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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史家公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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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妈一听,这算什么事,自己姐姐竟然想给姑老爷屋里头塞人?忙忙摆手劝阻道:“姐姐,这可使不得,虽则你一番好心,可谁家也没有这样的事儿,若是传出去,倒叫人说嘴了。”薛姨妈被薛宝钗一番话说到心坎里,正指望着林如海给她们家薛蟠弄一个大进项的差事呢,怎么能叫王夫人弄出这样的臭手坏了自家的事情!

王夫人胸口一滞,气道:“这是什么话,难道我害他们不成?姑老爷这样儿,人家难道不说是岳家压伏的?再说了现在外人正在说咱们府里的不是,离间咱们家和林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府里的名声不是?”

什么为了名声?你这话一传出去,保教人把唾沫星子喷到你脸上去!薛姨妈知道自己姐姐这么多年顺风顺水,一贯有些左性儿,听不得人家的劝去,只好赔笑道:“话是这么说的,可老太太还在,姐姐这样作为,老太太心里想着仙逝了的姑太太,若弄到两下里去,叫姐姐吃了挂落,两头不讨好,可怎么办?”

王夫人正等着这话呢,就道:“这事儿也不必明着来,宝钗不是要去探望林丫头么,到时挑几个齐整的叫她带了去,若是姑老爷自己看上了眼,收了去,那可不就大好了么?”

薛姨妈一口气上不来,直想唾到王夫人脸上,这叫什么话,林家老爷那样的,能看上亲戚家的丫头?!若真成了,自己的宝钗还做不做人,名声还要不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身边的丫鬟竟然胆大包天到去爬亲戚老爷的床,人家说将起来,可不得说由此可见这姑娘的品性?

王夫人笑的成竹在胸,话锋一转,就明里暗里承诺起宝钗和宝玉的事情来。

薛姨妈低头,敷衍几句,藉口薛蟠有事,急急忙忙家去了。

梨花院里,薛姨妈对着宝钗恨道:“你姨妈光想着她自己,她想算计林家的家财,可关我儿什么事?还没进门的就要往你身上泼脏水儿,看起来也不是个可靠的!”愤愤说了一通,见宝钗一张白玉一般的芙蓉面上一丝儿血色都不见,苍白的吓人,忙忙心疼的劝她:“好在宝玉是个好的,待你亲热的很,你嫁过去并不委屈。”

不委屈?宝钗垂眸冷笑,想起方才她在怡红院墙根下听到的……那不堪入耳的声音,薛宝钗就想回到过去把一心想着做宝二奶奶生生耽搁了青春年华的自己掐死!那袭人也是好样的呢,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没看出来这位竟是个心内藏奸的……

不管薛姨妈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今日大受刺激的宝钗越想越钻牛角尖儿,只觉着这天底下的事都跟她作对,那些比她过得好的人都是欠了她的——尤其是林妹妹,出身高贵,父亲身在高位,宠她如命,现在又说了这么一门好亲,真是天底下的好事儿都叫她一个尖酸刻薄的病秧子占尽了,她凭什么?凭什么就能比她好了这么多去?

薛宝钗想着想着,把那日朱箐鄙夷侮辱的恨也算到黛玉头上去了,这时候她的心里好似烧开了的岩浆一般,再不是以往小打小闹的算计可以说的过去了,那是满腔的嫉恨,好似只有把黛玉踩进泥沼里去才能消她心头怒火,才能抚平了她经年受得委屈。

宝钗微微垂着头,端的是粉颈桃腮,美艳不可方物,只听她温柔道:“姨妈虽想的不周到,但这事儿也不是不可,再者咱们住在姨妈家,倘或就这么回绝了姨妈,姨妈心里难免不存疙瘩,倒是不好在一处了。”

薛姨妈着急了,忙道:“你小姑娘家不知道这里面的勾当,若是闹将出来,别人不说那丫头是你姨妈家的,只会说你这姑娘家不庄重,没出阁就……”这话太难听,就算薛姨妈有诸事常与宝钗商量的习惯,一时也不好说出口来。

宝钗就笑道:“哪里就是什么丫头了?既然这是岳家心疼姑老爷,怎么的也不能弄个丫头过去不是,妈妈想,难道林家买不起好的丫头么?人家只怕十分不稀罕呢,倒弄得姨妈枉做好人了,若是个正经的小姐和我一块儿去,又说得过去,林家也至于抵赖,岂不是两全其美?”

