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醉夜沉欢:一吻缠情-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我也不是没看过普通人是怎么工作的!大不了我去当个店员什么的!总之我不会让你养我的!我丢不起这个人!”他又激动起来,骨子里的骄傲让他此刻坐立难安。
“好,那明天我们就开始新的生活。”我微微一笑,附和道,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他并没有推托,坐下来凝望着我,喃喃道:“新的生活?”
“嗯……你还没感觉到吗?新的生活正在向我们招手呢,虽然很艰辛,很辛苦,但是我们只要努力,就可以完全支配自己的人生了,对吗?”我试图引领他,让他不要那么抗拒那么消极。
他震惊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低着头,似乎认真地在思考我的话。又过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神情舒展了许多,他说:“你说得对。我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自由吗?”
“那我们现在有了自由吗?”我问。
“可是我们没有钱。”
“我们有双手双脚,我们可以自己赚钱。”
“也是。自由都是需要代价的。”他似乎会意过来,脸上的表情渐渐舒缓。
我顺势抱着他,让他躺下来,见他心绪平复了不少,我于是说:“《乱世佳人》里的主人公郝思嘉在面临困境无人帮助的时候,都会对自己说,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所以,我们也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这句话我听过。”他喃喃地说,主动侧身把我拥入他的怀里,轻轻地在我耳边说:“你好像傻。”
“为什么总说我傻?”
“因为很多女人都是看上我家的钱和我的外表,只有你,愿意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陪着我。”他又变得感性。
“说不定我是放长线钓大鱼噢。”我故意轻松地调侃道。
“我可能已经慢慢上钩了。”他别样的告白让我心悸。
“你不怕我害你吗?”我问。
“要害,也是我害你。我已经害你受过一次伤害了。”他说完,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
“靳言,你爱我吗?”我忍不住再一次问出了这一句话。“我爱你”这三个字,在任何年龄段的女人心里都很重,简简单单,却胜过一切情话与许诺。
“爱……才怪!”
前半句和后半句的落差让我腮帮鼓鼓,我在惊喜与失落交加的情绪里主动脱离了他的怀抱,侧身背对着他生起了闷气。
“喂。”他用手指轻轻点着我的背。
“小书。”他试图把我扳过来,可我依然不从。
“小书书……”他的语气里开始带着些许微微的撒娇之意,我忍俊不禁,却强迫自己别轻易服软。
他顿时来了脾气,用全力把我扳过来随后跨身趴在了我身上,脸上一脸讨好的笑意,用手轻轻捏着我的脸,柔柔的目光望着我,凑过来在我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然后轻声唤了我一句:“老婆……”
啊……心尖都颤动了一下。
我望着他,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他的吻如雨点一般轻轻柔柔地落在我的唇上,我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着这从未感受过的温情……我们激情数次,独独这一次,我能够完全感知到他的心。
天亮了,我悄然起身,尽量不吵醒他,让折腾了大半夜的他能够睡一个安稳觉。我下了楼给他买了早点送上去,搁在了床头,随后出了门,沿街不停地转悠,看看能否找到合适的工作。
晃了一上午,连续问了好几家店面,终于有一家快餐店正在招服务员。x城的消费水平并不高,每个月500元的工资,管中午和晚上两顿饭,这在我看来是目前最合适的工作了。
我欢天喜地地跑回家准备告诉靳言这个好消息,不料我一推开门,只见屋里的东西都被砸成一气,甚至连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被狠狠踩过几脚。而靳言,正抽着烟盘着腿坐在床上,屋里散落一地的烟头。
“这是怎么了?”我不禁诧异。
他抬头看着我,目光很是愤愤:“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跑了。”
我才明白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顿时哭笑不得。他醒来发现我不见了的那一瞬间,一定无比的恐慌,就像我上次醒来后没看到他一样惊慌失措。
“我出去找工作了,去一家快餐店做服务员,每个月500块钱,还管两顿饭呢。”我笑嘻嘻地说道,边说边开始把地上的东西一点点收拾起来。我并不怪他,只是刚买的热水瓶和水杯都被他摔碎了,心里一阵可惜。
“不许去!那么低的工资还那么辛苦!”他一听,直接给否了。
“那也没办法啊,这里的工资本来就很低。”我说。
“我来想办法,你乖乖呆家里,我每天回来能看到你就好。”他说完,熄灭了手里的烟头,站起身来。
“你怎么想办法?”
