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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期不负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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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当我一脚要踏出殿门的时候。

一个小小的身影忽而扑到了我面前,越过我,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至韩恪面前,跪了下来。

璃清说,“孩儿拜见父王。”稚嫩的声音却透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父王您不能责罚潇潇姐姐。”

众人都因这突然的变数顿了一顿,韩璃清,韩恪的独子,南王府他们第二个需要巴结的对象。

可这样一个孩子为他父亲的姬妾求情,显然让所有人都心里冒出疑问,这里面,究竟有怎样的文章?

“璃清大了,我这个做爹的是越来越管不住你了,怎么这的侍卫全是摆设,随便谁想闯就闯进来的么?”韩恪的脸虽微笑着,却让人觉得冰冻三尺的寒冷。

果然,闻言心蕊的身子也轻颤了一下,慌忙离座跪在地上,惊恐的说,“请王爷恕心蕊擅闯之罪。”

韩恪的眸中分辨不出情绪,也未发话让心蕊起身,只是看向璃清,“本王为何不能责罚潇潇?”

璃清缓缓的站起身来,朗声答道,“因为潇潇姐姐并不像她妄自菲薄的那样诗书不通,管弦不明,潇潇姐姐经常会教给璃清很多知识,我想潇潇姐姐口中不比的意思并不是因为姐姐要折损父王的颜面,而恰恰是为了保住父王的颜面。”

大殿里瞬间变的鸦雀无声,大家都被这个八岁孩子身上的镇定从容,机智敏捷而震撼了。我也是回过头注视着璃清,这真的是那个一天到晚粘着我讲枕边故事的小鬼么?

“此话怎讲?”韩恪也不恼,左手状似无意的把玩着酒杯。

“父王明鉴,圣贤云,女子无才便是德,作为南王府的女眷更应该恪守妇道人家的德行,怎可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卖弄风姿?所以璃清说,潇潇姐姐执意不肯相比,并非是潇潇姐姐胸无点墨,恰恰是因为潇潇姐姐识得大体,顾及我南王府的颜面,因此忠心而触怒了父王,何罪之有呢?”

璃清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不卑不亢,本来只是我任意妄为的幼稚,让他一说,竟成了古代妇女的楷模了。

心蕊闻言,跪在地上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因为璃清所言之罪,字字都指在她的身上。

见韩恪久久不语,璃清上前一步,接着说道,“父王如果不信,那么璃清就将潇潇姐姐平日所做的一篇诗词背诵给诸位听好了。”

韩恪眼中一闪而逝的兴味,缓缓放下酒杯,淡淡道,“好。”

璃清笑了,抬起头,目光环视众人,朗声背道,“双浆莼波,一蓑松雨,暮愁渐满空阔。

呼我盟鸥,翩翩欲下,背人还过木末。

那回归去,荡云雪,孤舟夜发。

伤心重见,依约眉山,黛痕低压。

采香径里春寒,老子婆娑,自歌谁答?

垂虹西望,飘然引去,此兴平生难遏。

酒醒波远,正凝香,明珰素袜。如今安在?

唯有栏杆,伴人一霎。”

璃清有些稚嫩的童音在大殿久久回荡着,他背的,正是宋词里我偏爱的一首《庆宫春》,姜夔的名作。

那词中看似凌乱的笔触,实则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忧郁和对人生哲学的深刻思考,甚至没有诗人词人经常歌颂的爱情亲情仕途,只是单单的景色刻画,但每每读来,只觉得余音袅袅,丝丝入扣,竟是再也找不出一篇如此扣人心弦的好词来了。或许世上的道理皆如此,能将真我蕴藏在这山山水水一言一行中的,方是真正的超脱。

大殿中的人仿佛都陷入了这首词所描写的情境中,皆是一脸若有所思,惟有坐在前排的白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纸扇,目光灼灼的望着我。

“想不到我晋国居然有如此才华出众的女子!”璃清背完,就立刻有一位蓝衣的年轻官员站了起来,语气激动。

“意境深远,笔锋老练,姑娘真是深藏不露啊~!”

