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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之妻令如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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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他们还以为……裴煜泽早就把最初的计划抛在脑后,索性将错就错。
    “以前你在我们面前,对她那么好也都是演戏?”金天宇同样表情错愕,“我还以为你对她真有心,连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外表霸气蛮横的林龙噤若寒蝉,乖乖闭嘴。他对人是很凶狠,但不过停留在表面,裴煜泽假装对明晚动心,体贴照顾,甚至容忍她走近他的世界,偏偏到最后毫不留情地把人甩了。这种狠招,才让人伤神又伤心。
    韩冬虽然没多话,却只是对着金天宇摇摇头,他们这几个都是花丛中过,也有放浪不羁的辉煌历史,谁也没见到裴煜泽那么护着一个女人过。
    裴煜泽扬声大笑,笑的用尽了胸腔中最后一丝力气,若他只是单纯对明晚有好感,不至于在她离开的时候,痛彻心扉。他当然要男人的颜面,如何在好兄弟面前坦诚被像是不值钱的货物一样丢弃的人反而是他?!
    笑着笑着,他暗暗握紧手中的水晶酒杯,用力之大,手背上青筋毕露,恨不能当场捏碎酒杯。
    所有人都察觉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是裴煜泽不满意,处心积虑赶走明晚,恢复自由之身,他不会如此阴沉。
    “从小,我就一直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的人值得信任的没几个。”裴煜泽双手交握着,嗓音中有笑,偏偏更多无法掩饰的是苍凉。“你们说,我曾经栽了那么重一个跟头,为什么还在明晚身上重蹈覆辙?!”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面色大变,事态严重。越陷越深的人,并非明晚,而是裴煜泽。
    “我当初怀疑明晚是为了钱才嫁给你,如果她真的那么现实拜金,没理由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只要跟你再耗半年,她就是裴家的正牌少奶奶,她放弃的是别人几辈子也无法得到的东西——”林龙顿了顿,似乎比裴煜泽更加烦躁,一口气连喝了三杯威士忌。“***能不能别玩得这么复杂,知道我脑子没你们好!”
    “阿泽,你有没有找过明晚好好谈谈?”韩冬话很少,却刺中裴煜泽的要害。
    见裴煜泽默然不语,韩冬再度开口,态度始终中肯,并不偏激。“从头到尾我在观察她,她的心事藏得太深,不容易对人敞开心扉。也许你们当中真有什么误解,她不肯对你坦诚,自然有她的难处。”
    “你观察的这么深刻,似乎比我还要了解她。”裴煜泽敏锐地从韩冬的言语之内察觉到一分味道,但这句话说得半真半假,像是说笑,抑或自嘲。
    “冬子话少,这张嘴早就退化了,所以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哪里的妖魔鬼怪,他一看就现原形了。”林龙打着哈哈。“他说明晚没问题,就是没问题了。女人嘛……都爱耍脾气,哄哄不就行了?”
