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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1903-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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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濂好像自言自语地继续往下说,“这样的酒出厂价约为10戈比,再加上运费运到莫斯科或者彼得堡去卖,你说会不会有人买呢?”
乌萨蒂终于开口了,他说道:“在我国,酒类是实行专卖制度的,即便你的酒比伏特加更烈,比私酒更便宜,也不是随便就能卖的!”
227培养俄奸
嘎嘎
木门被打开了,一身皮衣皮帽的徐天宝走了进来。徐天宝说道:“乌萨蒂先生,贵国一升酒精的价格为61戈比,空瓶10戈比,商标5戈比,瓶盖1。5戈比。一瓶伏特加酒的价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分别为2。87卢布,3。62卢布和4。12卢布几种。贵国政府每出售一瓶伏特加酒,将获利2卢布70戈比。比如果这酒由你来出售呢?这种一升装的中国烈酒出厂价为10到15戈比,通过西伯利亚铁路运到彼得堡、莫斯科、基辅等等等地方,加上运费最多不会超过1个卢布。想想看,乌萨蒂先生,你将获利多少?”
乌萨蒂又不说话了
徐天宝笑着说道:“沙皇尼古拉二世皇帝早年当皇储的时候出访日本的时候,被刺客对着脑袋砍了一刀削掉了头皮从此染上头疼病,经常不能处理政务,皇后亚历山德拉临朝称制把俄国的朝政弄的混乱不堪,明智的大臣维特伯爵等人被排挤,宫廷中充斥着带有日耳曼血统的佞臣,最后一个睿智而强势的大臣斯托雷平也在基辅歌剧院被人刺杀。宏大的西伯利亚铁路工程最后也只是建成了单线。一心一意的为国家效力的人,被当作傻子般的戏弄,沙皇的宫廷里充斥着带有日耳曼血统的佞臣,俄罗斯血统的官员被嘲笑为笨拙而肥胖的蠢猪。”
乌萨蒂依旧没有答话,但是徐天宝看得出来,他心里是认可的
徐天宝继续说道:“贵国长期担任驻清国公使的维特伯爵就曾经哀叹:“俄罗斯只是沙皇一个人的俄罗斯”,既然是这样,那么蒙古即使变成了黄俄罗斯对领事先生你又有什么好处?哲布尊丹巴做额真汗统治蒙古和汉人统治蒙古,对你本人又有什么区别?什么都比不上真金白银啊~!”
沙皇尼古拉二世有种莫名其妙的斯拉夫自卑感和日耳曼自豪感,他认为俄国人肥胖、愚蠢,所以宫廷里充斥着日耳曼血统的漂亮小伙。日俄战争的时候,沙皇最宠信的宫廷大臣罗杰斯特温斯基竟然被封为海军中将,统领波罗的海舰队远征东方,最终的结果是全军覆没,被火力和吨位都远远不及的日本联合舰队全歼,罗杰斯特温斯基最后成了日本人的俘虏,不晓得出于什么考虑,沙皇最后竟然没有对他治罪,而且日耳曼血统的宫廷大臣越来越受到重用,这令纯血的俄国贵族和官员大为不满。
当然,作为纯种的斯拉夫人,大胡子大肚子的乌萨蒂也没少受日耳曼血统的日耳曼血统上级的冷言冷语,甚至还被奥西里耶软禁了起来。现在,说不定奥西里耶已经在向彼得堡给自己穿小鞋了。经过这件事,乌萨蒂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都靠不住,只有金钱才是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
“好吧,两位先生,你们不用再兜圈子了,有什么条件就直接说吧?”乌萨蒂说道
宋小濂笑道:“乌萨蒂先生果然是痛快人,我就直说了。第一,我要你向东西伯利亚总督和外阿穆尔军区司令报告,就说奥西里耶所属部队发生哗变,随后消失在茫茫丛林里;第二,公开发表俄国严守中立的立场,不在发表支持胜福、车和扎和成德等人的言论;第三,作为中国烈酒在俄国的代理商,并争取为中国烈酒获得关税上与俄国酒平等的待遇,不需要你投入一分钱,利润部分,我们五五分之。”
