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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期不负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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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发呆的空档,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繁杂的脚步声,伴着环儿的惊呼,“小姐,皇太妃驾到!”
我慌了一下,此时正是夏天,我也就由着自己的性子只穿了一件薄纱的罗裙,长发未绾,还赤着双脚,一时之间,我竟是不知道该先整理自己的哪部分形象了。
刚穿上鞋子,皇太妃一行人已经浩浩荡荡的进了我的屋子,真是好大的排场,黑压压的占了我大半个屋子。
“潇潇见过皇太妃。”我依葫芦画瓢的规矩行礼,拿眼偷偷的瞄着进来的人。毕竟上次在韩恪的怀里没有机会看清这个皇太妃。
只见眼前被簇拥在中央的女子肌肤赛雪,姿容绝色,头顶一栩栩如生的凤冠,更显其雍容华贵,若不是那眼中太过沉积的岁月磨砺,真的让人很难相信眼前的人竟然已经四十多岁了。
“免礼罢。”皇太妃的声音软硬适中的飘了过来,在下人的搀扶下,坐在了屋子里的主位上。
“抬起头,让哀家瞧瞧。”
这都是什么烂戏码啊,我心中低咒一声,有些不情愿的在她面前扬起了脸。
“倒是还有几分姿色。”皇太妃用珠宝装饰的假指甲抚上了我的面颊,那冰凉的触感让我不寒而栗,仿佛她随时都会划破我的脸颊一般。
“谢皇太妃夸奖。”好不容易等她放下了手,我暗自喘了一口气,僵硬的答道。
“在南王府住的可还合意?”皇太妃扫了一眼环儿递上来的茶水,旁边的丫鬟立刻乖巧的接住。
“潇潇自小出身贫寒,南王府对潇潇来说简直就像仙境一样,怎么会觉得不合意呢,皇太妃折煞潇潇了。”低眉顺目,恭敬的答道。
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这个皇太妃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了毒手,当真是让人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今天她无缘无故的找到我,真不知道究竟是有什么阴谋或是算计,我还是小心为好。
皇太妃忽而笑了,妩媚的笑容挂在那张精致的容颜上,美的晃眼,心里不由得幻想她年轻时候的模样,以前只当一笑倾城是诗人的绮梦,可今日方知此言不虚。
轻轻拉起我的手,皇太妃缓缓言道,“我看你这丫头倒也乖巧懂事,怪不得恪儿对你如此上心。”
我被她这么一拉吓了一跳,拼命控制自己满身的鸡皮疙瘩,忙装作无比害羞的样子低下头,用眼角斜瞄皇太妃的神色,“皇太妃缪赞,潇潇愧不敢当。”
皇太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和轻蔑的颜色,接着说出的话却是温柔无比,“你对恪儿的心哀家是清楚的,但是男人嘛,难免三妻四妾,喜新厌旧,就拿心蕊那丫头来说吧,原来不也是被恪儿宠的像块宝似的,可那丫头总是有些任性,今日被恪儿冷落倒也不足为奇。”
我没有说话,只是抬眼不解的望着她,心里却闪过千种白种的可能性,可无论是哪种,都不难看出皇太妃这分明是在对我示好!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女子究竟在她心中计划好了怎样的利用价值呢?
皇太妃满意的看到了我迷茫的眼神,拍了拍我的手,接着言道,“女人这一生就如飞鸟一般,总要择枝而栖,可男人呢,就如风摆杨柳,总是贪心了些,有些女人傻到以为依靠男人就能一生平顺而忽略了周围的人和事,最后落得个凄凉的下场,你说,这种女人是不是可笑了些?”
敏锐的捕捉到她的意思是要我选择好自己的主人,可是直觉却告诉我,这个女人必定不会喜欢有人能轻易的读懂她的心思,上位者,总是喜欢糊涂一些的棋子。
心思至此,我慌忙下拜,故做慌张的说,“潇潇会尽心尽力服侍王爷和皇太妃一辈子的,还请皇太妃不要嫌弃潇潇。”
皇太妃眼中的满意更甚,起身拉起我,轻声言道,“哀家也许久没见到你这般可心的人儿了,又怎么会嫌弃你呢?王爷是哀家的亲骨肉,服侍好王爷就等于服侍好哀家。只是恪儿忙于政务,疏忽了家事,竟然许久都未给你一个名份呢,这岂不是委屈了你?哀家看……”
OMG……皇太妃定是想用南王妾室的身份收买我……我突然有了乌云照顶的无力感……
“潇潇出身卑贱,只求尽心侍奉王爷,绝不敢肖想其他。”我慌忙抬头。
心里郁闷到不行,这个老妖婆,还嫌我现在不够麻烦是不是?
