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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地主-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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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来,他就悄悄退出去了。”王宗茂慌张说道。

“这个臭小子。”钱丰骂了句,目光游移,发现空荡荡的席案之上,酒杯压着一页笺纸,连忙走过去,拿起来一看,顿时开怀笑道:“果然是他,这个小子,就是喜欢玩这种花样。”

第四百三十三章 有意思

对看了眼,丘夫子捋须说道:“听钱主簿之意,好像是知道这人是谁。”

“那是自然。”钱丰克制心中的狂喜,笑容灿烂,急声说道:“诸位,恕我失陪……”

连个解释都没有,就匆匆向厅外走去,留下面面相觑,不明真相的众人。

“看来,我们可能是误会了。”学政沉吟说道:“那人与钱主簿很是熟悉,或者不是官学士子……”

“对了。”好像是个提示,王宗茂似有所得,迟疑说道:“那人的口音,与钱主簿近似,应该是同乡。”

“同乡……”有些人浮想联翩,马上又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如果真是那人,怎么可能写出这么浅薄的诗文。

随之,也有人反应过来,好奇道:“刚才,钱主簿的话,是什么意思?”

“玩什么花样?”

众人迷惑不解,一个老者指着书案道:“笺纸……”

刚才钱丰匆匆而去,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将笺纸落在书案上了,一个青年快步上前,拿起轻飘飘的笺纸,看了眼,脸色突变。

远远的,就看到笺纸上墨字,自然有人好奇询问道:“刘兄,笺纸上写了什么?”

“两句诗。”那个青年说道,脸色又青又红,变幻莫测,十分复杂。

“那人留下的?”有人恍然说道:“这才是正理,刚才那四句,有种意犹未尽……咳,反正读起来,不像全诗,原来是漏了两句。”

“是何内容?”一个老者问道。

犹豫了下,莫姓青年轻声吟道:“莫笑大鹏声寂寂,展翅长鸣上九天。”

突然,厅中寂静,一帮青年才俊沉默不语,以他们的才智,怎能听不出诗中隐藏的讥讽,弄了半天,原来不是自己笑话人家,而是人家在戏耍自己。

过了片刻,青年继续念道:“游戏之作,别无他意,莫怪,莫怪。”

众人顿时无语,打脸之后,还要再踩上一脚,真是狠呀。

良久之后,才有人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简直是视我们如无物。”

“没错,就算是钱主簿的朋友,也不能这样辱没人。”立即有人附和,义愤填膺。

故意写首儿戏般的诗文,讽刺的意味那么浓厚,分明是看不起大家,那些青年才俊心高气傲,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

士气可用,学政目光闪烁,捋着微白的胡须,扬声问道:“那么,你们准备如何?”

“当然是……”

咦,好像真的不能怎样,施之以武?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真敢说出来,就算不用顾及钱主簿的反应,几个先生肯定先把自己收拾了。

那么,只有比之以文了,然而,他却不给机会,戏弄众人之后,立即溜之大吉,让青年才俊们恼羞成怒之余,心里更加憋气。

“没有办法了吧。”学政淡然说道:“钱主簿的朋友,那么应该也是仕途中人,看不上你们这些小举子,这也是正常之事……”

多年的知交,丘夫子岂能不知学政的想法,立即帮腔说道:“的确如此,你们没有让人另眼相看的成绩,出了荆州,谁知道你们是谁,天下之大,英才层出不穷,到了京城,你们就明白,自己根本不算什么。”

“学政、丘夫子,明年,我必然考上进士,名扬天下……”

“我也是……”

自信也好,自傲也罢,反正见到学生弟子,斗志昂扬的模样,几个老者欣然而笑,没有再打击,反而开口赞扬起来,也算是现学现卖。

与此同时,遁出厅外的韩瑞,很悲剧的发现,自然似乎是迷路了。

不要怀疑,溜出去的时候,为了避开众人的注意,特意选了条灯笼不多的走廊,本身又没有来到这里,昏昏暗暗的,走了片刻,自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了。想了想,韩瑞决定不走了,免得被家丁仆役之类的,当成了飞贼,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要多悲剧,就有多悲剧。

