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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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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了。当然。这一次比上回更惊险。上回只是奔马冲撞,了不起是内伤,这一次却是利箭穿心。如果不是穿着防弹衣,就算自己的身体再强悍。恐怕也难逃一死。就这样。防弹衣还被射了一个深深的凹陷。就像被大狙用复装弹中距离打了一枪。这个韩常,弓力真不是盖的。
“好了,我没事了。”狄烈慢慢坐起。二女慌忙左右扶持着他。
狄烈摆摆手,推开二女,深长地呼吸数次,又做了几个伸臂扩展动作,除了后背与肩胛处还有些木,胸肺已经没有问题。这也就是说,内伤无碍了,骨胳的愈合稍慢一些,再有一两天便可复原如初。
“我们这是在哪?”狄烈游目四顾,入目尽为峭壁杂树,耳边时闻林鸟啁啾,有一种只有深山老林里才会有的那股幽静,这与他印象中的骑兵营所埋伏的那片丘陵不符。
“不、不知道……”叶蝶儿害羞地垂下头,露出雪白的后颈。
“不知道?”狄烈瞪大眼睛,惊诧道:“我昏迷前,不是让你们往西面跑,与第三骑兵团一部汇合的吗?”
赵玉嫱掠了一下垂至眉前的青丝,看了叶蝶儿一眼,道:“还是我来说吧……我们原本是想往西边跑来着,可是有一伙金军骑兵,却死咬住我们不放,并且还四下散开拦截。若非他们人马不多,无法形成合围,我们早就落入他们手中了。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是抢先朝敌骑没来得及堵截的口子跑,忽东忽西,哪有路往哪跑。敌军人马十数倍于我们,骑术更非我们能比,加上……加上我与殿下共乘一骑,马力负重太过,好几次都要被敌骑追上。幸亏我们俩身上合计有霹雳弹十数枚,屡屡以此阻敌,方才能安然逃到此地。”
叶蝶儿颇为可惜道:“刚开始用霹雳弹时效果最好,非但炸死了几个敌人,更吓得他们躲得远远的不敢追。可恨的是为的那员金将,象见了鲜肉的狗一般,远远掇着不放,时不时还追近上来。那金将的箭术极可怕,有好几次,明明看到他在百步之外,箭矢竟追着我们射来。咱们本来有三匹马的,被他射死了一匹,若不是忌惮咱们手里的霹雳弹,不敢追得太近,加之天黑,视野不明,怕早已被他射杀或生擒了。”
赵玉嫱双手合什,道:“太上仙君庇佑,眼看咱们的霹雳弹告罄,再无利器遏制敌骑之时,前方出现这座深山……”
“明白了。”狄烈点点头,目光在二女身上一扫,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金肃门?”
赵玉嫱闭上嘴,朝叶蝶儿呶了呶。
叶蝶儿头低低的,圆润的下巴几乎蹭到了鼓鼓的胸脯,好半晌才轻声道:“我们原本遵从殿下的命令,好生呆在屋子里……后来,凌副参谋长差人报告说,太原城内火起,这是殿下事先预定的信号,全军将动总攻,希望我们不要擅自离开……”
狄烈冷然截断道:“可是你们还是擅自行动了!我说了不听!凌副参谋长说了也不听!这天诛军的军主,是不是要请你们来当!”
狄烈一番怒斥,令二女大气不敢出,叶蝶儿更是眼圈红,泫然欲滴。
赵玉嫱咬了半天红唇,终于还是大着胆子开口:“我们来太原为的是什么?”
狄烈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赵玉嫱勇敢对上狄烈的目光,鼓起勇气道:“我们来太原,不是让你金屋藏娇,也不是让你当花瓶摆设……你让我们设下迷局,掩饰你潜入太原,这等牺牲声誉之事,我们都愿意付出了,为什么不让我们履行本职,观摩太原最后一战?”
