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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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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如约辨认了片刻:“你在车库?”
温景然开了灯,瞬间的明亮让隔着屏幕的如约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下一秒就看到了他。
温景然一手握着手机正对着自己,一手解开围巾。
浅灰色的围巾质感上乘,绕着他的指尖环了两圈被他顺手挂在了臂弯处。他这才有空看着屏幕看着她:“头发怎么没擦干?”
应如约这才想起自己还处于半湿状态的头发,抬手一摸,满手的沁凉。
被他一提她才想起,忍不住笑:“吹到一半,去吃了碗馄饨……然后就忘记这件事了。”
她用手指卷着发丝,在小沙发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盘膝坐着:“吃过饭了吗?”
“嗯。”温景然已经从车库出来,开门进屋。
等在门边的小家伙在门开的瞬间喵呜着迎上来,在他脚边轻蹭,看样子是闷坏了。
他弯腰,把梵希捞进怀里,一起进了屋:“你来喂过它了?”
他顺手把围巾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换了鞋,抱着猫进厨房。显然是有些累了,他连泡茶都兴致缺缺,直接从冰箱保鲜层里取了一瓶矿泉水。
手机被他随手放在流理台上方一个正好平视他的高度。
温景然单手旋开瓶盖,仰头喝水。
这个角度,应如约能看见他吞咽时,他喉结上下滚动,微微扬起的下巴线条似精准又完美的弧线。
瓶盖有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滑过他滚动的喉结一路往下。
莫名的……看得应如约面红耳赤。
她移开眼,重新拿起刚才反手扣在腿上的原版书,一本正经的转移视线。
可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英文单词上,却像是从来没见过它们一般,一时竟忘记自己刚才看到了哪。
温景然听到那端翻动书页的声音,顺口问道:“今晚都做什么了?”
应如约的视线一凝,落在书页上,那个翻译过来正好是“他在乎你才会想了解你每时每刻都做了什么”的句子上,越发不能淡定了。
“我……喂了猫,绕着御山跑了一圈,回来洗过澡,吃了碗馄饨……”应如约回想着,跟播报序目一样按着顺序继续数派着:“想看电视,可又闲声音太吵,最后在书架上找了本原版书,没看几页就接到你视频了。”
她的描述简洁,甚至没有多余的形容词,可顺着她说的这些,温景然慢慢在脑中勾勒出那个画面,像是亲眼看到了她这个和任何一天都一样寻常的夜晚。
梵希在他怀里动了动,它的脚垫轻柔,用力时也没有太多的外力感。
温景然正要放下矿泉水瓶双手去托抱它,没等他动作,梵希已经轻巧地在他怀中转了方向,双爪抱着他刚喝过的水瓶,伸舌去舔。
水被他喝了大半,梵希的舌头再努力也够不到瓶子里的水,可这只猫偏偏就是有一种天生的王者气场,它不急不躁,甚至还能腾出空来使唤温景然帮它。
显然温景然觉得有意思,逗着它玩了会。
不过片刻,许是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从梵希的怀里抽走水瓶顺手放在流理台上,抱着猫信步上楼。
迈入卧室前,他忽然道:“再过几天,要把梵希送走了。”
应如约唇边的笑意微微一僵,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她才刚和这位小朋友建立起感情。
“这个月到月底前都很忙。”温景然也没预料到最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事一下子压下来,手术接连着手术,普外的工作量突然暴增。
他手指轻压着梵希的脑袋,和它无声较量着,不经意看向屏幕时看她唇边挂着温柔的笑意,心念一动:“等忙完这段时间,一起去府东吧。”
应如约压着摊开在腿上的书,一时反应不及:“府东?”
