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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侠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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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脱后又遇到高人相授武艺,学成之后就到乐山找到燕家镖局的差事了。”楚天阔不愿意让燕家把自己和最近中原七大门派和唐门的冲突联系起来,就没有提取药的事。
“原来你是莫北望的义子,莫北望此老我倒是听说过,江湖人脉很广,各方面都吃得开,名望很重,人称‘河伯’,没想到却已经葬身岷江。你可知埋伏你们的是什么人?”
“在下不知,只知道是一群蒙面人,武功高强,人多势众,我怕被追踪引起麻烦,故在燕家谋个差事,想着随燕家船走入中原会不惹人注目,却没想到又引来沙黎苍,哎。”楚天阔说完苦笑一声。楚天阔不愿意把蒙面人可能是唐家的怀疑告诉燕过涛,怕给燕家带来不必要麻烦。
“那你此行是要去哪里?”
“在下打算先回漕帮向帮助报告此事,再商对策。”漕帮总舵在淮阴,京杭运河边上,距离应天府不远,这么说也合情合理。对自己要到东海去送药之事楚天阔也绝口不提,有时候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好吧,这也是机缘巧合,我们能得遇楚大侠,才能幸免于沙黎苍的劫镖,想来那日我与沙河亮交手,恐怕也是你暗中出手,我才能那么快击退沙河亮吧。”
楚天阔悻悻一笑,低头不语。
燕过涛接着说:“那楚大侠下来还跟我们的船走吗?”
楚天阔拱手一鞠躬,说:“如果当家的不嫌弃,在下自当承兑诺言,尽忠职守完成护镖任务,送至应天府。只是,希望我真实身份之事,大家替我保密,不要泄露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燕过涛转过来对众人说:“你们都听见了,楚大侠的身份切勿向外宣扬,知道了吗?”燕过涛看了一下,船家船工都远远地躲在船尾角落里,就无须吩咐了。
众人纷纷说是,保证不外露楚大侠的身份。
楚天阔慌忙说:“大家也不要叫我什么楚大侠,叫我天阔或者像以前那般叫我楚兄弟就可以了。”
燕过涛不置可否,“罢罢罢,看来江湖代有人才出,而且青出于蓝,现在已经是你们的天下了,我是不适合跑江湖咯,楚兄弟,江湖路是你的了。”燕过涛自嘲地说。
燕子卿上前来挽住父亲的手,说:“爹你还是老当益壮,一个抵仨,翻云手天下无匹。”
燕过涛呵呵一笑,说:“无匹?今天就有两个人能把我轻易打败。”说完,摇摇头走向船头,背影略嫌寂寥,仿佛突然间老了好多。
燕子卿看着父亲的背景,对楚天阔说:“郭大哥,哦,不,楚大哥,你别在意,我爹只是一时有点失落而已。”
“在下隐瞒身份在先,即使当家要怪罪我也毫无怨言,能让我留下我就知足了。”
燕家众人纷纷上前来和楚天阔说话,对楚天阔的武艺表示敬佩,对刚才的大战意犹未尽地问东问西,楚天阔就一一向他们解释刚才和沙黎苍的交手过程。
最后,邱福还方兴未艾,说:“楚兄弟,最后你们招式太快,我看不清楚,你伤到沙黎苍哪里了,我就看到他吐血然后就飞走了。”
楚天阔说:“我那一剑本来击向他的胸口,但被躲过,应该伤到了他肋骨上,可能损及他的肺腑。”
邱福惊叹道:“我看你这宝剑十分不凡,能不能让我看看?”
楚天阔从背上解下宝剑,递给邱福,说:“邱兄请看,这剑有点重。”
邱福双手接过,却不料轩辕古剑其重无比,达到百斤重,邱福差点脱手,最后才勉强拿住,却也吃力无比,脸冒冷汗。邱福抽出古剑,一道绿光映照着众人的脸,周围的人都看呆了,邱福问:“这剑叫什么?”
