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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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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厚赏和高官重爵的诱惑下,罗挚玉最后决定投靠申皇后,他开始调兵开始封锁宫殿,并派人进京向申国舅禀报,这时,他的一名心腹都尉奔来,低声禀报:“大将军,发现一群侍卫护卫太子准备从北幽门逃离,我们是抓还是不抓?”

罗挚玉沉吟片刻,便缓缓道:“虚张声势,追之不及。”

三百四十三

皇甫恒从鹰犬坊夺得数十匹马,冲出北幽门向京城狂奔,大队羽林军在后面追赶,最终没有能追上他,让他逃出了华清宫,此时,外围的羽林军全部被调入宫中,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皇甫恒一口气奔出数十里。

夜幕已经降临,皇甫恒和几十名侍卫已经跑得人困马乏,他们只有四十几匹马,后面的侍卫都没有能跟上来,黄秉坤低声问道:“殿下,我们去哪里?”

皇甫恒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他不可能去雍京,父皇已经把他的人都先后调走,西京留守申济又掌握着十万关中军,而调动二十万皇帝直辖军的玉麟符又被申皇后抢先夺走,他没有机会了,但让焦心的是,李弥那边一点消息没有,如果除重顺利,李弥早就该带兵来了,但现在还不来,会不会也出了什么事?

皇甫恒叹了口气,“我们先向东走,尽快离开关中。”

话音刚落,只听一名侍卫大喊:“殿下,军队来了!”

皇甫恒蓦地站起身,紧张向前方望去,只见黑暗中人头涌动,正是一支军队向这边疾驶奔来。

皇甫恒胆寒,他翻身上马便要向树林里奔跑,却远处有人大喊:“是殿下吗?卑职是徐重。”

皇甫恒顿时一颗心放下,他又回来,军队已经停下,几名骑马之人向他这边奔来,最前面的,正是他的心腹侍卫徐重。

皇甫恒大喜,自己的军队终于来了,不过,他立刻便发现军队的数量并不多,只有一千多人,他心中一愣,不是有五千人吗?

徐重和另一名都尉军官翻身下马,跪下见礼,“殿下,卑职来晚,让殿下受惊了。”

皇甫恒没有看见李弥,他惊疑,“李将军呢?他怎么不来?”

旁边都尉禀报道:“回禀殿下,李将军率三千弟兄先去潼关开路了。”

徐重也连忙解释,“殿下,我们都认为,羽林军人数众多,我们不能真打,只有用偷袭的办法把殿下救出来,关键是潼关,如果潼关不能先拿下,我们还是难以逃脱。”

皇甫恒心中暗骂,本来他还想用李弥的五千军队再冲击华清宫,看还能不能扳回局势,可现在只有一千多人,怎么还可能扳回来?真的是天意如此,他无可奈何,只得道:“那好吧先去潼关。”

在和平年代,潼关的守军并不多,只有一千多人,守将也只是一个都尉将,由于李弥抢先前往潼关,使申国舅的截关令晚了一步,三天后,皇甫恒过了潼关,率五千人向洛京疾奔而去。

……

申国舅是在晚上率领三万骑兵赶到了华清宫,楚王皇甫恬也赶到华清宫,与此同时,西京留守申济也率领五万军队控制了雍京城,虽然皇帝驾崩的消息被严密封锁,但骤然紧张的局势还是让很多人都猜到一点端倪,很可能是皇上出事了。

华清宫,此时宫内外已经完全被申国舅的军队控制,皇甫玄德的灵柩前哭声一片,楚王和数十名朝廷重臣都跪在地上放声痛哭,最后,申国舅擦去眼泪对众人道:“各位大臣,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可商议立新君之事,请诸君随我去偏殿。”

众人纷纷答应,申国舅便带着十几名重臣及皇族来到偏殿坐下,商议立新君之策,他们个个眼睛红肿,心情沉痛,但眼前的严峻的局势使他们无法去痛哭皇帝,他们必须要尽快解决新帝登基问题。

