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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偏执的他[八零]-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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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洁:“比我还强词夺理!”
  王君:“亏你知道啊!!”
  关注点完全偏移。
  周围寝室不少女同学钻脑袋看热闹,都是新生,有个别认识阿汀的,就问她要不要下去。
  “他要是三天两头来喊,会连累你诶。”
  “但下去就要陪他看电影了。”
  “她们都说男同学会趁着看电影占便宜,就算不占便宜,你们一起看了电影,这事儿传出去你名声就坏了。她们不知情的,会说你们拉手还那个了,晓得吧?”
  另一个女同学反驳:“不下去也不行啊。肯定有人看不顺眼,说你故意吊着他,让他在寝室楼下喊。光想着出风头,打扰别的寝室女同学休息,说不定要告到学校里去的。”
  “啊??”
  王君拧起两道眉毛:“关我们什么事,是他自个儿要来闹的。难道他上楼顶跳楼,死了他爸妈还要找到我们头上么?”
  女同学不知怎么反驳,默默闭嘴。徐洁倒是来劲儿,“那我就能看看他家到底什么来头,比不比得过我家。搁在我头上,说不定我给他赔钱,他们家还不敢要呢。”
  娇纵大小姐的口吻,了不得。
  女同学噤声,阿汀默默回到纸箱上翻看纸条。
  没办法,以前有女同学打过南培,反被他趁机摸了手。更有人破口大骂,结果南培越给眼神越灿烂,单方面打情骂俏起来。久而久之,竟有不少人误以为她们好上了,打打闹闹玩乐而已。
  面对这有钱有势的地痞流氓,恐怕她下楼说上两句话,被有心人恶意谣传,这看不着摸不着的名声轻易就坏了。
  到时候被家人朋友知道,还得闹出一场腥风血雨。
  烦心。
  八十年代的姑娘不好当,这个点儿宿管大姨多半在洗头洗澡,让勤工俭学的女同学帮忙看着场子。只能希望大姨速速归来,无畏于富家子弟的威压,甩着钥匙把他轰走了。
  阿汀这头打定主意不动摇,下面已然动作起来。
  吉他是个稀罕物,三五百块钱一个,拨弦的声音经过喇叭播出来,惊动了更多女同学。下头摆着一圈蜡烛,南培坐在中间板凳上,慢悠悠唱起了最近广播里最流行的含蓄情歌。
  老实说灯影不错,吉他不错,弹得不错唱得也不错。个别女同学瞬间倒戈,在上头阳台小声议论:“我看这人挺好的,至少以后对爱人很好吧。反正他长得不错,家里条件也不错,要是对我这样,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你可拉倒吧,忘了他招惹过多少师姐了?”
  南培三天两头换目标,这事连新生都了解。
  “他以前没对别的师姐这样过啊。”
  女同学固执己见:“他要是独独对我一个这样,说明他是真心的,我是特殊的。我妈说了,男人心很散,到了一定年纪才能定下来。说不准他就想在我这儿定下来呢。”
  “结果他没定。”
  头脑清醒的室友凉凉道:“反倒是你被摸了手搂了腰,名声坏了心丢了,当不成党员毕不了业。”
  “你就是嫉妒我。”
  “没个影儿的事我嫉妒你干嘛?”
  议论落在耳中,阿汀不由得想,难怪南培花名在外,依旧有姑娘傻傻往他的坑里跳。
  有个最简单的道理是:人人想做例外,结果全是例子。
  不少危险的事物,例如赌博好像就是这个原理。宋家大屋的宋柏———名义上的叔叔,去年就因赌博旷工,把好好的饭碗给砸了。那时大屋被闹得一团乱,引得全村感慨:赌瘾害死人。
  扒拉着纸条胡乱想着,寝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吱声,像是椅子狠狠磨过地板的动静。
  阿汀回头看去,宋婷婷背影消失在门边。
  “什么声?”王君也听到了。
  “宋婷婷。”
  阿汀指了指空掉的椅子,“她出去了。”
  王君哦了一声,不以为然。
  大家伙儿都没当回事,以为她出去跟这个师哥那个师哥闲逛。抑或是嫌吵嫌热嫌她们碍眼。这人一身毛病处处看不顺眼,口上很少提,骨子里挑剔得不得了,全寝室都知道。
  谁知道没两分钟,徐洁眯起眼睛问:“那是不是宋婷婷?”