乌萨蒂很快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一瓶一升装烈酒的成本为15戈比,如果作为中国货运到彼得堡,那么路费和关税加起来将超过2个卢布,如果作为俄罗斯酒的话,则不超过1个卢布。就算按照最低价2。87卢布出售,净利润至少1。5个卢布。其中,自己可以分到0。75卢布。
亚历山大一世统治时期政府收入的40%来自销售伏特加,可见在沙俄烈酒的销路有多好。每年,俄国人肚子里喝进去的烈酒大概在90万吨到120万吨之间,相比沙俄1亿3千多万人口,这个数字还是保守的。大多数的俄国男人的烈酒饮入量都在30公斤以上每年,这是超过身体健康标准的,每年有大量的人酗酒而死,可是喝酒的人还是越来越多,包括女人也加入这个行列。高度烈酒是有瘾的,经常喝的人根本就戒不掉,尤其是超过58度的高度酒。
乌萨蒂很快就不再计算自己究竟能获得多少财富了,因为他的心算能力已经无法计算那个庞大的数字了。
徐天宝又进一步跑出一根骨头,他说道说道:“乌萨蒂先生,相信你对欧洲的局势十分清楚,德国、奥匈帝国、意大利组成了同盟国还拉上日薄西山的奥斯曼土耳其、保加利亚等小兄弟助拳,英国则和法国、俄国结成了三国协约,奥匈帝国意图染指南欧,俄国则以斯拉夫人的保护者自居,双方剑拔弩张矛盾几乎无法调和,法国、德国是世仇自不消说,去年又在北非的摩洛哥差点动了手,英国和德国则在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全方位的角逐,这么多的火药桶,只要一颗火星落上去就能把欧罗巴打的天昏地暗。这场战争可不是像日俄战争这样的局部战争,而是一场席卷整个欧洲的大战,贵国陈腐的官僚体系和效率低下的工业体系必然无法支撑这种规模的战争。大规模购买军火、被服等一切和战争有关的物资,将是贵国必然是选择。”
徐天宝所说的话,乌萨蒂再清楚不过了,俄国的工业基础本来就在列强中忝陪末座,不过靠着俄罗斯民族天生的悍勇和充足的兵源才令欧洲各国有所忌惮。俄国是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工业产品只占国家全部产品的l/3,农业产品则占国家全部产品的2/3。1913年沙俄的工业份额占世界工业产量的8。2%。如果按人口平均计算,当时俄国的工业产品产量和落后的西班牙不相上下。俄国不仅在经济技术上要依赖于工业发展的资本主义国家,而且还要从国外输入大量的机械设备等。
乌萨蒂灵机一动,立刻明白了徐天宝话外之意,到时候,欧洲列强忙着打仗,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有剩余的物资卖给俄国。俄国只能跟美国佬买,但是似乎,眼下又多了一个选择,那就是中国人。不过,中国是一个比俄国工业基础还要薄弱百倍的国家,除了粮食和被服这种东西,中国人还能卖给俄国什么呢?俄国是粮食出口大国,那么就只剩下被服了~~~
徐天宝似乎看出了乌萨蒂的心思,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兵弁送进来两样东西,一是一支莫辛纳甘步枪,一是莫辛纳甘步枪专用的俄式7。62×54mmR枪弹。
乌萨蒂笑了,说道:“如果要买军火,我们可以直接从美国人那里订货。”
徐天宝也笑了,说道:“美国工人的薪水比较高,成本价自然也比较高,而且,如果从美国订货,未必经过满洲里,不经过满洲里,就不经过你的手~~不经过你的手,乌萨蒂先生,你懂的!”
乌萨蒂露出奸商的笑,说道:“自然,通过铁路运输,也比横渡太平洋来的方便。只是军火真的能用吗?”乌萨蒂知道中国人早就能仿制德国毛瑟了,可那质量~~~当然,质量并不是乌萨蒂真正关心的东西,反正这枪到时候又不是他自己用。
徐天宝噌地起身,将子弹装入枪膛,一拉枪栓,端起枪来就瞄准了乌萨蒂。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乌萨蒂吓了一跳。“你想干嘛?”
