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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传奇-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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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说别的?”
“我叫化还敢说别的吗?不怕发恶梦?”
穆老爹悦:“丫头,看来你们应该收敛一些了,别太锋芒毕露,以免为人注意。”
“是!”
“好了,你们去休息一会,准备弄晚饭。”
婷婷问吴三:“吴三叔,你也在这里吃晚饭好不好?”
“当然好啦!我叫化还担心你姐妹两人会将我赶走哩。”
“吴三叔,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
穆老爹说:“丫头,你吴三叔跟我们一块去长沙,有两日留在船上。”
不论穆家姐妹,连聂十八也高兴了,问:“吴叔叔,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我叫化跑到船上来干什么?嘴馋来讨酒喝?”
“那太好了!”聂十八欢叫起来。
娉娉问:“吴三叔,你去长沙干什么?不是只为着陪你的聂兄弟吧?”
“我丐帮在江西的一处堂口出了一些事,帮主叫找去看看,所以我就想到搭你们这条船了。你们俩欢迎不欢迎?”
“我们哪有不欢迎的。我们要是不欢迎,你的聂兄弟不恼我们吗?弄得不好,他连我们的船也不雇了,那我们不人财两空,蛋打鸡飞?”
聂十八笑着:“娉娉,你别说笑了,就是没有我,你们也欢迎吴叔叔的。”
婷婷说:“姐姐,别说了,我们去弄饭吧。”聂十八说:“我也去!”
娉娉问:“你去哪里?”
“帮你们弄晚饭呀!我会杀鸡鸭,还煮得一手的好饭。”
“你不累吗?”
“不累不累。过去我在深山里打猎,跑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还不是自己煮饭吃?怎会累的?”
婷婷说:“好呀!那你帮我们杀鸡鸭和煮饭吧!”
娉娉说:“吴三叔,那你就陪我爹在这里饮酒谈心,我们去弄晚饭啦!”
吴三说:“别忙,你们先休息一会,再弄晚饭不迟。”
“我们知道啦!”
穆家姐妹和聂十八转到船尾上去了。一到船尾,聂十八便问:“我干什么?”
婷婷说:“你回房去睡。”
聂十八愕然:“叫我去睡?”
“是呀!现在这里没你的事可干。你不回房去睡一会干吗?”
“不是要我来杀鸡鸭的么?”
“水还没烧开呵!你那么早杀鸡干吗?
“那我来烧水好不好?”
“不行不行,船上到处都是易燃的东西,你粗手大脚的,你来烧火我们放心吗?”
聂十八想想也是,在船上升火烧水煮饭,不同在陆地上。万不小心走了火怎么办?便问:“那我………”
娉娉说:“十八哥!我们跑了大半天的山路,你不累,我们姐妹俩可累了,想回房间换换衣服,休息一下。爹和吴三叔不也是叫我们先休息一下吗?这样吧,你回房休息,到时我们再叫你来帮手好不好?”
娉娉说:“你不愿休息也行,那你到前舱陪我爹喝酒吧。你要是不怕我爹哆里哆嗦,只管去,到时,我们就不敢去请你来帮手了。”
聂十八想了想说:“那我还是回房休息的好。到时,你们一定要来叫我呵!”
“行啦!,我们害怕杀鸡,不叫你叫哪个?”
于是聂十八转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房门半掩着,聂十八略略推开,发现自己的行囊似乎有人翻动过,床上的棉被,也好像有人动过了。聂十八暗想:不会是老伯在自己和穆家姐妹上岸后,进自己房间打扫吧。当时也并不在意,便和衣在床上躺下来。的确,跑了大半天的山路,说一点不累也是假的,在床上伸伸脚,立即觉得舒服得多了。聂十八到底不是江湖中人,更不是处处警惕的武林人士,本来他发现自己房间有这些异常,就应该引起注意,再仔细看着房间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不同,再问问穆老爹,有没有进过自己的房间。这一切,他都忽略过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已成为武林中人所注意的目标;第二,他感到这是在吴叔叔的家门口,武林第一大帮派的所在地,谁敢跑到船上来偷东西?何况穆老爹精明老练,就是不怕丐帮的人,也怕穆老爹叫喊起来;第二,自己的行囊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小偷来偷自己的东西干吗?一两件洗换的衣服,恐怕送给别人也不要,而自己所有的银两,都交给老伯保管了,贼人来偷什么?