“天佑我晋国,才子佳人辈出啊!”

众人议论开来,大有赶超刚才要将我论罪的激烈程度。

璃清接着言道,“父王听了这首词,还要将潇潇姐姐论罪么?”

我抬头望着璃清瘦小的背影,心中溢满感动,一直以为璃清是孩子,一直以为潇潇是要保护璃清的,可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可以为了我,做到这一步。

众人因璃清的话又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韩恪身上,大殿上寂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只见韩恪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唇畔笑意深沉,说道,“依璃清所言,潇潇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呢,也罢,本王就赏潇潇黄金百两,锦缎十匹。”

我惊讶的望向韩恪,这个人,当真是喜怒无常。

璃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轻拽我的裙角,低声道,“姐姐,还不快谢过父王。”

我愣了一下,唇边忽而挂上自嘲的笑,上前几步,盈盈下拜道,“潇潇不懂事,冲撞了王爷,潇潇谢王爷网开一面,潇潇谢王爷赏赐,潇潇对天发誓,此错只有一次!”

我深深的看着韩恪的眼睛,用我无声的话语告诉他,我卫潇潇把你韩恪当作朋友,此错只有一次,韩恪你错过了,就永远没有反悔的权力。

韩恪被我的目光看的一愣,眸中闪过某种莫名的情绪,但随即轻轻笑道,“夜已深沉,今日的宴席就散了吧。”那笑声虽看似狂妄竟也有几分让人动容的寂寥。

我只是不语,也许有一刻,我和韩恪很靠近过,也许有一刻,我卫潇潇笨到以为自己可以揣摩他的心思,可是也只有那么一刻,此时回首,已是陌路。

三更时分。

南王府书房。

韩恪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冷热适度的香茗,轻啜一口,悠悠开口道,“璃清,今天的话恐怕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璃清站在书房中央,小小的头恭敬的低垂着,答道,“父王果然明察秋毫,璃清今日在殿上所说的话,都是师父教璃清的。而师父也告诉璃清,父亲定会猜到。”

韩恪久久不语,叹了口气,转而问道,“璃清,你娘过世了这么多年,你对本王的姬妾从来没有给过好脸色,为何对这个卫潇潇另眼相看,还为她打破你一向的沉默,挺身而出呢?”

璃清深深的看了韩恪一眼,手搓着衣角,轻声言道:“父王想必也明白,因为娘亲的死,璃清心中一直都记恨父王,璃清甚至也仇恨那些肖想取代娘亲位置的女人,因为璃清始终认为,她们不配,可是这些时日以来,和潇潇姐姐朝夕相处,璃清明白一个道理,君子当以宽厚为怀,璃清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真正的君子。”小小的拳头忽而握着,璃清的眼中迸发出坚定的光芒。

窗外,更深露重,蝉鸣阵阵。

韩恪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惊觉,这些年刻意的栽培和接近,璃清从来没有丝毫改变,如今竟然是因为卫潇潇,他的儿子终于懂事了么?

“卫潇潇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姐姐曾经对师父说过一番话,璃清也深深记在心里,姐姐说,‘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如朴鲁;与其拘谨,不若疏狂。’就连师父也为姐姐的这片胸怀所折服呢。”

“故君子与其练达,不如朴鲁;与其拘谨,不若疏狂……倒是很像卫潇潇这个人呢,乍一看以为是胸无城府的浅薄女子,细细品味方知,这个女子身上竟有一番不愿与世俗纠缠,始终忠于自我的狂傲,璃清,你喜欢她么?”韩恪忽而笑的很是灿烂,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

“璃清当然喜欢姐姐,如果是姐姐,那么一定会像娘一样疼璃清,可是师父说,姐姐不会喜欢父王呢,璃清也不明白为什么。”璃清挠挠头,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韩恪唇畔的笑僵在了脸上,目光复杂的望着窗外。“那个人……也会为了潇潇搅进来么。”

一阵清风吹过,使得烛影飘摇,斑驳的影子打在韩恪的脸上,竟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可再抬头,韩恪脸上的笑意却是更甚,状似无意的说道,“璃清,下次不要再和你师父坐在大殿的屋顶上看星星了。”

那个人……也开始为了俗事扰了心吗?

