,沉声道“那么,休怪在下得罪你了。”
“别客气,你瞧着办吧。”
凌钊伸手拔剑,说:“凌某要阁下随咱们一同前往追捕红娘子,不管你肯是不肯。”
“恕不奉陪。”
“请亮剑。”
“本姑娘不才,要架这段梁。”
“姑娘是崔兄的伙伴,应该,凌某候教。”
一名壮汉大踏步而出,怒声道:“这女人定是红娘子的爪牙,凌兄退,我神刀张勇要擒下她。”
一声刀啸,七星刀出鞘,冷电四射,刀身两侧的七颗星红芒刺目。
玫云徐徐撤剑,冷笑道:“江淮大贼神刀张勇刀法神通,本姑娘幸会了。”
坤刀张勇扬刀迫进,阴阴一笑道:“我不杀你,我要活擒你。”
“话说满了,你会后悔的。”玫云微笑着说,“剑出鞘,她的神色平静下来了。
双方面面相对,立下门户迫进,一刀一剑遥指,争取中宫的进招机会。
一声沉叱,神刀张勇抢先发难,悍猛地欺进,刀光一闪,罡风乍起,划出一条快速绝伦的半道光弧,疾如狂风,刀锋左拂,再反削而回,先攻上再抢下,寓攻于守,不但进击,也护住了身躯,不容对方乘虚反击。虽是探虚实的招术,但威力仍然凌厉万分。
玫云疾退一步,再探剑切入,剑化长虹,闪电似地排空而至。
“铮!”刀挡开了剑,神刀张勇刀法惊人,身形左掠,刀光疾风,剑尖攻到玫云的右胁。
以快打快,玫云不敢大意,扭身避招,乘机回敬,剑拂向对方后肩。
“铮!!”刀又架偏了剑。
可是,剑虹再吐。
“饶他!”崔长青急叫。
“哎……”神刀张勇惊叫,斜飘丈外,右肩外侧一片红,挂彩了。如果崔长青叫慢一刹那,右肩必定被剑击毁。
神刀张勇脸色冷灰,惶然后退。
旁观的凌钊大骇,脱口叫:“能三招击败神刀张兄的人,本姑娘贵姓?”
崔长青不愿将关中林家拖下水,赶忙上前接口道:“她是在下的女伴,你不必问了。”
“哦!是尊夫人吗?”
“是又怎样?你上!”玫云叫,移步挡住了崔长青。
凌钊冷笑一声,傲然地说:“贤伉俪联手,凌某接你们合璧双剑。”
崔长青伸手挽住了玫云的臂弯,向凌列笑道:“凌兄替茅前辈出头,艺业必定比茅前辈高明多多,所以敢如此夸口,这样吧,在下与你一比一公平决胜,你如果胜了,在下陪你去找红娘子。如果你运气不佳,失手落败,咱们各走各路互不相强,如何?”
凌钊冷笑踏进,剑尖徐升;说:“一言为定,请!”
决胜与决斗不同,决胜是点到为胜,决斗是生死相拼;两者虽同样凶险,但前者以斗智为上策,稍一大意,便可能输得不甘心,剑沾及身躯任何部位,便得承认失败,因此不能走险,不能存有拼个两败俱伤的念头。修养不够不肯自认失败的人,宁可决斗不愿决胜。
双方立下门户,行礼如仪。崔长青自居晚辈,客气地献剑毕,说声“有偕”首先进击,起剑滑进,“灵蛇吐信”虚攻一剑。
凌钊轻搭来剑,移位回敬一剑“指天划地”,虚应故事遥攻而已。
双方客客气气,三记礼招毕,仍是崔长青主攻,一声长笑,豪迈地欺进,剑吐干朵白莲,射出无数闪烁寒星,无畏地进击。
“铮!啦啦!铮!”双方的剑接触时,所发的响声各异。
“嗤嗤嗤……”剑吞吐传出的啸风。奇急奇厉。
冲刺、闪避、进击、移位……
急进、暴退、躲闪、盘旋……
一声沉叱,凌钊抓住反击的机会,易守为攻,展开了狂风暴雨似的疯狂急袭。
旁观的人目为之眩,手心出汗,好一场武林罕见的疯狂恶斗。
第二次易势,第三次……五十招以上了。
东面,官道上尘埃滚滚,十余匹健身来势如期。
西面,两部驷骏轻车向东急驶,铃声悦耳。
剑影飞腾中,崔长青突然斜飘丈外,笑道:“承让承让。”
凌钊呆立当地,垂首死盯着左胸的一个剑孔,襟衣内陷,破孔而不伤肌。久久,猛地掷剑入鞘,抹掉脸上的汗珠,泄气地说:“罢了,无双剑客的绰号,让给你了。”
“抱歉,在下已有黑衫客的绰号,恕难接受。”崔长青收剑说。
“凌某必须找到红娘子。”
“崔某决不干预。”
“你答应脱身事外?”