正因为聂十八的疏忽,没有武林中人应有的警惕,使一个水性极好、偷偷爬上船的贼人,仍藏在他的房间里。
这个贼人姓邢名天燕,是位二十多岁的女贼,十多岁就出来闯荡江湖了,她姿色动人,武功一流,尤善飞刀取人性命,她穿墙越户,机智善变的本领,令江湖人赞绝。人虽然生得不十分美,神态、风度却十分迷人,令江湖上多少狂蜂浪蝶好色之徒,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些人不但丢失了自己的财富珍宝,同时也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其中有官府中的人,也有王孙公子,有黑道上的魔头,也有所谓侠义道上的豪杰,但更多的是那些贪财好色的巨商大贾,因而江湖上人称为“飞天妖狐”。
这一次,她路过武昌,听闻七煞剑门在追踪一位青年猎人叫什么聂十八的,为的是夺取蓝美人。她也听人说,蓝美人是一件人间的珍宝,价值不下千金,其中还藏有武林秘芨,她不由动心了,暗中尾随七煞剑门人来,打算横刀夺爱。可是她在暗中看见七煞剑门的人,在赤壁一战,惨败而逃,其中黑衣老者的武功,简直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令她惊愕不已,也打消了她火中取粟的念头。叫她不明白的是,那位武功惊世骇俗的黑衣老者,在扑杀了七煞剑门人和一帮劫匪之后,悄然而去,似乎不是夺宝之人,却是聂十八的暗中保护者。她在惊震之后,感到要夺取“蓝美人”,只可巧取,不能明夺,而且要干得无声无息,不为武林中人注意,尤其不能让那黑衣老者知道了。
于是她和女伴首先赶到城陵矾。城陵矾是洞庭湖吞吐长江水的交汇处,南可下洞庭湖,西上江陵,是观察穆家船去向的好地方。她购买了一叶轻舟,和女伴化装为渔家女,悄然尾随穆家船南下洞庭,了解到穆家船停放在丐帮的总堂君山。
飞天妖狐不便在夜里去君山停泊,只好在洞庭湖面上游弋,因为夜里,丐帮巡逻君山四周湖面太过严密了,她不想引起丐帮人的注意。第二天,她叫女伴把小艇向君山驶来,远远见聂十八和穆家姐妹离船上君山游览,感到这是上穆家船的一个大好时机。别人不敢在丐帮的地盘上惹事生非,飞夭妖狐才不将丐帮的人看在眼里,过了好一会,她女伴的小艇驶近穆家船,她便叫女伴上船向穆老爹兜售洞庭湖的新鲜大鲤鱼,以分散穆老爹的注意力。自己也在此时,悄然溜进了聂十八的房间里。
穆老爹江湖经验虽然老练,但也想不到有人敢在丐帮眼皮下活动,何况还是在大白天,而且注意力集中在上船来卖鱼的渔家女。不知是飞天妖狐的女伴化装得十分逼真,或者飞天妖狐的女伴本来就是在渔船长大的,竟令精明老炼的穆老爹看不出破绽来。同时也一时疏忽,没察觉机灵的飞无妖狐已溜上了船。
穆老爹在打量了飞天妖狐的女伴后,一笑:“多谢了,要吃鱼,小老儿自己会捕。”
女伴显得有些失望:“那我来错了,我还以为这是一条有钱人家雇下的船,想不到只有老爷子一个人。”
“姑娘,你到别的船去问问,或许他们会买下你的鲤鱼。”
“多谢老爷子。”
穆老爹目送这渔女下轻舟,也看着她向别的船驶去,然后自己又在船上巡视了一遍,见没什么异常,便在船头上蹲下来,遥看君山的景色。没有多久,鬼影侠丐下船来找他了。
在这段时间,飞天妖狐不但飞快、轻捷地在聂十八房问搜索了一遍,并且还悄悄掀开了床下的舱板,躲藏在床下的船底舱下面,真正达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她完全按照原先计划好了的方案行动,要在夜里将聂十八劫走。
聂十八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婷婷便来叫他去杀鸡煮饭了。聂十八果然煮得一手的好饭,软硬适中,粒粒是米,叫人吃起来爽口好吃,又可以长久顶肚饿,这是聂十八长久在深山野外升火煮饭积累来的经验。一个在深山里捕猪的猎人,往往每天只吃一顿,就可以捱过一天一夜,再不用煮第二餐了,将省下来的时间用来追踪捕捉猎物。
穆家姐妹看着吃得高兴起来,说:“好呀!你以后就餐餐帮我们煮饭吧!”
