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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传奇-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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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狮也是应声飞起,摔到另一边草地上,却屹立不倒,仿佛给人从圆门口搬到这块草地放下似的。

店家和众旅客全都惊震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自从鸿运客栈订下这一条规矩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他们有的人只能够将石狮子弄翻倒,却绝不可毙有这等不奇思议的袖力,竟然能将五百多斤重的石狮拂飞了。这事就是当今一些颇负盛名的侠义人士,也不可能办到。有人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胡言乱语,要是得罪了这位蒙面女人,给她衣袖一拂,那还有命吗?

的确,自鸿运客栈订下规矩以来,没有人能显示过这等惊世骇俗的武功。一些绝顶的武林高手,他们不屑这样做,也用不了他们显示。一来他们都是武林中有名望的人物,用不了闯关而可以入住;二来他们也极少跑来种鸿运客栈投宿的。来鸿运客栈要住独门独户楼阁的人,绝大多数是没有什么名气的武林人士,更多的是想显示自己的武功,借此在江湖扬名显威,跻身于武林的名流之中,真正的上乘高手,实在没有几人。

鬼奴的情况却是异常的特别,她根本不想出名,更不想在人们面前夸耀自己的武功,压根儿也没有打算跻身于名流中去。她只不过奉主人黑豹的命令行事而已。这样一来,她却惊动了长沙一地的武林人士了。

鬼奴以流云飞袖功拂飞了石狮子后问店老板:“我可以了吧?”

店老板早已给惊震得不能说话了,半晌才说:“女侠何止是可以,完全有条件可以去住了!小店能得到女侠的光临,实在荣幸。女侠,请!”

“我不用从莲花池上掠过了吗?”

店老板说:“女侠功力如此深厚,想必不用了!”

人群中有人叫喊起来:“店家,你可不能坏了规矩。”

跟着有人响应:“是呵!老子昨天也踢翻了石狮子!”

鬼奴说:“店老板,还是让我从莲花上走过吧,别令你难做人。”

“多谢女侠,让众人开开眼界也好。”

鬼奴提气上升,就地一跃而起,飘然飞到了一面荷叶之上,亭亭站立,荷茎不弯,荷叶不摇晃,这等极梭的轻功,又令人不禁由惊骇中喝起彩来。一面荷叶,就是一只青蛙跃了上去,也会摇摆晃动,这位蒙面女子,轻得像一只蜻蜒似的亭亭立在荷叶上,又怎不令人惊奇喝彩?

鬼奴说声:“店老板,看我从莲池上走过了!”说着,人似一团轻云青烟,缓缓地从莲花上面款款而过。太乙门轻风千里的超凡轻功,武林中人根本就没有见过。一些绝顶的高手,就是要走过莲花,往往只是一闪而过,绝不能像鬼奴这样缓缓的过来。再粗的荷叶茎,也承受不了一个人的压力,何况还是落下来的压力,所以有些轻功颇俊者过莲花地时,曾踩断了不少的荷叶茎。而鬼奴缓缓地踩过来,竟然没折断一根荷叶茎,没碰落一片花瓣,更令人惊愕得瞠目结舌了。这是鸿运客栈近几年来,第一次碰上了这么出类拔萃的武林高手。

人们看得惊疑不定,这位蒙面女子是什么人?在江湖上可没有人传闻的。有人轻轻地说:“这一定是青衣狐狸莫纹女侠再次重来长沙了,要不,谁也没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和这么超绝的轻功。”

青衣狐狸四个字一说出,人们的心顿时如电击似的震动了。青衣狐狸再出江湖,那说明江湖上必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了。的确,这几天以来,长沙府一带就出现了不少神秘的人物,传说东厂的两位高手,也曾在长沙附近出现了,就是连长沙知府大老爷也紧张起来,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莫不是青衣狐狸闻风而来,以蒙面女子出现,故意在此显示武功,以惊震不轨者?

有人说:“不可能是莫女侠。”

“不是她又是谁?谁又有这么好的武功?”