在座的都是楚王党人,立楚王为新君已经没有异议,现在的问题是皇上废除太子的诏书没有下,这让众人心情都十分紧张,眼巴巴地望着申国舅。

在申国舅面前,跪着二十几名内宫宦官和太医,他们在给申国舅讲述皇帝的死因。

当值的刘太医先道:“相国,皇上是服用了女巫医今天送来的丹药而去世,马公公也是一样,他们的中毒症状都相同,我们已验过丹药,里面确实是含有剧毒。”

“那两名巫医在哪里?”申国舅厉声问。

旁边侍卫道:“回禀相国,两名巫医都被抓到,现在被关押在宫中。”

“将他们二人立刻带上来。”

申国舅一声喝令,侍卫们奔了下去,他又问几名御书房小宦官,“刚才你们说皇上要废太子,究竟是什么缘故?”

三名小宦官对望一眼,其中一人胆胆怯怯道:“我们是听皇上和马公公的对话,好像是太子养有私军,使皇上震怒,而且今天巫医进献的药也和太子有关,所以皇上把太子抓了起来,最后太子却又趁乱跑了。”

宦官的供述和申国舅的推断完全一致,只是他想不通皇上明明已经知道药丸有毒,为什么还要去服它,再有马公公为什么会自杀,还有皇甫无晋的秘密为什么没有被公开,连皇甫逸表也莫名被杀,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名堂?饶是申国舅将头想爆,他也想不到马元贞的真实身份。

他知道这里面一定藏有某种秘密,不过现在这个秘密不重要,重要的是楚王要顺利登基。

这时,几名侍卫将捆绑着手脚的女巫母子牵了进来,他们二人本想献药后逃跑,不料被侍卫关了起来,使他们逃跑计划落空,他们已知大事不妙,心中惶恐之极。

一进宫殿便跪下,女巫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他儿子解释道:“我母亲说,她的丹药是神的赐给,皇帝已经被神带去天国,在另一个世家依然为皇帝,这是好事。”

申国舅怒极,一声喝令,“给我打!”

旁边侍卫对这两个巫医已是恨之入骨,众人举起廷棍便劈头盖脸打下去,下手极重,将两人打得鬼哭狼嚎,申国舅一摆手,众侍卫停住棍子,申国舅又道:“我再问你们一遍,招不招?”

两人终于挨不住打,终于承认被太子收买,在丹药中下毒,申国舅命他们在口供上画押,对左右道:“将他们带下去,好生关押!”

申国舅又回头问礼部尚书李默道:“大人以为如何?”

李默叹了口气道:“太子养私军在先,下毒弑父在后,已经失德,我同意废太子。”

另外十几名大臣也纷纷表示可以废除太子,申国舅又问他特地请来的三名皇族,“几位王爷同意吗?”

三名皇族成员是彭城郡王皇甫罗宋、淮安郡王皇甫俊承以及汝阳郡王皇甫子翰,这三人都是南山派成员,皇甫逸表既死,使他们失去了主心骨,三人面面相觑,若不答应,恐怕皇甫逸表就是他们的下场,三人只得点头同意,“我们也赞成废除太子。”

“既然如此,那我们决定先废除太子,立楚王为东宫!”

申国舅回头对翰林大学士陆熙道:“旨意可以草拟!”

陆熙心中早有腹案,提笔一挥而就,将废太子的诏书交给申国舅,“拟好了,请相国过目!”

申国舅接过看了一遍,不错,私养军队被皇帝发现,便下毒弑父,这个理由非常充分,他又传给众人看了一眼,事实如此,大家皆表示赞同,申国舅便起身道:“大家先去看护皇上灵柩,我去见皇后。”

此时,国玺和调兵玉麟符依然在申皇后手上,在儿子没有登基之前,她不会把国玺和玉麟符给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兄长申国舅,她也信不过,而且她心中对申国舅依然耿耿于怀,若不是申国舅把申如玉送进宫,皇上就不会那么放纵,也就不会早逝。

她见申国舅进来,便冷冷淡淡道:“国舅,我皇儿的登基诏书拟好了吗?”

