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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晴方觉夏已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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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针指向九点整。
    玄关终于传来开锁的声音。
    门锁转动,一圈,两圈。
    开了。
    “我回来了!”
    有气无力的招呼声,像是例行公事。
    给回应的只有客厅里回荡着的早间新闻声,陶晟林无动于衷地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拿铁,一手张开撑在沙发背沿上,充耳不闻向如清隔几秒就会力图证明自己存在感的呼喊声。
    一、二、三。
    果不其然——“陶晟林你干嘛啊你”、“我跟你说我回来了你没听见吗”、“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人啊”、“你一早上就甩脸色是给谁看呢”……狂轰乱炸,鼻尖还带有浓浓酒气。
    “放开。”
    “你说什么呢你!你让谁放开啊,我偏不放怎么了!”
    向如清来气了,更紧地拽住了他的衬衫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更显得那一晚上没卸的妆容愈发刺眼。

  ☆、异常激烈之分手首战

“我让你放开。”
    冷至冰点的嗓音,连带着呼出来喷到她脸上的气息都急遽降温,提高了一个八度,很容易就能让人感受到他目前正处于非常生气的境地。
    “呵,陶晟林你能耐了。”
    放开了他的衬衫,嘴巴里却是半分亏都不肯吃。
    性子太强,人前人后从来都不肯比别人低半分颜色稔。
    所以才觉得累,越来越累。
    “向如清,你够了。俨”
    摆摆手,真的不想再和你吵了。可事实却不是你不想就能如愿的——
    “你嫌我烦了?陶晟林你也不想想你能有今天还不是靠我向如清!你看看你身上穿的平时用的脚下踩的还有你住的地方,哪一点不是我向如清帮你的,你现在好了?成了名人就敢给我耍脸色了?我告诉你,我能让我爸的公司把你捧成明星,也能炒你黑幕让你一夜直接就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你不要动不动把你爸挂在嘴边!是,你爸是厉害!你爸有钱,你爸的公司开遍了全墨城!可我告诉你,你爸的钱来得都未必干净,你骨子里就流了跟他一样的血所以你才这么令人厌恶!”
    “陶晟林!你怎么不去死!”
    向如清和她爸感情深厚是公司里面人人都知的事情,从没有人在她面前如此羞辱过自己的爸爸,更何况还是这个全部倚靠向家才得以有今天光辉成就的“白眼狼”。
    “陶晟林,你没良心!你给我去死啊你!”
    她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任凭她拳打脚踢用尽全身力气竟也完全无法对他造成一星半点的伤害。反而轻轻松松被陶晟林双手反扣一把将她困在了自己胸前,让她以格外屈辱的姿势面对自己,“向如清,我再说一遍,你不要再跟我闹了,我嫌烦。”
    “我偏要闹,你越不想听我越要说!你怕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靠过我一时也是靠过,你一辈子再光芒万丈也改变不了你是如何起步的历史,你永永远远都是当年那个小可怜虫,要不是我向家可怜你,你一辈子就是个谁都看不上的穷学生!你以为你的画画得很好吗?你以为你真的长得很帅吗?你以为你的那些个粉丝都是因为迷你这个人吗?你怎么不动脑筋想一想,你要真这么优秀,你的初妤妹妹为什么不喜欢你跑去跟顾元灏在一起了!因为你根本是烂泥扶不上墙,人家顾元灏才是真真正正的富二代!”
    “啪”一巴掌。
    许是她的话真的刺到了他的伤口。
    她总是这样,什么话最伤人就说什么,什么行为最令人寒心就做什么,从来不计后果,在乎的就是那一瞬间对别人造成的毁灭性效应。
    可她向如清从不肯花时间想想,肯让她这样伤害的都是将她视为亲近之人,只是有多少亲近能够她如此肆意挥霍呢?
    迟早都有用尽的一天的。
    陶晟林恐是忍不下去了……
    向如清短暂地安静了几秒钟。
    “你打我?”
    “打得就是你。”
    向如清这回是真的疯了,将眼前可以拿到的一切瓷器、枕头、遥控器、书以及鞋子统统作为武器朝陶晟林扔了过来,其中不少砸中了他,“你凭什么打我,我爸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一边打一边哭,哭得妆容全花,黑色眼线跟着眼泪流满了全脸,整个人的状态异常可怕。
    “向如清你闹够了没!”