“万一弄巧成拙了,坏了你哥哥的事儿可怎么是好?”薛姨妈尤是迟疑。

薛宝钗眼睛一冷,淡淡笑道:“怎么会?说句姑娘家不该说的话,兴许林姑父也早就有了这想法了呢,只不过顾忌着玉丫头的小性子罢了,就算此次不成,您就瞧着罢,等到玉丫头出了门子,林姑父一准儿续弦的,难道百年的高门就这么断了传承?”待我成了张家的少奶奶,成了有品级的诰命,总是会顾念着兄妹情分,叫夫君看顾哥哥一二的。

薛姨妈一想可不就是么,哪有男人不偷腥的呢,就算林如海是正经君子,也是想要个传宗接代的儿子的!说一千道一万,若是真出了什么变故,自己家一推个干净也就是了,反正那小姐姑娘的还得是姐姐拿主意不是,也碍不了什么事儿!

这样,选了一个晴好的天气,一辆青围马车就载着薛宝钗和王夫人母家的远方表妹斐小姐去了林家。

后院里黛玉还“病着”,只略略见了一面儿,叫人给单单收拾出了临近主院的偏院来给她们。

薛宝钗兴致倒好,次日一大早便在林家小花园里走动,这里瞧瞧,那里看看,和斐小姐言谈甚欢,斐小姐家里已经败落了,如今一家子都扒着王家打秋风呢,可斐家出去的老夫人王夫人的娘早已仙逝多年,她们家一个远方的亲戚能得多少好处,早就打了让长相娇艳的斐姵攀高枝的算盘,如今王夫人把斐姵接过来,屋里的大小丫头稍稍嚼一嚼舌根子,斐小姐就‘闻琴知雅意’,心里头就有了念头,好叫王夫人省心呢。

因而,这两人走在一起,一个赞林家景致秀美,一个赞林府堂皇气派;一个眼里头藏着快意,一个嘴角翘的高高;一个想着张家的门第,一个望着林府的富庶,个个儿走着顺心如意。

转过一个抄手游廊,就听见拐角处有小丫头在叽叽喳喳的说话儿。

“真不知道那薛家姑娘的面皮儿是什么做的,前几日就是她鼓噪着把咱们姑娘气病了,后脚儿人家就跟没事人一样,还来咱们府里来作客来呢!”

“谁说不是呢?那日县主说的还不顾明白,这位薛姑娘也忒厚脸皮儿了,谁不知道她是二舅太太定下的媳妇呢,咱们姑娘住在那府里的时候,一点规矩都不错的,从来是避讳着外男,这还是嫡亲的姑表兄妹呢,那薛姑娘不过就是个姨表姊妹,就敢称大把人家正经的姑娘压下去呢,她的年纪又大,出入表少爷的院落从来是没早没晚,唉,说出来我都臊得慌!”

“还有这事?”

“这还有假?满都城都知道那府里的下人嘴上没有把门的,这话就是他们传出来的,外头采买的李大娘和她媳妇私底下说的时候叫我听见了。”

……

“闭嘴!”一个身着翠色比甲的丫头出现在这几个小丫头身后,怒斥。

小丫头站起身来,忙笑道:“雪雁姐姐。”

雪雁挨个看过去,才道:“主子的闲话也是你们说得的,那薛家的表姑娘再如何也不管咱们林家的事儿,可不许再嚼舌根子了,忘了咱们府里的规矩了不成?可别学那些不好的,叫人说嘴上没把门的,平白堕了咱们府的好名声儿!”

几个小丫头连忙诺诺应着,雪雁点了头就一哄而散。

雪雁轻笑一声,别有意味的瞥了眼被花木掩住的拐角,弯着嘴角去了正院——就是故意要说给你听的,想当初在荣国府时‘您’薛大姑娘用这招儿故意戳了多少回姑娘的心肝,那贾家出来的紫鹃看不见,她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心里头可是门儿清!