申国舅连忙起身行礼,“娘娘,在楚王登基之前必须先废太子,让楚王为东宫,才能登基大宝,必须要先废储君,旨意已经拟好,请娘娘施印!”

说完,他将旨意呈了上去,一名宦官转交给申皇后,申皇后仔细读了一遍,这才亲自在圣旨上加盖了国玺。

“好了,国舅去宣布吧!”

申国舅见妹妹将国玺紧紧握在手中,心中不由暗叹,便柔声道:“娘娘,楚王登基,娘娘将为太后,自有太后玺印,国玺太后不宜保管,应交给符宝郎,这是礼制。”

申皇后哼了一声道:“我身为皇后,太庙铁碑上是如何规定,我比国舅清楚,国玺和玉麟符我自然会妥善处理,不劳国舅费心。”

申国舅愣了一下,又追问道:“那太后准备几时转给楚王?”

不料申皇后却摇了摇头,很认真地道:“楚王年少,须十八岁才能独立执政,太庙铁碑上有明言,在皇帝成年之前,应由太后摄政,所以,国玺和玉麟符在楚王成年之后,我自然会交给皇儿,这是皇族之家事,国舅为外戚,请不要过多干涉宗庙之规。”

申皇后的这番话使申国舅彻底愣住了。

……

次日,朝廷向天下宣旨,皇帝驾崩,太子养私军败露,下毒弑父,失德于天下,不宜再为东宫,宣布废除储君,立楚王为太子。

三天后,数百名皇族在宗庙做出决定,正式立楚王为新帝,楚王年幼,由太后摄政,楚王在三千铁甲卫士的护卫下,正式登基为帝,改年号为益兴,封先帝庙号为英宗,册封敬安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封母后申氏为思敏皇太后,大赦天下。

就在楚王登基数日后,储君皇甫恒也在洛京登基,他宣旨天下,父皇驾崩是服用巫药所致,他为储君,当继位大统。

他追先帝庙号也为英宗,却封其母杨氏为端敏皇太后,尊敬安皇太后为太皇太后,封张缙节为中书令、吏部尚书;封太子妃之父,前兵部尚书周谨为门下侍中、户部尚书;封杨太后之兄,太傅杨晟为兵部尚书兼征西大元帅;封原礼部侍郎苏翰昌为礼部尚书;封嗣凉王皇甫无晋为凉王,楚州大都督。

同时,皇甫恒下旨,大赦天下,号召天下英豪共讨西京伪帝。

三百四十四

长江北岸,一队队船只在宽阔的大江之上来回巡逻,在身躯最庞大的母船上,皇甫无晋背着手,站在船头,眺望着大江北岸。

昨天,他正式接到了新帝皇甫恒的旨意,也得到了楚王在雍京登基的消息,这两个消息令他心中久久难以平静,两帝并立,这是他没有意料到的结果,他更万万没有想到马元贞就是第六名勇士,他在最后时刻掩护住了自己,令他叹息不已。

两帝并立彻底改变了大宁王朝的局势,也意味着战争即将来临,同样,机会也摆在了他的面前,在这纷繁的棋局中,他的第一颗子该落在何处?

皇甫无晋也相信皇甫恒并不是真正的信任他,只不过是顺水人情,承认他在楚州的地位,以免腹背受敌,事实上,皇甫恒受的压力相当大,他的势力主要集中豫州,手中有十万洛京直辖军和二十万豫州军队,而他要对面的是西方的皇甫恬,东面的齐王,以及北面的赵王,如果自己再不买他帐,他真的四面受敌。

而西帝皇甫恬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只拥有雍州一地,同样也是三十万军队,同样也腹背受敌,背后是西凉军,正面是豫州军,好在他有关中天险,一时没有什么大碍。

皇甫无晋不由想到了自己,好像他的实力变成了最强,但他的实力也不稳定,楚州之军虽然都听他调遣,但并不表示就忠心于他,军队忠心是朝廷,自己在大义和名份上不足。

皇甫无晋叹了口气,又走回了船舱,船舱内,周信和江淹正在地图前交耳商量着什么,张颜年依然在地图上认真地画着。

“殿下决定了吗?”

