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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偏执的他[八零]-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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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
  “喂听得着么?”
  男人自言自语:“这玩意儿不行啊,怎么没声儿了?白花万把块钱,陆哥被人唬了吧?”
  姓陆。
  “陆珣?”
  “现在能听见了?我是光头啊。”
  他哈哈笑:“老板在楼上做生意,我给他开车。新买了个砖头似的电话,在哪都能打电话接电话。你要有事找他,我上楼找他去。”
  那个打结巴的光头,打电话说话挺流利。
  阿汀抿了抿唇,“不用了,我没什么事。”
  “就是打个电话。”
  小姑娘呼吸浅浅,短暂的寂静被失落填满。
  电话另一头的光头仰起下巴,看着酒楼荧光闪烁的牌匾,掐灭了烟头。
  他坐在车里深思。
  忽然就发现自己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托小老板娘的福闯过第一关——老板陆珣这两天开始让他当司机,在生意场子之间接送来回了。
  这个职位看似低,实际上离老板很近,离老板的合伙人、对手更近,颇为心腹。所以光头有预感,只要他能做好一个不出岔子的司机,很快能重用。
  当然,再立点功劳就更好了。
  “老板娘,你还在听不?”
  光头面上吊儿郎当的闲散表情没了,调整坐姿,正儿八经地坐直。
  “我不是……”
  算了,阿汀回:“在听。”
  好。
  机会送上门了,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吃掉!
  光头摸着光溜溜的脑门,拿出八辈子的演技,愁云惨淡叹了口气,再叹,连连叹。
  “怎么了吗?”
  多么善良的小老板娘,如来佛祖饶过我。
  “老板不让说。”
  光头摇摇头,又一声长长的哎!
  那边想了想,“我们可以偷偷说。”
  “不告诉陆珣。”
  多么纯真的小老板娘,对不住对不住。
  “真的啊?你千万别说。”
  肚子里的谎话编好了,一股脑儿倒出来:“就是今晚的饭局,鸿门宴老板娘你听过没?吴伟光那货被讨债的逼死,最后把库存里的进口表低价卖给我们了。现在好几拨人眼红这批货,连起伙儿来难为我们,想分我们的场子。
  “我觉着老板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啊,他又不让我上去。急得我屁股都坐不住!”
  啊呸呸呸,说什么屁股!
  粗俗!
  光头抽了个嘴巴,长记性,以后不能被老板逮住他在老板娘面前粗俗说话。否则铁打的老板流水的司机,光头这号人物好运到头,废在自己手里。
  “徐律师不在吗?”
  看不出来小姑娘生得瘦巴骨头,性子还挺稳。
  不愧是老板娘!
  光头搞着盲目崇拜,信口瞎扯:“徐律师连夜赶回来了,不过不是我说啊。他那鸡胳膊鸡腿骨的,不禁喝更不禁打,顶多讲讲道理。那群人都是下三滥,能跟你好好讲道理么?我估摸着今晚,要么动手打个你死我活,要么玩阴的,给你灌酒,灌到天昏地暗肚子胃啊全烂了,住院了,他们就能趁机下黑手了!”
  “……”
  阿汀想了好一会儿,蹙眉:“那要怎么办?”
  “要不您来一趟?”
  “我……?”
  “我前头安排人手在上面把风了,有个好歹就会传消息下来。但老板他就,做生意劲儿比较狠,我没把握劝住他。要是您在,说不准能拉住他,好歹别把自个儿折腾进医院啊。钱再好,也不至于拿命去赚,您说是吧?”
  沙沙的沉默,光头的心提到嗓子眼。好久得她一个好字,心又坠了回去,刺激得不要不要的。
  忙道:“您在哪儿啊?我开车接您去!”
  “在美食街67号。”
  “好好好,不远,五分钟就来!”
  挂断电话,光头激动得要跳起来哇。
  成了!
  光明大道近在眼前,祝老板抱得美人归!
