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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1903-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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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桑诺尔布承袭王位后,立即革除其父时的一些秕政、旧制。解散了京戏班;取消了王府差役不准吃饱的限制;将旗民的差徭制改为定额负担制;曾下令,不要把旗民分成贵贱等级,下级官员参见王爷不准自称〃包勒〃(奴隶、奴才),改跪拜礼为鞠躬礼;同时训令旗民,今后有3个儿子的人家,不准送2子去当喇嘛;现有的喇嘛,凡有违法劣迹行为者,一律令其还俗。
光绪二十七年春(公元1901年),高薪聘请军事教官周春芳,把王府青年差役和护卫组成军队,保卫地方治安。
针对清朝对蒙古人实行羁糜政策,不兴文化教育,崇信喇嘛寺庙,使蒙古人愚昧落后的情况,贡王于光绪二十八年(公元1902年)自费兴办崇正学堂,招收旗民青少年免费上学。
光绪二十九年(公元1903年)又办起守正武学堂,吸收旗内官员子弟30多人入学,聘请日本教官,按日本陆军操典教学,培养初级军官。是年冬,贡王未经清政府许可,私搭日轮东渡日本,参观大板万国博览会,访问陆军参谋本部次长福岛安正大将,与日本朝野名流接触,参观东京实践女学。
清光绪三十年冬(公元1904年)贡桑诺尔布立即办起了毓正女子学堂,由贡王福晋善坤亲自主持校务,王府内的年轻侍女,官员的女儿,连贡王的妹妹七格格,均吸收入学。为办好这些学校,贡王不惜重金,从日本聘请来女教师河原操子,教官伊藤柳太郎、吉原四郎,因旗内不通邮,信息闭塞,贡王就派人去围场县联系,从克勒沟到喀喇沁王府,架设90华里的电话电报线路。从此,喀旗关闭几千年的大门被打开。
公元1905年贡桑诺尔布办起了工厂,织布、染色、生产肥皂、腊烛、绒毡、染料等。办起百货商店(三义洋行),除销售本工厂生产的产品外,也贩卖日用百货,洋广杂货,旗内和附近县旗民众均来这里购物,喀旗王府日渐繁华,人称“小北京”。
和这样一位思想颇为新牌的王爷打交道,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70东边不亮西边亮
喀喇沁亲王府在赤峰西南140里处。喀喇沁王府现占地30余亩,前后五进院落;在南北中轴线上;由南向北为大堂、二堂、回事厅、议事厅和承庆楼,每座正堂两侧各有配房;五进院落均有东西厢房。主建筑群外,东西两侧建有跨院,左右对称,每个跨院有若干四合院,由垂花门和回廊相连。东跨院为王爷福晋起居处,分别布列有内宅、卧寝、书房、燕诒堂及生活服务设施膳食房、碾房、磨房、仓库、马房等。西跨院建有书塾(斋)、四角方亭、揖让厅、练功场、孔庙(文庙)、关帝庙(武庙)、宗祠(祠堂)、佛堂。承庆楼之后为王府花园,花园与北山自然风景区毗连呼应,园内建有亭榭、回廊、石桥、池塘、假山、茶肆、戏楼、庙堂。广植花木,放养禽鱼,圈养驯鹿。前庭(广场)南面的锡伯河畔,曾是绿茵似毡的牧场,东西一字排开十三座敖包,每逢七月,在此举行祭敖包盛会。
喀喇沁亲王府并不是孤立的建筑,它与周围的住宅村落、喇嘛庙宇连在一起。它的西面,过八家村一里许,有以福会寺为中心的五座喇嘛庙(福会寺、极善生乐寺、咸应寺、广慧寺、延庆寺)。主体建筑庙堂、院落均为红砖红墙。过去,这里以寺庙群为中心,向两旁各伸展一里,是三趟前后街的喇嘛住宅。最兴盛时期,五寺喇嘛达到五百余人;从福会寺向西,经西湾子、大西沟、上瓦房到银匠营子,约十里,这一带曾是王府官员和富人的住宅区,当时,这里的住宅建筑样式均为前出廊檐后出厦、四梁八柱的青砖瓦房。
