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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_谢初-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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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踮了踮脚跟想跟上去,又强行克制住这种**。
若是以前,他会骑着摩托把她安全地送到家门口,可是现在……
于阳晃动了下身子,那只空袖子也随着他晃了下。
“阿阳。”于母喊他。
于阳回过神来,转身。
于母往外扫了几眼,没看到人,睨着他问:“让她走了?怕我为难她?”
于阳点头:“嗯。”
于母不悦:“护得这么紧,我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姜宁她……”于阳口拙,顿了下只会说,“很好。”
“很好?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
于阳沉声:“不关她的事。”
于母见儿子耳根子这么硬,心头生了些怒气,话也说得有点狠:“你和她才在一起多久就这么护着她,你现在成这样了,她现在因为愧疚还能呆在你身边,等到以后,你能保证她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吗?”
于阳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像是一方天地被遮住了阳光。
于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说得狠了,直接戳到了他的痛处,把血淋淋的现实一下子摊在了他面前强逼着他面对。
于母抹了下泪,悲痛转身进了店里。
“于阳哥,你就听阿姨的吧,她也是担心你。”赵小园说,“那个姜宁在医院的时候经常和那个林医生眉来眼去的,我都看到了——”
“闭嘴。”于阳怒道。
赵小园吓了跳,畏缩了下脖子。
“以后不要再在我妈面前编排姜宁,我出事和她没关系。”于阳双眼攫住她,“你知道我的意思。”
赵小园脸色霎时白上了几度,开口声如蚊吶:“于阳哥,你说什么呢。”
于阳毫无感情地扫了她一眼,再也无话。
——
隔日是元宵,姜宁早起洗漱完就出门去了于阳店里,店门开着,她直接掀帘进了里屋,在房间里没看到于阳,到了厨房就看到于母在那忙活。
于母似乎也听到了动静,回头淡淡地看她一眼又回过头去。
姜宁踟躇了下仍是上前问道:“阿姨,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她冷淡地说,“你今天不在家过节,怎么还来这啊。”
姜宁忽略她言语中的嘲讽,仍是恭敬地回答:“我来找于阳。”
“他不在。”
“哦。”
姜宁应了声,站在原地等了会儿,见于母的确是没打算让她打下手,这才有些讪讪地从厨房里退出来。
出了店里,她一时有些困惑,不知于阳会在哪儿,就随意地顺着门前的小道儿走。
突然她顿住脚步,往后退了一步朝修车店旁的巷子看去,看到了一块藏青色的衣角。
姜宁一喜,举步就朝那走。
于阳正站在那倚着墙抽烟,姜宁走近咳了一声,他的夹烟的手顿了下,回头就看见她攒着眉一脸不满地盯着他手上的烟。
“你还敢抽烟?”姜宁问。
于阳夹着烟没往嘴里送也没掐掉。
姜宁说:“闻着头晕。”
于阳这才把手里剩下的一截烟扔到地上,用脚碾了碾。
姜宁弯眼笑了下,心头千思万绪汇成一个念头:他没变。
姜宁也侧身靠在墙上,和于阳衣袂相触,两人垂下的手背也若有似无地碰了碰,她低下头看了眼,伸出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
于阳身形未动,侧头望着姜宁,她也抬头看过去,两人相视。
他也勾住她的指头,两人未曾说过一句话却默契如斯。
静静地靠墙站立着,看着远处青山巍峨,浮云蹁跹,日光跳跃。
直到于母在店外喊于阳,他们才微动身形。
于阳拉着姜宁的手往巷外走,于母还站在店外,眼见着他俩牵手走来,面上微露出了点不满的情绪来。
姜宁微挣了下把自己的手从于阳手心里挣出来。
于阳皱眉回头看她。
于母咳了下说:“阿阳,吃饭了。”
她只喊了于阳并没有招呼姜宁,她不好主动跟进去。
于阳一把重新拉上她的手把她带进了厨房里,赵小园不知何时来了,正在里面帮着端菜,见了姜宁有些不忿,碍于于阳她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微微翻了个眼儿。
于母故意拉过赵小园的手:“小园,你帮我做这些菜辛苦了,快坐下。”
赵小园自得地看了眼姜宁。
“坐。”于阳拉过姜宁示意道。
姜宁抬眼看了下神色各异的于母和赵小园,只犹豫了下就坐了下来。
于阳拿了副碗筷放她面前,在她边上坐下,左手执筷给她夹了菜:“吃饭。”
“好。”姜宁拿起筷子,即使垂着眼她也知道于母正看着她。
“小园,你快多吃点,跟着阿阳出来一定吃了很多苦,看着比以前瘦了。”于母夹了菜给赵小园。
“阿姨您也吃。”赵小园讨好地笑着。
“你也有一年没回家了,你爸妈老念叨着你呢,等过段日子让阿阳带你回家看看。”
“好。”
于母余光看姜宁,对着赵小园笑说:“小园看着漂亮了些,懂得打扮了,谁娶了就是谁的福气。”
赵小园抿嘴笑,偷眼看了下于阳,他却在看姜宁,一点儿没注意她们那边的动静。
于母问:“你现在在这边还是在这边的超市工作吗?”