  *
  嘀嘀。
  四分半钟,陆珣常开的那辆车停在书店门口。王君面无表情瞅了一样,再回头看看怂巴巴的阿汀,非常的哀其心软、怒其好骗。
  不过哀到麻木,怒到冷静,还是把脑袋埋进书里,念咒语似的嘀咕:“我在看书我看不到,我在看书我看不到,我在看书除了书啥都看不到。”
  “那……我走了?”
  阿汀在离开的边缘试探。
  “走走走。”
  眼不见心不烦。
  “我只给你打掩护到八点,八点之前回来啊。女孩子家家大晚上要保护好自己,不能乱来。”不等阿汀回答又郑重重申:“我在看书,我跟书说话,别回答我。”
  阿汀笑起来,说声谢谢你,便跑出车店钻上车,几乎像童话故事里赶着前往舞会的公主。这迂腐的爱情。
  女侠不拘于情爱,找个位置坐下来看书。
  车里烟味还没散尽,光头摇下车窗透风,精气十足问了声好:“老板娘,晚饭吃过没?要不要买点零嘴儿?这附近我熟,想吃什么你说一声就成。”
  “不用的。”
  念着门禁,阿汀主动询问:“饭局要到几点?”
  光头看了眼手表,“六点半应该能好。”
  还有半个多小时。
  本该两小时起步的。他特意溜到楼上让人带话,说老板娘打电话找过来了。陆珣很快决定把这场没意思的应酬压缩。
  的确是鸿门宴,但其实微不足道。
  陆珣传话的时候不带责怪不带褒奖,光头猜不透他的意思,不管三七二十一,留住老板娘再说。
  怕她无聊,便不断围绕着陆珣谈话。
  “他经常应酬吗?”
  “那肯定,男人在外面没有不应酬的。”
  得说好话,说特别真实的好话。
  “但老板娘你放心,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咱老板绝对是全北通品性最好的。沾烟酒不成瘾,不碰赌博不碰毒,就一良好老百姓,真的,我们都是老实人,做点老实小生意!”
  接着就说陆珣如何如何大杀四方建立事业,如何如何精明果断有大局观。生意方面夸无可夸,掉头称他酒量好。
  “那叫一个千杯不醉!”
  “我这么说吧,整个北通能赢咱老板的,两只手数得过来。不带吹牛!”
  话落不到两秒,一排西装男人走出来。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放眼望去一派有钱人的漂亮衣裳,沾染烟酒俗气儿,好像突然变低俗了。
  陆珣是最后出来的,由徐律师拉着一条胳膊。
  千杯不醉?
  光头嘿嘿笑:“装的,装的,生意场上不能漏底嘛。有时候装醉更好谈生意。”
  阿汀半信半疑。
  那边西装一个一个的握手,握手会似的排队找陆珣握手,笑得向朵向日葵。尤其是最后头一个肥头大耳的,握着陆珣不放手,好像说了很多很多话。
  陆珣笑了笑,很温和的那种。阿汀认出他的狡猾,竟然完美复制了哥哥的笑容,伪装成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才俊。
  “他醉了。”
  阿汀巴在窗口喃喃。
  瞧那胖西装那点头哈腰的姿态就知道,他在交锋中落于下风。陆珣骨子里傲,温和的笑容不会给他,只会留给他真正看得起的对手。
  “装的装的。”
  但光头就特自信,“老板娘你别看走眼了,老板就这个样。面上客客气气的,手里刀都磨好了,这猪头肯定要栽,栽得亲妈不认识!”
  唔。
  阿汀继续看着。
  漫长的虚假的握手会结束了,陆珣目送他们离开。接了徐律师递来的湿纸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自指尖到指缝,手心手背,一厘米都不放过的擦拭。
  别人的触感,汗,气味,所有的痕迹都令他厌恶。面无表情擦了三四遍,侧脸线条泠冽。
  “你看吧,没醉。”
  非要跟光头对着干一样,他话音刚落,陆珣往垃圾桶丢纸巾。没丢准,他冷着脸站在原地,徐律师认命过去捡。
  接着回来拉扯陆珣,十多步的距离硬是被他们折腾成七八分钟。就在小姑娘忍不住要出去帮忙时,徐律师总算成功把陆珣拽到车旁,伸手开了车门。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小心点啊,陆老板晕头了。“
  晕头了代表醉了,里外六条手臂想把陆珣的长手长腿塞进来。他睁开眼,眼神锋利如刀,把它们狠狠剁掉,不让碰。
  “能不能好?陆大老板你就好心放过我们吧!”