  “哪儿?”
  徐洁扬了扬下巴,一身红裙的宋婷婷身段很好,裙角飘飘穿过火烛圈。
  “真不怕烧了裙子,当着几百双眼睛烧得精光。”
  徐洁咬着瓜子吐瓜子壳,左右不少人惊呼:南培找的不是宋千夏么?怎么是宋婷婷下去了?她要干什么?替宋千夏传话么?
  “别瞎说啊,我还在这轮得到她传话?”
  王君向来以天下第一好的朋友自居,除了军训便与阿汀形影不离。同学们想想也是这回事儿,又奇怪,那这宋婷婷下去做什么?
  王君招招手:“他俩说上话了,阿汀快来看。”
  他们怎么说上了?
  感觉有惊天大内幕!
  无所事事的阿汀竖起耳朵,仅仅犹豫了零点零一秒,迅速折起纸条收在口袋里。悄无声息凑过去,双手搭在边上,半蹲着,只露出一双神秘的眼睛探究真相。
  神秘。
  底下烛火路灯相照应,南培坐着宋婷婷站着,一个仰头一个低头,果真在说些什么。一楼有人凑得近,呦呦哇哇阴阳怪气的起哄着。最起劲儿的当属南培那群狐朋狗友,拍手拍肩,一副激动到不行的模样。
  “宋婷婷该不会看上南培了吧?或是故意跟你对着干?整个学校里那么多人,她谁都不选,偏要抢南培?”
  王君疑惑,话锋一转:“要是她俩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也好,南培就没功夫成天缠着你了。”
  是这个道理。
  阿汀眨了眨眼睛,“我们看看就好。”
  打算看看就好不参与,架不住徐洁好奇心重,大喊:“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楼下的女同学,能不能往上传个话啊?他们玩哪一出?有意思不?”
  下头笑成一团,脑袋往上转,遥遥喊话:”可有意思了,这女同学谁啊?在问南培,到底喜欢她还是喜欢宋千夏呢!“
  哇塞劲爆!
  不知哪里有人回了一句:“她叫宋婷婷!”
  “87级中文系3班!!”
  徐洁顺势道:“宋婷婷我们520寝室举双手双脚支持你,勇于追逐真爱,你是新时代杰出的大胆女性,鼓励你!”
  520不就是宋千夏寝室么?
  别人问:“那宋千夏你支不支持啊?”
  隔壁寝室随口回:“不支持能让她下去么?”
  “就是,不支持早就该下去抢人了。”
  “反正我支持!!”
  “我也支持!”
  “我们都支持宋婷婷同学大胆追爱!!”
  女同学里有人带着数落,有人纯粹说笑,大半的数落小半的说笑。吵吵嚷嚷的,大约引起了南培的注意力。他忽然抬起头———
  阿汀躲,两边小伙伴挪动上身帮她挡住。
  结果还是被抓到了,南培变本加厉道:“宋千夏,你喜不喜欢刚才的歌?我还有两首自己写的歌,你不下来,我就继续唱了啊。”
  宿管大姨还没回来啊。
  “你别唱了。”
  阿汀拿出最强硬的拒绝:“你送什么我都不喜欢!”
  “怎么会呢,你看你这不就肯跟我说话了吗?我多唱两首,你早晚发现师哥身上优点不少。我们还是要相互了解一下的嘛。”南培笑嘻嘻的,一口大白牙张狂得意,标准小人得志的嘴脸。
  拳头打在豆腐上,这人果真不听人话。
  阿汀捂住耳朵,撤退。
  南培的心思全跑了,不必强问选择结果,宋婷婷带着半肚子火气也撤退了。上楼梯时遭受不少异样的眼光议论,心情好时视若无睹,心情不好便成了火上浇油。
  想冲个冷水澡静静心,谁知刚推开寝室门,徐洁靠着阳台,迎头盖面丢来一句:“今天我出了大力气帮你,怎么样,这风头出得开不开心?”