“哀家中意的女子,天下间没有人敢说出‘卑贱’二字,这样,三天后是个好日子,就在那天把喜事办了吧。”皇太妃微眯起眼睛,眼中同韩恪如出一辙的冰寒竟让我呆滞了半晌。
待我回过神来,皇太妃已经在一帮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室内又变得空空荡荡。
我失神的坐在地上,只感到有些事情已经超出我的控制范围了。
皇太妃绝不止只是想让韩恪娶我这么简单,只是为了收买我,也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那么,它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这三天,是不是有着什么惊人的巨变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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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怀无托。
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
纵妙手,能解连环,
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
燕子楼空,暗尘锁,一床弦素。
想移根换叶,尽是旧时,
手种红药。
汀州渐生杜若。
料周依岸曲,人在天角。
漫记得,当日音书,
把闲语闲言,待总烧却。
永驿春回,望寄我,江南梅萼。
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落泪。
日子一天天的滑过,眼看已经是第三天了。
那天也不知道是脑子哪根弦搭错了,在宣纸上默默写下周邦彦的《解连环》,解连环,解连环,谁又能予我妙手解连环?
只觉得自穿越以来,百种滋味都萦绕在心头,一时之间,自己也梳理不清。
璃清跑过来看到我写在纸上的词,用手托住下巴,眨巴着大眼睛问我,潇潇姐姐有心上人了吗?
韩恪来我的房间看我,扫了一眼桌上的词,接着用手揉皱了扔进纸篓,冰寒着脸说,“既然知道是闲言闲语,烧了最好。”
师父傍晚来敲我的门,把揉皱的纸摊平往桌子上一放,摇了摇张飞造型的脑袋,言道,“这么悲伤的词,谁放到茅厕里去了,搞得我看着都拉不出来了。”
却在隔天送我一枝初绽的梅花。
我大惊,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因为这根本不是梅花可以开放的季节,师父却非常帅的一个转身,消失在我的视野,只留下他的话语在我耳边回荡,“总有妙手,能解连环。”
坐在桌边,我忽而笑了,是呀,总有妙手,能解连环。我是谁呀,我是我所不能的卫潇潇!
红色双喜,滴泪红烛,大红嫁衣。
我真的非常红… …#……
今晚,就是我和韩恪的洞房花烛之夜。
我摇了摇被金钗银钗珍珠宝石压的酸痛的脖子,无奈的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情形。
没有婚礼
今晚,就是我和韩恪的洞房花烛之夜。
我摇了摇被金钗银钗珍珠宝石压的酸痛的脖子,无奈的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情形。
韩恪的书房。
陈设整齐古朴的室内,上好的檀香点着。
韩恪坐在红木的圈椅上,手中正拿着一本闲书。
在他的头顶正上方挂着一副裱起来的字,“清心无为”
我扬起唇,笑了,无为无为,所谓无为,怕是最大的作为吧。
“潇潇,不在房里准备明天的婚事,是不是迫不及待的相见本王了?”
韩恪放下书,把刚奉上的茶端到唇边,轻轻的啜饮一口,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韩恪,明天不会有婚事。”我深呼吸一口,虽然知道说出来很可能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但是我不会把自己对于感情的执著牺牲给懦弱。
“哦?说说原因。”韩恪放下茶杯,并没有表现出出乎意料的模样,反而笑意盎然。
只是那笑意嵌在那张太过有威慑力的脸庞上,让人生不出一点放松之心来。
“韩恪,我进南王府完全是个错误或者说是意外,我并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幸福呢?”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一口气的说出心中所想。
韩恪微微眯起眼睛,我立刻非常乌龟的缩了缩脖子。
“就只这些原因?”
“这些已经足够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有底气些,要知道,在韩恪随时都会取人性命的人身边,每一次拒绝都可能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当然我更不可能说出邵可和离人散,若是韩恪知道我是邵可派来刺探他的,我这辈子就不要指望踏出南王府的大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韩恪来到我身边,欺身上前,我下意识的往后躲,却被他捏住了下颌,“让我来替潇潇说完吧,潇潇之所以肯在南王府委屈自己的性情呆这些时日,只是因为情势所逼,邵可让你吃了离人散,邵可让你来刺探本王,对不对?”
我愣了一下,被他眼中的凉意冻的有些颤抖,这些事情,他竟是都知道!