一见钟情?

韩恪唇畔的笑僵在了脸上,目光复杂的望着窗外。“那个人……也会为了潇潇搅进来么。”

一阵清风吹过,使得烛影飘摇,斑驳的影子打在韩恪的脸上,竟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可再抬头,韩恪脸上的笑意却是更甚,状似无意的说道,“璃清,下次不要再和你师父坐在大殿的屋顶上看星星了。”

那个人……也开始为了俗事扰了心吗?

也许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觉醒来,发现天已大亮了。

忽忽~~昨晚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今天一定是快乐的一天吧~~~

打开窗户~清风拂面,呼吸一下这古代没有污染的清新空气,或许也是一种穿越的幸福吧。

突然一时兴起,把床上的锦被拖到了地上,静思打座,开始了一早的瑜伽功课,呆会做完要去好好谢谢璃清才是。

然而就当我进行到瑜伽相当考验身体柔韧性的一步的时候,把自己弯成个‘O’型,一股熟悉的茶香味淡淡的飘了进来,一道浅浅嘲讽的声音响起,“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潇潇的身材已经没救了……”

“卡啦”我的脖子光荣的扭到了。

我无比哀怨的瘫在地上,望着头上方那个逐渐放大的刀疤脸,无力的说,“师父,大清早咱能不出来吓人么?”

没有扶我起来,师父非常好心情的坐在桌边的藤椅上,摇啊摇的,在茂密的胡子丛里露出两排格外显眼的白牙,“这样都能扭到,真是笨到登峰造极的孩子。本天才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徒弟啊。”

已经习惯某人无敌的自恋的我懒得再浪费口水,维持着停尸的姿势,翻了个白眼,说道,“今天有什么指教啊,师父~!!!!”

“哦,也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某人本来进府是为了魅惑南王的,虽然师父我对于你的姿色从来都没抱有过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还是本着仁者为怀的心胸帮了你一下引起南王的注意,可没想到某人不但没有抓住机会反而昨晚差点要被杖责致死,当真是丢尽了为师的脸啊。”师父悠闲的喝了口茶水,口水横飞的说道。

唉……这事情……一定是璃清告诉师父的吧。

我嘟起了嘴,有些避重就轻的说道,“不就是二十大板么,也不至于死那么夸张吧。”

韩恪就算再喜怒无常,也不至于草菅人命吧。

“哦?看来潇潇真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南王府的板子下是从无活人的。”

师父状似无意的话语狠狠的击中了我的心里,屋里的空气瞬间凝滞起来……我竟是迟钝的没有发现,昨夜的自己是命悬一线,璃清他救了我的性命,韩恪对于我,还真是相当的狠心啊。

然而再抬头的时候却是笑黡,“那潇潇该为自己的死里逃生感到万分庆幸啊。”

师父眼中同样也溢满了笑,竟是丝毫没有讶异于我的反应,接着说道,“难道潇潇你不恨南王么?”

望着师父那双过于明澈的眼睛,我愣了一下,却还是笑着说道,“恨?为何要有恨?自古恨之深者,无不是爱之切者,潇潇心中本没有南王,南王的心中亦没有潇潇,彼此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这样一算反倒干净了,也省的日后有许多舍得或舍不得。”

冷静的说完这番话,其实我的心情是平静的。初入南王府的时候,对于韩恪,我的确有着一种难以释怀的愧疚感,因为为邵可提供情报,就等于背叛和出卖韩恪,我心中也有过挣扎,为了自己身上的离人散之毒,就这样置韩恪于险地,真的是对的么?