“呃……”赵小园有些心虚地觑了于阳一眼,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是啊。”
“安定些好,女孩子嘛,勤劳就好,不在乎能挣多少。”
赵小园脸上挂着的笑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于母和赵小园聊得十分投契的模样,倒把姜宁衬得像个外人。
“妈、你还吃吗?”于阳有些不耐地打断于母的絮叨。
于母瞪了他一眼,倒也没再刻意拉着赵小园聊天。
因为气氛不和,一顿饭吃得匆匆,每个人都不尽其意,一点都没有过节的感觉。
吃完饭,即使于母不乐意,姜宁还是留下来帮着收拾碗筷,她不走于阳也想留下来。
“出去出去,别杵在这。”于母摆手让他出去。
姜宁挽起袖子,对他说:“出去吧。”
于阳不放心地看了眼姜宁,最后才在于母的催促下走出厨房。
于母朝赵小园使了个眼色让她避一避,赵小园点点头也从厨房里出去。
姜宁低着头擦着桌子,她知道于母有话对她讲,她也不急,沉着气。
“闺女,我实话和你说吧,你和阿阳在一起我不答应。”于母发难。
姜宁擦桌子的手停了下,垂眸看桌上的纹路,冷静开口:“我知道。”
“那你还和他在一起?”
姜宁直起腰:“我离不开他。”
“你现在离不开他能保证一辈子不离开他吗?”
“可以。”
于母没料到她这么干脆,隔了会儿才说:“我不相信。”
姜宁直视着她说:“您这样对我不公平。”
“好,那你先回答我,阿阳出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于母逼问。
姜宁喉间像是被人关上了阀门,突然就回答不出来了。
她这样就相当于是默认,于母心气不平,语气更是冷峭:“你问我要公平,那他出了事,生生少了一截胳膊,我该找谁讨公道?”
姜宁浑身一颤,一颗心像是陷进了沼泽里拔不出来,越挣扎越无望。
于母没和姜宁说几句话,可是句句都拿捏住姜宁的弱处,让她无法反驳。
“你离开阿阳吧,你也不会想再拖累他是不是?”
姜宁沉默。
大概觉得言已至此,于母不再相逼,很快就带着赵小园离开了店里,让他们二人自觉处理这段关系。
姜宁大概也明白于母的意思,可惜她遂不了她的意。
从小到大她曾忍让割舍了太多次,就这次,就于阳,她再也不想往后退让。
净手擦干,她整理完思绪,调整好心情,出了厨房。
于阳正靠在店门边,听到动静抬头看向她。
姜宁缓步走过去,伸手插/进他的夹克外套里搂住他,埋头在他胸口,呼口气说:“手好冷。”
于阳低头去看,只能看到她头顶的一个发旋,他抬手揽住她,任她双手抚着他的后背取暖。
外面传来两声短促的车喇叭声,接着就听到徐佳秀扯着嗓子喊:“姜宁,姜宁。”
姜宁脑袋动了动,对上于阳的眼睛,过会儿才退出他的怀抱。
“在这。”她回答。
徐佳秀笑说:“就知道你在这。”
她把扶着冬冬从车后座上溜下来,自己停好小毛驴朝他们这走。
冬冬一溜跑过来,看到姜宁就喊:“干妈新年好。”
姜宁朝他笑笑,摸摸他的脑袋。
冬冬又看向于阳问:“叔叔,你今天还教我修车吗?”
徐佳秀脸上表情变了变,忙低头说:“叔叔最近不舒服,等以后再让他教你好吗?”