从亲王府东行,依次是大营子、坯场子、希庄、下瓦房;分布在距王府八里以内,过去也都是王府官员和富人的住宅区。下瓦房东二里的杀虎营子,是原来虎枪手住户的居住地。上瓦房和下瓦房,各距亲王府八里,当时是两个商贸中心,商人、店铺聚集到这两处地方,供应当地居民的生产生活物品。这两个村庄过去还建有关帝庙、广场和戏楼。那时候在亲王府应差的蒙古旗民,大都居住在福会寺后小庙沟、大营子后的鹞头沟和大西沟马场一带。当时,在福会寺寺庙群以外,还有东距王府八里依山而建的善通寺,西距王府十二里建在大西沟的极乐隆兴寺。上述连绵二十里的狭长村庄,形成了相当庞大、完整的蒙古族居住群落的统一体。
徐天宝在这个身处内陆的地方见到了绵延不断的电线杆、高耸的工厂烟囱,沿街铺面随处可见贩卖日用杂货和西洋小商品的店铺,如不是看到那座规模宏大的王府,徐天宝差点以为自己到了内地某座繁华的县城。
议事厅,又称“银安殿”,王府大堂,前置月台,面阔七间硬山式殿堂,以丹陛桥与回事处连接,本址原为郡王时寝殿,清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后,第六代郡王晋爵为亲王,依制改建为七间大堂,成为王府规模最大,等级最高的建筑,即亲王理政处理公务、接待主要宾客的场所。贡桑诺尔布就在议事厅接见了这位在赤峰小有名气的汉人工厂主。
这位三十多岁的年轻王爷,此刻身穿传统的蒙古式袍子,头戴王冠,坐在一张包金的宝座上。
“徐天宝觐见。”王府仆人高声唱名之后,徐天宝才在一个仆人的引领下进入了议事厅
“敝人振华机器公司老板,徐天宝~参见王爷。”徐天宝右手抚胸,向贡桑诺尔布行礼
贡桑诺尔布微微颔首,表示还礼,这位年轻的蒙古王爷才34岁,脸上带着世代沉淀下来的贵族气质和蒙古汉子的粗犷。
一位仆人手里托着一个红色的木盘子来到贡桑诺尔布面前,“这是徐天宝奉献给王爷的礼物。”
贡桑诺尔布看也不看,只是摆了摆手,仆人弯着腰,低着头,端着盘子走了
“徐老板,我听说过你的事迹。你来我这里,有何贵干?”贡桑诺尔布问道
“我想向王爷租几亩田地~~~”徐天宝话音未落,贡桑诺尔布便摆了摆手
“徐老板,这千里草场是祖宗留下的,无数牧民仰仗着她吃饭。”贡桑诺尔布冷冷地说道:“本王开办了工厂,日进斗金,根本不差租地的那点儿租金。”
说罢,贡桑诺尔布又从手边的案几上拿起一份东西,在徐天宝面前扬了扬,“受本王之委托,在喀喇沁旗做过农业改革调查的日本农商省技师报告说,本旗已'滥垦',土地经荒废,有的山上一棵树也没有了,这些都是拜你们这些汉人所赐。”
徐天宝摇头说道:“日本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包藏祸心,这是故意挑拨汉蒙矛盾。”
贡桑诺尔布冷哼一声,“我是蒙古人,当今皇帝是满人,你是汉人,哪个是‘我族’啊?”
徐天宝作者最后的努力,“王爷,你不愿意租地,担心的事情无非是两件:第一是担心本旗牧民流离失所,失去生活的依靠;第二是担心我将土地随意抛荒,使得草场变沙地,是不是?”
贡桑诺尔布微微侧身,斜眼看着徐天宝,说道:“你既然知道,那还来自讨没趣?”
徐天宝说道:“王爷此言差矣,别人做不好,不代表我也做不好。如果王爷肯把土地租给我,那我保证,那片草场牧民的衣食我全包了,而且绝对不会将土地抛荒。”
贡桑诺尔布又是冷笑一声,“本王凭什么相信你?作为卓索图盟的盟主,我不会租土地给你。请回吧~”
徐天宝在贡桑诺尔布这里碰了一鼻子灰,真是大失所望,只能无奈地走出了王府
刚出王府,还没有来得及上马车,只见一个身穿蒙古袍子,手上带着玉扳指的年轻人过来搭讪,“这位客人,听说你想要租地?”
