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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野马无情刀-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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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鞭”魏苏正横躺在一辆篷车上,轻抓着满腮胡须,得意洋洋的望着车里的亚马,道:“你猜那五条小蛇现在在干甚么?”
亚马道:“八成在骂你。”
魏苏道:“不是八成,是十成!她们一定正在咬牙切齿的骂说:‘蛇鞭’魏苏,除非你永远不再过江,否则我一定叫你好看!”
说罢,两人相对哈哈大笑。
“金燕子”忍不住道:“你们好像一点都不耽心。”
魏苏道:“我们为甚么要耽心?”
“金燕子”道:“难道今后你真的不再渡江了?”
魏苏道:“我为甚么不渡江?说不定明天一早我就已经过去了。”
“金燕子”道:“你不怕她对你报复?”
魏苏笑笑道:“如果她真有那么厉害,早就成了一方霸主,又何苦在紫衣侯下面混饭吃?”
亚马突然道:“你的话或许不错,但这几天你还是不要过江的好……”
魏苏道:“为甚么?”
亚马道:“因为你这几十辆篷车对我有点用处,最好你能尽快把你手下的车子全都调来,免得用的时候措手不及。”
魏苏道:“你要这么多车子干甚么?”
亚马道:“当然是拉金子。”
魏苏翻身坐起来,哈哈大笑着道:“你这匹野马,别开玩笑了,金子到处都有,你的命却只有一条,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纵然真有那批金子,也要等到风平浪静之后,慢慢再拉也不迟。”
亚马道:“那么你想我应该躲在甚么地方呢?”
魏苏沉吟着道:“你明早先随我过江再说,我想天下之大,总可以找到个安全的地方。”
亚马摇头道:“我认为安全的地方只有一处,是在江这边,而不是江那边。”
魏苏道:“哦?在哪里?”
亚马道:“信阳。”
魏苏大吃一惊!道:“你疯了?你现在到信阳,岂不等于羊入……不,是马入虎口!”
亚马道:“也不见得,紫衣侯势力再大,也不可能遍及每个角落。”
魏苏道:“你错了,在别的地方,你也许还有地方躲一躲,唯独在信阳,你无论躲在哪里,也休想满过侯府的耳目。”
亚马道:“我根本就不想躲,也不想瞒,我要大摇大摆的走进信阳,堂堂正正的住进聚英客栈。”
魏苏急忙道:“聚英客栈更不能去,你忘了那是天地盟的暗舵,你从关大侠手里得到那件东西,他们找你还来不及,你还敢自己送上门去?”
亚马道:“那件东西虽然是取自关大侠之手,但人却不是我杀的,他们总不会要我的命吧?”
魏苏道:“但他们却会向你要那件东西。”
亚马轻轻松松,道:“既然大家要的都是那件东西,而不是我的命,我还有甚么好怕的?”
魏苏抓着胡须,无言以对。
亚马道:“所以你最好是马上把我送进信阳,并且叫你手下将我的住处宣扬一下,知道的人愈多,我就愈安全。”
说着,回望了“金燕子”一眼,继续道:“另外你再派个机伶的人通知单毅城一声,说不定还能赚个几十两银子。”
魏苏诧异道:“你找单毅城干甚么?”
亚马道:“因为单毅城身上有件东西,在‘金燕子’说来,比我怀里这件东西更重要。”
“金燕子”却眼睛眨也不眨的瞟着亚马的衣襟,恨不得整个人都窜进去。
魏苏道:“好吧……你们打算在哪里落脚?”
亚马道:“我不是说过么,信阳聚英客栈!”
