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治愈偏执的他[八零]-第3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南培压低了音量:“真惹了我,就算是女人我也会动手的。不管你什么来头,动手还能比得过我么?”
  徐洁气得发抖,手掌根被他捏住,挣脱不开。
  “撒开手你个龟孙子!”
  “放手!”
  两个姑娘齐刷刷叫道,眼中皆是烧着怒火,很带劲。小娘们就是这点好,急得跳脚照样拿你没法子。她们那小胳膊小腿顶什么用?
  又要顾着手顾着腰,真要动手就一个拳头的事。随手再摸两把,指不定人家爸妈为了名声,还得主动把小姑娘送上门,哭着求着他给个名分呢。
  南培有恃无恐,借机提条件:“我松手,学生证也还你。明天晚上七点陪我看电影?”
  徐洁当即呸了他一口口水。
  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南培姑且忍下。施加力气抓得徐洁哇哇叫,仍是直勾勾看着阿汀:“再这么下去,别人可要误会你们两个为我大打出手了。宋小师妹,你到底怎么选?”
  这是吃准了她们求助无门,跑不了了。
  阿汀陷于进退两难的地步,脑袋瓜子心思转动起来,正思索着如何摆脱这个奸诈滑头的南培——
  门边砰的一声巨响!
  挡门的桌子应声被推出去老远,重重翻到在地上。大伙儿不约而同看过去,鸦雀无声。
  南培背对着门,动作慢了半拍。身体连头转过小半,后背突然狠狠挨了一下,疼得他松开了手。
  一声痛呼卡在嗓子眼,后脖又掐上一只冰凉的手,猛然一压。南培的脑袋便直直撞上讲台桌,刹那间撞得他脑子一片晃荡,眼前空白。
  “嘶——”
  下头同学们听着看着就觉得疼,纷纷抽凉气。
  南培良久回过神来,才拿出全部力气龇牙咧嘴挣扎着,不假思索地吼了一句:“你谁啊?!“
  “第三次。”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对方嗓音轻缓冷戾,有种长剑缓缓抽出剑鞘的危险感。南培的后背立即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是陆珣!
  好死不死又被他逮住,怎么这么不走运?!
  南培心下叫苦不迭,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
  余光瞥到紧接着赶来的院长,连忙梗着脖子喊道:“误会误会,院长,不是你让我来拿资料的么?快帮我解释两句啊?”
  “啊?这这这。。。。。。”
  院长与南培爹妈交情很深,私下算南培一个不带血缘关系的好叔叔。这会儿莫名其妙背了个锅,左边是同学们疑惑不定的视线,前方是陆珣漫不经心丢来的眼神,他简直满头大汗,不住用手帕抹着额头的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所有人都看着那边,独独阿汀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陆珣,挪不开视线。
  好久没看到他了。
  掰着手指头数起来只有四天而已,但就是觉着好久好久没有见他了,时间慢吞吞走动,犹如老婆婆的裹脚布,变得又臭又长。
  恍惚间又是三年。
  日子披盖上一层白纱,怪没滋味。这两天王君常说阿汀心不在焉,她自己觉得没到那个程度,推说天气太闷了,提不起干劲而已。
  但再精心的谎言,骗得过别人,永远骗不过自己。例如此刻他冒了出来,如此始料不及,令人惊喜。阿汀忍不住眸光流转,熠熠生辉。
  好像从冗长无趣的梦中醒来,整个人都活了。
  她抬着眼看他,他没太看她,眯着眼睛,凶光淋漓尽致地呈现。过长的手指轻易拿捏住别人的命脉,压根不在乎院长漏洞百出的说词,直接掐着南培往外走。
  “院长!!!”
  南培的威风全灭,连连求救。
  喊声大而凄厉,带着死无全尸的觉悟。以至于惊动隔壁班的同学老师,伸脖子睁眼睛出来看戏。
  大约嫌他吵,陆珣提起膝盖往他下腹撞了一下,干脆利落,力道大又精准。南培疼得面色发白,冷汗直流,这下捂着肚子彻底没声儿了。
  不少人想凑热闹,阿汀下意识也要跟出去看看。没到门口就被院长赶回来:“教官老师还有班长管好自己班的,都回到班级座位上学习。谁再出来,直接扣学分了!”
