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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史家公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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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时,贾环才出声儿,似真似假的劝了两句。

史墨冷哼,这小孩越来越坏了,都知道他借题发挥是要打发这一黄一白两个耳报神了,偏还看戏看的乐呵的很。

不耐烦听黄鹂和白鹭啼哭,让婆子给堵了嘴拉出去,珊瑚极有眼力价的告退,末了还把史墨拎回来的糕点从匣子里端出来,一盘一盘搁在贾环身侧的小几上。

贾环眉开眼笑,拈起精致细腻的糕点就往嘴里送,腮帮儿一鼓一鼓就像花园子里圈养的小松鼠一般喜人。

史墨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大度的决定不与贾环计较看戏之‘仇’了,今儿把两个眼中钉从屋里撵出去,他高兴的很。

摸摸下巴,史墨觉得心情十分舒畅,现在是阳春三月,正是野外踏青的好时候,也正是去往城外巧庄的好时候!

******

坐着车,行行停停,一群半大小子打闹欢笑,热闹的很,史墨坐在车里,力持镇定。贾环笑嘻嘻的坐在他身边,眯着眼睛看车外明媚春光,惬意的很。

史墨叹气,他几宿都没睡好,就为了不引人注意的去往巧庄,方方面面的都算计到了,临了却脱不下这牛皮糖包子!

学里贾代儒年老积弱,又病了。史墨便带着人大大方方的逃了学,为了这他还特意拘了身边小厮好几天不让出去疯,今儿他带头出外踏青游逛,可把他身边的小幺儿乐坏了。

可不想贾环和贾兰也硬是要跟,幸而贾兰身边跟着李纨的心腹,李纨虽然考较了课业后不反对贾兰与他们两个一处上学,可这逃了学出去玩耍的事情却是万万容不得的,那人是贾兰身边最得力的长随,三两句话就把贾兰留下了,可贾环身边的下人却早跑光了,史墨拗不过他,只好带着他一起了。

“大爷,咱们出来大半天了,前头有一个小庄子,看着绿盈盈的,景色却好,咱们去里面歇息游耍一通可好?”小幺儿把头伸进车里笑嘻嘻的问。

史墨小指微微一动,心里大笑“成了!”,面上却不在意的点头允了。

贾环斜眼过来,瞅瞅他的手指,又瞅瞅他的脸,从鼻子里哼哼笑了几声儿。

史墨激动的很,也不理他意味不明的笑声,眼睛看着车外,只觉得那个连名字都不大记得的小幺儿忒顺眼了。

这半年来他断断续续的与巧庄的人传了几回信,只是他常在深宅大院里,身边又没有信得过的心腹,每每都是巧庄里的老仆镇日徘徊在街上,他偶尔出去了,乱逛上老半天,找到人了才能趁机交换些信息。十分不方便,让史墨总有一种地下党接头的诡异感。

半月前薛家还未进京时他就把要去巧庄的事传去了,想来那边儿已经准备妥当了。

茂林修竹,山还水旋,这小庄子倒是好景,庄内田地农舍,分布的十分清爽秀丽,就是小庄子里的农人,粗布衣裳也拾掇的干干净净的。

庄头见来人衣着不俗,殷勤请了进来。庄头夫人是个有三分颜色的妇人,言语爽利,招呼客人热情周到。

几句话间他们就知道这小庄子的主家姓“阮”,是南方江浙的豪商,置了这庄子作南北往来暂住之用,只不过主家的基业大多在南边儿,几年都不来这里一回。庄头家是主家几辈子的老人,得了恩典,全家除了籍,在这里替主子看管庄子之外,还时常寻买些听话伶俐的丫头小厮,管教好了孝敬主家。