聚英客栈就在西大街的街尾上。
西大街是信阳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之一,街道两旁商店林立,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聚英客栈的地头虽较偏僻,但依然宾客常满,生意兴隆。
这天傍晚,又是楼下大堂上座的时刻,平日邝老板很少在客栈露面,但这几天却从早到晚笑嘻嘻的盯在柜台里,对每个进出的客人都很留意。
邝老板名叫邝美云,其实很年轻,无论你横看竖看,看来绝不满三十岁,却能当上名震江湖的“天地盟”信阳分舵主,更能将这聚英客栈经营得有声有色。
现在,她又坐在柜枱里,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因为单毅城正带着两名侍卫走了进来。
当口上的伙计贾六急忙迎上去,哈着腰道:“三位官爷请坐。”
单毅城抬手阻止他说下去,道:“替我准备三间上房。”
贾六陪笑道:“对不起,房间早就客满了。”
单毅城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伸出三个手指,一字字道:“我要三间上房。”
贾六为难道:“这……”
他一面说着,一面回望着柜枱里的邝老板。
邝老板大步走上来,道:“三位官爷请随我上楼。”
说着,已先走上楼梯。
单毅城走在最后,刚刚走上几步,忽然停步回首道:“伙计。”
贾六忙道:“官爷还有甚么吩咐?”
单毅城道:“有没有一个叫‘金燕子’的女人住在你们这里?”
贾六想了想,道:“没有。”
单毅城取出一锭银子,在手上抛弄着,道:“那个女人大概二十二、三岁,人长得很漂亮,头上经常插着一朵红花,如果来了,马上告诉我。”
贾六连忙应道:“是,是。”
单毅城将银锭高高一抛,转身登楼。
贾六伸手去接那锭银子,却没想到已被另外一个人接在手里,他急忙转身一看,那人竟是侯府总管公孙策。
这时公孙策也正模仿着单毅城的姿势,将银子一上一下的抛弄着,只是原本小小的一锭银块,现在竟已变成了一个十两重的大元宝。
贾六眼睛发亮道:“原来是公孙先生。”
公孙策将元宝递到贾六手上,道:“这是你的银子。”
贾六道:“您的意思是……叫我不要说?”
公孙策笑呵呵道:“邝老板的手下,果然个个精明,一点就透。”
贾六捧着元宝,嘴巴咧得比元宝还大,不断的点着头。
公孙策含笑转身而去。
楼上的邝老板看到这种情形,不禁暗自冷笑。
就在这时,一辆篷车,缓缓停在门前。
车上下来一对年轻夫妻,是个乡下年轻人,和他那个怀了身孕的老婆……
邝老板只一眼就已确定,那对年轻夫妻就是“江湖野马”与“金燕子”。
现在“金燕子”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脸色几乎比刚刚换上的白色床罩还要苍白。
亚马靠在椅子上,手上端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热茶,眼睛却紧盯着房门。
门外有人在敲门,亚马道:“甚么人?”
门外那人轻轻答道:“天地君亲师!”
亚马道:“天地盟的哪一位?”
门外那人答道:“邝美云!”
亚马急忙放下茶杯,将房门打开。
邝老板闪身而入,随手将门栓上,道:“我是这儿的老板。”
亚马显然对这位邝老板的青春美貌有些意外,但又立刻收敛心神,拱手为礼,道:“邝老板好。”
邝美云凝视着亚马良久,忽然叹了口气,道:“马大侠,王筱蝉早已传来讯息……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一个有血性的人,果然不负重托,将宝藏图送到,奴家仅代表天地盟全体弟兄先谢谢你。”
亚马笑笑道:“邝老板最好先不要客套,因为这件事咱们还得谈谈……”
邝美云道:“马老弟有甚么吩咐?尽管说出来,如果奴家做不了主,也好向总舵请示。”
亚马低头寻思一阵,突然问道:“贵会有一位叫楚天风的人,不知邝老板认不认得?”
邝美云皱眉思虑了一会儿,道:“嗯,好像有这么一个人,你的意思是……”
亚马道:“如果要谈,叫他来,其他人最好免开尊口……”
邝美云为难,亚马接口道:“并不是我不赏你邝老板面子,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不是熟人不好说话。”
邝美云毅然道:“好,我这就传话过去,三、五天之内,楚天风一定赶到。”
亚马苦笑道:“但愿三、五天之后,我还活着。”
邝美云道:“老弟只管放心,在这几天之内,两位的安全包在我身上。”
亚马道:“请多劳神。”
邝美云道:“不过这几天还得请两位委曲一下,在这房里挤一挤。”
“金燕子”马上爬起来,道:“为甚么?难道你们就没有别的房间了?”
