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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期不负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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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少年也乐滋滋的正要抱住我亲回来,乌子恺慌忙把我从锦衣少年的怀里拉出来,一转身却擦过了锦衣少年的红唇。
至此,我终于石化了……
无力的晕了过去。
寄无声
至此,我终于石化了……
无力的晕了过去。
这是一个盼了好久的假期吧,早上斜斜的阳光洒进来,在脸上投下懒洋洋的光晕,我转了个身,想接着睡,多多调皮的舌头在我脸上舔着,是想吃东西了吧~
我推了多多一把,把脸都埋在枕头底下,哈哈,看你这会还舔哪里?
正睡的迷迷糊糊,觉得耳垂一阵酥麻,呃……这不是多多会舔的地方吧?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啊的大叫了一声,眼前赫然映着锦衣少年调皮又无辜的脸。
我抚了抚额头,哀叹了一声,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我穿越了,而且穿的很混乱。
“我叫亦浅,你叫卫潇潇对不对?”锦衣少年笑眯眯的眨眼,一脸好奇的盯着我。
我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正好触到满脸的口水,有点讶异的问,“你不是喜欢男人的么?你亲我做什么啊?”
亦浅上前一步,扑到了我的怀里,把脸往石化中的我身上蹭了蹭,开心的说,“一切美好的人儿,亦浅都喜欢~”
我狠狠的抽了两下嘴角,把八爪章鱼似的亦浅从我身上扒了下来,头痛的说,“你还真博爱唉。”
亦浅不依的嘟了嘴,阳光打在他那玫瑰花般的唇瓣上,竟是一种青涩少年般难以抗拒的诱惑。
我咳了一声,转移注意力般的问道,“乌子恺呢?”
亦浅眼睛巴巴的望向窗外,耸了耸肩膀,“也不知道死乌龟是怎么了,昨晚你晕倒之后,他就一直在院子里练剑,怎么劝都不听,现在还练着呢。”
我瞪了一眼亦浅,随即沉思似的抚起了下巴,“还不是你昨晚下的春药,他现在一定是对他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的问题产生了深深的迷惘。”
嗯嗯 ……一定是这样的。
简单梳洗了一下,我就跑到了院子里,这个乌子恺啊,有时候犟的和头牛似的。
脚步刚踏入院子,我就愣住了,映入眼帘的第一感觉就是,美。
落叶缤纷。
乌子恺手中的宝剑上下挥舞着,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奇妙的弧线。
那黑色的身影翩然灵动,在这满院的翠绿中,就仿佛一副泼墨山水画般的自然和熨贴。
那是不同于司徒云深的飘逸和温润。
那是一种阳刚与敏捷,内敛与霸气的美感。
可我还是出声打破了这副画,因为……
我再不出声,树就要被砍成葛优啦~!
“乌子恺,吃饭啦~~~~!!!!”我叉着腰,站在院子边上底气十足的喊着。
那握剑的身影稍稍停滞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舞的更加厉害了,只是身影中没有了方才的怡然和平静,到显得有些凌乱了。
没办法,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了。
有些无奈的走到了院落中央,在剑影中走的大摇大摆。
还故意去撞他的剑尖。
逼的他的剑势硬生生的停了下来。敛了身影,垂目站在我对面。
我非常哥们的上前揽过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昨晚的事情是因为你吃了春药嘛,潇潇不会怪你的啦。”
如果好朋友之间要因为这种事情而变得尴尬非常的话,那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有什么嘛,就当被多多舔了一口。(PS:多多是只小狗)
乌子恺缓缓的抬起头,黑眸中闪过一丝苦涩,“昨晚……潇潇不在乎么?”
凉风吹过,我怔了一下。
心里苦恼的在想,他是想我说在乎还是不在乎呢?
如果说在乎,我们这朋友就算没法当下去了,乌子恺这个老古董可能还会以男女授受不亲的理论来要求负责任,可只是一个春药下的吻而已,这样的肌肤之亲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所以扬起头,我依旧笑嘻嘻的答道,“没关系的,我不在乎。”
黑眸瞬间黯淡了下去,看得我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我答错了?这不是乌子恺想要的答案么?