聂十八笑着:“行呵!那我就餐餐煮饭,不然,我可真的没事干。”
婷婷说:“十八哥,这样好不好,你教我们如何下米、放水、烧火煮饭的功夫,我们教你如何掌舵、摇橹的船上功夫。”
“好!那我们一言为走。”
穆老爹和吴三听了他们的对话,不由相视一笑。穆老爹问:“老弟,你想连夜开船,还是明天一早开船。”
吴三说:“老哥!要是你不嫌辛苦,最好是连夜开船,没人注意到我们去了哪里。”
“好!那我们就连夜开船。”
聂十八问:“老伯,要不要帮手?”
“不用了!今夜里你好好睡,要帮手,明天帮手吧。”
“好的。”
吃过晚饭后,穆家父女便起锚扬帆,连夜离开了君山,往南航行。聂十八在船头坐着观看洞庭湖上的夜景,只见洞庭湖面上,渔火点点,有的停泊在荒洲边,有的星夜捕鱼,远远望去,就像在湖面上飘浮的灯火。
聂十八看了一会,婷婷走过来问:“你还不回房睡?想坐到天明么?”
“坐到天明也不错。”
“哎!那你明天别想来帮我们了!”
“好好,那我回房间里去睡。”
聂十八摸回自己的房间,连灯也不点,便脱衣上床而睡,很快便睡着了。他好像又发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好像掉进了水晶宫里,身子在水中飘呀飘的,好玩极了,四周都是鱼群,在他身边穿来插去,一下间,他看到了各种闪闪发亮的奇形怪状的珍宝,惊喜极了,暗想:这是什么地方?别不是我像柳毅一样,来到了洞庭龙宫里?不是说这是文人编出来的故事么?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龙宫的,怎么现在又有了?聂十八似乎看见了那个神话中的龙三公主,朝自己含笑而来,他惊讶万分,仔细一看,又傻了眼,这不是娉娉吗?怎么娉娉做了龙三公主了?蓦然间,耳中有人在呼唤着自己:“好了!好了!你醒过来吧。”
聂十八睁开了眼一看,顿时又傻了眼,自己不是睡在船上自己的房间里,却睡在一间茅舍的竹床上了。而窗外天色大亮,身边有位女子,对着自己微笑。聂十八一下坐起来,愕然地问:
“我,我怎么睡在这里了?”
那女子笑着,声音怪甜的:“你一直就睡在这里呀!”
“什么?我一直睡在这里?”聂十八茫然了,看看四周,泥糊的墙,竹子做的家俱,望望窗外,湖水连天,暗想:这绝不是真的。这绝不是真和,我一定又发梦了。他不由咬着自己的手指,看看自己是不是发梦。一咬,感到痛。这不是发梦,却是真的。
女子含笑问:“你咬自己的手指干吗?你一定以为自己在发梦是不是?”
聂十八问:“我不是发梦?”
“天都大亮了,你发什么梦呵!”
“那我怎么跑到了这茅舍里的?我记得我是睡在一条船上呵!”