见皇甫无晋回来,三人异口同声问道,刚才他们在商议军情,决定他们的下一步棋,皇甫无晋说要出去思考一下。

皇甫无晋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们,他走到地图前,张颜年已经用三种颜色标注了三种思路,黄旗贴在江都,意思是攻下江都,夺取皇甫英俊之兵,绿旗是贴在荆州,意思是先取荆襄,而红旗是贴在南方广州,夺取整个长江以南。

这三步棋都可先行,无晋先笑问道:“你们认为皇甫恒和皇甫恬的仗能打得起来吗?”

三人对望一眼,江淹笑道:“刚才我们就在讨论这个问题。”

“哦说来听听,看我们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无晋坐了下来,腿很自然地翘在桌上,这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正是这个动作显示出了他心理上的优势,显示他作为一个主公的权威,当初他刚入晋安会时,胆胆怯怯,谁都没有把他当做真的少主,但随着他权势的日益增加,随着他实力的强大,他才真正地成为了晋安会的主人。

作为隐忍了四十年的晋安会老人,无论江淹还是周信,他都愿意看到无晋的自信和强大,只有这样,无晋才能领导他们去夺取天下,而不是像孩子一样,等着他们去拼斗争霸,然后他来坐位。

江淹微微一笑,“我们认为东西两帝都无暇内战,巩固自己的帝位应该是他们的重中之重,人口、粮食、税银、朝廷运转,都是令他们焦头烂额的事情,我们都认为他们暂时打不起来,至少半年之内打不起来。”

周信也笑问道:“殿下也是这样认为吗?”

皇甫无晋走到地图前,将荆州的绿旗摘掉了,“皇甫恒只拥有一个豫州,他的战略地域太狭窄,他第一步肯定是要取荆州,我暂时不想和他翻脸,所以荆州我不和他争,同样,皇甫恬只拥有雍州,人口粮食都不足,申国舅必然会南下蜀州,这样,就如何你们所言,他们嘴上喊得凶,但实际上他们都会控制自己,不会轻易发生战争,集中精力巩固政权。”

皇甫无晋又将广州的红旗拿掉,“岭南偏僻炎热,人口也不多,战略意义不大,我们耗时间和精力在上面,绝不明智,等天下大定,派一员大将足可收复岭南,所以我也暂不考虑。”

“殿下的意思是,我们先拿下江都?”周信问道。

皇甫无晋点了点头,“我需要在江北有一块跳板,而且江都是产盐之地,经济地位重要,所以我必须要拿下,将皇甫英俊赶去彭城郡。”

三人都同时愕然,“殿下的意思是不灭掉皇甫英俊吗?”

皇甫无晋又笑着反问他们,“灭掉皇甫英俊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但留着他又有好处,你们想到了吗?”

“缓冲之地!”

张颜年脱口而出,他刚才就想到了齐王的势力,如果拿下皇甫英俊的军队,齐王一旦南下,会打他们措手不及,所以无晋决定将皇甫英俊赶去彭城郡,他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殿下是想留下皇甫英俊作为齐王南下的缓冲,是吗?”

皇甫无晋点了点头,“一点没错,我把下邳和彭城两郡留给他,但沭阳郡我要拿下,那里的海州港对我很重要。”

……

就在大宁王朝上下都在关注雍京和洛京之时,东南一隅的广陵郡却悄然发生了战争。

天还没有亮,一支由五百艘战船组成的水师舰队突破了皇甫英俊设立的拦河栅,浩浩荡荡向江都城开去,与此同时,一万精锐的楚州步兵也从六合县出发,从侧面向江都大营进发。

江都大营并不是一座军营,而是几座大营的汇总称呼,一共有四座军营,占地方圆五里,最早是一片空旷的原野,皇甫英俊动员了三万民夫,仅仅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便修建成了这片占地广阔的军营群,按照他的思路,彭城、下邳、沭阳、广陵等四支军队八万人全部驻扎在此,每支军队占地一座军营,这样他便真正地拥有这支军队。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尽管其他三郡军队都应他的要求南下,齐聚江都大营,可是他毕竟担任淮南总兵的时间太短,在几支军队中并没有建立起威望,相反,他南攻江宁府的惨败,尤其是对沭阳军的出卖,使他在军中的威望丧尽,全军上下对他都充满了鄙视,不过是个纨绔皇族,一战即溃,毫无大将风采。