邝美云道:“房间是有,却跟这间不一样。”
说着,走到床前伸手在床柱上一转,墙壁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暗门。
“金燕子”匆匆跑过去,往暗门里探视一眼,道:“这道暗门是通甚么地方的?”
邝美云道:“直通西郊一座破庙的佛像底下。”
亚马道:“哦,那座破庙我去过……”
邝美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万一有情况,两位不妨到那儿去避一避。”
亚马道:“这几天附近乱得很,那地方会不会被人先一步占了去?”
邝美云道:“亚马大侠放心,前两天我就已派人把守住,而且这两天紫衣侯府的人也经常在那附近走动,一般江湖人物,想在那里站一会儿只怕都不太容易。”
亚马道:“莫非侯府的人也知道这条暗道?”
邝美云叹道:“在信阳,无论任何事都很难瞒过侯府的耳目。”
亚马道:“难道你不怕他们从庙里混进这里来?”
邝美云道:“这一点他们倒不敢,第一,入口的机关时常更换,他们搞不清楚。第二,他们打的是侠义的招牌,总不能明目张胆的跟效忠皇室的‘天地盟’过不去,所以他们对我多少还有几分顾忌,不敢随便乱来。”
亚马道:“看样子,我的一举一动,也一定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邝美云道:“那是当然,方才公孙策已经来过,说不定现在还在这附近。”
亚马望望“金燕子”安抚她道:“有邝老板拍胸脯保证,咱们将生命交给她就是……”
邝美云展颜一笑,先朝门外望了一眼,道:“两位请休息,我得出去瞧瞧。”
亚马道:“邝老板请便。”
邝美云已走到房门口,又回头道:“还有件事,顺便告诉二位……”
亚马道:“甚么事?”
邝美云道:“有三个硬点子,其中一个叫单毅城,已经住进了我这家客栈……”
亚马显得兴奋,急道:“他们住在哪一间?”
邝美云伸出脚尖,轻轻地踏踏地板,道:“我刻意安排的……”
说完面含微笑,转身离去……
过了不久,门外又有个声音喊道:“亚马大侠,亚马大侠。”
两人一听,就知道是小丁当到了。
亚马一把将他抓进来,往墙上一顶,恨声道:“我叫你找的人呢?”
小丁当颤声道:“我都找到了,魏苏叔不是已经把你们救出来了吗?”
亚马道:“我问的是‘神手’司空玄!”
小丁当道:“他就在后街的赌场里,我怎么叫他都叫不动。”
亚马手一松,恨恨道:“好小子,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兴致赌钱……走,带我去抓他!”
“金燕子”急急道:“我呢?”
亚马道:“你睡觉!”
在江湖上,每个人都知这“神手”司空玄生了一双巧手,但在赌场里,他却是个出了名的散财童子。
长相清秀,举止斯文的司空玄,怎么看都不像个赌徒,而现在他却偏偏挤在赌枱上,捧着几锭碎银子,头门的冷汗已比银子还多。
亚马站在他背后很久,他竟一直未曾发觉,只聚精会神的紧盯着庄家摇动的宝盒,猜测着那双少说也比他拙笨一百倍的手,会摇出甚么点子?
宝盒终于放定,每个人都在抢着下注,每张脸上都充满了自信,好像只要下注,银子就会自动滚进来。
司空玄牙齿一咬,就想把最后那几锭银子押下去。
就在这时,亚马向小丁当递了个眼色,两人竟硬将司空玄从人堆里倒架出来。
司空玄登时火冒三丈,刚想大发雷霆,忽然发觉架他的人竟是亚马,不禁吓了一跳,忙强笑道:“咦,小马兄弟,你怎么来了?”
亚马斜眼瞪着他,道:“你想押几点?”
司空玄神秘兮兮的伸出三个指头,道:“十拿九稳,保证没错。”
亚马道:“错了。”
司空玄毫不服气道:“你怎么知道错了?”