    没有人理会头脑简单的林龙。金天宇笑着打圆场:“要不要我去求求情?反正我的嘴没退化,还有点用场,保证说的明晚心花怒放,悔不当初,立刻回到阿泽的怀抱。”
    裴煜泽并不是没有把好友的建议听进去,特别是韩冬的话。只是现在他分身乏术,无暇顾及。
    裴氏,他从来都放在第一位。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容任何人霸占裴家的产业。
    首当其冲,他要把内鬼揪出来。否则,无论他多努力,成果都将化为云烟。
    ……
    明晚趁着周末,开车到度假村,虽然是外省,但高速公路上也只消开两小时,就能抵达,称得上是方便的。
    明成均住在离度假村不远的酒店,他在工作上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几十年如一日,但最大的缺点,就是不懂变通。
    否则,几十年做下来,明家早该发达十倍。
    明成均没料到明晚会来,他刚刚从工地上会来,穿着宽大的夹克衫,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明晚将层层叠叠的盒子,一个一个打开来,摆了一小桌。“刘阿姨特别做了菜,熬了汤,我用保温饭盒盛着,你趁热吃。”
    明成均低声嘟囔:“酒店又不是不提供饭菜,你多麻烦。”
    她一笑置之:“我有什么麻烦的?就当是来度假。”
    明成均欲言又止,看着明晚神态平和,却也没有其余的信息流露,看来是安于现状了。他只能暗暗叹了口气,洗了手,坐到餐厅,跟明晚面对面坐着。
    他喝了一口鸡汤,汤水鲜美,还有残余的温热。
    缓缓放下汤碗,他神态黯然,眸光空洞,仿佛沉寂在一个人的世界,无人可以打扰。“这些天我回想你小时候,小晨拉着你的手,教你一步步学走路,你摔倒了,你哭,她也哭。”
    明晚分明对那么年幼的琐事毫无记忆,但她知道这些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她抿了抿唇,别开视线,眼眶却发红了。
    她们,也曾亲密无间,心心相印,像是孪生姐妹,明晚痛,明晨也会痛。
    “小晚,你画的是什么?”有个面容模糊的女孩靠近她,指着明晚面前的画纸问。
    “这是我和姐姐啊。”有人奶声奶气地说,牢牢握着彩色蜡笔。
    “可我看不到一个人。”女孩困惑,趴着看她。
    “太阳代表早晨,是姐姐,月亮代表晚上,是我。”
    ……
    记忆越是甜蜜,现实越是残忍。
    血缘,竟然是令她们错位的罪魁祸首。让她们越来越冷淡,越来越疏远,兴许到了某年某日,迎面走来,也会擦肩而过?!
    成长了之后,她才发现,清晨跟夜晚原本就是无法交错的时辰。用一首歌来说,便是白天不懂夜的黑。
    想到此处,她淡淡笑了。
    一个人,是会变的。如果她总是怀念过去的明晨,只会越软弱。
    “我们尊重明晨的选择。”明晚重新为明成均舀汤,神色不变,却语气不留余地。“何时她不打算冠明这个姓氏,我们也不必姑息。明家没有亏欠她任何东西。”
    明成均的眼底泪光闪动,更显得疲惫而倦怠。“我不希望你们姐妹反目成仇。”
    “她已经为了男人,跟我反目成仇。”明晚的脸上再无笑意。
    “你还是知道了……我是不是做错了?”明成均不无悔恨之意,轻轻呢喃。“以她的性子,这几年她定是去找过自己的生父母,心里藏了很多苦。”
    “只要她愿意,她永远都是明家人,永远都是爸的大女儿,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没有人剥夺她留下的权利。”明晚并不苟同:“亲眼看到环境的落差,她更该知足感恩,无能之人才对家人撒怨气。”
    苦?或许明晨心里的确有。
    但明晚相信,明晨骨子里的自傲,才是她无法接纳现实的始作俑者。她可以选择快乐,却非要放弃。自傲和自卑两种毒药,在明晨身体里产生化学反应,令她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偏离轨道。
    甚至,一并用言语伤害曾经深爱过她的家人。
    “爸,你领我去度假村看看吧。”不愿再谈这个沉重的话题,明晚话锋一转,笑着说道。
    明成均不假思索,两人踱步去了度假村,建筑已经有了雏形,沙滩上堆满了建材。
    她在脑海里构思,将建筑的轮廓填补完整,微微一笑,她已经能够预期,当度假村建成,有多少人会被它的特别造型所吸引。
    她当然忘不了这是她二十三年来最大的尝试,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站在股东们面前,只为了保住裴煜泽的这个设计案。
    当下裴煜泽问过她为什么帮他,她的心里清楚是想让明家建筑公司再无后顾之忧,哪怕没有裴家的支持,也能站起来。
    她是有自己的私心,毫无疑问。
    而如今,她闭上眼睛,倾听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响,在夜风中抿心自问,她是否真的没有一丁点其他的原因了?!