史墨等人都点头,都知道自今上继位之后,一改从前重农抑商,减了好几项经商的繁税重赋,又疏通运河,南来北往的商务十分繁华。南方自古就是繁华隆盛之地,豪商巨富尤其多,来北边儿尤其是京里采买下人的不少,一则是这边的人自小说的就是官话,不用再交;二来就是南商往来北地,身边跟着北方土生土长的下人,便利许多;其三就有些不登大雅之堂了,好比北方官宦豪富之家豢养姬妾喜欢江南水乡女子,尤眼热扬州瘦马姝色,南方重色的老爷却看多了娇柔妩媚的娇小女子,欢喜起北地爽快大方的明媚佳丽来了——不仅是高门大家会从京都周边的乡间穷苦人家采买小丫头,还有那有名头有后台的烟花之地也会来选些颜色好的小丫头带回去调︳教。

这样就有不少人做起了人牙子的买卖,低价买了人来,管教一通在高价买到南边去。

故而跟着史墨二人的众小厮听见这些,便互相挤眉弄眼,那一双眼睛更是乱扫,显然是把庄头夫妇当成了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人牙子了。

摆摆手,史墨品着香茗,看那一群小子抓耳挠腮静不下来的样子,好气又好笑的让他们自去玩耍。这可正中了小厮们的意了,霎时间一哄而散。

贾环睨了史墨一眼,悠悠然然的吃完一盏茶,才起身道:“小爷也去转转,不必跟着。”

待人都退尽了,庄头夫妻那两张谄媚的脸登时没了,噗通跪下来,朝着史墨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庄头妇人跪在地上仔细端详史墨的面孔,眼里浸出泪来:“大爷长相随了姑娘六七分,真像!”

史墨连忙起身拉起二人……

☆、有钱了

14、

巧庄一行让史墨收获颇丰,不仅与忠心的老仆搭上了联系,更是大大方方的带回来几个人。

被史墨撵去院子,俨然没了二等丫头体面的白鹭绞着帕子,妒忌的用眼睛剜史墨带回内院的两个丫头,两个丫头都是十五六岁正正好的年华,长得也是明艳大方,就连规矩行动都不必曾在贾母跟前调︳教过的珊瑚差。白鹭这边恨不得生撕了了这两个贱蹄子,那头被派到针线上的黄鹂却是松了一口气,她已经向跟着墨哥儿的小幺儿打听过了,知道这两个颜色不错的丫鬟是他们游玩时巧遇到做人牙子买卖的庄子,才买回来来的。

事实上小幺儿嘻皮笑脸的说了好大一通有的没的,无非就是小墨大爷动了其他爷们都懂的心思,还不干不净的编派史墨年纪挟见识’却有。黄鹂板着一张晚娘脸,心里头却很高兴,她是个最忠心不过的丫头,不过忠心的对象是戚夫人,她娘和姐姐都在戚夫人身边有几分体面,她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太太打得什么主意,看到史墨“好色”买回来两个丫鬟不惊反喜,对史墨纨绔的说法更是深信不疑。

没人对史墨一个不到九岁的小孩儿就有了男女意识表示怀疑,高门大户里的少爷知事都早,而且他们在保龄侯府见惯了桂二爷舌灿莲花的哄骗大小丫鬟,更不用提这段时间在荣府看到的男主子们从上到下的做派,再怎么样,还有个自小怜香惜玉喜欢女孩儿的贾宝玉‘珠玉在前’呢。

这次从巧庄史墨只带回来四个人,两个放在内院的丫鬟,一个替他母亲打理私产的管事,还有一个十七八岁得用的长随。

两个丫头分别叫落霞、秋水,取自“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管事姓王,那个十七八岁的长随就是他的大儿子,原名王大,史墨给取了个“全”字,以后就叫王全了。

说起来毕竟过了这么些年,元氏当然费劲苦心留下的忠心的陪房如今也只剩下不到二十人,还有数位百病缠身,当不得差了。饶是如此,史墨心里也是高兴的,他如今并不全心信任这些老仆,毕竟人是会变得,在巧庄当了这么多年的主,难说有些人就心大了,这也是他只挑了四人带回来的原因。

不过幸好这些人的身契都在奶娘手里握着,史墨并不担心他们公然不忠,只防着私底下的手段就好。史墨特意把王管事父子带回来就是为此,王管事一向管着这些外务,这些年巧庄和母亲留下来的一些私产的账簿已经到了他手里,暂时看着没什么大问题,如果这两父子真是不错,那么日后这两父子就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了。还有管着巧庄内务和巧庄安置的老仆的庄头夫妇,实际上落霞和秋水就是庄头的女儿和甥女。

