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如烟爱如烟-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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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下辈子我不再属于你，因此你珍惜此生的每一分每一秒，即使只是守着尸骨！你没有违约，你真的如同答应我的那样好好活了下来，而且是在西汉很难得地活到了七十岁。这五十年你是怎么过的，东风，我好想再摸摸你的脸……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林雪枫惊讶地看着我。
　　我任凭眼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哽咽道：“我被林师兄的发现给感动了。是怎么样的爱才能让一个男人守着一个女人的尸骨过五十年？”
　　“是啊！当研究报告出来时我也流泪了。像这个男子这样痴情的人真是难得。最难得的是那个男子竟然活到七十岁。这在西汉时异常罕见，几乎绝无仅有。是什么力量让这个男子守着爱人的尸骨还能活到那么久？那女子是被窄刀，哦，窄刀相当于咱现在的长匕首，那女子就是被这样的刀穿胸而毙命的，那男子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应属于自然死亡。这次发现让我们对西汉人的寿命、身体状况，甚至感情观有了个重新的认识。”他顿了顿，发出一声叹息，接着说：“最神奇的是，当我看到那两具尸骨的时候竟然有种很熟悉很亲近的感觉，甚至想扑上去抱着他们大哭一场。我这个人从小性格就比较清淡，除了历史，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生活也没有要求，更谈不上感情用事什么的。我性格虽然一直比较清淡，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的瞬间就变得热血沸腾，仿佛他们就是我至亲至信的人一样……你说这算不算前世的记忆。”
　　我早已哭得稀里哗啦，他默默递给我一张面巾纸，说：“或许像你这样年纪的女孩很容易被感动，但我似乎不应该这样……不过这不是科学，说给别人别人也不信。而且尸骨年代已异常久远，我们想要了解那两个人的身份与感情故事根本就没有可能……”
　　我啜泣道：“信！我全信！”
　　“好了别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里怪难受的。”他温柔地劝着我。
　　我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头发，石头不经意间掉了出来。
　　“噫？你那石头给我看看。”他的眼睛瞬间被石头吸引。
　　我默默摘了下来递给他，心里默默说道，这是假的，真的已经被我穿越来穿越去给穿越丢了……
　　“啊！这石头，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那女子尸骨的脖子旁放着这样一块石头，估计以前是挂在那女子脖子上的，丝线因为年代久远早已风化了。不过那石头很是奇怪，最最普通，但却鲜艳欲滴，就是和这块非常相似的鸡血石……当时看到那块石头的时候，我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仿佛它能洞悉我心灵深处最遥远的记忆一样。和我同去的别人就没有这感觉。那块石头最奇怪的地方是，非常冰凉，即使泡在热水里，也是彻骨的冰凉……”原来我的石头跑到那里去了，我终于找到了我的记忆真实存在过的证据，我找到了最有力也最直接的证据，尸骨是证据，石头是证据……
　　“还有其他东西吗？”我小心翼翼地问，我也不知道我在期盼什么。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当记者的都会感兴趣的，我把当时情景的原始照片给你洗了一份，你拿去看吧！不过这上面的文字是西汉文字，不知道你对古文字能认识多少？”他递给我四张照片。
　　我默默接了过来，才看第一张手便开始颤抖，心也开始颤抖，强忍住的泪水又一次弥漫着我的世界……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山寨如今的全景，什么都没有了，我熟悉的一切都没有了，房子早让东风烧了，山洞也坍塌了，只是一片我熟悉又陌生的光秃秃的山头……
　　第二张照片是一个坍塌了的山洞内，两具紧紧拥抱着的白骨，其中高大的骨骼因为没有了血肉使我不再熟悉，而另一具同样陌生的枯骨的脖子旁却放着我最最熟悉的石头，即使在照片里我也能感受到那冷冷的气息，也不知道是身旁的林雪枫发出的还是照片里的石头发出的。仔细看过去，在一旁的地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枯骨，依稀能辨认出是花花的残骸……