  语调充满嘲弄。
  宋婷婷翻个白眼,重重甩上门。楼下歌声起来了,她坐到床边上,椅子拖地一拽,又是一声长长尖利的吱声。
  “有话直说呗拿椅子声音恶心我呢?”
  徐洁的人生里没有见好就收这回事,她就爱趾高气昂找人麻烦。交朋友尚且要吵来闹去,从小到大除了碰到一个阿汀脾气软得一塌糊涂,明白她的好心便全然不计较她的坏脾气外,自家老爹有时都受不了,摘下手表想丢她脑袋上。
  亲哥更别提了,买了两幅耳塞,一到关键时候就戴上,省得忍不住以大欺小。
  宋婷婷对她态度很不好,一开始没换床铺的时候,她进寝室门没两秒就对她摆臭脸,让她别堵着门。这可不就是上辈子留下的仇敌么?
  好久没正儿八经欺负过人了,正好逮住她的小辫子,徐洁绝不轻易放过。这便吐舌头:“你自个儿上赶着贴烂脸人家不要,拿椅子撒气还是拿我撒气?”
  王君正在犹豫要不要加入战场。
  宋婷婷受罚丢人她是高兴的,不过寝室里头井水不犯河水,小摩擦有,双方都在隐忍。这大矛盾爆发出来也麻烦,万一人家趁着你不在,吐口水丢蟑螂,斗起来防不胜防,更没完没了。
  她不是很想主动找宋婷婷麻烦,但徐洁吵起来了,她不帮忙浑身不对劲。就进退两难,不得不看向阿汀,指望她劝住徐洁。
  “徐洁。”
  阿汀拍拍她的胳膊,“都别吵了,我们——”
  赶巧宋婷婷扬起讥笑,大声反击:“我上赶着贴,你不如去厕所里照照镜子,你那肥头大耳的样,让你倒贴你都不敢!没走出宿舍楼就被嘲笑回来了!”
  徐洁一点就炸。
  动口不动手的性子,阿汀拦她,被她甩开手。想也不想就冲下面喊:“南培!你到底喜不喜欢宋婷婷啊?”
  “你要是不喜欢她就别让她唔唔唔唔唔唔!!”
  话说到一半,徐洁被两个小伙伴联合捂嘴巴,不让她继续疯了。
  不过先前的问话十分大咧咧,南培接触过的姑娘没有一百至少五十,早早混成人精了,还能弄不明白寝室里头一点矛盾?
  或许当成一个表现的好机会,加大声音喊道:“我不喜欢她!宋婷婷小师妹,你长得很漂亮,但我心有所属,请你别再纠缠我了!也不要因此朝宋千夏同学,以及她的朋友发火!一码归一码,不要迁怒她们,谢谢!!”
  油腔滑调名不虚传。
  宋婷婷沦为彻底的笑话,俏脸一黑,紧接着翻身躺到床铺上,不说话了。
  “这人还挺上道。”
  徐洁得意洋洋,被阿汀拉了一下,郑重其事道:“以后别这样了。”
  “怎么了?”她一脸疑惑,这不是解决宋婷婷了么?
  “再这样来两回,不是别人传阿汀跟南培好上,就是传你中意南培了。”王君撇撇嘴:“也指不定,你真被他这调调打动了,芳心暗许闹得比宋婷婷更难看。”
  “你才难看。”
  徐洁下意思顶一句,瞧见阿汀罕见板起脸来,一字一句道:“他不是好人,别理他!”