“你别管,你安心在家等我,我一定弄到钱。总之,我不会让你去受罪的。”他把胸膛挺得笔直,拼命想证明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别去!你人生地不熟的,你能去哪儿赚钱?你也没受过什么苦。”我连忙拦住了他。
“那又怎样!你跟着我,我没能力让你幸福,难道让你去受苦吗?那样我怎么安心?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他气呼呼地猛拍着胸膛,那副既无能为力又心痛难忍的模样却让我感觉格外地踏实。
他虽然暂时没有让我幸福的能力,可是他有这份心。
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他一开始微微挣脱了一下,但很快就转身抱住了我,他说:“潘如书,我会给你幸福的,靠我自己。”
说完,他推开了我,警告我说:“天黑前我一定回家,你安心等我,哪里都不许去。”
我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强烈的男人气息所震慑住,我不禁点了点头。随即,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我忍不住想跟出去,可我还是忍住了。
漫长的一天就这样在等待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坐立难安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等待着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
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一点点变弱,太阳逐渐没入云彩,天渐渐黑了。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他提着三个白色泡沫餐盒走了进来,白皙的脸上一层灰灰的泥土,却对我笑得格外开怀:“你看,有饭吃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看他浑身灰头土脸的模样,看着他白皙的手臂上划了好几道深深的伤痕,鼻子一酸,眼角溢满了泪水:“你这是干嘛去了?”
“搬砖啊。”他笑嘻嘻地说道,并不以为意,“以前老看书上这么写,说某某一个暑假通过搬砖攒够了自己的学费之类的。没想到,我现在要靠搬砖来养活自己的女人了。”
“你怎么找到这种活的?靳言,你不必……”下半句没说出来,我的眼泪便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哭屁啊!老子说了会养你!过来吃饭!再哭把你丢出去!”他凶巴巴地嚷道。我其实明白,他只是不想看到我伤心难过的样子。靳言,他有他内心的柔软,也有他为人的底线,他骨子里淌着硬汉的血液、
“好,来了。”我破涕为笑,擦干了眼泪,过去和他坐在了一起,只是一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累累,心就瞬间打成了结。
我潘如书何德何能,让一个如此骄傲的男人为我落到这般田地?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涌了出来,他愤愤地把筷子扔在桌上,恼道:“这饭还让不让人吃了?”
话刚说出口,他便扭过头去,用手悄然揩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这一天他是经历了多少内心的挣扎,忍受了多少他从未忍受过的谩骂,才有了这一顿香喷喷的晚餐?
我见自己惹得他不开心起来,顿时连忙站起来,端来一盘清水,拿着毛巾替他细细擦拭着脸上的泥土,然后小心擦洗着手上的伤口。在清理手上的伤口时,才看到他的右手已经肿了起来。他细皮嫩肉,哪里是能做苦力活的人!
我刚一触碰,他就疼得龇牙咧嘴起来,我说:“你别再去了,明天我去上班吧。”
“没事,我能扛得住。我爸白手起家,最开始也是从搬砖开始的,我不怕。”他信誓旦旦地说。
我不禁来了兴趣,我问道:“真的吗?我以为你家一直都这么富裕。”
057 你的王
我们边吃着饭边聊了起来,他带了两个菜两盒饭,一个红烧狮子头,一个梅菜扣肉,我一想到这是他第一此为我买的饭,边吃着边忍不住热泪盈眶。
他嫌弃地递给我餐巾纸:“哭哭啼啼的,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哭呢?”
“我好感动。”
“感动个屁。”
“你有对别的女人这么好过吗?”