她瞬间想到的是那晚和他一起吃夜宵,让她惦记了好几日的肠粉。
等忙完这段时间,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虚妄的短语。
温景然话一出口,勾了勾唇,很快换了种说法:“下个月月中,府东仍在雨季,有温度差异的地方可以做一些现在不能做的事。”
应如约想了想,她不太清楚下个月的月中自己是否能有小假期,不过几天的假……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她不太确定,心里似揣了一头小鹿,对他的提议有新鲜有向往还有一丝忐忑。
她沉吟片刻,选了最保守的一种回答:“那等我看看有没有假期。”
温景然偏头看了眼屏幕里的她,应如约微蹙着眉头,手指掐算着,很认真的在盘算自己的休息时间。
这么温柔的夜色里,两人默契得谁也没有提起薛晓的事情,就像它不曾发生,不曾存在,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被夜色掩埋。
约好明天一起上班后,温景然挂断视频,转而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视。
准点播放的晚间新闻正在播放薛晓跳楼自杀一事,直播的画面里是打了马赛克的现场照,女主播的声音清冷死板,注视着镜头的那双眼睛却似有清流涌动。
报道从薛晓荣梁建设集团总裁夫人的身份切入,又播放了一段现阶段医院门口的视频,做了几句结语,转入了下一条新闻。
温景然神色凝重地盯着电视上已经换成七旬老翁的画面,想起沈灵芝手术时忧心忡忡的提起荣梁集团总裁余荣梁有些怪异的态度,微微拧眉。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像是一场飓风酝酿的前奏,风平浪静到让人心生恐惧。
——
应如约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她的思绪掉入了层层梦境之中,无法脱身。
她梦见自己被死神拖入了阴曹地府,那是个钢筋铁骨筑造起的牢笼,灰色的建筑基调,窗外黑暗的墨色。
她从初时的迷茫里反应过来,在这钢铁构筑的牢笼里奔跑着想寻找一个出口。
可是没有,楼梯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无论推入哪一层的楼梯间,所有的摆设都如同她初入梦境时那样,弯弯绕绕像迷宫一样。
好不容易等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她努力从梦境挣脱出来,刚以为自己已经醒来,睁开眼,却无力的发现自己被困在手术室里。
空旷无人的手术室里唯有她一人躺在手术床上。
……
直到她挣扎到精疲力尽,她终于从环环相扣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浑身像是被重物压住唯有神经清醒的恐惧感终于在她睁开眼的刹那如同被风驱散的云层。
如约转头看向已渐渐透出曦光的天际,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坐起。
在床头靠了一会,眼看着时间还早,她试图重新睡过去,但每次刚闭上眼,眼前不是浮现刚才的梦境就是薛晓在她怀里抬起头时一脸淤青红肿的样子。
嗓子干渴得厉害。
她起身,在渐渐亮起的天色里摸索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窗外,东方日出之际,有金光从层层云雾里透射而出,像是一抹晕开的光色,透出五彩斑斓的霞光。
应如约出神地看了会,想起不久前在离苍山看到的日出,忍不住笑起来。
每次她参与看日出时,运气总是不好。
回屋洗漱,收拾齐整。
华姨下楼准备早餐,刚到楼梯口就见如约站在玄关,扶着鞋柜穿鞋子。
她有些意外:“如约,这么早就上班呐?”
应如约含糊地应了两声,换好鞋,拎着包开门离开。
华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瞅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么早……地铁也才刚刚开吧。”
应如约拿钥匙开了门。
在几秒钟前,她把钥匙插入锁孔之前还在担心温景然会不会有反锁的习惯……幸好。
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音。
梵希也不在楼下。
应如约扶着楼梯扶手径直上楼,等站到了他的房间门口,心止不住的有些跃动,她轻舒了一口气,想着等会他见到自己时那一脸诧异意外,呼吸就急促到无法缓解。
她轻轻按下门把手,推开门。
床尾窝着一团毛茸茸的身体,梵希压着被角睡觉。听见动静警觉地醒来,有些朦胧地看清了来人后,立刻放松警惕,猫耳朵蹭着柔软的被子又歪了回去。
应如约轻轻地走到床前。
还在熟睡中的人侧着身子,沐浴在最初的晨光里。
她终于靠近床沿,恶作剧般伸出手,轻轻地伸向他的鼻尖,本想捏住他的鼻子让他屏住呼吸自己醒来。
不料,手指刚挨到他的鼻尖,手腕就被他飞快锁住。
温景然睁眼看来,那双眼里哪有刚睡醒时的半分朦胧,满目清明。
他目光灼然地盯着反被吓到的应如约,忍不住勾唇,就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一手扣住她的腰身,微用巧劲,一个天旋地转,局势陡变。
应如约被他隔着一层被子压在身下,迷茫得半天没回过神来……
等等……
她不是突袭吗?怎么就被就地正法了?
被陡然而来的“床震”吓破胆的梵希,受惊地伸出爪子撕拉一下床单,喵呜一声惨叫,从床上滚下去。
它晃着还有些混沌的脑袋,不敢置信地瞪着床上的两个人。
混账!敢惊扰圣觉!
