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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已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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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小区,是一个丁字路口,荀芷粟不知道自己该往那个方向走。
  放眼望去,这个城市很大,但是荀芷粟却感觉没有她的一个小小的容身之所。
  坐上18路车,一路到了终点站,这里便是文城大学。荀芷粟艳羡地看着那四个大字,刚上高中的时候,班主任对她说:荀芷粟,好好学习,一定考上文城大学。可是,现在文城大学就在她的旁边,可是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踏进校门学习了。
  正是周末的时候,大学生三五成群地出来逛街,红男绿女个个朝气蓬勃,荀芷粟低头看看自己,自己比他们还小一些,却有些暮气沉沉的样子。
  她背着包在文城大学的周围转了转,确实有一些小旅馆,虽然条件差了些,但是便宜,好歹也是一个遮风避雨的栖身之所。
  躺在小旅馆潮湿的床上睡了一下午,荀芷粟开始打算自己的生计问题,扣除掉七天的住宿费,她身上还有一千块钱。这些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是不动用的。所以这七天,她应该出去找一份工作,最好是那种小饭馆,既能挣钱,还能吃饭。
  荀芷粟还算是很幸运的,碰了两次壁之后,她在第三家小吃店里找到了一份工作,这家的服务员正好请了一个周的假回家,她正好补了这个缺。
  小饭店的工作很简单,招呼客人,端菜,洗盘子,很琐碎,但是荀芷粟却干得很有劲头,老板能给她这份工作她很感激,除了努力工作,她没有它想。
  第三天晚上十点的时候,荀芷粟下班回旅馆,这段路程并不远,小吃店在学校的南边,小旅馆在学校的北边,只不过中间有一段没有路灯。
  荀芷粟走着走着,忽然感觉后面有两人不紧不慢地跟着她。她的心一紧,加紧快走几步,一回头果然那两人也提高了速度。
  荀芷粟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了,她的心砰砰砰地跳着,额角渗出了冷汗,两只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口袋,因为怕自己的东西放在小旅馆不安全,她把那个放钱的小手绢贴身放着,这是她唯一的财产,还有姥姥留给她的那枚金戒指还有那个坠饰。
  “别动,那几个钱给哥哥花花。”还没等荀芷粟回过神来,那两名男子已经蹿到了荀芷粟的跟前,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救命(补充900字,年轻渣渣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帘不食言。
  其实,糖渣渣很有正义感的。
  妹纸们,大帘随觉觉了。
  荀芷粟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她战战兢兢地回头,哆哆嗦嗦地说:“大哥,我、我身上没有钱。”
  “没有钱?”那个高个子男子“嗤”地笑了一声,一伸手将荀芷粟搂在胸前,嘴里明显是呛人的浓重烟味和酒味。
  荀芷粟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聚在了那颗小小的心脏中,她的心噗通噗通地加速跳动着。
  高个子夹着她把她拖到路边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将手伸进她的衣服口袋,隔着薄薄的衣料,荀芷粟甚至能感受到那只罪恶的手心里的汗水,黏黏的,热热的。
  她下意识地去推他的手,可是她纤细的手腕哪里能抵得住那壮汉粗壮的胳膊。
  那壮汉一把拧着她的手腕往后一扳,把她死死摁住,然后朝那个小个子一撇嘴:“耗子,你是死人呐,还杵在那里干嘛?”
  那个叫耗子的正在把风的小个子嘿嘿笑道:“黑皮哥,这小娘们长得不错,不想尝尝滋味。”
  夜色中,荀芷粟看到那小个子笑得满脸色相,只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大哥,钱在另一个衣袋里。”她叫了一声那壮汉,她兜里有刚刚小吃店的老板娘给她的一天的工资,虽然钱很重要,但是她不能为了钱而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早说不就好了?”那壮汉把手伸进她另一个衣服口袋,摸出三张纸,凑近眼前一看,他立马变了脸色,顺手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妈的,就三十块钱,你打发叫花子啊!还敢耍老子,看看待会老子怎么收拾你!”