“看来,你一定是掉下水里了。”
“我掉下了水里?”
“是呵!怪不得我家小姐背你回来时,水淋淋的。人也昏迷了过去。初时,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聂十八惊愕得张大了口,半晌不能出声,暗想:我怎么会掉进了水里去?我明明是睡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要不是有人丢我下水,我会掉下水吗?再不,就是自己稀里糊涂,走出了房间。掉进了大湖。若真是这样,吴叔叔和穆家父女不发觉,不救自己?怎么世上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全发生在我的身上了?聂十八想起床,可是自己的一双腿,似乎已不是自己的了,全不听自己指挥,动也不能动。聂十八大惊:“我的一双腿……”
女子似乎惊讶地问:“你的一双腿怎样?”
“它,它不能动了!”
“是呀!那一定是你掉下水里,碰上了什么硬物,将一双腿也摔坏了!”
聂十八叫起来:“那我怎么办?”
“请大夫来,看看能不能医治好。不过我小姐说,你这一双腿,多半会瘫痪,不能行动。”
“那我这一世人不完了?”
“你怕什么?有我和我小姐伺候你呀!”
“你们伺候我?”
“对呀!谁叫我家小姐从湖里将你救起来?既然救了你,总不能丢下你不管吧?”
聂十八顿时呆若木鸡,目光也呆滞了。他实在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明明睡在穆家船上,怎么会掉下了水里的?也莫名其妙自己的一双腿怎么会摔坏了。他怀疑自己仍在发噩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很快自己就会梦醒过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梦醒之后,自己仍然睡在穆家船上。心想: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心女子,救了自己不算,还要伺候自己一生一世?她们既不是自己的亲人,也不是自己的好朋友。正所谓长贫难顾。就是亲人和好朋友,也不可能伺候自己一辈子,眼前这个女子和她的小姐,与自己非亲非故,能伺候自己一辈子?只有发梦,才有这种离奇和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聂十八喃喃自语:“我的梦快醒呵!我的梦快醒呵!怎么还不醒的?那不要了我的命吗?自己双脚真的瘫痪了!不如死去。”
聂十八哪里知道,他所发生的一切事,根本就不是梦,也永远不会醒过来,他在船上睡着了时,飞天妖狐邢天燕从躲藏处钻了出来,一出来就点聂十八的昏睡穴,在深夜的风浪声中,挽起了聂十八,悄然下水,她的女伴就在十多丈的湖面上接应了她。这一夜,正是风高月黑夜,五步之外,便看不清一切事物,再加上船行颇速,邢天燕提着聂十八悄然下水一下就远远抛到船后的湖面上去了,令内力深厚的穆老爹也没发觉。穆家姐妹和鬼影侠丐也都在这时入睡了,她们也根本想不到在洞庭湖上,有人在深夜将聂十八劫了去的。
至于聂十八的双腿瘫痪,完全是飞天妖狐怕聂十八醒过来后会逃跑,出手点了他下肢的一处要穴,令聂十八双腿不能弹动而已。
飞天妖狐的女伴见聂十八呆若木鸡,喃喃轻声自语,问:“你在说什么?”
这时,飞天妖狐走了进来,一脸是笑,风情万种,眼波流盼,妩媚动人。仿佛如一团春风般的吹进了茅舍,也令聂十八眼前一亮。她在茅舍门口时便问:“雪丫头,那小子醒过来没有?”虽然是二十多岁的女子,声音宛如银铃似的,悦耳动听。
她的女伴小雪站起来说:“小姐,他早巳醒过来了!”
聂十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风韵动人的女子,他几疑是龙女降临,睁大了眼望着飞天妖狐,心里说:“我真的在发梦了!”
