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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期不负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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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没有动静。

直到,感受到一阵柔柔的呼吸拂在我脸上。

再睁开眼,发现身子已经脱离床榻,赤着脚,被他轻柔的抱在怀里。

“潇潇,我想很了很久,我们还是一起睡吧。”他边说边往门口走,口气像是怪叔叔,脸上却透着极其不正常的红晕。

因为喝酒的关系,我的脑神经已经困死大半,也没顾上害羞,只是含糊不清的“嗯”声,在那片如此安心的茶香中,上下眼皮天人交战。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被一路抱着回到师父的房间。

轻轻的被放在床上。

听他小声的插上门。

像是木偶一般,任他小心解去的外衫。

听悉悉索索的脱衣声。

然后便被拥进一个清凉的怀抱。

舒服的,香甜的,茶香。

“唔”了一声,向他的怀里缩去,上下眼皮仍旧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

背后越来越浓重的呼吸,不是没有感觉到。

只是仍旧醉的半梦半醒,只好幸灾乐祸的听他声声轻叹,断断续续的梦,仿若更加香甜。

就样,唇畔带着奸笑,自私的睡着。

舔舔干涩的嘴唇,酒喝得太多的缘故,夜半被渴醒。

睁开酸涩的眼皮,清醒的感觉到背后那个身躯,滚烫的,渴求。

师父他一动不动的拥着我,究竟是睡着?抑或是还醒着?

转过身去,眼睛便堕入他的眸光。

除去面具的他,在月光下,魅惑的如此彻底。

我心怦然。

一张不该存在于世间的祸水脸,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目光温柔的,像是泓深潭。

转身的刹那,唇便擦过他的唇。

瞬间,他的眼中闪过迷惘和惊喜。

俯身擭住我的唇瓣,辗转留恋,便不肯再松开。

失笑,好像个强力牛皮糖啊。

只是渐渐也被吻的染上情欲,不能自已。

不知昏地暗的吻了多久,总算是挣扎的推开他。

委屈的瞪大眼睛,“师父,渴。。。”

师父生生被打断,愣了一下,趴在肩头调整了好一会呼吸。

又发泄似的捏红了我的脸,才起身去给我倒水。

月色清清浅浅的映进屋子。

他优雅的起床,穿上鞋子,向桌边走去,如瀑的黑发慵懒的披在肩头,冲我回头展颜一笑。

眉目之间又何止日月失色。

心中阵阵轻叹,卫潇潇,居然幸福的毫无天理,毫无天理。

正恍惚中,杯子已经被递到唇畔。

微微啜了一小口,伴着他身上淡淡的茶香,已然,醉了。

他犹不知的放着高压电,美目盈盈,见我不喝,还着急的舔下自己殷红欲滴的唇。

话说,我真的接受不他揭下面具的样子,转眼间,鼻头一热,又一股鼻血喷涌而出。

在“血泊”里,勾着他的脖子,笑得十分淫荡。

他本是正在喝我剩下的那半杯水,见我这样,哈哈一声,十分不厚道的喷出来。

无缘无故的被喷了一脸茶水,本想发作。

但见他春山一笑,不觉看得痴了。

心中恨恨痛骂,妖孽啊妖孽!

怪不得师父不屑顾云深的飘逸潇洒,若是世人能如师父般俊美如斯,那是不是会有许多许多仙子,心甘情愿陨落凡尘。

他用衣袖好笑的擦着我肆意流淌的鼻血,笑道,“你倒是直接。”

回过神来,白牙在月色下反着光,笑得却是愈发猖狂。

狠狠的扑倒他,奸笑道,“美人儿,今晚侍寝。”

师父似乎不是很满意个体位,翻身压在身上。

青色的纱帐飘飘荡荡。

遮住万千情丝,几许春光。

 “琥珀走了。”