　　第三张照片是石头的特写，那上面的纹路与色泽都熟悉得让我心碎，我默默抚摸着照片上的石头，潸然泪下……
　　第四张是一个青铜简，上面用古老的西汉文字写着：东风自慰未负烟儿临终所求，好好活到今日便要随烟儿去了。可惜烟儿来生不再属于我，也不会记得我曾经爱过谁！
　　刚劲有力的字体深深刺入青铜，不知道暮年已苍老无力的东风为刻下这些字费了多少力气，不知东风想到来生不再拥有我会是怎样的悲痛，他想到过他来生也会记不得我吗？
　　我喃喃念罢，放声大哭，泪水打湿了照片，打湿了我的心，我喃喃低语：“东风，你叫我如何放得下你！”
　　“你认识西汉文字？我们找了许多西汉文字专家才彻底破译了这铜简。”
　　我双眼模糊，仿佛要将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一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样爱哭，小小的一点点记忆都会让我痛不欲生……
　　“你是不是认识？”他再次追问。


　　我啜泣道：“认识，全都认识，所有的西汉文字我都认识，怎会不认识？这是东风留给烟儿的最后一句话……”
　　他面带惊讶，叹息道：“小岳真是难得的人才，这么年轻就认识那么古老的文字。看来我还真该早点见到你。当初为了这个青铜简，我们的确费了很大力气。这些字刻在铜简上本来就很奇怪，因为按照史书上记载，西汉民间主要以竹简木简记载东西，青铜上留有文字倒也不是没见过，但大多都是刻在青铜器皿上，但青铜简却是第一次见。而且认识西汉文字的专家本来就不多，更何况，这刻简的人可能因为年纪大了，也可能因为工具所限，刻出的字非常潦草、凌乱，很难辨认。想不到你竟然一眼就看明白了。”
　　我仍在低低啜泣：“我认识，我全能明白，东风怕竹简木简不结实，留不到烟儿看到的那天，因此他才费了那么大的劲来刻这青铜简……”
　　“不错，‘东风’应该是那男子的名字，那女子应该叫‘烟儿’，不过我听到‘东风’与‘烟儿’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没来由地心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仿佛这两个名字非常熟悉，又让我非常牵挂，但却抓不住原因……唉！可惜所留下的资料太少，我实在研究不出这两个人的姓氏与身份。不过历史上没有这么两个名字，因此应该是平常百姓！唉，这样的百姓都能有这样的情谊与这样的寿命，的确是奇迹。”他略带悲伤地看着茶杯说道。是啊，知道这一切的人都死了，而活着的人却不能将这故事写入史册。陈平死了，菁儿死了，秋水和春风甚至牙牙都死了，活着的人只有东风、刘恒、窦姬、薄姬、师兄知道。师兄不知道哪里去了，东风不愿意说，而贵为皇族的刘恒等人，更不可能将这一切载入史册……因此，这一切注定只能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我的心越发悲痛，那眼泪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大肆流淌着……
　　“不对！你抬起头来！”半晌，默默审视着我的林雪枫眼神沉重地对我说。他再傻也应看出来我的不正常。记者是个坚强的职业，哪有这样控制不住情绪的记者？即使再感性，自己的形象和身份总是会牵制情绪的肆意爆发的……
　　我抬起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望着悲痛的他……
　　“我……我前世一定认识你……因为我仿佛认识你眉心的红痣，而且你哭我会痛……”他颤抖地身躯表明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我们似乎都是拴在一起的人……”
　　我慢慢擦干眼泪，低声掩饰道：“林师兄多想了，我这人生来爱哭，尤其是看到动人的爱情故事！所以我妈不让我再看言情小说了！”
　　“是吗？真的吗？哈哈！有意思！看来我多想了！”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掩饰着内心的悲痛。
　　我也轻轻一笑。
　　“爸爸！”这时候，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从门外跑了过来，她穿着一身可爱的红色洋装，皮肤白皙，娇小可爱，面容像神了林雪枫，她挂着诱人的笑容扑到林雪枫怀中嗲声嗲气地说：“小叶子想爸爸了，妈妈说爸爸在这里接受阿姨采访，就带小叶子来了。”
　　我回头，看见一位云发高挽，浑身透着高雅气质的女人走了过来，她双腿修长，眼睛深邃，嘴巴紧抿又不失温柔，面容不算很漂亮，但气质异常高贵，仿佛生来就该高高在上。她一袭鹅黄色的洋装更加衬托出她那与众不同的气质……
　　那张脸让我想到了一个人——那神态、那面容、那气质都酷似当初的如烟……我恍然所悟，难怪师兄全忘记了，因为他以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如烟，但却记不起我这个雨儿的存在……