左顾右盼,发现走廊旁边,有个小凉亭,依着水池,天上的月亮,印在水中,池水平静如镜,水中之月,显得格外的皎洁,清幽宁静,有种深沉的意境。韩瑞慢慢走到亭中,扶着栏杆,清爽的夜风,徐徐吹拂,吹散了身上的酒意,非常舒适。

月夜,十分静谧,阵阵虫鸣之声,此起彼落,更加显得环境清幽,韩瑞低头,凝视水中月亮,清风吹起了一池清水,波纹涟漪,月亮变幻,朦朦胧胧,恍恍惚惚,依稀之间,韩瑞好像见到了远在长安的家人。

忽然,不知在何处卷起了一阵大风,吹得凉亭附近的树叶哗啦啦的呼呼作响,池水摇晃,涟漪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绞碎了水中的月亮,韩瑞恍惚回神,轻轻嘲笑道:“都是月亮惹的祸……”

“狂风骤起,那是风伯的事情,与月亮何干?”清嫩甜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突兀传来,韩瑞就算没给吓出心脏病,感觉也不好受。

韩瑞慢慢的回身,却见走廊之上,有个娇小的身影,月光朦胧,烛光幽暗,不能清晰看清她的容貌,只是勾勒出模糊的轮廓,身穿印花彩罗襦裙,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记得,钱丰没有妹妹呀,韩瑞眨着眼睛,仔细回忆……

见到韩瑞沉默不语,走廊上的小女孩招着小手,脆声道:“诶,你是谁,赴宴的客人?怎么来到这里了。”

“为什么不能来?”韩瑞问道,想到某种可能,心里大汗淋漓,钱丰成亲,娶的妻子,该不会是她吧。不可能,韩瑞连忙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逐出脑海,毕竟钱丰平时的言行举止,根本没有流露出喜爱萝莉的癖好。

“这里是后园,没有主人家的邀请,你怎能随便进来。”小女孩说道,同时迷惑不解,“你摇头做什么?“

“你怎知主人没有邀请我来。”韩瑞微笑,试探说道:“再说了,你也不是如此,我记得,钱主簿家里,好像没有女眷吧。”

“哼,再过不久,就有了。”小女孩脆声道:“不和你说了,你快些离去,不然给人看到,把你当成飞贼,揪到官衙严办。”

“……不要唬人。”韩瑞微笑说道:“我是钱主簿的客人,谁会拿我。”

小女孩清亮的眼瞳,悄然转转了下,在昏暗的夜里,泛着晶莹光泽,脆生生的威胁说道:“哼,私闯内宅,意图不轨,可是很大的罪过。”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胡说。”韩瑞故作惧怕道:“我怎么意图不轨了?”

“就是……就是,意图欺负我。”小女孩小脸微红,得意说道:“哼哼,你觉得,人家是信你,还是信我。”

韩瑞咋舌,现在的小孩,越来越早熟了,笑了笑,忽然慢步上前,小女孩慌乱的退步,心虚道:“你…想怎么样,我要叫人啦。”

“放心,小不点,我没兴趣。”韩瑞目光轻掠过,轻笑说道:“如你所愿,我走了。”

见到韩瑞转身,顺着走廊前方,慢慢地走了,片刻消失在角落,小女孩这才松了口气,雀跃的跑到凉亭之中,欣赏着池中的月亮,嘀咕说道:“谁让你占我了的地方,算你识趣,不然叫姐夫来收拾你。”

看了片刻月亮,小女孩越想,越是不满,小手摸着头顶,轻轻比划了下,小声报怨起来:“什么小不点,人家也很高呀,咦,不对……”

突然醒起,那人临走之时,目光在什么地方掠过,小女孩双手环臂,抚住胸前青涩小巧的椒峰,又羞又怒的咒骂道:“坏人,无赖,登徒子……”