“莫女侠早两年与黑鹰慕容智成婚,此后便再不涉足中原。也半步不离慕容家的紫竹山庄。当时,所有的武林人士,纷纷前去广西孟英山庆贺,亲口听她这么说的。”

又有人说:“现在的店掌柜,就是当年接待过莫女侠的店小二标哥,要是莫女侠,他还有听不出声音来的吗?”

“不是莫女侠,那又是谁?”

“我看极有可能是当年赌馆中的七姑娘。”

“什么?是她?”

“七姑娘为梵净山的水中仙子收为徒弟,现在恐怕她是艺成下山,重游长沙了。江湖上谁不知道梵净山的轻功最巧最好?尤其是水面功夫,称雄武林。”

又有人反驳说:“要是七姑娘,店掌柜更知道了,七姑娘也曾在客栈住了一段时间,能分辨不出来吗?”

“你说,既不是莫女侠,又不是七姑娘,那又是谁了。”

“老兄,江湖上的奇人异事不少,我怎么知道她是什么人了?”

人们在纷纷议论。店老板和店小二标哥,早已恭请鬼奴到一座有花木庭院的独门独户楼阁去住了。这座楼阁,也正是当年黑鹰和莫纹女侠、小芹姑娘住过的楼阁,楼阁内的一切布置、陈设、家具,与八年前时一模一样,没有变动过,只是负责打理、伺候客人的珍妹子已不在,换了另一个叫满妹子的少女来。珍妹子已跟了苏三娘,成了苏三娘贴身的一位女弟子。店掌柜亲自对满妹子说:“满妹子,这位是蒙女侠,就住在这座楼阁里,你要小心伺候,切不可怠慢了!”

满妹子是城郊农村的一个女孩子,生性活泼、勤快,也天真。她满脸是笑他说:“标叔,我知道啦!我会殷勤小心侍候客人的。”但她心里想:怎么这人蒙头蒙脸的?怪不得叫蒙女侠了。

店老板对鬼奴说:“蒙女侠,请进去看看,要是不满意,我店还有两座这样的楼阁,可以换过一间。不过,这一座就是过去莫女侠所住过的。”

鬼奴说:“我看不用换了,就这一座好了!”

“既然蒙女侠满意,请进里面休息,需要什么,对满妹子说一声,我会打发店小二立刻给女侠办到。”

“好的,你们忙,也请便。”店老板再吩咐满妹子几句,便告辞和掌柜而去。

满妹子说:“蒙女侠,我带你到楼阁里休息去,洗脸洗澡的热水,我也准备好了。”

“麻烦小妹子了!”鬼奴说。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鬼奴踏入楼下的大厅,里面陈设得如富豪人家一样,靠近南面的,是一间精雅的书房,窗外有花木树林草地,幽静极了。鬼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间客栈,简直是户富贵人家的府第。

满妹子说:“蒙女侠,我带你上楼看看那两间卧房去,看要添置什么,我好去拿来。”

“也好,你带我去看看。”

鬼奴跟随满妹子楼上楼下看了一遍,又到院里四周走走,感到十分的满意,心想:这么一座院子,楼阁太精致了,怪不得每日要收十五两白银了。好是好,但作为一个路过的旅客来说,仍然是太过奢侈了,只有富商大贾、官宦人家才住得起,就这么一处昂贵的楼房,还要经过两关,才有条件入住。要不是主人吩咐,我才不来这里住了,随便找一间较好的房间住不更好?何必去拂飞那两个石狮子?满妹子待她看完后问:“蒙女陕,需要添一些什么吗?”

“不用了!”

“那蒙女侠请上楼休息,我去帮女侠挽一桶热水来洗洗脸、抹抹身。女侠可以睡一会儿,我再给女侠端饭菜来。”

“满妹子,这里的饭菜钱是怎么算的?”

“女侠不知道么?在这里住的客人,每日三餐,全由店里包了,不再收费的。就是女侠换下来的衣服,也由店里洗晒,也不再收钱的,因为全都包在十五两银子里面了。”

“多谢你指点了。”

跟着鬼奴打赏了她十两银子。满妹子一见这么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吓得不敢去接受。鬼奴说:“这是我给你的,怎么不要?”