狄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在娘子关呆久了,你们还是想当李娘子了……好,你们要观战,东、南、北,哪个方向不可以,为什么要跑到西边来?”
“因为那三个方向,都不会允许我们观战,而且……”赵玉嫱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瞥了叶蝶儿一眼。后者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但赵玉嫱不为所动,还是说了出来,“而且蝶儿妹子猜到你会从金肃门突围,她还带上洗净的头盔与军靴,想让你第一时间换上……”
狄烈长叹着伸手抚了抚叶蝶儿柔滑的脸蛋,赵玉嫱偏过头,撇了撇嘴。
在叶蝶儿满面红霞中,狄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那么聪明,能猜到我从西门突围,难道想不到金兵也会从此方向溃逃么?”
叶蝶儿怯生生道:“我们知道的,原本也躲藏得好好的,但无意间听到有个金将咆哮说,要将那个暗器伤人的贼军头目活擒生杀,我们一急,暴露了行藏……”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狄烈挥挥手,揭过这一段。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及指北针,从方向上看,是正西偏南;从时间上看,现在是早晨八点三十五分。如果按二女所说,她们不间断奔跑,那么在天亮前最少跑出太原百里之外。综合时间、距离与方位,最有可能就是跑到了文水之畔的狐突山。当然,狄烈现在是身在此山中,无法窥得全貌,也就难以判定是不是狐突山。
“走,我们到山顶上看一看。”狄烈用力撑起身体,呼出一口气,胸口还有点闷。然后下意识摸了一下后背,枪盒不在,游目四顾,也没看到。狄烈心头倏地一紧,眼睛刷地一下盯住二女:“我的枪呢?”
赵玉嫱咬咬嘴唇,低声道:“掉了……”
“你说什么?”狄烈劈胸将她揪起,眼睛几乎喷出火来,“怎么掉的?说!”
赵玉嫱美目噙着泪花,想说话,但被勒得太紧,竟不出声音。
叶蝶儿哭着用力挽拽狄烈手臂:“在你挺身扑救玉嫱姐姐之时,那支箭镞射中你后背,恰好割断了枪盒背带……”
狄烈茫然松开手,隐隐记起自己在昏迷过去以前,似乎感到身上一松,大概就是在那会,背带断裂,枪盒遗失。
大狙遗失,简直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啊!
狄烈咬牙站起,狠狠一拳打在身旁的树干上,合抱粗的大树出喀嚓不堪承受之声,树皮破碎,木屑四溅,整棵大树剧烈摇晃,枝叶纷飞。
“对不起……”赵玉嫱失声悲泣。
叶蝶儿却忽做惊人之语:“殿下,你的神枪未失,被那员追杀我们的金将拾到了,眼下正背负在他身上……”
“你说什么?韩常拾到了我的枪?”狄烈惊喜非常,“而且,他还眼巴巴追在后面?”
“没错,我们亲眼所见。”叶蝶儿与赵玉嫱一齐点头。
狄烈咧开嘴,正要开怀大笑,突然山坡那边隐隐有声音传来:“前方有树无风急动,过去看看。”随即就见几个左衽胡服的人影在树林间闪动。
狄烈终于还是笑了出来:巧了,正想找你们,这就送上门来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林中激战
三名金兵极为谨慎,两人持牌捉刀在前,一人箭在弦上,亦步亦趋于后。
渐渐接近先前狄烈与二女歇息之地,一金兵伏地察看,一金兵绕树观察,一金兵持弓警戒,彼此配合得十分老练。
“马粪很新鲜,不超过一个时辰,极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伏地的金兵指间不断搓捻着一团马粪,做出判断。
“这树干被人用重物锤砸,估计是用骨朵……但为何要砸这棵树?难不成要将我们引过来。”这绕树观察的金兵一番话,却引来其余两名金兵讪笑。
那金兵弓手冷笑:“引我们过来?这两名女子嫌命长了?”