然而这次我却要谢谢韩恪,因为他教会我,人与人之间,本不该存那么多公平与不公平的,有的,只是利益的均衡和恰当的牺牲。

然而当时说这番话的我并不知道,窗外的韩恪是用怎样的心情听完我的话的,也不知道他那突然的拂袖离去是为了什么。

师父笑嘻嘻的从地上揪起我,说道,“我们的潇潇还是生气了呢。”

望着师父近在咫尺的眼眸,我愣了一下,咬紧了下唇,果然……怎么伪装还是逃不过师父的眼睛么?

于是我一蹦三尺高,呲牙咧嘴的叫嚣道,“是啊,我非常非常生气,我恨不得现在去踩扁那个韩恪的脸,要他跪下来给我卫潇潇叩头认错……哇哈哈哈哈哈哈~~~~~~”

左手插腰,右手指天的革命造型,“卡啦”脖子旧伤又添新伤。

我歪着脑袋,左手托住脖子,目光怨毒的看着师父,说,“你又陷害我……”

“哈哈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潇潇,至情至性,去那些狗屁的人心险恶,记住,不要改变哦,要不师父就不喜欢你了。”

师父像诱哄宠物般慢慢靠近我,以前所未有的温柔姿态捧住我的脸颊,我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为什么我会觉得师父的眼好美好美呢,像是日月星辰都倒映其中,像是山川万物都会因它而失了颜色,师父那么魅惑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起,我甚至忘了师父的刀疤脸,只是怔怔的望着……直到……直到……师父温润的唇从我脸颊边滑过……

“卡啦~!”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在两声巨响之后,屋内骤然安静下来。

我摇了摇复位的脖子,倒退三步。一脸悲愤的指着师父,颤抖的说,“你这个变态,居然对我使用媚术!”

师父乐颠颠的重新在椅子上坐好,慢悠悠的说,“不这样,怎么趁机帮你把扭到的脖子复位啊,不过,也许真的是本天才多余了,要是用这张脸,是不是都不用浪费精力使用媚术呢?”

话音刚落,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司徒云深的容颜,我愣了一下,明知道不是他,可那日在我最狼狈的时候,清风雨露般的相逢,温润如玉的男子,已经那么深刻的镌刻在我心里了。

我有些闷闷的蹲在地上,托起下巴,怏怏道,“师父,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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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恪其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喜怒无常,虽夜夜笙歌,笑却从未达眼底,与皇上虽兄友弟恭,却处处提防,与贤妃看似母慈子孝,然而其中却大有文章。潇潇观韩恪绝非池中之物。”叹了口气,在信鸽的腿上小心绑好密信,手却牢牢的扣住鸽子的翅膀,任它咕咕的叫着,不肯放手。

这封信,固然能换我下个月的性命,然而对于韩恪而言,会不会是一道挑拨他和皇上之间的催命符呢?我虽然不喜欢韩恪,可却仍不想这么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再抬起头的时候,相熟的小鸽子已经在我手里睡着了- -#

笑着,卸下信件,重新提笔,却是另一番言辞,“每每陪韩恪醉酒笙歌,不知日夜,其人贪好酒色,胸无大智之貌。”

举起手,任信鸽展翅飞翔,把上一封密信揉碎了扔到纸篓当中。

忽的叹了口气,我果然还是做不到报复韩恪呢。

或许以后的日子,我该庆幸自己当初心软的举止为自己在耳目众多的南王府保住了一条性命,又或许以后的日子,我该为保护韩恪的愚蠢行为叫苦不迭,因为韩恪说,正是从那一刻,决定把我们的命运连在一起。

就这样又混过了许多时日,有一天韩恪忽而说,要带我去守猎,我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因为自从那一晚的宴席之后,因为我有意无意的回避,我和韩恪已经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秋风送爽,正是猎物丰美的季节。

狩猎场上,韩恪在亲随的簇拥下,傲然马上,飒爽英姿,大有指点江山的气势,试问,这样的男子,又怎么会甘心一生偏安一隅,庸碌无为呢?