徐天宝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步枪,说道:“这支枪和子弹全部是我们工厂自产的,价格么好商量,产量也管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乌萨蒂无奈地也伸出了手,要是让彼得堡那些家伙们知道两个步兵团被中国人歼灭了,那自己这个领事也算做到头了,说不定还要掉脑袋。算啦~~不如和这个中国人合作,赚个盆满钵满,然后移民去美国享清福,岂不是一桩美事?
228我是不信的
没了俄国人的支持,胜福等人那点蒙兵根本不够看,再加上他们开门揖盗,引狼入室的行为倒行逆施,惹得汉蒙百姓都怨声载道。东北军和起义的蒙古卫队里应外合,很快就在攻克满洲里之后便拿下了呼伦海拉尔城。
胜福、车和扎、成德以及一批参与叛乱的王公们被五花大绑,在游街示众之后,按照叛国罪被处决。随后,他们的财产被分成三份,一部分被分给参与起义的普通蒙古百姓,一部分被分给反对独立的爱国王公,最后一部分则充作东北军的军费。如此做法,除了那些参与独立的王公之外,几乎人人受益,皆大欢喜。
对于中国军队顺利平定呼伦贝尔,东西伯利亚总督和外阿穆尔军区司令都立刻来电向乌萨蒂询问情况。乌萨蒂则表示这是因为蒙古人自己内部发生内讧,抓住了胜福等人投降东北军。
对此,东西伯利亚总督在电话那头只是骂道:“这些野蛮愚昧的鞑靼人果然无法寄予厚望。”
乌萨蒂则打着哈哈,手里却把玩着一张宋小濂送来的印花,只要贴上这样的印花,中国酿造的烈酒就摇身一变成了俄国货,然后再坐上西伯利亚铁路的火车被运到彼得堡,再然后~~就是乌萨蒂等着数钱数到手抽经吧。
在中华大地的正北方,横卧着广袤、多山地蒙古高原,在这里绵延着一片辽阔的肥沃的沃土,这个从群山和大漠、草原、湖泊、山泉构成的沃土,这里就是中国的外蒙古,自汉武帝北征匈奴以来,虽说其间这片高原上游牧部落屡次叛乱,但这里从始至终一真是中国的领地。当春天到来的时候从太平洋海域吹来的热带暖风,登上了深处亚洲腹地的蒙古高原,把覆盖在这座高原的西伯利亚冷空气赶回了北冰洋,当积雪消融后的月间。枯黄地草原瞬间披上一层绿装,南下过冬的飞鸟,这时也顺着暖风的方向返回了北方的家园,此时的蒙古草原显得一片生机勃勃。
蒙古大草原的春夏是短暂的,相比于短暂的春夏,严冬才是最为漫长,每年的八月初,当滋北冰洋吹来的第一道寒风与太平洋的暖风相撞的时候,蒙古的秋天就来到了,对于草原上的牧民们来,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在让牛羊蓄肥的同时,还要割取牧草,不到三个月第一场雪下来之后,他们必须在冬天到来之前要做好准备。在蒙古高原的已经泛黄草原上,那些牧民们赶着自家的牛羊,出现在的草原上放着牧,以便让牛羊蓄下足够熬过一冬的肥油,男人们骑着低矮的蒙古马在草原上自由自由在的驰骋,女人们则制着制奶干、酥油,而从关内来的行商们,则抓住秋肥的时节同牧民们交易着。
尽管整个蒙古草原此时都在为着即将到来的寒冬准备,但是在库伦城中央的活佛宫却仍然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活佛宫中数百年不熄的油灯散出昏暗地灯光,昏暗的灯光更宫殿始终笼罩在一团诡异的空气之中。
天色渐暗,夜色笼罩着库伦活佛府,晚归的鸟雀惊慌的叫声在殿宇楼阁间游动,更使寂静的甘宁寺显得阴森森的。哲布尊丹巴双腿盘坐,心中六神无主、极其慌乱,连掌灯之事都懒得顾及。屋里黑漆漆的,微弱的星光之下,只模糊看得见哲布尊丹巴盘坐的身影。
虽然,大蒙古国兵分三路向内蒙地区大举进犯,初期也取得了一定的战果,但是很快的,捷报的墨迹未干,就立刻传来的三军败绩的消息。在内蒙古西部的后套地区,宁夏镇守使马福祥部与王德呢吗叛军遭遇。马福祥所带兵力虽少,但能随机应变,以接洽“助战”为名,于7月2日智擒了匪首王德呢吗及其参谋官彭索胡鄂木加和统领韩福海等十人。该股叛军因无人统率,遂全部溃散;在内蒙古中部,经过黑沙土庙、百灵庙之战,中路军也被击溃,汉人的军队共毙敌四百余名,缴获大量弹药和军用物资,给叛军以沉重打击;进攻的察哈尔的部队更糟,先是遇到北洋军卢永祥部和毅军米振标部的顽强抵抗,后来又遇到前来增援的东北军郭松龄部,结果在昭苏乃木城和奎苏之战后全军覆没。