楚天阔说:“轩辕剑,什么来历我也不知道,我在一个山谷中无意中发现的。”
邱福啧啧称奇,把宝剑还给楚天阔,正想接着问,燕子卿打断他说:“邱福,你还有完没完,我还有几个事要向楚大哥问清楚。”邱福讨了个没趣,但他生性戏谑,笑嘻嘻地就不说话了。
燕子卿对楚天阔说:“那晚你我救慕莲和她爹逃出宾江,你留下来拦截葛家堡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施玉禄还能追上我们。”
楚天阔闻言一怔,这事自己也深感抱愧,但终究要说清楚,只听楚天阔说:“那晚葛家来了三个高手还有一群家丁,那三个高手一个使掌,掌风有赤毒,一个使狼牙棒,号称‘塞外雪豹’,还有就是施玉禄”,说完就把另外两人的相貌描述了一番,这时燕过涛也踱了过来,听罢楚天阔的描述,惊道:“那应该是‘赤焰铁掌’殷赤山和‘塞外雪豹’于瀚海,都是纵横江湖的独行大盗,没想到都被葛家收为护院了,看来宾江的葛家很不简单。于瀚海还好说,殷赤山的赤焰掌着实霸道,掌中带有赤毒,中掌者如受火烤,浑身发烫,最后被烤成一具干尸,除非能得到阴寒之物的化解,或者内力高深者用纯阴内力化解,否则凶多吉少。”
众人一听都大感惊骇,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毒辣的武功。
楚天阔点点头,接着说:“那晚我在短松岗拦住他们三人,最后用剑伤了殷赤山,殷赤山逃走,施玉禄见状也溜之大吉,就剩下于瀚海还在纠缠,我以为他们都跑回葛家去了,没想到施玉禄仗着自己轻功高强就赶过来偷袭燕姑娘,最后等我伤了于瀚海后然后赶来,施玉禄刚刚掳走了孙姑娘。”
燕子卿点点走说:“施玉禄原来跟我纠缠了几招,后来就突然转向慕莲,掳走慕莲,然后楚大哥就赶到了,我那时还奇怪,我已经挡不了施玉禄几招了,他就急急忙忙跑了,现在才明白他是怕你赶上来。”
楚天阔说:“然后我就直追施玉禄,最后在一处树林中追上,当时他被我追得急,正准备对孙姑娘下毒手,我及时赶到斩掉他的右手,但最后我还是放施玉禄一条生路,如果当初我知道他如此恶贯满盈,我可能就直接了结他。”说完,看着孙慕莲,似乎想寻求一点理解。
燕子卿说:“楚大哥还是心慈手软,换做我早就把那淫贼一刀两段,看那厮眼睛就知道不是好人。”
燕过涛说:“楚兄弟这么做没有错,不知底细就贸然下杀手确也太过了,二来凡事也要网开一面,给人一个回头的机会,不宜杀戮过甚。”
孙慕莲说:“楚大哥你不用担心,这个仇我会亲自找施贼报的。”
楚天阔点点头,接着说:“然后我就带孙姑娘回来了,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至此,大家才舒了一口气,总算把所有的困惑都解开了,尤其是燕子卿,自从上次燕过涛和她透露过对楚天阔的怀疑后,她就被各种疑点所困惑,不知道楚天阔是不是别有意图,一直没办法睡好,只听见她说:“一切都水落石出,总算可以睡好觉了。”
邱福多嘴地问了一句:“大小姐,你为什么睡不好觉。”
燕子卿自知说漏了嘴,硬着头皮说:“我…我…我是困惑楚大哥怎么能从施玉禄手中救回慕莲。”
燕过涛知道女儿的心思,叹一口气,打了个圆场说:“晌午已过,早上被沙黎苍搅了大家赏景的兴致,这样吩咐底下伙夫开始做午饭,大家四处走走休息,一会吃饭。”
众人答应一声,然后就四散而去。孙慕莲走进楚天阔,说:“楚大哥,我一直都感觉你比你表现出来的武功要高,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楚天阔好奇地问:“你怎么感觉得出来的?”