虽然他遭遇惨败被军队鄙视,不过也有不少人能理解,没有人生来就会大仗,胜败乃兵家常事,如果仅仅只是打败仗,他还有挽回余地,关键是他对沭阳军的出卖,利用沭阳军主将燕衡服从军令,明知会全军覆没,还要让沭阳军渡江南下,这就是出卖沭阳军,连自己人都出卖,他还有什么资格担任统帅?他的人品遭到军方上下的不齿,这是自以为可以装样子应付皇帝的皇甫英俊万万没有想到的后果。

他的军令已经开始不太管用了,各支军队都学会了他应对皇帝的那一套办法来应对他,装模作样,虚心听令,可就是不执行,比如他命令江都军去海边运盐,十几万石盐是运来了,但没有进江都盐仓,而是进了江都军的大营。

江都军的大营内,几个都尉正在谋划着卖掉这批盐发财。

江都军也叫广陵军原来只有五座军府,一万人,但皇甫玄德曾下旨调整,将钟离郡和其他周边几郡的部分兵力合并到江都军,使江都军的兵力扩展到三万人,设立三个将军,统一归淮南总管皇甫英俊统帅,也是他下辖四郡中兵力最多的一支军队。

三名将军一个叫顾新平,一个叫卓计杰,一个叫赵斌,顾新平是江都本地人,卓计杰是齐州莱芜郡人,赵斌是幽州邯郸郡人,但他们都共同特点,一个个都奸猾贪财。

此刻,军营内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一个大商人,江宁人李进,李进和江都军打交道久了,从前的江都都尉们都和他有交情,江都军队主要靠走私盐捞外快,而李进就是江宁至江都一线最大的盐商,军官们的房产田宅、娇妻美妾都要从李进这里得来,所以李进是他们的财神爷,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这次李进是受皇甫无晋派遣,名义来收盐,实际上是来说服江都军的高官们。

“三位将军,盐钱不在话下,按照老规矩、老价钱,银子我存进各位在江宁齐大福钱庄的户头,存票我自会奉上,但有一点,你们怎么把盐给我?”

三名将军对望一眼,顾新平笑道:“李兄还怕我们不给你盐吗?当然是和从前一样,我们会派漕船送到你江宁码头的仓库里,一粒盐都不会少你。”

李进眉头一皱,“各位恐怕有所不知,我过来时,看见楚州水军在大举集结,看他们的样子是要马上进攻江都,就在明后两天,建议你们先把盐转移到安全处。”

三名将军同时大吃一惊,顾新平急问道:“你说的可是真?”

“哎我还能骗你们吗?咱们十几年的交情了,我也不瞒你们,我在楚州水军中也认识几个高官,和你们一样的关系,他们透露给我消息,皇甫无晋已经下令进攻江都,而且你们也知道,他是齐家女婿,听说齐大福正在核对户头,有传闻说,可能会冻结部分人户头,劝你们尽快去提银子,给自己留条后路。”

李进对他们的弱点简直了如指掌,这三人都在齐大福钱庄存有十几万两银子,都是他们十几年贪污军饷、走私盐攒下的私财,比他们的性命还重要。

李进的话就像致命的宝剑,直接插中了他们的要害。

三百四十五

皇甫英俊此时并不在军营内,他的府宅位于江都城,是一座占据四十亩的豪宅,自从皇甫英俊在江宁水军府军营受伤后,他便一直躺在家中疗伤。

其实他的伤并不重,被一块炸飞的碎石击中肩部,没有伤到骨头,只是伤了皮肉,包扎一下便可以,甚至轻伤都谈不上。

但楚州水军犀利的火炮却给皇甫英俊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做梦也忘不掉那一幕幕恐怖的情形,房屋坍塌、血肉横飞,他的战马被炸成了两半,尽管后来他也试验了轰天雷,有同样的效果,但楚州水军从数百步外的船上发射出的炸弹,还是令他心惊胆战。