  仿佛要使劲刻在她脑子里似的。
  徐洁做事不过脑子。身边真没有几个朋友能忍她超过半个月的。这回运气好,碰上两个挺好相处的朋友,她有点儿怕她们生气不理她,一下子怂了。
  “好嘛,这回我错了呗。”
  “你老不改。”
  阿汀这回没那么好说话,“上次在教室里,你顶撞老师不好,说过下次不会再这样的。”
  “哎呀我就是忍不住,老喜欢仗势欺人。”
  仗势欺人是个坏词,她说得理所应当。再扮扮可怜相:“我这毛病这么多年了,我爹都没治好,你要给我点时间改的嘛。下次我忍住,我不甩你手行吧?我先问问你俩意思,你们说发火我再发货,跟大炮似的,轰一下出去。”
  徐洁没心没肺笑着。
  她和王君是一类人,敢爱敢恨。不过王君懒散潇洒些,大多时候与阿汀一个处事原则: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过你的独木桥,我不关心你。除非你来抢我的阳光道,我抽你。
  徐洁则是惹是生非的主儿,心眼更少。
  阿汀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连声说,这套说法只管一时,下回就不顶用了。
  “好好好。”
  “还有南培是吧,我惹的我给你解决了。”
  “别——”
  徐洁大嗓门,学着文雅说辞道:“南培同学谢谢你仗义出声啊。”
  南培张口欲言,徐洁又吼了:“不过这事儿本来就是你惹出来的,跟你说谢谢是我有礼貌,给你客气客气。现在没你的事了,收拾吉他滚蛋吧!”
  这张嘴要气死人了,阿汀无可奈何道:“你以后要多去我家里玩,我妈妈肯定很喜欢你!”
  “我长得有福气,向来讨大人喜欢。”
  徐洁半点不心虚。
  而南培突然被哄笑一场,脸色不太好看。还没他说话的份儿,宿管大姨顶着半干的头发冲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大骂:“南培是吧?又是你个坏东西来招惹女同学,我记着你很久了,今天还敢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师姐们叫好,大姨一盆洗脚水泼了上去。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爸——”
  “我管你爹干啥的!我在这儿管女同学是校长点头的,你把天王老子搬到面前,照样得夸我干得好!这份活儿,每个月五十块钱我可不是白拿的!”
  “别当学校你家开的,我手头有金牌的,我能怕了你个小兔崽子?当年我生娃娃的时候你还忙屁股屎尿在床上哭呢!”
  大姨气势汹汹,南培一干人等哪里见识过这幅架势。当即吓得落荒而逃,被追出去几百米,还伴随着一阵阵麻溜无比的骂声。
  大伙儿快笑岔气了,阿汀抓紧时机,就喊了声:“你别再来了!”
  “宋千夏同学你等我下次——”
  这玩意儿还想来呢?一次看看热闹就罢了,老这么整多烦人,这不打扰她们睡觉么?
  不少女同学们发声抗议:“别再来了!!”
  反正人在楼上看不着,师姐们趁机发泄怒气,喊得更大声:“滚吧南培,别以为没人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有戏诶。
  一个人的话不能怎么样,团结就是力量。很老土的话好像可以放在这里用。
  阿汀小脑筋一转,又喊:“我们都不欢迎你,下次再来,我们就往下泼水丢东西了!”
  氛围正好,有人跟着喊:“都不欢迎你!”
  “马桶水泼你!”
  阿汀眉眼一弯。
  同学们七嘴八舌气势磅礴地喊声,陪着威武的宿管大姨,一路将招人厌的南培赶出宿舍区,一场闹剧落下帷幕。
  “散场。”
  王君收拾起本子,“洗澡洗澡,我先洗!”
  “我先!”徐洁爱跟她抢。
  阿汀又看了看纸条,收在铅笔袋里。
  她们不知道,就在这天夜里,有个曾经哭着喊着要为南培自杀的大三师姐,蒙头在被子里躺了一个晚上。
  室友生怕她想不开,谁知第二天她精神奕奕,决定做个大字报举报南培骚扰女同学,扰乱学校秩序。她开始奔波,要请全体女生签名。
  目标是把不学无术的小瘪三赶出学校!
  作者有话要说:南培,活的卑微男配。


第52章 疼不疼?