  那个耗子见高个子动了怒,和稀泥道:“黑皮哥,对小姑娘要温柔一些,别把人家吓坏了。”
  荀芷粟以为那小个子心还不错,便带着哭腔央求道:“大哥,我身上真的就这么些钱。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那小个子挠挠光光的头皮,笑嘻嘻地对荀芷粟说:“小姑娘,我们兄弟就是找俩钱花花,你乖乖的,我们黑皮哥是不打女人的。”
  说着小个子不顾荀芷粟的挣扎,两只脏手摸遍了她的所有口袋,最后从她的裤袋里摸出一个包:“哥,哥,在这里,在这里。”
  黑皮朝他努嘴示意,小个子迫不及待地掏出打火机,啪一下点着了,接着微蓝的光,迫不及待地数着里面的钱,大声叫着:“哥,哥,里面有一千多块钱呢,还有一枚戒指,还有一个观音菩萨呢。”
  “你他妈那么大声干什么?想把人找来?”黑皮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耗子,自己迟早要毁在这个傻子手里。
  小个子沉浸在自己的偷盗成果中,喜滋滋地将戒指拿起来,放进嘴里咬了咬,装模作样地闪烁:“黑皮哥,这个金子的,分量可足了。”其实,小个子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金的,只是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哥,这里还有一个观音呢,这个给我吧,我从小就喜欢观音娘娘。”小个子打着商量。
  黑皮呸了一下,一只手粗鲁地抓过小个子手里的包,胡乱地裹了裹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荀芷粟见壮汉把东西揣了起来,心便凉了半截,但是她还是苦苦哀求,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大发善心,放过自己。
  “大哥,这些是我……姥……姥姥留给我的东西,求求你们,不要拿走……”
  那个小个子见荀芷粟泣不成声,心里不认忍:“黑皮哥,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
  那黑皮啐他一口,恶狠狠地骂道:“啰嗦啥?心慈手软的怂家伙,怪不得你成不了大器,人家吃肉你喝汤。”
  小个子被骂的讪讪地缩回一边,黑皮得了钱物,手上的劲道轻了一些,他摸了摸荀芷粟的脸,小姑娘的脸摸起来手感不错,心中便有了不轨的想法,他不怀好意道:“小丫头,要想保住你的东西,办法也不是没有。”
  听了他的话,荀芷粟停止了哭泣,急切地问:“大哥,什么办法?”
  黑皮嘿嘿地笑着,手掌顺着她的脸往下摸,脖子,胸脯。黑夜中那笑声格外地毛骨悚然。
  荀芷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觉得身后突突地冒冷汗。平时听到的那些
  抢劫□□的实践一咕噜都塞进了大脑。
  “不,不,大哥大哥,我还小。”荀芷粟使劲摇着头,此时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只希望能用。
  “不小了,”黑皮嘴里喷出令人作呕的气息,将脸凑上来,手上加了一份力道:“你看,这不是跟一个小笼包一样吗?哥哥我最喜欢吃小笼包呢,一顿能吃两笼。”
  荀芷粟双手挣扎着想要摆脱黑皮的大手的桎梏,可只能是蚍蜉撼树白费力气。
  不行,不行。荀芷粟咬着唇停止了哭泣,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就这样被这两个人糟蹋。
  “救命啊——”荀芷粟忽然扯着嗓子大声叫起来,“救命啊——”其实,她知道自己的行为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还有可能激怒这两个人,可是,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死丫头,你叫什么叫。”小个子着急地一把捂住她的嘴。
  荀芷粟的嘴被堵上,她绝望地流着眼泪,今晚她在劫难逃,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喂,那边怎么回事?”前方的街角传来一声男子的叫声。