  开完会的教官们全部回来了,后头钻出个深藏功与名的林鸽子同学。
  他们在2班门口随口聊了两句,同学们依稀听清了。说的是神龙不见尾的校长难得露脸,大二的女学生消息灵通,胆子也大,竟然在会议中途冲进去,拿着大字报似的玩意儿,要求校长开除南培为首的不良子弟。
  没想到堂堂北通大学,排名全国前三的高等学府里头,还有这样惹是生非的花花公子。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嘛,校长大约不好意思被他们这群外来兵看热闹,好声好气把女同学请到校长室详谈去了。
  前后脚的事儿。
  校长身影刚拐进另一栋办公楼,这头新生便上气不接下气跑到跟前来,状告南培肆意出入教学楼,纠缠她们班长。
  他们那年轻难相处的总教官,不知怎的变了脸色,周身绕着煞气冲了过来。活像是自家小媳妇被下三滥轻薄了似的,啧啧,这火气,那阴郁表情,还有下手的狠劲儿,杀父仇人不过如此了。
  “太岁头上动土,我看那小子半条命没了。”
  隔壁教官在脖子上抹了一道,象征着玩完。
  “少胡说。”
  自班教官推了他一下,左边又感叹道:“我前两天还在说,咱们这总教官鬼似的来无影无去踪,光丢下咱们训小姑娘,自个儿不晓得跑哪里去快活。还嫌他难说话,现在回过头想想,幸好他不跟咱们一块儿吃一块儿住,不然我该愁的就是,他这手脚功夫真难招架,住院部队给不给报住院费了。”
  故作一瘸一拐的模样,活跃了氛围。
  几个成天对着小丫头,话都不敢放开说的大老爷们,一连说笑十分钟,这才各回各班,又像老公鸡带着一群小鸡崽子,还得盯着她们背课本。
  而教室里的阿汀,早就听得着急。
  结合他们的话茬,以及陆珣的反应,不难推测出他要动真格。南培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手头亦有两分功夫。
  理智觉得陆珣不会输,他没输过。但没法子亲眼目睹,不免担心南培还招,反手给陆珣造成伤势。
  愈发不安,瞧见教官走进教室,立即举起手来,“报告!”
  “宋千夏同学你有什么事?”
  “我想去洗手间。”
  万能借口。
  教官当然知道这是借口,至今不清楚小姑娘与临时顶上来的陆珣之间有什么瓜葛。不过关于他们的关系,甚至对于陆珣为什么来学校,都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
  尽管有点儿惊世骇俗。
  他盯着阿汀看了一会儿,最后松了口:“去吧。”
  “谢谢教官。”
  教学楼里没声响,顶楼没人。啪嗒啪嗒跑下百阶楼梯,阿汀绕着教学楼稀里糊涂跑了一圈,支棱着耳朵,总算在细密的雨声之间,捕捉到异常的呼喊。
  “学校里不能打架斗殴你们都停手吧!”
  “再打下去出人命了!”
  “陆教官他是大三学生,不归你管,差不多教训警告一下就得了!别太过火了!”
  “南培,南培同学你赶快低头认个错,保证下次不来南校区捣乱,不来纠缠女同学!快点!”