仅仅四个人,史墨就大致上把元氏给他留下私产的外务、内务抓在手里了,这等心智就是经历过不少风浪的王管事都暗暗吃惊。

带着落霞、秋水,史墨在半月一次的休沐日‘趾高气扬’的回了史侯府,这回倒是见到了戚夫人,戚夫人对他身边两个好颜色的新婢子不仅没责怪还各赏了一对镯子,看的史墨冷笑连连。

其实么,人就是这样,若是史墨神神秘秘的弄来几个人搁在身边,戚夫人兴许会不安,可史墨光明正大的买了人来,戚夫人遣了个管事打听一下,就在带回个年轻貌美通房的管事寥寥数句话里,深信不疑,甚至心情大好,对史墨更看不上眼,同时戒备又低了许多。

杨氏高兴的紧,自己哭了一场,然后就把元夫人留下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了八岁的史墨。她是离史墨最近的人,对史墨不寻常之处也知之最深,心里最清楚墨哥儿自从四岁一场大病之后就变了许多,但这个时代鬼神之说上起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都是敬畏信仰的,再加上杨氏本身对史侯府上下凉薄无情心中深恨,她一个深闺妇人,自发的就把史墨身上所有不寻常之处当成了元家先祖有灵,元老大人有灵,自然史墨越早熟越聪慧越好。

杨氏都不说什么,指着史墨日后有大造化荫庇提携的巧庄旧仆就更不敢表现出什么了,尤其是跟在他身边的人精王管事,暗惊之余办差也愈发尽心了,跟着这样的主子日后才有奔头!他虽然年纪不小了,可也不甘心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只能龟缩在巧庄,而且那些租出去的店铺和庄子越发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有后台的人家给并去强占了呢。

******

史墨心里有了底气,并不太着急,之后数月都只在休沐日才出府来,闲逛之余悄悄查看了他手中的店铺和小庄子,一则是为了查看身边这四人心性,尤其是王管事父子,二来也是最让他高兴的,保龄侯府里戚氏对他关注越发少了,他顺理成章的将黄鹂、白鹭拘在了荣府小院里,每次回去都只带落霞秋水,而他身边的小幺儿也被他揪出没法抵赖的错处,扮演跋扈大爷的同时,自然而然的换上了新采买的小厮——史墨并不打算身边人都用巧庄旧仆,在他看来新买来的有时候更好用,而且不得不忠心。

史墨母亲元夫人留下的庄子和店铺所在的位置都是不错的,只是巧庄的人并不是主子手里也没有地契,不能理直气壮的谈生意,这些年下来不免叫一些人看出什么来,租子是一压再压,一年不如一年,史墨看着上一年收得租子甚至都不够给房屋庄子修葺用,心里早就窝火。

等临近这年中元节的时候,一直没什么大动作的史墨出手了,在他的授意下,王管家提前使了些银钱孝敬给五城兵马司的小吏,在刁钻的租户争闹时直接请了小吏过去,又拿出地契等,还没半个月,四家店铺和三个庄子就被收了回来。

史墨壳子里装的是现代灵魂,早就习惯出租的房子要装修置办的差不多的“好房东”观点,四家店铺回到他手里,就拿出来两三百两银钱大肆修缮粉刷一番,虽不曾摆上货架柜台,可白白的墙面,平整光滑的地砖,亮堂堂的院落,就让人眼前一亮。庄子收了这茬庄稼野物后,也没让种别的,靠着史墨知道的一点微薄的农田知识,用草木灰和畜肥好好修整了下田地。

这样的好铺子好庄子,位置又不差,没等中元节的热闹过去,就有好几家上门来打听的,最终史墨将人品信誉和出的价钱一同考虑了一番,把庄子和三家店铺租了出去,还硬只签了三年的契——他不傻,这都城日益繁华,物价是一天一个样,虽然各家给的租子不低,可日后这店铺外租只有更抢手的,签短了没人租,老字号都讲究个稳当,签长了都是契约上的价钱他岂不是赔大了,故而三年最好,三年后,续租可以,租子也是跟风涨的呀。