  徐律师作出头疼的模样。
  “陆珣。”
  阿汀喊他,他眉梢动了动,猛得拉近距离。
  很近很近,差不多就是猫把鼻尖凑上来,靠气味认人的那个距离。他确定了她,脑袋落在她的肩上,灼热的气息洒在脖颈上。
  “要不,老板娘您轻点拉他试试?”
  光头举着双手,没胆碰他。
  “陆珣你听话点。”
  阿汀软软念了一句,年少的神奇咒语仿佛能够沿用至今。他像是半醉半醒本能地听话。手脚乖乖放了进来,一大只的靠着她,两条腿放得还有点儿委屈。
  徐律师坐上副驾驶座,瞥见光头瞪大眼睛张大嘴的傻样儿。双手比划着问他:真醉了?
  你猜?
  徐律师撩了一把头发,“送陆老板回去吧。”
  光头起动车,踩下油门。
  车在迷离的街道里疾驰,过山洞似的灯光明灭,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照着他半张脸。
  “难受吗?”
  阿汀问。
  他动了动,几乎是蹭了蹭。低低说了声难受。一阵微弱的气音哄住了阿汀,她伸手抚他的肩背,给他慢慢地顺气。
  徐律师双眼映在车镜里,双手在膝盖上动来动去。一副想说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引来光头好几下斜眼。
  就用唇语问:咋了呢徐律师?
  答:没咋。
  是不尿急?
  没有没有。
  尿急你说啊,别不好意思,我给你找个小道……
  徐律师忍不住打断:没有!!!
  哦哦。
  光头老实转着方向盘,徐律师一拍额头,不看车镜了。
  实在没眼看啊!
  陆珣住得离美食街不远,好像离阿汀的新家也不远。十分钟不到便到达目的地,是个三四十层的高楼,崭新崭新,在一堆老建筑中傲然挺拔,犹如滚滚而来的新时代。
  “顶楼。”
  电梯层层上升,陆珣半靠着洁净的镜子,另一半黏糊在阿汀身上。光头徐律师只能在旁边看着,不能伸手,伸手就挨眼刀,可太凶了。
  两人勉为其难护送到门口,默契停住脚步:“陆老板家门不轻易让人进,要不我们就在门外等着?不然怕他明早酒醒,找我们算账啊。”
  没撒谎,进门要命。
  徐律师划平嘴角,露出窘迫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身上大块大块肌肉的光头咧嘴,露出想要活命不要形象的大笑,滑稽又狰狞。
  好吧。
  “麻烦你们等,我会快点的。”
  啊不。
  请你慢慢来。
  徐律师连连摆手:“没事我不急,完全不急!”
  阿汀点头道谢,仰头小声问陆珣钥匙在哪里。
  他合着眼睛没动静。
  “陆珣,醒醒。”
  阿汀摸了摸他的脸,似乎侵犯到私人领域了。被他抓住,那层薄薄的眼皮掀开,眼珠是浓郁的黑色。
  “钥匙呢?”
  他定定看了会儿,摸出钥匙给她。
  阿汀打开门,打开灯。大灯坏了,只留给她客厅上方一圈细小的灯,家具们沉默而庞大,黑乎乎摆在那块,透着一股子冷清。
  据说醉酒的人劲头过去便会渴会饿,阿汀把陆珣放在沙发上,摸黑找到厨房,发现冰箱空空的,只能烧了壶水。
  煤气灶燃得快,水咕噜咕噜沸腾。
  再连着烧水壶泡在洗碗池子里,放冷水。
  轻微的动静引来夜里的猫,一下跳到桌子上,冲着她大个大哈欠,喵喵了两声。
  “在烧水。”
  阿汀摸摸它的耳朵,“陆珣酒喝醉掉了。”
  是吗?