冬冬很认真地点点头:“好。”又抬头看着站在姜宁边上的于阳说,“叔叔,你要快点好起来哦。”
于阳抿着唇,过会儿才应道:“好。”
有辆汽车缓缓地停在了路边,有人从上面走下来,拍了拍掌说:“哟,都在这呢,也好,省得我一个一个去拜年。”
姜宁看到钱强的那刻眼眶就充血红了,她迈开步子就想上前,被于阳一拉挡在身后。
钱强摸着下巴,眼神停留在于阳的右胳膊上,笑得不怀好意:“哟,于阳,怎么过了个年回来你就成这样了啊?”
姜宁忍不了,从他身后走出来,红着眼挣扎着就要上前:“钱强,你这个畜生……”
于阳的手狠拽着她不放,用力一拉把她拉进怀里按住。
姜宁在他怀里呜咽了两声。
于阳狠盯着钱强,眼底蓄满了狂风暴雨,吐出一个字:“滚!”
钱强不以为意,反而讽刺道:“你现在就剩一只手了,还能护得住她?”
于阳龇着牙:“试试?”
钱强脸一沉。
徐佳秀一直把冬冬挡在身后,此时也开口道:“钱强,人在做天在看,你这种人得意不了多久的。”
“是嘛,徐老师。”钱强看过去,“‘人在做天在看’,那你有没有得到报应啊?”
徐佳秀脸色一白。
钱强接着说:“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嫉恶如仇,一身清白的人民教师?你教学生大道理的时候不羞愧吗?教你儿子做人的时候不心虚吗?”
徐佳秀浑身打颤。
钱强很是满意地看着眼前所有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转了转手中的金戒指,看着于阳怀中的姜宁说:“姜宁,你现在和我好还来得及,我不嫌弃你,你要是还跟着他……”,他对上于阳的眼,“先想想以后要过什么苦日子吧。”
于阳搂着她的手一紧。
钱强说完就钻进车里走了。
姜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眼角发红。
徐佳秀颤颤巍巍地拉着冬冬,勉强笑了下,说:“我先带冬冬回去了。”
姜宁扭头喊她:“佳秀。”
姜宁伸手要去拉她,就听到身后于阳说了句:“姜宁,你和她一起走。”
她身形顿住,有些不可置信地缓缓回头:“你要我走?”
于阳脸色有些沉郁,拧着眉不得开解,眼里情绪挣扎交战:“嗯。”
姜宁逆着光,全身血液都无法流动,瑟瑟抖颤。
他们之间刚回暖,一切又被打回了原形,满目疮痍的现实在日光之下无所遁形。
五十九
姜宁和徐佳秀两人一起回了家,晚上宿在她那。
洗完澡,姜宁和徐佳秀两人并躺在床上,均睁眼看着天花板,一点睡意都没有,各自想着心里事。
“在想于阳?”徐佳秀侧头问姜宁。
“嗯。”
“你别想那么多了,他可能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也需要有段时间缓冲一下。”
姜宁眨了下眼睛:“我知道。”
徐佳秀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之前她送给姜宁的那条手链。
“我拿去修了,还拿去文昌君那里拜了拜,它会保佑你的。”徐佳秀说着就拉过姜宁的手把那条手链给她戴上,天平挂坠在手腕处晃了晃。
徐佳秀侧过身体和她贴紧,低声似是喃喃自语又似安慰:“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窗外,黑云浮动,明星已灭。
姜宁一晚上都没睡好,又做了噩梦,梦里像是回到了于阳出事前的那个晚上,她和他打电话聊月亮,她在梦里都有一种恐慌感,她想开口叮嘱他小心开车,可是喉咙像是被锁住了,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之后场景就跳到了车祸现场,一地凌乱,于阳昏迷在货车里,满是血迹。
“小宁,小宁,姜宁……”
有人在喊她,姜宁挣扎着突然睁开眼,眼角有点凉意。
徐佳秀撑起身体问她:“做噩梦了?”
姜宁还带些恍惚和后怕,额际上沁出一层冷汗。
“都是梦而已,别想了。”徐佳秀拍拍她。
姜宁眼神毫无焦距地看着徐佳秀,恍惚想着或许她真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于阳出了事,没了一只手臂,现在梦醒了,一切都是假的。她昨晚睡在徐佳秀家,睡前还和他通了电话,一切都还好。
“今天几号?”姜宁干着嗓子问,眼神里似是燃起了一小簇火苗,闪动着星火光芒。
徐佳秀直接回答:“农历十六了,昨天才过元宵的你忘了?”