最终留下了一处地段相对来说不怎么好,店面却大的铺子,这自然有史墨的考量。

因为就他所知,当今还算一个比较圣明的皇帝,大庆朝昌明隆盛,虽有外敌,但被拒在极北苦寒之地关卡外,而且照史墨接受多年的现代教诲,有外敌大庆朝未来几十年就更有保障了,没有天敌的群种会衰落不是么。照这样看来日后作为大庆朝的中心,都城只会越来越繁华,有着现代“买房升值”思想作怪的史小墨童鞋,已经想好了要把手里边的余钱都投到‘房地产’这一有前途的大业里去了。

史墨的想法也十分符合这时代,毕竟他日后是要走科举的路子的,广置房屋田庄还能有个耕读持家的美名。但是也有一点,收租子只能在每年特定的时候见到现银,如果有急用钱的时候可能会耽搁,更何况收取的租子不仅要继续置办房屋田地,还要维持他身后这几十口的生活,史墨心里头总觉得别扭,这要万一有个灾年,那他们的处境就会十分不妙了——但是,有个自己开的小铺子就不一样了,不仅能供养生活,手里也能有现银,有个万一的时候,这铺子还能随他买卖救急……

好吧,史墨承认,他这是犯了穿越流常有的毛病,仗着自己见过无数更先进的商场策略,心痒痒想自己鼓捣点什么,不求赚大钱,只是日常有些进项就满足了。

这铺子也被他挂在了王管事的名头下。

史墨即便眼馋都中金银首饰店铺的巨大红利,也知道那些赚钱的铺子多是百年老店,身后势力错杂,不是他一个清闲侯府里的尴尬人能染指的,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女人的钱好赚!”这在几千年历史上都得用的很,史墨做不起高档丝缎绸衣的买卖,但是普通百姓最用得着的棉麻布料却是不愁开不起店铺的。

如今南北运河又通畅,王管事也是个有眼界有经验的,从织布繁盛的南方贩来大量的棉麻布料并不难,再有贾环的帮忙,冒着被打趴下的危险偷了张荣国府的名帖,王管事和王全等人拿着银子走了几趟衙门,这位置在下城百姓聚居处的布店就无风无浪的开张了。

五城兵马司的小吏们来过几次后,不管是地痞流氓还是相轻的同行都没有敢来找麻烦的。这并不奇怪,有靠山的有势力的豪商巨富大多都瞧不上这利润少的粗布棉麻买卖。

照着史墨的吩咐,这家开在白马寺大街上就叫“白马布行”的布店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店里适合老百姓的各种价钱的布料应有尽有。再有南方温柔水乡,时兴的花样到底比北方要风尚些,花色样式也多,白马布行每三月又必雇船去往南方进货,要价也公道,是以白马布行很快在下城百姓中间有了名头。

史墨还剽窃现代用烂了的促销宣传方法,别看买三尺布才便宜两三个大钱,可这对于精细的妇人们也是意外之喜,更不用提每日都有一种布匹会特价了;每逢初一十五或者其他节庆的日子,白马布行不仅特价的布料多,还会赠送从南边运来的很不错的香脂,别提多讨那些小媳妇大姑娘的喜欢了……

总之,白马布行的生意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只一个月的利钱就够史墨在都城附近的镇子上置办个三进的院子。

这布行有今日,那张荣国府的名帖可谓有用的很,至少现在也没有眼红的同行敢来捣乱。王管事是个老油子,自然知晓这下城的布料买卖自家吞不下也不敢吞,天生一副笑模样的王管事同另外两家有根基的老店东家在一块儿听了几回戏,吃过几次酒,白马布行就有了两个盟友,三家一同雇了大船来往于南北,只不过白马布行占了个先机又总有一些别人想不到的妙点子,生意一直比另外两家红火,但饶是这样,之前被同行孤立的情况也全不见了,就是在下城商人中间儿,白马布行说话也有了些分量。

史墨不忘自己的两位小朋友,只是贾兰背后有李纨,李纨实在是个精明的妇人,史墨咬不准她的态度,更不敢冒险相信——能在荣国府败落之后还能顶着节妇的名头被上面归还住所和银钱的后宅寡妇,能有多简单?