“崔某与红娘子已情至义尽。”
“多蒙金诺,凌某承情。”
“好说好说。告辞。”
路南是旷野,路北是丘陵树林。树林突传出马嘶,乌骓飞驰而出。
“咦!有人。”崔长青叫。
接着枪出十余名绿衣骑士,穿的是骑装,坐骑雄骏非凡。上身衣外穿了护心甲,绘着一头张翼鹰。
玫云大惊,脱口叫:“伊王府的神鹰护术。”
无双剑客凌钊脸色大变,说:“糟,伊王府四大剑客来了。快走!”
众人急退取坐骑,为首的护卫大喝道:“谁敢走?除非他不怕抄家灭族。”
崔长青抓住了乌骓,向玫云叫:“你先走,我挡他一挡。”
“一同上马,他们追不上的。”玫云急叫。
他摇头,说:“无双剑客是条汉子,我不能连累他,必须留下替他洗脱。他们都是黑道人,落在护卫手中一切都完了。”
路西的轻车,正轻快地驶近。
无双剑客一群人不敢走,脸色全变了。
第二十七章
崔长青与无双剑客决胜,其他的人皆被恶斗所吸引,浑忘身外事,不知神鹰骑士绕道截出,想走已来不及了。
朱家朝庭的龙子龙孙,分封至天下各地为王,要冲地区,王府可拥有护卫一至四卫之多,也就是王府的私人部队,其地位相等于京师的御林军。王爷本身另养有死士,贴身保护称为护卫。在皇庭,则称为侍卫,多由锦衣卫中调用。而王府的护卫,则从各卫中选拔充任。
散处各地的龙子龙孙,为自己的安全与保全实力,少不了有些不肖子孙胡作非为,在护卫中招缆一些强豪倚为心腹,阴养死士无所不为,甚且图谋不轨。当年靖难之变叔侄相残,燕王就是凭藉燕山三护卫之力,从乃侄手中夺过江山。最近,安化王亦与兵造反。目前,已暗中招纳亡命网罗黑道大豪与绿林水陆群雄,阴蓄死士,反迹已现。
对于洛阳的第一代伊王,是太祖第二十五子,洪武二十一年生;四岁便受封。永乐六年之藩(到任),性好武,经常带了一批护卫与把势(武师帮闲),奔逐于城内外,飞骑所至,走避不及的头断肢裂。驱赶一些男女老少妇孺奔窜作乐,称为围猎。第二代又纵中宫(太监)扰民,变本加厉,洛阳人苦不堪言。第三代坐了三年王位,也好不了多少。
第四代弟袭兄爵,是最贤明的一位王爷,洛阳人重见天日。这一代(第五代)的王爷是庄王讦渊,七年前袭伊王爵位,由于有上一代打好根基,不敢胡作非为,但仍然罗致了不少三山五岳的豪客任护卫。幸而他虽然好财好色,但取之有道而不贪黩扰民。据说,由于伊王府剑客如云,江西王曾经派人前来作说客,名义上是借用高手护卫,暗中可能是策反,以便日后起兵时在河南策应。(宸壕与讦渊是同辈。王府各支辈名序皆不同,每支二十字。宁府前五字是盘、奠、观、宸、拱;伊府前五字是腮、勉、讦、典。故辈份相同)这件事伊王断然拒绝了堂兄的要求,但并未派人上京密告。
由伊王直接掌握的一小队护卫,共有五十人之多,称为神鹰护卫,其中的四剑客有三位出身少林,另一位出身武当,这四人是高手中的高手,剑术天下闻名。
学艺不论文学,芸芸众生中,不重名利的人毕竟不多,谁人不想扬名声显父母?尽管有些真正不重名利的人,不屑替官府卖命,但这种人毕竞少之又少,那些口中反对的人,大多言不由衷,另有原因,要不是无缘幸进,更是嫌名不够高,利不够厚而不肯屈就。四剑客之投身王府,江湖朋友虽不无反对,但敬畏之心也随之而生。对操有生杀大权的人,敬畏也是人之常情。