  陆珣不在学校的第一天,暴雨。
  陆珣不在学校的第二天,多云。
  陆珣不在学校的第三天,阴有雷雨。
  反复折腾的天气无迹可寻,为军训添了不少难度。
  今天大早上万里无云,天气预报也是形势大好。本以为能抓紧时间赶上进度,谁知道,刚把上周学的正步复习一会儿,这雨又哗啦啦下来。
  全体新生淋成落汤鸡,非常狼狈。
  教官们又开了一次简短会议,终于决定各个学院轮流使用体育馆,操练阅兵仪式上的队形及其演变。剩下的学生则由班级组织,坐在教室里进行理论知识的学习。
  “大后天轮到我们学院用体育馆,在那之前——”
  自班教官将两打书放在讲台桌上,左右都不薄,五十多份叠加在一块儿,能有一人高。
  他拿起左边的书晃了晃,“军事理论。”
  再拿起右边:“军事思想概论。”
  同学们冒出不详的预感。
  “周末进行考试,军事理论闭卷,不能翻书,好好背诵。军事思想概论开卷考,意思就是能翻书,只要你找得到答案就行,这个应该不用我再仔细说了吧?“
  开卷考就算了,怎么还有闭卷考啊。
  底下顿时一片唉声叹气,逗得教官哭笑不得:“站军姿那会儿谁说宁愿考试的?”
  “这次个人军训成绩,按分数跟平时表现一半一半的算。班级学院成绩,就按平均分跟阅兵式一半一半的算。还有,考试这块要你们自己上点心,不合格的同学要扣学分的。别说我没告诉你,偷这一时的懒,以后毕不了业。”
  “教官!”徐洁笑嘻嘻举手:“平时表现,你不会给我们打不及格吧?”
  教官调侃:“你好好背书,我就给你打及格。要是你都及格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给别的同学不及格?”
  同学们哄堂大笑。
  徐洁是班里花样最多的学生,站军姿老偷懒,被隔壁班教官一抓一个准。又三天两头嚷嚷肚子疼,走趟厕所便没了影子,不在寝室不在医务室,至今没人知晓她究竟躲在哪里混日子。
  这样的学生搁在别人手下,非得扒掉一层皮。也就她们教官脾气好,忍了徐洁,更不会难为她们了。
  “教官,一定要在班级里学么?”有人又问。
  班里闷热,两扇窗户刮不进多少风。这事儿早在教官们考虑范围之内,“不想在教室,就带上学生证去图书馆,那里有老师登记。其他特殊情况打假条,找我找班主任签名再说。”
  “老尧。”
  隔壁教官经过班级,敲了敲窗户,冲着里头问:“你好了没?赶紧的开大会去了。”
  他们还得商量,阅兵仪式当天下雨要如何应对,做好万全的准备。
  “好了来了!”
  教官转过面来,最后道:“你们班主任下午临时有事,班长帮忙发一下书,坐在讲台桌这儿维护一下秩序。记住军事理论不能翻书,军事思想概论能翻书,别搞错了啊。“
  “知道了——”
  大伙儿把声音拖得长长,目送教官走出教室。一个个的上前拿了书,无精打采趴在桌上看。更甚者翻开书没十分钟,便被花里胡哨的专有名词看花眼,脑袋一歪,呼呼大睡。
  徐洁就是其中之一。
  林代晶休学在家,班长职责落在阿汀头上。坐在讲台桌上视野清晰,饭后光景正好犯困,看了看接二连三‘阵亡’的同学们,她在本子上记了个时间,决定十五分钟后,再把她们一一叫醒。
  教室里就此安静下来。
  只剩下电风扇叶子呼哧呼哧转着,有种时间停止的静谧感。
  思想概论书太抽象了,一个字一个字全认得,连成一串却变成七弯八拐的神仙天书,看得人云里雾里,头重脚轻。
  又有四个同学倒下了,阿汀忍不住也小小打了个哈欠。正想着出去冲把脸,耳边冒出一道熟悉的声儿:“这玩意儿看着真绕,是吧小师妹?”