如今雪雁亦是黛玉的左右臂膀,能独当一面的大丫鬟,回去正房悄悄省过教养嬷嬷,教养嬷嬷点点头,这位薛姑娘来者不善,她们从上到下都有数儿,不仅姑娘那里,就是老爷也亲自吩咐了,不管这薛姑娘打得什么主意,只这一次定要让她付出十倍的代价——搁在那里,冷不丁就要弄出点坏水来害人也忒膈色了,打蛇打死!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68斐家小姐——林如海“夫人”?!

薛宝钗分明听到那些丫头在刻薄她;对上脸色古怪的斐小姐却还得面色如常的笑笑:“林妹妹是个顽皮的,他的丫头也这么古灵精怪的。”等日后你成了林府的夫人,可得好好训导这个‘继女’才是啊。

斐姵心里不以为然,她家道中落,依靠着王家糊口,自来是会看人眼色的,这一日下来早就品透了这位薛姑娘不受林家上上下下的待见,她是奔着这一品诰命的林府女主子的位子来的,自然是要多多巴结林如海捧在手心里的林家大姑娘,至少在她生下孩子之前都会掏小跷的待这位林姑娘好的。

此时却也不便反驳,任由薛宝钗打肿脸充胖子的教导人林姑娘几句糊弄过去罢了。

林黛玉的起居汤药从来不假他人之手,都是她的乳嬷嬷给侍弄的,因着林黛玉要养病;也不怎么请她们过去说话,这样一来;薛宝钗和斐姵倒像是被禁锢在那处小小的院子里似的。斐姵心里头又急又痒,万分不自在,倒是薛宝钗老神在在的,也不着急,却似安心在人家林家住下了。

这一日斐姵又见她精心的绣着一方绣帕,忍不住撇撇嘴,这位和她有几分亲戚的薛姑娘可真如入了禅的老僧似的,明明打着来探望病人的旗号却在人家府里还这般自在,斐姵设身处地的想想都觉的自己脸皮烧的慌,若是她被林家上下明里暗里的这样对待……唉,怪不得人家是豪商家的姑娘呢,想来是惯见过这些场面的,可不是么,商户出身的,听说父亲早逝,一个哥哥有事不争气的,啧啧,一个姑娘家沾染了那么些铜臭味,还会有什么廉耻……

斐姵毕竟没被精心教养过,这几日自觉与林家的几位管事嬷嬷和黛玉房中的大丫头雪雁相处的不错,便似抬了身价一般,有些瞧不上宝钗了,眼角瞅着薛宝钗手上素帕上那团美得惊心动魄的牡丹花,嘴里笑道:“怎不见莺儿、蕊官两个?姐姐也忒纵着她们了,自来了这几日就没见她们在姐姐跟前侍候过几刻。”

她嘴里这般说着,心里却是不耻:如果这位薛姑娘真像她表现出来的这么光风霁月、心下无尘的;怎么会让自己的丫头成日儿出去在人家家里乱走,还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呢,怕是想在下人嘴里□些人家的阴私出来罢;她可是对前些时候的那起子官司颇有耳闻呢。

薛宝钗手顿了顿,听她提起蕊官,微微有些不自在,笑着反讽回去:“妹妹这几日惯常出去,听说与林妹妹房里的丫头处的十分好?”得意些什么,不过是搭上了些丫头婆子罢了,要想入林家门,还不是要靠着姨妈撑腰。

这话说出来,斐姵一惊,却不敢再无状了,微微有些讨好娇嗔道:“姐姐说的什么话,我能来这府里见识一番,还不是靠着二太太和姐姐么,听太太说我能来还多亏了姐姐呢,我在这里行事多不得章法,还请姐姐多多提点才是。”

听闻她如此说,薛宝钗又气又羞,姨妈也忒没成算,竟然把事情赖到了她头上!还有这没脸没皮的斐家女,什么多提点,难道她一个姑娘家,还要教给她如何药倒了林姑父,如何脱光了钻到林姑父被窝子里不成?!

薛宝钗一个眼神都不给斐小姐,自顾自做绣活儿。只是她也不想想,她自个要做的事,比斐小姐自荐枕席又能光明正道到哪儿去?