无双剑客不敢妄动,心中暗暗叫苦。
崔长青也心中焦灼,暗叫不妙。如果是他单人独创,他无所畏惧,可是,有玫云在场,他心中为难。关中林家是有家有小的人,怎能卷入是非之中?只消伊王府一纸文书送达西安秦王府,林家不家破人亡者几稀。
他向玫云说留下的用意,是为了无双剑客,其实是为了玫云打算,接着向攻云低声道:“等会儿我与他们打交道,千万不可多言,见机行事,一切有我:最好你能脱身事外。”
“我不怕,别想把我丢开。”玫云固执地说。
“你如果不听话,以后我不理你。”他沉声说。
“我……”
“我无牵无挂,王府的鹰犬无奈我何。”
神鹰护卫已形成合围,四剑客之首中州一剑周豪下马走近,向崔长青抬首冷冷一笑道:“果然是你,你是黑衫客崔长青吗?”
崔长青泰然地说:“不错,正是区区。尊驾定然是中州一剑周护卫了,幸会幸会。”
“好说好说,久抑久仰,你的事犯了。”
“在下什么事犯了?”
“你心里明白。”
“哦!在下糊涂得很。”
中州一剑冷冷一笑,转向无双剑客说:“在下眼拙,朋友是……”
崔长青接口道:“周护卫,阁下既然冲在下而来,不必管他们的事了,牵连太广,对你没好处。”
“住口!你给我安静些。”
崔长青心中一转,笑道:“周护卫,你说在下犯案,自然要得我而甘心。而这十余位仁兄,也是冲在下而来的,也志在图我。目下我崔长青分身乏术,而你们双方都想要,你说怎办?你们双方人数相当,何不在剑上一决得主?”
中州一剑虎目一翻,冷笑道:“好小辈,你想挑起恶斗乘乱脱身?”
“总算是机会,不错吧?”
“哼!休想。”中州一剑傲然地说,转向无双剑客沉声道:“你们十余位高手,艺业差劲却想逞英雄,妄想一比一决斗,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哼!还不走?”
崔长青接口叫:“喂!咱们日后再算帐,江湖上见。”
无双剑客先是一头雾水,最后总算醒悟,举手一挥,一言不发的上马,率众回头西行。
中州一剑瞥了玫云一眼,扭头叫:“李老弟,让出一匹坐骑,给这位红娘子乘坐。”
崔长青呵呵笑,说:“周护卫,你又弄错了……”
“住嘴!”
“咦!怪事,即使在下是犯人,应该有分辨的机会,是吗?这位姑娘穿黑……”
“昨晚她在府城落店,穿的就是红。”
“你们要找的人,该是红娘子百里春。”
“不错,也有她。”
“红娘子是十三四岁的黄毛丫头?”。
“从外表估计年龄,必为所愚。”
“哦!你以为她是……”
“等回城之后,便可断定她是不是红娘子了。”
玫云愈听愈冒火,沉声道:“中州一剑,你未免太狂太武断,有眼无珠……”
“什么?丫头你……”中州一剑怪叫。
玫云倏然拔剑出鞘,冷笑道:“听说在下的少林达摩剑法宇内无双,本姑娘有点不信。”。
“信不信由你。”中州一剑虎目放光地说。
“且慢!”崔长青叫。
玫云不加理会,说:“你让开,我今天要看看关中林家电剑,是否可以与达摩剑法争短长。”
中州一剑一惊,脸色一变。
崔长青心中叫苦,急道:“林姑娘,在下的事,由在下解决。”
中州一划不住打量玫云,突然问:“你是紫云仙子的妹妹?”