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却见乌子恺收了剑,背对着我,淡淡的说,“吃饭去罢。”
是那离去的背影太萧索,还是我今天完全跟不上思路。
竟让我怔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早上吃过饭,亦浅提议说要去郊外走走,这时候天气正好,我也就扯了黑着脸的乌子恺,一行三人,去郊游喽~
街上,人来人往,小摊上卖的商品,更是让人应接不暇。
我和亦浅立刻撒欢般的逛了起来,完全忘了要郊游这码事。
我正和亦浅在一个首饰摊前看的高兴,一道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
“呦,这位小娘子生的好生标志,不知道许了人家没有。”
我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桃花眼的家伙,手中自命风流的摇着纸扇,一身锦缎白衣,穿在他身上……
其实,客观的说,若不是见过司徒云深,我勉强可以称这位大哥举止风流,可是司徒云深和韩恪和亦浅已经把我对美男子的要求提升到一个很高的档次上了,所以,我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他长得很猥亵。
他身后的家丁一字排开,挡住了我和亦浅的去路。
一双桃花眼眨也不眨的盯在我身上,让人觉得十分讨厌。
所以,我决定换一个人来和他交涉,立刻粲然笑道,“许了许了,这是小女子的相公。”
边说边一脸奸笑的把亦浅推倒了前面,亦浅既然连乌子恺都能暗算到,想必也是有些本事的。
亦浅被我推的一怔,口中的桂花酥卡在喉咙里,忙用力的咳着,一张俏脸憋的通红。
“小娘子的相公生的竟然这般美艳,不如都随我回府去罢!”猥亵男口中发出淫荡的笑声,他身后的家丁也笑了开去。
然而他们所有的笑声都僵在了一半,因为一阵凉风吹过,他们瞬间都倒在了地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脸部痛苦的扭曲着。
亦浅微恼的拍了拍手,嘟起嘴,“还没我家乌龟一半的姿色,也敢学人家当街调戏,哼。”
说着就拉起我,一路向前走着。
我嘴巴讶异的张着,我惊讶的原因倒不是亦浅有这么好的本事能把他们瞬间放到,而是亦浅刚刚借风所施的毒正是师父的随身之物,“寂无声”
这种毒我也随师父学过,只不过因为学的时间短,还万万不能像亦浅这般挥洒自如。
我反握住亦浅的手,道,“你怎么会用‘寂无声’的?”
亦浅顿时停了前进的步子,望着我也是讶然,“我只道那个怪人新收了个女徒弟,却没想到是潇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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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逛着逛着累了,就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坐了下来,要上三碗阳春面。
我已经是饿的不行,端起面碗就扑哧扑哧的吃开了,还要了瓣大蒜。
乌子恺只是慢慢的吃着,一双眼不知道瞟向哪里,我总觉得他今天心不在焉似的。
最夸张的就是亦浅了,明明是个男孩子,却吃的细嚼慢咽,举止优雅,好像在西餐厅一样。
又喝了口面汤,我满意的拍了拍肚子,忽~终于饱了。
我竖起一根手指头在乌子恺面前晃了晃,他仿佛没看见是的接着吃面。
居然无视我的存在!
我恼了,拽起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
却见他连眉毛都不皱一下,只是抬起头,淡淡的说了句:“有事?”
有事有事当然有事!我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问道,“刚才我和亦浅被那个猪头调戏,你为什么不出手?”
若是乌子恺出手,那么这帮恶徒顶多是受些皮肉之苦。
可今日亦浅所用的‘寂无声’,足够让他们后半辈子都一直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了。
乌子恺对我的事情向来还是比较上心的,他今天如此反常的原因,可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位大爷今天的心情很-不-好!
“惊鸿山庄的少主,还用得着乌某多管闲事吗?”乌子恺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把剑拔了出来,小心擦拭着。
惊鸿山庄?请原谅我是穿来的,对这个世界的情况实在是小白的很,于是我接着拽了拽乌子恺的袖子,一脸好奇的问,“惊鸿山庄是干什么的呀?”
听我这么发问,亦浅本来喝道嘴里的茶‘噗’的一声全吐了出来,乌子恺倒是习惯了似的老神在在。
过来倒茶的小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笑呵呵的说,“姑娘,这晋国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惊鸿山庄那?惊鸿山庄可是这几大强国中最有势力的世家,晋国首富的位置那是无人可以撼动啊。”
我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口水,首富?OMG……现在和我一起吃饭的是比尔•;盖茨的儿子啊。
小二走了之后,我一脸放光的蹭到了亦浅旁边,不顾他的反抗,伸出魔爪把他的手紧紧握住,“亦浅,还是你会投胎啊!”
