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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冠禽兽·女人,放松点-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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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她越发后悔自己将这样的真相残忍隐瞒了四年之久。
    到底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抵得过一家人这样温馨的在一起呢?或许,爱情与亲情能战胜所有的困难险阻也不一定呢?
    向南看着眼前这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她急忙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咔——”的一声就将这唯美动人的画面永恒的长存了下来。
    她会永远记住这美好的一刻的!
    或许,这是今日最值得她展颜一笑的事情的。
    “爸爸,你抱得阳阳好紧,阳阳快要透不过气来啦!”
    小阳阳挣扎的喘气声从景孟弦怀里传了出来,景孟弦吓了一跳,忙松开手,让他把小脑袋从自己怀里探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声道歉,脸上掠过几许尴尬的红晕,“爸爸是新手,还不太明白怎么抱你会比较舒服。”
    “没关系。”小阳阳不计较的一笑,“你只不要太用力就好,怎么抱都很舒服的啦!”
    看着他们的亲子互动,向南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被她这么一笑,景孟弦更觉不好意思了起来。
    不过,不得不承认,‘爸爸’这个称呼真的超动听……
    那种温馨的绵绵感,几乎都快要把他的心都化了。
    父子俩在床上打打闹闹了一阵,小家伙又累了,而后就歪在景孟弦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里,小家伙似乎一直在不停地做着美梦,嘴角总会不自觉上扬,甚至于有时候还会夸张的笑出声来。
    这个时候,向南也会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
    看着这一大一小的迷人笑颜,景孟弦从来没觉得生活像如此这般充满阳光过,这种感觉,简直不能单单用幸福或者温馨来形容,他整颗心脏都被一股强烈的热流充斥得满满的,它们在里面激情的翻涌着,盘旋着,舞动着……
    他贪恋这种感觉,甚至是深深的沉迷!
    景孟弦小心翼翼的替小家伙盖好被子,这才轻轻从床上起了身来,“待会我会去血液科抽血检查一下。”
    他低头看着被子里软绵绵的小东西,一想到他身患重病,他的心,就如细弦一般拉扯着一般,疼得厉害。
    “你是想去看看你能不能和阳阳配上对吗?不用去了……”向南摇摇头,神情难掩些分的失落,她咬了咬唇,才低声道,“其实……我早就瞒着你,让亦枫帮你们检测过了,就是上次你们体检的时候……对不起,我……”
    向南歉责的低下了头。
    景孟弦深深的盯了她一眼,而后,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叹了口气,把她抱进自己怀里,任由着她靠在自己的腰间,“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了,我还能指责你什么呢?都帮我把我们的孩子养这么大了,便宜我这个老爸了。”
    向南笑起来,伸手圈住他结实的腰肢,贪婪的倚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身上那股让她安心的温热以及那淡淡的香草味……
    “对了,关于阳阳住院的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景孟弦说着就在向南的身边坐了下来,“我想把阳阳从医院里接出来。”“嗯?”
    向南错愕,“接出来?可是他的病……”
    “你放心,我会安排好所有的特护以及专属教授,也会每隔三天带阳阳回医院检查一下身体,我想把他和你都一起接到家里来,我不希望阳阳每天都住在医院里了,医院的感觉,你也知道,即使环境再好,每天窝在这里,小朋友也不会太开心的。但是回家的话就不一样了,小区里有很多可爱的小朋友,阳阳每天没事的时候,可以去花园里晒晒太阳,散散步,可以在家里的温泉池里泡泡澡,游游泳,还能在游戏厅里打打游戏,还可以请其他小朋友回家做客,甚至于还能种种花草,喂喂小鱼,对!阳阳很喜欢小鱼的,我马上叫人送一个大鱼缸回去!”
    他说着,便掏出手机一边拨通了电/话,一边往门外走去,雷厉风行的安排鱼缸去了。
    向南囧。
    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这些,已经足够让她怦然心动了。
    “考虑得怎么样了?”