亚马道:“因为我不像你那么猪。”
说着,朝小丁当一歪嘴,道:“小丁当,把点子告诉他。”
小丁当笑嘻嘻道:“四、四、四、满堂红,双,吃小赔大。”
亚马道:“你相不相信?”
司空玄嗤之以鼻道:“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这种点子,怎么可能听得出来?”
话没说完,只听庄家已大喊道:“四、四、四,满堂红,双,吃小赔大啊!”
赌桌四周立刻响起一片骚动。
司空玄不仅人被吓呆,连银子都掉在地上。
亚马冷笑着道:“现在,你该相信了吧?”
司空玄“咕”地咽了口口水,道:“你怎么会知道?”
亚马道:“有一种听音辨点的功夫,你有没有听说过?”
司空玄指着小丁当,道:“他会?”
亚马道:“岂止他会,凡是保定丁家的人都会。”
司空玄失声道:“那么丁月亭也会?”
亚马道:“高明得很。”
司空玄顿足捶胸道:“哎呀,我上了他的当。”
亚马道:“你少胡说,丁月亭那种人,你就是砍下他的头,他也绝对不会跟你赌钱。”
司空玄道:“不是钱,是刀,是一柄价值上万两银子的宝刀。”
亚马想起丁月亭腰问那柄刀,不禁哑然失笑道:“原来那柄刀是从你手上骗去的。”
司空玄叹了口气,道:“交友不慎,莫此为甚。”
亚马道:“算了吧,我认为他比你够朋友多了,至少在朋友性命交关的时候,他总不会袖手旁观。”
司空玄突然道:“这种听音辨点的功夫,你也会?”
亚马一怔!道:“谁说我也会?”
司空玄伸出三个指头,道:“我刚才猜这个,你说错了,后来证实我果然错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亚马两眼一瞪,道:“我就是知道,你要怎么样?”
他一把揪住司空玄衣领,咬牙道:“我十万火急,须要朋友,你却溜到这种地方来鬼混?”
司空玄急忙道:“亚马兄,这次你可不能怪我,我跑到这里来,只不过想凑点去开封的盘费而已。”
亚马道:“你到开封去干甚么?”
司空玄道:“我原想到锦衣楼的老巢去找你,谁知你又落在五龙会的手上。”
亚马道:“五龙会总舵就在附近,根本就不需盘费,你为甚么没有去?”
司空玄道:“我正想赶去,小丁当却告诉我,你已被魏苏哥救出来了。”
亚马道:“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是实话,但你明知我住在聚英客栈,又在急着找你,你为甚么不去见我呢?”
司空玄叹了口气,道:“我已经没脸见你了。”
亚马讶然道:“为甚么?”
司空玄垂着头道:“我把你的剑,和‘金燕子’的刀,都给输掉了。”
亚马一怔!道:“我的剑和‘金燕子’的刀?”
司空玄道:“嗯。”
亚马道:“你去找过田大姊?”
司空玄道:“找过。”
亚马道:“有没有修理她一顿?”
司空玄道:“我本来想给她一点教训的,可是见她哭得比死了娘还伤心,我又不忍下手了。”
亚马道:“于是你只拿了刀、剑就走,一万两银子一分都没动?”
司空玄道:“我是想动,只可惜那些银子被她手下分掉了,听说那女人最近混得不太好,她手下已经几个月没拿到钱了。”
亚马道:“不错,就是因为她的日子实在混不下去了,所以我才同意她把我们卖了。”
然后将他手臂一抓,道:“现在我也不再怪你,刀剑的事慢点再说,赶紧跟我走,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
司空玄道:“甚么事十万火急?”
亚马向他附耳低言,司空玄眼珠子一转,道:“不行‘金燕子’的刀我非要拿回来不可!”
亚马瞧着地上那几锭碎银子,沉吟着道:“要想赢回来,还得下点本钱,凭这点银子怎么够?”
司空玄眼瞟着小丁当,嘴巴却在亚马耳旁低声道:“够了,只要有他在旁边就够了。”
小丁当一听,回头就想开溜。
亚马好像早有防备,一把将他拉住,道:“你想到哪里去?”