一大早被拖起来的我有些精神不济的半趴在马上,神啊,如果你凌晨四点钟就被拖起来连人带被的撇到马上,你能有好精神么?

更何况昨晚是教璃清玩扑克玩到半夜才睡的,此时的我,真的是怨念阵阵,真不知道韩恪怎么想的。

正在恍惚之间,一张精巧的弓递到了我面前。上面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一只凤凰,凤凰头上还镶嵌着一颗十分罕见的红宝石,仿佛随时都会振翅飞走一般,让人着实惊叹。

见我呆呆傻傻的样子,韩恪忽而笑的很开心,“潇潇喜欢么?”

听见韩恪的声音,我就像吞进蛤蟆了一样讨厌,撇了撇嘴,凉薄的话逸出嘴唇,“再好看,也是伤人性命的凶器。”

我的话音刚落,韩恪周围的侍卫已经拔刀出鞘,似乎随时都会因为我的不敬而杀了我。

帝王家的亲情

见我呆呆傻傻的样子,韩恪忽而笑的很开心,“潇潇喜欢么?”

听见韩恪的声音,我就像吞进蛤蟆了一样讨厌,撇了撇嘴,凉薄的话逸出嘴唇,“再好看,也是伤人性命的凶器。”

我的话音刚落,韩恪周围的侍卫已经拔刀出鞘,似乎随时都会因为我的不敬而杀了我。

韩恪的眼神冷冽的在周围扫了一圈,霎时,杀气尽消,一切都归于平静。

我突然感到腰上一紧,张口惊呼的同时,人已经被掠到了韩恪的马背上,被他牢牢禁锢在胸前。

还不待我反抗,韩恪的坐骑就如闪电般的跑了起来,第一次骑马的我吓得闭紧了眼睛,耳边响起韩恪愉悦的声音,“本王就教教潇潇如何使用这凶器!”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没骨气的窝在昨天还要置我于死地的韩恪怀里啦,只是……呜呜……他的马真是好样的,我总觉得不抓紧就会被甩下马背去,这真的是骑马不是斗牛么?

到了一片开阔僻静处,祖宗马终于慢慢放缓了脚步,我按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惊魂未定。

“嘘”韩恪突然把食指放在我唇畔上。我像触电一样甩开了头,却看他忽然张弓,搭箭,向着树林的某个方向,眯起了眼睛。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模糊……

忘记自己这个五百度大近视了- -#

我连忙从包包中摸出眼镜,架在了鼻梁上,这才看清韩恪利箭下所指的是一对正在吃草的梅花鹿母子。

那小鹿欢快的在母鹿周围蹦着,母鹿时而用脖颈磨蹭着小梅花鹿,时而停下来用眼警惕的瞄着四周,但却单单没有看见树后的利箭。

我心里不太舒服,无论韩恪要射的是这两只鹿中的哪一个,那么剩下的一个都会悲恸万分。

我不怕死的伸出手按住韩恪的箭,眼神在风中无声的抗争着。

然而,我还是没有保得住它们,一个猎人,又怎么会放弃嗜血的天性呢?

一个不注意,韩恪已经把箭移到了我身体的另一侧,搭弓,射箭,甚至半点犹豫也没有。

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用心祈祷着它们能够逃脱此难。

然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见瘫在地上的两只梅花鹿,箭翎没入母鹿心脏的位置,后面还连着小鹿,一箭双雕。

而我全身,只是冰寒。

“这只母鹿太傻,还以为用自己的身子可以挡住自己的孩子,救下它的性命,却不知道猎人早就有了将她的身体射穿的力气。”静默了许久,我忽而幽幽开口。

“潇潇你看得很明白。”韩恪笑了,碧绿色的眸子也柔和了些许。

“将我卷进你的家事,王爷可曾问过潇潇愿意不愿意?”