********

前院里,史墨冲着贾环挤眉弄眼:“唉,你说,这薛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么几天了也没见她给林姐姐药里动什么手脚,也不出来,听说镇日就绣一方丝帕,还有她带来的那个斐家女,拐弯抹角的打听林姑父的事情呢。”

贾环还未说话,史墨头上就挨了柴贯师兄一巴掌,怒瞪之,却见柴师兄正儿八经做严肃脸:“好好儿功课!林大人乃当世大儒,咱们能在此得些教诲是求也求不来的造化!”

史墨心内‘凸’之,这只马屁精师兄又开始了,谁不知道平常最长舌的就属他了。

贾小环给他揉揉脑袋,示意他稍安勿躁。

史小墨委屈撇撇嘴,暗自环顾了一遭儿,憋屈!这间宽大敞亮的屋子里,规规矩矩的排了七八张桌案,有两三张空着,那是被林姑父带着见到访的同僚去了,其他在座的却是人人桌案上都搁着厚实的功课,被勒令完成——这间大屋唯一的房门却被一只大铜锁锁上,院子里静寂无声,那唯一一把钥匙正挂在见客的林如海身上呢。

又破题做完一篇论策,史墨揉揉眉心,捏捏肚子,饿了呢,呜,林姑父什么时候能回来!

柴师兄腹中也空空了,只是想起临行前恩师那皮笑肉不笑的‘威胁’,皮紧了紧,依旧伏在案上奋笔疾书——托着小师弟的福,他们几个师兄弟都被恩师送过来给林阁老教诲了——

却是正值朝中无事,林如海身体‘微恙’,圣上特许他在家中休养月余,元小舅思忖林如海学问好,又与朝中清流大儒交好:常言道这科举靠的不仅是士子的才学,还有机缘,若是答卷合了主考官的脾胃,常常是万事好说!林如海这里近水楼台先得月,把史墨贾环送来,十分有益于明年春闱!白鹿洞书院的洞主也是这么想的,便脱了个巧宗儿,把自己其他几个嫡传的弟子借着小徒弟的便利都给送来了,就是杜考、晏经这两个已经在六部历练了年许的都一起来了,眼见着这两个弟子就要往上升一升了,这时候见见世面亲近亲近关系,有好处!比特意去走动打点还要好些。

林如海自己没有儿子,再者他竟十分喜欢二舅兄的庶子贾环,也乐得提携小辈,是以索性单收拾出来一出小院子,把这几个拘在里头,一为专心治学,二来也先给明年春闱热热身——像热毛子马一般坐不住可不行!

贾小环四顾下,着重向两扇大大的窗户那里瞅两眼,眼见着毫无动静,便从书搭子里掏出个八宝盒来,打开看是码的整整齐齐的各色小点心,侧身过来,拉拉史小墨的衣袖,史墨一瞧,立刻笑眯了眼。

贾小环用口型道:“林姐姐给的。”

却是正在‘养病’的林黛玉抽空儿给他们做了两个灰蓝色的大大的书搭子,虽没往上绣东西,可却是她一针一线缝起来的,黛玉拿他们两个尤其是史墨当弟弟照顾,史墨曾经顺口一说现代书包的样子,便被她记在了心里,特地选了结实耐磨的布料给他们做了,还细心的没往上绣物件儿——毕竟他们都大了也不是亲兄妹,让人看出来绣活的出处免不了嚼舌根。

黛玉听说爹爹管教的严厉,不到时辰便不放他们出去,怕史墨贾环捱不了饿,就叫人赶早儿给精心备下了一匣子点心偷偷儿送来了,毕竟墨哥儿正长身体的时候,饿着了不好么——这些年,黛玉待史墨越发的好,史墨也敬重爱戴这个林姐姐,黛玉这人玲珑心肝儿,本来就因史墨像她早夭的幼弟带他与别个不同,这一来一往的,史墨又是真心诚意的为父亲和她打算,愈发的拿他当兄弟一般的管教对待。

日久天长,黛玉便再也不艳羡薛宝钗有个兄弟依靠,她家的墨哥儿,比那薛霸王只好不差的。只是免不了对史湘云有些歉疚,私底下倒觉得像是抢了她的兄弟似的,便要时常送些东西与她。只黛玉少见的由性子了一回,不想让湘云把‘她的弟弟’抢了回去,幸而湘云和史墨一贯不亲近,湘云为自己打算尚且不及,除非有大事儿,平日里是想不起来自家这个弟弟的。

柴贯的鼻子动了动,似乎有桂花糕的香味儿?

