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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侠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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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不想杀他,宝剑剑身拍出,把黑衣人撞往一边,倒地不起。

燕过涛少了一个对手,顿感轻松,翻云掌滚滚而出,压制住了黑衣人的长剑,占尽上风,另一边牛冲本来和黑衣人旗鼓相当,但燕子卿没有对手后就加入牛冲一起合击黑衣人,两把刀把黑衣人逼得已经走投无路。

刚才被楚天阔剑气伤到肋骨的黑衣人见己方处于下方,却全无退意,拿着长剑直扑楚天阔而来,乃是拼死的打法,楚天阔暗暗皱眉,这伙蒙面人较之前的蒙面人不但武功更高,而且更拼命,似乎从没有想过逃跑,即便在胡掌柜毫无义气地逃命之后。面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楚天阔丝毫不惧,因为这种剑法中破绽最多,楚天阔微微侧身长剑一挺就刺中黑衣人肩膀,黑衣人长剑掉地身体摔了下来,但他并不罢手,那条没有被刺伤的手在地上一拍,人整个撞向楚天阔,已近似市井无赖的打法。楚天阔没想到这伙黑衣人一旦战斗就是至死方休,楚天阔不想杀这样没有学武风范的人,一手抓住黑衣人肩膀,扔到刚才被自己拍晕过去的黑衣人那边,黑衣人结结实实地摔得骨痛欲裂,但却毫无痛叫呻吟,两个黑衣人挣扎着爬起来。

这时燕过涛、燕子卿和牛冲都把对手的黑衣人逼退了过来,燕过涛四人把四个黑衣人围在中间,燕过涛说:“胜负已定,不要负隅顽抗,只要你们说出来历、阴谋,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四个黑衣人什么话都没说,两个从燕过涛和燕子卿牛冲手下败下阵来的黑衣人反手一剑插入另外两个黑衣人的胸膛,了结其性命,然后拔剑相互刺入对方胸膛,双双毙命。燕家众人没想到这伙蒙面人如此冷酷,一旦行动失败,则毫无后路可退,暗暗心惊不已。

第二十九章 大战后,论道

燕家众人还在为四名自尽的黑衣人的行径震惊不已,突然听得不远处齐泰大叫:“有福,坚持住啊有福。”众人回神过来,想起邱福被胡掌柜重伤,纷纷赶到邱福身边。邱福人胖,所以其他弟兄们都叫他有福。

只见邱福面如金纸,只有气进没有气出,豆大的汗珠布满额头,楚天阔一见之下就知道情况不妙。燕过涛抓起邱福的手腕切脉,切了一会就放下,叹了口气朝众人摇了一摇头,众人心中一凉,悲戚不已。

燕子卿顿时眼泪流了下来,邱福是为了救自己才遭此毒手的,她抓住邱福的手哽咽着说:“邱福,敌人已经被我们打跑了,我们没事了,你振作起来,我们马上就能坐船回乐山了,回燕家镖局了,去吃你最喜欢的肺片。”

邱福听了苦苦一笑,说:“大小姐这时候还馋我,真想再吃一次毛驴张家的肺片啊。”说完还咽了点口水。

牛冲红着眼说:“邱福,你起来,我们回乐山去,你听到没有?你不起来晚上不让你吃饭。”

邱福有气无力地说:“好在昨晚吃了个饱,真能做个饱鬼,不然黄泉路下做饿鬼,很惨的。”

牛冲眼泪流了下来,昨晚邱福说要多吃点做个饱鬼,被自己呵斥了一顿,没想到今日竟一语成谶。

邱福看着平时不苟言笑的牛冲都落了泪,安慰他说:“只要大家没事就好了,我一条贱命不算什么,多年来承蒙当家的给口饭吃,我武艺也稀松,平常也帮不上忙,今天总算报答了镖局。”

燕过涛说:“邱福你不要这么说,多年来你为镖局尽忠职守,是我没有经营好镖局,亏待了大家,等你好起来,我们再一起押镖,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邱福笑着说:“我知道自己是不行了,当家的以后替我多吃点。”说完嘴角又漫出一口血,暗黑如墨,已是气血败坏之征。邱福转向楚天阔说:“这趟能遇到楚兄弟你,我才见识到什么是武林高手,总算三生有幸不枉此生,只可恨不能向你多请教些个。”