    比如……她也想帮他一把。
    是否,她也心疼过他,不忍看他的心血白费,不忍看他的努力白做?!
    “小明——”记忆中,隐约有人这么喊她,带点玩笑,带点骄傲,带点自以为是的黑色幽默。
    他总是嘲笑她手脚冰冷的小毛病,给她讲过站在墙角的冷笑话,然后……他会拥抱她,用男人拥抱女人的方式。
    明晚用力克制,却无法克制在这一瞬间,回忆汹涌而来。她自认从未被裴煜泽感动过,他们的感情淡薄的可以,她一走了之,没有犹豫。
    但此刻,她却忍不住,双臂环胸,轻轻环抱着自己的身体。
    还未开春,夜里真冷,站在海边,更是湿气重。
    多少次她在裴家心头冰冷的时候,总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也会在赵敏芝面前为她说话,也会为她开脱——这个男人,并非无可救药。
    虽然他认定她是自己的专属物,那种霸道态度,总令她不快。
    “只有我能欺负你。”
    海风吹拂着她的耳朵,她突然听到这一句,寒意电流般触及全身,心不可遏制地战栗。
    她苍白着脸,立即转身离开,不再去想念。
    。……





     分开之后 明晨诡计被识破
     更新时间:2014…4…28 13:45:07 本章字数:6123

    第二天,正因为明晚来了,明成均没去工地,陪她吃饭散步,父女两个享受了一段久违的清闲时光。 
    饭吃到一半,明成均的手机来了个电话,响的时间很长,他没办法只能接来。
    没说几句话,他骤然面色灰败,对明晚说:“小晚,你吃完了就回淮海市吧。”
    明晚善于察言观色,一同起身。“爸,出了什么事?”
    明成均神色急促,一句带过。“工地上有人受伤,我要去看看。”
    明晚抓起一旁的羽绒服,急忙跟了上去。“我也去,说不定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明成均看了她一眼,事态紧急,也没再拒绝。多一个人,总是好事。
    明晚开车送明成均到度假村,才发觉现场已经忙做一团。工地负责人灰头土脸地迎了上来:“明老板,张为民从脚手架上摔下来——”
    明成均面色凝重,随着负责人的脚步,一道赶赴前方,边走边说。“救护车喊了吗?”
    负责人连连点头:“还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明晚很快就看到那个受伤的工人,新架起的脚手架大概有三楼的高度,工人躺在地上,满头是血,有气无力地哀嚎着。
    周围的工人有人跟张为民交情不错,蹲着身子,在一旁询问他哪里痛。
    “别碰他,他已经骨折了。”明晚扼住那个工人的手,阻止他在火上浇油的举动,低声说道。
    “你们先散开,等救护医生和护士来就好。”她指挥着看热闹的大批工人,转身对负责人说:“等到了医院,马上通知他的家人。”
    明成均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明晚,曾几何时,那个在记忆中乖巧甜美的小女孩,已经蜕变成理智果敢的成人了。甚至,可以跟他并肩作战,解决对策,同舟共济。
    救护车在两分钟后到达度假村工地,明晚跟明成均一道坐上车,负责人先解散工人,随即赶往附属医院。
    等待半小时,急诊室终于出来了一位医生。所幸工人摔在地面的沙袋上才落到地面,手脚皆有骨折,重度脑震荡,但还好没有伤及要害。
    其他的,还需继续住院检查。
    明晚始终陪着明成均,直到张为民的妻子和父亲从外地赶来,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病人家属没有想象中的胡搅蛮缠,确定张为民没有性命之忧,而且医生也强调病人才三十几岁,恢复个把月就能走动,他们只是静静守候在病人身边。
    父女两个商量了一阵子,一并觉得虽然工人是一脚踩空而摔下脚手架,属于意外,但还是不能买来了水果补品,让医院安排了更大的病房。
    “在工地上,这样那样的磕磕碰碰总是难免,你没受惊吧。”明成均拍了拍明晚的肩膀,一脸疲态,他现在遭遇突发事件,才发觉自己已经是个老人,体力精神全都跟不上去了。全屏女儿在旁边打点事务,出谋划策。
    明晚扶着他,缓步走入酒店,浅浅一笑。“我终于明白小时候总想去工地,爸你为什么总是拒绝了。”
    “工地上不太适合女孩子,像是刚才,满身是血,一团糟糕,头都大了……”明成均瘫坐在躺椅里,闭上眼睛,一脸欣慰,言语之内尽是骄傲和自豪。“爸记得你最怕打针抽血,真不一样了,胆子大了。”