  阿汀循着声音跑过来,就见院长站在一边,不太敢介入他们的斗争,只能苦口婆心劝着。
  奈何两边都劝不动,拳打脚踢你来我往,打得没了人样,犹如两头互相撕咬的野兽。
  猩红刺眼的鲜血,被雨水稀释成淡淡的颜色,混着水涓涓漫过来,分不清究竟是谁的。
  白布鞋沾染到丝丝缕缕的红。天边浓云乍破,轰隆一声巨响仿佛炸在耳边。
  黑暗与光明。
  电闪与雷鸣。
  连着下了这么多天雨,闷雷滚滚不少见,闪电降临的次数只手可数。阿汀胆子大,不怕黑不怕鬼,不怕昆虫不怕耗子,独独在意闪电。
  忍不住叫了声:“陆珣。”
  不大的一声。她的嗓子向来温润,提到最高处,比不过寻常姑娘的一半。
  但陆珣骤然停下了动作,仿佛被喊停的演员,或是被制服的怪物。所有四溢的失控的东西,连带着理智尽数回归,他收回手指,血肉模糊的南培摔在地上。
  啊麻烦了。
  没控制住来着。
  陆珣挨了两个拳头,大拇指抹去嘴角的血丝,懒洋洋的坐了下去,暴露在磅礴的大雨里。漆黑的头发淋湿了,头低垂着,眉目神色藏在暗处,旁人瞧不出分毫。
  “谢天谢地。”
  院长一副几欲落泪的模样,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看看南培好不好。
  在他看来,南培算不上好学生,的确围着女同学打转,然而从未闹出过大事。相比之下陆珣更为难以捉摸,明明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打人?!
  还把人打成这副模样,真真是残忍又古怪!
  院长投去复杂的眼神,五分的责怪五分的畏惧。他看过那清高的副校长,对所有富家子弟不屑一顾,对待陆珣却是客客气气。大致就知道他大有来头,说不得怪不得,只能敬而远之。
  因此就搀扶着南培,小心翼翼绕过陆珣走了,没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去医务室看看伤势。
  麻烦了。
  陆珣左手压着额头,指尖在发间摩挲,余光瞥见一双湿透了的白鞋。忽然就涌上一股乏力,尖锐的嘲弄,还有点久违的自暴自弃。
  没劲儿。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坐着,说不上狼狈,还是孤独。总之很难靠近的样子,无声拒人于千里之外。
  阿汀还是一步一步走过去了。
  走到跟前,他微微抬起头,狭长的眼穿过缝隙看着她。忽然勾起唇角,低低笑了一下。
  “其实也没多少长进。”
  顿了顿,反问:“是吧?”
  既不是自由浪荡无所不能的小怪物,好像也成不了世故圆滑收放自如的成年男人。他以为丢了前一样,至少能完美维持着后一副假面。
  结果不是的。
  无论陆京佑使多少力气花招,哪怕他自己也在刻意压制。表面上改头换面了,事实上骨子里依旧享受着你死我活胜者为王的滋味,那最原始的、动物性的野蛮从未动摇过。
  这不就沦为彻底的四不像了么?
  陆珣想起阿香,很少想起她,此时此刻竟不禁怀疑她疯得没那么完全。
  保不准是大智若愚,早早预料到他的下场,会变成一个不伦不类的笑话。因而不待见他,几次三番试图将他扼杀在摇篮里,免得日后活着伤人伤己。
  是这样么?