楚天阔黯然神伤,说:“邱大哥,还有机会,回乐山我们再切磋。”

邱福摇摇头说:“楚兄弟你不用哄我。我知道你志在千里,但你与燕家既然有这样一镖之缘,以后如果镖局有什么困难,你可要出手相助啊。”

楚天阔点点头说:“邱大哥你放心,燕家镖局就是我重生后的家,有困难我一定鼎力相助。”

邱福满意地点点头。

楚天阔问燕过涛:“当家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燕过涛摇摇头低声说:“他原已耗尽了气力,被胡掌柜一杆击中心脉,无力自保,精气丧尽,六脉俱绝,大罗神仙都没办法。”

楚天阔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二个在他面前如此死去的人,前有孙慕莲之父,现在又是邱福。

燕过涛对邱福说:“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我帮你去完成。”

邱福气若游丝地说:“我邱福自幼流落江湖四处混饭,最后多蒙掌柜收留才有口安稳饭吃,死在押镖路上也算死得其所,何况还有这么多人送我,我已经死而无憾,别无所求了。”

燕子卿说:“邱福,以前我老是骂你,给你气受,我……”

邱福打断她说:“大小姐,我这人就爱讨骂,被你一骂我就开心,只是以后没有我可以骂,你的大小姐脾气就要改了,怕要不习惯,江湖险恶,你不要随便得罪人,要…珍…重…”邱福越说眼神越亮,说完最后一个重字,目中波光一闪,当即晕绝过去。

燕子卿大叫邱福,燕过涛把了一下邱福的脉,却已是脉息俱无,魂归黄泉,其余众人心酸不已,默默落泪。

楚天阔站起身来,回头看“德兴盛”院子中,只见中间十几辆车子连同上面的木箱烧成一片,大火正炽,把所有东西都吞噬了,那些钨金暗器估计也都融为铁水了。那座搬进几箱暗器的仓楼由于溅上了铁水,外表的木板开始燃烧,虽然木板中加油砖墙可以阻延火势蔓延,但长久没人扑灭,大火顺着木板往上舔舐,慢慢把火势蔓延到整座木楼的表面。

这时,仓楼顶上被楚天阔点倒的弓箭手被烟呛醒,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找人,终于顺着楼间廊道逃了出来,一路把各楼顶的弓箭手叫醒,人越聚越多,像无头苍蝇般在楼顶上看着大火燃烧,大声叫喊,终于不知道是那个发了一声号令,这伙弓箭手才顺着一座没有烧着的仓楼往下跑,见到后门被燕家众人堵着,前面还横躺这几句黑衣人尸体,而胡掌柜不知所踪,弓箭手们不敢靠近燕家众人,倒往主楼那面跑去,许是从店门口跑出。

楚天阔也任由他们逃散,这伙人做事如此细密,决不会把消息透露给这些喽啰,转眼间弓箭手们都跑光了,而那些搬货的几个伙计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这时候大火开始蔓延,浓烟滚滚,楚天阔知道任由大火烧下去,整座“德兴盛”都将毁于一旦,只是这样大火冲天,前门上恐怕聚满了路人旁观,一会官府衙役收到报告也会来到,如果纠缠起来恐怕不容易脱身,于是对燕过涛说:“当家的,该撤了,这么烧下去,大火冲天,官府该派人来了,看这火势,‘德兴盛’保不住了,这批暗器也都毁了,总算没有把暗器送给敌人。”

燕过涛点点头,回头对牛冲说:“你背上邱福,我们先回码头再说。”

牛冲点点头,把邱福的尸体往后一背,齐泰和段兴把后门打开,一干人就从后门走出“德兴盛”,所幸后巷无人围观,燕家众人就沿着后巷一直走,直到离“德兴盛”有一段距离,这才返回主街,往码头那边赶。