贾兰又是个性子软听话的小孩,史墨开店的事情都瞒着他,白马布行红火了之后史墨也不敢让他知道,只是时常送些好的笔墨纸砚和新书给他。

倒是贾环,不仅一早知道史墨要开间小铺子,还冒着被他那个死板严父鞭挞的危险从贾政书房里偷出来一张荣国府的名帖,也幸好贾政不通庶务,荣国府得势些的下人冒着荣府的名头在外头买房置地的也不少,才没被发现端倪。

史墨自是承小孩儿的情的,而且贾环与贾兰不同,对他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听说他余钱不多还从赵姨娘那里偷出了进五十两银子给他,纵使史墨最终没要,可那种窝心的感觉已经深深印刻在他心上了。

不顾贾环的反对,史墨给了他半层纯利,小孩儿起先觉的伤了自尊,伤心史墨瞧他不起,可是难受了好一段时间,闹的史墨又气又笑,点着脑袋训了半天又搂在怀里细细解释了才算好了……这之后,史墨去巡视店铺、看帐也都不避着贾环了。

这一桩桩事情单看起来并不显眼,可一点点的不同的对待日积月累,在不远的未来终究会凸显,只是到那时,史小墨也再也逃不出某人用心织就的五指山了……

也是在这时,史墨的教导又一次被扭曲了个大弯,再次朝着诡异的方向奔腾不回头——就是这一刻,贾小环心里被烙下了个坚定的信念:‘史墨愿意跟他分享’继而‘史墨的就是他的,他的也是史墨的’——这个烙印天长日久慢慢就变成了‘史墨是他的,他是史墨的’这坑爹的坚信不疑的念头——当然,史小墨真的没亏,日后的贾环绝对是奸商中的战斗机,收租公史小墨的银子在这厮巴巴搬来的金山银山面前不值一提,那个时候,只要史小墨一个眼神,某人就愿意修了金屋银阁来……藏娇……(⊙﹏⊙b)

******

这可谓是史墨穿越来的四年间最舒畅的半年,他终于有了实实在在握在手心里的资本,而不是像无根浮萍一样只能忍受躲闪别人的刁难算计,这位日后缓步青云,不为身世所累,洒脱不羁的文殊公如今才如稚子学步一般,缓慢而小心地迈出了扬眉吐气的第一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要说这半年里最让史墨吃惊又欣喜的,莫过于“世外仙族寂寞林”的频频照拂了,大半年时间,比起被戚夫人拘在史侯府里的史湘云,林黛玉倒更像他胞姐一点。

☆、恨!环儿捱打!

15、惊!环儿捱打!

时间就在史墨读书、赚钱,偶尔调|教小盆友的惬意生活中悠悠而过,这年许,史侯府那边似乎已经对他这个‘纨绔’的大房嫡子安心了,又兼三房忠靖侯史鼎被派往湖广,一向对三叔看的严的谢氏也跟了去,越发显得他在保龄侯府隐形人一般。

倒是荣国府这边风波不断。虽与史墨无尤,但在王夫人的好手段下,还有面慈心狠的老太太刻意忽视贬低下,贾环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不仅被贾政不问缘由劈头盖脸的好打了数回,就连他生母赵姨娘也只会指着他的鼻子叫骂,末了还要挑唆他找与她有嫌隙的丫鬟算账,至于同母姐姐探春,和史墨的亲姐湘云一般,那眼里心里只看得到一个贾宝玉,何曾关心过一星半点儿?