徐天宝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他虽然面色不好,但身上穿的衣服做工考究,还带着檀香熏过的香味。右手带着玉扳指,左手则戴满了金戒指
“你是?”徐天宝问
“我乃敖汉旗台吉金喜通。”那年轻人骄傲地说道
“我是振华机器公司的老板徐天宝~”徐天宝答道:“不知道金台吉是怎么知道我要租地的?”
金喜通笑了笑,“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这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本台吉自有办法。”说罢,金喜通摸了摸徐天宝的马车,说道:“我正好要回旗里,徐老板也要会元宝山,我们同路,不如徐老板送我一程?”
徐天宝也笑了,说道:“不胜荣幸~!”
敖汉旗位于赤峰县东南部。东临奈曼旗,西辽宁省建平县接壤,南与朝阳市相连,北与赤峰县翁牛特旗隔老哈河相望。如果能租到这里的土地,用以耕种,到也是不错的事情。
上了马车之后,金喜通直言不讳地问道:“我们蒙古人心情直爽,我就直说了,我有土地12000亩,你想租多少?租金几何?”
71匪与匪
徐天宝没有马上作答,只是掏出香烟和火柴,给金喜通点上了一支
金喜通笑了,“徐老板,还别说,你的中华烟还是挺带劲儿的,价钱也便宜。现在,我旗里的烟贩子,也大多卖这烟。”
徐天宝也是微微一笑,说道:“以后,就连外国烟贩子也得卖这烟。”〖TXT小说下载:。。〗
金喜通笑道:“徐老板好大的心气啊,是个做大事的人,那么还是说说我那地的事儿吧?”
徐天宝摊开一张简易地图,指着敖汉旗,说道:“金台吉,你的地是好地,可和我隔着一条老哈河呢~不太方便啊。”
金喜通想了想,说道:“老哈河才多宽?又不是黄河?而且河上也有桥嘛。”
徐天宝又问:“可是贡桑诺尔布王爷说了不租地的。”
金喜通不屑道:“他是卓索图盟的,我是昭达乌盟的,他贡桑诺尔布管不了我。”
“那你们昭达乌盟的盟长就不管你?”徐天宝问
金喜通愈加不屑,“尼玛才不会管我~”
“尼玛?”徐天宝一愣
“对,尼玛贝勒,咱们昭达乌盟的盟长,他租掉和卖掉的地比我还多。”金喜通说道:“他凭什么管我呀。”
徐天宝不禁莞尔,“那么,金台吉,你打算租多少地,租金多少?”
金喜通抬了抬眼皮,“徐老板,这得看你啊,要是你胃口大,我那12000亩都租去也不妨,租金方面么,8两银子一亩。”
“请问金台吉,你与翁牛特旗的旗主是否熟络?”徐天宝问道,毕竟翁牛特旗的地距离自己的工厂比较近
“你是说巴博尔贝子吗?”金喜通笑道:“我们还是结拜的安达嘞,你若是真想要租翁牛特旗的地,我也可以帮你分说,但是~~~”金喜通顿了顿,“你租了巴博尔的地,也得租一些我的地,不能让我白白为你说好话不是?”