  猫揉揉眼睛,歪了脑袋。
  “得让他擦把脸。”
  阿汀光脚踩在大理石瓷砖上,摸索到浴室,开了灯,抬眼发觉不对劲。
  两份的。
  毛巾浴巾牙膏牙刷牙杯,甚至香皂都是两份的。
  淡粉色的黑色的,姑娘的男人的,天差地别的同样式不同色,理所当然地依偎在一块儿,好像它们天生便是这样的,成双成对。
  呼吸凝滞了至少两秒。阿汀原地愣愣站着,低下头去看猫。
  “……还有别人吗?”
  “喵?”
  你说什么喵?
  猫一脸糊涂。
  她蹲下来,小小的一团,下巴靠在胳膊上小声问:”除了陆珣,这里还住着别人?”
  “喵?”
  “女生?”
  “喵?”
  对话失败。
  阿汀抱起猫,高高抱起来,煞有介事:“女生的话,你就动动左边耳朵,男生就动动右边的。我们偷偷说,不告诉陆珣。”
  “喵?”
  隐约察觉到这不是小姑娘想要的答案,猫想了想,试探性叫道:“汪?”
  “……”
  还不行??
  “啾?”
  “……”
  “咩?”
  “……”
  这是一只热爱外语的猫,怪声怪气模仿着动物们的叫声,自个儿来了趣。以为阿汀陪它做游戏,伸手要她抱抱,两只耳朵快活地动来动去,没个准话儿。
  果然对话再次失败,阿汀默默放它下去。
  漆黑的毛巾浸在温水里,仿佛化开的墨。小姑娘眼里盛着波动的水,脑袋里乱糟糟的,最好的最坏的可能性全部想过,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把它拧干。
  出来的时候,沙发里陆珣已经躺下了。
  脊背懒散弯着,一手搭在头上。他柔软的头发落下来,眼皮如薄纸般覆盖着眼珠,睫毛垂得安静。
  “喵喵喵。”
  猫跃上沙发,试探性碰一下他的脚,没反应。那就调皮踩上去,再一跃,跳到顶上去,卧下来打量着醉了的陆珣,以及清醒的阿汀。
  “陆珣?”
  “听得到吗?”
  声音落在寂静的房子里,没有回应。星星月亮睁着眼,看来只有陆珣睡着了。
  阿汀坐下来,抱着膝盖看他。
  借着朦胧的月光看他,看着看着,似乎也有点困了,醉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去碰一下他屈起来的手指头,点一下手背分明的指骨。
  心跳微快。
  两根手指沿着手攀上布料,隔着一层初秋的衬衫触碰着他紧实的皮肉。登上宽阔的肩,停了许久,阿汀做贼心虚地收回来。
  下一刻又胆大包天地碰了碰他光洁的下巴。
  柔软指肚贴上唇角,她稍稍倾斜脑袋,大睁着眼睛看他。
  想……亲他。
  没有前因后果,没有逻辑没有理由。
  原来喜欢到某种程度,言语说不出的程度,在他身旁呆着便会怦然心动,紧接着蠢蠢欲动。
  她今年十八岁。
  前生今世无论怎么算都是十八岁,没有过亲吻的念头,没有喜欢过别人。
  但就在这一秒,好喜欢好喜欢他。
  十根青葱手指搭在沙发边上,小姑娘踮起脚尖,轻轻的,轻轻的轻轻的,轻到不能再轻的,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分分秒秒,地久天长。
  好一会儿才红着脸退开,阿汀心跳砰砰,眼看着他在昏沉的黑暗里缓缓抬起眼皮。
  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亲惹!单身的我都把bilibili的kiss视频翻完了,存稿码了三千的亲热戏我有种纵欲过度的疲惫感!
  不准再亲了,大猫给我禁欲,给我憋着!
  憋死!!


第61章 这喜种喜欢
  厨房水龙头还没关,哗哗的流水声在回荡。
  偷亲被逮住的阿汀头脑空白,不敢看他那双澄澄的眼,顺手就抄起毛巾盖了上去。
  盖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仿佛在谋杀。
  陆珣:……
  “想闷死我么?”