“女侠,你就是打赏我,给我几文钱就够了,用不着给这么多。”

“你还嫌银子多呀!”

“女侠,我从来没拿过这么一大锭银子的,心里有点慌。”

鬼奴一笑:“傻妹子,这是我给你的,你慌什么了?是不是害怕我将你卖了?”

“女侠又怎么会卖我的?就是卖我,我也值不了这么多银子。”

“好了!你收下吧!”

“多谢女侠,叩谢女侠!

满妹子收下了银子,更勤快地伺候鬼奴了。她来鸿运客栈打工,破天荒碰上了这么慷慨大方的一位客人。十两银子,比她做三年的工钱还要多。她一个月才有二钱银的工钱,初来的一年,根本没有工资,店里只负责她的吃穿。

鬼奴露出了这两门惊世骇俗的武功,暑时间便传遍了长沙城内外,自然很快就传到了丐帮和苏三娘的耳中。说这位武功奇高的蒙面女子,有人猜疑是青衣狐狸莫女侠,也有人说是当年赌馆里的七姑娘,也有人说不是。

苏三娘听了也思疑起来,不是莫女侠和七姑娘,江湖上谁又有这么俊的武功了?苏三娘自从离开阴掌门,收集了原二十八骑的弟兄,宣布自立为金刀门,为手下弟兄推选为金刀门的第一任掌门人,接管了阴掌门在长沙、衡州、永州三府所有的产业,与湘西言家和丐帮结成联盟,成了湘中一地的有财有势的知名人物,与黑、白两道和官府的人都有来往。苏三娘为人慷慨好义,对部下恩威并重,赏罚分明,不但为手下弟兄们拥戴,更为百姓敬爱。因为她订下了颇为严格的门规教律:不得仗势凌人、欺侮百姓、奸淫妇女,要维护地方上的治安、敬老惜幼、除奸助弱;不得卷入到江湖上的思怨仇杀和其他门派的是非中去;不得与不屑之徒为伍,勾结外人,背叛本门派,出卖自己的弟兄。

苏三娘的立意不错,创派宗旨也很好。可是江湖上群雄并立,在社会上处处弱肉强食的斗争中,要建立一个门派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最致命的弱点,金刀门没有一门独步武林、纵横江湖的武功。他们的一套刀法,也不过是得自阴掌门,凶狠却不及阴掌门的一些黑衣武士。何况湘中一地,是群雄眼睛里的一块肥肉。群雄们至今不敢指染,主要是忌畏金刀门与湘西言家、丐帮结成联盟,而且苏三娘与青衣狐狸莫纹的交情也很好,因而不敢侵犯。但本门无所倚重,单靠外人支持,根本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苏三娘一旦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金刀门就四分五裂,在江湖上自动除名。这是十年之后的事,这里不说。

再说苏三娘听了手下弟兄的报告,说鸿运客栈来了一位武功奇高的蒙面女子,心中甚是思疑。苏三娘何尝不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那是在群雄的虎视耽耽之下,不知几时有人找上门来挑战生事,所以有什么高人在长沙出现,她不能不提防。苏三娘极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的武功难与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争上下,也不及黑道上的一些成名人物,要不是为了自己手下几百名弟兄们的生计和生活,她才不想创立这个金刀门。由于这样,她才订下了这么一条门规:不得卷入到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和其他门派的是非中去。

正当苏三娘在思疑时,守门的弟兄进来向她报告了:“掌门,那位蒙面女子前来登门拜访,要面见掌门。”

苏三娘一怔,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这么快就来登门拜访自己,有什么意图?问:“她有没有带人跟来?”

“是满妹子带她前来见掌门的。”

珍妹子在旁边说:“师父,不会是莫女侠和七姑娘来拜见你吧?”