  大约就是这样吧。
  冰冰凉凉的雨水掉进眼眶里,又掉出来,带着一些温度,身体更冷了。
  “陆珣。”
  他又听到她叫他了,轻轻柔柔的,带着安抚的意味。手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犹如将死之人深陷在昏迷里,受到了刺激,手指轻微动弹了一下,表示他还活着。
  还有那么点力气苟延残喘。
  接着看到她慢慢蹲了下来。
  头发软塌塌的,眼睫粘哒哒的。眼珠水洗过似的清明,伸手拨开他凌乱的发丝,白皙的手指搭在脸庞上,暖暖的。
  “我有很多次,梦到你这样。”
  陆珣垂下眼帘,笑了笑,“不停喊我的名字,让我把算术题写完,摆好碗筷,就做一大锅鱼只给我吃。你哥没得吃,在一边干看着。”
  多大的仇,梦里还不忘跟哥哥抢。
  我给你做啊。
  想吃多少都可以,只给你做。
  阿汀用眼睛回答着,但他话没说完。
  “还有的时候。”
  “我会梦到你,问我疼不疼。”
  在部队里总是被针对的那个,排挤得正大光明,他一双拳头太过稚嫩,寡不敌众。常常被捉弄,被欺压,好像突然掉落到人世间的底端了,任谁都能上来踩一脚,吐一口唾沫。
  后来更是。
  为着点破东西,你争我抢尔虞我诈。原本没想要陆京佑那点儿钱财资源,送他还嫌脏。偏偏陆京佑阴险狡诈,有意给了他超额的看重,以至于人人觉得他要抢,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当作头号绊脚石。
  连为难陷害他,都要争先恐后的来。
  “你总是问我疼不疼。”
  印象最深刻的是初来乍到的大年夜,房子里头是一派热闹的合家团圆,屋门外是天寒地冻的人世间。只有他,穿着秋天的薄料子,满身伤痛,怀里一只断了尾巴、奄奄一息的猫。
  那次是他们欺负猫,他打了他们吧。连着一个所谓的妹妹一块儿打,在她小腿上划了一剪刀吧。大概。
  记不清了,有那么多次类似事件。
  反正就是落下把柄了,被赶出门去反省。他身无分文,不知该去找谁来治猫,走投无路的时候,陆京佑让罪魁祸首的老三来带话:只要他低头认错,跪满半个小时,猫就有得救。
  十分钟又改口了,再加半个小时。
  那天下雪了,陆珣面无表情跪着,用身体暖着猫,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轻飘飘的透明的阿汀,问他疼不疼。
  “不疼。”
  他轻声:“你问疼不疼,我都说不疼。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在这里,只是做梦而已。”
  生死之间的一场春秋大梦罢了。
  雨仍在下着,打在身上生疼。
  心里也很难受,那种令人发颤的酸涩在血液间弥漫开来,阿汀眼角微红。手指抚上他嘴角下方,被划破的一道口子,小声地说:“现在我在这里了。”
  “陆珣,你疼吗?”
  喉咙上下滚动,陆珣捉住她软绵绵的手。
  “……”
  “疼啊。”
  发自肺腑的,日积月累的疼痛啊。化作两个沉甸甸的字发泄出来,他的眼睛黑得浓郁,犹如光照进不来的牢笼。
  阿汀怔怔看着,下一刻双膝碰地,倾身抱了过来。
  闪电再次一划而过,世界惨白。
  但有两个人在角落里拥抱着,犹如两株缠绕生长的藤蔓。密不可分,相依为命。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太喜欢下雨了,下本书不能这样了哈哈哈哈哈。
  狗珣真的在可怜巴巴的奶,以及琢磨不定的A种自由徘徊,这就算传说中的上能攻,下能守8!


第53章 他笑了
  “冷么?”
  “不冷。”
  “还想抱着?”
  “嗯。”
  那就继续抱着。
  大雨倾盆,所有人兵荒马乱四处逃窜的时刻,唯独这两个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皮肤上的温度被雨水浇灭,却有另一种凶猛的热度在体内蔓延。
  他们冷冷沉沦着,好久舍不得动弹。
  直到雷声在头顶狂轰滥炸,云朵将所有光线吞下,将白日瞬间蒙上一层潮湿漆黑的幕布——
  冷风大作,紧紧的拥抱终于有了松动。
  “走了。”
  陆珣的嗓子沙哑,阿汀伏在他的肩头,看不清神色。只是恍惚觉得这两个字里,蕴藏着一点点难以言喻的柔软。
  有点儿宠。
  仿佛回到她拼尽一切的学习学习,好不容易成为高考状元。明明可以争取更好的学校,偏要认准北通大学不动摇的时候。家里头又拍桌又沉默着微微叹气,花了老半天还是接受了她的选择。
  当时爸妈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就是这种’真拿你没办法,只能你要怎样就怎样‘的宠。
  淡淡的,但刻骨。
  阿汀嗯了一声,慢吞吞站起来。膝盖在粗糙地面上磨得生疼,她没管。站直身体的第一件事,是主动去握他冰冰凉凉的手,拉他起来。
  “去医务室看看吧。”
  陆陆珣有伤,应当只是皮外伤,他自个儿不以为然,但阿汀放不下心。雨淋得睁不开眼睛,她半仰起湿漉漉的面庞,软软糯糯地动摇他:“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行吧。
  勉为其难。
  陆珣越过她,把她藏在身后。走进最近的教学楼,迎面遇上北校区那几个打打闹闹的毛头小子。
  他们是偷溜出来的,一看到陆珣这张脸就打哆嗦,二话不说献上雨伞。而后犹如夹紧尾巴的小耗子,灰溜溜往一旁挪,给敬爱的总教官让出一条宽敞的大道。
  “这下死定了。”
  “我预感到两百个俯卧撑在等着我们。”
  “三百个。”
  “不至于吧。”
  头发卷卷的小刺猬头抓住漏洞:“北校区那么多人,他不可能记得所有人吧?你看他又没问我们的学院姓名……”
  诶嘿好像是这么回事耶!