　　或者，此生我已不再是如烟，而只是一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旁观者。这就是冰岛人的悲哀，注定有这样生离死别的痛苦与无奈，我知道，我再也无法逃脱身为冰岛人的枷锁……
　　
　　“你怎么来了？”林雪枫冲那美妇温柔一笑。
　　“小叶子吵着找爸爸，我实在没办法，不好意思打扰了！”她微笑着向我点头问好。
　　“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柳如烟，这位是《天下奇闻》的记者，也是我的校友岳筠青老师！”柳如烟？这三个字对我来说仿佛是五雷轰顶，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让人绝望而无助，这就是现实，是最可怕的现实。师兄记住了柳如烟，但却将柳如烟的灵魂忘记……
　　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站了起来，微笑道：“别太客气！打扰太长时间，采访也差不多结束了，该谈的都谈了，照片我就带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留下一起再喝点茶吧！”林雪枫仍是那样淡淡地笑着。
　　我笑道：“这不，从林老师这里得的收获真不少呢，还得回去赶稿子呢，实在抱歉！”
　　“岳老师好像哭过！”那柳如烟微笑着看着我说。
　　“哦！刚给她讲了我最近新发现的西汉枯骨的故事，想不到小岳就被感动得大哭一场。”林雪枫淡淡地说道。
　　“呵呵，我以为就雪枫会因为这个故事哭呢，看来你们文人都很感性。”柳如烟微笑着说。
　　“哦，对了，你的石头！”林雪枫将手中的石头还给我。
　　我苦笑，恍若隔世，一切的一切都是回忆，我已经证明了我的回忆是存在的，我已经有了石头的照片，还要这假石头做什么？于是便微笑着将石头挂在小叶子的脖子上，说道：“阿姨第一次见小叶子，没有什么礼物，这个送给你吧！”
　　“这……不大好吧，这么贵重的东西……小岳！”林雪枫制止道。
　　我扬着手中的照片笑道：“这个没有这个好，我喜欢照片上这个……”
　　“呵呵！那是文物！”林雪枫也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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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既然送了好东西给小叶子，那小叶子也送个好东西给阿姨。”小叶子偷偷把一个软软的东西塞到我的手里。
　　我展开一看，脑袋“嗡”的一下炸开，是荷包，是我在冰岛送给师兄的荷包，颜色鲜艳依旧……
　　“小叶子，胡闹！你怎么能把爸爸的宝贝偷偷拿出来玩呢？”柳如烟微微带着怒气喝斥着小叶子。
　　我苦涩地深深望了会那荷包，便递还给林雪枫：“既然是林老师的宝贝，我就不便收了，孩子的话算不得数。”
　　林雪枫的眼睛里闪过浓浓的悲伤，哑声说：“别的我都可以，就这个真不能送。”
　　我颔首。
　　柳如烟笑道：“小岳别介意。这个荷包打雪枫一生下来就有了，雪枫一直说他常常梦见是前世最爱的女子送给他的，如果弄丢了，他那前世爱过的女人就找不到他了。”
　　我的脑袋更加眩晕，强忍住，微笑道：“刚到平遥，有些不习惯，我有些不舒服，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
第四十二章　身伴君侧隔天年　红尘如烟爱如烟
　　
　　我浑浑噩噩地走回了客栈，趴在床上默默地哭了起来。人人都在说来生，可是来生你还记得曾经爱过谁？我记得，但他却不记得了，我终于明白了当初他的绝望与痛苦。因果报应，我正在品尝着他曾经经历过的痛苦与无助，但我与他不同的是，我的等待遥遥无期，是绝望的痛苦，是永无止境的痛苦，是师傅雪夫人说过的冰岛人逃不开的命数……
　　但是痛苦的背后，我又有些欣慰，毕竟我知道我的记忆是存在的，我的爱与我的泪全是存在的，还有东风的森森白骨是最真实而酸楚的证据。东风，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还记得前世自己爱过谁？还是忘记吧，只有忘记了才会过的幸福……
　　次日黄昏，我鬼使神差地想再去那个酒吧坐坐，可是我昨天出来的匆忙，忘记看酒吧的名字了。我走遍了整个平遥古城，再也没有找到那个酒吧！就如同我再也找不回曾经的爱……
　　今生，我找不到那个爱我的人……
　　今生，我得不到那个我爱的人……
　　今生，我再也找不回我那个酒吧……
　　一切仿佛又是一场梦，一场分不清真伪的梦……
　　但手中的照片与采访机中那熟悉的声音却在一直提醒我那是真的，是真的……
　　第二天我一早就回了北京，买了个新的采访机，那个录有那让我心碎声音的采访机被我深深地锁在了抽屉里。
　　我用了一个通宵，和着眼泪写完了这篇采访，可是主编看后第一次对我大发雷霆，他扬着手中的稿子，大声叫道：“无稽之谈，什么前世今生？虽然我们是《天下奇闻》，但也不能太不靠谱了！算了，这篇稿子你别写了，我安排别人照你的稿子改成它应该有的样子！小岳，你以后不能再出这样的错了，领导们都很看重你，你怎么能有这样轻浮的思想呢？……”
　　我默默离开了主编办公室，那篇稿子经过同事的修改已经面目全非，我不想再看……