飞天妖狐媚眼看着聂十八,声音甜甜的问:“小兄弟,你怎啦?昨夜里睡得怎样?好不好?”聂十八好像丢了魂似的,一时不知回答,眼神愣楞,也近乎傻乎乎的望着飞天妖狐。
飞天妖狐是过来人,观人十分老练,她看出这个青年猎人愣头愣脑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没有任何邪念,只是惊愕、讶异,便灿然一笑,问小雪:“丫头,他怎么啦?是不是还没有完全睡醒过来?”
“小姐!他疑心自己还在发梦哩!”
飞天妖狐笑得如花枝招展:“小兄弟,你不是在发梦,你所看见的,都是真的。”
聂十八问:“这是什么地方?”
“你的家呀!”
“我的家?这里怎么是我的家了?”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你们是什么人?”
“小兄弟,你看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是仙女?还是龙三公主?”
飞天妖狐和小雪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小雪说:“小姐,这小子真的还没有睡醒过来,将我们当成什么仙女和龙三公主了!”
聂十八问:“你们不是?”
飞天妖狐说:“小兄弟,你将我们当成仙女、龙女也行,不过,从今以后,我们是你的亲人!”
“亲人?”
“是呀!因为你以后就永远和我们在一块过日子啦!”
“和你们永远在一起?”
“你不愿意?”
“我,我不是在发梦吧?”
小雪说:“你怎么还以为你发梦的?有这样的梦吗?”
“那,那,那我怎么来了这里?”
飞天妖狐问:“小兄弟,你先别问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爱发梦?”
“我有时发梦,但不经常。”
“你发梦时,会不会自己起床走动的?”
“有人发梦起身走动吗?”
“有呀!大夫说,这是一种叫夜游症的人常在梦里起身走动,当梦醒后,他自己也不知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有这种症?”
“我,我不知道。”
“小兄弟,看来你昨夜里一定在发这种梦了,一个人起来走动,不知不觉,掉进水里去了。幸好碰上了我们,将你从水中救起来。当我们救起你来时,你仍昏迷不醒,我们只好将你搬到这里,这就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原因,现在你明白了吧?”
第十回 飞天妖孤
上回说到飞天妖狐邢天燕故意编了一段假话,告诉聂十八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原因。聂十八听了后,又怔了半晌,暗想:我怎么有这种怪症的?要不是得她们相救,那我不在洞庭湖里给淹死了?别人的救命大恩,可不能不相谢呵!他连忙对飞天妖狐说:“多谢两位姐姐相救,我聂十八将终身难忘。”
飞天妖狐又故意惊讶地问:“小兄弟叫聂十八?”
聂十八又愕异起来:“姐姐听说过我么?”
“不错!我们是听人说过有这么一个叫聂十八的人,身怀异宝,成为了江湖上人迫踪的一位人物,不知道是不是小兄弟你?”
小雪说:“小姐,会不会那么巧,刚好是跟他同名同姓的另外一个人?”
聂十八颓丧地说:“那就是我了!”
小雪也故作惊奇:“真的是你?”
“唔!”
飞天妖狐好奇地问:“小兄弟,你有什么奇珍异宝,引起江湖上人追踪你?还听说七煞剑门的人,在赤壁上为了拦截小兄弟,死了不少的人哩!”
聂十八说:“他们说我有一个蓝美人。”
“蓝美人?那是什么宝的?”飞天妖狐明知故问,也是以退为进。
聂十八说:“我也不知道。”
小雪愕然:“什么?你也不知道?”
“是呵!我真的不知,初时以为蓝美人是一个漂亮好看的美人,后来才知道它是一个古董,一件人间难得的珍宝。到底这个蓝美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古董,是大是小,是圆是扁,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也没有见过。”
小雪说:“这就奇了。你既然没有,怎么江湖上那么多人在追踪你,甚至不惜性命,也要向你要这个蓝美人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故,大概是他们见过我和雄风镖局的人在一起,便以为我身上有什么蓝美人了。”
飞天妖狐扬扬眉,含笑地叫:“小兄弟,正所谓无风不起浪。江湖上人认为你有这么一件异宝,恐怕不单单是你曾经和雄风镖局人在一起吧?”