这蒙古台吉倒是精明
徐天宝想了想,说道:“也成,但是我要回去合计合计。”
金喜通笑笑,“成,这也是几万两银子的大买卖,是得合计合计。”
于是徐天宝和金喜通坐着马车一路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就到了元宝山
徐天宝拉开车厢的帘子,说道:“台吉请看,那里就是我的工厂。”
金喜通到有些不以为然,笑道:“早看过啦,你在老哈河闹这么大动静,我能不知道吗?”说罢,金喜通说道:“你把我送到老哈河边就成,我旗里自有人来接我。”
徐天宝摇了摇头,说道:“你我只隔一条河而已,这么生分干嘛?既然要送,哪有送到半路就赶朋友下车的道理?今日正好我过河去,看看台吉你的土地,心中也有数嘛。”
金喜通听了之后很是高兴,“那好,往前不到三里有座桥,过了桥便是我敖汉旗的地。”
过了河后,一路沿着到台吉府的泥巴路前进,路边时不时地散落着一些帐篷与房屋,形成一个个小村落。这些村落中的蒙古人,或是种地,或是畜牧,整理肉奶皮毛等物,每个村落四周都是羊叫马嘶的。
每个村落都是污秽不堪,垃圾遍地,道路坑洼。除了一些族长贵族之类的人,穿的还算整齐之外,所见蒙古人大多衣裳褴褛,身上皮袍象是多年没换洗一样,油光可鉴,头发乱得像鸡窝,脏得分不出原来的颜色。很多人面黄肌瘦,脸有菜色,神情麻木。特别是很多蒙古小孩们,光着脚。下身地裤子烂得象扫把,或是光着屁股乱跑,或是被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地姐姐们抱在怀里,一起咬着手指甲看着过往的人们。
在台吉府的南门外大道两侧,有些汉人商人占据地盘,租赁或兴建房舍,开设买卖字号,让这一带显得颇为的热闹,大多为各种的牲畜与皮毛交易。相对那些住在远离台吉的村落中的蒙古人,居住在这一带的蒙古人,生活上会好一些。
马车在台吉府门口停下,周围的蒙古人都是好奇地上前围观,对着马车和跳下马车的金喜通台吉敬畏地行礼。
徐天宝也下了马车,金喜通朝徐天宝抚胸行礼,说道:“徐老板,我的台吉府大门始终为你敞开,香醇的马奶酒和香肉铺满迎接你的毯子”
金喜通还没进台吉府,只见一个盘着头发的老家仆弯着腰,急匆匆地从台吉府里跑出来,“主子,主子~出大事啦。”
“住嘴~~”金喜通赶紧喝止老家仆
老家仆这才抬起头来,看到站在马车边的徐天宝,于是马上改口道:“主子,我是说您没在的时候,没啥大事。”
金喜通装模作样地喝斥道:“咋咋呼呼什么?年纪一把了,怎么办事越来越没规矩了。”
金喜通话音未落,只听呯~呯几声枪响
两个壮汉骑着高头大马,一面朝天放着枪,一面大叫道:“金台吉,咱们白王的话留下了,你要是再不识相,别怪白王手下不留情。”两个大汉在街道上横行无忌,没人敢阻拦。就是几个身上背着枪,穿着打扮像是卫士模样的人,也是吓得躲在一边。
“熊包~~”金喜通骂道,随即又转过脸来,望着徐天宝,笑道:“徐老板,让你见笑了。”
徐天宝眼珠一转,随即装出一脸惊恐的模样,说道:“金台吉,你这里这么不太平,我哪还敢租地?”
金台吉连忙摆手,说道:“徐老板别误会,这只是一般的小贼上门勒索钱财而已,我自有旗里的卫队可以打发他们。”
徐天宝却直摇头,“看来这事我得好好合计合计!我可不想让耕田的雇工们每天提心吊胆~”
金喜通赶紧说道:“那我把租金往下降降?7两银子。”
徐天宝还是摇头,“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说罢,徐天宝跳上马车,掉转车头就往回赶。
徐天宝微微闭眼,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真皮座椅,喃喃道:“不就是蒙匪吗?沙里飞都让我给灭了,我害怕白音达赉?”