哲布尊丹巴的心情很糟糕,坐在他对面的沙俄驻库伦总领事吕巴的心情却似乎还不错。
在遥远的库伦,吕巴完全可以一手遮天,蒙古换个主人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俄国目前政治的重心是在欧洲,尤其是在巴尔干。沙皇对蒙古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只有几个远在哈尔滨总领事馆的沙俄军官们对这里虎视眈眈。而这几个人不过都是少校之类的小人物,还没放在库伦总领事的眼里。
吕巴也是纯种的斯拉夫人,大胡子,大肚子。几天前,中国军队收复了呼伦贝尔,而乌萨蒂则给自己介绍一单生意。从他闪烁其词的话语中,吕巴本能地感觉到这单生意背后隐藏着其他的交易。但是谁在乎呢?去他的俄国,去他的沙皇,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金银的闪光才是真的。
吕巴没有说话,只是面带微笑,不停地喝着酥油茶。
终于,哲布尊丹巴实在忍不住了,南方军队即将进入蒙古的消息令他在光显寺也坐卧不安,他圆睁着半瞎的眼睛问道:“总领事阁下,在我们举事前,您是答应过我们,要派遣一万名俄军来帮助我们对抗南方的汉人,可是至今我还没见到友邦的军队。”
啐了一口酥油茶之后,吕巴掏出真丝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嘴角的茶渍,微笑着说道:“我亲爱的大皇帝,俄罗斯能够为您提供足够的保护,据我所知,南方的军队只是出于肮脏的政治目的才出兵蒙古,但是他们最多只敢进入东蒙古的地域,光显寺和您统治的区域是非常安全的。如果汉人敢于进犯西蒙古,哥萨克的马刀会给他们足够的教训您不必过于忧虑,这对您的健康不利。”
哲布尊丹巴诧异道:“东蒙古、内蒙古,都是蒙古,难道我还当半个蒙古皇帝不成?”
总理大臣车林齐密特有些怒意,沉声道:“大光明皇帝是用慧眼观天下的,亿万法身知世间一切,请总领事慎言”
吕巴耸耸肩膀,毫不在意地冷笑着说道:“既然你们是万能的,那何必找我呢?希望你们的佛祖能保佑你们战无不胜。不过,这一点我不是特别能相信~”
哲布尊丹巴强握紧了手里的佛珠,强忍着怒火,和颜悦色地柔声说道:“总领事大人,相信您能了解蒙古!独!立,对俄罗斯的重大意义,一旦南军占据了蒙古,对贵国的利益也将是重大的损害。”
吕巴哈哈大笑道:“我亲爱的大皇帝,对您的智慧我表示万分的钦敬,这句话说到了关键,这也是我们俄国与蒙古国共同利益所在,俄国会保证西蒙古的独立和秩序,至于东蒙古发生的事情,鄙国政府只能表示遗憾了。”
吕巴这么说也是事实,根据第三次日俄密约的要点为:展划第一次密约分界线;从洮儿河与东经122度交点起;界线沿交流河和归流河至归流河与哈尔达台河分水岭;再沿黑龙江省与内蒙古边界至内﹑外蒙古边界末端;线南北分属日﹑俄势力范围。以北京经度116度27分划内蒙古为东西两部分;东部属日本势力范围;西部属俄国势力范围。
所以,东蒙古是日本人的势力范围了。
吕巴说罢站起身,微微躬身说道:“尊敬的大皇帝,我告辞了我再次向您保证,俄国不允许任何人侵犯西蒙古的独立和大皇帝的地位。”
话音未落,他就戴上硬边高礼帽,背着手径自离开了,气的车林齐密特鼻子都歪了。
哲布尊丹巴苦笑了一声道:“俄国人靠不住了,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东蒙古和内蒙古了,就是西蒙古、外蒙古也危在旦夕。”
车林齐密特不禁身躯一震,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要保护蒙古和大皇帝的吗?”