苏三娘暗想:莫女侠行为往往出人意外,而七姑娘为人忠厚老实,可能是她第一次出外走江湖,不想人知道,蒙了面孔也说不定。要是真的是她们来,那就太好了。就是不是,人家身怀绝技,亲自登门拜访,指名道姓的要见自己,自己总不能不去接见。便说:“好!大开中门,我要亲自去迎接她。”

苏三娘带了珍妹子和两名贴身的丫环,亲自出大门迎接这位蒙面女子了。

出到大门口石阶上,果然见满妹子带着那位一时惊动长沙的蒙面女子,衣袂迎风飘展在等候自己。苏三娘隐隐感到来人身上有一股英气在流动,这只有上乘一流高手才会有的现象,可是她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出于礼貌,她慌忙走上一步,拱手相问:“请问女侠,找我苏三娘有何见赐。”

鬼奴见苏三娘面带戒意,也感到在大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说:“苏女侠,我特意来拜访你,不请我去里面坐么?”

苏三娘一听,更肯定来人不是什么莫女侠和梵净山的七姑娘了,疑云更起,但来人说话的口吻,似乎不含恶意,便说:“女侠!请!”

来到金刀门的忠义厅上,分宾主坐下,苏三娘叫人奉上茶后问:“女侠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鬼奴反问:“苏女侠,这么快就记不得小妇人了?”

苏三娘愕然:“我苏某似乎与女侠素味平生,从未谋面,几时见过女侠了?”

“苏女侠身为一派掌门,自然是贵人事忙,怎记得我这个跑江湖的小妇人。”

苏三娘更诧异:“我苏某曾与女侠有过过节了。”

鬼奴看看珍妹子,又看看四周,问:“苏女侠,这里没有什么外人吧?”

“请放心,这里没有外人!女侠有话请直说好了。”

“苏女侠请原谅,小妇人的事,除了苏女侠知道外,我不想任何人知道,不过请放心,苏女侠对小妇人只有恩,而无怨,更没过节。”

苏三娘又是思疑不已:自己怎么会对这位女侠有恩了?要是来人是七姑娘,有恩还说得过去,不是,有恩之话又从何说起?以她这样的武功,衣袖能将石狮拂飞,能身立在荷叶莲花之上,缓步过莲花池,武林中又有谁人能战胜她了?就算是她有急难,以自己的武功又如何能救得了她?而且在自己的记忆中,也没有碰到过如此武功奇高的女子,遭到另一高手追杀,而自己出手相救的。

苏三娘自离开阴掌门之后,采取一条明哲保身的办法,不卷入任何高手的斗争中去,更不卷入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除非是一个弱者,受人欺凌,自己才出面干涉,而眼前这位蒙面女子,武功之高,可不是什么弱者。自己谈何有恩于她了?既然来人要单独与自己谈话,便说:“好!那我带女侠到密室中谈。”同时吩咐珍妹子,“你给我守着,任何人也不准接近密室半步。”

“是!师父。”

至于带鬼奴来的满妹子,在鬼奴见到了苏三娘后,已回客栈去了。

到了密室,并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房间,也不是什么地下室,而是建筑在一口清池之中,四周绿水包围,只有一条道路出入,那就是一条长桥,珍妹子带刀守着长桥口。这里,是苏三娘与金刀门各地首领们的会议处,商议金刀门的重要大事,没人会听到。

走过长桥,进了密室,苏三娘说:“女侠,这里谈话没人听到了。”

鬼奴一下在苏三娘面前跪拜叩头,弄得苏三娘一时手忙脚乱,慌忙扶起她来:“女侠有话请说,何必行此大礼,我苏某实在不敢当。”

“苏女侠对我不但有相救之恩,更有传艺之情,小妇人怎敢不拜谢?”

苏三娘更怔住了,问:“什么?我与女侠有相救之恩、传艺之情?女侠不会是弄错了吧?”

“苏女侠,不记得三年多前在望城的事情了?”

“三年多前望城之事?”

“苏女侠,你真的忘了?当时一对江湖卖艺的夫妇正在望城卖艺,遭受到当地一位陈家恶少的欺辱,苏女侠不是出手相救么?后来还传授小妇人一门刀法……”

苏三娘惊讶:“女侠就是当年那位卖艺的女子?”