　　我给林雪枫打了个电话：“林师兄，那稿子现在不是我写，所以可能不能贯彻你前世今生的思想。”
　　他淡淡的声音传来：“没关系的！这些都无所谓，因为除了当事人，不会有人相信的。我当初找到我爱人时，总觉得她就是我的前世爱人，但相处久了才发觉，她身上并没有我所熟悉的前世气息……呵呵，有时候我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前世今生，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这是在胡闹……对了，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眼睛一热，说：“好了，谢谢林师兄。不过关于对您的采访，我也写了篇稿子，要不发给您看看。但是这稿子不能发在杂志上。”
　　“好的，快发过来吧！那天跟你一见面就有种亲切的感觉，仿佛前世我们俩认识一样。哈哈，小岳，说实话，你真是个很有灵气的女孩子，你是我见过最睿智的女记者。不用我多说，你好像什么都明白……呵呵，不多说前世今生了，你是不是因为我前世今生的言论挨批评了？”
　　我呵呵一笑道：“没办法，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我将稿子发了过去，然后没了任何音讯。
　　生活还在继续，我仿佛变得更加冷清，即使证明了记忆的存在，也解决不了我时时的心痛……因为这是一种绝望，一种只能守护的绝望，我终于很深刻地体会到了师兄当初那浓浓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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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清晨，我接到了林雪枫的电话：“小岳，你的稿子我看了，写得……写得很透彻，就好像你就是其中一个一样……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所以就一直没给你打电话。”
　　“呵呵，稿子再好也只能聊以自慰了。”
　　“是啊！不过我现在也在聊以自慰，我的学术报告也因为牵扯到前世今生而被批评了。”
　　“哈哈，互相鼓励一下吧！”
　　“对了，我还有个事，一直觉得欠你个礼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你查收一下。”
　　“是什么啊？”
　　“保密！你身体怎么样了？”
　　“身体很好，谢谢林师兄牵挂！”
　　三天后，我收到了从平遥快递过来的包裹，里面有个像火柴盒那么大的小盒子，打开，一股冰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那颗冰冷而鲜艳的石头正静静地躺在里面，一张收藏证书也一同寄来……
　　我的眼睛再次不争气地湿润了，师兄为什么总是这样细心？细心到让我想要自己忘掉他的好都不能，原来如此，现在也如此……
　　你忘了就忘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忘记？你的记忆已经是一片空白，为什么还要时时刻刻提醒我你的存在？
　　我死寂很久的心久久不能平息……
　　次日才给林雪枫打了个电话：“谢谢林师兄，你怎么将文物送人了？”
　　他淡淡地笑着：“鸡血石并不罕见，也不值钱，在我的争取下，博物馆终于同意卖给我作个人收藏，宝剑赠英雄嘛！既然你与它有缘就送给你吧，就当是你写那篇稿子的报酬。”
　　“那一定花了很多钱，要不我把钱还给你吧！”
　　“傻丫头，送的怎么能要钱？我和我爱人一致认为应该送给你。一件东西只有懂得欣赏它的人才知道它的珍贵。就像我那荷包，别人都当是破烂，但对于我来说，比生命都重要。”
　　一声“傻丫头”，让我的心再次碎裂，我听见自己的心在不堪重负地“咔咔”直响，但我只能装作平静地说道：“谢谢！”
　　“对了，明天我要启程去西安了，那里有个声音在强烈地召唤我，我要去揭开古长安的面纱……”
　　“好！希望林师兄能听到几千年之前的声音！”
　　“谢谢！要注意身体，以后我隔段时间会提醒你注意身体的。听你们同事说你工作起来不要命。”
　　“哪有啊！呵呵，谢谢林师兄！”
　　
　　
　　一声“注意身体”的叮嘱让我彻底明白该如何去爱一个人，爱，是一种付出的过程，而不是一个结果，就如同当年师兄下定决心要守护我一辈子、远远看着我与东风一辈子一样平凡而沉重……他曾经为我做到了，因为他知道我有责任。那么今天我的责任就是如同当初他守护我一般来守护他，守护一生，远远看着也很幸福，何况我还有石头，还有时常“注意身体”的叮咛，因为我知道他也有责任……
　　三天后，三天后就是东风的生日了，我也该背起行囊去山寨看看他了，不知道他的灵魂是不是已经很幸福地装在另一个躯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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