    一声怒吼,陶晟林脖颈上的青筋几乎全都爆出。
    他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头逼着向上仰,“向如清我一开始真的是真心想和你好好在一起的,我感激你帮过我,可我不想每时每刻都活在你那高高在上的公主威仪下,你哪有把我当成你的男友,要么是你用来炫耀的战利品,要么是你随时发火的宠物。而且这世界上哪个男朋友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天天彻夜不归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鬼混?”
    他“呸”了一口,“向如清,我嫌你脏,我怕再这样跟你待下去,我会得病!你太脏了!”
    他松开了手,万分疲惫地站起身来,“向如清,我们完了。”说完陶晟林朝大门走去,带上了门。
    寂静了数秒,然后才终于恍悟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向如清无法置信地尖叫出声,恨不能用尽所有力气来发泄自己的极度不满和委屈,她歇斯底里将整个茶几上摆放着的杯盏瓷器统统朝陶晟林离开的方向砸了过去,然后整个人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
    直到走出很远,陶晟林依旧觉得恍惚。
    所以,是真的决定和已经无比习惯的花花世界灯红酒绿星光璀璨说告别了吗?
    以向如清的脾气,真闹到向如天那边说要不再捧陶晟林也是未必没有可能的,他赌得不过是三点:其一是他现在的商业价值太高,让初尝甜头的向如天恐怕不忍心就此放手;二是已经有下家私下找过他想要挖走他,所以不用担心离了向家他当真会走上星途绝路;这其三就是也许向如清心底里对他还是存有几分眷念,也许不会报复得太狠。
    一路走到了陶修渊暂时住的小别墅。
    陶晟林敲了敲门。
    “我爸不在?”
    “陶先生出去谈事情了。”
    开门的阿姨说话一板一眼,陶晟林越过她径直走了进去。
    “你不用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不等管事阿姨开口,陶晟林就率先将下人全支走了。
    空荡荡的房子,冰凉凉的家具,人声很快散去,当下恢复一片死寂。气流在又高又宽的空间里来回穿梭,将原本尚存的一息温暖席卷殆尽,温度直降逼近零点。
    陶晟林坐在沙发上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客厅里没有什么特殊的摆设,整洁得都不像有人居住过。
    脚步声踏在楼梯上,一级一级越来越向高处延伸。
    陶晟林旋开一间房间再关上,如此重复,他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也许是寻觅一个看得过眼的房间准备入住,也许只是因为太久没见到父亲想找找怀念的踪迹。。。。。。目光在搜索到第五件房间的时候有过短暂的停滞,心底浮起一股怪异的情绪。
    陶晟林的手从门把手上挪开,迈开脚步朝门内走去。
    非常普通的一个房间,唯一不普通的是书桌上摆着的那个精致陶瓷娃娃。
    陶晟林端起来看。
    非常熟悉的陶丕纹路走向,非常熟悉的陶丕底图绘样。
    熟悉到。。。。。。他甚至可以回想起当年那个日光倾落的薄暮,家里老房子特设的陶丕加工房间,在一堆机器和工具旁边的地上,一个男生旁边蹲着一个粉嘟嘟的女娃,目不转睛地盯着男生手里不断打着旋儿的陶丕原样,一边用稚嫩又期待的语气不断重复着询问:“哥哥,这个做好了能送给我吗?”
    “才不送给你呢!”
    “哥哥你不是说,这个做的是我吗,既然是我,为什么不能送给我啊。”
    “笨,就因为做的是你,所以我才要留着!”
    小姑娘依旧模样懵懂,没能明白他的意思。
    男生没顾得上看她,专注照拂着手中的工艺品,这可是一步都不能疏忽的流程:“这样吧,我每年都给你做一个新的,你一年一年长大,这些娃娃也跟着长大,等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就把她们一起送给你好不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晟林哥哥最好了!最好了!”
    。。。。。。
    眼前的陶瓷娃娃那些肌肤纹理和衣服等凹凸不平的地方,早已都积满了年深日久的灰尘,甚至连一些着色的地方都有显而易见的伤痕,可是真的触碰到她的时候,所有关于老房子“温暖”的记忆全在霎时铺面而来,那样真实而明媚。
    。
    “你怎么来了。”
    陶修渊的声音毫不客气响起在身后,惊得陶晟林险些摔了娃娃。
    “谁允许你进到这个房间的!”陶修渊不明原因地开始动怒,陶晟林放下了娃娃,“爸,我想在你这儿暂住几天。”
    见儿子模样有异,陶修渊点了点头,“出来吧,让阿姨给你安排个房间。”
    陶晟林跟着他走出去,带上了门。
    “跟向如清闹别扭了?”