“信不信由你。”玫云模仿对方的口气说。
两辆马车在路旁停下了,两位车夫冷眼旁观。车宙帘低垂,里面一无动静。
玫云横定了心,又道:“信不信由你,你瞧着办吧。”
中州一剑怒火渐升,沉声道:“即使是令尊亲身在此,也不会对在下如此不客气。”
“这可是你找我的。”玫云撇撇嘴说。
崔长青笑道:“周护卫,林姑娘也是在下的对头,在下的事,与她无关。”
“她也是找你的?”中州一剑问。
“不错。”
“你的仇人真不少。”
“在下并不介意。请问,在下也与尊驾有仇?”
“你与百里春劫了王府的百万金珠。”
“哦!原来如此。”
“你不否认吧?”
“在下坚决否认。”
“哼!狡辩无用,你得跟我走。”
“且慢!谁说在下劫了百万金珠,是你吗?”
“这……”
“可有人证?可有赃物?金珠在何处被劫?何时被劫?’谁知道在下这几天的行踪?”
“金珠在崎山被劫……”
“在下并未走崎山,走的是永宁道。”
“无量佛左春与飞燕子杨全已经落网。”
崔长青大笑,笑完说:“很好。在下四天前,在陕州与他们冲突,警告他们不可打金珠的主意,颠诈了他们不少银子,为免卷入游涡,因此避道走永宁,你怎么说在下与红娘子劫了金珠,岂不可笑?”
“一点不可笑,有人在府城告密,而且有不少江湖浪人要黑吃黑找你讨金珠,你不否认吧?”
“在下不否认有人想找我方金珠,但在那座山行劫与在下无关。在下的乌骓极为岔眼,永宁道上沿途的村落土著,皆可证明在下的行踪。”
“这……”
“无量佛飞燕子,皆是熊耳山摘星换斗阳奇寨主的爪牙。在下一个江湖黑道小混混,高攀不上绿林大豪。你找我,岂不是舍本逐未吗?”
中州一剑沉吟片刻,说:“崎山劫宝,确是熊耳山大盗所为。”
“生还的人,可证明在下并末参与。在陕州,在下打了飞熊,虽末明白告诉他有人要行劫,已经算是间接提出警告了。在下打了无量佛一群人,拒绝入伙,并且敲诈了他们一千五百两银票,无量佛应该还记得这件事。”
“可是……有人告密,说你与百里春是幕后主持人。”
中州一剑迟疑地说。
“你相信?”
“这……”
“在下有不少仇家,但不知告密的人是谁?”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来追擒在下归案?你们不会派人去熊耳山?”
“告密人投密告函,并末出面。大军已发熊耳山,在下得到线索前来找你。办案的人,决不轻易放过任何可疑线索。”
崔长青摇头苦笑。说:“周护卫,你们这种宁枉毋纵的作法,委实令人心寒,—份匿名函,你们便郑重其事捕风捉影……”
“抱歉,周某也是不得已。”
崔长青见有了转机,趁热打铁,说:“刚才那十几位仁兄,是夺魂金剑的好友,他们与阳寨主可能有交情,你们可以从他们口中得到消息的。”
中州一剑哦了一声,说:“承告了,在下这就去追上他们。我希望你立即转回府城,也许在下要找你查问。”
“这……”
“你必须回去,不然难免涉嫌。”中州一剑的语气饱含警意。
攻云怎肯?接口道:“不,我要带他走。”
中州一剑对林家不无顾忌,但又不愿崔长青离开洛阳,摇头道:“林姑娘,请以大局为重,个人思怨算不了什么,在下公务在身,务请冲在下薄面,暂且放过他,可好?”