小丁当惊慌失措道:“亚马大侠,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我们丁家的家规定得清清楚楚,赌钱是要逐出家门的!”
亚马道:“谁说要叫你赌钱?”
小丁当道:“不叫我赌钱,叫我干甚么?”
亚马道:“我只叫你听,听音辨点在你们丁家总不犯法吧?”
小丁当拼命摇头,道:“虽然不犯家规,却犯了我胖七哥的大忌,万一被他发现,他不剥了我的皮才怪。”
亚马道:“你为甚么这样怕你眫七哥?”
小丁当道:“怕惯了,想不怕都不行。”
亚马突然笑咪咪道:“你猜你胖七哥最怕哪个?”
小丁当道:“当然是我二爷爷。”
亚马道:“其次呢?”
小丁当道:“我二奶奶。”
亚马道:“第三个呢?他还怕谁?”
小丁当道:“我大伯。”
亚马皱了皱眉,道:“第四个呢?”
小丁当想了一下,道:“一定是京里的贺爷爷。”
亚马道:“错了,大错特错。”
小丁当呆了呆,道:“依你看,他第四个应该怕谁?”
亚马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就是亚马大侠我。”
司空玄急忙接道:“你猜他第五个怕谁?”
不等小丁当回答,就拍了胸脯道:“第五个就是我,就是司空大侠我。”
亚马道:“如今有我跟司空玄替你撑腰,你还怕甚么?更何况你胖七哥这几天忙得很,怎么可能跑到这种地方来。”
小丁当想了半晌,猛一跺脚道:“这次我拼了,可是以后可千万不能再找我,夜路走多了,总有一天会碰到鬼的!”
司空玄急忙抢着道:“好,只此一遭,下不为例。”
说话间,手掌一抬,地上的几锭银子已同时飞起,争先恐后的落在他手里。
小丁当呆望着他的手掌,道:“这是甚么功夫?”
司空玄笑嘻嘻道:“想不想学?”
小丁当道:“想。”
司空玄道:“想学的话,就把耳朵伸长一点,千万莫要听错点子。”
亚马和司空玄威风八面的坐在赌枱旁,面前的银子已叠得看不到鼻子。
站在两人身后的小丁当仍在倾耳细听,一副非把庄家赢垮不可的样子。
庄家一面拭汗一面缓缓的摇动宝盒,已经摇了很久,就是不肯放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花枝招展的美妇人翩然而出,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朝赌枱瞄了一眼,姗姗走到庄家面前,道:“阿东,怎么样?”
庄家苦笑着道:“好像有点邪门,还是老板娘自己来吧。”
说着,已将座位让出,宝盒也交在那女人手上。
司空玄低声道:“当心点,这女人就是水蜜桃,手法高,精得很。”
水蜜桃人长得美,赌技也高,在西南道上是个极有名气的女人。
亚马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忍不住眯着眼睛多看了几眼。
水蜜桃也正在打量着他们,忽然娇滴滴笑道:“两位是不是保定丁家的人?”
司空玄眼睛一翻,道:“那个王八蛋才是丁家的人。”
第十二章 听音辨点
亚马连忙点头道:“对,丁家的人有甚么了不起?只不过跟狗一样,鼻子和耳朵稍微比人灵一点罢了。”
小丁当居然也在后面跟着点头,好像连自己姓甚么都已忘记。
水蜜桃依旧笑盈盈道:“可是两位听音辨点的功夫,却也已经很有点火候。”
司空玄道:“那个王八蛋才会听音辨点的功夫。”
亚马立刻把脖子往前一伸,道:“听说懂得听音辨点的人,跟狗一样,耳朵都会动,你看看我们的耳朵有没有动?”
小丁当耳朵忽然动了动,道:“不好,那女人把宝盒里的猴子换了!”
水蜜桃马上站起来,葱心般的手指指着小丁当,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小丁当呆呆的道:“我是谁?”
水蜜桃道:“你一定是丁胖子的侄子小丁当。”
小丁当登时傻住了。
这时,门外突然有个人大声敞笑着,道:“哟,公孙先生今天怎么有兴趣跑到这里来?”
