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多情野马无情刀-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亚马人如乳燕离巢,一掠而出。
他横身拦住那名领头的家丁,大声道:“他们要的,只是少许盘费,大家容忍一点,在下保证诸位人人太无事!”
那家丁一口唾沫飞出:“放你娘的屁!”
亚马一拧腰,采腕一抄,便将那家丁手腕把住。
紧跟着轻轻一扭一推,那家丁便趺跌撞撞的向前冲出五、六步,栽坐地上。
人虽载倒,却未受伤。
另外分扑蔡包和薛高的四名壮汉,也遭他们两人击退。
这群家丁自知不是对手,都哼哟着假藉揉腰抚膝,就势赖在地上,好像一个个都已受了重伤,都已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亚马正为这批脓包家丁感到好笑,忽然“鲁西三狼”老三蔡包发出惊呼:“啊!我的娘呀!”
亚马尚以为那位蔡老三遭到暗袭,蓄势旋身,游目疾掠。
看清之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位蔡老三正在对着一口打开的木箱发呆,脸上布满了一片篁暑犹疑,难以置信的神情。
原来木箱中竟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金元宝,估计总重量,当以百斤以上。
“野狼”孙大维和老二薛高闻声,一齐聚拢过来。
他们忙着打开其他的木箱察看,结果在三辆板车上,计发现三箱黄金,其他木箱里则都装的是些掩人耳目的杂物。
不过,就这三箱黄金来说,就已经是笔惊人的财富了。
中年汉子和那名老管家全都吓得面无人色,瑟缩着发抖。
不知道他们是心痛这笔财富的损失?还是耽心钜金被劫走之后,强盗们可能会杀他们灭口?
亚马走向那名很头的家丁,喝道:“你们主人是干甚么的?”
那家丁似乎也看出情势不妙,畏缩地道:“这,这……你要去问那位老管家,我们兄弟几个不是他们的人,也不知道车上有这么多黄金……”
亚马道:“你们是镖局伙计?”
那家丁道:“不是。”
亚马道:“是什么?”
那家丁道:“打手。”
亚马道:“甚么地方的打手?”
那家丁道:“牡丹院。”
亚马道:“牡丹院?是妓院么?”
那家丁道:“是的……”
亚马道:“从哪里来?”
那家丁道:“洛阳。”
现在,亚马明白了,那中年汉子是洛阳一家大妓院的东家,在经营许多年,赚进了太多女人皮肉钱之后,暗中将积蓄化为黄金,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的享受个下半辈子……
又圆、又红的太阳,有半边坠下西山……
风更冷了……
亚马缓缓转身,目光所及,不禁微微一呆……
黄土官道上,那跑在前头的两头健马已经起步,马背上的由中年汉子和老管家,都勾腰垂头,好像魂魄已经出窍,随时都会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两顶青篷小轿和三辆板车,也在准备上路,那些家丁模样的壮汉,也都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们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尘,打算离去……
一切看来都很正常,只是“鲁西三狼”和那三箱黄金,已告不知去向?
那三兄弟带着三箱黄金哪里去了?答案只有一个,进了枫林!
以亚马的一身轻功来说,如果他相道上他们,当然没有追不上的道理。
不过,亚马脸上现出鄙夷之色,他不屑与他们那种人为伍……
此外,这个中年华服汉子的三箱黄金,是靠无数女孩子出卖青春和健康的皮肉钱。
当然属于不义之财的一种,甚至可以说是各式各样不义之财中,最航脏、最卑下、也最无耻的一种。
像华服中年汉子这种人,别说他拿走了他的三箱黄金,就是连他本人的性命也一起取走,相信也绝对没有人认为做得太过分。
如今,亚马犹豫的是,将这样一笔惊人的财富,由这个中年汉子手上,移转到“鲁西三狼”那样的人物手中,是否恰当?
这一问题的答案,无疑也只有一个——不恰当!
可是,不恰当又当如何?
亚马心里明白,他如真想收拾那三兄弟,那只是举手之劳,只不过那样一来,三箱黄澄澄的金元宝,便会落在自己手里,到时候他又将如何来处置这三箱黄金?