史墨每每见到贾环受了屈辱咬牙隐忍都心疼的很,有时候甚至抑制不住脾气在王夫人和贾母面前露出一点端倪来。倒是贾环淡定坦然多了,还安慰史墨道,“若是心凉透了,又何必与他们生气,平白闷着自己!只等我大了分出这府里去,天高地远,自个儿过的好也就是了,再说你不是常跟我说,鲜花着锦底下是烈火烹油么,咱们只看着他们日后的着落便罢了。”只是话虽如此说,可贾环一张白嫩小脸上那双隐在暗处的眉眼却锐利如鹰,满是阴霾。

这一回荣府接到府里大姑娘贾元春从宫里递出来的信儿,说是她如今已从王后礼职女史承蒙隆恩,如今搬到了凤藻宫偏殿去住。口信虽说的不甚明白,可任谁都明白了这是他们家大小姐被今上宠幸了!听到她搬去凤藻宫偏殿的意思更让贾母等人欣喜若狂,这凤藻宫是什么地方,历来是四妃品级或者之上的娘娘们才有资格被赐入住,且圣上如今还没有给赐封,可不是要等到良辰吉日郑重封赏的意思么!

如此一来,阖府里越发把王夫人和贾宝玉捧到天上去了,就连邢夫人这几日都好话酸话的奉承着,这后宅里却更是没有了贾环立足的地方儿。

这天赵姨娘在王夫人处立规矩,当着贾政的面儿被老太太院里的常婆子揪出错来教训一通,又被贾政以目无尊卑大斥,好大一场没脸,饶是赵姨娘这样粗鄙厚皮儿的人,也又羞又屈的跪在那里涕泪交流。

王夫人温声劝慰送出了贾政,才坐回主位上冷冷睨了赵姨娘一眼,嘴里头偏偏还平和的很:“行了,你也别哭了,老爷的话虽说的重了些,但却十分在理……别的不说,你从前闹死闹活求了环哥儿养在你身边儿,如今就该好好教养!你看环哥儿如今只知道和外头的小子淘气,倒气坏了老爷和先生……”

打发走了赵姨娘,王夫人方露出畅快的笑来,她最恨赵姨娘那张脸,看一眼就忍不住想刮花了!这些年赵姨娘虽然被她打压贬低、到了连有点体面的丫头都瞧不起的地步,可一想起她在她孕中勾引了老爷,探春只比宝玉小了数月,王夫人就恨不得生撕了那贱人和她的两个孽种!

想起自己高龄有孕,正是痛苦衰弱之际,被这个贱妇狠狠打在脸面上一巴掌,老爷甚至在宝玉洗三刚过就迫不及待的升了她作姨娘,王夫人便脸色狰狞,连慈和的面具都挂不住。攥紧了帕子,王夫人一双眼睛冷得旁边周瑞家的看着都忍不住打哆嗦,面无表情的瞟了她一眼,王夫人慢慢道:“环小子如今果然长进了?家学里老先生都夸赞他?好孩子,让我这主母宽心不少。”

周瑞家的是她从王家带来的陪房,历来知道些隐秘,更是能揣测王夫人的心思到七八分,这会儿听到王夫人一副慈母的言语,却胆战心惊,低下头不敢看王夫人的眼睛,嗫嚅道:“恍惚听见人提过一嘴。不过太太,俗语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就赵姨娘那样儿的,从她肚子里出来的环小子能好到哪儿去!”

话一出口,便想起养在二太太身边的三姑娘,一向颇得老太太、太太喜欢,自悔失言,忙舔起一张笑脸补救道:“三姑娘是上辈子德报才得养在您身边,才有不同。环哥儿有什么?!太太想想,前儿老爷最看重的詹先生不是还盛赞宝二爷灵秀么,还有咱们家庙里有道行的老神仙,谁不说二爷是有大造化的?要我说,莫论一个环哥儿,就是十个加起来也比不得二爷一根手指头,他那样天生的下流坯子,怎么值得太太放在眼里呢?”

这一席话甚是中听,王夫人缓了脸色,却还是道:“环儿有出息我自然是为他高兴的,只是咱们说起环小子,却不必提宝玉了。”

周瑞家的后脖一凉,心知太太是不高兴她把宝玉拿来和环小子一起提呢,连忙端起笑脸来,把话头引到别处去。

王夫人随口与她闲话,可脑海里却还是转着无数的念头:她的宝玉身子弱,她这做母亲的也知道他虽天分过人却不喜读书,王夫人疼宠儿子自然不忍逼他,更兼在她心里头这荣国府是要给宝玉的,若日后宝玉袭了爵,再娶一房高门大户家的小姐,有势大的岳家帮扶着,可不比死读书求功名来的强百倍么?