  声线被酒精灼得沙沙,尾音轻扬。
  “没、没有。”
  打结巴可就太心虚了呀。阿汀摸摸喉咙,试着更加理直气壮:“你很臭,得擦把脸。”
  我完全没有偷亲你。
  刚才碰你嘴角的其实是毛巾。
  抵赖台词在脑袋瓜子里准备好了,但他没问。
  陆珣坐起上半身,眼皮倦倦落下一半。不知道何时卸下的伪装,两只眼珠显露出原有的颜色,在朦胧的夜里熠熠生辉。
  很好看。
  他随意擦了把脸,抬起手臂,解着衬衫袖口的两粒透明纽扣的样子——
  恍惚让人想到正在解开镣铐的凶兽。
  猎杀的本能在衣物下压了很久,压得很深。他快要释放天性了,很危险。
  “几点回去?”
  还盯着她看,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眼神。
  “八点。”
  理智告诫阿汀,不该在凶险之地多做一分一秒的停留。她没听话,还秉着谨慎做事的精神改口:“七点五十。”
  因为路上还要十分钟。
  “半个小时。”
  陆珣扫一眼对面的挂钟,低低的字句犹如骨缝里发出的一声叹息。微妙的,意味深长的。压抑的、浓重的、成年男人的欲||念以及接下来要上演的一切全部藏在里头了。
  还剩半个小时啊。
  小姑娘无知无畏,光是仰着脑袋看他扯掉领带,再慢条斯理解开喉口的扣子。
  那片皮肤薄而冷白,淡淡的血管延伸向下。男性的喉结在阿汀面前活生生滚了一下,她被诱惑了。
  连反抗的念头都没出现过,稀里糊涂就被摁进沙发里。
  脊骨在柔软中深陷,他则是屈腿压了下来,狭长的眼睛湿的发,连带着黑暗袭过来。
  干燥的四根手指落在耳稍,指甲刮着耳廓。大拇指抵在唇边,稍一用力便挑开了唇线,探进去触碰她细白的牙齿。
  陆珣眯着眼睛探寻,指腹捻住舌尖。阿汀唔了一声,想让他出去,又怕咬到他,只能短促地吐出一个字:“别。”
  “就是要呢?”
  长着茧子的揉着耳垂,他近乎狂妄的笑了一下,变本加厉的搅弄手指。还哑着声问:“要咬我么?还是踢我下去?”
  简直是在挑衅嘛。
  酒精让人情迷意乱,让妖狐狸大现原形。明知道她不忍心拿他怎样,还故意在这儿大放厥词,都快得意忘形了。
  阿汀含着他的指节不好说话,推不开他,不大高兴地看他一眼,别过脸不看他。
  “生气了?”
  陆珣收回濡湿的大拇指,其余手指微微用着力,逼迫她把脸转回来。
  眼珠也要转回来看他,那纤长的睫毛下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如此柔软,脆弱。好像一捏就要碎掉。
  陆珣定定看了很久,骤然亲了下去。
  亲在唇上。
  手指是探路的前锋,他的唇齿后来居上,凶猛地攻破了牙关,在她口腔里毫无节制地扫荡。
  阿汀双手抓着空气,十根脚指头蜷缩。
  小小软软的舌头更是进退两难,被陆珣舔得无处可躲,无处可逃,仿佛陷阱中的猎物,挣扎着还是被他吞吃入腹。
  “别。”
  含糊的字眼散在空气里,腰肢被他捉在手里细细摩挲。酥麻感沿着经络漫到五脏六腑,世界仿佛蒙上一层模糊的滤镜。
  “陆珣……”
  喃喃里都带上哭腔了,她好可怜哦。
  沙发上卧着的猫真是看不过去,听不过去了。带着正义一跃而起,双爪扒拉陆珣黑漆漆的头发,凭空大喊一声:“汪!”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连串警报似的叫喊,成功拉回陆珣的三分理智。他慢慢退了出来,气息尚未平复,热热的烫着她。
  指尖抚过眼角,揩去泪光。陆珣无声哄着她,头也不抬地揪住猫,丢到沙发之外。
  “喵喵喵?”