  小个子刚要开口,那个壮汉朝他摆摆手。
  “你听错了吧。”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没有啊,刚刚你没听到有个女的再喊救命啊。”那个男生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发生耳鸣。
  “别多管闲事了。”女孩有些害怕,刚刚出去看完恐怖电影,她现在心里还毛毛的。
  “真的有个人再喊,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男孩把手里的包递给女孩。
  “别去,我害怕。”女孩一把拽住男孩的胳膊,“走吧,走吧。”
  男孩拗不过女朋友便向学校走去。
  荀芷粟刚刚听到男生的声音,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可是这一男一女的越来越远,她那仅有的一点小光亮也倏地一下熄灭。
  “把衣服脱下来,堵上她的嘴。”高个子吩咐小个子。
  “哎,黑皮哥,”小个子顺从地应了一声,手从荀芷粟的嘴上拿下来。
  荀芷粟得到空隙,用尽全身地力气大喊起来,可是只喊出两个字声音便戛然而止。
  那壮汉一把扯过小个子的衬衫,堵住了荀芷粟的嘴,顺势把她按倒在了地上。
  荀芷粟用力地摇着头,两天细腿胡乱地扑腾着。
  壮汉示意小个子摁住她的腿,自己则跨上了荀芷粟的身体,一手控制住荀芷粟的双手,一只手则伸进了荀芷粟衣服里。
  荀芷粟终于再也不能动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等待着接下里的□□。
  可是头顶上,却传来拳头砸在身体上的闷声,接着是一声惨叫。
  她吃惊地睁开眼,眼前又多出了一个人,正抓住壮汉的衣领和他扭打在一起,荀芷粟连忙爬起来抱着身体瑟瑟地缩在墙角。
  唐晋扬刚刚从学校里上晚自习要回附近租的房子,走到这条街忽然听到这里有一个女子喊救命的声音。
  他便朝这边,便看到地上为非作歹的这两人,他没吱声,一个勾拳便捣在了那个壮汉的脸上。
  大壮汉惨叫一声捂住自己的鼻子,唐晋扬顺势把他重重地推倒,摁住他便噼里啪啦左右开弓,那壮汉被打蒙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时那个小个子从地上捡起一个什么东西对着唐晋扬的脑袋砸过来。
  “小心。”荀芷粟叫了一声。
  唐晋扬只觉得后脑勺袭来一阵风,他往旁边一躲,但是来不及躲开,便感觉后背被什么钝物狠狠地砸上,就在他分神的一刹那,那壮汉一下把他从身上掀下来,紧接着胸腔上便传来一种陌生的闷痛。
  那壮汉攥了攥拳头,双手狠狠地捏住唐晋扬的脖子,粗着嗓子骂道:“找死啊,特么多管闲事。”
  唐晋扬哪里吃过这样的亏,他瞪圆双目,曲其右腿对着壮汉的大腿根狠狠使力,壮汉吃痛,手劲稍松,唐晋扬趁机后退一步,摆脱了壮汉。
  唐晋扬从小练过跆拳道,对付一两个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那壮汉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再加上身体壮实,刚好和唐晋扬打个平手,而那个刚辞尝到了甜头的小个子又举着手里的钝物凑过来要,却被唐晋扬一拳捣在地上,摔昏了过去,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那两个人打得正酣。
  唐晋扬比那壮汉要高上一头,人高腿长,一个扫堂腿便提到了那壮汉的要害之处,哎呦一声,那壮汉捂着伤处蹲在了地上。
  唐晋扬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手指像铁钳一样攥紧他的肉里,一记老拳砸向壮汉的面部,那壮汉仰面倒了下去。
  唐晋扬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在黑夜中,他的气息声被无限地放大。
  见大汉躺在地上不动弹,荀芷粟从角落里爬到他跟前,隔了一米的距离,却不敢再向前。
  唐晋扬擦了擦嘴角,喘息着:“还不快走?”