一早醒来,听到个消息,有些,黯然神伤。

趿拉着鞋子,走到屋子中央,桌上的皮蛋瘦肉粥,正在冒着热气。

带好假脸的师父,正小心翼翼的吹着粥,一勺一勺的,搅的格外细心。

见我嘟着嘴站着,也不披外衣,微微的皱了眉,顺手一捞,便把我抱在怀里。

又仔细的吹了一口,才把勺粥递到我唇畔。

“啊呜”一口咽了下去,口里含糊不清的,“琥珀也忒不够意思,走也不说声。”

心里明明知道为何走,嘴上还是忍不住要抱怨一番。

“帮助司徒云深煽动战争,又驱百鬼扰乱晋国,一介凡人,却偏偏要逆天而行。”师父叹了一声,舀起一勺粥,也没吹,就送进自己的嘴里。

再舀起一勺,接着喂我。

“师父,她是潇潇的知己,不要伤害她可好?”

突然咽不下去,只是眨着星星眼望他。

他怔下,似乎想会什么。见我期盼的望着他,轻笑一声,手指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我是真的相信他,于是便开始嘿嘿傻笑。

“潇潇。”

“嗯?”

“我教你学法术可好?”

“不要,很费大脑的。”

“。。。。。。。”

“潇潇。”

“嗯?”

“教你抚琴可好?”

“不要,也不可能弹的比你好。”

“。。。。。。。。。。。。。。”

“潇潇。”

“嗯?”

“以后我每晚都来教你法术和琴艺。”

“。。。。。”

和师父在房里腻了一会儿,便启程出发。

消失一夜的葡萄也回来了,静悄悄的依在我怀里,很疲惫的样子,一直在呼呼大睡。

沿路风光着实不错,奈何看风景的只有我一人。

师父一直在想着什么,神思飘渺。韩恪则皱着眉,好像谁欠他五百万似的。

百无聊赖的揪了一会马毛,就在师父怀里窝处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打马入市集。

师父将我安置在客栈的房间里,就与韩恪韩义出去,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对些国家大事本来也没有什么兴趣,打个哈欠,表示自己会乖乖的。

可师父前脚刚走,我就悄悄溜出客栈,嘻嘻~这一阵子只顾着赶路,根本没有好好逛过。

师父的衣裳破好多洞,不如去给他件新的。

一路想着,路在市集上闲逛,买个热腾腾的番薯,一口咬下去,满口香

甜。

这个城镇看起来被治理的很好,一切都井然有序。

然而,这个想法两秒钟之后就彻底打破。

我只感觉腰间一颤,再摸的时候荷包已经不见踪影。

我高喊一声,“小偷!”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突然慌张的跑起来。

赶忙去追,一路穿过大街小巷,心中万分哀叹自己可怜的轻功,居然都跑不过个小偷。

那小偷眼见甩不开,竟然往郊外跑去。

我是一定要追的,因为那荷包里还装着师父送我的发带。

我一路气喘吁吁。

眼见那小偷往护城河跑去。

河边似乎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我边跑边大喊,“快拦住那个小偷!”

那个小偷跳到河里我就完蛋了,我根本不会游泳的说。

河边的人似乎是听见我的喊声,向我的方向望了一会儿,却是纹丝不动。

等我气喘吁吁的跑到河边,那偷儿都游到河中心了。我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却见河边的人痴痴的望着,仿若雕像般。

我这才看清楚他,黝黑的皮肤,头火红的长发只用根布带草草系着,凌乱又倔强。

对他无礼的注视,我有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再看着洋洋得意的偷儿,真是欲哭无泪啊。

趴在河岸边,手颤抖的伸向河中央,半才蹦出两个字,“荷包。”