    很快,安排好一切,景孟弦折了回来,问向南。
    “很好。”向南笑着点头,起了身来,“我同意了,我相信你,你是医生。”
    景孟弦探手,贪恋的将她搂入怀里,迷人的面庞贴在她的脸上,鼻尖触着鼻尖,问她,“那你呢?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觉得呢?”向南不答反问他。
    景孟弦勾着嘴角微微一笑,“跟我住的可能性非常小。”
    “知道就好。”
    景孟弦挑挑眉,“我也不为难你,我知道,你除了孩子,还有其他家人需要照顾。但是,有了孩子在我这里,我想,想要天天见到你应该也不是件难事。”
    向南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敢情你让儿子去你家,就为了这事儿?”
    “一半一半。”
    他笑说着,在向南的鼻尖上用唇瓣亲昵的含了含。
    ————————————————————————————
    好不容易秦兰从重症室里出来,尹若水却又相继被送入了重症室里去。
    向南在病房里照顾着母亲。
    “妈,你都躺了好些天没好好吃东西了,所以今儿我熬的这鸡汤你可得好好吃完。”
    向南坐在母亲的床沿边上,将鸡汤搁在床头,给她喂汤。
    秦兰开心的喝了几口,忽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今天不是周末吗?怎么没见若水那丫头过来呢?她不知道我今天出重症室吗?”
    提到若水,向南的脸色微微煞白。
    她想跟母亲说实话的,却又担心母亲的身子,只好出言隐瞒,“妈,若水现在……大概正忙着呢!”
    向南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和苦涩。
    她到底不是演员出身,而秦兰又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虽没活出什么精彩来,但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南南,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妈?”
    秦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碗鸡汤也不喝了。
    向南心下一慌,“妈,没……真没有。”
    “还不跟我说实话?说起话都支支吾吾的了!还想骗妈?是不是她偷偷跟景医生约会去了?你老实给我说!别想替她瞒着!这女儿可真是越养大越不中用,成天到晚都不让当妈的省心,你看看我含辛茹苦的养了你们,有什么用!!”
    秦兰越说越生气,她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眼泪都差点滚落了出来。
    向南搁下手里的汤碗,“咚——”的一声,就在母亲的床前跪了下来,眼泪‘啪嗒啪嗒’就往外涌,“妈,你打我吧!你把我往死里打!!妈……”
    秦兰被女儿这突来的架势吓了一跳,她忙掀了被子,就要坐起身来,“南南,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起来,先起来……跟妈说……”
    向南哭着摇头,不肯起来,“妈,你住院的这几天是我没把若水照顾好!她……她前两天为了救我和阳阳出了事,现在……现在还躺在了重症室里。妈……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她,你打我,你打我吧!呜呜呜……”
    秦兰一听这消息,那张好不容易回了血色的脸一瞬间煞白,差点就再次昏死了过去。
    “妈——”
    向南急坏了,起身朝母亲迎了过去,“妈,你别这样,别这样……”
    向南泪眼涟涟,咬着唇,哭喊道,“您不能再出事了,妈,别让我承受这份痛苦了,好不好?看着自己身边的亲人一个又一个的躺进医院里,真的比杀了我自己还难受!”
    “妈没事,妈没事……”
    秦兰看着女儿哭得这么肝肠寸断,心里疼得厉害,一想到自己的小女儿现在还睡在重症室里生死不明,她就更觉整个世界一片灰暗。
    老泪纵横,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来,“我要去看看那丫头……”
    “妈,您现在身体不好,咱们先不去看,行吗?”
    向南根本不敢跟母亲说妹妹被截肢的事情,她怕母亲一个熬不住就昏过去,到时候身体恐怕想好起来都难了。
    “让我去看看她!!”
    秦兰的语气登时就厉了几分,她生气的喊道,“女儿的命难道不比我这老婆子的身体重要?都这样了还不让我去看,是不是要急死我啊!!”