“有啊,我请过很多女人吃满汉全席,满意了?”他挑起了眉毛,那张清秀的脸依然帅气。即便身上的衣服满是灰尘,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容貌,反而更让人怦然心动。
“可是你从未亲手为她们提过快餐盒。”
“这倒是。”他竟然破天荒承认了,咧着嘴笑开了,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随后,在我的央求下,他又开始讲起他爸的故事。靳言告诉我,他爸爸从小便开始流浪,做过乞丐,曾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工地里搬过砖,承包过工程;跑过码头,做过货运,走南闯北,最终在h城里打下一片江山,才有了后来的一切和靳言的存在。
在靳言的叙述里,我才知道原来他父亲的原籍竟然是属于北方,极有可能是东北那一带,因为他父亲身形魁梧高大,靳言虽然瘦削但是骨架也是高大的那种。不过,因为他父亲漂泊流浪多年,几经辗转,幼时又曾经被人贩子贩卖过,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印象已经非常模糊……
原来靳言的父亲竟有着如此传奇的身世,怪不得我总能从靳言身上依稀感受到那种铿锵有力的江湖血性。相比于他的父亲,靳言的成长虽未经历那么多的风雨,但自小跟着他父亲这样的人物,想必刀光剑影的事情经历过不少,内心的坚韧与固执或许超乎我的想象。
对他了解得越深,越是发自内心地心疼,甚至本能地从心底涌起一种莫名的崇拜,尽管如今的他并不伟岸。
当他不经意夹了一块瘦肉扔到我的碗里时,我抬头望着眼前的这个小男人,心里满满当当的爱意像蜜一样从心里一点点地满出来,我感觉到无比地满足与幸福。而这种发自内心的幸福,竟是我成长到19岁以来最极致最深刻的体验。
这种爱,甚至胜过了亲情。我们变成了两尾相濡以沫的鱼,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相依为命。他一个眼神,便能让我全力以赴奋不顾身。原来,这就叫做爱情。
“那你妈妈呢?你妈妈怎么和你父亲认识的?”我不禁问道。
我记得他曾经告诉过我,他妈妈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能生出如此帅气的儿子,想必他妈妈也必定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提到妈妈,他的脸顿时阴郁下来,他把吃完的饭盒随性地甩到了房间的角落,我见他这样,连忙跑过去边把饭盒捡起来边说:“你如果觉得伤心就别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告诉我。”
“我妈是船长的女儿,从小在海上长大,中俄混血,长得很美,身材高大丰满,父亲一到船上她就爱上了父亲,但是外公不喜欢父亲。后来我妈和我爸偷偷干了咱两干的事,然后就有了我,等外公知道已经晚了。后来我妈因为生我难产去世了,外公勃然大怒,让父亲抱着我滚下了船,让我们永远不要和他联系,他也不好认我这个外甥。就这样。”靳言故作轻松的语气下却暗藏一种格外深沉的忧伤。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人有时候就是如此,越是不敢触碰的痛,越是泪往心里流,表现在脸上便成了故作轻松。
我伸过手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他佯装无所谓地笑笑,故意笑着说:“现在知道哥为什么这么帅了吧?哥可有着俄罗斯血统。”
我“噗嗤”乐了,他于是也笑了起来,我问他:“那你见过你妈妈的照片吗?”
他摇了摇头,他说:“父亲说走的时候太突然了,我刚生下来我们就被赶下了船,没来得及拿一点点东西。”
“从船上被赶下来?那你们怎么生存下来的?”我觉得压根不敢想象。
“当时我妈难产,外公改变了航线开到了t城,从岸上临时找了个接生婆,因为条件实在有限,我妈生完我就血崩了,很快就离开人世了……”靳言说完,一滴泪从他的右眼角滑落下来。
我主动拥抱了他,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说t城?那是我的故乡啊,原来你是在t城出生的?”
“是啊。”他淡淡迎合了我,随后又说:“我爸最初把我送给你们t城当地的一对农民收养,在我3岁时他经济状况好些了,才把我接到了身边。”
“原来你也当过农村人啊。”我笑着调侃道。
“要不然怎么会看上你这乡下妹?”他伸手打了下我的头,然后故作潇洒地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笑着问我:“行了,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暂时没有了。”我说。
“你不怕我杀人灭口吗?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这么多秘密的人。”他故意让眼神里呈现出杀气,可是我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不怕,我舍不得,因为你已经爱上我了。”我笑嘻嘻地说道。
他顿时脸一黑,很不给面子地说:“真自恋,你不觉得恶心嘛?!”