“你想要?”红发人看着我,眼中波光粼粼。

那声音好听的就好像珠落玉盘,我不由得微微一怔。

见我愣在那里,眼神只是绝望的望着河中央。

红发男人忽而跃身踏向河水。

直至他握着荷包回到我身边,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觉那身影,快的就好似闪电。

即便是师父,也不可能有等轻功的。

红发人见我嘴巴张成“O”型。

也不说话,只是把荷包塞进我手中。

我的手指滑过他粗糙的掌心,他巨大的身子竟微微一颤。

眯眼看他的鞋,居然没有沾上一滴水。

狂喜的打开荷包,见发带还在,才长吁口气,把荷包小心的挂在腰间。

后来想想又不对,慌忙站起来对红发人道谢。

他却还是不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我。

我脸上有花吗?我突然很怀疑。

想了半天,又把荷包打开,只是把发带拿出来,把剩余的银两和荷包都放在他的手上。

“真是不知该如何谢你。”他纹丝不动,我这个送银子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他皱眉看我把素色的发带系在头上。

慢慢从贴身的衣襟处掏出一朵琉璃莲花,放在掌心,递至面前,低声道,“还是它配你。”

眸光流动处,是那般认真和诚恳。

68章完

69~!弦照番外(一)

 宇宙诞生之初,有一先天混元之元灵,灵窍初开,渐具神智。

 这元灵无意于西昆仑得到宇宙之初的造化神器,经过不只几世修行,元灵功德圆满,道法得成。

 在漫长难耐的混浊宇宙中,创始元灵成为宇宙见唯一的一个“清醒者”,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孤独寂寞。

 仿佛,为了完成某种约定而神秘的使命,创始元灵利用造化神器的无上灵力,竟有不知从哪里找来形象各异、灵窍初开的生灵。

 所以史有至尊三清及诸尊神。

 其实师父不知,我还有许多话想与琥珀讲,好多,好多。

“潇潇,这般单纯,在乱世之中又该如何生存?”

“潇潇,可知,无论如何故作洒脱,也做不到这般转身离去。”

“潇潇,潇潇,可知,每次云深提起你,都是唇边带笑。”

在床上辗转反侧,口渴的厉害,便披衣下地,灌了一大杯冷茶水。

往日在云珀宫种种,却是愈发清晰。

拢拢外衣,向外走去,初秋的天,已是微冷了。

站在石径上,望月华如水。

心中默念,琥珀,琥珀。

你可知道自己是个倔强到让人心怜的女子?可知卫潇潇愿引为知己?

你这个白痴,今日站在屋顶驱鬼之时,究竟有没有想过自己只是个凡人,是个武功尽失的女子?

我生平第一次,痛恨起云深的梦想来。

琥珀,你匆匆离去,可是见我在韩恪身边,如今敌明,便硬生生将情分也割舍?

可知卫潇潇此刻心中有百般不舍。

突然很想,买醉。

在院子里吹了一会儿风,复又自嘲的摇头笑笑。

转身欲回,却在石径上遇见了,她。

她的白衣依旧穿的不比云深逊色,便是上神,也难以穿出般遗世独立的味道吧。

她抬头望我,没有眼泪,只是笑呵呵的晃晃手中的酒坛子,眯起眼睛看我,“潇潇,不醉不归如何?”

傻瓜。第69章 弦照番外(一)

 宇宙诞生之初,有一先天混元之元灵,灵窍初开,渐具神智。

 这元灵无意于西昆仑得到宇宙之初的造化神器,经过不只几世修行,元灵功德圆满,道法得成。

 在漫长难耐的混浊宇宙中,创始元灵成为宇宙见唯一的一个“清醒者”,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孤独寂寞。

 仿佛,为了完成某种约定而神秘的使命,创始元灵利用造化神器的无上灵力,竟有不知从哪里找来形象各异、灵窍初开的生灵。

 所以史有至尊三清及诸尊神。

三清于昆仑山钻研道法,从不问庭诸事,所以界由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的神,东方伏羲,南方炎帝,西方少昊,北方颛顼,中央黄帝掌管。