“人家还小,自然不大……”呢喃软语,似有若无,伴随着夜风,飘荡在空中,悄无声息的消逝,青春少女的心思,真是如风如云如雾,令人琢磨不透。

顺着走廊转了圈,就见到厅阁,好像又回到了原地,韩瑞摸着鼻端,怀疑自己的方向感,是不是出了偏差,浪费了不少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干脆进去,与钱丰会面,反正明天,众人也应该知道自己来了,提前知道而已,也不算是泄露天机。

况且,就算是泄露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是不胜其烦的应酬而已,盘算了下,韩瑞打定主意,立即侧身,准备绕步向厅中走去,不料却与某人打了个照面。

天上月光明亮,地上烛光如昼,照耀得非常清晰,看到眼前之人,钱丰终于没再怀疑,嘴角轻轻抽*动,平常问道:“你来了?”

“嗯,酉时就到了,风尘仆仆,特意冲了个冷水浴,换了干净衣裳,匆匆过来,到了半路才发现,不认得路,幸好遇到了个书呆子,好心带我过来,恰好,赶上了晚膳,你家厨师的手艺不错,就是朱萸放多了,有点儿辣……”韩瑞有些回味了下,谆谆告诫说道:“下次,你记得提醒他,少放些,味道就合适了。”

钱丰啼笑皆非,迈步而去,张开双臂,狠狠的勾勒韩瑞的肩膀,笑斥道:“混蛋小子,有得吃就不错了,还诸多要求……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来信通知。”

“想给你个惊喜。”韩瑞微笑道。

“喜没有,就是惊到了,都快要当爹了,还这样玩,有意思么?”

“很有意思……”

第四百三十四章 夜宿

夜已深,天上群星闪烁明灭,夜色朦胧,薄冰般的月光撒落庭院,仆役婢女,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心中自然充满了好奇,来客是谁,居然使得郎君有别于平日的沉稳,放声欢笑,想来应该是久别重逢的好友吧。

“你怎么来了?”钱丰责怪道:“弟妹现在有孕在身,你不在旁边陪同照顾,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韩瑞翻着白眼,埋怨道:“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当成了儿戏,在信上写得不清不楚,没有办来,我只能亲自过来,看个究竟了。”

心中暖和,有些感动,钱丰轻笑道:“没看出来,我是在故弄玄虚吗,解释的书信,前天已经送去给你了。”

“没事,反正我也不是专程来看你的。”韩瑞笑嘻嘻道:“身负皇令而来,看你只是顺便而已,不要太感动。”

“……料到了,估计你也没那么够义气。”钱丰鄙视了下,眼睛深处掠过一抹怪异之色,若有所思道:“是不是,跟着朝廷的使团,前来探慰大都督的?”

韩瑞微笑摇头,钱丰奇怪道:“那你是……”

“什么跟来,太小瞧人了,我可是带队而来的。”韩瑞笑道,十分明显的暗示。

朝廷遣使,只是下了个文书,说明前来的目的,简单的提到,其中有太常博士、太医署御医等官员,至于人数名字,不会详细标列,所以荆州的地方官员,只是知道,朝廷有这些官员来了,具体是谁,叫什么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带队的是太常博士,钱丰脑筋转得快,立即明白过来,惊声道:“你又升……”

“嘘,小声点儿,注意影响。”韩瑞轻笑道:“低调些,免得麻烦。”

“怎么低调。”钱丰幽怨的瞥视,怨天尤人道:“你是怎么做官的,升级像是玩耍似的,才几个月而已,就蹭蹭蹭的往上跳,也不给人家留点儿追赶的盼头。”

“我也不想啊。”韩瑞揉了下鼻唇,不好意思道:“本来,在将作监做得好好的,手底下有几十号人可以使唤,可是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就把我调到太常寺去了,不仅事多,而且人少,出行之时,连排场都摆不起来,不像你,出个门,就是三班衙役开道,前呼后拥,士绅百姓见了,张口明公,闭口坐堂的,令人羡慕。”

“太常博士之职,极为清要,令人向往,你居然不满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钱丰没好气道:“而且,你说的是县令,我只是个小主簿,没那么好的待遇。”

“差不多,差不多。”韩瑞笑道:“县令家里门可罗雀,然而你这里门庭若市,不是比他还要威风。”

“嘘,小点声,心里有数就行,不要明说,注意影响,我还要在人家底下讨饭吃呢。”钱丰郑重说道,装模作样的观望四方,唯恐旁人听见似的。

“好了,不要打趣。”韩瑞轻笑道:“嫂子可在……算了,夜阑人静,有些不合适,我明天再来见礼吧。”

钱丰皱眉道:“怎么,这就走了?”