再说,贾珠为了考取功名生生把身子累垮的事情一向是她心中的一道疤,为着这,她连不知劝解丈夫的李纨和她所出的孙子都不待见,如今怎么肯为了这事去勉强这唯一的儿子?

她对宝玉不爱读书心里头甚至是欢喜的,王夫人中年丧子,是真怕宝玉走了他大哥哥的老路。

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能忍受一个庶子孽种在读书上越过了她的宝玉去!贾环若是同从前一样顽劣不堪,她兴许还能漏漏手指缝由他自生自灭,可他偏偏和史家那位哥儿走的近,如今读书竟然长进了这么些!王夫人面上不显,可心里头已经动了杀心。

实际上,若不是她当年做姑娘时就与襄阳侯家的次女如今的戚夫人有隙,后来戚氏成了侯爷夫人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早就把史墨长进的事情捅到保龄侯府里去了!

——贾环是王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和贾环走的近的史墨自然也分外惹人讨厌,不过幸好比起让史墨一个小子受挫来,王夫人更希望看到的是老太太的娘家、戚氏的保龄侯府家宅不安的笑话儿!是以虽然知道史墨在学里不像传言那样淘气,反倒十分有能为,王夫人也只是捂在心里。

这天下晌,刚从家学里回到荣府,贾环就被贾政身边的小厮叫去了,等到史墨听到不好的信儿的时候,贾环已经被贾政的小厮按在地上用大腿粗的板子打了十多板子了!

贾环可不是宝玉,那些有心给后院二太太卖好的下人板板都打得实在,更没有老太太、太太哪怕屋里头的婆子来劝解,史墨冲进去的时候,贾环已经面白气弱,臀上穿着的一条棉布小衣上都是血渍。

史墨眼睛都红了,大力推开举着板子的下人,噗通一下跪在贾政面前,泣道:“老爷虽然应当管教子侄,但环儿这些时日都与侄子在一起,前日学里夫子还盛赞环儿笔墨精粹,怎么今日刚下学来就闯了这样大的祸!侄儿不知道环儿做了什么惹老爷生这么大的气,只求二老爷看在环儿年纪还小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罢!”说着,史墨的泪珠便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咚咚咚,朝着上座的贾政磕了三个响头。

贾环已经动弹不得,他性子执拗,这番不明不白捱打,心中实在大恨,从挨第一下时便咬住下唇,硬是撑下来一声没吭。只是他年纪小,哪能承受得住成年男子的力道,打到后来意识便有些昏昏沉沉,身子越来越冷,心也像沉进寒潭一般,只觉得就这么去了也许更快活些。

史墨冲进来的身影就像把他漆黑的世界劈开来,带进一道光。

史墨心情激荡,磕头的力道极大,额头砸在青石板上的声音让上面的贾政身子一震,等他抬起脸来时就看见额上已是青紫了一片,都沁出血丝来。

贾环伏在地上,努力睁着一双大眼,只盯着史墨,看到史墨的额头便想去拉他,可他哪儿还有一丝的力气在,下唇动一下便撕心裂肺的痛,出声都不能。

贾政听了这话,看看地上的贾环,果然打重了,想起史墨说的贾环读书好的话来,自悔不该听到一句下人的胡话便下毒手打到如此地步,长叹一声,挥手叫他们下去。

贾政身边的小厮忙过来扶,史墨冷着脸挥开他们的手,叫道:“王全,董方,你们把环爷轻架到我背上,石砚和唐子快去告诉珊瑚,叫她们准备好热水,伤药!”

背好了贾环,史墨淡淡的冲贾政点头,道:“侄子和环儿告退!”

没看神情复杂的贾政哪怕一眼,史墨僵着一张脸背着贾环出了外书房,动作脚步却轻极了——他这回是真心把贾政怨恨上了。而他背上的贾环,随着史墨的脚步缓慢的把这书房里所有人都印在眼底,刻在脑子里,半眯着的眼睛里全是阴晦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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