“不是小妇人又是谁?”

“哎!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女侠,我们坐下谈,尊夫现在哪里?”

鬼奴一听,神情有些凄然,轻叹一声,伤感地说:“小妇人丈夫两年多前,在岭南为邵氏三恶所害,惨死异乡,就是小妇人也几乎死于贼人的刀下。”

苏三娘怔了半晌,说:“女侠,对不起,我触动你的伤心事了。”

“苏女侠,这怪不得你,是小妇人命该如此。”

“女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告诉我?”

鬼奴略略将自己经历、遭遇说了—下,最后叹了一声:“小妇人总算手刃了仇家,为先夫报了仇,伸了冤。”

“江湖上传说,湘粤边上的邵家山庄,在一夜之间,给人夷为平地,就是女侠所为?”

鬼奴摇摇头:“那不关小妇人之事,小妇人只杀了邵氏三恶中的两恶,铲平邵家山庄的,是岭南双奇所为。”

“岭南双奇!?”

“那是一对行为怪异的夫妇,他们武功奇高,举止令人莫测。”

“你的一身绝技,是他们所传?”

“不是,是另一位世外高人。”

“哦?这位高人是谁?”

鬼奴摇摇头:“苏女侠,这位高人不想任何人知道,也叮嘱小妇人不可说出他来,请苏女侠原谅。”

“我知道武林中的规矩,有些事,有些人,是不能说出去的,我多问了。”

“苏女侠知道就好了,我还担心苏女侠会怪我哩!”

“我怎会怪你?不论报恩报德,你都不应该将这位世外高人说出去,这是江湖上起码应遵守的信诺。你过去真的是姓蒙?”

“苏女侠,过去的那一位江湖女子早已死了,我也不想再提起。我现在姓蒙,是不愿人看见的一个丑陋面孔的蒙面人。”

“你的心情我很理解,我看我们两人别再以女侠女侠相称了,我们以姐妹相称好吗?”

“小妇人不敢如此放肆。”

“那你是看不起我了!”

‘小妇人怎敢如此?苏三娘要是不怪罪,我就斗胆叫苏女侠为苏三姐了。”

苏三娘大喜:“那我叫你为妹妹啦!妹妹,你这次来长沙——”

“我这次来长沙,主要是来拜谢三姐往日之恩。”

“妹妹千万别这样说。”

“还有,我还想向三姐打听一件事。”

“哦?妹妹要打听什么事?”

“三姐,我在岭南一处山洞里,发现了一具死去多年的尸体,他留下的遗言十分含糊,既不知道这位前辈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是哪一代的人,只知道他全家为奸贼所害,满门抄斩,只有他一个人逃到了岭南,老死于山洞中,望有缘人在埋葬他的尸骸时,代他上报国以除奸佞,下为民以杀凶残,那他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所以我想向三姐打听,湖广一地,有没有哪一家为奸贼所害,满门抄斩,而又逃出了一个人,受到官府通缉追捕的。”

苏三娘不由沉思了良久,说:“妹妹,我十岁时,曾听大人们说,正德三年,太监刘谨,将在职的官吏三百多人,投入狱中,其中有的是湖广人士,有的全家被惨杀。不过两年之后,太滥刘谨就为正德皇帝杀了,家产充库。在那次冤案中,似乎没听说有人逃出来,也没有什么人为官府通缉追捕。”

鬼奴说:“这么看来,那位逝去的前辈,不是这一次冤案的牺牲者了。”

“妹妹,你能不能说出那位逝去前辈尸骸的情景怎样?”

鬼奴没有见过,只能依据主人所说心里大概有个了解,便说:“三姐,当时死者身上所穿的衣服早已风化,只剩下一副完整的骸骨,山洞的尘埃积有寸许,似乎已死去有几十年了,而且这位前辈还是一位老年人。”

“哦?妹妹怎么看得出他是老年人?”