亦浅笑的满脸通红,乌子恺也是忍俊不禁,轻轻摇动了擦剑的身子。
“首富又怎么样,我倒是羡慕那怪人闲云野鹤的生活,每天在钱堆里打滚,到平白添了些铜臭味。”
亦浅托起下巴,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无限感慨的样子。
那怪人?他说的是师父吧,话说,师父的行踪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他好像随时都会出现,又好像随时可以消失一样,像风一样,叫人永远也抓不住什么。
“亦浅,你知道师父的真面目么?”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兴奋的问道。
亦浅顿了一下,没有做声。
倒是乌子恺放下手中的剑,沉声道,“全天下的人都想知道的秘密,亦浅又怎么会轻易知道。”
爱情的名义
亦浅顿了一下,没有做声。
倒是乌子恺放下手中的剑,沉声道,“全天下的人都想知道的秘密,亦浅又怎么会轻易知道。”
我们这还在叽叽喳喳,忽而听得酒楼里一阵喧闹,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声喊道:“皇上禅位于南王,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了!”
手里的茶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韩恪……终于还是走到那一步了吗?
本来还奇怪为什么我逃出来之后他并没有派人追捕,这样看来,应是忙于登基之事,应接不暇了吧。
可是如今他都是皇上了,还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若是他记恨我于大婚当日逃走,那我下半辈子岂不是要亡命天涯了。
看出我的不安,亦浅轻轻握住我的手,关切的问道,“潇潇,怎么了?”
我抬起头,神情有些慌乱,喉咙干涩的难受。
亦浅手中的右手却忽然被温热的大掌拖过,我下意识的抬眼望去,却撞进一双渗着暖意的眼眸。
乌子恺站起身来,眼睛望着我,唇畔挂着微笑,“让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吧。”
他掌心传过来的温度,竟让我怔住了。
为什么他,突然不生气了呢?是为了安慰我么?
亦浅又嘟着嘴插了进来,横在我和乌子恺中间,先是去想去抱乌子恺的腰,却被乌子恺闪着寒光的剑吓的一退,于是转而揽过我的肩膀,还示威似的瞄了瞄乌子恺。
我被乌子恺瞬间变的铁青的脸逗得噗哧一乐,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转个身,反握起乌子恺和亦浅的手,笑眯眯的说道,“让我们开始新的生活吧。”
晋国神宗元年,我穿越时空的第一百五十二天,这一刻,卫潇潇才觉得不再孤独。
回到客栈,经过将近两个小时友好的亲切和谐的协商,我们决定把胜利大逃亡的地点定在止国的云城,听亦浅说,那是一个四季长春,像大理一样美丽的地方~
我还一脸好奇的盯着亦浅问,“你又没有得罪当今皇上,你逃什么?”
亦浅耸了耸肩膀,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乌子恺,半是羞涩半是玩笑的说,“一天不能娶到心爱的人,我就一天不回家!”
我和乌子恺的嘴角都恶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各自岔开了话题。
一个月后
止国云城。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起,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都好奇的停下脚步,驻足张望。
门前的狮子欢快的舞者,匾额上赫然写着‘龙门客栈’。
两个红衣男子扯着一根系花的红绸,站在客栈门口的两边。
那个高大一些的,生的剑眉星目,冷傲风流,却只是阴着脸。
那个瘦小点的却美的仿佛不是男子似的,顾盼之间,竟然让路过的男子女子都屏住了呼吸。
这样的两个人,哪怕是其中的一个随便站出来,也绝对是众人注目的焦点。
所以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拥挤着,不只为了瞧新店开张,更有不少妙龄女子在人群里偷偷红了俏脸。
正在这时候,却见门里翩然走出一位女子,乌发红衣,转个身,那层层叠叠的宫纱晕染开来,宛如水墨画中走出的精灵。
红衣女子手中拿着一把精致的剪刀,笑吟吟的走到那红绸中间,一剪子下去,红绸断开。
女子笑着抬起了头,众人的呼吸不禁为之一窒,不为她那俏丽可人的脸庞,不为她那清新怡人的气质,只是为她顾盼间飞扬的微笑,仿佛春风一般丝丝入扣,竟让人也不由自主的扬起唇角,心情没来由的好了起来。
“小女子初到贵宝地,还要仰仗诸位乡亲父老多多关照,今日小店刚刚开张,美酒佳肴全部半价,住宿免费,还请大家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哦~”
甜甜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骚动了起来,几个胆大的人先走了进去,接着人就开始陆续的涌进客栈,女子被挤在人群中,微微显得有些无措,却见高大的红衣男子,一个俐落的腾空,飞至女子面前,用身体轻轻护着他,望着女子,唇畔始终暖意洋洋。
那女子却神经大条似的忽视了眼前的柔情蜜意,只是热情的招呼着客人,忙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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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忽,忙了一天。
话说,从小到大,还没这么傻跑过一天,所以晚上坐下来的时候,直觉得腿都水肿了。
不过~~~数着钱匣里的铜板,我还是笑开了眉眼,虽然今天算下来,只能是成本价,但是,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了,不是嘛~!