  荀芷粟嗫嚅着:“我的东西。”
  唐晋扬伸手在大汉身上摸索着,从裤袋里摸出一个硬硬的小包,递给她:“是这个吗?”
  荀芷粟接过来,凑钱仔细瞧了瞧,是她的包,隔着手绢,她摸到了里面的戒指和观音。
  那边,唐晋扬摸出手机,可是手颤抖地厉害,根本按不准上面那两个数字,他递给荀芷粟:“打110。”
  荀芷粟犹豫着拿过手机,她连电话都没碰过,更不知道这个小巧的手机该怎么用。
  唐晋扬见她半边没有动静,不耐烦道:“你还要等这两个人想过来再□□你?
  

  ☆、阳光

  荀芷粟跪在地上笨拙地看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乱得厉害,可是越着越着急越不知所措。
  唐晋扬挑了挑眉,从她手机抢过了手机,忍住痛摁了110,把情况跟警察简单地说了一下。
  派出所就在文城大学附近,一会儿警察就赶到了现场。
  来到派出所,荀芷粟看清了他的模样,碎碎的刘海有些长,垂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目,颧骨可能被壮汉扫了一圈有些肿,脸上也有斑斑点点的血渍。但是这丝毫显不出他的狼狈。他面庞棱角分明、轮廓端正刚强、宛如雕琢一般、就像塑像中英俊健康的古希腊美男子,只觉气势逼人。
  在日光灯的照耀下,她看到了他有些冷峻凛冽的眼神。
  在警察问荀芷粟的时候,他远远地坐在门口,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冷漠气息,仿佛身边的事情根本与他无关。
  荀芷粟结结巴巴地回答了警察的问话,等那人开口说话的时候,她才知道他叫唐晋扬,是文城大学经济学院的大四学生。
  录完口供,两人一起走出派出所。
  唐晋扬一言不发在前面大步地走,荀芷粟踉踉跄跄地紧跟着他。
  “还有什么事吗?”在路灯将要消失的一个十字路口,唐晋扬忽然停下转过身来。
  荀芷粟没想打他会听,没有准备差点撞到他身上。
  因为刚才走得有些急微,她微喘。
  后退了几步,她才开口道:“那个,唐大哥,谢谢你。”小小弱弱的声音像草丛中秋虫的低鸣。
  凉风吹起他的刘海,路灯下,荀芷粟看到了他炯炯的眼神,就像如天上闪耀的星辰般澄亮耀眼,就像黑夜中的钻石那般闪亮。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浅蓝色的牛仔,高高瘦瘦的身影在昏黄色的灯光下却有一种英锐非凡的气质。
  “没关系。”他客气地回答,眼光并没有看荀芷粟,脸上也是一片肃然。
  带有磁性的声音,却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威力,荀芷粟欲言又止地注视着他,不知该怎么答话。
  她的目光落在唐晋扬的衣领上,刚刚在派出所的时候,她就看到他的后背上是殷红的血迹。
  荀芷粟鼓足了勇气大声道:“大哥,你后背受伤了。”
  其实刚才唐晋扬都忘记了背后的伤,只是现在被她提起,才觉得伤口很痛,他咬咬牙,不以为意地说道:“没事,不疼。”
  “可是,流了好多的血啊。”荀芷粟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孩子,可是有一次她拿着镰刀和姥姥上铁弓山上割草,不小心被镰刀划破了手指,疼得她哭了半天,可是这人流了那么多血,整个后背都被染红了,他该多疼了。
  “要不,我们上医院吧。”她小心地提着建议,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这里在哪有医院,医院离这里有多远,需要花多少钱。因为以前每次感冒发烧,姥姥都出拿出从山上采集下来的晒干的草药,熬上一小沙锅黑糊糊的苦苦的药汤,再捏上一把红糖给她喝,几天后她的病也慢慢地好了。
  那次她手指受伤,姥姥也顺手从山上摘了一些止血的草药,揉碎了给她糊上,虽然方法土了些,但是也非常管用。
  可面前的这个人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就是把她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光,她也心甘情愿。
  “不用了。”唐晋扬冷冷地答道,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傻傻土土的小女孩怎么这么多话。
  “那……”荀芷粟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从里面数出二百块钱,快走几步到了他跟前,把钱塞到唐晋扬的手里:“这个给你。”
  唐晋扬被这个小女孩怪异的举动吓了一跳,等他她塞到手里的东西,才明白过来她要干什么。
  除了那个人,他一向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刚刚这个小女孩拉他的手是,他明显感到女孩的指尖冰凉。
  唐晋扬皱着眉看了这个小姑娘一眼,因为背光,他看不清她的五官,但是能看出这是一个很瘦的女孩,小小的脸庞,眼睛异常的明亮。
  荀芷粟被他瞪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唐晋扬将手里的钱递给她,冷冷地甚至是机械刻板地答道:“我不缺钱,而且,我也不会为了钱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听了他的话,荀芷粟的脸羞得红红的,脸上的表情也僵住。是啊,这个人既然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又怎么会在乎她这微薄的酬谢呢?