    “爸,我从不后悔到裴家。凡事都有利有弊,裴家不但救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而且让我看清社会的很多面,锻炼了我的胆识,至于其他的……没必要强求。”明晚给明成均脱了外套,静静地说。“反正这两天工作室也挺清闲,我在这儿陪你。”
    明成均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忙活奔走了一整天了,晚饭也是在医院吃的,现在回了套房神经松懈下来,等明晚再跟他搭话的时候,发觉他早已歪着头睡在躺椅里了。
    明晚不无动容,想到裴立业跟明成均年纪相仿,六十来岁的老人了,她凝视着自己的父亲,直到清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但只知道心里头的一些怨怼越来越淡。
    她在明成均的鼾声中,一夜无眠。
    天际浮现了鱼肚白,窗户外却还是雾蒙蒙的,近年来常常是雾霾天,总令人觉得心情压抑。
    中午时分,她隐约听到动静,明成均洗漱过后,又悄悄出去了。
    她幽然转醒,头疼欲裂,全身酸痛,迷糊之间有人打来电话,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接了起来。
    “喂?”她恹恹地开了口。
    “小晚,你在燕北市?”对方的声音并不陌生,是楚北默。
    她一下子清醒了。“你怎么知道?”
    “昨晚我好像在附属医院看到你了,本以为认错,果然是你。”他笑着说,语气之下似乎还有一丝庆幸。
    “我来燕北看我爸,工地上出了点事。”明晚顿了顿,坐起身来。“你来出差?”
    楚北默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问她。“你还记得宋江吗?”
    明晚想了想,楚北默大她两届,他最要好的朋友就叫宋江,也是个学霸,戴着啤酒瓶底厚的眼镜,有些小脑筋,楚北默追她的时候,就少不了他出的一些馊主意。他们在背地里都喊他及时雨,是颇为有趣的一个人物。
    楚北默的语速平缓,心平气和地说。“他读了心理学专业,在附属医院,前阵子才联系到,我跟他说明了情况,他愿意给我一些建议。”
    明明不是一般的秘密,一般的伤痕,他却在她面前坦诚,可见他下了必定的决心。
    明晚笑了笑,柔声说。“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她听说有些比较严重的心理疾病,必须用特殊的方法治疗,过程尤其痛苦和折磨人,结果却不一定乐观。
    “小晚,我知道自己犯错过,没办法否认。你不愿意信我,也是情理之中。一开始,的确很累,心里头也很难受,只要能回到以前,一切都值得。”楚北默的声音向来温柔,极为好听诚恳,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从不让人觉得霸道专制,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总是顾虑明晚的感受。
    “楚北默,你在哪儿呢?要不我们跟及时雨一起见个面吧。不管是为了谁,你都应该积极接受治疗。”明晚提议。
    楚北默当然说好。
    一小时后,三人约在茶室,宋江的外形跟过去没太大改变,个子也不高,眼镜的厚度更见增长,一件白袍把他衬得跟专家学者般。
    “哟,这是明晚呐?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漂亮。”宋江一开口,明晚就止不住笑。
    “你没说话的时候,还真像是个医生。”
    “你这张嘴还是得理不饶人。”宋江指了指,跟楚北默一起入了席位,他的眼珠子骨溜溜打了几个转,问道。“北默这小子跟我一点也没隐瞒,我正在考虑帮他拟定一套治疗方案,不过效果因人而异,难度很大,我先跟你们说了。除了他自己的意志力之外,还需要有更多的支持,一旦半途而废,就是前功后弃。”
    明晚认真地倾听,心中微跳,哪怕早有准备,也没预料到治疗的过程竟如此难熬艰辛。她不由地望向对面的楚北默,他神情专注,却又并不太说话,可见忧心忡忡。
    宋江眼镜片后的眼神,突然尖锐起来。“明晚,楚北默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他当年费那么大劲追你,有时候看着书都会傻笑,满脑子都是你,怎么会是同志?”