也亏得在这内外夹城中,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所以燕家一干人风风火火,还背着一具尸体也没有引起太多注意,但内城就不同了,如果背着尸体穿过内城到另一头的码头,恐怕会引人注目,如果碰到官府盘查那就更不妙了。于是燕过涛盘算了一下,让段兴去雇了顶软轿,把邱福的尸体放入轿中,然后楚天阔随轿子同行回码头,燕过涛吩咐牛冲去找个棺材买一副棺木和生石灰,然后自己带着其他人先回码头船上去打点一切。

如此安排自是恰当,众人马上分头行事,楚天阔跟着轿夫抬着轿子进内城,往码头飞奔而去,大概两盏茶光景,楚天阔就随着轿子来到了码头,只见燕过涛众人已经在船首上等候着了,见轿子停下,齐泰和段兴就上前来把轿中邱福的尸体抬出,燕过涛打发了点赏银给轿夫,吩咐他们不要多话,两个轿夫欢天喜地的跑了回去。

齐泰和段兴把邱福的尸体抬到船舱内,甲板上刘智星搓着手走来走去,似乎在琢磨怎么会这样,而孙慕莲面色发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虽然孙慕莲来到燕家没有多久,但邱福为人活络热情,很容易让人信任,给孙慕莲留下不错的印象。

燕过涛面色沉重地站在船舷边,看着码头来路,楚天阔走到他身边,说:“牛镖头还没有回来?”

燕过涛点点头说:“还没有,许是棺材铺不好找,不过也快到了吧。”

楚天阔说:“当家的,事已至此,也只是节哀顺变,你不要太过伤心,这燕家上下还需要你来主持大局。”

燕过涛手扶着船舷,说:“燕家各位镖师跟随我多年,虽然生意一直马虎,但大家在一起很自在,没人另谋高就,我当他们是一家人,虽说出来走镖行路,凶险难免,但一旦发生总是让人不好受。”

楚天阔想转移一下燕过涛的注意力,说:“今日狙击我们这伙蒙面人,似乎与前些日子我们在摩崖顶上遇到的不同,这伙人更残酷更难对付,不知是什么来头?”

燕过涛缓缓点头说:“这伙人冷酷而无情,杀气腾腾,应该是杀手。”

楚天阔说:“我也有此感觉,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提到的一个组织吗?”

燕过涛声音有些沙哑,说:“当然记得,你跟我的猜测一样,这七个杀手应该就是来自于幽冥楼,虽然我不知道幽冥楼的武功来历,但这等身手的杀手,我想只有幽冥楼才有。”

楚天阔说:“没想到这趟镖卷入这么多的江湖势力,燕家处在这些势力夹围之中,怕将来多有不便。”

燕过涛用力一拍船舷,说:“该来的总会来,我们燕家镖局虽小,但也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事,即便他们不来,我也要去找万掌柜算一算这笔账,崔老大妻儿的命,邱福的命,这些命该如何偿还。”

楚天阔说:“当家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不避其锋芒,养精蓄锐后再报仇不迟。”

燕过涛摆摆手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们先退避一阵。”

楚天阔点点头。

燕过涛接着说:“但我不能退,我们要回到乐山燕家镖局,该来的该找的我们都要一笔算清。”

楚天阔说:“当家的这又是何苦呢!”

燕过涛一抿嘴,说:“你以为我是意气用事?”也不等楚天阔回答,“我早过了争强好胜的年纪的,所以我更深知江湖中人什么事可为什么事不可为,急公近义可为,偷鸡摸狗不可为;保家卫戍可为,弃家脱逃不可为,这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名目,这是习武之人的侠义要求。虽然我们只是小小一个镖局,称不上是江湖侠士,但每个镖局也有自己的一方义务,平常需要肃清一些顽劣的地痞流氓,保地方居民安居,我们不是游侠,我们是在城中定居的人,遇到陷害和追杀,我们也绝不改变住所,誓死抗争到底,因为我们的房子就是我们的名目,是道义的象征,所以我们绝不能退避。再说,如果所有的武林中人因为迫害和追杀就退隐山林,没有人愿意为正道而战,那江湖正道恐怕很快就泯灭,邪气必将上扬,这就不仅是一场正邪较量,还是传统侠义的沦落,对武林绝非好事。”