其中又以黄帝为尊,称为天帝,统领天界诸神。

所以天地史有序,万物依此法,生生不息。

记得小时候,最爱看须发皆白的师父,站在东方的横山上,衣袂临风而荡。

宇宙洪荒,真理奥义,他总是不厌其烦的讲与我听,脸上始终挂着慈祥的笑。

师父是个喜静的人,不像一般尊神,坐下常有弟子三千。是故灵秀如横山,也只是住着们师徒三人。

常听师父讲道法听到废寝忘食,只愿日日精深,大爱于心,渡我世人。

只是每当师父讲道的时候,潇潇总是睡的昏天暗地,有的时候,还会拿我的大腿当枕头,呼噜声大作,当真的不给师父面子。

所以当我可以随意召唤神兽,在九重上采灵芝仙草的时候,她仍旧笨的连拈个腾云诀都不会,经常从七重天摔到五重天,跌个鼻青脸肿的回来。

师父却宠着,随着她的性子,就赫然成横山的小霸王。

经常闹的鸡飞狗跳,让人片刻不得安宁。

师父说,我和她都是神器伏羲琴幻化所成,是故天生有着强大的治疗力量,只要后天稍加练习,那么正可以助人修行,邪可以操控心灵。

若说她唯一安静的时候,怕就是抚琴之时。

敛眉静心,勾抹自如,曲子竟如行云流水般,那么涤荡人心。

师父说过,弦照的琴音,可以御敌十万。

潇潇的琴音,却能感动世上最冷硬的心肠。

于是,我便知道,我不如她。

更加勤勉的每日白天黑夜的抚琴练习,她却仍旧在天界骗吃骗喝,倒与众神都混个脸熟。

听说,与武神大人的公子很是交好。

对于件事情,师父倒也乐见其成。

天界众神,只要两情相悦,结为秦晋之好,也未尝不可。

还记得那日正在打坐,心中默念的正是师父秘传的‘清心诀’

她神秘兮兮的绕到我背后,像往常一样,也不管是我否在练功,用右手轻轻的蒙住我的眼,樱唇凑到我耳畔,邀功似的说,“弦照,你猜带回来了什么?”

她的发丝调皮的抚过我的脸颊,弄得我有些痒,我却还是仍旧像往日一样,奈着性子,故作好奇的问,“是什么啊?”

这语气必须要含着三分惊喜七分激动,形象逼真,否则我的耳根子便三日不得清净。

“你看,它叫赤炎。”她果然开心的绕到我面前,摊开左手,掌心上站着只虎头虎脑的黑色三足鸟,无辜的瞅着我。

像极了她每次闯祸之后的样子。

“噗嗤”一声笑出来,拿手指去戳那鸟的额头,只是笑,“倒是物以类聚。”

她也不恼,索性一屁股坐在我面前,去扯我的衣袖,“弦照,我们养着它好不好?”

我当时只是想接着练功,便摸摸她的头,随意的应了。

她似乎有些不开心,偏头看我,突然嚷出句,“等弦照娶了别的仙子姐姐,会不会就会不疼赤炎了?”

我只当她是小孩子的玩笑话,说道,“弦照不会娶什么仙子姐姐的。”

“真的?”她圆圆的大眼睛射出诡异的光芒。

“自然是真的,我谁都不会娶。”我被那幽深的眸光吓了一大跳,却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弦照心中,从来只有清风明月。世人悲苦。

她愣了一下,忽而站起了身子,忿忿道,“好,好。”