见我呆愣着,韩恪叹了口气,放下钳制我的右手,慢慢地走回圈椅上坐好,“离人散的解药我会为你寻找,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回房去吧。”
说完,径自拿起桌上翻了一半的闲书,看得如老僧入定般,任我再说些什么,竟是都不予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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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哀怨的嚼着桌上的酒菜,对昨晚的事情仍然是耿耿于怀。
眼睛状似无疑的瞄着窗户。
眼见外面的夜色已经越来越深沉了,心里也开始焦躁起来。
韩恪的宴客席,怕是要散了吧。
突然窗外传来三声猫叫,我心里大喜,却面不改色,装做若无其事的说,“环儿,我想吃李厨娘做得千层酥,你去吩咐下厨房。”
环儿虽是无奈,却也依言退下了,因为对于美食这件事,我总是不依不饶的。
环儿的身影一离开我的视线,我立刻飞快的拔掉身上的钗环,换下嫁衣,改穿一身轻便的水绿色短袄长裤,背起早准备好的包包,偷偷走到门外。
九曲回廊,我避开路过的丫鬟老妈子,一路都没有遇到阻挡,心里暗自庆幸,女人的嫉妒心有的时候真是好东西,若不是商量好要心蕊帮我支开所有的侍卫,我也不会逃的如此顺畅。
眼见已经摸到后院了,我的心跳的像擂鼓似的,只隔一道围墙了,围墙那头,我就自由了!
只是那围墙高的很,又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梯子,我正暗自着急之际,一棵老树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搓了搓手,使出吃奶的劲往上爬,唉,最近又长肉了,南王府的伙食还真是不错。
挥汗如雨,终于快接近围墙上方了,我气喘吁吁的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用袖子狠狠的擦着顺着脸颊流下来的汗水。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我最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在树下传了上来,我郁闷的捂住脸,欲哭无泪。
“玩够了,就下来吧。”
韩恪一身艳红的衣衫,站在老树下面,迎风而立。风鼓满他的衣袖,那衣袂飘荡之中任谁都能感受到韩恪隐忍的怒气。
“韩恪,你放我自由吧,你的世界,是潇潇不明白也不愿意介入的世界,我根本不爱你,更不可能嫁给你!”在树上冲下方的韩恪喊着,此时院落当中,只有清风明月,韩恪和我。
韩恪偏着头,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我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只吐出了冷冰冰的两个字,“下来。”
我郁闷了,我逃婚,对韩恪而言是耻辱吧,所以即便不爱也不能放我自由。
正要再说话的时候,却瞄见韩恪手上多了一把寒光毕现的匕首。
OMG……这家伙是想扔我还是想切断我坐着的这根树枝啊……
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接受不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下来,还是我接你下来?”韩恪扬起头,望着我,语气不容置喙。
手中的匕首也慢慢抬了起来。
我的腿肚子开始颤抖,这么高的树掉下去,我还有命吗?
我叹了口气,开始缓慢的往下移动,唉,无情无义的苍天啊,为什么要捉弄有情有义的我… …#。
正在这个时候,我却忽然感到腰上一紧,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立于围墙之上,被人紧紧拥在怀中。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来人。
月光下,满脸的刚毅泛着格格不入的温柔,朴素的黑衣甚至显得有些破旧。
我呜了一声,反手也抱紧了他,“死乌子恺,你怎么才来,我都快被逼死了!”
呃……至于我为什么也反手抱紧他,那时因为这围墙实在太高了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
乌子恺显得有些沧桑疲惫的脸在听完我的话之后,挂上了疼宠的微笑,“对不起潇潇,我来晚了。”
我大脑顿时有些短路,因为突然想起与琥珀一起逃狱的那一幕,司徒云深站在高高的围墙上对琥珀温柔的笑着,“琥珀,我来接你回家了。”
这如出一辙的温柔,今日,是乌子恺为我而流露的么?我苦恼的想着,本来是好朋友的关系,让乌子恺这么一说,倒显得十分暧昧起来,真是不怕韩恪不生气呀。
我用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围墙下的韩恪,他果然……气的脸都绿了。
黎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永驿春回,望寄我,江南梅萼。拼今生,对花对酒,为伊落泪。”韩恪忽而自嘲的笑了,“潇潇,为他写的么?”