“很简单,那时候你从施玉禄手中救下我来,我看到施玉禄的断手留在地上,所以我猜想一定是你打败了他。”
楚天阔恍然大悟,当时着急救人,没有仔细留意施玉禄的断手还留在地上,却没想到孙慕莲一个弱质女子,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居然若无其事,不禁大大佩服孙慕莲的胆识,只听楚天阔说:“后来你问我,我还跟你说施玉禄是被我吓跑的,现在想起你都已经我说的是谎话,真是抱歉,孙姑娘切勿见怪。”
“哪里楚大哥,我相信楚大哥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才不能说实话,但楚大哥对我恩重如山,我当然尊重楚大哥的意思。”
“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
“楚大哥,我有件事想请你成全。”孙慕莲有些羞赧。
“孙姑娘有事请讲。”
“我…我…我想拜你为师。”
第十七章 香溪口,听曲
楚天阔一听孙慕莲想拜自己为师,大吃一惊,说:“孙姑娘你什么意思?”
孙慕莲道:“我想拜你为师学武,只有你教我我才能报得了杀父之仇。”
楚天阔道:“孙姑娘,正如我昨夜跟你所说的,学武是很苦的事,而且需要从基础练起,我是得遇奇缘才能突飞猛进,但尚需有一定的武学基础方能修习,你现在还在修习基础,我恐怕也没办法让你快速精进。”
孙慕莲道:“我是想你的武艺更高强,也许我可以……”
楚天阔打断她说:“孙姑娘你错了,一门武艺其实没有高下之分,端视乎用的人,武学修养高的人,即使是一套江湖常见的‘长拳’也可以使的虎虎生威,天下无敌,你需要做只是不断去参透武学的真谛和超越招式的条框,最后方能大成,当然我也没办法做到这点,我们都需要去修炼。另外,我常年在外闯荡江湖,恐怕也没办法长时间给你传授武艺。”
“慕莲可以跟着楚大哥一起闯荡江湖。”
楚天阔哈哈一笑说:“孙姑娘,江湖路颠沛流离,恐怕不适合习武,你最好跟燕前辈回到燕家镖局,在镖局安安心心习武,这样成效更高。再说,现在燕姑娘在教你武功,如果你另拜我为师,岂不是辜负了燕姑娘的一番好意?伤害燕前辈?”
孙慕莲道:“楚大哥你知道我无心冒犯姐姐和燕叔叔的,慕莲只是……”
“孙姑娘,我知道你只是报仇心切,我不怪你,这事我也不会和燕姑娘和当家的说,我只是提醒你一定要踏实学好基础,燕家的武学十分精深,你只要用心去参悟,一定可以有所成就,当你内功、刀法有一定基础后,届时我路过了上,可以和你切磋一下心得,虽然你用刀我用剑,但武学道理是相同的,到时你可以从我的剑道中去领悟你刀法的精进之道,但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努力练好基础。”
“楚大哥这次分离,还会到乐山吗?”
楚天阔想自己还要到蜀中找唐门调查义父中伏身亡之事,当然可以顺路而访,就说:“嗯,我会去看望你们的。”
“我知道了楚大哥,慕莲先谢谢楚大哥,待我有了武学基础,我再来拜楚大哥为师。”
楚天阔哈哈一笑,说:“孙姑娘你太拘泥了,天下武学其实没有必要有门派之别,武学就应该是相互学习才能进步,我从来没有拜过师,也没有收过徒,只要有慧根,心地善良,我都愿意将我的武艺相授,而不在乎师徒这些虚名。”
“谢谢楚大哥点拨,倒是我迂腐了。”孙慕莲不好意思地说。
正说着,伙夫上来叫人吃饭,楚天阔对孙慕莲说:“你先下去吃饭,我等牛镖头来替我。”
孙慕莲点头称是,往船舱走下去。楚天阔倚栏独自对着滔滔江水,回想过去几天出镖以来遇到的事,宾江救助孙家父女,还有这三峡中大战沙黎苍,江湖中事纷扰无比,竟如此身不由己。这时,燕过涛走了过来,说:“楚兄弟,我吃完了,你下去吃饭吧。”
楚天阔道:“我没什么胃口,这顿就算了。”
“看你心事重重,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原本想跟随当家的跑趟镖,安安静静到应天府,然后自己再赶路,却没想到一路波折不断,出乎我意料之外。”
燕过涛哈哈一笑,道:“我以为什么大事,楚兄弟啊,以老夫走江湖的经验来看,江湖从来没有一日是平静的,无论你多么想避开,永远有一些事是你避无可避的。”
“我也是刚刚琢磨出这个意思。”
“江湖就像一个染缸,从你第一天踏入起,就不能清白干净,有时候即便你退出江湖,麻烦还是跟着你,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慢慢体会。”
“当家的说的极是。”
“但既然身处江湖,就不能过于隐忍,凡事该出手就要出手,侠字当头,刻不容缓,只要问心无愧,就在所不辞。你得天独厚,得到一身惊世武艺,自当担负起更大的责任,匡扶正义,克制魔道,这可能是上苍给你的责任,你懂吗?”