反反复复只是这两个字,我一头雾水,她却拂袖离去。

真的,我一直,不懂她。

不懂她为何突然刻意的疏远,不懂她为何总能笑得没心没肺,天地宽阔。

不懂她为何。。。

甘愿冒天帝震怒,天雷轰顶之刑,救下魔君。

魔君出世,是天界的大劫,多少仙人因此坏了千年修行,灰飞烟灭。

她却救他于血泊之中,素衣红妆,低眉一曲,至今仍萦绕在衡山之上。

 师父何尝不叹冤孽,世间,能救得了魔君元神的,唯有她而已。

伏羲琴之音,在她心中,却原来,已臻化境。

魔君元神得救,虽被封印,却还是堕入六道,三清预言,千年之后,天地还将有大劫而至。

是以天帝难息雷霆之怒,命天雷击之,仙体永陨,灰飞烟灭。

行刑那日,她一袭红衣站在望尘台之上,竟将九重宫阙,映照的灰败无比。

而我的心,自出生之始,初尝疼痛,竟是般肝胆欲裂,痛不可当。

在那修行的寂寞岁月中,我是如何习惯那聒噪的声音,如影随形,蔓延至心底。

师父常说,帘栊高敞,看青山绿水吞吐云烟,识乾坤之自在;竹树扶疏,任乳燕鸣鸠送迎时序,知物我之两忘。

我每每百思不得其解。

她却笑着拉着我的手,指着石桌上的棋局无意道,“我方才和师父下棋,绞尽脑汁,只为胜负,可是转眼间棋局完了,子收人散,你说,刚才的胜败又到哪里去了呢?”

我呆楞良久,始恍然。她却趴在石桌上无聊的睡着,着实可气。

我严守清规,行为不敢丝毫差池。

她却总去西王母那里偷酒喝,每每喝得酩酊大醉,必要在我脸上狠狠的亲一口,追得我满个横山跑。

此刻她站在望尘台之上,双眸竟是如此平静超脱。

我便知,这是九重天,不配她。

突然觉得很迷惘,如果我一直的坚持,在此刻都看来那么可笑和不屑,那我千年修行,为的又是什么?

我跪下,求天帝同罚。

当时竟是也分不清,用的是何种心情。

可让我讶异的是,跪下的 竟不止我一人。

金色的盔甲,恍如太阳的颜色。轩辕剑在手,那是三界中最强的神话。

战神,莫歌。

此刻他头一红发在风中翻飞,眼望着她的方向,再难掩,每一寸悲痛欲绝,深情如海。

可是她还是那样的任性呵。

天帝饶了她的性命,她竟然连表情都未变一分。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一转身,就跃入那红尘万丈,毫不留恋,毫不留恋。

为何。。我总是。。不懂她。

……………………………………………………………………………分割线………………………………………………………………………

降格为妖,守护大陆,我心中没有怨。

若是我这双手,可以拯救世上万万千千人的性命,那么我宁愿永远回不了九重天。

在红尘里飘飘荡荡,后来遇见合心。

他本是昆仑山的一头五色鹿,修炼千年,却不得修成人形。

他见我修行,讲道法,深以为然,遂悟道修成人形,一定要拜我为师。

我虽传他道法,却不肯做他的师父,只是让他唤我弦照。

他朝夕跟着,虽觉得有些好笑,但也随他去了。

直到有日,我们于玉虚山上,遇见一雪化作的女子,名唤雪妖。

那女子初见我,便看得痴了,久久不愿离去。

我这才想起潇潇曾调侃我的话,你这张脸,直叫天下女子皆成疯魔。

想到儿,不由摇头失笑。

那雪妖,竟跪下来,玉虚山上,对天盟誓,“愿与君永生相伴,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玉虚山上,仙听直达,六道妖魔都知道,是禁锢自己永生永世的重誓。

我有些恼了,拂袖离去。

却不想我回到翼山,接下来的日子,她却日日来纠缠。

合心竟也帮着胡闹,直嚷嚷要促成们的好事。

难得静下心来,便对他说,“弦照绝不会娶她。”

“雪妖如斯美貌,大人难道不会动情?”

“弦照一心悟道。”身虽端坐莲花,却不知为何,我的眼前竟浮现潇潇的容颜,心里又是一片烦躁的厉害。

“合心不信,愿与大人打赌,千年为期,只睹大人为红颜动情。”他偏要火上浇油。

只记得当时眼前闪过潇潇纵身跳下望尘台的那刻,红尘万丈,我却是遍寻她不着,心如刀绞,勃然大怒。

将合心打入石壁之中,差点伤的他灰飞烟灭。

便拂袖出‘怅惘门’,再不想回头。

狐眠败砌,兔走荒台,尽是当年歌舞之地;露冷黄花,烟迷衰草,悉属旧时征战之场。

盛衰何常?强弱安在?念此令人心灰!