玫云当然不肯,正要开口拒绝。车门一掀,出来了两个绿衣女人,叫道:“周护卫,千万不要听他们的花言巧语。本姑娘亲眼看见他们与摘星换斗劫宝。同时,也可证明他们两人不是对头,而是一对姘头。”
崔长青大惊,脸色大变。
玫云怒火上升,怒叫道:“胡绮绿,你这贱贼婆……”
她飞扑而出、却被中州一剑拦住了,喝道:“站住!你这是作贼心虚。”
“你知道这鬼女是谁吗?”玫云厉声问。’
”她是证人。”中州一剑沉声说。
“她是金顶山胡家镇八方胡威的女儿,一个黑道巨魁女儿的话,你也能信?”
胡绮绿冷笑道:“就因为我是胡家的女儿,方能目睹劫宝的凶犯本来面目。”
玫云冷哼一声,说:“周护卫,你问问她,问她与崔长青有何关系?”
胡绮绿也冷哼一声说:“不必问,我自己会说。我不认。识他,只亲眼见到他在崎山劫宝。”。
崔长青忍无可忍,怒极反笑,笑完说:“好,你不认识我。周护卫,车行大道,瞒不了人。你问问她,这四五天车辆的行程与宿站便知道了,沿途关隘想必有案可稽。”
另一位穿绿衣颇具姿色的中年人笑道:“昨日近午时分,车经函谷关,胡姑娘不良于厅,本姑娘好意让她搭便车至洛阳。因此,她是在函谷上车的,本姑娘的车程,与胡姑娘无关。”
胡绮绿接口道:“周护卫,问问他两人是不是对头便明白了。”
攻云酥胸一挺,说:“不错,本姑娘与崔大哥是朋友。”
中州一剑冷笑问:“那你为何撒谎?”
崔长青接口道:“在下不愿林姑娘卷入游涡……”
“哼!因此在下不信任你。”
“好吧,你想怎样?”
“随在下到王府投案。”
“也好。”他不假思索地说。
中州一剑向胡绮绿道:“胡姑娘,劳驾你这位证人,也。随在下走一趟。”
胡绮绿阴阴一笑,说:“周护卫,这样吧,贱妾尚有事待理,入暮时分,贱妾再至王府投案,可好?”
“也好。”中州一剑首肯。
两女急急上车,铃声乍响,轻车驶出如飞而去。
崔长青将沙棠木剑解下,向玫云说:“玫云,你走吧,我跟他们去。”
“你不能去,一入王府插翅难飞,苦打成招严刑迫供,你……”玫云急叫。
中州一剑拍拍胸膛,说:“我保证你获得公正的审判,你不能走。”
崔长青冷哼一声,沉声道:“姓周的,不要欺人大甚,在下已答应跟你走,为何也将林姑娘拉上?”
“胡姑娘指证你两人是劫犯……”
“住口!”
“什么?你敢大呼小叫?”
“在下对你已经够客气了。玫云,劳驾你去找夺魂金剑、和慧方主持大师。”
“大哥,为何去……”玫云惊问。
“他们是证人。”
“可是,他们是阳奇的朋友。”
“觉方上人与家师是朋友,他会来作证的。”
中州一剑乖房地说:“你们俩人都不许离开。现在,缴出兵器。”
崔长青火起,冷笑道:“你这嘶狗仗人势,真不识相。”
“什么?你……”
崔长青拔剑出鞘,冷笑道:“本来在下已决定缴剑,但你既然不让林姑娘去找在下的证人,在下只好送她走。”
“你敢拒捕?”
“闭上你的狗嘴!”崔长青怒骂,又道:“拒什么捕?你只是王府的一个护卫,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逮捕人犯乃是巡捕之责,你算什么玩意?给脸不要脸,你……”
中州一剑大怒,拔剑怒吼。
“在下要……”
崔长青一剑点出道:“看你是否浪得虚名。”
中州一剑勃然大怒,一剑拂出,“砰”一声震开木剑,乘势楔入,电芒一闪,剑尖神奇地点到崔长青的右胸,奇快绝伦,一招中的。
岂知崔长青已决定先声夺人,速战速决,利用对方志傲气盛的弱点,诱敌深入,仗有金甲护身,无畏地切入;
“噗!”对方刺中他的有胸上方。
“噗!”他的木剑也同时长驱直入,快逾电闪,搭在中州一剑的鸠尾穴上,喝道:“你要死还是要活?”