  唐晋扬见她不再说话,也不啰嗦,转过身去继续赶路。
  荀芷粟见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胸腔中的气体似乎被什么东西抽去一样,眼泪也止不住地留下来。
  周围一片寂静,两旁的绿化带里,树叶刷刷作响,还有秋虫在切切地发出声响。前面又是那片黑暗地地带。她迈了一步,却又折回,刚刚的经历的梦魇她不想再次重复。
  她慢慢地来到最后那个路灯下,捂着肚子慢慢地蹲下,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疼得她直不起腰来,疼得她除了流泪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在大脑的一片混沌中,她忽然发现前面出现一个脚步矫健的人影,她屏住了呼吸,握紧拳头,指尖刺得手心发疼,她的心脏剧烈地蹙缩,她能想象到来人狰狞的模样。
  在那个人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难道今晚她注定要难逃一劫?
  “坐在这里干什么?想在这里过夜吗?”耳边响起了一个男子冰冷的声音。
  荀芷粟倏地睁开眼,面前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冷峻的面容,不耐烦的表情,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愣愣地仰视着眼前的人,仿佛仰望天上的神。
  那人见她愣在那里没有反应,不耐烦地转身:“快点,我送你回去。”
  荀芷粟擦掉眼泪,站起身来。
  他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她还是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追。
  还是那片茫无边际的黑,但是荀芷粟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因为那个叫唐晋扬的人就像阳光一般,射透云层,拨开阴暗,照射她的孤寂的人生旅程,温和而又自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帘什么也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晚饭(回到现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大家看文愉快,如果喜欢就动动手指收一收啊。
  我是大帘,脸大如盘的大帘。
  十年了,荀芷粟想,十年的时间真是可以改变很多,十年唐晋扬从对她的冷淡的,冷漠到了现在的冷酷。可是,这十年来,唯一不变的还是唐晋扬对苏莹雪的爱。
  其实,荀芷粟常常想:当年那个离开人世的人如果是她,那该有多好!除了荀笙笙,她无牵无挂,了无痕迹,本来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她荀芷粟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床上的人动弹了一下,嘴里说了一句什么,荀芷粟急忙习惯性地从地上跪起来,凑近他的身旁去察看。
  还好,可能他只是做了一个梦,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一下,呓语了一句又沉沉的睡去,荀芷粟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看着他冷峻的脸庞,想着他没有吃晚饭便睡了,到了晚上或半夜一定会饿,便站起身来到一楼的厨房给他做饭。
  唯恐惊醒他,她动作很轻。不管是情感上,还是工作上,她都不能给她他什么帮助,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能够照顾好他的日常生活起居,注意到这些细节,不惹他心烦。
  只是,荀芷粟悲哀地想,或许在不久的以后这些工作也只会成为她的记忆。因为唐晋扬已经32岁了,他总归要成家,他那么优秀,即使身有残疾,也挡不住那么多的好女孩对于他的喜欢。娶妻生子,三口之家,幸福美满,那时候即使他们不赶她走,她又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呢?