楚天阔正色地说:“谢谢当家的点拨,晚辈明白了,晚辈自当全力以赴。”
燕过涛呵呵一笑,说:“老夫倚老卖老,楚兄弟你听听琢磨就好了。”
“当家的古道热肠,江湖经验又丰富,晚辈本应聆听教诲。”
燕过涛拍拍楚天阔的肩膀,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看着两岸的美景,船只顺流而下,又快又稳,很快,巫峡就要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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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家的船晚上就宿在秭归县的香溪口,从香溪口开始就进入三峡最后一峡西陵峡,西陵峡整个峡区由高山峡谷和险滩礁石组成,峡中有峡,大峡套小峡;滩中有滩,大滩含小滩。自西向东依次是兵书宝剑峡、牛肝马肺峡、崆岭峡、灯影峡四个峡区,以及青滩、泄滩、崆岭滩、腰叉河等险滩,是扬子江三峡中最长、以滩多水急闻名的山峡。燕家的船开到香溪口,已经是午后黄昏时候了,入夜后风大水急,恐怕不易行过西陵峡,因此船家就建议燕过涛在香溪口抛锚过夜,等明日天明再启程,燕过涛见江流湍急,确实不宜夜行,于是下令船只靠岸香溪口,在此宿夜。
香溪口顾名思义是香溪汇入长江的河口,香溪水碧清澄透,与混沌泛黄的扬子江流汇合一处,显得泾渭分明,如同一匹绿绸漂浮在扬子江江面上,景致颇有趣。香溪口是一段宽阔的河谷,周围并无市集,因此船家就选择靠在一处山崖下的石台边,石台边有石阶通往山后,应该是通往附近市镇,这是一处附近渔民临时停靠渔船的地方,但此时并无人迹,只有燕家的人。
燕过涛特别交代众人不要走远,因此大家就在石台上走动,这时夕阳西下,江水泛出灿烂的火光色,十分漂亮,四下无人,江面也不见其他船只,暂时无需看守货物,众人也十分轻松地赏景。
“为什么这条河流叫香溪?”燕子卿突然问道。
燕家镖局众人大多只在西部待过,没有来过扬子江,答不上来,只有楚天阔跑过这条水路,只听楚天阔说:“这个名字是有来历的,据说汉代美人王昭君没有被招入宫之前,就住在香溪上游河畔,相传王昭君曾在溪边洗涤罗帕,溪流从此芬芳四溢,香溪由此而得名,当年王昭君入宫就是从秭归这里出发的。”
孙慕莲说:“我以前跟我爹出来卖艺唱过《昭君出塞》,却不知原来昭君的老家就在这附近,还有这么美丽的传说。”
“要是一条手帕能洗得水流芬香,我家的水缸早就变成香水缸了。”燕子卿戏谑地说,众人大笑,邱福说:“恐怕是大小姐的手帕没有王昭君的香。”燕子卿作势要打,邱福马上就跑远,逗得大家大乐。