“不走不行,明天还要忙正事。”韩瑞揉了下额心眉间,驱逐疲惫之意,懒洋洋说道:“本来还想与你秉烛夜谈的,可是舟车劳顿,又喝了点酒,脑袋晕晕沉沉的,却是熬不住了,借你几个人,送我回驿站吧。”

“不用走了,在这里留宿,清晨早起,再回驿站也不迟,耽误不了正事。”钱丰板着脸说道:“来到这里,你还客气。”

“谁客气了,就是在等你这句话。”韩瑞微笑道:“找个能躺下的地方,让仆役随便收拾就可以了,不要麻烦,来了这么多客人,你可不能置之不理。”

“也好。”钱丰点头,连忙招来仆役,其实两人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时机不对,不过也不要紧,反正韩瑞也不可能明天就走,待办妥事情再叙也不迟。

见到钱丰招手示意,旁观的仆役连忙上前问道:“郎君,什么吩咐?”

“带他到我卧房休息。”钱丰说道:“好生服侍。”

啊,仆役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韩瑞也眨着眼睛,轻笑道:“三哥,原来嫂子真的不在呀。”那么,刚才见到的那个小女孩是谁?

“还没成亲呢,怎么会在这里。”钱丰笑骂道:“心思龌龊的家伙,睡你的觉去吧。”

“不信你没有这种想法,多半是被我点破心思,恼羞成怒……那我去了。”韩瑞轻笑,一动不动,钱丰顿了下,朝仆役轻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带路。”

仆役打了个激凌,慌忙引手道:“这位公子,这边请。”

“……真累了。”伸手抚嘴打了个阿欠,韩瑞声音懒散道:“我先睡了,好好养精蓄锐,明天再慢慢的拷问你,事前没有丝毫的动静,现在不声不响就要成亲了,看你怎么狡言糊弄,蒙混过关,不要以为只是我想知道,叔父、婶婶肯定也十分感兴趣。”

“臭小子……”钱丰哭笑不得,揉着下巴,该怎么应对,这的确也是个问题。

一边考虑,钱丰慢慢回到了厅中,这个时候,由于几个老者的激励,那些青年才俊也重新恢复的斗志,认真聆听几个老者评点诗文,气氛也算是比较活跃,见到钱丰回来,纷纷开口叫唤起来。

“钱主簿。”王宗茂轻步上前,小心翼翼道:“刚才那位兄台……是否与你相识?”

“自然。”钱丰笑道:“王公子,真要谢谢你带他过来。”

“不敢……”王宗茂连忙摆手,诚惶诚恐道:“只是恰逢其会,应该的……”

钱丰目光掠过,微笑道:“是不是,有事问我?”

“那位兄台……走了?”王宗茂低声问道,颇有几分羞愧之意,虽然只是巧遇,但是若不是那人,自己恐怕不能进来参加宴会,与自己带路相比,自然是自己欠下人情,然而在几位先生的追问下,居然什么都说了,尽管这些信息,没有丝毫的用处,但是也不能掩盖自己,忘恩负义的表现。

沉吟了下,钱丰微笑,什么话也没说,其他人自然当他是默认了。

适时,有个青年忍不住问道:“钱主簿,刚才那人……仁兄,是什么人?”

“钱主簿的同乡,亲戚,朋友?”

“莫不是仕途中人?”