不等他回头,门外的大铜锁传来开锁的声音,张渁打开大锁,恭恭敬敬的将铜匙又呈给未来的泰山大人,林如海点点头,率先步入书房来。

此时史小墨早已擦拭干净糕点屑,挺直脊背,认真温书了。林如海看了众人的课业,满意颌首,道:“不错,自明日起卯时到巳时初在书房温书,其他时辰在一块儿多多切磋琢磨,每日同破一题,各个写来与我看。”又对张渁和杜考等吩咐他们多多照看好几个年纪小的,就拿着几份论卷兴匆匆的去寻几位留饭的老友了。

史墨和贾环瞟了准林姐夫一眼,相互露出个怪笑。

下了学,红霞漫天的时候,林府外院客院里叽叽咕咕,落霞秋水连带着黛玉房里翠羽雪雁几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黛玉偏院暂住的那两位娇客的言行,听得史墨和贾环脑仁疼,忍不住打断了几个丫头的话语,道:“你们林姑娘冰雪聪明的,想来她已经猜到那两个要作甚了,直接给爷说罢。”

几个丫头相视一眼,却红了脸不好意思说了,就连一向牙尖嘴利的秋水也闭了嘴。

还是已经嫁给了史墨府上管事石砚的珊瑚张了这个嘴,只听石砚家的道:“……怕是那斐家的女孩儿瞄上了林老爷,薛家的姑娘让她手底下的丫头千方百计地打探张三公子的行迹……”

“哈?!!!”史墨和贾环目瞪口呆。

一旁雪雁红着脸愤愤不平的道:“薛大姑娘跟前的蕊官和我们姑娘屋里的藕官原是贵妃省亲那回荣国府采买来的十二个唱戏的女孩子中的,那时我们姑娘都已经离了贾府,偏老太太说给了其他姑娘不能不给我们姑娘,便遣了这个藕官来,藕官和这蕊官最好,这次薛姑娘便把那个蕊官带来了,整日要她来找藕官,还送了好些东西,暗地里打听的都是张三爷的事情,还问张三爷身边服侍的小厮是哪个,听说张三爷午后爱到荷塘边散步,来回打听了好几回不说,那黄莺儿还借故去了荷塘边看过。”

史墨揉揉眉心,本来薛宝钗的事情他们已经打定了主意让林姐姐和她屋子里的嬷嬷丫头们自己去作为,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只管着外头的事情,想着只要加紧让贾家和薛家倒了也就是了,任凭一个姑娘家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不成想这位薛姑娘好大的胃口!

贾环拧起眉角,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半晌,他淡淡道:“你们回罢,看好了那几个,有事就去二门上寻平安去,我们自有计较。”

等耳根子清净了,史墨想着想着,噗的一声笑出来:“走,咱们得跟林姑父说一声儿去。”这斐氏女相中的可是他老人家呢。

她们是怎么想的呢,不知是太聪明还是太蠢,在人家家里,就敢这样算计主人家,偏偏还是个明着不待见她们的主人家里。

林如海听了史墨的话,气得脸面铁青,招来大管家随口吩咐两句,听得史墨贾环两个皮一紧——还是林姑父狠辣老练,当狠则狠。

史墨半点儿瞅热闹的小心思都不剩了,被林如海风轻云淡的瞟了一眼就没出息的往人贾环背后躲,只听林姑父丝毫不带烟火气的一句:“墨哥儿精神如此好,每日的文章便多一篇罢。”写不出好的来,仔细你的皮!