69章完

 第70章 弦照番外(二)

我本不在乎以真面目示人,奈何世人却因皮相而自误。

无奈之下,每每易容而出,久而久之,倒也忘记自己的脸长成什么样子。

白衣儒袍换做粗布青衣。

三千青丝时常蓬做一团。

酒肉不禁,行为随心。

这世间游历的久了,终是会被沾染上红尘味的吧。

只是偶尔抚琴的时候会想起她,那样的琴音,弦照终其一生,也是无法弹出的吧?

她果然还是那么决绝,她说毫不眷恋,封印自己的气息跳下望尘台,这一千年奇#書*網收集整理,我和莫歌就真的遍寻她不着。

十世的轮回,失去法术的依傍,尝尽人生百苦,那样个晶莹剔透的女子,想来怎不令人心酸。

只是,我们的保护,你都不要。

想不使用法力而制衡这个大陆的政局,着实有些困难。

还好阵子易容术习的有些心得,时常化作不同政客的嘴脸,真真假假,虚与委蛇。

尤记得那是个初春的日子。

街上的柳枝都抽出新芽,青翠欲滴的绿色,衬的人心格外舒畅。

若不是那突发奇想想去东街转转,想来,也遇不上她。

一头及腰长发微微卷着,不戴钗环,不施粉,衣着怪异,抬起眼帘,里面竟是满满的惊恐。

这个女子。。。竟一点也不像是个世界的人呢。

我想逗逗她,便拿起一锭银子掷到她面前。

她微微的皱起眉,复又展开,终于还是脸迷惘的起身望我。

那瞬间的眼中闪过惊叹,痴迷,扼腕,算计,种种神色。

着实令人捧腹。

她明明蓬头垢面,衣裳凌乱,却还是底气十足的喊了一声,“我不是乞丐!”

直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不知道她是谁,却轻易信了她的话。

将披风轻轻覆在她肩上,后来想及此举,竟连自己也觉得怪异。

转身离开,云淡风清,弦照的心已很久不曾有过波澜。

第二次见她,我正与璃清在黛山。

这个傻乎乎的奇怪女子,便又一次闯了进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她跑的疲于奔命,却不见半点愠怒之色。

好笨。

可她说,她叫做“潇潇”。

她笑着说,“涉世浅,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如朴鲁;与其拘谨,不若疏狂。”

那瞬间,我有一丝恍惚,眼前傻乎乎的她和千年前巧笑倩兮的她,竟因笑容吻合的一丝不差。

只是,记得以前潇潇是最爱臭美的,自己明明长的容可倾城,却还是整日扬言要拿刀划花我这张脸。

整日在我耳边唠叨,说哪个神君的弟子对她心生仰慕。然后见我不甚敢兴趣,便大言不惭的说我嫉妒与她。

所以心里一直下意识的认为,即便她封印自己所有的仙气,跃下那望尘台,幻化女的子,也必是世间绝色吧。

眼前的这张脸,着实太普通了些,会是她么?

又或者,我终究不懂她,整日嚷嚷着‘我要变漂亮’的女子却是根本没在乎过自己的表象?

可无论怎样,无论是不是,即便只为此时明澈的笑容和柔软善良的心,弦照都想,保护。

于是收她为徒,可笑小丫头却还不情不愿的,直到搬出离人散来,才乖乖就范。

日子久了,就越来越笑自己当日的恍惚,她根本不是她呵。

习医学武的时候,总是能偷懒就偷懒。

管弦丝竹,样样不通。

抱着世间名琴‘焦尾’出现的时候,她居然一脸同情,直说,师父,等潇潇以后有钱了,定给买个崭新崭新的好琴。

于是更加认定,她不是她,即便时光流转,转瞬千年,人又怎能忘记自己最爱的东西呢?