我脸皮一厚,吐了吐舌头说:“不觉得啊,我觉得很正常。”
他很无语很无语地白了我一眼。
“你妈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也才十八九岁?”我脑海里突然涌起一个年头,不自觉地联想到了之前得知我怀孕时他的态度。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他问我:“对啊,我爸是她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不过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次我怀孕,你表现出来的态度很成熟很慎重,我一直想不通以你的性格怎么会在乎我是否怀孕。现在我明白了,你当时一定是想到了你妈妈的遭遇吧?”我试探地问道。
没想到真是如此,他点了点头,没想到真是如此,他说:“嗯,我不希望妈妈的悲剧重演,可是……”
说到这里,他愧疚地望了我一眼,他说:“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来自于我的伤害。”
自从了解了靳言的身世,我才越来越能感受和体会他身上的血性与义气。我想他母亲想必是大海上最美的女子,常年漂泊于海上,有着寻常女子所不具备的野性与大气;他父亲又是如此身世坎坷,想必也早已看破人世种种,侠肝义胆行走江湖,亦有着寻常人所不及之处。这两两结合生下来的靳言,又怎么会是一个畏首畏尾、甘居人后、需要女人来庇护的男人呢?
越往深想,对靳言的爱便更多了一分。他见我痴痴地望着他,顿时凑过来咬了下我的鼻子,然后捧着我的下巴用力亲了我一下,他说:“潘如书,我不会让你受苦的,踏踏实实跟着哥就好。”
他还是这么骄傲,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骄傲真是让人迷醉。我情不自禁地凑上去拥吻他,他把我抱上了床,一场痴缠不经意间再度开始……感情,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升温,我感觉我的心已经从胸膛里飞离,牢牢地黏在靳言的身上,从今以后再也不飞不走了……
天刚蒙蒙亮他就走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已不见,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字迹歪歪扭扭,他骨子里还挺文艺,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的笔迹了,上面写道:“猪头,好好待着,哪里也不许去,待哥凯旋而归。——你的王”
最后的落款让我不禁莞尔,他究竟是有多享受这种被人崇拜的感觉。一想到此刻的他正跟随着无数衣衫褴褛的大叔一起坐上小货车去往这城里的某一个工地,我的心就疼得发紧。
两个月前的他还是万众瞩目、目空一切的豪门公子,两个月后他却为我甘心沦为搬起砖头、养家糊口的街头工人,这样的巨变让我自己都无法接受,可是他却毅然那么去做了。
自责与思念让我无时不刻都充满煎熬,我走出了门,去那家快餐店里应聘成为一名服务员,在天黑以前赶回了家。
没想到,我一回家就看到他头上满脸是血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的那一身运动服早已污迹斑斑,裤腿上还沾满了水泥。
我吓呆了,我冲了过去,惊慌失措地喊道:“小言,小言,你怎么了?”
他的头好像受伤了,眼睛周围也有一圈的青紫色,像是被人打了,他缓缓睁开了眼,虚弱地问我:“潘如书,你去哪了?”
“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我大哭起来,手足无措。
“和别人抢活干,被人揍了。妈的,我还从来没被人揍过!”他愤愤地说着,手捂着自己头上的伤口,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问我:“潘如书,你到底去哪里了?”
058 流星
“我去那家快餐店做服务员了。我现在就出去药店买纱布和药膏,你等我。”我见他头上还有鲜血渗出来,这才从恐慌中回过神来,连忙站起来准备向外走去。
“别去!”他大喊了一句。
这一喊,头上的鲜血一下涌了出来。我扭头见他这副模样,连忙拉着他说:“靳言,你要一直这么流血下去怎么行?要么我扶着你,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我们只有一百多块钱了,去医院怎么付得起医药费?”靳言闷闷地说道,随即闭上了双眼,满脸绝望。
“对不起……”
那一刻,我深深愧疚。如果不是我,他哪里需要到这般田地?
“没事,你去药店买最便宜的纱布、绷带还有消炎止血的药,只是皮外伤,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很快就让自己镇静了下来,冷静地对我说。
“好,我这就去,你在家里等我。”
我迅速揣着我们唯一的钱往门外走去,一路步行到了药店,按照他的吩咐一一买好,然后准备出门。
出门后,我猛然看到了小卖部的公用电话。那一刻,我迟疑了一下,但随即还是朝着电话走了过去。
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我明白,这一通电话一旦打过去,我和靳言或许就再也不会有明天了。可是,靳言不应该属于这里,他不应该和我一起过这样的生活,他不应该受这些不必要的苦。我不应该这么自私。
我颤抖着双手拿起了电话,思虑再三后,我拨通了小雪的电话。电话响了五声后,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小雪娇滴滴的一声“喂”,此时我的双眼已经噙满泪水,我对着电话泣不成声地喊了一声:“小雪,是我……”
挂掉电话后,我拿着药迅速回去了住处。推开门,靳言已经自己打了水,正在吃力地清洗脸上的伤口和身上的泥泞,我红着眼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深深凝望了他一眼,把他此刻为我吃苦受累的模样铭记于心。
“我帮你敷上吧。”我拿开他的手,拿着棉球沾上酒精,轻轻突在他的患处,随后为他上药,用纱布和绷带缠上,然后一一清理他脸上的小伤,心剧烈地疼起来,我崩溃地抱住了他:“靳言,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傻子一样,我心甘情愿的。”他说。
“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
“我也不是为你,我是为我自己。”我明白他故意这样说。
“那我依然觉得愧疚。”
“愧疚个屁!”