姜宁眼底的那簇火焰忽闪了下就被扑灭了,整个人像是被绝望劫持住,陷入无边的黑暗漩涡中,无法自拔。
身子阵阵发抖,她突然就捂着脸无助地哭了起来,压抑着的哭音从指缝里漏出来,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崩溃。
徐佳秀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跳,反应过来立刻手忙脚乱地抱住她,轻抚她的后背,无措地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噩梦而已……”
姜宁却哭得更大声了,像只被抛弃的幼兽,呜呜地哭不成声。
徐佳秀眼眶红了,忍不住抱着她也落下泪来。
两人情绪不稳,在房间里蹉跎了一早上,直到中午,徐佳秀不忍看她继续消沉下去,硬拉着她起了床,洗漱完吃饭。
姜宁情绪恹恹,徐佳秀自己则强打起精神来,把她打扮了一番,拖着她一起去街上走走。
“我们去给冬冬挑套新衣服。”徐佳秀说。
姜宁想起今年过年,徐佳秀几乎都陪着自己在医院,也没什么时间回来陪孩子,心里有些愧疚,点点头就说:“好。”
她们去了镇上最大的儿童服装店,徐佳秀熟练地挑拣着各式童装,款式,布料,型号统统都要问一遍,时不时询问下姜宁的意见。
大概是因为年后童装店打折,许多家长都带着孩子来买衣服,父母们的问价声,店家的推荐声,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交杂在一起,十分热闹。
突然一个小女孩在追跑的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了姜宁的腿上,姜宁弯腰扶了下她,小女孩怯怯地睁着葡萄似的眼睛望着她道了声:“对不起。”
姜宁有一瞬间的晃神,伸手摸了摸她鼓鼓的脸颊,笑了下说:“没关系。”
说是逛街,可她们俩除了童装店就再没有进去任何一家店,只是随便在街道上来回走着,游魂似的,把自己折磨得再没有精力去多想。
晚上姜宁还是在徐佳秀家吃了饭,匆匆吃了半碗饭就急着要走,徐佳秀知道她心之所向,也没拦她,骑着小毛驴把她送到了修车店门口就走了。
姜宁站在门外深吸了口气,走进店里逡巡一周,径直往里掀帘进了后屋。
房间里,于阳正坐在床边上抽烟,没开灯,黑暗里唯有烟头的那点猩红在一闪一闪地亮着光,十分频繁。
姜宁眉头一紧,没开灯就站在门口看着房内模糊的身形,开口说:“你还敢抽烟?”
于阳听到她的声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动作迟滞,只怔怔地看着她的方向。
“不听话。”她的语气带些薄愠,几步走进去,错过他直接走到窗户那儿把窗帘一拉,窗玻璃推开,空气一流动,屋里缭绕的烟味就散了些。
姜宁回头,看他手里还夹着烟,‘嘶’了声,说:“还不熄掉。”
“哦。”于阳有些犯傻,这才把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他抬头又看过去,迟疑了下开口,“你……”
姜宁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坐在床上的于阳,问:“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
姜宁扫了眼烟灰缸,趁着外面尚存的一点光,看到了烟灰缸里躺着不只一个烟头。
她问:“怎么抽这么多烟?”
“……”
“烟瘾犯了?”
“……”
姜宁跨腿坐上于阳的大腿,双手勾住他的脖颈,额头抵住他的额头,用鼻尖亲昵地蹭蹭他的鼻尖,望进他的双眼里:“我帮你戒戒?”
于阳短促地吸了口气。
姜宁头一偏就吻上了他的唇,浅浅地试探着,若即若离,不时拿眼睛观察他的反应。
她舌尖轻扫他有些干涸的唇瓣,拿自己的津液滋润它,露出皓齿轻咬了下他的下唇,于阳身子一颤,抬手就攀上她的背,把她往自己身上一按,加重了这个吻。
姜宁闭眼承受着,唇边露出了嘤咛声,身体故意动了动去蹭他,撩起一团火。
于阳沉闷地哼一声,一手抱着她翻身就把她压到床上,姜宁的双腿就勾在他身侧,媚眼如丝,缠缠绵绵。
于阳跪在她腿间,埋头啃噬着她因昂头而露出的脖颈,一只手探进她的底衣内往上走,把她的内衣往上推,罩上熟悉处揉了揉,姜宁又是一声轻吟,细喘不断。
她的手也在于阳身上游走,像是一条水蛇,要把他的魂给勾走。
姜宁在情/事上一向坦白不忸怩,可是今天,她却更是主动迎合,刻意把声放柔了,把腰肢放软了。
两人都是气喘连连,焦躁不安,于阳摸到她的短裙底下去揉她,碾转按压,她浑身发麻,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神空茫。
姜宁抱着于阳的脑袋,吁着气,断断续续地说:“于阳……我们结婚吧……我给你生个孩子。”
于阳的身体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动作在一瞬间停止。
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姜宁也不敢动,心脏像是长在耳朵里,‘咚咚’地鼓噪着,越跳越快。
半晌,于阳从姜宁裙底收回手,跪起身用手把她的衣服拉下来。
姜宁一怔,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声线颤抖:“你不愿意?”