    她无语地看着楚北默,他微笑着回视,眼神平静不少。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她曾经看过无数次,如今更觉熟悉,心却微微发酸。
    宋江重重哼了一声:“你要不支持他,别怪我骂你陈世美。”
    明晚挑眉:“宋江,陈世美是形容女人的吗?”
    楚北默急着解围:“宋江,我都说过了,是我对不住明晚,我背弃了承诺在先。”
    “我又不是居委会,来调解小两口吵架呢。”宋江却一副苦恼模样,挥挥手:“我是没想过你们竟然没有在一起。没收到你们的请柬,我还纳闷呢。”
    明晚无语,垂下眼去,在那段飞扬的青春中,她不能说自己没用心,更不能否认楚北默没用情。
    “楚北默为了谁选的建筑系专业,你想过吗?”
    明晚微微一怔,这个细节,她真是忽略,从没细想过。
    楚北默看出她的尴尬和黯然,笑着打圆场,“好了,宋江,我不是请您来为我说好话的。”
    宋江面色凝重地说,不再像是说笑。“没有人是完美的。明晚,一旦治疗开始,我希望他不放弃。”
    “你是楚北默的好兄弟,比起其他心理医生,你当然更可信。”她直言不讳。“就算我跟楚北默已经分手,我依旧支持他。”
    “讲义气。”宋江对她比了比大拇指。
    但医生只跟他们吃了顿简餐,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明晚跟楚北默单独坐着,彼此都很沉默。
    “这不是病,更不是绝症,会有办法痊愈的。”明晚首先打破了沉默,她噙着一抹柔和笑意,重复着说。“会有的。”
    楚北默久久地凝视着她,她已经从女孩蜕变成女人,但他发觉自己心底里对明晚的爱意,从未停止,相反,他比过去更在意她。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对自己的观感,唯独不愿看到明晚眼底的一丝丝落寞和失望。
    “但是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你正在事业上升期,事务繁忙,身体才是支持你工作的本钱,一旦身体出了问题,会连累你的事业。”明晚再度问他。
    “我要是这一关都挺不下去,以后也就这样子了。”楚北默心意已决,笑着说,但笑意苍白而苦涩。
    明晚没再开口,楚北默给她倒了一杯花茶,她不习惯让人伺候,急忙伸出手去接,两人指尖相碰,她突地意识到什么,马上缩回了手。
    她记忆深刻,楚北默对女性的抗拒有多深,那一个晚上他曾经尝试拥抱她,却表情狰狞,吐得厉害。
    楚北默的手落在半空,他微微蹙眉,但没有更多的反应,沉默了许久,他才说。“我没关系。”
    明晚有些尴尬,此刻再多的话,也是多余。
    “我跟宋江很久没见了,看到他,想起读书的时候,才是最单纯最开心的。”
    只听到楚北默轻轻地说。
    明晚深有同感,现实的社会才是残酷的。
    两人在茶室门口分别,各自开车离开。
    附属医院里,病人的情况稳定,负责人和明成均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家属也对此满意,并无抱怨。
    明晚在第三日回到淮海市内,完稿的论文需要给指导老师过目,一到大学,宋慧已经在门口等待。
    “徐教授真毒舌啊,把我的论文批得一文不值,一点正能量都不给我,我还怎么活啊?”