他一把推开了我:“别矫情!不喜欢你哭哭啼啼的!我知道我光凭自己没办法让你过上好日子!但是我爸说了,人只要能吃苦,再苦都是暂时的!我爸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一样可以!”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心疼你。靳言,你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你应该有更好的将来。”
“什么叫做更好的将来?最好的生活我已经过过了,没什么意思。”他依然一副对从前锦衣玉食的日子很不屑的态度。
“靳言……”我还是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他发起了脾气,一脚踢翻了面前的不锈钢脸盘,大声嚷道:“你哭哭哭,哭个屁啊!你要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不勉强你,你走就是了!”
“不是不是……”他越这样,我心里的自责越盛,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心里明白,留给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了。我冲过去抱住了他,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把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边哭着边喊:“靳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希望你永远记得,有个叫潘如书的女生,爱过你。”
他敏锐地觉察出了什么,他迅速转身,无比大声地问我:“你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你难道给他们打电话了?”
我慌忙摇头,错乱不已地望着他,因为害怕他逃走,我违心地说了谎话:“没有,我只是一时难过。”
他紧张的神情顿时松懈下来,他说:“没有就好。我饿了,你看看去外面随便买点什么回来吧。”
我点了点头,这才意识到我们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刚才买药的时候就应该买回来的,只怪我当时心里太乱竟完全忽略了这件事。
我再次出了门,一出门,心里的难过便翻江倒海地涌了出来。我一路走一路哭,一想到从今以后我和他可能再也见不到了,一想到他可能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一想到我们就要分开这些美好的日子即将变成泡影,我不禁悲痛欲绝,靠在路边的树上狠狠哭了个痛快。
我用我们所有的钱买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提回了家,被靳言狠狠骂了一顿。我一言不发地任由他骂着,待他骂完,笑着对他说:“你养伤,要吃营养一点。已经买了,不吃浪费了,快吃吧。”
我强忍着让自己不流眼泪,但是我已经哭肿的双眼还是让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我把我流泪的缘由归咎于他受伤我心疼,他这才没有再继续追问,痛痛快快地饱餐了一顿。
这一天晚上我表现得十分温顺,无论他提出任何请求我都一一答应,终于他在无限折腾后因为疲惫睡去了,我托腮侧躺在他的身边,深情凝视着他的脸。
即便他的脸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即便他的头上还缠着胶布,即便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散发出了一股异味,即便他年纪尚小毫无建树,他在我眼里依然伟岸,依然顶天立地。
一夜未合眼。
凌晨五点左右。一阵紧促的敲门声传来。
靳言一下惊醒,猛地坐了起来。此时我已经走到了门口,打开门,门口站着那个比靳言还要高大魁梧几分的男人。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见到我的第一瞬间,狠狠甩了我一个耳光。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靳言暴跳如雷地冲过来把我拦在身后,愤怒地质问门口那位衣着考究的中年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凭什么打她?”
他扭头一脸紧张地望着我,伸手抚摸我的脸,满脸的关切与紧张溢于言表。
“看来你还真是被迷惑得不轻!”中年人冷哼了一声,背着双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阿松阿杰和五六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一时间,小房间都快要挤爆了。
“她让人告诉我把20万汇入她账户,然后她才告诉我你会在哪里。看看你现在这副熊样!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有你这样的儿子我都觉得丢脸!”中年人冷冷说道,他的语调,让整个房间都像被冰冻了一般。
“什么?”靳言难以置信地望着我,疯一样地问我:“他说的是真的?”