第58章 他站在时光深处57
温景然其实有些意外。
在一大早; 能够收到这样一份自己送上门来的礼物。
因为职业原因,他的睡眠一向很浅,无论是在医院的值班室还是家里; 凡有一丝风吹草动他都能够立刻清醒。
所以在应如约迈进卧室的那一刻; 他的意识苏醒。
他感觉到平静无波的空气里因为她的闯入而忽然涌起的气流,就像是穿过阳光穿过烟尘的声波,每一缕细小的波动都无比清晰。
他的手肘撑在她的耳侧; 修长的指尖随意地卷了几缕她的长发绕在指尖; 洗发露的花香味就这么顺着他的指尖钻入他的嗅觉。
他低头; 把那几缕发丝凑到鼻尖嗅了嗅; 刚睡醒的嗓音有些沉,还有些沙哑:“怎么醒的这么早?”
应如约屏着呼吸; 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睡不着。”
她抬眼对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晨雾里; 他的眼瞳似缀着闪烁的金光; 微微发亮。
温景然扶在她腰上的手顺着她的耳廓落在她的脖颈边; 食指指尖似有若无的触碰着她的侧脸轮廓。
她的侧脸线条柔和; 下颌骨勾勒出的侧脸轮廓和五官的比例正好适宜,无论哪个角度看去; 她的美都如同精心勾画。
他的指腹把如约微凉的皮肤摩挲上几分暖意; 他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目光从她微有几分未休息好痕迹的眼睑下方落回她的视线里:“做噩梦了?”
应如约有些惊奇他居然会知道,眨了眨眼。
他的手指刚好落在她眉骨那片颜色正加重的淤青上; 她一眨眼,长而卷翘的眼睫就擦着他的指腹来回轻扫数遍。
那柔软的触感,意外得让他从清晨看见她起就一直没能安分下来的心,瞬间如猫爪轻挠了一下,微微的痒,微微的麻。
温景然不动声色的,用指尖拂过她的眉骨:“梦见什么了?”
“梦见被死神带到了地狱,有恶鬼受火焚时煎熬的惨叫声,还有永远找不到出口的楼梯。”应如约忘性大,纠缠了她一个凌晨的噩梦此时已经被阳光驱散了大半,她邀努力回想才不至于忘记之前让她恐惧万分的各处细节。
“……刚开始,我不觉得我是在梦里,我以为那是真实发生的。我被带进了地狱里,可后来意识渐渐清醒,我发现我沉浸在梦里,就一直努力地想找到突破梦境的办法,心里有种比生处地狱还恐惧的念头就是我会永远被困在梦境里。”
“不会。”温景然低头,仔细地看了眼她眼角下方已经结痂的那道血痕。她的恢复很快,不出意外,再过几天这道痂口就能脱痂痊愈。
他回答的太快太肯定,应如约下意识的“嗯?”了声,有些疑惑。
温景然的指尖从她的眉骨上扫过,低声道:“下次你又困在梦境里,我就会手持念珠,口中诵经,替你驱散所有试图留住你的邪灵。”
他低下头,鼻尖轻蹭了蹭她的,声音越发温柔:“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他笼下来的暗影遮挡住了大半的阳光,那温热的鼻息就落在和她呼吸可闻的距离内,应如约刚镇静下来的心跳又忽的失序。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表情里分析他下一步的意图。
当然无果。
如果温景然能让她看透的话,这十年,她也不用这么明藏暗躲时刻需要藏好自己的小心思了。
应如约伸出手,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不知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她偏爱这个动作,大多数时候,她都喜欢用这种方式去引起温景然的注意。
不出意外的,他停下所有在盘算的事,认真地回应了她一眼。
“想吃肠粉……”从昨晚他提起下个月的月中抽空一起去府东后,这个念头就盘亘在心头,删都删不掉。
她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太能忽视。
温景然沉默了数秒,无奈失笑:“好。”
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在想,是不是应如约察觉了他接下来的意图,先发制人?