  “喵喵喵喵喵喵?!”
  扔我干什么?有本事来打架啊?!
  猫气到绕着沙发跑,长声短声交织。陆珣不给它反应,它便朝着昂贵的沙发亮出爪子,唰一下抓出五道长痕。
  我抓我抓,我疯狂的抓。
  一只猫破坏了热烘烘的氛围,弄得阿汀绷不住脸。本来应该拿出小本本跟陆珣算账的,这下好了,憋着笑,气势全没了。
  只得无奈,替猫打抱不平:“你别老欺负它。”
  “它活该。”
  陆珣没有半分的愧疚。
  猫能分辨他的喜怒哀乐,自然意识到这并非好话。它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跳上茶几给陆珣一个大屁股,后脚踹飞烟灰缸,扭头便冲进卧室,重重甩上门。
  甚至有落锁的细微动静。
  阿汀诧异:“它会锁门!”
  陆珣不以为然:“歪门邪道没它不会的。”
  脑袋开冰箱,跳跃关电灯,这猫十八般武艺在身,一只猫能撑住整个杂耍团的戏份。
  只是陆珣懒得多说。
  他的眼眸深邃,像没底没光的那种深渊。阿汀她小心翼翼在边缘望着,不想轻易跌进去。
  回头去想整个夜晚,疑问其实很多。
  “你到底有没有喝醉啊?”
  奸诈商人的信誉降到合格线以下了,阿汀底气足了起来,问他凭什么亲她。
  “别说利息。”
  阿汀一板一眼:“利息是借钱的代价,欠钱的人欠着本金,借钱的人有权利要点补偿。上次你拿利息坑我,这次呢?”
  有条有理的发言,她眸光灿亮讨公道,一副‘你别想白占我便宜‘的机灵样儿。
  偏偏整个人都被他亲绵了,话里带着小小的鼻音,奶里奶气的可爱死了。
  陆珣一言不合又俯身。
  这回的亲吻很慢,细致,带着一股他身上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温柔感。
  是姑娘家偏爱的那种温存。
  五指穿插在柔顺的发中,陆珣挑开发绳,浓密的头发散开来,称得她脸更白,眼更红。他更深地吻着,唇齿缠绕剔骨。
  阿汀彻底的招架无力,埋在颈窝里顺气儿。
  “又亲。”
  她推他。
  他不退反进,语气散漫:“今晚是罚你的。”
  “为什么?”
  “说过别小看男人,谁让你大晚上进家门。”
  诶?
  阿汀睁圆眼睛,差不多在控诉: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好不要脸啊,这借口都行?
  “那还有。”
  要不要问呢?
  犹豫仅仅在一刹那,因为阿汀是天底下最不喜欢误会的人。她决定直来直往,爱恨都坦白,光明磊落不带一丝杂质。
  “这是你家吗?”她问。
  “是。”
  “有别人住着吗?”
  阿汀严肃地看着他,类似于发表‘我在浴室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的口吻,一字一句道:“浴室里有两份牙膏牙刷。”
  说完一眨不眨看着他,要他快快交代实情。
  多神气。
  “没了?”