公孙策的笑声也传进来,道:“丁头儿的兴致好像也不小,天还没黑,居然就跑来了。”
话声未了,小丁当脸色大变,急不择路,只听“砰”的一响,竟已破窗而逃。
门外两人闻声即刻冲了进来,丁月亭看着亚马和司空玄面前的银子,又看了看那扇破窗。
只见他双脚一抬“飕”的一声,也跟着窜了出去。
公孙策就停留在进门不远的地方,背负着双手,动也没动。
赌局整个停顿下来,每个人都默默的瞧着他,好像都把他看成鸭群里的一只秃鹰一般。
公孙策哈哈一笑,道:“难怪邝老板的人都守在附近,原来有贵客在座。”
亚马匆匆回顾,道:“公孙先生指的贵客,莫非是在下?”
公孙策道:“阁下大概就是‘江湖野马’吧?”
亚马道:“不错。”
公孙策道:“你能如约的赶到信阳,就是给我紫衣侯爷面子,今后有什事只管知会一声,无须劳动天地盟弟兄们的大驾。”
亚马身后立刻有个大汉冷冷道:“公孙先生也不必紧张,我们一共才不过五十几个人而已。”
公孙策道:“老夫只有一个人,各位总不会为难我吧?”
那大汉道:“公孙先生真会说笑话,你能放我们一马,我们弟兄就已感激不尽了。”
公孙策笑了笑,忽然对司空玄道:“司空公子今天的手气好像很不错。”
司空玄忙道:“托总管的福,还算过得去。”
公孙策语调暧味道:“你可千万不要赢得太多,否则你的好朋友会不高兴。”
司空玄怔了怔!道:“我的朋友多得很,不知公孙先生指的是哪一个?”
公孙策道:“当然是这里的后台老板。”
说毕,又是哈哈一笑,转身出门而去。
司空玄愣愣的望着水蜜桃,道:“这里的老板究竟是谁?”
水蜜桃巧笑倩兮道:“我是老板娘,老板当然是我老公了。”
司空玄道:“他人呢?我怎么从来未见过?”
水蜜桃道:“谁说的?他就是方才去追郎中的那个,你们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司空玄并不真的关心谁是这里的老板,他关心的只是面前这堆得老高的银子,道:“我能不能带走这些东西?”
亚马插口道:“我能不能带走那把红鞘宝刀?”
水蜜桃娇笑道:“看在你二位都是老板朋友的分上,你带走这些东西,你也可以带走那把红鞘宝刀!”
丁月亭脚程不能说不快,但是等他赶来,却已不见小丁当的影子……
街上行人很多,他却一眼看见三名捕快自远处匆匆奔赶过来。
为首的正是跟随他多年的得力帮手,人称“鬼眼”程英。
程英是个经验十分老到的人,如非情况特殊,绝对不会如此匆忙。
丁月亭急忙迎上去,喝问道:“甚么事?”
程英吐了口气,道:“启禀丁头儿,京里的‘掌剑双绝’高飞高大人到了。”
丁月亭怔了怔!道:“带了多少人来?”
程英道:“就他一个,看上去神色很匆忙,好像有甚么重大的差事。”
丁月亭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嗯……你先赶回衙门报备一声,京里来了大人物,咱们总不能让县太爷蒙在鼓里。”
程英应命而去,走得比来的时候更快。
丁月亭很自然的将手搭在一名短小精干的捕快肩上,轻轻叫道:“王得宝。”
那名短小精干的捕快,开心得就像得到宝贝一样,笑嘻嘻道:“请丁头吩咐。”
丁月亭道:“你到水蜜桃的场子去找公孙策,把消息递给他,如果他给你赏钱,你可不能独吞。”
王得宝道:“头儿放心,有多少,报多少,可是万一他不给呢?”
丁月亭笑笑道:“他不给,我给……”
王得宝也不罗嗦,身形一晃,已消失在人群里。
丁月亭又道:“李二奎!”
李二奎应声道:“属下在。”
丁月亭将头一摆,道:“走,跟我到聚英客栈去一趟。”
李二奎当然知道聚英客栈是天地盟的暗舵,闻言不禁一怔!道:“到那儿去干甚么?”