  “他还拿了咱们的伞!”
  “最大把的伞!”
  “我姥姥上个月刚给我买的伞!”
  “那就是收买成功的意思?”
  “是吗?”
  “应该是吧!”
  “拿了咱们的伞走了咱们让的路,要是还不肯放过我们,不是过河拆桥么?!”
  阿汀就跟在陆珣身后,亲眼目睹男同学们画风突变,一脸大难不死喜气洋洋的表情。不禁抿唇,轻轻笑了一下。
  她眉目细致,眼波澄澈地流转,简直是晶莹剔透的。
  好他娘漂亮的一个女同学啊,毛头小子们顿觉心脏被咬走一小块,心神忍不住围绕她打转儿。
  “满分。”
  说完后悔:“不不不,两个满分。”
  左边感叹:“南校区就是好,好得顶呱呱好得哇哇叫,你们说我现在找班主任提转专业,还来得及么?”
  右边捧心:“完了完了,我这心跳止不住了,大概活不长了。现在送医院是来不及了,你们说我要怎样冲上去问问芳名,她会告诉我么?”
  “我觉得不会。”
  无视同伴的龇牙咧嘴,刺猬头无比清醒、无比清晰地补充道:“不但不会,你还得做五百个俯卧撑。”
  “凭什么??”
  “凭总教官瞪着你。”
  ??
  姑娘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男同学一秒收回捧心的手,站得笔直。用气音小心翼翼地问:“还瞪着么?”
  “瞪着,非常凶。”
  男同学欲哭无泪:“他拿了我姥姥买的伞我都没抱怨,为啥还瞪我?良心过得去么他?!”
  “现在不瞪了。”刺猬头沉吟:“大概因为你色眯眯盯着女同学瞧?”
  ???
  “我还不能看看漂亮姑娘了?”
  不对!
  “呸,我那是纯洁的倾慕的目光,代表着人对美好事物的本能向往。狗屁的色眯眯,你最色眯眯!”
  “诶诶诶我想起来了!”
  旁边一人神神秘秘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就那个哄女孩子特厉害的南培师哥,看上一个87级的女同学。招数特别多,还借军训服混到食堂去吃饭,偏偏好事都被教官给截胡了。”
  “南校区说教官面冷心热。北校区都说教官算盘精密,特别能英雄救美。我看这女同学长得好看,教官护得这么紧,说不准就是她。”
  男同学恍然大悟:“难怪这把伞不接那把伞不要,非要最大把。感情他拿我的伞做顺水人情,护送没伞的小姑娘回宿舍??”
  抬眼望去,可不是么!
  亲姥姥给买的名牌伞啊,那伞面料子那花样多么的炫目。万万没想到那心机深沉的臭男人,以及清纯无辜的女同学并肩走在伞下,比雨伞本身耀眼千百倍。
  男同学咬牙握拳:“我我我真想——”
  冷不丁陆珣偏头。
  四眼相对,寒意彻骨而来,男同学默默吞下一口口水。刺猬头问他想干什么,他嘴角抽动,艰涩挤出一句话:“真想祝他们百年好合!”