瘪着嘴,史小墨只得躬身答应了。

倒是贾环眼里净是笑意,他知道,这是林姑父真把他们当做侄子亲近呢。

☆、69宝姐姐:“一方素帕寄心知!”(捉虫)

因为林如海的要求稍稍松了一松;史墨几个乐的多些闲暇,他们这些子弟年纪相仿,杜考、晏经几个自不必说,是同出一门的嫡亲师兄弟,就是张渁也如鱼得水,处的极好。史墨和贾环都不把自个当外人;自然是小舅子看姐夫,越看越有趣;妙的是这张渁;人品贵重不说,那心里头对黛玉也是有情;对着这两个皮猴,偏疼讨好有,那训诫管教也不少;十足像个亲大哥的模样,不仅史墨、贾环处着亲近,就是林如海暗地里瞅着也满意。

吟诗赏画,破题作文。一来二去,因着林如海这些时日往来的老大人们,他们的聚会倒是在都中有了名声。史墨这一拨里头,家世不说,那文采人品看着都是好的,就有林如海的老友,来访客时借故把自家子侄也带了来,一为切磋学问,二来也是奔着人脉来的。

这里头看,倒是就史墨和贾环的身份上有些欠缺了,史墨虽是保龄侯府正经的长房嫡孙,但父母双亡,保龄侯的爵位现在眼看着也落不到他的头上了,听说他都已经分家出去单过了;贾环就更差些,竟然是荣国府二房的庶子——

退一万步来讲,就是他俩如今都是正儿八经的侯府承重孙,都中那些世家子弟也不看在眼里,没瞧见那两府的名声儿都臭大街了么!荣国府还好些,至少还有个贵妃在宫里头,虽不得宠了,但还有个龙嗣揣在肚子里;可那保龄侯府,这一年越发的败落了,先前被训斥不说,如今更是除了个空头爵位,什么差事实权都丢了,还在圣上案头落下了孬印象,史墨这出身保龄侯府的,更是让人瞧不起了。

如此一看,史墨这嫡出和贾环这庶子,倒真是半斤八两,十分相配了。

随着父亲叔伯往林家做客的子弟里头,少不得就有那么一两个在史墨和贾环面前摆着个酸脸找茬的。不过想想也是,林如海这数年愈发得圣心,堪称清流里的砥柱,自然他这阁老府的门槛也水涨船高,想要博个名声出头的少年人哪个不想得林阁老一言半语的,这几个倒好,直接住进了林府里头受林阁老亲自教导了,岂不招人眼红?出身不咋地的史墨和贾环,更是让那些眼睛长在脑门子上的少年人心理不痛快。

可史墨和贾环是谁,史墨牙尖嘴利,来自那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想在他舌尖子上占便宜,想也知道那灰头土脸的后果,更不用说还有个心黑手辣的贾环,这两个珠联璧合,那几个找事儿的公子哥只恨地上没洞,让他们能“咻”一声钻进去。

柴贯看着身侧那黑红一张脸的俊俏小哥,对他无语凝噎的悲怆都能感同身受,在心里同情的叹口气,自作孽不可活呀。面上却还是作出一副不虞的模样来,冷哼一声追着师兄弟们走了——这是他们师兄弟和张渁都有的默契:对两个小师弟的反击,他们从来不会掺和进去作好人儿给那些人梯子下——最烦那些和稀泥劝和的人了!

相反的,他们还得明公正道的站在小师弟这一边儿,叫他们看看这两个小子身后是有人撑着的,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上来说酸话打机锋。

小半晌,又是一辆从林府离开的低调马车,马车旁的骏马上是一个抬着下巴板着脸的公子哥儿。

马车和骏马被门房迎进一出五进的宅院里。“皓儿,你随为父书房来。”

书房里传来阵阵话语声。

“皓儿,在林老府上与他那几位学生相处还好?”

那青年抿嘴冷道:“父亲!那府上几人俱是些蛮不讲理的人物,徒有虚名罢了!”

“糊涂!唉,你!……是你挑衅在先,当为父不晓得么!”

青年心内一阵恼怒小厮多嘴,但仍是嘴硬:“孩儿就是看不过那史墨贾环,他们什么身份,也敢在孩儿面前趾高气扬?”

“你!哼!都是你娘把你惯坏了,你当京城是泸州,谁人都捧着你?!为父虽为二品,可咱们家在京城素来没甚根基,这回若不是托了礼部曲尚书的情分,怎能带着你拜访林阁老?原是想叫你有个得林阁老教诲的名声儿,你有才名,或可让林阁老看重收你教导些时日,你明年春闺也更有底气些,谁想你……唉!”