“江南才子……”

一帮青年七嘴八舌的追问起来,也未必是探出韩瑞的身份,就要准备报复什么的,不过是好奇心作祟,最起码要知道,到底是谁戏弄了自己。

“诸位……”钱丰扬声,以为他要解释,众人也慢慢安静下来,慢慢的环视厅中,钱丰微笑道:“不用问,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卖关子与吊人胃口差不多,是大家非常痛恨的事情,然而,钱丰不愿意透露口风,众人也不能逼迫他开口,只得化痛恨为酒量,轮番上阵敬酒……

一夜,漫长而又短暂,五更时刻,东方的天空,微微呈现白色,太阳没有升起,荆州城仍然笼罩于晓雾之中,鸡鸣响亮,韩瑞习惯性的睁开眼睛,神清气爽,没有丝毫的醒时迷糊,想到今天的任务,立即翻身起榻。

随手拿起衣服,慢慢穿着,打量着陌生的卧房,席案摆放整齐,丝纱幔帘的布置,简约素雅,一些精巧的物饰点缀其中,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依稀有淡淡的清香弥漫,肯定不是出于钱丰之手。

看了两眼,衣服也穿好了,韩瑞快步上前,放下了木栓,拉开了房门,走廊两侧,已经有仆役端水捧巾等候,见他开门,立即行礼问候:“公子早安。”

“三哥……你们郎君起了没有?”韩瑞含糊问道,在仆役的服侍下,仔细的洗漱。

递上了干净毛巾,仆役恭敬答道:“没有,在厢房休息。”

韩瑞轻轻点头,抹净了脸上的水渍,来到镜台之前,重新束发,一切整理妥当,慢慢的站了起来,随意说道:“我先走了,待他醒来,就告诉他,中午,或者下午,我再过来。”

“公子慢走,不如先用早膳……”仆役十分客气,只要不傻,就知道,眼前之人与郎君的关系亲厚,哪里敢怠慢。

“不用了,事急,耽误不得。”韩瑞摇头说道,走出房门,凭着记忆,向前院大门走去,仆役也不敢阻拦,连忙随行,在前面引路。

走了几步,路过凉亭之时,想到昨夜的情景,韩瑞会心微笑,开口问道:“对了,宅里是不是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娘子……”

仆役错愕,立即意识到是在问自己,眨了下眼睛,就要回答之际,远远的,就传来管家欣喜的声音:“韩郎君,真的是你。”

“钱贵”韩瑞望去,立即笑道:“几月不见,愈加红光满面,春风得意,风采照人啊。”

“韩郎君,你这样说,分明是让我无地自容啊。”钱贵快步走来,笑容不歇,奉承道:“你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少来捧我。”韩瑞笑骂道:“去拍三哥的马屁比较实在,至少能给你涨薪俸。”

钱贵笑眯眯道:“只要你说句话,郎君肯定同意给我涨……”

“不瞎扯了。”韩瑞微微摇头,微笑道:“事急,先走了,午后再来。”

“明白。”钱贵也干脆,连忙叫唤道:“备车

第四百三十五章 失望的杨氏

荆州城傍倚长江,城墙盘旋于湖光水色之中,依地势而起伏,顺湖池而迂回,蜿蜒伸展,状若游龙,分为三层,外边是水城,中间是砖城,里面是土城,清晨时候,朝阳慢慢升起,轻淡的雾气稀薄散尽,古老的城池,又重新热闹起来。

勤劳的百姓,已经早起,轻手轻脚的忙碌起来,一辆马车,顺着宽敞的坊巷,悠悠的朝着城东驿站而去,马脖上系着银铃,滴答的蹄声,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在街巷回荡,路过的行人见了,心中奇怪,谁家的贵人,大清早就起来,急着去哪?

不久之后,马车在驿站停了下来,车夫上前敲门,过了片刻,一个杂役,懒洋洋开门,抚嘴打着阿欠,含糊道:“这么早,来做什么……”

“可以了,你回去吧,代我谢谢钱管家。”韩瑞也下了车,打发车夫回去之后,举步走进厅中,随口问道:“昨天来的朝廷使臣,醒了没有?”