哲布尊丹巴冷冷的道:“这话你信吗?我是不信的!”
车林齐密特脸拉的比驴还长,摊开手无奈地问道:“那怎么办?”
哲布尊丹巴面无表情的道:“没事多去念经吧,佛祖会保佑的。”
说完,他也转身走进了后堂,把车林齐密特一个人给晾了起来。车林齐密特在经堂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在佛像前捶胸顿足。突然他想起一个传闻,据说俄国人和日本人有个秘密约定,东蒙古由日本人控制,俄国人只管西蒙古的事情。
也许,日本人才是自己的救星
“念经?你信吗?我是不信的!”车林齐密特眼珠一转,快步走出了经堂。
229我信你了
话说郭松龄率领第六师和吴俊升率领独立旅分别从东面和南面两个方向朝库伦进发。
郭松龄的第六师在察哈尔帮了卢永祥一把,卢永祥很是感激。郭松龄要继续北上,而卢永祥接到的命令是就地驻扎。卢永祥对郭松龄说道:“郭兄,北上艰险,可要想清楚啊。”
郭松龄哈哈一笑,指着大盛魁派出的随军驼队,笑道:“我兵精粮足,就怕叛军不来。”
卢永祥干笑了几声,说道:“兄弟我何尝不想如郭兄一样建功立业?只可惜大总统的命令如此,兄弟我也就只能在这里祝郭兄旗开得胜,早传捷报。”卢永祥由于之前连打两次败仗,被袁世凯革去中将军衔,责令驻守内蒙戴罪立功。
郭松龄翻身上马,向卢永祥拱了拱手,“待我直捣黄龙之后,再来与卢兄对饮!”
郭松龄率领安蒙军南路浩浩荡荡地杀入外蒙境内时,库伦城里的伪蒙政府已经上下乱套,所有人都在惶恐不安中,很多大小贵族收拾细软,准备化装潜逃,只是考虑到大兵压境,天气又差实在无法成行。杭达亲王强打精神,召集内阁开会。几个骨干一商量后,决定先派出人员探探口风,顺便打探一下对方的实力。
郭松龄在军帐中接见了前来谈判的库伦特使,这个特使也是一个铁杆的亲俄分子,张口就要南路军退军,说什么倘若不退,过几天俄国人前来,必然杀个片甲不留。
郭松龄冷笑一声:“我们都已经打到这里了,还说什么片甲不留,有这样唬人的吗?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会片甲不留?”
特使一愣,一看没吓唬住,连忙又换了种口气,说起蒙古!独立和自治的意义来,甚至还摆出辛亥革命后各省独立的例子来证明库伦独立的正当性。
郭松龄摇了摇头,说道:“辛亥革命那会儿,虽然各省宣布独立,可最后都还是回归到了中国,可你们不同,是要跟着老毛子远走越远。”
库伦特使开始冒汗,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们蒙古各部原本效忠于满州大皇帝,现在既然满人皇帝已经退位,我们和你们中原没什么关系了,自然应该独立!”