“还有那贾、史两个小子,平白的得罪他们作什么?你当他们一个分出侯府、一个是庶子,就都是泸州那些巴结你的破落户?只说他们是白鹿洞书院洞主嫡传弟子,你就不该与他们交恶!更何况身后若没有靠山,白鹿洞书院、林家能这样优待那两个小子?”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忐忑,面上也软了下来,讷讷不知如何。

太师椅上的人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儿子真是被宠坏了,少不得要将里面的牵扯细细说与他听——这都城一片瓦片落下来砸着十个人,能有九个不是白身,在这里眼高于顶,真是最要命的作为!

“听说林阁老待那贾史二人如亲子侄,咱们家与曲家交好,为父也悄悄探问过,听说那叫史墨的小子与如今步步高升的元大人很有些关系,元府下人都称这位史家小子作‘少爷’,阖京城都知道元大人与端肃亲王交好,他又身兼太子少师,这是明摆着是圣上给肃亲王提拔的近臣呀!日后肃亲王即位……你呀,糊涂!”

青年也听说过这位元大人的名头,据传这位元大人神秘的紧,从北边地方大员一路高升,北地慌乱,他虽是文官却将那荒蛮之地治理一新,几次与抗击罗刹国大捷中亦有这位元大人的参与,手腕不可谓不强硬;且自他入京任职,一路俱有端肃亲王护持,且得当今青睐有加,视作肱骨之臣。不得不提的是这位元大人背景成迷,却偏偏都中几位位高权重的老大人都与他亲近,有人猜测他与二十年前声名赫赫的元家有关系,可明面上却无人敢说一字。

青年一惊,他再想不到那个史墨小子背后竟然有这样层层重重的关系,一时骇的白了脸,父亲好不容易做了握有实权的京官儿,他们李家如今就指望着父亲这一支,如果因为得罪了元家、得罪了肃亲王而……不由地收起了那股子骄矜之气。

到底是不忍看儿子这幅模样,“幸而今日不过是你们小辈间的龃龉罢了,我儿不必忧心,只须知这都城不似泸州,日后你当……”

那府里老父教子,侃侃而谈,林家这边儿,亦是热闹纷呈。

正是午后日头最好的时候,张三公子却没像以往那样来荷塘边散步,莺儿在距荷塘不远处的假山后头等了许久,眼见着午间小憩的时候都过了,林家从闲静又热闹了起来,这外院与内院之间的大花园子里亦是不复陈静,人来人往的多了起来,只好恨恨捏了捏帕子,扭头走了。

“张公子没去?”薛宝钗玉颈半曲,若有所思。

莺儿咬着下唇,恼怒道:“姑娘,这可怎么好?会不会是林家……”觉察了什么?

薛宝钗只顾思量,没注意到黄莺儿脸颊一对儿酡红,少女怀春的模样,“不会,若是林家知道了什么,不会再让咱们留下,许是张公子有事罢,听说张公子在吏部历练有成,十分得上峰喜欢,哪儿能常常在林家耗着,不过就是这段时间罢了,”说着脸就红了,“过些时日,张公子接了新的差事,怕是就要升一升了。”

话音未落,莺儿就满脸喜色,拍手笑道:“果然是姑娘的眼光好,张公子如今是吏部主事,正六品的官职,若是再提上一提…”莺儿捂住嘴,故作惊讶:“可不就是从五品,贾二老爷如今才是从五品的员外郎呢,张三公子才不过加冠之龄!”

薛宝钗微抿丰唇一笑,因笑道:“张公子在吏部,掌管天下官员,岂是工部那清水衙门能比的?”

这主仆两个言笑晏晏,浑然不觉有异——那张三公子再好,也是人家林家未来的姑爷……唉,脸皮忒厚。

笑闹一阵,宝钗望着莺儿,颦起眉头,忧道:“只是张公子为何不去,咱们却是要打听清楚的,眼下在林家时日已是不短,若是迟迟不作,恐生了变故。”

闻言,莺儿忙忙应承,言道:“必然打听清楚了,不耽误姑娘的事情。”

宝钗松了口气,当下她手里可用的也只有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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