  很好。
  满意。
  陆珣转回头,男同学向死而生,转头抱住同胞拼命摇晃,“你看看这什么人啊?狗耳朵么大老远都听得见他在说坏话!!”
  “吓死我了呜呜呜呜呜。”
  后头的鬼哭狼嚎动静很大,阿汀想回头看看出了什么事,不料被陆珣扣住手腕。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便像是出小差被老师抓包的学生,立马收回心思,很乖很温软地跟在他后面。拐进教学楼,走上楼梯。
  出乎意料之外,医务室里没有人。
  空气里有轻微的血腥气,玻璃桌下压着旧照片旧报纸,上头这是盖着一件带血的长袖外套。
  卡其色,正是南培今天穿的那件。
  旁边还凌乱摆着酒精棉花类的东西。想必是南培伤势严重,超出医务室能够负担的范围。在这儿匆忙做过临时处理,又被送去医院了。
  方才所有心思挂在陆珣身上,阿汀连个正眼都没看过南培。不太清楚他伤势,回想起来不免担心:“南培出事的话,你没关系吗?”
  大家伙儿总说南培来头大,听着没多少实感。今天才真正感觉到所谓的背景,就是能让同学们望而生畏,让老师们充耳不闻,还能让校长百般找借口包庇。
  很有能耐,也惹人厌恶。
  看到他朝陆珣挥舞拳头的时候,一瞬间觉得这种人活着没多大用处,不如陷入昏迷,老老实实躺在病床上还给大家省麻烦。
  但回过神来,最担心的还是陆逊会被找麻烦。
  不过陆珣本人并不在意。
  “没事。”
  懒散应一声,看了眼手背。
  他下手轻重有数,有的是让人痛不欲生又不致命的阴招。这种招式的特点是流血多,外表看着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以前常有人对他用,如今轮到他了。
  至于南培的爸妈,欺软怕硬的主儿罢了。既没致命伤,没底气上门讨说话,就只能闷头吞下哑巴亏了。
  陆珣不把他们当回事儿。看着手背破皮渗血的几道口子,心想的是,南培狗改不了吃屎,已经到了必须赶出学校的程度了。
  学生们的联名抗议,算是不错的由头。
  有明路先走明路,万无一失。假如校长执意保南培,自有别的手段达成目的。
  “你坐着。”
  阿汀打断了他的想法。
  她不声不响很快把药水收拾好,端着铁托盘过来。拉着他坐在白花花的病床边沿,自个儿再搬张板凳坐下。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不知是自我鼓励,还是朝他声明,反正就郑重其事说了一句:“这个我会弄的。”
  满脸的凝重,好像眼前摆着一个重症患者需要动手术,非生即死似的。
  她做事向来认真,十根青葱手指灵巧又安静。白皙的一层皮肤下,淡青色血管纵横交错,在灯光下纤细地蜿蜒。
  陆珣看着她垂落的长睫,看着它酝酿出的小片阴影,不知不觉出了神。完全没留意到棉花蘸了酒精,正在伤口上轻轻擦拭。
  “会疼吗?”
  阿汀纠着眉毛,很怕他忍着疼不说。
  牙签似的细伤口,消个毒能有多疼?
  人见人怕的陆珣,竟然被当成脆弱易疼的稀罕物了。他莫名其妙好了心情,装模作样地点了一下头,再理直气壮念出一个疼字。
  完全睁着眼说瞎话。
  偏偏她就相信他,那么好骗。原本就轻飘飘的力道,放得更加小心翼翼,还凑过去吹了两口气。哄小孩一样,又问他:“还疼吗?”