    向南无奈,含着泪道,“妈,我不是这意思。”
    秦兰圾了拖鞋就蹒跚的往外走,向南急着追过去扶住母亲,“妈,您别急,我带您过去。”
    ………………………………
    重症室外,秦兰踮着脚往玻璃窗口探眼看着。
    那眼泪一把一把的往外流,“你说我们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一个一个都跟这医院过不去……”
    “妈,您别哭了,您身体不好,别把自己身体哭坏了。”
    向南拿着纸巾,心疼的替母亲擦眼泪,柔声安慰着她。
    她庆幸重症室里不让进,所以母亲还察觉不出若水被截肢的事儿。
    向南一想到妹妹没了双腿,她心里就忍不住发怵,浑身抖得厉害,这个残忍的事实,别说她们接受不了,她简直不敢去想象,当若水醒来发现自己没了双腿会是个什么情况。
    “南南,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身体抖得这么厉害,是冷吗?”秦兰关心的问着自己的女儿。
    “妈,我没事……”
    向南抬起红通通的双眼,摇摇头,“今儿有点冷……”
    她说着,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臂膀。
    “知道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点,走吧,别看了,越看越心疼……”秦兰说着又抹了一把泪。
    “嗯,妈你别冻着了。”
    向南搂着母亲的肩膀就要走,却突然听得与她们擦肩而过的两名小护士正议论道,“唉,这个尹若水也挺可怜的,脸上烧伤毁了容不说,连两条腿都被截了,这再坚强的人,我看也难接受这个现实吧,可怜她还这么年轻,而且长得还那么漂亮……”
    向南一听护士这话,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蛋顿时一片煞白。
    毁……毁容?
    不是只说截肢吗?怎么又说会毁容了呢?向南只觉脚下有些轻飘飘的。
    秦兰一听两名护士的话,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朝那两名护士扑了过去,“护士,你们刚刚说的谁,说谁被截了腿?谁毁了容??”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沧桑的面颊上,老泪纵横,“你们说的一定不是若水,对不对?一定不是她,不可能会是她的!!”
    “妈,妈——”
    向南急得眼眶都红了,忙一把将母亲抱入自己怀里来,“妈,别这样,别这样……”
    那两名护士见这情形就知道自己犯了忌,一时间杵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秦兰抓着向南的外套,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哭着问她道,“南南,告诉妈妈,若水没有被截肢,对不对?对不对?你告诉我啊!!”
    向南豆大的眼泪,无声的往外涌,听着母亲那一阵阵可怜的哭声,最后她到底没能忍住,呜咽的痛哭出声来。
    “妈,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向南不停地同怀里的母亲道歉。
    秦兰那双沧桑的眼眸,越渐灰暗,绝望,到最后……已然没了分毫色泽,忽而,双眼一闭,就那么没了知觉的昏死了过去。
    “妈,妈——你别吓我!!妈————”
    长廊里响彻着向南凄厉的哭喊声,“医生,医生!!我妈晕过去了,快救救我妈……”
   

☆、生命在,希望就在——你有没有想我?

“怎么回事?秦姨怎么忽然昏倒了?”
    景孟弦恰好在重症室里查房,一出来就见到了晕倒在长廊上的秦兰,他二话没说,抱起秦兰就往急救室疾步而去。
    向南急忙追上,担忧得眼泪直流,“我妈听到若水被截肢的事情,受了重击!孟弦,我妈不会有事吧?”
    “把眼泪擦干,别太担心,一切有我。”
    景孟弦说完,加快脚下的步子,肃然的奔进了急救室去,“小文,快!过来帮忙!!辂”
    半个小时后,景孟弦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他边走边褪手套,身后还跟着几名护士,将秦兰一起推了出来。
    “妈——姹”
    向南激动的一把迎了过去。
    景孟弦伸手,拦腰揽过她,冲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嘘……秦姨没事,这会睡着了,你别打扰她,她情绪有些激动,让她休息会比较好。小文,你把秦姨先送回病房去。”
    最后这句话,景孟弦这冲病床边的小护士说的。
    “好。”
    小文率先推着秦兰回了病房去。
    景孟弦和向南跟在后面。
    “孟弦,我妈真的没事吗?”向南还有些不放心。
    景孟弦随手将手套扔在一旁的回收桶里,这才如实同她道,“身体其实本无大碍,但是精神上的损伤比较严重,我担心她情绪不好的话,会影响身体的痊愈,倒不是说秦姨的身体就好不了了,能好,但这样很容易落下病根子。”
    向南脸犯难色,咬唇,“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除了多开导她,真的再别无她法了,事已至此,希望秦姨能看开点。”
    向南听了景孟弦的话,低低叹了口气,情绪有些落寞,眼角的余泪还未来的及干涸。
    景孟弦心疼的捧起她的小脸,皱着眉道,“这几天就看你每天苦着这张脸,这样可不行,秦姨看着只会越来越难过。”
    向南听得他温柔的抚慰着自己,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的往外流。
    她的手抓上景孟弦捧着自己的大手,脸颊依赖般的在他温暖的掌心里蹭了蹭,眼帘垂下,摇头,“孟弦,我好累……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景孟弦揽着她,心疼的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来,试图把身体内所有的温暖全数传递给她,“累了就到我怀里来,虽然没办法替你分担你心里的痛苦,但至少还能给你一丝慰藉。”
    向南听闻这话,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
    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轻闭着眼,享受着这痛苦边缘的一片唯一一片温存。
    向南庆幸,这个时候,好在自己还有他!