乌子恺和亦浅也在桌边坐下,亦浅笑着帮我擦了擦额上的汗,开口说道,“潇潇,明天我们能不穿着大红的衣服了吗?”
正在数钱的我抬起头来,瞄见亦浅和乌子恺如出一辙的苦恼神情,哈的一声笑出了声音,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今天开张嘛,当然要穿的吉利点,这象征着我们龙门客栈一定会红!”
我左手指天,右手端到胸前,摆出经典的革命造型。
“小姐,折腾了一天还这么好精神,快吃饭吧。”金嫂笑着把菜端上了桌。
哇,还有红烧排骨,好奢侈啊,我的口水立刻流了满地。
金嫂是我招聘来的厨娘,手艺好的没话说,店里的客人都赞不绝口呢,吃着,会有幸福的味道。
“金嫂,一起坐下来吃嘛!还有不要那么见外的叫我小姐,大家都是一家人,叫我潇潇就好了。”我吐了吐舌头,一把扯过金嫂在我旁边坐下。
金嫂局促的在围裙上搓了搓手,脸上的皱纹却乐的舒展开来,直道,“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金嫂你是店里的厨娘,乌子恺是店里的跑堂,亦浅是打杂的,你们不用觉得和我这个掌柜的有距离感,哈哈哈哈哈~~~~”
我笑的一脸阴险,乌子恺和亦浅都是一脸黑线,低头扒饭。
只有金嫂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我夹起一块排骨,递到了金嫂的碗里,笑眯眯的说,“多美好的小生活啊~!”
却见乌子恺用碗遮也遮不住的笑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滑过,没有阴谋阳谋,没有刀光剑影,我每日只是笑着站在柜台,看亦浅和乌子恺忙的不亦乐乎。
有的时候会起个大早,和乌子恺赶到早市买最新鲜和便宜的蔬菜,虽然也吃了不少小亏,但也逐渐的成长起来。
起初我很纳闷亦浅这个习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为什么会不远千里的随我们而来,而且还当个打杂的都当的那么HAPPY,难道真的是爱情的力量,不过亦浅肯来,对我而言还是好事,因为亦浅可以配出暂时压制住离人散的解药,所以一个月过去了,我还是没有烂掉。
只是乌子恺眉宇之间越写越烈的焦急,有时候人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一整天,然后累的半死的回来。
关于这件事,我曾扬言要扣他工钱,他却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该干嘛干嘛- -#
这以后的日子,每当回忆起这段时光我总是忍不住嘴角上扬,我不在乎平淡,真的,不在乎。
晚上
沉沉的睡着。
纱帘在夜风中飘荡着。
月光均匀的洒在床上。
突然,一阵有些踉跄的脚步声惊醒了我,我猛的坐起身来,只见乌子恺一身是血的倒在了我的床边。
月光打在他的身上,迷离又让人心痛。
不顾自己上身只穿了个肚兜,我有些吃力的把乌子恺扶到了床上,他身上的血,晕染了我一身。
“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亦浅来!”亦浅的医术也是学自师父,比我那三脚猫的功夫不直到强多少倍。
我急匆匆的欲往外跑却被乌子恺忽然拽住了手。
我回头望去,却见他艰难的从胸口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咳的断断续续,“离人散……的解药,还有……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鼻子为什么忽然有些酸呢?我狠狠的撇开乌子恺的手,拿了件外衣,转身跑了出去。
边穿外衣边下楼的我在想,是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了他这种霸道的关怀呢?