    “我给你三天假期,你赶紧把论文重写。”明晚镇定地说。徐教授是建筑学院出了名的严格,宋慧的论文方向正好是徐教授的范畴,可难为她了。
    “人家都说大boss铁石心肠,果然没错。”宋慧白了一眼,泄恨地说。“你好歹给我三个月的假期吧。”
    明晚的脚步没有放慢,走上楼梯,边走边说。“我要去冯教授办公室,你要给我打气吗?”
    “天,希望你从师太那里活着回来。”宋慧大惊失色,捂住嘴巴,这才想起明晚的运气一点也不比自己好,冯教授是系里年纪最大,知识最渊博,为人最刻板的一位。
    论文答辩就在两个月后,一旦完成,等同于她彻底结束大学生活,走入社会。
    她的心中不无唏嘘。
    临走的时候,她在大学校门的人潮中,看到一个身影。那女孩正在跟旁人说笑,眼角余光瞥到明晚,如临大敌,蓦地转过脸去,不敢再看她。
    那个人正是曾经举报过自己的别系学生,钱雯雯。
    “雯雯你的论文写得还好吗?”她的同伴问:“我看你心情不错。”
    “还行吧,就是有些小细节,还需要修改。”钱雯雯自信地笑,很快一辆私家车开到她的面前,她跟同学告别,上了车。
    等她一走,两个女生开始窃窃私语。
    “钱雯雯平时的成绩都是班级垫底,你说她论文怎么写出来的?”
    “该不会是找了专业写手吧,反正她家有钱,这有什么难的。”
    “论文都敢作假,钱雯雯不像有这么大的胆子吧。”
    “上次我看她跟一个学姐见面,我撞见了,她像是见鬼一样,说不定就是找认识的人做了手脚呢。”
    明晚不动声色,从人群中走开,取了车开走。正在红灯路口,旁边听着的奥迪车有些眼熟,她不经意看了一眼,这辆车不算新,是前几年的车型。后车座开着窗,她清楚地看清里面的人是钱雯雯。
    真是太巧。
    钱雯雯正在打电话,肆无忌惮地笑,一脸满足。“是啊,学姐,真是多亏了你。老师也对我刮目相看。这样吧,我请你吃顿饭,好好谢谢你。”
    明晚眼神微变,钱雯雯是否找人代写毕业论文,不是她关心的重点,毕竟大学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她关心的是——先前钱雯雯到底是受谁的怂恿,才来抹黑自己。
    “行,我马上去,先定个位子,我等你。”钱雯雯满脸堆笑。
    绿灯一亮,明晚舍弃自己的路线,跟着钱雯雯的私家车,一路开向市区。
    私家车停在一家日式料理店,门面不大,但是门口停满了车,看起来生意不错。
    她坐在车内,并没有太快进门,等钱雯雯进去了,她才尾随而行。钱雯雯在总台预订了位子,坐在靠窗,每一个位置都用纱帘隔开,明晚选了后面的座位,正好对着钱雯雯。
    那人已经迟到了十五分钟,钱雯雯却没有半点不耐烦,自顾自玩着手机,说着微信,自娱自乐。
    明晚端着茶,一同等待来人的到来。心情莫名紧张起来,她回想很久,自己平日跟同学的关系不错,人缘也好,若是谈不来的也不至于处处针对别人,按理说不该被人拉入黑名单,用这种龌龊的方式置人于死地。
    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明晚转过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脚步声越过她,停留在前方的位置,钱雯雯欢喜的声音传来。“学姐,快坐吧。服务员,点单!”