有可能。
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路过卧在地板上生闷气的梵希时,如往常一样把它抱进怀里。
梵希气还没消,被抱起时倒未挣扎,等温景然把它搂进怀里后,迅速地伸出爪子在他胸口锤了两下。
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可不妨碍它报仇成功,自鸣得意。
应如约在卧室的沙发上坐了一会。
这里是温景然的地盘,无论是从家居风格还是物件摆放,每一处都透着他的影子,她置身其中,就如同被他环环包围,总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她索性起身,跟到浴室门口。
温景然正在刷牙,房间里中央空调调控着温度,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微微弯腰时,背脊的弧线似流畅的弧体,越发凸显得他挺拔精瘦。
应如约看着看着,莫名就有些耳热。
她感受过他手臂收揽自己时的力量感,也感受过他怀抱的温度和契合,明明他只是穿的有些清凉而已,她却跟透过薄纱把他看光了一样,心头充斥着无名的占了他便宜的羞赫感。
不能再看了……
她拼命暗示自己。
温景然漱口时,透过面前的镜子看了她一眼。
清水顺流而下,敲打着洗水台。
水声里,他忽然想起几年前,他去A大附属医院给一个病人做手术。当时正在病房里的单独卫生间里洗手,水声里,她向病人自我介绍的声音无比清晰地隔着水声传进来。
他几乎是立刻关了水,湿漉着手指扶在洗手台两侧,听她温和着语气向病人了解基本情况。
透过百叶窗帘的阳光洒了房间一室,他抬起头,清晰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里那一丝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温景然低下头,掬起一捧水覆在脸上。
水珠冰凉,半数落回水槽,半数还蜿蜒在他的脸上,湿哒哒地沿着他的鼻梁他的下巴往下滴落。
视野里,因垂挂在眼睫上垂垂欲落的水珠而有些模糊的视野里,她两侧耳尖微微泛红,一如当年被他翻折起袖口时闪烁的阳光迷了眼的眼神一样,专注到近乎虔诚。
他再难克制,湿漉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来,严丝合缝地抵在了洗手台和他之间。
他低头,视线纠缠在她嫣红的唇上。
他手心的力量恰好地锁住她又不至于过重,他俯身,那双眼,如黎明时分最亮的那颗启明星,明亮到即使临近白昼也有独特的光芒。
应如约光是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心跳就渐渐加速,她能预感到也能捕捉到他眼底有对她的渴望,与任何一次都不同。
那颗心似要冲破壁垒,一下一下,近乎失序。
应如约被他盯得口干舌燥,也不敢说话,就连眼神也不敢躲避他的对视。
浴室内的灯光柔和明亮,是和初生阳光不一样的温暖。
顺着他额前那缕湿发滑落的水珠终于滴落,“吧嗒”一声,落在她的鼻尖。
就像是一个信号,风吹动着火星,以燎原之势席卷而来。
和之前的浅尝即止不同,温景然这一次索要的强势又霸道。
他含吮住她的下唇,啃噬着,吮吸着,反复的用唇摩挲碾压。倾注了数年的渴求如同高山上顺流而下的瀑布,澎湃又汹涌。
他的手不知何时覆在了她耳后,连寸步退离也不许,牢牢的把她掌控在自己的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应如约被他吮住的唇都泛起疼来,他终于退开,揽着她的腰轻轻一提,把她抱上洗手台。
温景然站在她面前,额头和她相抵,刚从纠缠中撤离,他的呼吸还有些重,声线沙哑又慵懒:“你实习第一台手术,术前访视还记得吗?”