于阳眼底犹如一汪深潭,缓缓抬头看向姜宁,神色晦暗不明。
“姜宁,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尽管他克制着,但姜宁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里掺着挣扎和痛苦,姜宁一窒,呐呐道:“我没有……”
于阳隐忍着站起身,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只剩下姜宁一个人呆坐在床上,眼角发涩。
良久,姜宁才整理了下自己的内外衣服,抻平了衣角,起身时腿还有些软,她弯下腰重重地锤了锤。
于阳倚在店外,听到后面的动静有些不敢转身。
姜宁走出去和他并站着,也没看他就只是目视前方说:“我走了。”
刚走出一步,于阳拉住她:“去哪?”
“回家。”
于阳手一松。
姜宁就大步往前走,走的方向不是去往她家里的方向。
于阳站在原地,眉心狠狠一皱,行由心动,头脑还没想清楚,脚就已经迈出去了。
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一个人伶俜的身影在马路上前行。
姜宁走得不快,夜里的马路上除了偶尔驶过几辆车,大部分时间悄无声响,只有她的脚步声衬着身后人的脚步声交替响在夜里,不紧不慢。
姜宁没有回头,一路向前走得果断。
于阳跟得毫不犹豫。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可曾经的回忆到如今只剩下唏嘘。
姜宁步行至镇上绕进了一条弯弯绕绕的小路里,昏黄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时长时短,于阳紧跟着她,不知道她要去往哪里,眉头越拧越紧。
走到了一片住宅区,姜宁四处望了望像是寻觅着什么,最后停在了一栋小红砖房前。
于阳也停下,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姜宁用手拍了拍朱红色的大门,过了会儿,里面有人问:“谁啊?”
“是我。”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刘云从里面出来,见到她很欣喜:“小宁啊。”
“妈。”
刘云偏了下身体拉她:“怎么这么晚过来了,外面风大,快进来。”
姜宁站在门外,余光往后瞟了眼,再无犹豫就跟着刘云进了屋里。
于阳眼看着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地关上,在原地站了会儿转而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
额头冒出一层冷汗,走了那么久,断臂处阵阵发痛。
他抬头望着头顶昏黄的路灯,眯眼想起刚才姜宁说要和他结婚,为他生孩子时心里涌起的复杂心情,初始时肝胆俱颤,欣喜,惊讶,随之而来的就是浓浓的不安。
他低头失神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半截袖管在风中微晃,告诉他,他已经不是个完人了。现在的他还拿什么给她想要的生活?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无能为力,他不想用一只断臂困住她的余生。
——
刘云拉着姜宁往里面走,边走边问:“怎么大晚上的一个人过来了?小于呢?”
姜宁抿嘴缄默。
刘云到底是过来人,一眼就看穿了:闹别扭了?”
姜宁不予置否。
刘云叹口气:“小于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难免会有情绪不好的时候,你多体谅体谅他。”
姜宁扯了下嘴角:“我知道。”
刘云点到为止,不再多说,转而问她:“晚上在这住?”