丁月亭道:“单毅城住在那里,他的同僚来了,咱们能不去报告一声吗?”
单毅城昂首阔步的从聚英客栈的楼梯往走下,两名侍卫尾随在后,所经之处,人人让路。
这时,忽然有个人从他身旁挤过。
单毅城眼睛有神,一眼瞧出有异,喝道:“站住!”
那人正是举止斯文的司空玄,手上拿着一柄红鞘短刀,刚想登楼,闻声急忙停足回顾。
单毅城盯着他手中的短刀,道:“你这柄刀是从哪儿来的?”
司空玄道:“赢来的。”
单毅城道:“在哪儿赢的?”
司空玄道:“后街的赌场里。”
单毅城道:“赌场是赌钱的地方,哪有赌刀的?”
司空玄道:“有的人输得连裤子都赌,你信不信?”
单毅城笑笑道:“你是不是从一个叫‘金燕子’的女人手上赢来的?”
司空玄也笑笑道:“如果是‘金燕子’我就不要她的刀了。”
单毅城道:“哦,你要她甚么?”
司空玄笑嘻嘻道:“裤子。”
单毅城阴森森笑了几声,突然朝左首那名侍卫打了个眼色,道:“把那柄刀拿过来给我着着。”
那名侍卫立刻走上去,一把将那柄刀抓在手里,谁知刚一转身,忽然刀已不见,回头看时,司空玄正在含笑望着他,手中竟也空空如也,不禁原地转了一圈,道:“咦,刀呢?”
另一名侍卫大声道:“当心,这小子会妖法。”
司空玄却已指着他,道:“你这人太阴险了,自己搞鬼,居然还想赖在我头上。”
说着,走到那名侍卫跟前,竟在案目睽睽之下,从他怀里慢慢的将那柄刀抽了出来。
四周一片哗然,那名侍卫整个傻住。
司空玄双手捧刀,呈给单毅城,一面道:“这刀在赌场抵押二千两银子,大人可要拿好……”
单毅城伸手来接,就在眨眼之间,刀又不见了。
司空玄笑道:“别慌,在这里……”
他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单毅城怀里慢慢的将那柄刀抽了出来。
单毅城冷笑着道:“你大概就是叫甚么‘神手’司空玄吧?”
司空玄道:“单大人好眼力。”
单毅城道:“你认识我?”
司空玄道:“我若连鼎鼎大名的单毅城大人都认不出,我在江湖上岂不是白混了。”
单毅城笑了笑,道:“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你说那开赌场在后街的甚么地方?”
司空玄道:“只要你问问‘水蜜桃的场子’每个人都知道,不过要去就得快,迟了恐怕就见不到人了。”
单毅城道:“为甚么?”
司空玄笑笑道:“那人手风背得很,万一连裤子都输掉了,他还坐得住吗?”
单毅城道:“你知道那个人的姓名吗?”
司空玄道:“大家好像都叫他‘江湖野马’。”
突然他眼睛定定地向外面望去,单毅城不由得亦抬头望去,有个人正好要进入客栈。
那人正是“江湖野马”——亚马!
单毅城立刻喝道:“站住!”
亚马一见是单毅城,他岂肯乖乖站住,转身就跑。
单毅城身形展动,往外就追,忽听右首那名侍卫忽然叫道:“咦?”
单毅城道:“甚么事?”
那名侍卫道:“属下口袋里,怎么多了这只青瓷瓶?”
单毅城一见这只青瓷瓶,心神大震,立刻伸手摸自己口袋,口中喊了声:“我的解药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去了?”
伸手夺过,打开一看,早已空空如也。
单毅城又气又恨,咬牙道:“上当了!”
再回头,就连司空玄也不见了……
他们再要去追,自然是两头落空,一个也追不到……
亚马奔到约定的酸枣林,迎异有一株百年老树,痂瘤纠结,盘根错结。
亚马伸手往一个树洞一摸,果然有一只小瓷瓶,拔开瓶塞一闻,果然是解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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