应如约被他吻得大脑缺氧,茫茫然地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下,点头。
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她第一台手术,病人又是那种一般只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名人。她从拿到病人的第一手资料开始到整台手术结束,除了一些细节她已经想不起来,其余的全无遗漏。
包括,术前访视那天,他忽然出现在她身后。
翻折袖子时,那扣子被阳光折射落进她眼里的光,迷得她眼前一片青黑。
“我那天见到你,”温景然压了气息,嗓音被压得更低沉也更诱惑:“就想对你这样……”
他说着,落在她耳后的手抚着她的耳垂,轻轻揉捏着,或轻或重。唇压下去,又吻住她,没完没了。
应如约被他捏着耳垂,浑身都软了。
她有些无力地搭住他的肩膀,手指收紧时,触碰到他浮了一层汗的脖颈,接连着锁骨,都有些湿意。
浴室的换气口正往外换气,微凉的风吹拂在他的背后,他浑身起了战栗,越发舍不得松开。
揽在她腰上的手沿着她的腰线滑到她的背脊,隔着宽松的毛衣按上去,隐约能感受到内衣的衣扣。
他悄无声息地试图解开。
只是隔着不知多少层衣料,手指便不再灵活。
腰腹处有些发紧,他此时只庆幸睡前换上了这条一贯不怎么喜欢的家居裤,才能不在她面前露出狼狈。
应如约终于感受到他作乱的手指,那一瞬几乎是手足无措,她一边反手按住他的手,一边羞窘地避开他埋进他的怀里,原本只是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宛如在湍急的河流中抱住了浮木,紧紧地搂住他。
她从没有应付过这样的局面,恼羞成怒地张嘴咬住了他的锁骨。
温景然“嘶”了声,仍捏着她衣扣的手指立刻松开。透过镜子,能瞥见她已经彻底红透了的耳垂,正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绯色。
温景然偏过头,忍不住笑了。
他双手穿过她的腿弯环在他的腰侧,就这么抱着她把她放到床沿。
应如约已经松了口,虽然是情急之下咬得他……可这会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
没等她从这种情绪里找回魂,她目光落到蹲在床头正梳理自己毛发的梵希时,三魂七魄又吓飞了大半,她双手紧紧地环在他的颈后,十指勾缠。
说不出什么话来,那些纷乱的或是强势或是软糯或是讨饶的话在她脑海里都转了一遍,可就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理智告诉她,温景然不会对她做太过逾距的事。
但一想起刚才他都把手放在她的衣扣上了,又很不确定。
这么纠结着直到脚尖挨到了床沿,她终于忍不住,可怜兮兮地叫了他一声:“温景然。”
温景然低低的“嗯”声,神思却有些恍惚。
有多久没听到她用这种语气叫自己了?几年……五年还是七年,反正印象里最清晰的一次,是她蹲在路肩上,扯住他的袖口,一双眼憋得通红得看着他。
想起来了……
那天他值大夜,五点要到医院交接。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带着哭腔,明明害怕还故作镇定地让他来学校一趟。
学校里的女同学,有社会上的朋友,上节课下课的时候那位女生领着学校里出了名只是混日子的不良学生把她围堵在女厕所门口,警告她放学乖乖在教室里等着。
班主任提前下班,其余任课老师不是去周五例行周会就是找不到人。
找她麻烦的人显然是算好了时间要给她颜色瞧瞧。
出于下下策,她只能搬救兵——也就是他。
温景然那时候刚买了车,第一辆车还不是路虎,是Jeep。
到了后,学校还没下课,他把车停在校门口,翻着文献打发时间。
临近下课时,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穿着前卫的社会青年,女孩居多。
他透过后视镜打量了几眼,基本上能够确认要帮着应如约那位女同学找她麻烦的就是这些人。
他下车,在车门旁站了片刻,进小卖部去买了两瓶可乐。
折回车旁,也没有再上车,就倚着车门,一口口漫不经心地喝着可乐。
应如约上的这所高中是S市管理最严的一所高校,社会人士一概不允许进出,就连接送的家长也只能在校门口的黄线外等候。
她几乎是被几个女生押着出来的,过马路时还被其中一个推搡得踉跄了下。
温景然站得位置有些偏,但依旧能看到她蹙着眉,一副不畏强权不畏欺压的镇定模样。丝毫没有给他打电话时,那语气里表现出的那样惊慌失措。
领头的女生气势凌人,把应如约带到小卖部旁侧的小巷子里。
这里偏离学校正门,不特意留意的话,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小巷后面又是荒芜的一片园子,一看就是校园暴力的好去处。
应如约刚被带进巷子里,原本百无聊赖或站或坐在小卖部的几个社会青年互相对视一眼,都跟了上去。
温景然落后一步,到巷子口时正好看到那个挑事的女同学一脚踢在应如约旁侧的墙上。老旧的水泥墙,有斑驳的墙皮已经起了壳,她这颇具声势的一脚下去,墙灰扑簌簌落了一地。
显然是觉得气氛已经有了,女生边嚼着口香糖边蹭了蹭手心,一副随时会挥下一巴掌的模样,恶声恶气地问她:“你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别再跟我说没有,我都看见他给你递情书了。”
比如约先发出声音的,是他手中被捏攥的易拉罐。
温景然站在巷子口,有过堂风吹来,把白衬衫吹得紧贴着他的身体。
他严肃时,眼神冷沉默然,颇具压迫感,站在这群人数众多的社会青年面前,巍峨得像是一座神像。
他信步走到应如约面前,把拿在手里良久的可乐递给她,转身时,恰好把她挡在身后,严严实实。
他一出现,原本仗着人多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女生顿时气弱。退后了好几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他那时候说了一句到现在想起时,仍就忍不住发笑的话。
可当时,他确实是那么想,也那么做了。
他把易拉罐扔进巷口回收的竹篓里,云淡风轻道:“罩她的人。”
第59章 他站在时光深处58
温景然一手托住她的腿弯; 一手捞在她的腰上; 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侧脸:“我去洗澡。”
应如约听到他好像在笑,她松开紧紧环在他颈后的十指,抬眼去看他:“你笑什么?”