这件事情若是被人传扬了出去,他在别人心目中,他这种行为将会带给别人一副甚么形象?
届时,谁能了解他的想法和作法?
届时,他将能以甚么方法来向别人表示,他并不是一个见财起意,以黑吃黑手法狠心杀劫同伙,而独吞赃物的卑鄙小人?
两顶青篷小轿已经起步,三辆板车的车轮也已开始滚动,那最后一个从地上站起的家丁,正苦着脸朝亚马走过来。
他虽然觉得已无颜面再见他的主人,但在这种荒凉的官道上,他除了仍然追随车队离去,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抉择……
又圆又红的太阳,在西边天际只剩下梳背大小,隐现在红黄搀杂的彩震中……
西北风渐渐强烈……
就在这时候,风由忽然隐的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一声不完整的尖叫,好像叫声刚刚发出,就遭到了强力的制止!
那家丁经过亚马身边时,说了这么一句:“那是我们尤大娘……”
他像是有心为亚马解除迷惑,也像是在喃喃自语。
亚马一惊:“你说甚么?”
那家丁继绩向前走:“是那高大个子掳走的……抢了人家家当,又抢了人家女人……还说甚么保证人人太平无事……”
亚马闷吼一声,人已掠起……
他掠向枫林……
冷风吹不进密林,林中很静……
静得令人无法想像在这样一片宁静的枫林中,竟会藏有狐兔蛇鼠虫鸟,竟会藏了三名黑道暴徒,一个被劫的女人,以及三箱黄金。
他的心中怒火燃烧,小心而快捷的向前搜索……
他相信自己的听觉,也相信自己的判断……
亚马终于在枫林深处,一座土丘后面,找到了那个劫财又劫色的薛高!
他到达得幸好还不太晚……
那女人被压在地上,衣裳已被撕破,露出大部分雪白的肌肤……
薛高兴奋得满面通红,不住喘息,正一面拉扯着自己的衣带,一面像是发了疯似的在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亚马飞跃过去,他愤怒的一脚踢出。
薛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踢,惊得“啊哟”一声,翻滚出去,在七、八尺外撞上树根,又弹了起来,再跌下去!
亚马这一脚踢得虽重,却不是踢在要害,薛高体格相当壮健,虽然挨了一脚,居然一个挺身,就站立起来。
他看清踢他的人竟是亚马,不禁又气又怒,大吼着骂道:“奶奶的,你小子懂不懂得规矩?就算你他娘的想插上一腿,也得等老子先上了再说!”
亚马冲过去,左右开弓,劈雳啪啦,又是一连四个大耳光。
薛高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就是找不着机会还手,急怒之中,大叫道:“老大、老三!你们快来……”
他边退还吼,叫道:“这小子窝里反,不存好心,大概是想独吞我们那批黄金!”
远处,草丛中悉悉沙沙一阵响“野狼”孙大维和老三蔡包像兔子般,双双向他立身处窜了过来。
薛高双手护脸,两颊肿得像是贴上了一个对切的馒头,鲜血从嘴角流出,成丝成串,彷佛一口咬了大小七、八条尚在蠕动的红蚯蚓。
孙大维和蔡包见他们老二这副狼狈相,不由得全动了真火。
他们劫得三箱黄金,一人一箱,恰好分配,本来就觉得多了一个外人亚马,是十分碍事的事。
亚马如果一声不响的追上来,他们都不一定愿意将三份匀成四份;如今亚马既然先动手打了他们老二,无异于给了他们一个好借口。
他们那还一是过机会?
野狼孙大维又挺起那个圆滚滚的大肚皮道:“喂,小老弟,你是得寸进尺,愈来愈嚣张了!”
老三蔡包从旁帮腔道:“念在咱们相交一场,你小子若是个识相的,就赶快夹着尾巴逃命吧!”