乌子恺闻言,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眸光中难掩惊喜,将我拥得更紧了,像是怕我随时会消失一般,我闭上眼睛,一阵头皮发麻,OMG……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华屋美宅,锦衣玉食,无上的尊荣,我能给你的,这世上没有第二个男人能给。”韩恪接着说道,眼神自信的越过乌子恺看向我,因为他心底相信,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乌子恺抱我的手臂又紧了些,我被憋的满脸通红,乌子恺再这么抱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啊!
挣扎着从乌子恺怀里探出半个脑袋,我焦急的瞪着乌子恺,你丫的还跟他废话什么啊,赶紧逃吧,你不是会轻功吗?
乌子恺见我这副表情,脸上笑意更甚,抱住我,足尖轻点,人已经跃了出去,我慌忙有礼貌的回头喊去,“韩恪!后会无期!”
夜,深沉的如一潭死水。
红衣的男子在老树下一言不发的站着,捏碎了手中上好的白玉镯子。
那,本是他今晚要送给新娘的。
红衣男子抬起头,风中仿佛还回荡着她那毫不留恋的声音,“韩恪!后会无期!”
红衣男子的严重闪过浓浓的寂寥,连你,也要走了么。
正在这时,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突然来到了红衣男子的身前,跪下道,“王爷,一切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红衣男子抬起头,眼中已是王者的霸气和从容,他淡淡的挥了挥手,说,“知道了。”
“王爷……”黑衣男子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道,“要不要动用府外的兵力去把新夫人追回来?”
红衣男子压下心中浓浓的失落感,没有感情的言道,“一个女人而已,又怎么可能为她坏了今晚的大事,你去找一个丫鬟顶数送到新房里罢。”
黑衣男子领命退下。
云渐渐笼罩了月色,开始刮起大风来。
负手而立的红衣男子终于移动了身子,唇畔扯开一抹浅笑。
过了今夜,晋国的天,就要变了。
今夜,定是自己疯了,竟然为她抛下所有的事情来到后院,只是怕她突然离开。
一定是那个女人的不正常影响到自己了。
罢了,今夜,就当是我韩恪最后宠你一次吧,给你你所要的自由。也还自己一颗帝王该有的冷硬之心。
可若是再相见,就是命运让我们一世纠缠了。
非主流爱情
罢了,今夜,就当是我韩恪最后宠你一次吧,给你你所要的自由。也还自己一颗帝王该有的冷硬之心。
可若是再相见,就是命运让我们一世纠缠了。
身上又酸又痛的,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只知道乌子恺把我放到床上的那一刻,我就立刻快快乐乐的去找周公聊天了。
我不是一个毫无防备之心的人,却是一个相信乌子恺的人。
再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满了室内,我抻个懒腰,从床上翻身起来,就由着性子,只穿个单薄的纱衣,赤着脚晃悠到铜镜前。
乌子恺倒是出乎意料的不再为了省钱而和我挤在一间屋子里,懒得去想他是为了什么,不过此举,倒也让我方便了不少。
手轻轻抚上脸颊,对着铜镜里的人出神,这眉,这眼,这神情分明还是我,可却又不像昔日的我了,肌肤变得通透洁白,眼中波光流转,像是一泓泉水。
愣了。
慌忙对镜中的人儿做了个鬼脸,那调皮的神情还在。
微微松了一口气,我还是我,卫潇潇。
“潇潇,吃饭了!”门应声而开,乌子恺手托着饭菜走了进来,目光却在触及我的一刹那火热的弹开。
我讶异的望了他一眼,自从带我回来之后,他就变得有点奇怪。
于是轻轻笑道,“谢谢,放在桌上就好了。”然后回头接着梳理被睡得一团糟的头发。
身后微微的叹息声响起,还未转头时,却见他已经半蹲在地上,手中拿着我的绣鞋,动作有些僵硬的要给我穿上。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光着脚给人看。”见我挣扎,乌子恺的声音有些恼,却还是坚持着握住我的脚腕。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赤着的脚,白了他一眼,边梳头边说,“真不知道你们古人怎么想的,脚总捂着不就臭了吗?这夏天也没个凉鞋什么的,光脚还不成了。”
姐姐我高兴起来还把肚兜当吊带穿呢,看不吓死你~
接着还嫌不气人似的把脚晃悠起来。
乌子恺依旧对我的话半懂不懂,看我的态度十分嚣张,索性站起身来,再我身上几处点了几下。
我立刻僵在当场,手中的木梳也应声落地。
KAO,居然点我穴道!