“因为他在遗言中说,他在山洞隐居了十多年,可惜天年已尽。不是老年,能说天年么?”

“妹妹,这么看来,你不用去为他报仇雪恨了。”

“哦?为什么?”

“年代这么长久,恐怕他所有的仇家,早已不在人世了,再说,这是朝廷、官府中的事,我们江湖中人,不必去插手,想理也恐怕理不了。”

“三姐说的是,历代给皇帝冤死的人不知多少,往事渊如浩海,又怎么去查?”

正说着,忽然守门的一个弟兄,神色慌张地朝密室奔来,守着桥口的珍妹子正拦着他问话。苏三娘闻声向外一看,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对鬼奴说:“妹妹,你先坐下,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姐,那你忙去吧,不用来招呼我。”

这时,珍妹子也奔过桥来,说:“师父!有人来踩盘子了!”

第三十回 蒙面女侠

上回说到,珍妹子向苏三娘报告说,有人来踩盘子了。苏三娘皱皱眉:“是哪一起人前来踩盘子?”守门弟子说:“是望城那个姓陈的带了两个面目陌生的大汉来。”

“什么?又是他带人前来闹事?”

“是!他们声言,掌门再不出去,他们就要杀进来了。”

“好!我去看看他们是什么人。”

鬼奴说:“三姐,我也跟你去。”

“妹妹,我不想你卷入我们的是非中去。”

“三姐,我只想去看看,增长见识。”

“妹妹既然这样说,那我们一块去。不过妹妹千万别出手.让我来打发他们好了。”

“三姐,我什么也不懂,正想学学三姐怎样打发凶徒的。”

珍妹子和苏三娘其他手下弟子听得十分惊讶,掌门人与这位武功奇高的蒙面女子原来是姐妹?怎么从来没听掌门人说起的?掌门人有这么一个妹妹,今后何愁其他人上门挑衅闹事?面上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

鬼奴随苏三娘来到大厅上,一看,已有两三个金刀门的人重伤倒在地上了。苏三娘的得力副手余少峰,正率领四名弟兄与来人奋力交锋,却已处于下风。苏三娘看得心头大怒,仍强忍下来,厉喝一声:“给我在手!”

双方见苏三娘来了,各自跃出圈子。余少峰忿忿不平他说:“苏掌门,他们……”

“余兄,我知道了,你命人先将受伤的弟兄扶下去医治,这里由我来应付他们。”

“是!掌门。”

余少峰忍着一肚子火,叫人将几个受伤的弟兄扶下去了。在金刀门中,除了苏三娘,武功就算他最好的了,仍不敌来人,可见来人不是一般泛泛之辈。

一个白面的中年仅子冷冷他说:“姓苏的,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你终于出来了!”

苏三娘怒视他一眼:“上两次给你的教训,仍不知侮改么?还再带人上门闹事?这一次,你伤了我门派的人,看来就不那么容易能出这门了。”

鬼奴一看这白面汉子,不由怔了怔,这位白面汉,不正是三年多前望城的那一个陈家恶少么?看来苏三娘出手相救自己,而与他结下了仇怨。这是因自己而起,自己可不能袖手旁观,令苏三娘难做人。

这时苏三娘已向那两位大汉拱手相问:“两位英雄,高姓大名?”

其中一位麻衣汉子傲慢他说:“姓苏的,废话少说,老子是代陈老弟向你讨回公道。”

另一个白衣汉子说:“我们是江西武功山火云道长的弟子,现在陈老弟是我们的人了,所以前来代他讨个公道。”

苏三娘一听江西武功山火云道长,心头一下凛然起来,火云道长,可以说是江西一地有名的武林高手,人在黑、白两道之间,亦正亦邪,不但武功好,而且为人极富心计。想不到姓陈的竟投靠了他。怪不得他敢再次上门来闹事了,原来有了这么一个大靠山。便问:“你们想怎么讨回公道?”

麻衣汉子说:“我们要求不高,只要你备上红花大礼,亲自到望城我们陈老弟家公开赔礼道歉,向武林公布,今后永不再犯望城陈家。”

苏三娘冷冷他说:“要是我真的有错,这个要求也并不为高。”

“你伤了我们的陈老弟,令他卧床一年多,还没有错?”