楚天阔听得燕过涛这番关于侠义的长篇大论,顿觉羞愧难当,自己虽说古道热肠,但凡事求全责备,只希望在一切妥当的情况下出手打抱不平。而燕过涛在明知自己不敌的情况下都舍身从义,这种侠义精神却是自己一直不曾觉悟到的,以往义父莫北望教授自己的是侠的意思,对具体侠是包涵有什么样的道,却没有阐述,这次听闻燕过涛的大论,茅塞顿开,干云豪气油然而生,拱手向燕过涛说:“晚辈愚钝,一心想保全自己,倒没有这番想过侠的道义,承蒙当家的指教,此番受教胜读十年书,当家的侠义之心,我深感敬佩。”

燕过涛说:“你不要笑我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就好,我自己一条老命怎么拼都没有关系,关键是你,年纪轻轻就武艺高绝,如果运用得当,是可以发扬正道造福武林的。我虽然不知道你下来要去干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你只管放心的去做你的事,无须挂虑燕家镖局,老实说你能陪我们镖局走到这里,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得你帮助我们今日才能全身而退,虽然……”燕过涛转头撇了一眼船舱,他看的是邱福。

楚天阔知道燕过涛江湖阅历十分丰富,早就知道自己绝非只是要回漕帮总舵而另有要事,只是一直没有点破,脸红地说:“我与燕家镖局这趟实乃缘分,都以为我为燕家镖局出了力,而其实我在当家的身上学到了侠义之道更是受益终生,所以应该是我谢谢当家的。实不相瞒,我这趟和义父入蜀,是为了运一趟货,现在要送到东海之滨去,而在蜀中伏击我和义父的正是摩崖顶那伙蒙面人的同伙,我也是那晚才知道,世事实在奇妙,我本意是要避开他们,混入燕家镖局,没想到最终还是和他们牵连上,此事关系甚为复杂,我也没有理清,也不想把燕家拖入更大的漩涡中,所以一直没有实情相告,请当家的恕罪。”

燕过涛叹口气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也有你的苦衷,你无心为恶,我不怪你。这恐怕也是他们人算不如天算,你就是这伙人最大的失算,注定要由你来击破他们的阴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楚天阔说:“事实上关于这批暗器,我还有一条线索,我和义父入蜀要运的货其实是唐门的药。”

燕过涛大吃一惊:“唐门的药?”

楚天阔就将十八年前游任余和辜沧海的一战,还有时候七大派托漕帮用钨金铁矿向唐门交换“九元还神丹”的来龙去脉向燕过涛讲清楚,燕过涛听得这么跌宕的武林旧事,嗟叹不已,说:“这么说来,拥有钨金暗器的这伙蒙面人,定是唐门无疑了?但又不尽然,如果是唐门要伏击你们,根本不需要拿药和你们交易,直接出手就是了,先交易再埋伏,多此一举了,嗯,此事颇为可疑。”

楚天阔说:“当家的英明,一下就说中疑点,所以此事存在很多疑点,包括这伙人运暗器进入中原都十分可疑,我也琢磨不透,只有先行把药送到东海之滨,再做打算。”

燕过涛想起一事,说:“那前些日子,唐门和峨眉青城的冲突,就是因为你对吧?”

楚天阔点点头说:“我听说七大派要联合进举唐门,我怕引起江湖血雨,就在宾江联络了漕帮西南堂堂主任万里,让他把消息捎出去,这样七大派就暂时不急着和唐门算账了,但前两天我上岸又听说青城和唐门又起摩擦,竟发英雄帖号召群雄相助,恐怕这一番腥风血雨暂时不能避免。”

燕过涛说:“现在七大派与唐门起冲突确实不明智。”

楚天阔说:“我也是这么想,而且我准备送完药后就再入蜀去查明真相,我一人行事总好过起这么多江湖纷争。”