  走下二楼,她走进厨房,轻手轻脚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认真地准备起晚饭来。
  灶台上的蓝色的火舔着锅底,荀芷粟守在旁边无事可做,便透过厨房的窗子望着窗外发呆。
  窗外,远远的,是笼罩在夜色中的连绵起伏的青山。以前在无聊的时候,荀芷粟便会盯着它浮想联翩,这座山就像老家的铁弓山。
  铁弓山满山都是宝贝,小时候,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鹿一般满山满野地疯跑,春天里山上开满五颜六色的小花,摘一朵戴在头上,和表舅家的表姐还有表弟捡松果,采蘑菇,拾柴火。爱玩的表弟还偶尔抓上一只野兔带回家改善一下生活。现在想想,那时的时光竟是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那时她的朋友也不多,但是至少表姐表弟对她很好,还有姥姥,她好久没有回去看姥姥了,那么冰冷的地方,姥姥不会觉得冷吗?
  “发什么呆?没看到锅都开了吗?”身后传来像如冰一般冷冷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
  她抬手快速地抹了一把泪,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展现出若隐若现的笑:“晋扬,你起来了?饭,马上就好,都是你爱吃的。”
  唐晋扬没有戴假肢,宽大的睡袍下有一半是空荡荡的,他拄着拐杖,因为刚睡醒,头发凌乱,他没有戴眼镜,睡眼惺忪的样子减了几分威严。
  “很委屈?”唐晋扬走近两步,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但是眸子里的冷漠却让人不寒而栗。
  “没,没……”荀芷粟揉了揉眼,指了指流理台上的砧板,轻语地解释道,“是我刚才切洋葱不小心辣了眼睛。”
  唐晋扬冷哼了一声,便没有说话,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才转过身慢慢地拄着拐杖走出厨房。
  荀芷粟关上火,弯着腰从橱柜里拿出碗盆往外盛汤。
  餐桌旁,唐晋扬正襟危坐。因为他是背对着她,所以,她透过厨房的玻璃窗,看到了他宽大的背影,落寞的,孤寂的,其实,他和她是一样的吧,失去最爱的人,甚至比自己更可怜,因为他是活在过去,活在仇恨中,而她能做的,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不幸,来满足他的报复心。
  她把饭端上饭桌,三菜一汤花花绿绿的盛在几个小盘子里,都是他最喜欢吃的——虾仁拌苦瓜,洋葱炒木耳,肉丝青菜,西红柿鸡蛋汤。
  唐晋扬根本没抬头看她,她摆完饭菜之后,又慢慢地退回到厨房里,每次她都是等他吃完之后才上桌吃饭的。她早晨中午都没吃饭,再加上被唐晋扬□□了一下午,早就饥肠辘辘,恰巧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尴尬地低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晋扬,饿了吧,你先吃,我收拾一下厨房。”
  她站在那里,想等唐晋扬的回答,但是他根本就不屑于理她。
  她讪讪地看他一眼,慢慢地进了厨房。因为下面还有腰还是很痛,所以她走的很缓慢,一步一步就像回放的慢镜头。
  “过来吃饭!”唐晋扬在后面喊了一句。
  她忽然一僵,站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他竟然让她一起吃饭,在一起的这几年,每次都是他吃完离桌之后她才上桌的。
  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唐晋扬将手里的碗往桌上一摔,阴沉着脸骂道:“荀芷粟,你是听不懂人话呢,还是对我有意见?”