郭松龄笑道:“错也,满洲皇帝是主动退位让贤,不是被废,现在的民国是继承了满清的,清帝退位是不假,袁大总统拿的也是满清皇帝的退位诏书,但退位诏书上明明写着要实现五族共和,这五族之中就有蒙古,怎么说没关系了?你不用在这边巧言令色,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城破之时有他的好看。”
这位库伦特使也真地没指望依靠自己的拙舌就说服这些南军退兵,他使命只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待俄国援军的到来,因此对于郭松龄的态度倒也不恼,反倒嬉皮笑脸地说道:“将军,我是奉命前来谈判的,您说说条件吧,怎么样才能让贵军退兵?”
“退兵?简单!第一,你们什么大皇帝立刻取消帝号,与所有大小官员一起效忠中华民国;第二,所有部队放下武器投降;第三,与俄国人私下签署的条约全部作废。还有~~”
“将军,您这么要求恐怕有些难以实现。”特使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了郭松龄,“我知道贵军远来辛苦,我方愿意出犒劳费100万换取贵军退兵,以后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笑话!”郭松龄大手一摆“为了收复蒙疆,光是北京那边就下拨了不止100万军费,我难道还稀罕你这100万?”
库伦特使一听,以为他嫌少,立即凑拢来说:“将军若是嫌少,我方可以再酌情增加。至于各位将军,也少不得一份……”
郭松龄顿时大怒,一把将库伦使者推了出去,“滚~”
“咱们为什么要和他多费口舌?”一旁副官王延庆说道:“咱们大马金刀杀过去就是了。”
郭松龄笑笑,说道:“不然,对方来谈判为的是拖延时间,我虚与委蛇也是为了拖时间,可以让士兵们好好休息,养足了力气才能打仗。”
“他们拖延时间,为的是等俄国佬上来,咱们可要抓紧。”张海鹏说道:“我和老毛子交过手,他们那个啥哥萨克骑兵,厉害的很。”
郭松龄不屑道:“在这个有机枪的年代,只要战术运用得当,骑兵不过是一群移动得比较快的靶子罢了。日俄战争的时候,日本人不也打赢了哥萨克?那些东洋鬼子,腿还没獾的腿子长。张连长,你不会是怕了吧?”
“鸟!”张海鹏大声道:“谁怕谁孙子。”
副官王延庆又说道:“不过,听部队里的蒙古兵说,最近要下大雪了,咱们可能不得不放慢行军脚步。”
郭松龄点了下头,“秋末冬初,难免的~不过这老天爷是公平的,我们遇到风雪,叛军也会遇到、俄国人也一样。咱们走得慢,他们走的也慢!”
骑兵连长郭瀛洲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只是我军的战线很长,万一叛军方面发觉,截断我军后勤,事情就大大不妙。”
“别担心。蒙古人又没什么火炮,全部是骑兵,连机枪都没有。咱们那些临时屯子,别看只是些土围子,只要用机枪守护,一时半会休想攻克。”说话的是大盛魁的武装卫队头领齐克武,他奉命率领驼队为东北军运送补给物资。“这种一路造屯子的方法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我们大盛魁在草原上行商这么多年,这屯子从来没出过问题。”
董大虎问道:“没遭过胡子!?”
齐克武笑道:“当然有啦,可有几股胡子是拉着大炮来的啊?”
董大虎笑笑,“那是~!”