“她们手上的火器与火雷不可小觑。”
“火雷应当用完了,火器昨夜见过,的确威力惊人,却不及远。只要咱们小心些,拉开距离,又有林木掩护,那两个小娘皮奈何我们不得。”
“既如此,先发讯号,然后顺着痕迹追下去。”
一名金兵从腰间取下一弯牛角,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响,号角声苍劲悠长,穿越重重林木,在山涧回荡。
三名金兵发出讯号后,并未停留,寻踪觅迹,一路追下。痕迹倒是很明显,既有人的脚印,又有马的蹄印,没过多久,就发现追逐了一整夜的两匹战马。
两匹马悠闲地在一片较开阔的山坡上嚼着草叶,但只见马,不见人。
三名金兵迅速闪入岩石与树木后面。过得一会,一阵莺声燕语传来,就见两个墨绿色的倩影,娇笑着用一个怪模怪样的头盔盛着山泉走过来。
三名金兵大喜,手中的兵器,包括弓箭不禁放松垂下。其中两名金兵摩拳擦掌,正准备从岩石后面跳出来,虎扑而上。
就在这时,两名金兵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异响,讶然回首。就见一条高大的身影倏现于弓手身后。一手按住弓手后脑,一手从后面伸出,托住其下巴,左右发力一拧喀嚓!金兵弓手的脑袋便以一个怪异的角度软软垂下。烂泥一样瘫倒。
两名金兵大惊失色。同时抽刀持牌回防。就见白光一闪。一名金兵额头正正插着一把匕首,木头般栽倒。另一名金兵还没反应过来,嘭地一膝顶在旁牌上。同时面颊挨了重重一肘,整个人打横摔出,骨碌碌滚下斜坡。
一阵巨痛,令这名金兵从昏迷中苏醒,刚要张口呻吟,就被一根断木茬塞住嘴巴,唔唔有声,却说不出话来。金兵瞪大眼睛,看到一张并不陌生的脸……木茬从嘴里抽出,金兵涕泪四流,一边呛咳一边道:“是你……术虎……你竟然、竟然没死……”
狄烈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我……见过你在太原城下……击杀那员贼将。”
狄烈目光一闪:“你是银术可的亲卫?”
“我们都是……”
“你是说,追杀我们的全是银术可帐下亲卫军?”
“不错,你用邪术杀害大帅,身为大帅亲卫,我们若不将你活擒生杀,无一能活命。”
狄烈咧嘴一笑:“银术可的亲卫,就剩下三十多人了吧,你们以为就凭这点人马,能抓得了我?”
那金兵冷笑道:“你一直不离身的那件做法的妖器,已经落入韩都使的手里,没有这件妖器,你就施展不了邪术,施不了法的妖邪,绝逃不过我们的追杀。”
“果然是韩常拿去了。”狄烈淡然扫了那金兵一眼,“虽然你们理解错误,那不是什么妖器,不过有一点没猜错,没有大狙在手,以一敌三十,还真有点头疼……”
这时岩石后面探出一张俏美的脸蛋:“殿下,有敌情。”
“明白,就来。”狄烈匕首一翻,从金兵的肋骨下方斜向刺入其心脏。金兵眼睛凸突,手脚不停抽搐,不一会,口鼻溢血而亡。
狄烈已换上了凯夫拉头盔与野战军靴,面对韩常那不逊于子弹速度与打击力的铁骨箭,他必须做好全面防护。
叶蝶儿与赵玉嫱蹲伏在一块高高凸起的岩石后面,从这里可居高临下观察那片密林。密林的两侧是坡度很陡的山崖与一条弯曲的山道。毫无疑问,如果金兵追踪而至,最有可能就是自那片密林出现。
二女潜伏之处距离密林边缘将近五十步,如果她们手里握着的是火枪而不是鹰嘴铳,在金兵冒出林子之初,就可以第一时间予以迎头痛击。
只可惜……手里的家伙不给力啊。
“情况怎么样?”狄烈靠近二女身边,看着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的叶蝶儿秀丽的侧脸。狙击枪没了,瞄准镜自然也就没了,好在叶蝶儿还带着她的望远镜。
叶蝶儿咬着嘴唇,将望远镜递给狄烈。做工粗糙的两倍望远镜远远不能与精密光学瞄准镜相比,但比人的肉眼好使得多。在镜头中,可以看到林间模糊移动的人影,他们的服饰、兵器……突然,狄烈镜头定住,他看到一件无比熟悉的物事灰色的枪盒,正背在一个大块头身上。虽然面目模糊不清,但从那张大弓与身体轮廓上看,正是韩常!