  荀芷粟见他发火,几步踅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晋扬,别生气,我现在就吃……”
  “不想吃就拉倒,难不成还要我求你不成?”唐晋扬严肃的冷若冰茬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颤。
  “对不起,对不起,晋扬,我错了,别生气。”她连声道歉,哆嗦着拿起筷子,大口地吃着米饭。
  唐晋扬白了她一眼便没有再说话。
  饭桌上像是上演着一出一男一女表演的哑剧,一点声响也没有。
  荀芷粟端着饭碗低着头吃着米饭,她只敢夹自己眼前的那盘菜,一盘虾仁炒苦瓜,她不知道唐晋扬为什么会喜欢吃苦瓜,看起来脆脆绿绿的样子,吃起来竟然是从舌尖苦到心里。
  唐晋扬目不斜视,根本不去看她。
  荀芷粟生怕弄出声响惹他生气,小心地不让勺子碰到盘子,嘴里不敢发出声响。
  一会儿,唐晋扬啪的一声把碗放到桌子上,
  荀芷粟想问他:还想不想吃,再给他盛一碗米饭。可是,又怕这句话把他惹恼了,以前因为他吃饭的时候,她过来和他说话,他推倒碗筷、拂袖而去的情形不是没有过。
  忽然,唐晋扬然开腔:“吃完饭抹点药。”
  荀芷粟夹起的米饭一下又掉在碗里,是她听错了吗?一定是她听错了,可是刚刚那就是他的声音。
  “晋扬,你刚刚说什么?”她怯怯地询问,眼睛里射出。
  唐晋扬眉头拧起,双手按着桌子的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狂躁地叫道:“荀芷粟,你在想谁啊?这么心不在焉?”
  虽然他说话的语调还算平静,荀芷粟已经感受他身上酝酿的浓浓的怒意。
  她忙摇头:“没有,没有。”
  她垂着眼,不敢看他阴沉沉的脸色,小声问道:“晋扬,你不是不喜欢闻那种药味吗?”
  唐晋扬抽出纸巾擦擦嘴角,敏捷地往垃圾桶里一扔,嘲讽道:“和你那张让人恶心作呕的脸比起
  来,我宁愿闻那个臭味。”
  “对不起。”荀芷粟头低的更低,她的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青紫色的大包还未褪去,眼睛还是肿的,脖子上因为他恶意的吸吮也变得青一块红一块。
  唐晋扬重重地用鼻音哼一声,站起身来,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径直走向书房。
  荀芷粟听到他重重的关门的声音之后,才慢慢地抬头,他还是关心她的,他肯定是故意说那么恶毒的话的,从前他并不是这么冷面的一个人。
  想到明天还要上班,荀芷粟从药箱里翻出一瓶好久不用的红花油回到自己的房间,慢慢打开倒在手上一些,透明的暗红,浓重的味道,却是治病的良药,这不正像她和唐晋扬的关系?对她浓烈的恨意纾解着他内心的痛苦。
  半夜时分,睡梦中的荀芷粟忽然闻到一股烟味。
  荀芷粟的睡眠一向很浅,而在唐晋扬患病期间更是变本加厉,只要他稍有动静她便会醒来,以至于那时她根本就是夜夜失眠,白天还要照顾唐晋扬。一次,她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病房里,被唐晋尚知道后大骂了她一顿,后来,还是唐晋尚找了一个专家帮她治疗才渐渐好起来。
  半睡半醒之间,她翻了一个身,用力嗅了嗅,不错,萦绕她鼻端的的确是浓郁的烟草味。得到这个确定后,她睁开了双眼。
  窗子前伫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夜色中,一动不动,就像一帧栩栩如生的剪影,只是袅袅上升的蓝白烟雾和一明一灭的红光告诉她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荀芷粟的心脏跳得厉害,却不敢动弹,慢慢地闭上双眼。
  

  ☆、牛排(捉虫)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回到现实
  再一次见到唐晋扬是在大半年后。
  那时,荀芷粟已经进了文城一中读书,和苏莹雪在同一个年级。
  她的普通话还不是很标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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