  说着还故意吹了两口热气。
  昏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阿汀下意识抱着书退离讲台桌。扭头一看,竟然是南培!
  又是他!
  阿汀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弄烦了,板着脸赶他:“这是我们班级,请你出去!”
  眉心紧蹙,圆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白嫩的小脸紧绷着,但脸颊还有道浅浅的书页印子。这算什么发火,根本就是小猫崽子伸小爪,挠动人心来着的嘛。
  南培笑了,他就爱惹女同学生气。你越气得面红耳热,他越是来劲儿浑身火热。
  “怎么就是你们班级了?两年前还是师哥我的班级,转个专业就不能来逛逛啦?“
  他大一瞒着爸妈报考中医学,扎在女人堆里潇潇洒洒。下学期被逼着改了专业,才被迁到北校区去。不过这南校区他常来走动,中医学学院楼更是来如自如,拉女同学到不少空教室里亲热过。
  今个儿人多,不适宜动手动脚。南培眼珠子四周一转,眼疾手快抢过讲台桌上帆布包。
  包里东西不多,三两下翻出两本本子红蓝笔,唯一用得上的,便是一张学生证。上头照片拍得干干净净,蓝底白面漂亮得很,直把南培看得心痒痒,便把学生证握在手里道:“小师妹,你一见我就要赶我走,这就太伤我的心了。”
  “前天晚上为了给你唱歌,两天两夜差点把嗓子给练哑了,结果还被你们寝室楼下那老太婆臭骂一顿。你看我这一片赤诚,回回约你你还不给个准话,是不是太狠心了点?”
  学生证在眼前晃来晃去,逗小猫小狗玩似的,阿汀知道他不会轻易还回来,便不抢。
  “你陪我看部电影,我还你学生证,再请你下馆子好好吃一顿。带上你宿舍两个朋友也行,吃多少都行。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
  “我不去。”
  小姑娘口齿细细,使劲儿咬出三个字:“你很烦!”
  南培一愣,旋即大笑。
  “小师妹你不知道吧?不少女同学开始嫌我烦,后来只怕我不烦,恨不得我一辈子烦着她们。”
  他得意洋洋地扬起眉毛:“你是年纪小不懂得,这烦有烦的好处,但迟早你要喜欢上我的烦人,何必再这样白白浪费时间呢?你就给个准话,什么时候陪我看电影,我立刻放下学生证走人,绝不打扰你跟你的同学们学习!”
  “不要脸。”
  被骂了,南培反而夸夸其谈:“小师妹你还真别说,能像我这样不要脸约你的男同学,整个学校找不出第二个吧?那说明什么?说明我是最真心待你的,任你怎么说,怎么出糗,我还是认定你一个,你说我是不是死心塌地了?“
  他没有羞耻心的。
  油嘴滑舌能言善辩,说一句接十句,歪理一大堆,争辩起来更没完没了。
  阿汀干脆不吱声,不要学生证了。
  南培堵在门口,她抱着书不断拉开距离,他又死皮赖脸往上凑。这幅场景落在眼里,林鸽子不爽地砸嘴:“咱们帮个忙啊?”
  “怎么帮?”
  胆小怕事情的便回:“你不知道南培来头么?没听说过他这人么?你要敢坏了他好事,经得起他报复么?或者他转头来缠着你,到时候有人帮你说话么?没人帮,倒霉就轮到你了!”
  “我帮忙喊一声不行么?隔壁说不准有老师。”
  “得了吧。”
  “老师有用他就进不来教学楼了,何况班级?你喊校长来都没用,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反正咱们都在这儿,南培不敢干嘛的,万一有人说不好听的,你帮忙给做个证,够义气了。班长脾气好,不至于怪到怪到我们头上。”
  瞧这话说的!
  “我看你就是怕惹祸上身!教官老师都在说团结团结,军训就是为了培养团结意识跟精神,你还眼看着自班同学被欺负不帮忙,净给自个儿找理由!军什么训,你回家抱头躲在被子里算了,天塌下来压不着你头上!”