    ————————————————————————
    尹若水在重症室里呆了五天,也昏睡了整整五天之久,每日就靠着营养水维系着。
    第六天转入普通vvip病房。
    这日向南比谁都忙。
    她先是从外面买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百合回来,插在花瓶里,又精心修剪了一番之后,这才将它们搁在病床前的小圆桌上,这样若水一醒来就能见到这素白圣洁的百合了。
    这是她最爱的花种。
    她总说百合象征着洁净,通明,一如她的心,单纯如白纸。
    向南想到她曾经说这些话时那单纯无邪的笑脸,心口一疼。
    若水从来都是天真烂漫的,不管遇到多痛苦的事情,哭一哭也就过了,隔日再见她依旧一片阳光般的笑容,不熟悉她的人会觉得她没心没肺,了解她的人才知道,那只是因为她的心田里种着一片阳光。
    想到从前过往美好的一切,再看着床上还蒙着层层纱布的若水,以及双腿处那扁平的被褥,向南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狂涌而出。
    若水,如果可以,多希望从前的那些天真能够永远定格在你的脸上,永远都做那个没心没肺的尹若水!
    “水……”
    “水,我要喝水……”
    忽而,病床上传来尹若水虚弱的唤声。
    向南一喜,就见病床的尹若水已然缓缓地睁开了眼来。
    “若水!!”
    向南欣喜的朝病床上的尹若水扑了过去,顿时眼眶里的眼泪淌得更厉害了,“若水,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这几天真是吓死我了,呜呜呜……”
    向南握着尹若水的手,不停地哭着,忽而想起她说要喝水,又连忙跑去饮水机处倒水,“等等,姐马上给你倒水!”
    尹若水看着姐姐泪流不止的模样,虚弱的出声,安抚着她,“姐,你别哭了,我现在这不好好的吗?”
    向南一听尹若水这话,握着杯子的手一抖,饮水机中的热开水顺势洒在了向南的手背上,她疼得低呼一声,眼泪扑簌扑簌就往外掉。
    但她没敢让自己哭出声来,急忙抹了一把眼泪,这才转身,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将水递到了尹若水跟前来,“我加了些冷开水,喝起来应该不烫了。”
    “姐,你先扶我起来吧。”
    “好,把我床摇起来,你小心点。”
    向南说着就替她将床头稍稍摇高了些。
    尹若水艰难的动着身子,还在努力的尝试着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坐起身来,却倏尔皱了皱眉,她抬起头,有些难过得看着向南,“姐,我的脚好像都没知觉了,是断了吗?”
    向南一听这话,眼泪就完全不受控制的往外涌,甚至于差点就哭出了声来。
    “若水,我们先把水喝了,来。”
    向南试图转移话题。
    尹若水却笑着安慰自己的姐姐,即使脸色还有些苍白,“姐,你别哭了,我都没感觉到疼。”
    她说着,伸手想要去搬自己的腿,“不就断了两条腿嘛,又不是好不……”
    话说到这里,突然扼住。
    笑容登时凝在她的脸上,她勾着身子,双手仓皇失措的隔着被褥在自己腿部的位置处不停地摸索着。
    “我的腿呢?”
    “我的腿呢?!!”