半个时辰之后。
亦浅额头都是汗的走了出去,一双眼心疼的水汪汪的。
乌子恺身上的大伤小伤,应该是被人围攻的结果,乌子恺的剑术天下闻名,能把乌子恺伤成这样的,又是怎样惨烈的场面。
好在亦浅说这伤虽多,却并不致命,安心休养一些日子便好了。
送亦浅走了出去,我关好门,望着在我床边昏睡的乌子恺,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身边,在他旁边安静的坐好。
半夜的时候,他忽然发起了高烧,我帮他解开里衣的扣子,一盆盆的换水,不停的帮他擦拭降温。
又打了一盆水,我把毛巾拧干小心的擦他额头上的汗珠。
却听到他迷迷糊糊的说,“小的时候被家里人赶了出来,我没有读过多少书,不会写出潇潇那么美的诗词来,可是还是贪心的希望,潇潇的诗都是为我而写……”
我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潇潇……可不可以忘记他……”
我捂住嘴,蹲在地上。
泪水模糊了双眼。
原来他那么在意司徒云深的存在。
这一身的伤……都是用么?
齐鲁青未了
我捂住嘴,蹲在地上。
泪水模糊了双眼。
原来他那么在意司徒云深的存在。
这一身的伤……都是用爱情的名义么?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不记得自己睡在哪里。
早上被暖暖的阳光唤醒。
发现自己趴在乌子恺的床边,左手还搭在他的额头上。
乌子恺的手轻轻抬起,帮我把碎发拢到耳后。
他那刚毅的容颜在阳光下竟幸福的那么真实。
不由自主的别开眼,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咚!”的一声脑袋撞到床头。
我蹲下身子。
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却听见对面的乌子恺翻过身去,幽幽叹息,“潇潇,不需要为难。”
心乱如麻,心乱如麻。
慌乱间退到门口,想逃出去。
却在开门的那一刻终于还是回头说,“如果在潇潇家乡,潇潇一定会很开心的说,乌子恺,做我的男朋友吧,爱了,散了,都是那么自然的事情,可是现在,我不能用那样不负责任的心对待你,感动不是爱情,你永远是潇潇最要好的朋友,可以性命相托的知己。”
床上的乌子恺眸光那么幽深疼痛的投射在我脸上,我却躲闪的逃了出去。
靠在房间外的墙上。
对于乌子恺这样的人来说,承诺爱,是值得用一生去付出的事情吧,可我,这样浮躁惯了的心,又能给谁一生呢?
即便是对司徒云深,我就能保证一辈子都爱着他吗?
不,我不能。
爸爸离开妈妈的那一刻,击碎了我关于幸福的所有幻想。
这么多年辛苦的收集幸福的碎片,不断的寻找爱,拼命的没心没肺的快乐。
可原谅我
对不起
还是无法相信天长地久。
会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流泪。
只是因为它是一个那么美丽却奢侈的梦。
从心底渴望却不相信的梦。
抹把脸跑了下去,正下楼的时候,却听见金嫂着急的跑上来对我说,二楼雅间的客人对菜色不甚满意,闹了起来。
乌子恺还躺在床上,亦浅大清早就出去买菜了,我笑着安抚金嫂说,没事的,我去看看,你忙你的去吧。
拢了拢头发,向雅间走去,这个客栈是个三层楼,下面是大堂,二楼是包房,三楼是住宿的地方,因为原来也是做酒楼之用,所以只简单的装修了一下。
刚进雅间,映入眼帘的是四个年轻的男子,坐在主位的男子二十左右年纪,锦衣华服,气质高雅,眉宇之间有清高之意。他旁边的三个男子虽然也服饰鲜美,但却对主位的男子态度十分恭敬。
我浅笑了下。
装淑女的小碎步走到房间内,对着主位的男子行了个礼,“龙门客栈店小粗鄙,可是怠慢了几位公子?”
话音刚落,坐在靠门口那个男子大声训斥道:“汤都是冷的,这难道就是你们龙门客栈的待客之道!?”
说完一拍桌子,那力气大的桌子都要裂开了,一只雕花的酒壶险险的掉了下来。
顾不得多想,第一反应,用师父教的轻功掠至桌前,及时的用右手接住了酒壶,再将它稳稳放在桌面上。
主位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却笑着说,“汤凉了小女子给诸位公子换一碗就是,何苦拿桌子出气呢,桌子坏了到不打紧,只是怕伤了公子的手。”
话虽是对着靠门口的那个男子说的,我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望着主位那位男子。
却见他也不言语,对旁边的男子坐了个手势。
那男子恭敬的起身,向门口的我走来。
缓缓展开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纸扇。
我好奇的瞄了一眼扇子上的字,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只见纸扇上写着两句诗:岱宗夫如何?。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杜甫的《望岳》,我们的世界小孩子都能背出来的诗,写在这里,却显得十分诡异。
莫非主位的那个男子和我一样是穿来的?