“两位怎不问问姓陈的,为什么我会伤了他吗?”

“老子不管你们过去的是非曲直,这个条件是答不答应?”

“我要不答应呢?”

“那你就别怪我们凶狠手辣,老子要大开杀戒,令金刀门从此在武林除名。”

姓陈的哼了一声:“金刀门是西域阴掌门的余孽,早就应该在武林除名了。”

“鬼奴这时再也忍不住了,站了出来,对姓陈的说:“我看你早就应该在人世除名才是。”

苏三娘说:“妹妹,你别……”

鬼奴说:“三姐,你别劝我了,这事因我而起,由我来解决才是,不关你三姐的事。”鬼奴又转头对姓陈的问:“你知道我是谁?”

姓陈的愕然:“你是谁?”

看来姓陈的和两位火云道长的弟子,一到长沙,便上金刀门寻仇了,并不知道鬼奴在鸿运客栈的事。

“我就是三年前在望城受你欺凌的那位江湖卖艺女子,当年苏女侠路见不平,才不得已出手相救。”

“什么?是你?”

“想不到吧,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再来长沙?”

“来找我?”

“不错!我一来向苏女侠苏三姐叩谢相救之恩;二来就是找你这恶徒雪恨,想不到你却自己找到这里来,不用我去望城找你了。”

“凭你一个人?”

“我没有你这般没出息,要求他人代你出手。”

“当年,你们夫妇两人,也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凭你一个人,有什么本事在大爷面前吹牛。”

“凭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你是想在这里动手,还是到城外野郊决一高下?因为我不想再给苏三姐添麻烦。”

“不行,我今天不但不放过你,也不放过姓苏的。”

“那你是要在这里动手了!”鬼奴转向武功山火云道长的两弟子说:“你们不是要代他讨回公道吗?别说你们没有什么公道可言,要讨,一齐向我讨好了,别去找苏三姐。”

麻衣大汉不屑地说:“你连我们的陈老弟也服不了,值得老子出手吗?”

“那也好,我打发了这姓陈的,再来打你们也不迟。”鬼奴对姓陈的喝声:“你出手吧!”跟着又对苏三娘说,“三姐,请闪开,小妹要是不行,你再出手吧!”

苏三娘只好闪到一边说:“妹妹,那你小心了!”

姓陈的见鬼奴有恃无恐,心下奇异:难道这江湖女子三年来练成了一身过硬本领?但老子这三年来也没有自过,拜火云道长为师,学到一门剑法,不信就胜不了你这个跑江湖的臭婊子。于是,他一剑朝鬼奴挥出:“臭婊子,你受死吧!”

姓陈的不说“臭婊子”三个字犹可,一说,更激起了鬼奴的怨气。过去,她在江湖上四处实艺为生,每到一处,都受尽当地一些恶霸、豪强、流氓们的欺侮凌辱,有的甚至要鬼奴陪他上床,才准在当地卖艺。望城姓陈的,就是这一类的恶霸。这“臭婊子”三个字,惹起鬼奴的杀意了。

鬼奴闪过他这一剑,他第二剑也横扫而来,招式不错,也算得一门上乘剑法,可是不但内力不足,连火气也不够。鬼奴闪过了他两招,再也不留情了,一招流云飞袖发出,不偏不倚,正正击中了他右手腕的一处穴位,一声清脆的“啪”声,不但将他手中的刀击飞,连手腕骨也碎裂了。他呀的一声还没有喊出,鬼奴衣袖又拂出,“啪”的一声,拂断了他左腿的胫骨,他惨叫两声,痛彻心肺,一下瘫倒地上。

鬼奴这一招连环流云飞袖功,令姓陈的右手骨、左腿骨同时骨断,不啻已废去了他一身的武功。也几乎在同时,鬼奴接过了他飞出的剑,要去割他的脖子。苏三娘看得大惊,急叫唤:“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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