燕过涛点点头说:“你现在身负武林重担,当务之急是尽快把药送到,现在距离惊蛰时节还有一个月时间,从这里到东海之滨足够了,但江湖路险多有障碍,不得不防,你还是要尽快动身,燕家镖局你无须挂虑,我们自当拼力求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江湖中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他日你路过乐山,如果我们还在,大家再痛饮几杯,如果我们不在,你就为我们上两柱香了此缘分即可。”

楚天阔见燕过涛说得动情,内心一动,眼有点红,说:“当家的……”

燕过涛拍着他的肩膀说:“什么都不用说了,一切以大局为重,你今晚就动身走。”抬头看到牛冲疾步赶来,说:“不说了,牛冲回来了。”

牛冲跳上船,先燕过涛说:“订了一副棺木,我告诉店家地方,傍晚时分店家给送到这里,生石灰、冥钞等物什也一并送来。”楚天阔知道生石灰是为了防止尸体腐烂的。

燕过涛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正待转身回船舱,突然看到远远码头上走来一个黑衣青年,身姿矫健,却是南宫骥,燕过涛心想难道南宫家要插手进来?如果南宫家要出手,燕家恐怕很难走出这顺天府。其他人顺着燕过涛的眼光也看到了南宫骥。

只见南宫骥走到船前,拱手道:“燕前辈及燕家镖局众位壮士,我奉我们少主之命,来请诸位赴宴,少主特别为诸位安排了一顿晚宴,请诸位赏脸。”

燕过涛不知道这南宫骥是装傻还是不知道德兴盛的变故,竟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燕过涛似的。燕子卿忍不住,上前一步怒斥:“你们南宫家和德兴盛狼狈为奸,如果你们要替德兴盛报仇只管名来,还假惺惺摆什么鸿门宴。”

南宫骥似乎有点尴尬,说:“我不在乎贵镖局和德兴盛有什么恩怨,我只是奉少主之命来请诸位赴宴而已。”

燕过涛挡住要冲出去的燕子卿,抱拳说:“燕家乃是小镖局,与南宫世家从未打过交道,不知道南宫少主怎么会想要请我们,实在惶恐不敢当,请代为转告贵少主,燕某乃草莽之辈,不敢登南宫家大雅之堂,就此别过。”

南宫骥轻轻一笑,说:“燕前辈太谦虚的,我们少主真心诚意邀请诸位,还特别嘱咐我,如果请不来我也不用回去了,那在下就只有跟贵镖局走,只是家里弟兄不会让在下走,所以还请燕前辈不要为难在下。”

燕过涛听着南宫骥的意思,如果不赴宴,恐怕南宫家不会轻易放燕家的船走出应天府,但南宫骥话说得极为得体,竟没有让人感觉到像是威胁,此人不简单,于是说:“既然南宫少主盛意拳拳,我们燕家岂有怠慢之理,请转告贵少主,我燕某定当准时上门拜会。”

南宫骥笑着说:“谢燕前辈赏脸,少主还吩咐,要请一位负剑的青年侠客赏脸,我想是你,中午送货的时候没有见到你。”说着转向楚天阔,从怀里掏出两封请柬,托在手掌上,手向上一伸,请柬竟轻飘飘地如同在水面上漂流一样分别往燕过涛和楚天阔飞去,这一手实在惊世骇俗,楚天阔没想到南宫骥内力如此精湛,自如地控制纸片飞行,江湖中果真是卧虎藏龙。

请柬飞到眼前,楚天阔知道请柬中带有南宫骥的内劲在,不敢掉以轻心,伸手运气一搭一番,把请帖托在掌中,顺势让请柬在掌中旋转以卸去力道,这才拿住。转头看燕过涛,拿住请柬后,身体晃了一晃,显然被南宫骥的暗劲撼动了,对南宫骥的武艺大为佩服。

南宫骥见请柬送到,说:“请柬来不及多写,请诸位莫见怪,但少主为人好客,如果还有其他英雄愿意来府上,少主无限欢迎,礼数不周还请原谅。”说完,抱拳朝燕家众人环顾一周。

燕过涛说:“我们能去的自当要去见识一下鼎鼎大名的南宫少主。”

南宫骥说:“既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入夜时分我在栖霞山南宫府恭候诸位大驾,我在码头外驿站给诸位备了马匹,到时诸位骑马前来即可。”

燕过涛见南宫骥办事周全,说:“多谢南宫兄费心,老夫还有一个问题请教,请问德兴盛胡掌柜是否在府上?”