    明晚的视线透过金色的纱帘,眼睁睁盯着那个人放下皮包,优雅入席。
    那一瞬,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需万分克制,才让自己不至于鲁莽冲动地跑上去,一顿指责质问。
    只因那个人是——明晨。
    “下不为例,我工作很忙,没事就不要喊我出来了。”明晨开启红唇,淡淡地说。她特意来这个小店,就是不想被人撞倒,流言四起。
    明晚将钞票放在桌上,提着包,面无表情地离开,心情纷乱,她需要时间来好好理一理。
    这已经,不像是一个单纯的巧合了。
    ……。





     005 我接纳明晨,你也无所谓
     更新时间:2014…4…28 13:45:07 本章字数:5880

    “楚北默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你不必给人难堪,毁人前程。当然,裴少你动一动手指,就能让他落魄潦倒。”明晚知道,裴煜泽有他的厉害手段,只是不想让这一场失败的婚姻,牵涉更多的人。
    “我以为是个人,就有喜新厌旧的毛病,看来你挺念旧。”裴煜泽低沉暗哑的嗓音之内,已然听不出半分起伏了。
    对于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人,是很难去信任的。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一直都在,因为,他们并不了解对方。
    明晚相信裴煜泽对自己确有好感,朝夕相处下来偶尔也有悸动,但若说那就是爱,未免太过夸大。爱情,需要有更坚硬的感情基础作为奠基,才能长久。
    “谢谢你的礼物。”她闭口不谈两人的将来,不管往后两人何去何从,在山顶上的这一个夜晚,已经令她释怀了。
    离开的时候,她似乎觉得眷恋,又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山底下的风景。万家灯火,真热闹。
    ……
    韩冬的家中。
    韩冬在厨房冰箱拿出来两灌冰啤酒,对着客厅说。“你的秘书之一,内务部的章新瑞的丈夫是普通的工薪阶层,但月底账户上多了一笔一百万的进账。钱很快被拿出来,买了一套二室一厅。”
    客厅里传出裴煜泽的低沉嗓音,没有任何起伏:“狐狸的尾巴,藏了很久,终于要露出来了。”
    韩冬把冰啤拿去客厅:“茶几上放着她大学时候的毕业照。”
    裴煜泽扫视一眼,冷冷一笑,“啪”一声开了易拉罐。“以前是这幅样子,挺清秀一个女人,现在把自己搞的跟嫁不出去的老处女一样,黑框眼镜,黑套装,从不穿裙子——真把我骗过去了。”
    “为了钱,牺牲形象也无所谓。判若两人,都是钱的魅力。”
    “让姓钟的信任,可不是一般人。”
    韩冬喝了一口啤酒:“她出身贫寒,是钟家小女儿的同学,大学的学费都是钟国华出的,她对钟国华忠心耿耿,非常尊敬。进裴氏,看起来是正常面试进来的,但那几个面试官跟钟国华有没有暗中往来,就很难说。”
    裴煜泽把啤酒罐压在照片上,眉头紧锁,神色冷峻:“姓钟的心里可这么明白,名单里的女秘书一个比一个漂亮,他料定我一定会找专业的,外表不起眼的女人,他用的这一招叫反其道而行之。”
    他随即低叱一声:“老奸巨猾。”
    韩冬询问:“现在要把章新瑞踢出去?”
    “物尽其用。”裴煜泽扯唇一笑,眼看着啤酒罐底下的水汽把照片的人物染湿,面目模糊难辨。“把她利用一回再赶出去,她是老狐狸的心腹,顶级信息都是通过她的手传出去的。”
    韩冬恍然大悟:“他吃了一次亏,必定怀疑章新瑞,他性格多疑,无法容忍背叛,一次失败,绝不会再用这人。我们不用出手,他便会惩罚自己的心腹,比我们更狠。”
    裴煜泽不置可否,眼神阴沉莫测。也许钟国华会在不久之后后悔莫及,重伤一个心腹,等同于他失去一个可靠之人,他要再安插一个到自己身边,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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