“这,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聂十八虽然江湖经验缺乏,可以说几乎没有,更不知道人心的除恶。但他那猎人本能特有的警惕性,在紧要的时候,都发挥出来了。他总感到自己卧在这茅舍里的事太不可思议了,也感到眼前这两个女子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子,行为作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邪气,穆家姐妹虽然喜欢捉弄人,说话带刺,却是正经人家的女子,身上没有半点邪气,哪有像这两位女子放浪不羁的样子?何况贺镖师在临死之前,一再嘱咐自己千万别将血布之事说出去。
现在,聂十八心里已有几分明白,江湖中人追踪自己,捉拿自己,不单单是自己曾经与雄风镖局的人在一起的原因,多半更与武威镖局的人有关,与贺镖师托自己带的血布有关。因为贺镖师曾说过蓝美人在血布中,自己初时只感到莫名其妙。现在七煞剑门的人追查蓝美人的下落,江湖上人也在追踪自己,聂十八渐渐感到这一块小小的血布,必然与蓝美人的下落有十分重要的关系了。自己怎能随便说出去?说了出去,自己也并不明白,人家追问起来,那怎么回答?不如不说出去的好。所以当飞大妖狐追问时,聂十八只说自己不知道,怎么也不敢将血布的事说出来。
飞天妖狐又进一步试探:“小兄弟,你是不是害怕说了出来,会连累了我们?”
“不,不,我真的没有,怎么说呵!不过,江湖上那么多的人追踪我,我也真害怕连累了你们,最好你们避开我,别管我。”
“小兄弟,你放心,这里是洞庭湖边一块没人到的荒滩芦苇地,四周都是一些没顶的沼泽地带,不熟悉这一带的地形,根本没人敢到这里来,所以你不必害怕连累了我们。不过,我们救你上来时,你身上的确没有什么奇珍异宝。小兄弟,是不是你将那一件异宝收藏在那条船上丁?”
“不,不,我没有,怎么会收藏在船上了?要是给人知道了,那不害了船上的人吗?你们千万别瞎猜。”
飞天妖狐一笑:“是吗?小兄弟,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千万别乱跑了出去,要是让江湖中人看见了,那真的会连累了我们。”
“我这双脚现在连动也不能动,怎么会乱跑的?姐姐,你们给我请个大夫来,给我看看好不好?”
“小兄弟,你安心在这儿调养几天,我们会请位大夫来给你医治的,别着急。”飞天妖狐说完,向小雪打了个眼色,双双走出茅舍。
聂十八这时肯定自己并不是在发梦了,而是真的卧在荒滩茅舍的竹床之上,自己的双脚不能动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掉到了水里去。他看到自己所穿的内衣不是自己的,已给人换过了,不由一怔,再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下身,所穿的裤子也给人换过,一下又呆了。谁给自已换过了一套衣服的?自己原来的衣裤去了哪里?聂十八什么也不担心,就是担心自己那条扎裤子的布带。因为在那条扎带上藏着那块血布,要是它不见了,那自己去岭南拿什么交给武威腰局的冯总嫖头?那不辜负了贺镖师临终所托?不行,一定要问问那个女子,将自己的衣裤放到哪里去了,千万别丢了去。
这一条宽约一个巴掌的扎裤子带子,是聂十八母亲在聂十八正式跟随父亲上山打猎时,特意给他缝制的,不但手工极好,上有不显眼的暗袋,还绣了些花纹图案。这是聂十八母亲唯一留下的遗物,因而时刻不离开身边!
聂十八初时还将那块血布与一些银两放在一起,藏在怀中。担经过东篁店等事件之后,知道这一块血布的重要了,所以在孝感城中投店住宿时,便将血布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布带子的暗袋中。这样,谁也不会去注意这一条褪了颜色的旧裤带,而且去到哪里,布带也不离身。现在扎腰的布裤带不见了,聂十八怎不着急?