中州一剑大骇,呆住了,如见鬼魅地盯着他,眼神中仍呈现不肯置信的表情。
其他的护卫也大惊失色,纷纷下马拔剑抢来。
崔长青大喝道:“谁敢上?在下先宰了中州一剑。”
众人闻声止步。中州一剑僵硬地问;“你想怎样?”
“叫他们让路,让林姑娘走。”
玫云跃上乌骓。中州一剑大叫:“让她走。”
乌骓驰出百步外,崔长青收剑冷冷地说:“周护卫,没想到你这人跑了半辈子江湖,连这点见识都没有,你还认为在下是劫犯?”
中州一剑也收了剑,苦笑道:“易地而处,你又如何?”
“你真要知道金珠的下落……”
“老弟能否见告?”
“我只能告诉你,摘星换斗阳奇已经死了。”
“死了?”
“是的,死了,金珠在金剑茅家被红娘子所夺……哦!那女人到底是谁,在下尚未弄清,只知她自称吉绛姑,带了两名侍女。”
“咦!你怎知道?”
“不瞒你说,是我帮她从阳奇手中夺得金珠,但在下并末出手。”
“她不是红娘子?目下……”
“在下讨厌她心狠手辣,残忍嗜杀,因此离开她,不知她到底是不是红娘子。”
“哦!你脱不了干连……”
“在下不想做王府的囚犯。”
“你走不掉的。”
“在下也不逃避。”
“这样吧,如果你协助在下找出金珠……”
“抱歉,我不能助你。”
“那你……”
“在下要回洛阳,查出那些想陷害我的人。如果你要找我,我住在东关中州老店。你只要派人潜伏在我四周,保证你可以查出一些线索来。”
“好,在下当与阁下联络。”
“如果我所料不差,金珠仍藏在城附近,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言尽与此,你们先请。”
“再见。”中州一剑客气地说,转身牵坐骑。
崔长青直等到众人向东远出里外,方举步东行。
三里外,两辆轻车藏匿在路有的树林中。
崔长青心事重重地赶路,胡绮绿的事,令他极感不安,这鬼女人象是附身的冤鬼,他得设法解决。
胡绮绿一而再,再而三与他为难,这次居然挺身而出伪证陷害,要他落案,用心可诛。
狗急跳墙,这一来,他心中的内疚已被愤怒所冲淡。他想:他可以无愧地面对这女人了。
轻车隐匿处的路旁草丛中,胡绮绿与先前的绿衣中年妇人伏在路右。路左,伏着一位满脸横肉的二十五六岁青年人,潜伏以待。
中年女人看到了急步而来的崔长青,相距约里余,已可看清相貌了,向胡绮绿说:“绮绿,因爱成仇,你难道不能与他重拾旧欢?”
“你已看见了,他已另有女人。哼!我绝不饶他。”胡纺绿咬牙切齿地说。
中年女人格格笑,说:“老实说,你配不上他。”
“我……”
“你与舍弟,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姜姐姐,别打趣了。”
“说真的,你答应嫁给舍弟吗?露水夫妻不到头,你们……”
“只要杀了姓崔的,我就嫁给令弟。”
“好,一言为定。”
崔长青渐来渐近,不知危机将至。
胡绮绿直咬牙,恨声道;“我就知道中州一剑拦不住他。”
姜姐姐冷冷一笑道:“中州一剑浪得虚名,并不足怪。”
“他过不了贤姐弟的一关。”
“他插翅难飞。哦!杀了他,你有何打算?”:
“将他的尸体暗中送给官府,让他死也死得不清白。”胡绮绿恨声说。
崔长青终于接近至十余步外了,健步如飞。
潜伏路左的青年人一跃而起,到了路中拦住去路,盯着大踏步而来的崔长青冷笑。
可是,他仍未想到是胡绮绿在捣鬼。
青年人如附骨之蛆,紧跟不舍,移动相阻。
这瞬间,崔长青身形一晃,一扭之下,蛇一般从对方身侧一闪而过。
“咦!”青年人讶然叫,火速转身。
崔长青已远出丈外,大踏步扬长而去。
青年人飞纵而进,沉喝震耳:“好小子,你走得了?”