  “疼。”
  他说了好几次疼,换了其他人早就发觉不对劲了。唯独她一次次地吹吹揉揉,又一次次不厌其烦反复问他疼不疼。
  真好骗。
  很难想象到天底下存在这么一个人,在他面前不带半点戒心,好欺负得不能更好欺负了。难怪宋敬冬特地跑来警告他,生怕他伤了她。
  毕竟只在他面前这样。
  这个事实让人得意,奇异地抹平了一切过往。
  “不疼了。”
  他不欺负她了,终于懒洋洋改了口。
  紫色的药水在手背上匀速抹开,与冷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医务室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流淌着微妙的温存。
  阿汀低着脑袋,一截粉白的脖颈在他的视线里。大约是没有对话的关系,感觉热起来了。
  手脚不适的羞怯感慢慢袭上来,阿汀眨了眨眼皮,想起肚子里憋了好久的话题。
  “陆珣?”试探性喊他。
  “嗯?”
  被他慢悠悠嗯了一声,呼吸更加轻了轻。
  总觉得难为情。
  但迟早要正面的事情,拖延下去并没意义。
  “之前我们在医务室里说过话,其实我……”
  “什么话?”
  “就是上次说过的。”
  “说过什么?”
  她想含糊带过的部分,他抓着不放。微微挑了眉,似笑非笑地问:“我喜欢你?”
  风声雨声呼吸声,在这一刻全静了。
  他的语气就像扯开披萨芝士连丝那样的,黏糊糊的,烫乎乎的。眼珠黑得像深井底端,涌动着浓烈的情感,在昏暗之中更昏暗,暧昧。
  直直冲着她来,几乎要把她淹没。
  阿汀傻乎乎愣了一瞬。
  旋即抽手摸耳朵,越摸越烫,分不清究竟是手烫还是耳朵烫。分明是他在说喜欢,结果更加慌乱不安的人变成她。
  有种身份互换的滑稽感,尤其她还顶着一张泛着薄红的脸,温吞点头,“就是那个。”
  “那时候说猫也喜欢舔我,其实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想办法躲掉了。”
  她的掩耳盗铃很拙劣,他应该是看透了的。
  阿汀悄悄看了他一眼,又飞快收了回来,“我应该知道你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所以我……”
  喜欢这两字像是碰不得的,她怂巴巴绕着走,用那个来代替。陆珣偏不肯,好整以暇道:“我没说过这个那个,我只说了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怎么又说了一次!!
  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垂红到耳尖,红得快要滴血。阿汀终于忍无可忍了,伸手盖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再捣乱。
  “你不要说话!”
  她鼓了脸,严肃道:“只能听我说!”
  这下像只红了眼睛的兔子,小短腿跳来跳去,半干的头发七拱八翘。
  红着脸皮一本正经的小姑娘很好逗,但认真生气起来,指不定要翻脸。那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落得前功尽弃的下场了。
  想到这里,陆珣就乖乖任她捂着,不说话了。
  真是的。
  被他一番折腾,乱七八糟的小心思淡了很多。阿汀叹了口气,从头再来:“那天随便找理由敷衍过去了,对不起。但我回去之后,有认真想了很久。”
  怎么说呢。
  前世生来伴有心脏病,那时父母逃家私奔,正处于没钱又没精力的时间段。她来得太不是时候,还不健康,自然而然被丢弃在孤儿院门口,最初长成尖锐不亲人的模样。
  就像他。
  野生野长,有上顿没下顿的过日子,见到所谓的外公,只知道往桌子底下钻。白头发的外公要抱她,她不肯,又闹又嚷弄得老人家手忙脚乱,自个儿还两眼一闭,得送到医院去抢救。
  那时候好多人劝外公,不要再管她了。外公左手一摆,回头照样乐呵呵面对她的抵抗。
  一闹好多年,被断定活不过十五岁的那天,外公躲在外头泣不成声。她站在楼梯口,套着空空荡荡的病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大的任性,到处给人添麻烦。
  后来就开始学着懂事了。
  乖乖听医生的话,乖乖听外公的话。不能上学,不能乱跑乱跑,得定期定时去医院检查,得一日三餐规矩喝药。
  越是接近十五岁,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