皇甫英俊忽然从梦中惊醒,就在刚才,他又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他在长江之中泅水,浑身一丝不挂,大火在江面上燃烧,周围有上百条鲨鱼围住他,时而变成楚州战船,时而变成鲨鱼张开血盆大口……

他吓得冷汗淋漓,慌忙坐起身,肩部却一阵疼痛,这时他的妻子端一碗药走了上来,皇甫英俊的妻子是刑部尚书白明凯之女,叫白苗儿,年方十七岁,人若其名,长得身材瘦小、病病弱弱,就像一株小苗儿,从她两岁时,她便和当时已经十岁的皇甫英俊定了亲。

皇甫英俊一直就不喜欢这个瘦小病弱的妻子,在床上就像个孩童一样,根本没有半点感觉,他之所以娶她,一是为了夏国公的爵位,其次也为因为贪图白明凯刑部尚书的权势。

而现在,他的岳父白明凯反而成了他最大的包袱,他想投靠东帝皇甫恒,但白明凯却是雍京的刑部尚书,而白苗儿又是他的独女,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皇甫英俊心中烦闷,对这个妻子也更加厌恶了。

白苗儿将药碗放在丈夫的桌前,见他冷汗淋漓,不由关切地上前用手绢给他擦额头上的汗,“夫君,你没事吧!”

“走开!”

皇甫英俊一把推开她,掩饰不住对她的厌恶,“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你管!”

白苗儿咬了咬嘴唇,一颗眼珠在她眼中打转,她从小就是父亲的宝贝,把她捧在手中,原以为出嫁后,丈夫也能心疼她,回娘家时,他还向父亲信誓旦旦保证,将像公主一样爱她。

却没想到丈夫离开京城后,便立刻对她冷漠之极,新婚之夜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也不和她同房,这些她都忍了,写信告诉父亲,丈夫对她很好,她尽量保住丈夫的面子。

她最不能容忍的是,丈夫竟公然将江都城的名妓娼妇接进家来鬼混,当着她的面嫖娼,江都城人人皆知,使她颜面无存,连下人都瞧不起她。

此时白苗儿再也忍不住,她羞愤交加道:“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对我,是我不守妇道?还是我不关心你?我好歹也是名门世家之女,你这样羞辱我,你当初是怎么向我父亲保证的。”

白苗儿不提她父亲还好,提到白明凯,皇甫英俊立刻想到他对自己的拖累,他顿时勃然大怒,“贱人!你敢骂我?”

他抡起药碗狠狠向她砸去,‘咣’的一声,药碗正砸在她的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白苗儿一下子晕倒在地,皇甫英俊恨意未消,又上前踢了她一脚,这才怒冲冲走了。

待老爷走远,白苗儿的陪嫁丫鬟才慌慌张张跑进来,见小姐满脸是血,吓得她大喊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

……

皇甫英俊怒气冲冲地离开家,十几名亲兵牵着马跟了出来。

“总管,我们去哪里?”一名士兵问道。

皇甫英俊想了想,“去绣衣卫军营!”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军营了,那帮王八羔子不知乱成了什么样?城外的那几座军营他更不想去,他知道那些手下一个个瞧不起他,实在让他心烦意乱,还是绣衣卫军营他能控制。

他刚翻身上马,远处一名骑兵疾奔而至,老远便大喊:“总管,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这么惊慌?”皇甫英俊不悦道。

“总管,楚州水军杀来了,几百艘战船,已经要到江都城了。”

“什么!”

皇甫英俊眼睛都急红了,他大吼:“怎么没有点烽火?”

“烽火估计都被水军端了!”