杂役揉搓着眼睛,看着韩瑞,依稀有几分印象,好像是朝廷天使里的大官,慌忙行礼,小心翼翼道:“小人在这里看门守夜,却是不知。”

“嗯,吩咐厨房,准备早膳吧。”韩瑞说道,向院落厢房走去。

杂役连忙应声,匆匆忙忙,叫醒还在沉睡的驿站书吏,听到杂役的转述,本来还有几分怒火的书吏,犹如给泼了盆冷水,完全清醒起来,连脸都不洗了,随手抓了件衣服,把其他小吏、杂役全部叫醒,来到厨房,随之就是阵阵锅碗瓢盆的嘈杂声响……

当热气升腾的早膳,整齐的摆放在厅中案上之时,韩瑞带着丁太医等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脚踏实地,安稳的大睡一晚,众人的精神不错,神采奕奕,终于有了点儿朝廷使臣的气度,不像昨天,风尘仆仆,满脸憔悴,好像是监牢里出来的囚犯似的。

精神焕发,自然是食欲大振,吃什么都香,三两下解决了几块糕饼,丁太医笑眯眯道:“韩博士,说起来也是怪事,昨日晚餐,也有这种糕饼,可是吃起来,如同嚼蜡,什么味道也没有,还在怀疑,是不是这些官吏糊弄我们,现在再次品尝,却是别有风味啊。”

“不错,清香滑嫩,入口即溶,似乎有鱼的味道。”有人附和起来。

“诸位天使喜欢就好。”驿站的书吏在旁笑道:“这是我们荆州江陵县的物产,名为鱼糕,相传为舜帝妃子女英所创,用鱼、肉、莲子粉等蒸成,吃鱼不见鱼,鱼含肉味,肉有鱼香,两者相辅相成,也是难得的美味。”

“大家觉得不错,那就再来两盘。”韩瑞笑道,反正糕片精巧,一盘才几块,多来两盘,应该吃得下。

书吏笑容可掬,连忙应声退下,兴冲冲出了厅门,外面有人进来,差点撞上了,书吏急忙停步,就要张口斥喝,看清来人的容貌,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点头哈腰道:“冯长史。”

“毛糙。”冯长史轻斥,皱眉道:“急急忙忙的,要去做什么?”

“天使觉得鱼糕美味,吩咐小的去端几盘来。”书吏惶恐不安道,额头隐约冒汗,冲撞了上官,后果很严重啊。

幸好,冯长史大度,不会与小吏计较,直接挥手道:“去吧。”

“喏。”书吏大喜过望,鞠躬行礼,连忙退了几步,转身而去。

一点小事,根本没放在心上,冯长史迈步进了厅中,掀开珠帘,扬声笑道:“诸位天使,在下又来打扰了。”

“冯长史。”韩瑞等人,也没有怠慢,连忙起身相迎,毕竟按照级别,人家身为都督府长史,好歹也是四品官员,地位还在众人之上,人家客气,大家也不能失礼。

“冯长史,是否用了早膳?”韩瑞适时发出了邀请:“快些入坐,荆州鱼糕的滋味不错,清香爽口,颇为开胃。”

冯长史也没有拒绝,欣然答应,自然有杂役在韩瑞的旁边,多加了个席案,摆上杯筷,奉上了早膳,冯长史动了下筷子,意思意思,又放了下来,随即笑道:“诸位天使,昨夜睡得如何?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加见谅。”

韩瑞笑了笑,低头不语,没在这里过夜,自然没有发言权。

细嚼美味的鱼糕,慢慢的吞进肚中,丁太医微笑道:“很好,这么多天来,就是昨晚,睡得最是踏实。”

“呵呵,丁太医所言甚是,以前经常在半夜醒来,听到阵阵浪涛之声,船舱又晃荡不安,心里跟着七上八下,哪里还睡得着啊。”

“最可怕的是,好不容易睡了,一个浪荡,船身摇晃,身子也跟着滚动,脑袋就撞上了舱壁,你们看,直到现在,还肿着瘤子……”

“呆子,干嘛不拿绳子把自己绑起来。”

“咦,居然忘记还有这招……”