  林鸽子同学天生的热情仗义,被再□□驳出火气了,那副来自北方的豪迈嗓门没把好关,不小心音量太大,引来不少瞩目。
  更吵醒了徐洁。
  “你们吵什么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学习时间睡大觉,徐洁理直气壮,且带着浓烈起床气骂道:“林鸽子你嗓门小点行吗?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打哪儿来的,你写个纸条贴脑门上,别坐在我前面嚷嚷!”
  林鸽子眼前一亮,突然反应过来了。
  她们班里来头最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活祖宗,除了徐洁还有谁?连班主任教官的面子都不给,说不准徐洁就不怕这南培呢!
  她急忙把情况道来:“南培又来缠着宋千夏同学了。她们胆小不敢帮忙,你醒了得刚好。我打算从后门溜出去找老师找教官,要不你去帮忙顶一下?”
  南培拖来一张桌子,把教室前门挡上,而后嬉皮笑脸纠缠着阿汀不放。
  两个人你进我退绕着讲台桌绕了好几圈,走得都有点累,南培仍然滔滔不绝,如知了般聒噪,重复着看电影、看电影的事儿。
  “行你去吧。”
  背负使命的徐洁揭竿而起,捡起一根笔就往南培后脑勺上丢。运气好,砸中了,南培捂着脑袋转头,粗声粗气质问:“谁?!”
  “我啊。”
  徐洁站了起来,觉得自己很女侠,可惜王君那个敢写不敢出面打狗贼的怂包,没能一睹她的绝妙风采。
  “不是让你滚蛋了吗你还来?”
  她大摇大摆走上前去,往南培面前一站,指着鼻子开口发火:“被我们教官打了一顿鼻青脸肿流鼻血,被宿管大姨追着打,你这是不过瘾,贱得慌,闲得没事来找教训?听说你家来头很大啊,赶快报上名来让姑奶奶想想,配不配给我擦鞋!”
  小丫头片子。
  南培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多年,没几个人敢下他的面子。今年无端冒出个陆珣,挨了顿打爸妈还不敢开罪姓陆的,压着他上门道歉,背后让他收敛点,人外有人山外山,指不定学校里藏龙卧虎,有多少个能耐人物。
  徐洁口气这么大,南培反倒心生忌惮,不敢冒风险自报家门了。
  “这不是前天晚上说话的小师妹么?”
  他认出她,上下打量着她,拿出一贯油滑的腔调:“小师妹你叫什么名?没记错的话,你跟宋小师妹一个寝室?”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姑奶奶姓徐!”
  这台词在里看过百八千遍,终于有一天打自己嘴巴里蹦出来了。真威风!
  徐洁心里喜滋滋的。南培却忽然笑起来,意味深长:“我找宋小师妹说话,徐小师妹总跳出来接话。前天晚上我就在想,你做什么要对我那么凶悍。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下意识反问。
  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阿汀拉了拉她,小声提醒:“别理他了,别管他说什么,教官开完会马上就回来了。”
  她怕徐洁脾气上头,动口又动手。
  没想到应了那句怕什么来什么,下一秒南培便摸着下巴,摆出一副惋惜的神色:“徐小师妹,你还是死心吧。”
  徐洁:??
  “你的确很特别很有趣,不断有意找我的茬。我注意到你了,但我心里只有宋小师妹,只能拒绝你。而且就算没有她,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他清了清嗓子,“毕竟徐小师妹你这体态……对不起,我还是喜欢苗条点的。你这样未免太圆润了,我怕招架不住。”
  此话一出,四面八方忍俊不禁。
  徐洁勃然大怒,抓起一盒粉笔迎面甩在南培脸上。伸手还想盖个巴掌,却同时被两个人抓住。
  “小师妹好好说话,别恼羞成怒打人啊。”
  上回被陆珣打了一顿就够丢人的,要是当着四五十号人物,被一个小姑娘打巴掌,老爷们脸往哪里搁?
  南培压低了音量:“真惹了我,就算是女人我也会动手的。不管你什么来头,动手还能比得过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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