由于汉人不断出口外,在内蒙开荒,汉蒙矛盾不断激化。一些激进的蒙古人采用武力手段反对蒙古王公们放荒,反对汉人把草原变成农田。
这样的蒙匪眼下有主要的三股,第一股便是白音大赉,内蒙古卓索图盟苏鲁克旗人。在蒙古地区掀起了大量垦荒移民,抢占蒙古族土地、草场的风潮。为此,苏鲁克旗的封建统治者也和其它王公贵族一样,和汉族地主、军阀勾结在一起,大面积地买卖旗地,招进了众多的移民百姓,使得当地的蒙古族牧民群众无法生活下去。在这种情况下,贫民出身的白音大赉便率众于公元1904年初举起了保卫自己牧场和土地的义旗。日俄战争期间,白音大赉率领武装起义的群众,突袭了驻扎在法库门的俄军营地,缴获了大量的武器弹药。这样,白音大赉的起义队伍初步武装起来了。而且威名四震,得到了周边蒙旗群众的广泛支持。哲里木盟、昭乌达盟、卓索图盟等地的大部分地区都处在白音大资起义队伍的威慑下,许多反对开荒的蒙古牧民都称白音大赉为〃白王〃。
向金喜通的敖汉旗放话的,就是他的部下
第二股是陶克陶胡,内蒙古郭尔罗斯前旗人,孛儿只斤氏,台吉出身。1905年,郭尔罗斯前旗王爷大量放垦旗地。他代表蒙古民众,到王爷府请求停止开放旗地。但是蒙古王爷没有理睬,于是陶克陶胡就组织三十二人,宣誓起义。他们很快与绰克达赉领导的武装会合,组成一支强大的反垦武装,活动于洮南、靖安一带。
第三股是巴布扎布,蒙古族,韩姓。生于清光绪元年。原籍土默特左旗,后迁居于苏鲁克大冷营子。日俄战争期间,他投靠日军,充当了日军的后备队。
后来,陶克陶胡和巴布扎布都背离了他的初衷,成为沙俄和日本肢解中国,妄图分裂中国的工具和傀儡。
“长痛不如短痛,这些不‘河蟹’的民族败类,还是早点收拾了为妙。”徐天宝喃喃自语,“我用马匪来对付蒙匪~~老棚目啊,我们又要见面了。”徐天宝想到这儿,不禁笑出声来
徐天宝的马车还没到工厂大门,就见通向工厂的洋灰路面上两旁、附近草地上躺满了人,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脸上、身上满是血迹和污泥,手里、身旁都握着或者是放着长短枪支
“这是怎么回事?”徐天宝跳下马车,愣在当场
“徐老板,让你见笑了。”一个受伤缠着绷带、脸上黑漆嘛乌的壮汉一瘸一拐地走来
徐天宝扭头一看,大吃一惊,“这不是八大王——八爷吗?你怎么~~”
八大王哭丧着脸,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惨呐~~惨呐~”八大王满是哭腔
“怎么了,这是?”徐天宝赶紧让人准备热水给八大王洗脸,然后把八大王请进厂里,又上了好茶和香烟。
八大王喝了茶,抽了烟,这才缓了一口气,说道:“徐老板,咱们这股今儿算是栽了~~大当家没了,兄弟们死伤过半~~这不,厚着脸皮投奔您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天宝忙问,“老棚目大当家的怎么了?”
72匪与匪2
八大王又猛抽几口烟,一支中华烟居然被他七八口就抽完了,八大王叹了一口气,说道:“去年,俄国人和日本人在东北打得正凶。他们都想拉大当家的入他们的伙儿,大当家的也拿了他们两家的钱和枪,可最后,不管是见了俄国人的队伍还是日本人的队伍,只要有油水儿的,大当家都让兄弟们下手。结果,俄国人和日本人都恨上大当家的了。”
徐天宝问道:“你刚才说大当家没了,难道是被俄国人还是日本人给~”
八大王沮丧地说道:“我们听说卓索图盟的王爷跟日本人买了一批军火,要从朝阳进热河,大当家的就打算劫了他。哪知道,那是个套儿啊~~大当家的领着我们突了围,可有半道上遇着了白音大赉那个鞑子。”
“白音大赉?他们和你们也有过节?”徐天宝问
八大王答道:“这一片的垦殖公司和种田的汉人,哪个敢不孝敬大当家?当然,大当家收了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出头不是?白音大赉最恨汉人来蒙古种田,和大当家的打了几次照面,都没捞着好处,恨得咱们牙根痒痒。这次还不下黑手把我们往死里整?”