老大孙大维接道:“我们‘鲁西三狼’可以发个慈悲,一切不再计较,就算咱们从来没有碰过面……”
亚马缓缓扫了三兄弟一眼,冷笑道:“我原以为只有一个姓薛的不是东西,想不到你们竟是物以类聚,一个比一个更混账。”
蔡包望看老大孙大维,怪叫连声的火上添油道:“老大,你听听,这不是要造反了么?”
孙大维沉脸道;“上!”
老三蔡包第一个挥刀扑向亚马,恨不得起手一刀便将亚马彻底解决。
他本是富家子,只为了天性嗜赌,弄得倾家荡产,走投无路,才仗着当年护院武师传授的一身轻功,沦落黑道。
自与孙、薛二人结拜,干起无本生意之后,这位仁兄依然赌性不改;平时敲诈勒索劫掠所得,差不多全部孝敬在赌台上。
赌徒下场人人一样。
 这位蔡老三,也跟一般赌徒的心态差不多,认为并不是他的赌技不如旁人,只是运气太差了。
只要有一天有了大本钱,一定可以把以往输掉的,一下子全部如数的赢了回来。
现在,他若以一箱黄金作赌本,这样的赌本可以说大得不能再大了;这是他多年来的梦想和愿望,就是皇帝老子也不容破坏。
何况,只是一个临时的搭伙,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
“野狼”孙大维双掌一错,紧跟着也抢入了战圈。
老二薛高一双眼睛在指缝中闪动,向前走了两步,忽又站住。
他心中忽然闪电般的掠过一个如意的念头。
土丘后面这块空地不大,他如果也参加进去,三人围攻一人,双方一定施展不开,反而碍了老大和老三的手脚。
他是个已经受了伤的人,即使是慢一步出手,相信老大和老三也一定不会见怪责备他的。
这是他为自己留的退路,而他真正在心底盘算的是……
像目前这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火拼场面,以他过去的经验,他知道很难出现一面倒的结局,绝大多数的情况,都是落个两败俱伤。
一旦如他所预料,这种场面出现之后,再由他来收拾几个失去抵抗力的伤残,真可说是易如反掌。
到那时候,那个标致的小娘们,便是自己嘴里的一块肥肉,而他所得的黄金,也由一箱罢三箱,足够他今后半生挥霍个痛快。
他又为甚么不冒险稍稍观望一下?
这位薛高刚想到一半,耳中忽然传来两声凄厉惨号!
他吃了一惊!正待定神察看之际,亚马已如旋风般到了他的身边。
亚马冷冷的望着他,道:“姓薛的,你们不是结拜兄弟么?你怎么不上去帮帮他们的忙?”
薛高一看,那老三的刀不知怎么搞的?竟砍在老大的脖子上!而老大的刀也不知怎么搞的?竟刺入了老三的肚子!甚至大半截刀锋还伸出背后来!
这两名匪徒,竟是恶贯满盈,互砍而亡……
薛高心头一凉,突然跪了下去道:“小兄弟第请高抬贵手,三箱黄金薛某只要一箱,那娘们也归你兄弟享用……咱们先结一个善缘,容薛某以后补报……”
亚马轻轻一“哼”道:“您还是先去跟你们老大和老二解释,解释罢……”
谁知他才一转身,这个跪地求饶的家伙就已挥刀扑来!
他从背后偷袭!
亚马最恨这种背后偷袭的无耻之人,这种无耻之人根本不容活在世上。
他只抬腿轻轻一拨一送,这家伙就已飞跌出去。
只不过这家伙的运气也实在不好,他恰巧就扑趺在那两个兄弟的身上!
那伸出的半截刀锋,却恰巧刺入了他的肚子!
一声惨号,一阵挣扎……这密林又渐渐静了下来……
冷风吹不进密林。
落日余晖也照不进密林。
枫林中静寂而黑暗。
那女人仍然躺在那座土丘后面,因为身上衣裳大部分已被撕成飘飘荡荡的碎条片,以致大部分的肌肤,包括几处重要部位,都仍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亚马从中等身材的蔡包身上脱下了一套衣服,丢在女人的胸膛上。
“快点穿好起来!”