    “可能打算分手。”
    “什么时候把初妤带回来吃吃饭,或者也住到家里来算了。”陶修渊忽然就把话题转向了夏初妤。

  ☆、夜店密谋

陶晟林皱眉:“初妤估计没办法回来吧。”
    “就因为谈了个男朋友?听说那个男人在墨城有钱有势,你刚来墨城的时候她就已经跟人家好上了?”
    一晃已经走到了一楼,陶修渊一连抛出了数个问题,心里想的却不是顾元灏的面孔。
    他朝下人招了招手,“饭菜做好了就端上来。”得到了答复。
    陶晟林在他对面坐下,“我刚来墨城的时候,初妤还跟小时候一样。稔”
    “少不更事?”
    “至少完全不是现在高傲冷淡的脾性。俨”
    陶修渊伸出食指点了点儿子,目光带上了考究的意味:“话里有话。”
    “我也不瞒爸,初妤会有这么大变化,八成是因为顾元灏带坏的。”
    “噢。”陶修渊慢悠悠拉长了尾音,眯起眼睛回忆起印象里那个人的面貌。
    模样和顾元灏顶多只有三分相似,年纪微微小些,眉宇间的气质则完全迥异。单从陶艺展览上来看,顾元灏是温和内敛的,那件事过去少说也有一年了,难道一年间可以让一个人的气质彻底改变?
    “爸?”
    陶晟林一连喊了他好几声,陶修渊才“哎”了一声。
    “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想见见初妤,她也很久没回去看过她妈妈了,不太像话。”
    明知道他刚刚想的肯定不是这些,见到他面上欲盖弥彰的神情,陶晟林心底更是好奇,可惜陶修渊三言两语不想再多说,话题移到了家里终年久病不愈的夏芩皛身上,陶晟林便不再多说话,只顾低头吃饭了。
    。
    距离争吵已经过去三天。
    向如清果然一个电/话都没有联系过他,意外的是,陶晟林也没有接到公司那边任何异样的消息,他天天见到自己的经纪人,从对方的眉宇间丝毫未窥见到一丝一毫要雪藏自己的迹象。
    相反,公司里的人都开玩笑习惯了,隔三差五总要关心一下他和向如清的感情进展如何。
    今天拍完第三组宣传照片之后准备下班时,经纪人还在问陶晟林,最近有没有带向如清去吃新开的日料店。
    听说总店在日本,国内的第一家分店就刚刚在墨城开张营业,环境十分高档,食材更是无敌新鲜。
    “没呢。”
    “吵架了?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陶晟林挤出一丝笑,“向如清跟你抱怨了?”
    “抱怨什么?”经纪人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她没找过你?”
    经纪人立刻拦住了他的去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好准备应急公关方案。上头说了,这一阶段很关键,绝对不能让你有任何差池。”
    得到了几乎是“免死金牌”式的保证,陶晟林立刻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他拍了拍经纪人的肩膀,笑:“你瞎想什么呢,我和向如清能出什么问题,没带她去吃日料,这不是因为她忙着毕业典礼,而我这边也一直在接活都没停下来过嘛,要不你行行好看什么时候给我放个假?”
    “真没什么事?”经纪人仍旧将信将疑。
    “安心啦!”
    “你吓死我了你。”
    陶晟林摆了摆手,“吓不死的,那我走了!”
    因为被人提起的关系,这一整颗心多少空余了部分留给这个女生,陶晟林并不是彻底忘记了向如清的好,这个姑娘至少对他没有用过坏心眼。她看不惯很多人,嫉妒心虚荣心都很重,可一旦她喜欢上你了,也会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毫不保留地给你看,也许一下子让你接受太多肮脏的坏心思会吓到你,但比起很多面上人畜无害内心里宛如毒蝎的女人,还是稍好防备一些的。
    防备?