  陆珣故意逗她,被她推了一下,“快点。”
  他笑。
  旋又低下头,半咬住她鲜艳欲滴唇瓣,像动物一样舔着,时而用牙齿恐吓性的碰一下。
  “你的。”
  低道:“都是你的。”
  别说牙膏牙刷之类的生活品。假如她走进房间打开衣柜,定能看到一柜子的新衣裳,睡衣睡裙春夏秋冬四季俱全。
  不用住在陆家之后,他就日夜呆在这里。
  刷油漆装电线,所有的装修亲力亲为,不准任何人插手。这里头的一双筷子一个碗,都是他闲暇时候去精挑细选来的。
  就这样一点一点打造独属于他们的房屋,陆珣常常坐在这儿,关着灯反复做那三十道算术题。
  自己出题,自己答题。
  自己批改,自己打分。
  青白的月光铺在地上,他就盘腿坐在地上想,她还喜欢什么,房子里缺了什么。
  有时一夜坐到天亮,浑身倦怠提不起兴致。那时唯一能让他打起兴趣、披上面具去面对牛鬼蛇神的念头,就是把这个房子装点完全。手里握够资本,早晚她会来。
  而她来的时候,这里就变成家。
  这辈子最初的,最后的家。
  没有阿汀的那些日子里,陆珣太冷血了,刀枪不入软硬不吃。但也太脆弱了,一间没有温度的空房子都能让他颓废成垃圾。
  他不会说的。
  他只愿意在她面前玩小心思,不肯在她心里当软弱无能的男人。所以统统不说,埋葬在流逝的时间里,只有他和猫知道,这里有过漫长的病态的一场独角戏。
  阿汀或许在他的沉默里读到内幕,或许没有。她戳了戳他的腰腹,一截紧实的硬肉。也去逗他,“我不喜欢怎么办?”
  “丢掉,重买。”
  他又不至于舍不得这点东西这点钱。就算收集它们确实花费了些精力,但在她面前压根排不上号。
  陆珣逗阿汀太容易,阿汀逗他难就难在这里。除非猫猫狗狗之类能让他吃味的话题,其余你说什么他应什么,怕是要割他的皮肉,也会给个好字。
  好昏。
  很笨。
  阿汀抬起眼:“还有问题。”
  你怎么这么多想问的?
  他无声笑话她。
  “最后一个。”
  阿汀屏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屏住呼吸,“……喜欢,就是要做这些事情吗?”
  他知道她指什么。
  陆珣凑了过来,额头抵着额头,眼睛对准眼睛。呼吸悄然缠绕,灼热扑在面上。
  “不止这些。”
  他垂眸望她,慢悠悠勾起了唇角。再次犹如恶魔在耳边轻惑,“还有更多、更过分的事。要试试看么?”
  *
  两个小丫头踩着点进家门,准准的八点半,满身凉皮小吃的味儿,浓得呛鼻。
  主屋灯下只坐着一个宋于秋,左手握笔右手小刀。刀尖一下一下削着木头,削出棱角分明的黑色铅条,他的影子被光拉得瘦长。
  “我们回来了。”
  小姑娘们心里虚虚的,脚步绕着他踩。
  “阿汀。”
  冷不丁被念到名字,阿汀后背一僵。身旁王君瞟来小眼神,同款的忐忑不安。
  宋于秋却没抬头,瞳孔仍然注视着刀尖笔头,沉声说了一句:“洗完澡再睡。”
  原来是嫌她们身上味道重?
  幸好幸好,没被发现偷溜出去。
  “叔你也早点睡哈。”
  多停留一秒就多一点被拆穿的可能性。王君反应极快地作了答,掉头推搡阿汀进去。
  阿汀身上带着淡淡的烟酒味道。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天知道她八点钟出现在书店时,活像咣咣灌了两筐酒的小酒鬼,整个人泛着红,眼神浮浮的,步子也飘飘的。
  王君来不及多问,直接拽着她横扫小吃街。用了半个小时花掉三块五毛钱,两张肚皮撑到鼓起来,总算盖住了浓郁的坏味儿。
  保险起见,她们还问过不少路人,得出结论:半米开外神不知鬼不觉,半米内略有知觉。
  刚刚父女俩目测相隔两米,应该没闻到?
  可是!!
  王君转念一想,奇了怪了。她们两人身上都有食物味道,怎么于秋叔光叫住阿汀,特意叮嘱她洗澡?难道阿汀身上比她还臭?
  算了算了别多想。
  王君三两步走到卫生间门口,伸手把阿汀一推,“快洗!我给你拿衣服去!”
  迅速把门给带上。
  那头宋于秋还没动静。
  耐心削完手里的铅笔,把桌上整齐排列的铅笔一一收回到木盒子里。他扫掉地上的木屑,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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