我叹了口气,直视着他,我早该想到,今日这两只鹿就是在射给我看,这形势就一如韩恪,皇太妃和皇上。

韩恪一直在用他的无所事事,纵情声色来掩盖自己蠢蠢欲动的野心。

看今日他的行为,怕是挡在自己前面的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是杀得的吧。

“潇潇不再叫我韩恪了么?”韩恪苦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王爷始终是王爷,潇潇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硬了心肠,冷冷嘲讽道。

韩恪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眼中笑意盎然,将我又拥紧了些,说道,“率真坦诚,就像太阳一样温暖,潇潇,本王不许你改变。”

我愣在当场,因为迷惑于韩恪突然温柔的话语,因为想起师父那日对我说的话。

“哈哈哈哈……这才是我认识的潇潇,至情至性,去那些狗屁的人心险恶,记住,不要改变哦,要不师父就不喜欢你了。”

我身上有些什么东西……是韩恪和师父都苦苦追寻的么?

待侍卫在林中找到我们,已经接近晌午了。回到休息的大帐,我呲牙咧嘴的坚持站着,屁股疼的像变成四瓣一样。

韩恪展颜一笑,也不勉强我。

这时候,侍卫在帐外通报,“启禀王爷,心蕊夫人求见。”

韩恪脸上一闪即逝的不悦,开口时却是三分的惊喜,“快让她进来。”

水做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到了韩恪面前,盈盈下拜道,“心蕊见过王爷。皇太妃知道王爷今日来狩猎,怕王爷吃不惯外面的吃食,特命心蕊将此银耳莲子汤呈于王爷。”

韩恪的笑不达眼底,“母妃还有什么吩咐么?”

心蕊的娇手一边从丫鬟手里接过莲子汤,一边柔柔的说道,“皇太妃关怀王爷身体,反复叮嘱心蕊,一定要伺候王爷用完。”

说话间,心蕊已经来到了韩恪面前,拿着勺放在樱唇边轻轻吹着,然后递到韩恪的唇边,娇媚非常。

那胖胖的莲子在晶莹的碗中躺着,让没有吃早饭的我觉得格外有食欲。

不知不觉,肚子,“咕噜~!”的叫了一声。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我。

韩恪的眼中闪过促狭的光芒。

我顿时尴尬的满脸羞红,跺脚道,“你要是那么好心,就把那碗莲子汤让给我好了,我是快饿死了。”

心蕊端碗的手顿了一下,韩恪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眸中渗出我难解的情绪。

我正呆愣间,却见韩恪已经拿起那碗莲子汤,像吃猪食一样一饮而尽,像是抢吃的的小孩子似的。

我“哼”了一声,不屑的转过身去,不就是一碗莲子汤么?这个韩恪真是有够小气的。

“心蕊,本王已经用完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这狩猎场不是你这般娇弱的女子该来的地方。”

韩恪的声音温柔响起,可多日的相处却让我渐渐发现,即便是再温柔,韩恪的话语里,也是威严的不容置喙。

“是,心蕊告退了。”心蕊恭顺的行完礼,转身向门口走去,却在就要踏出大帐的那一刻,忽而转身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怨毒的让人不寒而栗。

待心蕊走了之后,我狠狠的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调笑道,“你老婆醋劲可真大。”

身后半天没有声音,我回头看向韩恪,却看见他高大的身躯从椅子上突然滑了下来,我一惊,连忙跑过去扶住他,却见他面色十分苍白,额上不停的冒着冷汗。

任他瘫在我的怀里,我惊慌失措的叫着,“韩恪,是不是汤里有毒?”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即便是有再大的嫌隙,韩恪和皇太妃之间终究是亲母子啊,自古虎毒不食子,皇太妃又怎么下得去狠手呢?

韩恪虚弱的笑了笑,张开苍白的唇,“潇潇,刚才韩恪没有想到你会舍命救我。”

我愣了一下,我舍命救他?