燕过涛见大家兴致不错,就对孙慕莲说:“慕莲,你不是学过唱曲吗?今天来到香溪口,你也给大家唱首《昭君出塞》助助兴啊。”
孙慕莲还要推托,但众人早就起哄要听曲,孙慕莲见盛意难却,就说:“那我就唱一段吧。”说完,润了润嗓音,就听她唱起:“
日昏昏沙漫漫,云横汉岭外,雾迷雁门关。
边风急,狐裘寒,大漠孤烟落日圆。
汉家女几曾见,这苍茫悲壮的塞外天。
出汉塞,入胡天,情思谴锩。
雁南飞,巫山下,汉江水尤暖。
秋云动,汉宫中,姐妹愁频添。
雁知否,雁知否,汉家公主何所愿。
云解否,云解否,香溪女儿何所求。
雁迹杳,云路遥,关山望断。珠泪儿,早已经湿透罗衫。
都只为,毛延寿,狭私反间;
风云起,汉与匈,同根相煎。
忧国运,虑黎民,岂忍坐看;
南国女,嫁塞北,我愿涉千山。
任千辛与万苦,昭君无怨,最是那恋乡情欲忍还难。
乡情缕缕剪不断,往事历历梦魂牵。
还记得三峡纤夫声声喊,巫山神女意绵绵,
巴山夜雨秋池满,香溪村晓炊烟残。
此情此景往年何曾经意看,如今事事动心炫。
我愿那家乡山水,长安宫阙,大河上下,塞北江南,
干戈永息,升平年年,华夏一统垂永远。
洒醇酒,明心志,长别中原。”
一段《出塞曲》被孙慕莲口中唱得婉转哀怨,听得人可谓柔肠寸断,泪涌欲滴,众人都被这曲子勾起了思乡之情,以致于孙慕莲唱完后,没有人说话,仿佛还沉浸在曲中那个远走塞外的女子的心境中,完全忘了江湖的恩怨、仇杀、劫难,只有和风、江流、夕阳,但觉此时此刻实在美好,不忍打破。
过了一会,但听燕过涛说:“慕莲曲子唱得好,老夫很久没听这么动人的曲子了。”大家才回过神了,纷纷鼓掌喝彩,要求再来一曲,孙慕莲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大家却不依不饶,尤其是邱福。
燕过涛出来说话了:“好了好了,天色已晚,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准备吃饭,然后分批巡逻。”众人见夕阳已经下沉了一半了,天色开始暗了,于是不再胡闹。
燕子卿拥着孙慕莲说:“想不到妹妹唱腔这么好,以后得教我这个姐姐的。”
孙慕莲道:“以前慕莲和父亲就靠这门手艺糊口,唱不好可没人给赏钱。”
燕子卿说:“以后回到乐山,我们找个戏台来唱,谁不给钱就不让他出门。”
孙慕莲哈哈大笑,说:“姐姐这么做可不合行规。”
“反正不能便宜那些白听的,我们燕家的人出来唱曲,谁敢不给钱就是不给我们燕家面子。”
燕过涛见女儿说大话,笑骂她说:“你啊,总是不知天高地厚,江湖藏龙卧虎,你以为乐山都是我们镖局的啊。”
“那些龙啊虎啊也不能白听曲啊。”
燕过涛见女儿强词夺理,哈哈一笑也不理她,转向楚天阔说:“楚兄弟,这里是王昭君的故乡,但你知道这里还是另一个古人的故乡吗?”