“那白音大赉怎么会遇上你们的呢?难道是碰巧了?”徐天宝又问
八大王没多想,就是答道:“许是碰巧了吧。”
徐天宝把茶碗朝八大王手边推了推,八大王岔开五指,抓起茶碗便一饮而尽,连茶叶也在嘴里嚼了嚼吞下了肚子
“那八爷以后有什么打算?自己拉杆子?”徐天宝试探性地问道
八大王把茶碗随手放在茶几上,用手背摸了摸湿漉漉地嘴唇,摇了摇头,说道:“我十七岁跟着大当家的上了山,今年也快四十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把玩女人、刀头舔血的日子也过腻味了。要是徐老板看得起我,我就留下来,给徐老板当个看厂护院的。再娶个老婆,生几个娃子,后半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完得了。”
说罢八大王又一拱手,说道:“若是徐老板看不上我,那我就向徐老板借点儿盘缠,然后带着兄弟们自谋生路。”
徐天宝嘴角微微动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下巴,说道:“八爷这样的好汉,我请都请不来。只是如果我在这时请八爷留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故意趁机吞了八爷的队伍。”
八大王一拍桌子,骂道:“谁不知道徐老板和大当家的交情啊?谁他娘的嘴贱敢说这话,老子撕了他的嘴,再杀了他全家~~”
徐天宝看着匪气十足的八大王有些哭笑不得,把这个混世魔王留在厂里,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徐天宝笑了笑,说道:“八爷息怒,要不这么着,八爷和弟兄们暂时留在厂里住着,若将来八爷要走,我不强留,若八爷要留,我也不撵。至于加不加入我的保安队~~~我丑话说在前头,我的保安队不比八爷您的寨子,规矩多~~八爷是不是也问问弟兄们的意思?”
八大王想了想,答道:“也好,我们现在是人困马乏,走投无路,现在徐老板愿意收留我们,那就是对我们有恩。将来我老八就是要走,也会先报了今天的恩情。”
徐天宝说道:“八爷要留下,我自然欢迎,但是要先委屈一下八爷,兄弟们不能带枪。”
八大王说要投靠徐天宝的话,本来就半真半假,如今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于是八大王爽快地从腰里抽出一支柯尔特左轮,拍在茶几上。“来了徐老板这里,自然是徐老板说了算。”
为了不让人知道大股马匪寄宿在自己的厂里,徐天宝专门辟出一块地方,安置这些马匪。这些马匪不允许带有武器,平时有荷枪实弹的保安队队员看守。经过一番清点,八大王带来的部下还有105人,各个带伤,带来的长短枪支123条。徐天宝让他们进入厂区,并让人给他们疗伤。
这些人大多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刀伤和枪伤,徐天宝让人去县城的药店里买了许多金疮药,保安队队长罗伯斯也按照自己在军队时耳濡目染的一些医疗知识,让队员们为这些伤员进行了简单的处理,首先用烈酒清洗伤口,然后再在伤口上撒上火药,用火一烧,再伤员发出杀猪般惨叫的同时再用干净的纱布进行包扎。
除了少数重伤员,绝大部分马匪都得到了救治,第一天夜里,只埋掉了伤重不治的十多人。哪知道第二天开始,大批伤员开始发高烧,包括八大王在内,许多人的伤口又红又肿,还开始流淌腥臭的脓水。
“细菌感染~~”徐天宝脑袋里立刻闪过一个念头
罗伯斯见此情景,也摇了摇头,说道:“细菌,一定是细菌~~这种情况我在军队里见过很多次了。”
八大王躺在炕上,发烧发的直说胡话,“大当家的,老八来看你来了~~~大当家的,别走啊,老八和你一起宰了小鬼子。”
徐天宝问罗伯斯,“你们英国军队里,是怎么处理这样的伤员的呢?”
罗伯斯一本正经地答道:“祈祷~~”
“…………”
徐天宝看着不断说胡话的八大王,喃喃道:“要是有青霉素就好啦~~”于是,徐天宝离开八大王的房间,来到第四区,悄悄地进入了地下主控室
“中尉,似乎你遇到了不小的麻烦!”黑皮问道
“是啊,严重的细菌感染,你的仓库里有抗生素吗?”徐天宝问
黑皮答道:“种类很多,但数量很少。根本不够那么多人使用。”其实,整个厂区都在黑皮的视频监控之下,所以黑皮知道有多少人需要抗生素
“我现在要是有青霉素就好了。”徐天宝说道,“要合成200支青霉素,需要多少助推剂?”