茅舍之外,湖畔芦苇丛中的一叶轻舟之上,飞天妖狐和她的女伴正在猜测聂十八身上的异宝藏在什么地方了。小雪说:“小姐,那件异宝,一定是那小子藏在穆家船上了,我给那小子换衣服时已看过了,那小子的身上,没有藏着任何东西。”
由于裤带是布制的,血布是一块不大的布,平平放在暗袋里,小雪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只随手将它和搜索过的衣裤晾晒在茅舍旁的一条晾衣竹子上。
飞天妖狐沉思不语。小雪又问:“小姐,你没有搜索过那小子的房间?”
飞天妖狐说:“我还有不搜索过的?没有那件异宝。”
“小姐,一定是那小子收藏在船上谁也没注意到的地方。要不,七煞剑门的人,干吗要将整条穆家船拆了的?”
飞天妖狐锁眉想了一会:“小雪,我感到我们这一次看走了眼。”
小雪一怔:“小姐,我们看走了眼?”
“唔!经我多年来的阅历,那小子身上真的没有那一件异宝,他并没有说假话。”
“小姐,你怎么看出来了?”
“那小子只不过是一只雏儿,全无在江湖上行走的经验,更不是一个机变奸诈之徒。从他的说话语气和神态看来,他不但没什么蓝美人,而且也没有见过。我真不明白,七煞剑门的人,怎么会疑心蓝美人在他身上!”
“小姐,那么我们不白忙了一场?”
“虽然这样,我们还要试试那小子才放心。”
“小姐打算怎么试?”
“我自然有办法。现在,我们去看看那小子,一个时辰快过了,不然,我封了的穴位就会自动冲开,他一旦能够行动,更会不相信我们所说的话了。”
“小姐,那我们还要和这小子呆上多久?”
“用不了两天,一切便见分晓。”
飞天妖狐和小雪转回茅舍时,聂十八一见她们,便急着问:“我的衣服和扎腰的带子呢?你们将它放到哪里去了?”
飞天妖狐走近他身边,笑着问:“你那一套旧衣服,都快烂了,你还要它干什么?我们给你换上的这一套,不好吗?”
飞天妖孤不愧是位武林高手,说话时,漫不经心地摸摸聂十八的双腿,力运指尖,隔被又重新封了聂十八快要冲开的穴位。这样,聂十八又要过一个多时辰才能行动。
聂十八一颗心急着要回自己的衣服,根本没去注意飞天妖狐又点了自己的穴位,说:“姐姐,那是我母亲给我的,我是怎么也不能丢掉的。”
“看来,你对你母亲很孝顺呵!”
“姐姐,我想对母亲孝顺也不行!”
“哦?你是不是想到自己的一双腿残废了,不能孝顺母亲?小兄弟放心,到时我们可以将你母亲接来这里住。”
“不,不!我母亲早已去世了,你们怎么去接?”
飞天妖狐感到有点意外。先时,她还想通过聂十八对母亲的孝心,逼聂十八将蓝美人的下落说出来。她微微一怔,说:“你母亲已经去世了?”
“是!”聂十八神情黯然。
“小兄弟,对不起,我触动了你的伤心处,请小兄弟原谅。”
“这不关姐姐的事,但衣服等物,是我母亲留下来给我的,那怕怎么破烂,我也舍不得丢了它。”
小雪说:“你放心啦!我将它们都晾到一条晒衣竹子上了,不会丢失的。”
“那我多谢姐姐了。”
飞天妖狐故意关心地问:“小兄弟,你的双腿好了没有?”
“它,它现在仍动也不能动呵!”
“小兄弟,现在我们划船到附近小镇给你请大夫,顺便也给你买一些吃的,万一有什么人到了这里,你千万别出声,因为能够到这里的人,恐怕都是一些高来高去的能人,一般百姓不可能跑来这里,知道吗?”
小雪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定到这里的能人,也就是在追踪你的江湖人士哩!所以你认真要小心了。”
聂十八感动他说:“我知道,两位姐姐不但救了我,还对我这么好,我聂十八今后不知如何报答两位姐姐才是。”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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