他背转身子道:“只要我们脚程够快,说不定我们半夜立会到八里铺,可以赶上你得丈夫。”
那女人仅轻轻蠕动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话。
亚马只好又转过身来:“你怎么不起来?”
“我……我的脚……”
亚马蹲下身来,伸手一握,就知道她的脚踩扭伤了,他可以想像得到,一个纤纤弱质的妇道人家,在薛高那厮的暴力挟持之下,所受到的惊吓和创伤。
双手一阵搓揉,熟练地为她重新接好脚踝,又伸手去把托她的腰。
在她右边胸颈之间看到了一块瘀痕……
她一条右腕绕过他的颈项,抓住他的肩头,慢慢的挣扎着坐起来,但她胸脯上覆盖的那堆衣服,却因而又滑落下来。
亚马看到他不该看的地方……
却在半途与她的一双视线不期而遇……两人四目相接,均不禁微微一呆。
他们这尚是第一次面面相对,相互瞧清对方的面貌。
亚马不知对方在看清了他的面貌后,是一种甚么感觉?
他只知道,当他看清了这女人的面貌之后,心头“噗通”的一声,既感到吃惊,而又意外,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还是……
他的第一个感觉是,这女人太年轻了,年轻得根本不像是个已经嫁了丈夫的女人。
第二章 意外之劫
适才那个骑在马背上的华服中年汉子,少说点也在四十岁以上,而这女人,依他估计最多不会超过十八岁。
而这女人的容貌,也端正秀丽得令人心醉……
到底是女人脸皮薄,她首先避开了他的视线,垂下头道:“谢谢你……”
亚马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坪然跳动的心情,道:“……你快点穿上衣服,我们也好早点上路,再迟就恐怕赶不上你男人的车队了。”
这女人叹口气,道:“我姓陈,叫秀秀……”
亚马“哦”了一声,要扶她起身,陈秀秀却不肯站起,嚅嚅道:“我走不动,不想走……”
亚马一怔!奇道:“你不想走?”
她点点头道:“是的,就是走得动,我也不想走……”
亚马道:“为甚么?”
陈秀秀道:“你不知道那男人的脾气……”
她幽幽地长叹,道:“你们劫了他的金子,就等于要了他的命;他不管在甚么地方落脚,都会先去报告官府。”
亚马点点头,并不在意,因为,他觉得这是人之常情,道:“这不能怪他,他有权这么做,是该这么做!”
陈秀秀道:“你……”
亚马道:“我要做的,只是送你回去,也把金子退还他……他即使报了官府,也留我不住。”
陈秀秀她抬起头,眼出由着泪光,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送我回去?”
亚马道:“我已经向一名家丁打听了,以他过去所操的淫业,就算他失去了全部的积蓄,也是他应得的报应,没有人会去同情他的,他也不值得别人去同情,但是……”
他稍稍顿了一下,语气冰冷,道:“但是你不该忘记你是他的女人,不管他的行为如何?至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喃喃道:“他的确对我很好,他这次盘掉了‘牡丹院’就是为了我……可是,有件事……”
亚马道:“甚么事?”
陈秀秀道:“我说不出来……就是说出来,大爷你也无法相信。”
亚马道:“那你就别说了吧……”
陈秀秀道:“大爷,你如果一定要送我回去……我,我倒不如……就死在这里。”
亚马一怔!道:“你,你这话甚么意思?”
陈秀秀道:“他大老婆三个月前刚刚过世,他打算把我留满百日,再做他的填房。”
她拭了一下眼角:“我原是被人拐卖到牡丹院的一个清倌人,他却自己看上了我,不让我接客,甚至歇了业,要带我回他湖南故乡,打算舒舒服服的享受下半辈子。”
亚马皱眉道:“男人有了足够的财富,有了中意的女人,多半会百这种想法,他这样想和这么做,又有甚么不对?”
“我没有说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是说他的脾气……”
陈秀无限委曲的轻声倾诉着。
“他的脾气你已经说过了。”亚马道:“你说这批黄金就是他的命根子,只要在一个地方落了脚,他马上就会报官府,对不对?”