亲兵话音刚落,夜空里忽然传来轰隆隆的爆炸声,是从大营方向传来,和那天晚上的夜袭一模一样,皇甫英俊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两腿发软,江都大营离江都城只有五里,皇甫无晋真的杀来了。

皇甫英俊吓得惊叫一声,调转马头向绣衣卫军营狂奔而去。

“总管!”

亲兵们在后面大喊着,跟着他向城北军营奔逃。

……

江都运河在百年前三次疏通后,已经能通过三千石的战船,三百艘三千石战船俨如一条庞大的山脉在运河中延绵而行,船上满载着三万精锐的楚州府兵,由已经升为将军的孙建宏率领。

孙建宏今年已经三十五岁,在梅花卫从军十五年,因他出身贫寒,提拔升官从来没有他的份,十五年来连队正都当不上,但他却被皇甫无晋破格提拔,从校尉、都尉到将军,一切都在短短半年内发生。

这一切对孙建宏俨如是一个梦,但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沉醉于美梦中,他深知自己的资历微薄,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毅力来迅速适应这种高官的角色的转变,他每天和士兵们吃睡在一起,和他们一起训练,一起长跑,他用自己俸禄接济更加贫寒士卒,而他六十岁的母亲依然在地里耕作,住着破旧的茅屋。

正是他的努力赢得了士兵的爱戴,使他得到一个‘士卒将军’的美称,他开始建立起自己的威望,第一次率军炮袭军营,他便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今天,皇甫无晋又任命他为江都将军,接管江都城。

炮船已经驶近江都大营,开始在数百步外轮番炮轰,五百门火炮一起发射,炮弹如雨点般落入军营,猛烈的爆炸将整个军营吞没,硝烟弥漫,血肉横飞,士兵惨叫、奔跑,大营内一片混乱。

孙建宏冷冷地注视中大营内的情形,他用自己的理智和经验来判断登陆的时机,当高高的主旗杆在爆炸声中轰然断裂倒下,孙建宏下达了命令,“停止炮击,军队登陆,杀进敌营!”

炮击声停止了,三百艘战船的船板搭上堤岸,楚州士兵如潮水般的登陆了,夜色中,军队铺天盖地,向江都大营掩杀而去。

江都大营内一片混乱,彭城军和下邳军死伤惨重,而江都军却意外脱营而走,更使其他两军充满了怀疑和愤怒,他们怀疑皇甫英俊事先得到楚州水军北上的消息,而通知了江都军,把他们出卖了。

就在彭城和下邳因炮击而混乱不堪时,三万楚州军掩杀而来,而这时,早已埋伏在侧面的一万沭阳军包抄拦截,两军夹击,使彭城和下邳两军全线崩溃,他们丢盔弃甲,弃营而逃。

楚州军在后面掩杀追赶,无数士兵跪地投降,一直追过淮河大桥,楚州军才渐渐放慢追赶的脚步,四万彭城和下邳军仅剩不到一万逃回了下邳郡。

在江都城下,孙建宏代表皇甫无晋接受了三万江都军的投降,随即大军开进江都城,迅速接管了这座千年名城。

占领江都城一个时辰后,皇甫无晋在三千精锐士兵的护卫下进入了江都城,孙建宏领着三名江都军首领前来进见,皇甫无晋对他们安抚有加,命他们好好辅佐孙建宏,镇守广陵郡,使三人欢心而去。

“我还以为殿下会趁机夺他们军权,没想到殿下依然会让他们领军。”

孙建宏对这三人着实没有好感,贪污军饷、走私官盐,临战脱逃,这些都是让他最为痛恨。

皇甫无晋微微笑道:“各地大将以权谋私已成顽疾,可以说人人皆有,如果一来便将他们杀掉,以后谁还敢投降我,不用急,以后再慢慢收拾他们。”

孙建宏觉得也有道理,便点点头笑道:“皇甫英俊着实被吓破了胆,火炮声一响起,他便率绣衣卫仓惶北逃了,影子都不见。”

“我和此人在京城打过交道,原以为他能有所长进,没想到他本性难改,连手下的大将都不能容他,这样的人不配做我的对手,跑了就跑了,不用管他。”

这时,皇甫无晋来到了皇甫英俊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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