我目光怨毒的盯着乌子恺,恨不得在他身上射穿个窟窿。
乌子恺却心情甚好的低头帮我把鞋子穿好,末了站起身松了一口气道,“世界终于安静了。”
……
然而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记仇,到晚饭的时候我和乌子恺又嘻嘻哈哈的像个哥们了。
我坐在桌边,目光有些抽搐。
看着乌子恺浅笑的脸,我只能说,今天的晚餐很丰富。
因为,居然有两个菜也~!
手拿着筷子,心情激动的很,正考虑是要先夹左边的豆腐好呢还是右边的白菜好呢?- -#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一个残忍的事实却是,南王府果然把我的胃养刁了。
见我久久不动筷子,以为我有什么心事的乌子恺突然开口,“解药我会尽快替你找来。”
心里说不感激是假的,我和乌子恺也只是萍水相逢,如今难得他待我如知己一般,甚至到南王府救我。
乌子恺虽然是天下第一神捕,可是韩恪却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得罪了韩恪,乌子恺的仕途恐怕就毁了。
离人散,我又怎么会不怕,当初为了逃离韩恪而顾不了许多,可是现在想来,真的很害怕一个月之后的肌腐肉烂,解药在邵可手里,可我却背叛了他,他又怎么会救我?
可是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担忧,仰头粲然一笑,“你可不许太早找来,潇潇还要变得更漂亮呢。”
乌子恺一怔,随即无奈却又宠溺的笑了出来,他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潇潇。”那句话像是问我,却更像问他自己。
突然有些迷惑于他眼中异样的情愫,一瞬间开始躲闪他的目光,可再抬起头时却是豪气干云的一嗓子:“小二,把你们店里好吃的好喝的都上来!”
乌子恺又愣了一下,我却回头笑道:“今天我请客!”
今日的感觉定是我会错意了罢,乌子恺一定是因为担心我身上的离人散之毒,才这样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饭桌上就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我挽起袖子,扯下一个鸡腿递到乌子恺的碗里,看他笑眯眯的接下。
就是这样幸福的表情,我看得有半晌失神,乌子恺,潇潇害你丢了饭碗,那么潇潇就要帮你过上比之前更幸福的生活。
从南王府带出来的那些金银珠宝,我想了想,足够开几家商铺的了,送给乌子恺当本钱好了,反正他这么缺钱。
“潇潇,和我在一起,很辛苦罢。”乌子恺为我夹了一筷子的鲤鱼肉,接着端起酒杯,微笑的看着我。
“没事,哥们有钱了,咱们以后就可以过好日子了!”几杯酒下肚,我感觉自己也有点飘了起来,一拍他的肩膀,害的他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我忙讪讪的扯下随身带的小包包,打了开来。
一瞬间,珠宝玉器,晃花了人的眼睛。金银相碰的清脆声音轻易聚拢了大家的视线。
客栈里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往我们这个方向看来。
客栈老板乐得那叫一个开心啊,本来以为是下房住的寒酸的两个客人,没想到却是有钱的紧。
酒精的催化作用之下,竟忘记了最浅显的道理,财不外露。
我顺手把珠宝都推倒乌子恺面前,轻轻地笑,“都送给你。”
接着扬起头,像是等待他的夸奖。
可他握着酒杯的手却忽然僵在了半空中,眼中的神色竟然黯淡了下去。
“从哪来的?”
“韩恪给得呀。”我无辜的抬起头,不解他为何突然变色的脸。
乌子恺忽然站起身,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向楼上走去。
只留下我自己和满桌的酒菜珠宝。
再一看他刚才握着的酒杯,竟然都裂了开来,上边还挂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我心里一凛,自嘲的勾唇笑了,我又傻的忘记了,男人的自尊。
可我只是乌子恺的朋友而已,他又在愤怒些什么呢?韩恪的珠宝有那么多,正好可以缓解我们的清贫,难道我做这些,也错了么?
晚上去敲他的门,怎样也不开,我在外面傻呵呵的站了一个时辰,最后也恼了,一跺脚,转身回屋,索性不理他。
晚上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闻到了迷魂香的味道,我心里暗叫不好,屏住呼吸。
然而却已经迟了,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正在决定要不要开口喊救命的时候,窗口翻身进来一个人,我赶紧闭上眼睛,左手悄悄握住枕边的匕首,随时准备拼力一战。
脚步声越来越近,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我觉得自己手心都出汗了。
劫财?劫色?
就在那个阴影马上要笼罩我的时候,就在我手中的匕首即将出击的一刹那。
却听那人突然怪叫了一声,“哎呀,又迷错人了。”
接着慌慌张张的翻窗出去。
大哥!这也能迷错?