陈秀秀道:“我没有把黄金看得那么重要,这一点对我并没多大关系。”
亚马道:“那你认为重要的,是哪一点?”
陈秀秀道:“是他的醋劲。”
亚马道:“甚么?醋劲?”
陈秀秀道:“平常时候,只要有人对我多瞄一眼,他表面上声色不动,暗地理一定会买动几个混混儿,找机会将那人痛揍一顿,万一揍不成那个男人,他就会将怨气出在我的头上,对我施以拳脚……”
她垂着头,又拭了一下眼角:“这也许跟他经营的行业有关,在他眼里,这世上几乎没有一个正经的女人。”
亚马不由同情的望了她一眼。
“他认为男女之间,只要有了眉来眼去,就一定有奸情。”
她抽泣了一下,接道:“你们把我掳来,弄得我发篷衣破,如果我被送回去,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等你走了,我岂不是死路一条?”
亚马再度皱眉:“这个……”
他知道世上多的是这种男人,自己拥有三妻四妾,就连婢女都不肯放过,还要四处风流留情,搞的愈是厉害,愈是得意非凡。
认为自己精力过人,雄风大振,传为佳话,万世留名!
但如果他的女人有了不端的行为,便认为是奇耻大辱,不见人头落地,不足以消心头之恨……
一悠长低……
林中一片漆黑
“我好冷……”
她颤抖,蜷缩成一团,倒进他怀里……
他轻轻搂住她,一双手已开始不老实了……
“秀秀……你应该穿好衣服,克制一点……我亚马并不是个君子……”
陈秀秀已经在颤抖:“我……不怕……”
亚马的手在全身游动:“我怕……”
陈秀秀呻吟道:“你怕甚么?”
亚马道:“我怕有时我会把持不住,在这种地方,这种环境……犯下大错!”
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心口坪坪的跳动着:“就算是做错了,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她转过身子,缠住他的脖子,以两片柔软发烫的嘴唇,轻轻地盖住他的……
然后,他们双双倒下去,就像胶一般黏在一起……
一对相悦的青年男女,他们相互献出了自己的身体,投入了激流的洪炉,彼此燃烧……
疯狂的缠绵,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当他们醒来时,他们仍然紧紧抱在一起。
她搂着他,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噗嗤一笑,面孔忽然红了起来,然后,便往下缩着身体……
将发烫的面孔埋入他阔大健壮的胸膛中……
他则轻轻咬着她的耳朵,她的颈子,她的肩,轻轻呵口热气……
她怕痒,挣扎、滚动……
他捕捉,压抑。
然后,在一股不可遏止的渴求烧灼下,他们又再度缠绵……
经过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在获得了完全的满足后,他们静静的躺着……
他们闭着眼皮,手挽着手,轻轻抚摸,都好像忘记了身处何地?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饥饿……
又过了很久很久,亚马突然听到一阵咕噜噜的里异声,吓得一跃而起,惊道:“那是什么声音?”
秀秀笑道:“那是我肚子饿了的声音…”
亚马这才也感觉到饥肠辘辘,这才起身,叹道:“真可惜,这里明明有三箱黄金,却不能充饥!”
秀秀打开一只箱子,取了一锭黄金元宝出来,道:“却能买到许多好的东西……”
亚马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秀秀娇媚道:“随你怎么办,只要不把我送到那男人手上……”
亚马叹气道:“可是,我不能娶你,我还有其他的女人……”
秀秀道:“你不用娶我,你只要先帮我把这三只箱子埋好,再随随便带我到哪个城市,哪个村子,我会在那里隐姓埋名,落户安居,然后……”
亚马道:“然后怎么样?”
秀秀道:“然后你就有个安稳舒适的家,有个忠贞贤淑的女人……你随时可以来,也随时可以走……”
亚马又叹了口气,道:“好,我带你去吃牛肉面,去吃纹银二十两一碗的牛肉面!”
牛肉面,每碗纹银二十两!