    一时间,尹若水像疯了一般,不停地在床上摸着。
    “我的腿呢?!!我的腿……”
    她从床头,摸到床尾,又从左边摸到右边。
    那张苍白的面颊死灰一片,眼泪更是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往外涌,“姐,我的腿呢?我的腿去哪儿了!!为什么我没有腿了!!啊——————”尹若水哭着喊着,双手抱着头,不敢置信的大声尖叫,“不可能!!不可能————”
    “若水,若水……”
    向南哭着扑过去抱住自己的妹妹,“若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姐不好!!都是我不好……”
    她抱着妹妹,心疼的不停地吻着她的额头,声泪俱下的同她道歉。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不相信,不信……”
    尹若水发狂的去推抱着自己的向南,“让开!!让我下床,我要走走!!让我下床——”
    “若水!!别这样,姐求你,求你……”
    向南哭着抱住她。
    但尹若水已强行掀开了被子,当见到那只剩下半截的双腿时,她差点眼前一黑,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若水……”
    向南忙扶住了她。
    尹若水放声大哭,歇斯底里的冲向南大喊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整个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随手抓起床头上的东西就往地上砸,“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杯子摔在地上,顿时一片粉碎。
    紧接着是果盘,电/话机……
    甚至于连她床头的圆桌上那个盛满着百合花的玻璃花瓶也没放过,“为什么还要在我眼前放一束开得这么鲜艳的花,是不是想告诉我全世界都是美的,只有我一个人是残缺的!!还是为了讽刺我跟这折枝的花一样,都是没有定脚的根了!!我们都是残疾!!废物——”
    花瓶狠狠地砸碎在地上,玻璃渣碎得满地都是。
    那娇艳的百合躺在破碎的玻璃渣里,显得那般残破不堪。
    向南终究没能再忍住眼泪,一颗一颗的从眼眶中滚落而出,掉落在地上,碎开来……
    尹若水几乎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向南也不阻止。
    向南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少恨,多少痛,急需要发泄!
    能够发泄出来是好事,向南就怕她憋着,憋到最后就只能往死胡同里钻……
    “谁让他们把我的腿截了!!我有答应过吗?我有点头过吗?你们有没有遵循我的意见!!!”
    尹若水哭着喊着,惨白着一张脸,冲向南歇斯底里的叫着,“你看我,现在是什么怪模样!我瘫了,我就是个残废,我一辈子都只能躺在这张床上,我永远都没办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把这样的我留下来,尹向南,你们怎么不让我去死!!不让我去死——”
    向南听着一个又一个的‘死’字从自己妹妹的嘴里说出来,她吓得浑身发怵,瘦弱的身子颤抖得厉害,手心里一片冰冷。
    她多害怕从若水的口中听到这么绝望的字眼……
    “若水,别说这个字!当姐求你,求你,好不好?”
    向南紧紧抱住自己的妹妹,将她的头搁在自己怀里,一下又一下疼惜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相信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算我们没了腿,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可以用义肢,是不是?你知道多少人用义肢就跟常人无任何区别吗?只要我们肯坚持,一定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相信我……”
    “呜呜呜——”
    尹若水瘫在姐姐的怀里,哭得那么凄绝而悲凉……
    她的人生真的还有希望吗?还有吗?
    穿着白色大褂的景孟弦出现在尹若水的病房门口的时候,里面凌乱得简直就像被八国联军扫荡过一般,玻璃碎渣到处都是,书本,鲜花,水果,散了一地,处处都是狼藉。
    他走进来,边走边弯身拾起地上的杂物。
    甩一甩手里的书本,将里面的玻璃碎屑弹掉,搁回桌面上,而后倚在桌边,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两个女人。
    向南和若水也同时发现了景孟弦的存在。
    尹若水一惊,而后一声尖叫,立马就将头缩进了被子里去,又闷声哭了起来,就只听得她在被子里喊,“你出去,出去……”
    向南有些无助的看向景孟弦,景孟弦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安心就好。
    他没有离开,甚至于毫不避讳的迈步朝床上的尹若水走了过去,探手,将捂着她脑袋的被子强行扯了开来。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
    尹若水哭着大喊。
    景孟弦依旧一脸平静,肃然的视线看定尹若水,沉声道,“尹小姐,我是医生,我现在必须替你检查身体状况。”
    “我不需要!!”