他的眉骨之间有疏淡的笑意; 目光落进她的视线后,就连对视的那双眼睛里也染上了疏薄的笑意,清清浅浅的,像院子后瓷缸里的那株夏莲。
“你高中的时候。”他顺势把她放到床上:“有一次被为难; 找我搬救兵; 还记不记得?”
应如约努力回忆了片刻。
温景然觑了她一眼; 格外自然地曲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问道:“想不起来?看来上学时没少被为难。”
哪有!
应如约皱了皱鼻尖。
自从研一开始在医院实习后; 她每一天过得都比别人更漫长。高中时期发生过的事; 遥远得像是数十年前的故事,散在时光深处; 零零碎碎。
但被为难到需要搬救兵,只有那一次。
那个女生叫严筱,隔壁班的班花,也是让老师格外头疼的问题学生。
严筱刚入学时; 每次月考测验都能稳稳地占据全年级前十。高二时,交了个高她一届的男朋友,此后年级排名里,她的名次越来越靠后。
据严筱自己说,她和应如约结仇是高二下学期某天午休; 应如约替老师收了试卷和作业抱进办公室。
严筱因为违反校规带手机正在挨训。
如约前脚刚迈进办公室,严筱的父母后脚就跟了进来,更年期的班主任趁着这次机会对她进行深度的思想教育,从她的行为作风到交友问题,事无巨细地一一细数了一遍。
严筱的家庭传统,严父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对着严筱劈头盖脸就一顿打骂。
严筱那时候还是个漂亮的小女孩,脸皮还薄,被当众打骂,一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又实在委屈,抽噎着哭起来,边哭边用余光留意一直在办公室逗留不走的应如约。
如约送的作业里有同学补交和罚写的,她忙忙碌碌的整理,偶然一个抬头和严筱哭得红肿的双眼对上,就看到了严筱眼里的迁怒。
高一时,严筱成绩好,课外活动和各类比赛的表现也很出众。同一年级,又同样的优秀,两人难免会被老师同学拿来作比较。
严筱那时候就记住了应如约的名字,一有机会就会和她较劲,事事计较。从每班一期的黑板报到全校的硬笔书法比赛,直到后来,她越走越偏……
严筱说应如约是小人,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甚至在事后还造谣,说那天在办公室,应如约故意赖在办公室里不走,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想看她出丑。
自此,莫名其妙地就单方面和应如约宣战。
在食堂碰到应如约,严筱会故意碰撞她,或者吃饭时故意坐到她附近的餐桌,大声地指桑骂槐想让她难受。
有一阵子,如约所在班级的女生和严筱班的女生很不对付。
只是谁也没料到,严筱在高三的某一天,忽然就发作了。
严筱虽然学习成绩下滑厉害,但学校里高年级的学长学姐没少结交。无论在哪看到她,定是众星捧月,呼朋引伴的格外风光。
她在校内校外谈了无数个男朋友,经常是这边刚好上没几天就换了一个新男友,真真是在诠释什么叫男人如衣服。
本来,应如约走她的阳关道,严筱过她的独木桥,两人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偏偏严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那这个男孩不止拒绝她的追求还给应如约递了情书。
这才有后来严筱领着一帮女生还纠集校外的社会青年找她麻烦的事。
她记得最清楚的几个片段,从温景然把易拉罐投进回收的竹篓后,弯腰问严筱“你叫什么”开始。
成熟男人,尤其是皮相极佳,风姿出众的成熟男人,他光是站在那,都有不怒而威的气场。
如约记得,严筱那时候被他唬得不敢说话。
他挡在她身前,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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