一帮官吏嬉笑打趣,早餐的气氛愉快,冯长史也趁机说了些关于荆州的奇闻逸事,风景美食之类,谈笑风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餐毕,小憩了片刻,韩瑞收敛笑容,肃容说道:“诸位,回房更衣,准备去拜望晋阳公。”

“喏。”一帮官吏齐声答应,纷纷散去,过了片刻,换好了官袍,提拿着李世民赏赐给武士彠的各样礼物,来到庭院集合。

一个书吏,拿着详细清单,仔细的对照检查,一切无误之后,韩瑞轻轻点头,率先前行,不紧不慢,走出了驿站。

这个时候,驿站前的街巷之中,在冯长史的安排下,来了不少官吏、士绅,毕竟是代表天子而来,地方官员自然不敢怠慢,仪仗军卫,声乐伎人,见到韩瑞等人出门,立即敲起了牛皮大鼓,吹起了喇叭,还有十几个小姑娘翩翩起舞,场面十分热闹。

所以说,从古到今,对于面子工程,不管是官是民,都非常的讲究,只要上头有需要,无论什么花样,都可以想得出来,办得细致,韩瑞不置可否,但是也不会标新立异,阻止人家的欢迎仪式。

冯长史又冒了出来,微笑道:“请天使上马。”

一匹浑身雪白颜色,体型健硕,四肢骏长的宝马,在小吏的牵引下,慢慢的走来,模样很是温驯,韩瑞打量了眼,心中猜测,这是要夸街巡游了?

实际上,韩瑞没有猜错,而且,他也不准备拒绝,也不能拒绝,因为这个时候,他不是代表自己,而是皇帝,要是地方官员,不这样准备,就是对皇帝的不敬。

况且,时代的观念不同,在后世的人看来,这样的面子工程,纯粹就是浪费财力物力,根本没有必要,然而现在,皇权观念深入人心,人家前来欢迎朝廷钦差,多半不会以为耻,反而会引以为荣,觉得很是荣耀。

看到附近兴高采烈的官吏、士绅、百姓,韩瑞自嘲,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真的不怎么样,而且,也不知道,自己的醒,是不是醉的,韩瑞心绪飘飞,动作可不慢,翻身上马,拱手向四方示意,顷刻之间,鼓乐更加激烈了。

与此同时,都督府中,晋阳公武士彠的妻子杨氏,正指挥着府中的仆役婢女,打扫厅室,准备供桌香案,等候朝廷使臣的到来。

话说杨氏,不是武士彠的原配,当年武士彠,跟随李渊,打下了江山,武德三年之时,升正三品工部尚书,位列八座之一,名列政事堂,以本官检校左相宿卫的禁军,参加唐朝政令的拟订,号称宰相,称得上是武士彠人生最辉煌时期。

不过也有点儿不幸,他的原配夫人相里氏,可能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福泽,因病逝世了,毋庸置疑,那个时候,才四十出头的武士彠,可谓是位高权重,风光得意,续弦再娶,那是必然的事情。

按照门当户对的观念作祟,身为朝廷权贵的武士彠,再娶的妻子,地位自然不能过低,这也是抬高武氏身份的最好选择,然后由于种种原因,机缘巧合,身为隋朝宗室女的杨氏,就成了武士彠的新夫人。

尽管李渊夺了隋朝江山,鸠杀了不少前朝宗室,但是大家好歹也是亲戚,在没人能够威胁自己统治地位的情况下,对于某些杨氏子弟还是不错的,不仅没有反对武士彠与前朝宗室成亲,反而十分重视,派遣桂阳公主为媒,甚至为他亲自主婚。

总之,不管大家,包括当事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反正对于这件权势互补的婚事,每个人都觉得满意,既然结成了夫妻,孩子当然也就应运而生,先是诞下了长女,随后又在武德七年正月生下了次女,她,就是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武则天。

当然,杨氏不觉得自己的二女儿,有什么稀奇,相反,甚至有些失望,想到第三胎还是个女儿,杨氏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失落,轻轻叹气。

毕竟,无论是她,还是武士彟,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带着母亲高贵血统的嫡子,取代门第卑贱的前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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