    她哭着大叫。
    “抱歉,我没办法看着我的病人就这么消沉下去而置之不理。”
    景孟弦说着,直接强硬的将尹若水身上的被子给掀了起来。
    “景医生……”
    向南紧张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被扯去了被子的尹若水毫无遮掩的曝露在景孟弦眼前,她起先是一愣,而后,眼眶越来越红,到最后,竟毫不避讳的直接扑入了景孟弦怀里,放声大哭。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向南微微一怔,眸光闪烁了几秒,便别开了视线去。
    景孟弦不着痕迹的将怀里哭得七荤八素的尹若水拉开,扶着她躺下来,拿起手电筒开始替她检查瞳孔,一边安抚她道,“先别关顾着哭,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选择振作才是最聪明的决定。有希望,才有人生。”
    景孟弦醇厚的男中音,仿佛具有天生的魔力,一开口便能轻而易举的让人安下心来。
    尹若水的哭声明显低了许多,她红着眼看着眼前这个独具魅力的男人,咬着唇,哭着问他,“景医生,你觉得我的人生,真的还有希望吗?”
    “为什么没有?”
    景孟弦答得毫不犹豫。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踏照片出来,递给尹若水,“这照片里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可是,你看看他们,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每一个都拥有着不平凡的人生,而且,每一个都用双肢走路,甚至还有带着义肢参加百米赛跑而荣获国际冠军的!所以说,两条腿真的不能代表人生的全部,唯一能代表你人生全部的是性格,是心灵!人人都说性格决定命运,正因为他们有着乐观的人生观,他们才有了今天这不平凡的成就!而你呢?我们不需要你成为一个多伟大的名人,我们所有的人都只是希望你活出最精彩的自己!你没了双腿不可怕,我们可以用义肢代替,或许义肢不如自己的双腿来得习惯,可是,养成一种习惯只需要短短的二十多天,而习惯之后就成了自然,再慢慢的,它们就将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就当这次的灾难是对你人生的一个大考验,相信我,只要你跨过去,未来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灰暗……”
    向南怔怔的望着床边这个温润而踏实的男人。他总是有最美好的办法,在最混沌的时候给人最理智、最清楚的希望。
    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射进来,筛落在他迷人的左侧,他的脸颊隐在光影里,忽明忽暗,却魅得教人难以抵挡。
    看着妹妹那双渐渐充满期待的眼眸,向南微微弯了嘴角。
    回头,看向窗外的阳光……
    岁月静好,一切还有期待。
    尹若水拿着那一沓照片像捧着宝贝一般,将它们置于自己的胸口,水眸汪汪,望着眼前景孟弦那如梦如幻的俊颜,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一般。
    什么时候景医生这般温柔的跟自己说过话?而且,一说还说这么多!
    尹若水只觉心脏一阵突突跳着,感动的热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景医生,这些照片,你是专程从网上找来给我的吗?”
    景孟弦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道了一句,“谢谢你!”
    还有,“抱歉!”
    他说完,站起了身来,偏头,看一眼窗口的向南,眼眸闪烁了一下,这才又折回来看向尹若水,“我还有事,先忙了。”
    他说完,点点头,迈步离开。
    想到尹若水凝望着自己时,那双热切的眼眸,忽而,他的心头没来由有些沉重。
    ——————————————————————————
    向南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也没去公司,自从出了车祸之后,她便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公司倒也体恤下属,一听闻她的事情便立马就批了。
    这夜,凌晨一过,向南便从医院回了家来。
    她正好给母亲和妹妹拣些换洗的内/衣内/裤过去。
    她回来的时候,景孟弦还在手术室里,她也没叨扰他,只给他发了条简讯过去,告知他自己先回家了。
    刚洗完澡,才一躺上床,桌上的手机忽而就响了起来。
    是景孟弦打来的电/话。
    向南一笑,连忙接了起来。
    “喂……”
    清甜的声音从手机这头传到了景孟弦的那头去。
    “喂。”
    他也回了向南一个字。
    “下手术台啦?”向南问他。
    “喂……”景孟弦又应了一句。
    向南一愣,取笑他,“你干嘛呢?复读机啊?”
    “你不是喜欢听我说‘喂’吗?我多说几遍给你听。”
    景孟弦温沉的嗓音透过电子仪器传了过来,那么醇厚动听,撩拨着向南的心弦,让她不觉有些怦然心动。
    一想到曾经那些分别得过去,向南心口微疼,“我不喜欢听你说‘喂’,我喜欢听你说其他话,例如问问我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你……”
    “那你有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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