黑皮笑了,说道:“这可不是最经济的做法,中尉,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说~”徐天宝说道
“虽然青霉素要到20多年后才发明,但是现在却有一种替代品——磺胺。”黑皮说道
“磺胺?这东西的合成成本比较便宜?”徐天宝问
黑皮摇了摇头,“算是吧,关键是现在你就能买到这种东西,价钱比由我来合成容易多了。现在,有一种名叫百浪多息的红色染料,其中包含磺胺,所以曾被零星用于治疗丹毒等疾患。然而在实验中,它在试管内却无明显的杀菌作用,“百浪多息”只有在体内才能杀死链球菌,而在试管内则不能。因此,百浪多息,或者说是磺胺,起初并没有引起医学界的重视。与杀死细菌的抗生素不同,磺胺类药主要作用是抑制细菌的繁殖来发挥作用。这种染料现在还没有被人发现它的价值,所以依旧是用来染纺织品,用它染的纺织品不容易褪色,而且它~~~~~”
黑皮还没说完,徐天宝已经上了升降机,回到地面去了
这天,赤峰县城里的几家洋行里存了多年没有卖掉的百浪多息,在一夜之间全被振华机器公司买走。
经过一天一夜的高烧,八大王终于从昏睡中醒来,他下意识地抬起那只受伤的手臂,发现原本肿得跟大棒槌似得的手臂已经消肿,而且疼痛感也减轻了不少,只是他不明白为啥自己的手臂上有大块皮肤红彤彤的跟红蜡烛似得
“八爷,你醒了?”徐天宝笑呵呵地坐在八大王床前
“徐老板,我还没死呐?”八大王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我们东家去洋行买了西药给你和你的兄弟用,这才把你们大伙儿从阎王爷那儿抢回来了。”一旁的胡之春笑道
八大王摸了摸后脑勺,昨夜自己烧的稀里糊涂的时候,依稀是记得徐天宝在自己身边忙活,再说,在这厂子里,自己也就认识这位徐老板,不是他,还能是谁救自己?于是,八大王咕噜一下跳下床,噗通一声在地上跪倒:“徐老板在上,受我丁开山一拜。”
说罢八大王咚咚咚就给徐天宝磕了三个响头,随即又抱拳道:“从今往后,我丁开山的命就是东家你的~”这时的八大王才是真心打算留下了
徐天宝自然不知道八大王,也就是丁开山以前的想法,于是赶紧把丁开山扶起来,说道:“八~~不,开山兄弟,你身子还没好,干嘛就行这样的大礼?”
丁开山正色道:“谢救命恩人,能不行大礼?”说罢,丁开山面带愧色道:“起初我来投东家,本想向东家要一笔钱,再去别处拉杆子,但是东家如此仁义,我丁开山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以前是我不是东西,现在我姓丁的是死心塌地跟东家干了。”
徐天宝很高兴,但是又有些担心地说道:“你是愿意跟我干了,那你的兄弟们呢?”
丁开山一拍胸脯,说道:“给他们个胆子也不敢说个不字。”
徐天宝笑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去问问那些兄弟们,若是他们愿意留下的,那就留下。愿意去别处的杆子入伙的,那么我给路费。如何?”
丁开山笑道:“东家,你真是仁义,跟这帮喽啰还这么客气~”
“以德服人嘛~”徐天宝笑了
73徐家少爷
吃过午饭,徐天宝就和丁开山来到马匪们休息的地方,才一到门口,一众马匪们立刻涌了过来,弄得门口的保安队队员一阵紧张,赶紧把手里的枪一横,拦在前面,“挤什么挤?都站好咯,站好咯~”
丁开山也是眼睛一瞪,喝骂道:“一个个他娘的都给老子站好咯,看看你们,象什么样子?”
众马匪们一阵哄笑,随即慢慢地在原地站好,站在前排一个年轻人见到站在丁开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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