“你要是那么好心,就把那碗莲子汤让给我好了,我是快饿死了。”

脑中快速回放着刚才的情景,可我刚才是真正的饿了- -#

顾不得多解释,我扶起他,着急的说,“我出去叫大夫。”

韩恪的手颤抖的捂住了我的唇,艰难的说,“不碍事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还对我扯出了个虚弱的笑容。

可我的心,却真的为他而疼了,无关爱情,仅仅是因为怜悯他那可悲的亲情,自己的母亲想尽办法谋害自己,自己的亲兄弟处处提防自己,韩恪的心,恐怕早已被伤的支离破碎了吧,想起他睡着也不肯闭上的眼睛,这天下之大,又有哪里是这个男人可以安心依靠的地方呢?

“韩恪你……”我已经被他吓的眼眶蓄起了泪水。

“什么?”

“韩恪你真的是你妈亲生的吗?”一滴泪水滚落了下来,“吧嗒”的一声掉到韩恪浓密的睫毛上,我狠狠的擦了擦脸颊。

“哈哈哈……咳咳……”韩恪忽而放声大笑起来,“潇潇的泪水是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流么?”

望着他忽而变得幽深的目光,我的心下意识的后退着,呜咽的说,“不是,我们家的小公狗死的时候,奇……書∧網我足足哭了三天呢。”

韩恪即将抚上我脸颊的手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有些自嘲的放下了手,侧过脸去,闷闷道,“我衣襟内有一个小瓷瓶,你取出一颗药与我服下。”

原来有解药啊!我还以为他要死了呢,我放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长出了一口气。

“咣当~!”

韩恪的脑袋顺势磕在了凳子角上。

我慌忙讪讪的再次扶起他……望着他额头上那一块明显的淤青,心虚的说道,“不疼哈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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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我蹲在地上,幽怨的看着在桌子上大快朵颐的韩恪。

此时已经恢复精神的他,正在非常好心情的大吃大喝着。

在我怨毒的目光下,韩恪慢悠悠的咽下了一个四喜丸子,又夹起一个面对着我,“潇潇,想吃么?”

“嗯嗯。”我立刻站起身来,十分没有骨气的点起头来。

韩恪忽而用左手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阴恻恻的开口道,“咣当!”

接着非常快乐的把那颗诱人的四喜丸子丢到自己的血盆大口里面。

我撇了撇嘴,非常不爽的站到了帐边,有什么嘛,没有饭吃当减肥了。

没想到堂堂南王,却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能解连环?

韩恪忽而用左手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伤,阴恻恻的开口道,“咣当!”

接着非常快乐的把那颗诱人的四喜丸子丢到自己的血盆大口里面。

我撇了撇嘴,非常不爽的站到了帐边,有什么嘛,没有饭吃当减肥了。

没想到堂堂南王,却是这么小心眼的人!

狩猎回来之后,南王府还是一如既往的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韩恪还非常狗腿的差人给我送来了许多珠宝和绸缎。

室内,檀香袅袅上升着。

铺了半床的珠宝首饰看得人目不暇给,我拿起一根簪子来回拨弄着,忽然一根精巧的手链跃入眼帘,细细的银制的手链雕工十分精妙,多处镂空的设计使得手链看起来随时会断掉一般,但妙就妙在手链上缀着的多颗艳红色的宝石,那红色就像是汩汩流出的新鲜血液般生动,缀在细细的银链上,就像悬崖上绽放的花朵,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极尽美感。

而我的眼,我的心都被它诱惑了。曾听人说,红尘中总有一样东西,是与你前生有缘的。

于是乐滋滋的将它带在自己的左手婉上,妖异的红,竟衬的我的手腕白的像雪一般。

带好手链,将其他的珠宝都收拾到一个小包袱里,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能见到乌子恺,就将这些珠宝都送给他好了,看得出来,乌子恺是非常需要钱的,韩恪又这么有钱,我卫潇潇就当劫富济贫了吧,嘿嘿 ~

正在发呆的空档,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繁杂的脚步声,伴着环儿的惊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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