这张崭新的纸条儿,红底黑字,就贴在“萧记面店”的白粉墙上。
宝钗硬着头皮把新价纸张贴出去,心里就一直嘀咕。
这年头物贱金贵,一条又肥又壮的大黄牛,市价也不过十来两银子,一碗牛肉面竟卖二十两纹银,谁会吃呢?
可不是吗?从清晨开门到现在,整整一天了,店里始终冷冷清清,门可罗雀,除了几只苍蝇在炉灶上伸懒腰,半碗面汤也没卖出去。
萧记面店座落的这条巷子,本来已经偏僻,一向行人稀少,难得有主顾上门;偶而进来个客人,只要一看到那张红纸标价,莫不吓得掉头就走。
走了倒也罢了,最难忍受的是那些嘴上缺德的,临走还伸伸舌头,道:“乖乖,索性拿把刀来吧,只怕人肉也没这个价钱……”
更有些轻薄恶少笑道:“如果牛肉能烧得跟老板娘的手膀子一样,又白又嫩,倒是值个十两、二十两的,可惜那只能看,不能吃,连摸摸也不行……”
老板娘姓萧,名宝瓶,是个二十五、六岁的标致小寡妇,一向闲言冷语听惯了,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没听见。
她却有个十七、八岁的妹子,不是亲生,却叫宝钗,收养了许多年,在她的店里充当小伙计。
这一双姐妹花,一样美貌如花,在城南一带见也颇具艳名……
此时宝钗己憋了一整天闷气,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道:“姊,我看这样下去不行了,世上哪有二十两银子一碗的牛肉面……”
宝瓶却把粉脸一扬,冷冷道:“谁说没有?今天萧记面店的牛肉面,就卖二十两银子一碗,爱吃就吃,不吃请便!”
宝钗直摇头,道:“面卖不出去倒是小事,我是耽心把主顾全吓跑了,以后生意怎么做呢?”
宝瓶啐道:“呸!我都不怕,要你耽甚么心儿?亚马说过,今天是财神爷过生日,大吉大利,只要咱们开得起价钱,就有人付得起银子。”
宝钗苦笑道:“老板娘,别怪我多嘴,谁不知道亚马是出名的醉猫,他的话,怎能当真?”
宝瓶登时把脸一沉,道:“为甚么不能当真?亚马虽然好酒贪杯,却从不欺人、骗人,他说咱们今天要发笔横财,一定不会错。”
宝钗道:“万一他料错了呢?”
宝瓶缓缓道:“万一料错,那是我命中无财,不能怪他,就算萧记面店明天就倒闭歇业,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宝钗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可是,咱们已经白等了一整天,何曾有半个财神上门……”
“嘘……那不是来了么?”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巷口果然来了许多人。
这些人,有的华服革履、有的布衣草鞋,有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也有十七、八岁的小伙子。
老老少少,形形色色,不下二、三十人。
大伙儿走到门外,抬头看看店名招牌,纷纷道:“不错,萧记面店,就是这一家。”
一面说着,一面争先恐后奔进来,各寻桌子坐下。
他们虽然结伴而来,彼此却好像并不相识,进门的时候,分明都已看见墙壁上的红纸标价,却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
反是宝钗心虚,期期艾艾,不敢上前招呼。
宝瓶低喝道:“发甚么呆?还不快去招呼客人,问问客人要吃甚么?”
宝无奈,只好要挨着桌儿问过去。
谁知道?回答竟完全一样:“牛肉面!”
宝钗真楞住了!心想:“出鬼啦,世上居然真有这种邪门事儿?”
正诧异,门外又陆续来了好些客人,没多一会,店里巳告满座。
他们也全都一样,要吃—牛肉面!