    陶晟林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个词语吓了一跳。
    他想了想,还是将这个念头给排除在了脑外,向如清的智商,应该做不出什么事情。
    就包括,以前她总喜欢缠着自己一遍一遍复述打算如何整蛊别的女生,不管她认为多么完美无懈可击的方案,但凡陶晟林一听,就能一把揪出好多漏洞,比如“对方很快就会知道是你做的”、“这个样子最后吃亏的怎么会是她明明是你好吗”还有“你这个方案实施难度太大了”。。。。。。
    虽然每次都只会得到向如清“那就让她知道是我做的好了”、“我怕什么”、“那你给我想个简单一点的实施方案啊光说不做”。。。。。。诸如此类的回复,但令人欣慰的是,说归说,向如清还是很认可陶晟林对她的建议的。
    久而久之,陶晟林已经习惯了她的脑袋瓜里根本想不出什么宏伟计划,她的每一次整蛊几乎全归功于她身后的陶晟林。
    她所有的手段,几乎都含有陶晟林的影子。
    所以这一次,没有他的帮助,她应该无法扑腾翅膀。
    <只是陶晟林未免忘了,向如清身后的男人,可远不止他陶晟林一个。
    。
    自从上次为了见秦词来过这间酒吧,向如清再没来过第二次。
    她一进来远远就瞅见了全场最佳视角的座位上正坐着她要找的男人,向如清将包往肩上一甩,哼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久少东,我来了。”
    几个月没见到他,依旧是贼眉鼠眼没半分长进,向如清是完全看不上这个男人的长相的,真不知怎么会有那么多姑娘在他身边死心塌地要为久少东寻死觅活。
    向如清接过久少东给的酒,闷了一大口,完事了直接说:“你倒来得挺早呵。”
    “那必须随叫随到啊。味道怎么样?”
    “太烈了。”向如清细细的眉毛全拧到了一起,看得久少东心里痒痒,想要伸手去摸平了才好,“还不是因为向大公主说自己心情不好,吩咐小的陪你喝酒,我这才让酒保调了好些浓度高的酒,这叫——任君挑选。”
    说完他打了一记响指。
    接下来果不其然,向如清的面前很快呈上来一排颜色各异、杯身俱不相同的酒精饮料。
    “Pinklady粉红佳人,daiquiri,马提尼,卡路亚,司木露……”久少东还没念完酒名,向如清已经撑不住挑了一杯柠檬绿色的酒精饮料一口干了。
    久少东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记得鼓掌:“好酒量。”
    向如清依旧不接话,拿起第三杯就继续喝,被久少东拦了下来。
    “得得得,我说向大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跟哥哥我说,我把那人拎到你跟前让她跪在膝盖前跟你赔不是还不行嘛?你可千万不要跟自己置气,人家都说,这女孩子心里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说出来,光憋在心底迟早要憋坏身子。”
    “年纪不大,说的话这么老成,跟叔叔一样。”
    “我可没瞎说,”久少东说着,那手犹豫了下就朝向如清的胸部伸过去,眼看着就要碰上了被她狠狠一巴掌打下,“你又想趁机耍流氓?”
    “你可冤枉我了,我是想说,这中医有说法,女人的胸部聚集了许多重要经络如肝经、胆经、脾经、胃经,如果女人常常郁结于心,这些经络里面就很容易堆积毒素,久而久之胸部就会长肿块,然后发病。向公主,我可是为了你好啊。”
    “我才不会那么傻,为了一点事情把自己憋坏!”
    “这就对了,那你跟哥哥我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不开心?说了我可以帮你一起想办法解决呀。”
    向如清眼睛一转,俯低了身子靠近久少东,“是这样子的。。。。。。”
    。。。。。。
    “这样就行了?”
    “暂时先这样吧,留一点教训就行。”
    “会不会太轻?”