楚天阔说:“晚辈倒不记得。”
燕过涛接着说:“这里在古代是楚国丹阳境内,古时楚国有个有名的士大夫屈原就出生于此,他官至类似宰相的高位,主张楚国改革以增强国内,颇有成效,但后来受到贵族排挤,最后被流放。后来楚国被秦国灭亡,这位屈原就在汨罗江投河自尽。”
燕子卿说:“楚国不听他改革最后被灭,这不是活该嘛,他干嘛还要自尽。”
“屈原虽有心报国,却无力回天,也不愿意做亡国之民,所以以死明志,堪称忠义之士。相传老百姓知道这位忠臣投江自尽,纷纷来打捞他的尸体,但一直没有打捞到,又怕他的尸体被江中鱼鳖所吃,于是用苇叶包了糯米饭投入江中,这样鱼鳖有得吃就不会吃屈原的尸体,以此来几年这位忠臣,后来这个习俗传下来就成了我们五月初五端午节吃粽子的风俗。”
燕子卿睁大了眼睛说:“吃了这么多年粽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传说,爹你怎么不早给我讲。”
燕过涛说:“那是因为你没问过。”接着说:“这位屈原有很多诗词歌赋流传下来,极能表达他的忧国时艰、哀其民苦的情操,我小时候私塾先生教过,我还记得。”说完,吟诵了几句屈原的词句。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吟诵完后,燕过涛接着说:“屈原是一个极其伟大的诗人,对天下苍生充满悲悯之情,一心向善,忧国忧民,虽路漫漫也上下求索毫不气馁,这其实也是一种江湖侠义的精神,对世间不平事充满同情,虽然最终投江自尽,但是这种精神、人格却传承了下来。我们学武之人就应该学习这种人格,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锄强扶弱,惩恶扬善,激扬清流,方才不辜负自己一身所学,你们明白吗?”燕过涛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楚天阔。
楚天阔知道燕过涛是在借屈原的故事来继续下午对自己的点拨,希望自己多为江湖正道出力,明白燕过涛一番苦心,楚天阔抱拳正色道:“晚辈受教了。”
孙慕莲也抱拳说:“谢谢燕叔叔教诲。”
燕过涛呵呵一笑说:“唉,人老了就爱唠叨,也好为人师,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你们该嫌我唠叨了。”
燕子卿上前搀着父亲,燕过涛说:“走吧,回去吃饭吧。”
一席无话,饭后燕过涛就安排人夜间巡逻看守货物,燕过涛见楚天阔武艺高强,在燕家镖局也是挂个名而已,不敢真拿他当镖师用,因此不准备安排他夜间巡逻,但楚天阔坚持要各尽其责,自己一日身为燕家的镖师,就不能另眼相待,不然无法服众。燕过涛见楚天阔坚持,就不再另作安排,还是让楚天阔晚上三更来替换齐泰巡夜。
于是晚上楚天阔回到自己的床铺,也无睡意,凭他的功力只要轩辕真气运转几个周期就能完全恢复体力,于是他盘腿而坐,运气轩辕真气流转任督二脉。这段时间楚天阔都不断的练习轩辕内功心法,以求固本培元,增强内功,每周转一轮,内力都有寸进,更重要的是要熟悉经脉流向,练习随心所欲的控制气息,不可过轻或者过重,最终要达到对全身脉络奇穴都了如指掌,方可修习最后的阴阳周天大合之法,达到阴阳相济,返璞归真的境界。
楚天阔发现,每一个穴道如果用真气去冲击,都会有不同的效果,比如听宫穴,灌注内力后,耳朵可以听得更远,十里内银针落地声都清楚得如在身边;而当全身灌注真气,却有洗髓易经、脱胎换骨之妙。楚天阔运用这些方法修炼自身经脉骨络,发掘潜能,而且逐步在熟悉气息流走全身穴位的力道和走向,之前他已经修炼过十二经脉中的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三道,而今天他开始尝试修炼任督二脉,引到气息沿丹田而起,经膻中穴、璇玑穴、廉泉穴,过鹊桥转入督脉,上百会,下风府穴、灵台穴,过悬枢穴、阳关穴、会阴穴,最后回到丹田完成一个周天流转,楚天阔就这样运行轩辕真气源源不断的流转,但觉百窍俱通,经脉俱净,浑身舒畅无比,如沐春风,不知不觉中楚天阔运行了九个周天才回过神来,但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仿佛内力又有所积累。