不等崔长青起步,姜姐姐已和胡绮绿跃出路中,劈面挡住了。胡绮绿杀气腾腾地叫。
“今天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强抑心头怒火,沉静地说:“你是谁?为何挡路?”
“要你狗命的人。”
“你我有过节吗?”
“身侧的姜姐姐冷笑道:“痴心女子负心汉,果然不错。”
他长吁一口气,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在下……”
身后的青年人喝道:“住口,你还有话说?”
他侧转身形,后退两步避免前后受敌,问:“你又有何话说?”
“你想听?”
“如果不便说,不说也罢。”
“在下杀了你,胡姑娘便答应嫁给我。”
“很好,杀不了我又如何?”
“笑话了,你非死不可的。”
“在下不信,话不要说得了。”
“你以为我鬼手丧门姜彪,杀不了你一个江湖小混混?”
“在下当然不敢小看你,那一位大嫂是……”
“姜四姑姜至风。”姜姐姐含笑答。
崔长青心中一震,但仍沉着地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死神姜四姑,久仰久仰。”
姜四姑格格娇笑,说:“江湖上与我死神打过交道的人,能逃得性命的屈指可数。我给你一次机会。”
“死神的机会,令人不寒而栗。”他冷冷地说。
“舍弟要与你公平一决,你好好把握机会。”
他瞥了鬼手丧门一眼,波波一笑道:“世间值得拼命的事只有两件,名与色。姜兄,你拼命理直气壮,振振有辞,我不怪你。”
“少废话!在下要出于了。”鬼手丧门不耐地叫。
“你随时皆可出手。”
鬼手丧门大喝一声,伸手便抓,手掌已变成灰蓝色,五指似乎油光水滑,指甲尖利,真象是鬼爪,但见爪影闪电似地抓来,控制了胸腹的要害。
手爪有毒,沾不得。他侧飘八尺,说:“你沾不了身。老兄,用毒爪伤人,这叫公平吗?”
说话间,他连换了四次方位,避开四爪。
双方都快,好在官道宽阔,奔东逐北毫无阻碍。崔长青似无出手的机会,不敢以手脚与对方的毒爪接触,完全处于挨打局面,只能躲闪窜走。
鬼手丧门连发十余招,劳而无功,怒火渐炽,出手更是肆元忌惮,双爪象是灵蛇,八方追袭锐不可挡,贴身抢攻形如疯狂。
崔长青保持警觉,快速闪动移位,避免对方近身施爪,一面留心对方的招路,寻找反攻的良机。同时,他得留意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死神姜四姑与胡绮绿,这两个鬼女人已经等得不耐烦,跃然欲动,随时有加入或偷袭的可能,他必须加意防范。
官道西端蹄声入耳,黄尘滚滚。
死神姜四姑突然叫.:“要活的,大弟。”
鬼手丧门左爪一抄,迫住了崔长青的退向,飞身抢入,贴身了,右手五指如钩,抓向崔长青的脸部,眼看要得手了。
崔长青突然仰面跌倒,一抓落空。
“噗!”一脚挑中了鬼手丧门的小腹。
要不是鬼手丧门机警,及时吸腹硬将抢入的身躯止住,下体急收,这一脚必定挑中下阴而非小腹。
“哎……”鬼手丧门厉叫,俯身下蹲。
人影似电,绿影飞射而至。
崔长青刚站起,绿影已到了丈外。
“啦啦啦……”五枚毒针全射在崔长青的背心,毒针全被震断。
崔长青一跃三丈,向路北的山林飞奔。
另五枚毒针跟踪射来,但已射不上他了。
死神奔向鬼手丧门,惊问:“大弟,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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