南宫骥面上闪过一丝厌恶,说:“今日我没见胡掌柜来投贴。”

燕过涛哦的一声,说:“如此那有劳南宫兄了。”

南宫骥见燕过涛不再问话,抱了个拳,转身走了。

第三十零章 鸿门宴,奇谋

燕家众人目送南宫骥走远,燕子卿说:“爹,明明这是个鸿门宴,这个南宫少主不怀好意,为什么我们还要赴宴?”

燕过涛说:“不去的话,恐怕我们的船也开不出应天府,南宫家的势力非同小可。”

燕子卿说:“管他势力大小,敢拦我们的船就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燕过涛说:“就算我们可以闯过恐怕也是杀敌一万自损七千啊,再说,既然南宫家插手这件事,我倒想淌一下这趟浑水看看有多深。”

楚天阔说:“如果胡掌柜没去见南宫少主,南宫少主怎么会要留住我们?”

燕过涛叹了口气,说:“南宫骥只是说他没见到胡掌柜投贴,不代表胡掌柜没私下去会见南宫骐,我相信南宫骐是得到了胡掌柜的消息才发帖留住我们的。”

楚天阔翻开请柬,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诚邀阁下与今夜戌时至栖霞山庄一聚”,底下是“南宫骐亲笔”五字和当日历时,楚天阔在陆惊麟的木匾上学的剑法,知道字中藏有招意,端详这请柬上的字,只觉得笔力透纸,骨架精当,笔墨圆润风致高雅但又内藏锋芒,每一笔都收放自如但又蓄势待发暗蕴神力,笔意中带有大家风范,不愧是南宫少主,光从这字帖看就可知写字法、武学造诣都非凡。

燕过涛也在看贴,说:“高人雅士。”然后把请柬传给其他人看,除了燕子卿和牛冲看得出一些门道之外,其他人就只是觉得字好看而已。

楚天阔说:“这样的雅士,怎么会和胡掌柜混到一起呢?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接到这个贴,楚天阔就必须陪燕家一同前去,今晚暂时不能离开前往东海之滨。

燕过涛摇摇头,燕子卿说:“这南宫家有多大的来头,好像排场很大似的。”

燕过涛说:“当今中原武林有两个德高望重的武林世家,就是北边开封府的端木世家和这应天府的南宫世家,南宫世家传承已有几百年,世家是古代的氏族传承方式,必须同时具备财力、势力、武林影响力才配称世家,春秋诸国便各有各的世家,武林中的世家是需要好几十代人打拼传承下来的,不仅需要武学,还需要名望、人脉才能服众。

南宫家现任家主是南宫璟,南宫骐就是南宫璟唯一的儿子,也是未来南宫家的掌门人,所以他们称呼他为少主。南宫家武学渊深,举世无双,栖霞神功独步天下,家传兵器是缨枪,据传是南宫家的先祖在这栖霞山上奇遇一位隐世的栖霞老人,得到老人全部真传,最后创下了现在的南宫世家,这套栖霞神功也成了南宫家的不传之秘,就连南宫家的人也不是随便传的,只有嫡传,也就是未来的掌门才能得到栖霞神功的真传,其他旁支只能得到一点粗浅的栖霞神功,后来各路旁支慢慢也流散出去,自己钻研武学,南宫氏慢慢地就分布遍及江南,那些旁支虽然没有得到真传,但是依然奉南宫世家这支嫡系为正朔,一旦南宫世家这支嫡系发号施令,所有南宫后裔都要听令,不得违抗,这也是南宫家势力令人忌惮的一部分,如果得罪了南宫世家,整个江南都很难立足。就算不算他的氏族,光这一只嫡系就不容小觑,现任掌门南宫璟一支朱雀枪,威震江南所向无敌,而南宫骐少年时候就已驰骋江湖名满天下,是武当代林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与端木世家的公子端木明秀并称中原两个佳公子,说来奇怪,如今七大派的青年一代竟没有多少出类拔萃的人;南宫家还有四大风雨雷霆四大家臣,每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所以南宫世家实在不是好惹的主。”