张海鹏、董大虎、郭瀛洲都是马匪出身,没少砸过响窖,知道这种土围子只靠几杆枪是打不下来的。
秋天的草原景色美的令人心都要醉了,甜丝丝的威风像情人的手温柔的从鼻孔进入然后将五脏六腑都轻轻的抚慰一番再飘然离去。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和草原的姑娘一般,虽然不够惊艳但胜在率真,肆意的在草原上展示着旺盛的生命力。
过乌得之后,安蒙军的部队就算正式进入外蒙了。安蒙军开始续续地碰上了散居的蒙古牧民,草原上的民众不仅单纯,而且闭塞,根本不知道所谓的独立、政治、自治是什么东西,甚至连皇帝已退位这样地消息都不是很清楚。他们只知道扎萨克、王公们成天会让他们缴纳无穷无尽的赋税,要不就以通汉为名,把你抓起来,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全靠个人造化了。
所以散居牧民们刚开始看见了汉人部队,吓得都躲了起来。对此,郭松龄派出以蒙古族士兵与他们反复沟通,一再强调汉人军队没有别的企图,就是来专门收拾那些压榨牧民的王公们的,只要牧民跟着一起干,还有机会分到那些王公们的财产。
好说歹说,这些牧民才有点放心了,胆子大的还和部队做起生意来。蒙民手里的俄国卢布自然是不通用的,但大洋可以,大盛魁发行的大盛票也可以。草原上的牛、马、羊都分外便宜,李春福为了吸引更多的牧民和他们做生意,故意价格给的高一些。那些朴实的牧民连忙退还,生怕落得贪便宜的名声,双方你推我让的,来来回回好几次。牧民们勉为其难地收下后,立即在同伴中宣讲起来,虽然贵族老爷们一直渲染汉人的可怕,但汉人部队待人和气、买卖公平的名声经过他们一宣传,立刻压倒了以往的诬蔑之词。同时,齐克武还得到授权,当中免除了一些蒙古牧民与大盛魁之间的债务。这下,牧民开始欢呼起来。
郭松龄的部队里有不少昭乌达盟的卓索图盟的蒙古族士兵,在军队休整的当儿,他们就和当地的蒙古牧民攀谈起来
“你们的旗主是不是抽很高的税,而且把最肥美的草原都占了去?”
“可不是是!他还把我们旗的公用地都占去了,要真是他自己用了倒也算了,可一转手,他又卖给了俄国人!”
“还好我们内蒙的旗主们不这样,我们若是把他们消灭掉,他们的草场、牲口都归分给你们好不好?”
“有这么好的事情?”
“那是~巡阅使徐天宝大帅下的命令,这些叛国王公都是罪人,谁抓了他们,杀了他们,就可以分他们的财产。”
“分了他们的财产之后呢?”
“然后?你们继续牧马放羊,每年和汉人做买卖,过日子,不是挺好的?”
“听着是好,若真是那样,我们情愿每年给你们缴税。”
“巡阅使说了,你们的税太重,以后会给你们减免的!”
“您说得可都是真的?他们都说汉人狡猾,我怕……你是蒙古人,不会骗自己人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不信?打完了仗,你跟我去我那儿看看,看看咱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你就信了~!我可以对着长生天给你立个誓,蒙古人最看重誓言,我发了誓若是做不到,自然要遭天打五雷轰……”
“可是~~我是小百姓,我哪里动得了那些王爷?”
“那简单,你把这样的好消息告诉草原上所有受苦受难的蒙古兄弟,告诉他们,我们汉人不是来害他们的,而是来救他们的,让他们不要再给那些只顾自己富贵的老爷们卖命了,更不给俄国人当替死鬼~~!”
“行!我信你了,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我一定做到。我们击掌为誓~!”
啪啪啪
两人互相击掌
230攻打库伦
很快,安蒙军一路高奏凯歌,在蒙古牧民和弃暗投明的蒙古王公的帮助下,大军迅速推进到乌兰托罗海一带。
乌兰托罗海是库伦的南大门,乌兰托罗海陷落的消息传到了库伦,伪蒙政权上层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原本还以为东北军刚刚出兵,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备战,还可以等俄国军队前来助战。但从眼下的情况看起来,危险近在眼前。杭达多尔济亲王揪住一个侥幸逃回库伦的蒙军军官大声喝斥:“你看清楚了?真是汉人东北军”
“是,……是,王爷,对方有千军万马,大炮、火枪比我们多了不知道多少,不是小的怕死,实在是我们抵挡不住,只好……只好……”
“混帐东西,乌兰托罗海如此要紧的地方,岂能说丢就丢?我给你两千兵马,你立马给我夺回来,不然,我要你的脑袋。”伪蒙政权中,活佛虽然被拥戴为“日光皇帝”,大喇嘛车林齐密特为内阁总理大臣,但其实前者是一个不折不扣地傀儡,后者根本不懂政务,所有大小决策,大都以杭达多尔济亲王的意见为准。
“王爷……王爷……”那个军官赶紧在地上爬了两步,“汉人军力雄厚,火力充足,又有炮火支援,2000兵马恐怕不够,能不能再加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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