    向如清立刻翻了脸:“哎久少东我可警告你,不要过了分寸,到时候出了乱子又得我来收拾。”
    久少东立刻收敛:“领命,保证让你满意。”
    见到向如清的面色容缓下来,久少东立刻又将桌子上剩下的几杯酒挨个儿放到向如清的面前,她也不推脱,潇洒地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喝得太猛终于察觉到不适,晕乎乎地靠在久少东身上,说了一句:“久少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陶晟林挨打

向如清轻飘飘就说出了这句话,让久少东无比震惊于她的直白大胆。
    他来不及接话,向如清已经晃悠悠撑起身子站起来离开了他。
    她侧过身,纤细的腰肢几乎贴着他的手背滑过,她正对着他,及腰的长发斜拢在一侧,她俯下来微微靠近久少东,遮住他眼前大片的光,而她整个人依旧在晃悠、晃悠,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变得轻飘和悬浮:“久少东……你不许……有一天……不听我的了。”
    百般娇媚,千般柔弱。
    久少东的心都快酥了。
    向如清见好就收,脸快凑上久少东的脸时就画下了停顿号,“回头我再联系你。稔”
    她的手提包是金属链扣,冰凉的触感从他手上滑过,像是湿滑的蛇,久少东不由眯了眯眼。
    他望着向如清越走越远的妖娆背影,眸色渐渐转深,上/床这事儿她恐怕看得太片面了,得到她的人只是其次,他在乎的,是得到了向如清之后就相当于半个向家势力握在了手里。
    他可是渴望这股势力很久、很久了。
    。
    陶晟林被人打了。
    这件事还被狗仔拍了下来,当天晚上各大媒体、报社等传媒行业全收到了冲洗之后的照片,角度不算特别清晰,但却是能刚刚好看到挨打的人事陶晟林无误。
    显然是有人刻意放出这个消息,不会是炒作,因为接下来陶晟林有一个商业代言活动要参加,他无论如何需要保护好这张脸,在这个关头出了这样的事情,必定是有预谋的,连带着都可以一起追究下去“究竟是谁下此毒手”的。
    陶晟林心底第一时间就闪出了一个人影。
    不过这些都是天亮以后的事情了。
    。
    陶晟林因为参加电视台的访谈,录播节目一直录到晚上十点。
    经纪人和司机想将他送到家,可是陶晟林实在不知怎么解释自己已经没有和向如清住在一起这件事了,又总不能让司机将车开到爸爸那儿,只得在离家还有三个路口的时候让她们停了下来,非得冠上“向如清想吃这家店的灌汤包,我给她带一点回去。”
    然后才终于提前下了车。
    刚刚道完“再见”,心想着得等这辆车走远了才能调转方向去拦车回陶修渊家,他倒也不怕向如清在家里,两人撞面了会尴尬,只是觉得已经没什么必要再回这里了。
    刚朝前没走了几步,陶晟林就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氛在周边升腾而起。
    这条路到了晚上十一、十二点时便鲜有人迹,当时就是为了躲避狂热的粉丝才和向如清将房子租在了如此偏僻的地方,又空旷又寂静,他当时还过玩笑,说“这儿就算有人失踪了估计也不会被发现。”
    当时还为自己的发现而沾沾自喜呢,没想到这么快这样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陶晟林是被一左一右忽然闯过来的男人制服的,他刚想叫喊就被人蒙上了嘴巴,而后被人一把套上黑布袋,脖颈处又重重挨了一棍,人刚昏过去就被他们拖着进了更黑暗的绿化带。
    殴打持续了整整半小时,这半个小时感觉像是一场经久不散的雾霾天。
    疼痛来得真实而持久,一开始还想要奋力反抗,然后被踢倒、被击中、被各种粗暴的语言侮辱……陶晟林甚至以无比屈辱的姿势跪在这帮不知名的人面前,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身体太过单薄,连想要反抗都如此困难。
    耳朵出现幻听,直到那群嘈杂声和踢打声渐渐散去,他抬起头,发现雾蒙蒙一片,能见度极低,完全看不清楚一米以外的世界。
    上半身的骨头是否断裂亦是不知,唯一能够觉晓的,便是难以言喻的疼痛。
    手一摸额头、唇角、手肘等处,全是粘稠的血液,不用看光凭感觉就知道——伤势不轻。
    这帮人下手还真TM狠。
    别无选择,陶晟林踉跄着只能先回家。
    向如清的家。
    想一想就窝囊地憋火。
    这事儿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否则她也不会这么晚了还玩消失,偌大的房子里黑漆漆一片,冰凉凉的。
    “逃得倒挺快。”陶晟林咬牙切齿地低骂,牵动了伤口又引来一阵疼痛。
    打开灯,他熟门熟路地找出家里的消毒药箱,无奈手根本不能动弹,每擦拭一下伤口都势必会引起其他更大面积的伤口波动效应,再加之刚刚走了几个街口才终于到家这段路途的跋涉几乎已经耗尽他的全部力气,大脑逐渐开始意识不清,慢慢地连眼睛都很难睁开,陶晟林终于弃械投降,头一歪,横躺在地上睡去了。
    醒过来时以为已经到了白天,结果时间才过去了十几分钟,剧烈的疼痛。
    他摸了摸身上的伤口,似乎全都止了血,只可惜头疼得意识不甚清楚,眼睛也出乎意料地看不清楚,他担心自己因为不及时处理伤口导致发炎,可他此时完全不想联系经纪人——他们只是自己工作上的依赖,不能够介入生活;也不想回家——爸爸一定问东问西,而他无力解释;找向如清?更加不可能。
    那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那儿也恰好是他此时此刻最想要待的地方。
    ——我一度想要再争气拼上一把去接近你,最后却只能选择做你暗处的影子,无比期待你的回头,却又害怕你的发现,害怕你将我赶走,害怕你的冷漠和疏离,害怕你今后的所有欢喜忧伤里都再也没有我的存在。因为我错过一次,便再也不敢轻易开口。
    ——然而此时此刻,我对你的思念和依赖,是如此之浓烈入骨。
    陶晟林磨蹭着又再度出了门。
    水灵今晚回家了,初妤一个人在家。
    听到门铃声时,她已然换上了睡衣准备入睡,所以如此刺耳的门铃声在她初初听到时就已然觉得不快。
    透过猫眼看外面时,夏初妤险些尖叫出声。
    立刻打开大门:“陶晟林你怎么了!”