她时常与我针锋相对,调皮耍赖,可笑我这个当师父的,倒是一点威严都没剩下。

她最喜欢吃的是桂花糕,所以身上总是带着桂花的香甜气息。

她最感兴趣的事情是看美男子,所以每次见司徒云深都直了眼睛。

她最喜欢的味道是茶香,因为总喜欢像小狗样在我身上嗅来嗅去。

她最讨厌的事情是早起,所以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

她最想整治的人是邵可,所以每次听见他的名字,总是咬牙切齿。

她最烦恼的事情是学武,所以总是笑嘻嘻的宣称,‘生命在于静止’

而我最近也多个愉快的消遣,那就是,把她气得张牙舞爪,却又无可奈何。

真是有趣。

于是我想,这个女子理应得到幸福。

她喜欢司徒云深,便使计诱使他来连云堡。

她依赖乌子恺,我便放任她自由,暗中保护。

可些男人真的好笨,我待她如珠如宝。

他们却害的她频频落泪,屡次犯险。

 她生辰那日,居然薄情寡义,惹得她黯然神伤,着实可气。

我的潇潇,该是带着世上最明澈笑容的。

我的潇潇,值得这世上最好的。

既然这些人都给不了,我也只好辛苦一点,把她带在身边,免得又被别人欺负了去,却还傻乎乎的乐。

初次见她身上那块玉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当年我和潇潇受日月精华,从伏羲琴中幻化而出。

伏羲琴也因此断裂,琴身玉石,陨落凡间。

这玉,恰恰就是伏羲琴之身。

想不到兜兜转转,我竟然,又回到原点。

只是玉虽通灵,却只对我和潇潇有用处,想来带在她身上,是安全的吧。

所以当时也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可后来想,若不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放任,她也不会傻乎乎的穿越怅惘门,真的去了翼山,历天火焚身之苦。

奇妙这世间,果然是因果循环,环环相扣。

我将合心打入石壁,合心却因此机缘让她借玉重生。

她看见我,便哭得脸都花了,直嚷嚷着,“师父,师父,潇潇变成妖怪了。”

可我却是满心震撼,她竟是她!她竟是她。

原来一直寻找的,恰在我身边。

潇潇,弦照是不是又笨了?

可叹她,竟然真的如此决绝,前世记忆,当真封印的一点也不剩。

只当自己是个凡人,遇到鬼怪,必要哭的梨花带雨。

当年她用伏羲琴音封印自己,以我的造诣,是断然解不开这封印的。

想来想去,世间能解这封印的,只有她自己。

可她却连琴弦都没有摸过,想来怎不让人心凉?

潇潇,这是你的决定么?前尘旧事,爱恨情痴,全都选择遗忘。

那我还守着旧时的记忆做什么呢,是不是我也应该只记得你这一世的模样,陪你伴你,时常还会 会心一笑?

那日问,“师父,世上真的有千年不动情的人么?”

可是我却只能苦笑,潇潇,该怎样告诉,其实弦照在打赌的那一刻起,便已然输了。

为什么,已经渐渐模糊当日横山之上那个素衣红妆。

为什么,午夜梦回,眼前蓦然浮现的却是你撒娇耍赖的模样?

此刻心中的翻腾又是什么;为何突然很想很想把你抱在怀中,为何我这才发现,原来的日子,竟是那么刻骨铭心的寂寞。

弦照的心,为何波涛翻滚,再也无法平静,此刻想要占有的感觉,竟是那么陌生。

所以,原谅我,那次仓皇的转身离开。

当日为了救你,天帝宫中,弦照曾立下重誓,愿倾尽一生修为只为天下苍生,弃绝儿女情爱。如违此誓,愿自请天谴,灰飞烟灭,不足为道。

可如今情根深种,又教我,如何自处?

若是一个人死也就罢了,可断然不能连累你一丝一毫。

可这心思百转,却又不能让你知道。

我以为念一千遍清心咒便能忘记你,可你却用唇吻上了我的嘴角。

我以为能笑着看着你的幸福,可你梦中却流泪低喃,潇潇的幸福,是师父呵。

我以为这世间总有痴情男子令你回转心意,可你那日却跪在他面前,念着我的名字,倔强的让人心痛。

潇潇,我输了,我终究还是无法不去拥你入怀。

无法克制自己吻遍你的眼角眉梢。

你曾笑着说,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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