“嗯。”姜宁点头。
刘云一笑:“以前总盼着你能回来,给你备了一间房,没想到真有用上的一天……走,带你去看看。”
“好。”
刘云带着姜宁去了二楼的卧室,开了门走进去,姜宁打量了眼,房间比姜家的大,也很干净,像是有人定时打扫,房间里开着一扇窗,窗外有微弱的光透进来。
刘云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褥铺上,说:“都是干净的。”她看着姜宁,“你早点休息,明天起来,妈给你做点好吃的。”
“好。”
刘云走出房间带上了门,姜宁抬脚就往窗户那走,隔着玻璃往外看就看到了一盏路灯,视线下移就看到一个被路灯拉长的身影。
姜宁抬手摸着挂在脖子上的翡翠项链,原本凉薄的质地被她的体温蕴得微烫。
他还在,姜宁想,他舍不得她。
六十章
姜宁辞了工作,现在无所事事,林可妮偶尔会在微信上找她,她以为她已经离开了青云镇,事实上她还被困在这里。
她在刘云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和刘云一起坐着聊了下天,和她学了几道本地菜,权当做是消磨时间。姜宁在她那呆了一整个白天,刘云很开心,眼角的笑纹一天都没舒展开过,拉着姜宁的手一直说有她陪着就知足了。
其实说不上是姜宁陪着她,在这个时候反而是刘云的陪伴让她心里好受不少。
傍晚,她没继续留下来,跟刘云说了声要走,刘云以为她是要去找于阳也就没多加挽留,叮嘱了几句就让她走了。
姜宁一个人沿着弯弯绕绕的小路走出去,到了马路边上,随手招了辆摩的。
摩的师傅停下车,一看姜宁就乐着说:“你不是小于的女朋友嘛。”
姜宁回之一笑。
“我也好久没见到小于了,他过完年回来了吧,还回不回来和我们一起开摩的啊?”
姜宁神色一僵,略有些不自然。
师傅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强求答案,姜宁说了个地点后就坐上了后座。
摩托车启动时,耳边的风被带起来,干燥凌冽的寒风呼啸着刮着姜宁的脸,像是拉着一条细丝线磨着脸。她用手挡风,恍然间想起自己没戴头盔,那顶蓝色的头盔以后大概也不会有机会戴了。
“姑娘、姑娘……”师傅停车后见后座毫无动静不由喊了两声。
“哦。”姜宁回神,翻身下车,用手撩了撩被吹散的头发,把车费交了。
目的地是上次聚会的私家菜馆,姜宁没在门口多做停留,拾步就往里走,径直到了一间包厢里。
推门进去,林航就等在里面。
“来啦。”林航起身,拉开身旁的一把椅子。
姜宁落座后道了声:“谢谢。”
“我点了一些菜,不知道你口味有没有变。”林航也坐下,问,“还是不吃辣吧?”
姜宁垂头敛眸:“现在能吃一点。”
林航轻微变了变表情,立刻说:“那再让他们上两个微辣的菜。”
“不用了。”
姜宁拒绝,林航也没再说。
一会儿,服务员就端着菜上来了,林航把碗筷拆开后递给姜宁,姜宁还是礼貌地道谢,和林航之间始终疏远。
这顿饭是姜宁主动邀约林航的,她也不好太过淡漠,转头说了句:“先吃饭吧。”
“好。”
林航偷眼打量姜宁,她低着头,头发别到耳后,露出精致的侧脸,没有上妆,和记忆中青涩的脸庞重合,却更添了几分成熟女人才有的风情,到底是和高中时候不同了,不变的唯有她让人一眼惊艳的本事。
他见她只盯着碗里的饭,也不夹菜,次次只夹了两三粒米饭放进嘴里机械似的嚼着。
“菜不合胃口?”林航问。
姜宁手一顿,摇头:“不是。”
“那怎么吃这么少?”
姜宁答:“还不怎么饿。”
林航把几盘菜往她那边挪挪:“不饿也要多吃点,不然对身体不好,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就经常胃痛。”
提到高中的事,两人间的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
林航觑了她一眼,姜宁表情还是淡淡的,放下筷子,转头说:“今天让你拨出时间来见我真是不好意思。”
林航收回眼,也客套地回了句:“没事。”
姜宁迟疑了下说:“你是于阳的主治医师,我有些事想问你。”
意料之中的目的,林航掩去眼底淡淡的失落,也放下筷子说:“你问。”
“于阳的手……”姜宁攒了下眉,接着说,“什么时候能装义肢?”
“这个都是看具体的情况定的,每个病人的身体状况都不一样,如果拆线后,创面愈合良好,没有发炎,红肿等症状,在进行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后就可以考虑安装义肢了。”林航详细地回答,“一般这个时间都是在术后的六个月到八个月左右。”
姜宁听得很认真,不自觉地点点头。
林航望着她的眉眼有一瞬间的晃神,仿佛穿越时光看到了高中时认真听他讲解数学题时她的那股认真劲儿。
“林航?”
“……嗯?”
“义肢呢,又有什么讲究?”
“前臂义肢有好几种,目前代偿功能最好的是肌电控制义肢,可以利用蓄电池和微型电机进行驱动,相对来说比较省力,如果要装义肢,我建议选择这种。”
“哦。”姜宁仍是点头。
林航看着她说:“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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