    他几乎整个身子全瘫在了她的身上。
    能撑到这里已经将他大半条命全搭上了,实在是无力再多做解释。
    好累、好疼,可是也特别的安心。
    夏初妤立刻端来紧急抢救医药箱,熟练无比给他做了基础清洗和药剂护理。
    曾经因为自己跌伤崴伤或是跳舞受伤,顾元灏从顾安堂给她拿来了各种药膏,初妤这里各类止疼剂、涂抹药膏、内服药物应有尽有,她就像个经过正规训练的护士一般,不出半钟头,便将陶晟林整个人从上至下弄得清清爽爽。
    一咬牙,初妤将陶晟林扶到了沙发上,她给他捧来一床毛毯,轻轻盖在了他身上。
    这才有机会重新打量他铁青的面颊,他的呼吸沉重而缓慢,初妤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心绪难宁:“陶晟林,你这究竟是得罪谁了呢?”
    陶晟林虚弱地摇了摇头,“谢谢你,初妤。”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需要知道的是你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摔了一跤。”
    想要逗她笑的,可是自己都笑了,面前的她还是一脸严肃。
    “向如清和你的经纪人她们知道你出事了吗?不行我得给他们打电/话!”被陶晟林急着制止。初妤这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工作的关系,你最近是不是风头太大,或者参加什么节目的时候因为一不小心口误得罪了什么人?”
    “不是、不是、都不是。”听着她杂乱无章的揣测,没有一句是猜中了点子,可他整个人都觉得温暖,这样久了。。。。。。现在终于再一次,她的眼睛里、脑海里、想的念的全是他的事。
    没有那个男人的影子,彻彻底底全是他了。
    “初妤。。。。。。”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见他皱眉,初妤立刻心提到了嗓子眼,“陶晟林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觉得疼?你告诉我你哪里疼,我应该送你去医院的,不行我真的得送你去医院。”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整个人像是仅余这一口气若游丝的呢喃,他的脸色更是一片灰青,仿佛连喷出的气息都在叫嚣着疼痛。
    初妤立刻反握住他的手,“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呢。”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初妤你够了

初妤立刻反握住他的手,“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呢。”话还没说完,眼泪就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初妤,我总是在想,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倒退,回到在你和我都还小的那一年,如果我可以再勇敢一点,再坚定一点地维护你、帮助你逃出来,后来是不是就不会失去你的消息,不会在你最无助的时候让你有机会接触到别人的帮助,不会、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初妤,我想回头,我想回到过去,你答应我,答应我……”
    一字一字都击打在她的心田,初妤被他闹得心烦意乱,而他整个人的状态已近迷糊,恐怕并没有意识自己在说什么。
    可也有人说,人在这种迷糊的状态下才是最坦诚、最没有伪装的自己,如果你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就去听他在这种情况下吐露的真言俨。
    初妤的手被陶晟林禁锢在掌心,她可以感受到日渐粘稠的汗意和逐步提升的体温,一直延伸到她的领地。
    心猿意马……
    不记得自己任凭回忆肆虐了多久,直到陡然惊觉眼前的陶晟林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唠叨,黑夜沉静的只余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夏初妤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
    “怎么办怎么办,只能送医院了,可是他好像伤得很重的样子……”初妤站起来来回踱步,她害怕假使碰到了他的伤口,会让他病情加重稔。
    恰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铃又响了。
    初妤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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