我嘴角抽搐,轰然倒塌。
精神一放松,迷魂香的劲就上来了,我挣扎了一会,却还是沉入了梦乡。
再次挣扎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只觉得后怕,脖子凉飕飕的,忙披起衣服,去寻隔壁的乌子恺,终于发现天下第一神捕的重要性了啊~!
然而,如果我知道我推开门会看到什么样子的景象,我卫潇潇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推门而入。
乌子恺屋内的窗户开着,借着明亮的月光,我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美少年,若不是身材的关系,光看那容貌,竟是绝色尤物,香肩微露,眸光凛凛,祈求又似求爱似的看着乌子恺。
而乌子恺拿剑指着他,赤裸着上身,仅着一个里裤,那里面男性的欲望已被昂然的点起。
我张大嘴站在门边,脑中一瞬间闪过许多词汇,BL?弱攻?强受?SM?
实在是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平常乌子恺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啧啧。
我这边正啧啧有声,两人的目光齐齐向我看来,美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恼怒和怨毒,乌子恺则是一脸羞愤。
见此情景,我尴尬的咳了两声,准备退出屋子,“对不起,打扰了!”
“卫潇潇!!!!!”耳膜被乌子恺震天的吼声震的嗡嗡直响。
我只好停下了脚步,转身来到他们两个面前,随手帮乌子恺披上一件外衣,干笑道,“夜寒露重,小心着凉。”
锦衣少年美目一嗔,仿佛要哭出来一般,“死乌龟,你要是不喜欢人家,为什么三年前会舍命相救?”
乌子恺顿时满脸黑线。
我也满脸黑线……死乌龟……呃……应该属于昵称吧- -#
“换了其他人我也一样会救,你不用肖想了,我不会喜欢一个男人的。”乌子恺冷了声音,剑尖上前一寸。
“若你不喜欢人家,那为什么适才有了反应?”锦衣少年不依不饶的,手指还赌气似的指着乌子恺的分身。
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很尴尬。
我本着纯洁以及钻研的心情望向乌子恺的下身。
嗯……很有发展!(作者:我拿笔戳死你!)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乌子恺有些懊恼的辩解,却在接触到我纯洁好奇的目光后,偏过头去,不再言语。
“是什么呀?”我和锦衣少年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像两个好奇宝宝似的盯住乌子恺。
乌子恺愤恨的哼了一声,起身收起手中的剑,“若不是看在你是那人徒弟的份上,我非一剑杀了你!”
乌子恺脸上若有若无的红,额上也细细冒出了汗水,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乌子恺,你被他下了春药了?”
可能我的怪叫声太大,乌子恺变得尴尬非常,有些近乎粗暴的揽过我,抱在怀里,下巴闷闷的抵在我的额头上。
锦衣少年看乌子恺抱着我,那表情委屈的像是被人遗弃了般,“死乌龟,你居然喜欢女人!”
我脸上的黑线呈扩大趋势,大哥啊,拜托你,你是非主流,人家是主流好不好?现在搞得乌子恺喜欢女人就是离经叛道一样。
可我真的是一个心地非常善良的人,我明白乌子恺此时抱着我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和慌乱。
我有些费力的从乌子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一把扯过乌子恺的手,一把扯过锦衣少年的手,放在一起,语气诚恳,面容庄重的说,“我绝对不会歧视你们的性取向,希望你们能冲破世俗的阻碍,开心幸福。”
那锦衣少年本是被我拽的一怔,见突然这么说,立刻喜上眉梢,捧住我的脸滋的就是一口,“我也喜欢你。”
乌子恺的脸上立刻变得阴云密布,我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紧紧固定在怀里,温热的唇夹杂着浓重的呼吸,铺天盖地而来。
我的腰挨着他的下身,我甚至能明显感觉到它的滚烫和渴求。
疯狂的吻和舔舐让我透不过气来。
只听见锦衣少年着恼的声音,“不管不管,人家也要亲亲~!”
接着就冲了过来,三个人混战在一起。
乌子恺这正吻的动情呢,冷不防锦衣少年凑近他的耳畔轻轻一咬,他立刻怒了,放松对我的钳制,就要去打锦衣少年。
我这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踩着裙角,重心极其不稳的像锦衣少年怀里倒去,一双唇瓣,印在了他的下颌上。
锦衣少年也乐滋滋的正要抱住我亲回来,乌子恺慌忙把我从锦衣少年的怀里拉出来,一转身却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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