楚天阔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走出船舱,走上甲板,找到齐泰换班,齐泰却说现在只才二更左右,但楚天阔已经调息得足够了,便让齐泰早点回去休息,自己开始接手巡夜,齐泰知道楚天阔武功高强,而自己也想睡觉了,便也不客气,径自会船舱中休息去了。
楚天阔踱步至船尾,只见明月如轮,皎洁如玉,洒在宽阔的江面上碎粼粼地一片,两岸山崖黑黝黝的,反而衬着这片景色异常宁静,夜来风急,但令人舒畅,楚天阔刚练功出来,精神正充沛,正要好好享受着这种天地美景,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船上跳往岸上师太,疾步而去,脚步声很细微,虽然有风声、水打岸声,但对楚天阔这种高手而言,这脚步声还是过于响亮,如在耳边。
第十八章 凉亭外,探密
楚天阔听到深夜有人溜出船外,感觉蹊跷,于是纵身一跃,飞上桅杆,如柳絮飘扬,毫无声息,但见一道人影从岸上石阶跑上去,步法虽轻,但毫无轻功底子,只见人影顺着石阶转了弯绕到山石后面看不见了,楚天阔打算一探究竟,看看是谁这么晚夜出,于是飞身到山石之上,只见那道人影正顺着石阶往山崖上跑去,楚天阔借着月光看清楚,那道人影原来是船老大。
只见船老大健步如飞的往山崖上跑去,虽然速度还算快,但绝不是武林中人纵腾飞跃的身法,楚天阔不想惊动他,悄声飘向旁边的密林中,在林木间飞走跟踪,楚天阔身影极轻极快,船老大毫无知觉,只顾自己赶路。
一盏茶时间,船老大就跑到了山崖上一处凉亭,楚天阔飞到凉亭边上一棵树上,隐身在树叶中,看船老大究竟在干什么。只见船老大从怀中取出一个纸筒,纸筒上连着一段引信,像鞭炮一样,接着船老大又取出一个火折子,吹燃火折子然后点燃引信,举起纸筒对着空中,引信嗞嗞烧完后,从纸筒中噗得一声射出一道绿色的烟火,像萤火虫似的射向天空,微微光芒在天空中停留了好一会才慢慢消失,这一切动静都极轻,烟火发射声音很轻,光芒也不亮,楚天阔往山崖下边看,燕家的船还停泊在江水中,根本没有察觉到山崖上的动静。
过一会,楚天阔听到另一边山路上传来一阵轻灵的脚步声,脚程极快,动静也很轻,明显是武林高手正施展轻功而来,不一会儿,脚步声就已经到达凉亭外的空地上,楚天阔在月色中看到三个蒙面黑衣人联袂而来,在凉亭外挺了下来,鱼贯走入凉亭。
船老大见到这三个蒙面人显得十分紧张,只见中间的黑衣人冷冷地说:“你比计划晚了一天。”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似的。
船老大诚惶诚恐地说:“船在宾江耽误了一下,据说是在城里从葛家手里救了一对卖艺父女,姓孙,后来不知道怎的那孙老头死了,燕家镖局就收留了他家女儿,然后还耽搁了一点时间去火化死去的孙老头,所以来晚了一天,本来今天还要赶过西陵峡,是我建议当家的在此过夜才得这个时间上来。”
“这帮押镖的老以为自己是正道人士,不好好送镖,总想打抱不平,博取侠名,沽名钓誉。”沙哑蒙面人说,“这一路上没什么其他事吧?”
“船出乐山那天蛟龙帮就驾船来劫货,但被燕家赶跑了。”
沙哑蒙面人说:“嗯,这个我们听道上说了,沙河亮吃了亏,没想到燕家也有两下子,居然能把沙河亮赶跑,不然蛟龙帮把货一劫,我们还得去蛟龙帮讨回。还有吗?”
楚天阔暗想,难道这些人也要劫这批货?
船老大接着说:“哦,今天又来了一个劫货的,从岸上直飞过来……”
“你说什么?从岸上飞过来,你们的船在三峡中,他从岸上飞上船?”沙哑蒙面人有点激动地说,似乎被这轻身功夫所震惊。
“千真万确,一个带刀老头,白胡子,从岸上直接飞上船。”
“这恐怕不是来劫镖的吧,来劫镖的话你就不可能在这里了。”沙哑蒙面人说。
“是来劫镖的,好像是蛟龙帮帮主请来的高手,还说是替他不争气的侄子来出一口气。”
沙哑蒙面人与身边的蒙面人面面相觑,追问道:“什么?你是说来人是沙河亮的叔叔?”
“好像是这么说的。”
“那人是带着一把红色的刀吗?”
“是的,血红色的,很可怕。”
沙哑蒙面人冷冷地问:“如果来人是沙河亮的叔叔,那你怎么还能在这里?他不把你们全部屠戮殆尽我会非常失望。”
“他被燕家的人打跑了。”
“什么?”沙哑蒙面人言语中透露出惊骇,“燕家能把他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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