我迟疑了两秒钟,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脸上的神情一点点黯淡下来,我哽咽着说:“对不起,我妈妈病重,我没有办法了……”
违心的谎言让我的心像被酒灼烧一样疼。
我想,他更疼吧!
这样也好,疼得深,或许会忘记得更快。
“有一种女人,就像长在阴暗处的蘑菇,越是娇艳可人,越是深藏剧毒,轻易不要沾染,否则后患无穷。儿子,跟我回家吧!别急着挣脱我的控制!我希望你这一次能够明白,没有我,你什么也不是!”中年人对靳言说道。
我看到靳言在笑,那笑意是一种梦碎的自我嘲讽。
“总有一天,我会比你行!”许久,他低吼道。
“至少你现在还不行!”他父亲的嘲讽毫不留情,“阿松阿杰,把他给我带走!”
“等等!”靳言突然喊道,“我有一个请求。”
“说!”
“你别伤害她,让她回去,我以后不会再和她联系。”靳言指着我,对他父亲说道。
没想到我这样对他,他还是为我求情。那一刻,我望向他,心里说不出来的震惊。
“你回去和沈紫嫣订婚,然后出国,我就答应你,不伤害她。”他父亲沉声说道。
“好!”他斩钉截铁地答应了。
那一句“好”,像巨石一样沉甸甸地压在了我的心上,几乎震碎了我的整个胸腔。
“给我们两分钟,让我对她说几句话。”他又对他父亲说。
他父亲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悠悠叹了口气,那一口气里饱含着太多的含义。随后,他一招手,带着一干人等走出了房间。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父亲前脚刚走,他就问我。
“我说了,我妈妈病重。”
“骗人!”他语气激动了一分,他说:“你不想和我过这样的苦日子对吗?你喜欢的是我从前高高在上的样子,并非现在一无所有的我,对吗?”
他那根敏感的神经又被刺痛了。
我明知道我点头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可是,我还是点了点头,并且说出了让他更难受的话,我说:“你父亲说得对,离开了他,你什么也不是。没有那些光环,你是一个比普通男人还没用的人。我受够了贫穷,如果你一无所有,我干嘛要留在你的身边?”
他发出了一声冷笑:“好!很好!潘如书!”
“别怪我,靳言。”我强忍着心里的痛,拼命让自己的眼泪不留下来。
“怪你做什么?我只会谢谢你,让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差不多。有钱的现实,穷的更现实,既然这样,和沈紫嫣订婚也挺好,对吧,潘如书?她再怎么说是一个人人艳羡的富家女,和你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他话虽如此,眼里却留下了滚烫的泪。
我很想伸手替他拭去脸上的眼泪,可是我却逼着自己说出了更狠的话:“对,所以靳言,再见,祝你幸福。”
“啊!!”他悲痛地吼了一声,头上的绷带一下崩开了,血再一次从刚刚愈合的伤口里流下来。
我的心口一阵刺痛。
我眼睁睁看着他打开门,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看着他无比悲痛地冲下了楼,和那一群黑衣人消失在了破晓的曙光之中……
我的靳言,他像流星一样,从我的天空一闪而过,留下最璀璨的一束星光,从此将销声匿迹。
059 一个客户
屋里乱糟糟的,似还遗留着他身上的气息。那块纱布在他奔出房门的那一刻脱落在了地上,很快被风干了,留下了褐色的血迹。
我蹲下身,呆呆望着这一块染着他鲜血的纱布,泪水潮湿地划过我的脸颊,滴落在那片血渍之上,凝结的血块有一丝丝的晕开,我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块纱布,用塑料袋包好,放入我的背包。因为他留下的,我竟一点儿也不感觉恶心,反而觉得弥足珍贵。
此时他已经上车了吧?回归他父亲的怀抱,重新做回那个不可一世的富家少爷。
而我……我环顾了这房间一圈,空荡荡的,破损的窗户呼呼往里灌着寒风,床上的被子还是他睡过时的模样,皱皱地缩成一团;桌子上,他喝过的水杯,他吃过饭的碗,他用过的毛巾和脸盘,都还在。
我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像拥抱宝贝一样把它们都捧在了怀里。可当我真这么做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于是我自嘲地笑了笑,把东西一一打包,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留下。毕竟,剩下的日子,虽然只是一个人,可还是得过。
该怎么面对家人呢?该如何交代我为什么会突然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