奇怪的是,虽己座无虚席,客人却宁可挤坐四周的桌子,特意留出正中一张方桌,没人肯坐。
而且,所有上门的客人,每人都只要了一碗午肉面,竟然谁也没问过价钱。
更奇怪的是,面端上去了,有的根本不吃,有的只尝了二口,便放下筷子。
满满一屋子客人,全像木头似的坐在那儿,既不吃面,也不说话,都眼巴巴朝着正中那张方桌发呆。
这一来,连宝瓶也不禁纳闷了,暗忖:“他们在等甚么?难道全是空心大老官?存心不付面钱……”
正捉摸不透,外面又进来两个客人。
这是一对老夫妻,看年纪,都已六旬开外,花白的头发,蓝布的衣裤,老婆婆手里挽着个小包袱,老头儿肋下夹着一柄破雨伞。
只看这身打扮,不必猜,准是刚从乡下进城来的。
老夫妻俩,你扶着我,我搀着你,颤颤巍巍走进店门,显然没注意墙上那张红纸条儿。
两人见店中业已满座,只有正当中的方桌空看,连忙抢步上前,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头儿一面放下包袱和雨伞,一面笑着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老伴,你说这些人有多傻?放着宽敞位子不坐,宁愿挤得跟蛆虫似的……”
老婆婆道:“嘘!小声点儿,你瞧瞧店里的人,都拿眼珠瞧着咱们呢。”
老头儿四周望望,果然满店客人都正瞪眼看着自己,脸一红,不禁“哼”声道:“奇怪,又没多长一个鼻子,有甚么好看的?是他们自己不坐,又不是咱们硬抢过来……”
老婆婆低声道:“看情形,咱们只怕坐错地方了。”
老头儿道:“都一样的桌子,怎么错了?”
老婆婆道:“这张桌子摆在正当中,八成就是人家说的‘雅座’不是普通人坐的。”
老头儿道:“甚么叫雅座?”
老婆婆道:“听说,坐这种座位,就得多付钱,谁要是坐了,包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所以大家都管它叫‘哑座’!”
老头儿道:“这简直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了。”
老婆婆道:“城里头坑人的把戏多着呢,你没听李家村大柱子他爹说么?上次他进城,在饭楼吃了一餐饭,只付了大账,忘记付小账,结果被跑堂伙计揍了一顿;后来,他在人家墙脚撒了一泡尿,叫人逮住,又挨了一顿揍,最后说尽好话告饶,还被硬拿去三钱银子作赔偿,才罢了手。”
老头儿道:“大柱子他爹是个窝喜废,没出息。如果换了是我,我就不给,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老婆婆道:“不给?就拿你送衙门,先打一顿板子,少不了还得赔钱才行。”
老头儿道:“我的尿了他墙,他不给我钱,反叫我赔他银子?衙门难道不讲理吗?”
老婆婆道:“你不知道,衙门都是城里人开的,专门对付咱们乡下人!”
老头儿忿忿道:“那好,赶明儿,咱们也别耕地种田了,索性大家多砌些墙角根,等着人来撒尿,一泡尿三钱银子……不用一年半载,咱们就发财了……”
正说着,宝钗送来两副筷子,问道:“两位老人家,吃甚么?”
老头儿正在气头上,见人人面前都是一碗牛肉面,也不甘示弱,大声道:“来两碗牛肉面,少放点辣椒。”
老婆婆低声道:“等一等,最好先问价钱,听说城里的东西都贵得很。”
老头儿用力拍拍包袱,道:“别怕,老太都带来了,我倒不相信,一碗牛肉面还能贵到哪儿去!”
宝钗接口道:“两位老人家最好先问问清楚再吃,咱们这儿的牛肉面,今天可的确不便宜。”
老头儿道:“不便宜,要卖多少钱一碗?”
宝钗伸出两根指头,道:“每碗纹银二十两,卖价责收,概不赊欠。”
“你说什么?二十两银子?”
老头儿跳了起来,大叫大嚷道:“这是甚么价钱?要杀人吗?二十两银子,买两条牛都够了……”
老婆婆急忙掩住他的嘴,低喝道:“嚷甚么?咱们嫌贵,尽可以不吃,穷嚷个甚么劲?”
老头儿气得直吹胡子,忿忿道:“岂有此理,真拿咱们当乡巴佬吗?二十两银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