众人听完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不知道这趟镖怎么牵连上南宫家了。楚天阔倒心知肚明,由于七大派的几个慧根高的弟子在年幼时已经让游任余带到东海蓬莱岛去学艺去了,所以七大派青年一代才显得没有出类拔萃的人物,等那几个人从蓬莱岛学成归来,必将震惊武林。楚天阔还有一事不明,问:“那这南宫骥是什么人?武功之高令人匪夷所思,而且不见他带银枪,似乎不是使枪的人。”

燕过涛摇摇头说:“我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按说他不是南宫氏的嫡系,应该得不到栖霞神功的全部真传,如果栖霞神功的粗浅功夫就能达到这样的境界,那得到真传的南宫骐的功夫我实在不敢想象。”

燕子卿问:“这风雨雷霆是什么来头?”

燕过涛说:“那是南宫家四大家臣,分别是苗定风、谷祈雨、霍振雷、贺霆,据说各有绝技,勇猛无匹,是南宫璟的得力干将。”

刘智星上前问话:“当家的,那今晚这场鸿门宴,我们该如何应付?”

燕过涛沉吟一下,问刘智星:“刘镖头你有何良策。”

刘智星说:“我担心这场宴席只是缓兵之计。”

燕过涛眉头一挑,说:“你是指南宫家要召集南宫氏族人来对付我们?”

刘智星摇摇头说:“南宫家贵为武林世家,断不会与我们这样的小镖局争斗,不然传到上要笑话他们以大欺小,但胡掌柜那伙人就难说了。”

燕过涛说:“你的意思是,胡掌柜让南宫骐出面把我们留住,然后他再召集人手来追杀我们?”

刘智星说:“我认为这样可能性最大,只要今晚赴宴的时候招摇一点,南宫家不会明着把我们扣押在南宫府内,但出了南宫府,恐怕一路就有追击堵截在等着我们了。”

楚天阔说:“如果我们之前推断没有错,原本要来会合埋伏我们的黑衣人被我们在摩崖顶消灭后,敌人来不及召集另一批黑衣人,所以另外调派了一批杀手,就是我们在德兴盛遭遇的七个黑衣人,胡掌柜逃走的时候被我击伤,我估计他需要疗伤,所以他不太可能组织出另一伙人来追杀我们才对。”

燕过涛点点头说:“楚兄弟说的有道理,但江湖势力盘根错节,说不定哪里又找出一批人来对付我们,而且不能不防南宫家暗地里派人来袭。”

刘智星说:“今晚的宴席不能不去,为今之计只有兵分两路,兵行险着,出其不意,逃出是非。”

燕过涛说:“刘镖头你说详细点。”

刘智星踱着步说:“就是把上次楚兄弟在宾江的脱壳之计重演一遍。”

燕过涛说:“你是说船先行出发到城外,我们杀出重围后再去会合?”

刘智星说:“没错,晌午时候我见南宫家的人来引路,我就打听了南宫家,南宫家所在栖霞山在应天府城外东北方百里处,快马驰骋也要半个时辰,如果你们顺原路返回,恐怕一路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伏击,而且长途奔袭回来,到这里体力也已经不济了,敌人只要乘你们不在拿下这艘船,你们就算是自投罗网了。”

燕过涛说:“你是说敌人会对这艘船动手?”

刘智星说:“极有可能,经过‘德兴盛’一战,敌人应该知道我们的实力,所以更可能智取,先攻下这艘船,然后等着你们自投罗网,不管怎样,这艘船都会是目标,所以你们一动身,船也要动身,我已经和船工打听过,栖霞山背枕扬子江,南宫家在江边山脚下自己修建了一个渡口。”

燕过涛闻言一惊,说:“你要把船开到南宫家的渡口?”

刘智星点点头。

燕过涛说:“深入虎穴,会不会太冒险?”

刘智星说:“自古用兵都是出其不意方能克敌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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