我大吼一声,“拿笔来!”
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在纸扇上接着写下,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纸扇传给坐在主位上的男子,只见他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动。
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欲言又止,但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开口,“她的心愿终于可以了了。”
那声音像叹息又像兴奋,竟让我迷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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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连云堡的路上,云曦问我,“岱宗是什么?齐鲁又是哪里?”
坐在云城之主专用超级豪华大马车里,我闭上眼睛缓缓的说道,“我的家乡有五座最有名的山,称为五岳,岱宗就是五岳之首,又称泰山。齐鲁是在家乡的山东,齐在泰山北,鲁在泰山南。”
之所以不顾亦浅的反对去连云堡,只是因为云曦说,她的祖母,日日夜夜都在思念家乡的亲人,已经时日无多了。
我又怎么会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孤独,同自己所熟悉适应的世界生生的割裂开来,痛的满身寂寞。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种种顾虑和猜忌而失去安慰这个老人的最后机会。
然而,赶到连云堡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头了。
推开虚掩的精致的木门,‘吱呀’一声,像推开了记忆的闸门,像推开了时间的洪流。
面容安详的老人,坐在雕花木床上,手里拿着方帕子,像是在绣着什么。
发如雪,一丝不苟的在头上盘了个最简单的发髻,一根白玉簪子斜斜插过。更衬的她无边的优雅。
岁月也许可以冲蚀人的青春,但岁月却永远带不走美丽,特别是那种仿佛沉淀一辈子的高雅和慈悲。
老人抬起头,干枯的手指扶过手中的帕子,好像在缅怀最珍爱的回忆。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姚木兰,那个林语堂笔下最完美的女人,浓浓的书香气,坚忍的智慧,只觉得扑面芬芳。
像是想起来什么,老人浅笑着冲我招手:“姑娘,来,陪我聊聊天儿。”
我点了点头,轻轻的走到她身边,坐在床畔,任她拉着我的手。
“小的时候啊,我就调皮捣蛋的,父亲总说我,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除了他,那时没人会把我当女孩子看的。”
老人安详的笑着,脸颊边若隐若现的两个小酒窝,不难让人猜想她当年的俏丽。
“后来日本人打进来了,局势乱的很,他领兵去打仗,以一敌百,最后啊,却还是战死沙场。”
我的心沉甸甸的,眼前的老人,定是来自那个水深火热的年代吧,我没经历过那样的动荡和残酷,所以没有资格去评论什么。
“接着父亲又被奸人所害,当时只觉得所有的梦都碎了,就在晚上爬上了泰山之顶。”
她的语气平静极了,那感觉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而不是论及一场生死。
“我记得,那晚的月亮很美,我跳下去的时候,听见风声在耳旁,就好像他当年唱给我的歌儿……我想,我终于可以再见到他了,却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到了这里。”
老人缓缓的倾诉,月色如水,在她银白的发上淡淡的晕染着美丽。
“后来我遇见了云曦的祖父,他长得像极了他,也和他一样的疼我宠我。”
老人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下隐约有泪光在闪烁。
“后来我们就结婚了,生了漂亮聪明的儿子,可我却总是闷闷不乐的,他知道我在想他,却从不点破。”
心因她的叙述而淡淡的酸涩,云曦的祖父经历的是怎样一场绝望的爱情,抱着心爱的女人,却只能加深她对故人的思恋。
“就这样过了一辈子,在他的保护下,我这一生都顺遂极了,前年他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问,‘绣儿,你最爱的是我还是他?”
甚至能想到当时的情形,我忙抬起头看向泪光闪烁的老人,却见她痛苦的合上了眼帘。
心里‘咯噔’的一下。
当时,她必定是犹豫了吧,所以带给云曦祖父死都无法释怀的遗憾,也带给自己日后永无止境的自责。
“可我错了,他走的日子每过一天,我就更强烈的感受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这几十年来他对我的情意早就如影随形,深入骨髓了,原来我很久很久之前就爱上了他……原来……我一直爱的都是他啊。”
老人的手剧烈的颤动起来,我慌忙握住,为她擦拭脸上流下的清泪。
她却反握住我的手,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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