狄烈心头狂喜,目光灼热:好!韩常,看在你送枪上门,服务到家的份上,呆会给你个痛快。
耳边传来叶蝶儿压抑不住的恐惧声:“神枪落到敌将手中,若为其所用,咱们只怕……”
“放心吧,这玩意除了我,谁也用不了。”狄烈将望远镜交还给她,拍了拍她的香肩,“还记得你我初遇的情形么?”
叶蝶儿眼波流转,明媚动人:“蝶儿永志不忘。”
“我的枪支零部件摆满了一桌,那个叫撒刺的金将还不是干瞪眼。老老实实等着我组装好,再爆掉他的脑袋。”
叶蝶儿灿然一笑:“是的呢。”
狄烈淡淡向林中那幢幢人影一瞥:“何况这一次,我给枪盒上了密码锁,除了我,谁也打不开。枪盒是塑钢板衬里,外部蒙细牛皮,如果想暴力破坏的话,除非用锯子,刀砍斧斫都没用。背着三十公斤重物与我周旋,嘿嘿,韩常,希望你能扛得住。”
说话间,密林里鬼魅般冲出四名金兵,人人头戴皮盔,着半身铁叶甲。腰间插着刀斧骨朵等近战短兵。人手一张硬弓。背负两壶羽箭,正是银术可亲卫精兵的装束。
随后又有十多名同样装备的金兵呼啦一下冒出来,其中一人。正是韩常。
此时韩常脸上带着疲惫与兴奋、甚至激动,他没法不兴奋激动:一箭射杀贼首,功莫大焉,更大的功勋是,他拾到了那个凶灵的大杀器。
韩常多次听兀术提到过当日在易水之畔,那个凶灵就靠着一件极可怕的杀器,重伤并杀死了诸多金军高级将领。虽然兀术没明说,但韩常也猜得出来,二皇子死得不明不白,多半与此有关。
而今这件传说中的杀器,落到自己手中,这是何等大功!
韩常兴奋之余,当场就想打开这长匣子开开眼,看看所谓的“宝锏”是什么模样。只是用尽了方法,也没能开启此匣,暴力破坏更是不敢想。只得先放一放,待回营后找能工巧匠打开。
韩常此番率三十余名银术可的亲卫追击,死缠不放,目的只有一个:狄烈的首级!
没有狄烈的首级,银术可的亲卫们绝对难逃一死,统统都要为主帅赔葬;没有狄烈的首级,韩常射杀敌酋之功,也没法落实。因此,哪怕二女跑到天边,只要她们还携带着狄烈的“尸首”,韩常与亲卫队就死追不休他们没得选择,更没有退路。
韩常与一干金兵钻出树林后,神情开始谨慎起来,每一个金兵都将箭矢搭在弓弦上,拉得半开,一旦有警,可以迅速发射。
眼见金兵越来越近,狄烈几乎将嘴凑到二女耳边:“你们的枪法怎么样?”
赵玉嫱被灼热的气息弄得耳根痒痒,又不敢做大动作,轻哼道:“三十步之内,十发九中。”
叶蝶儿脸红红道:“我只能打二十步之内的,远了就没把握……”
“好,你们先选好目标,等我箭矢一出手,一起开枪。”
“明白。”
狄烈手上拿着一副缴获自金兵弓手的八斗骑弓,骑兵八斗弓有效射程超过五十步,射穿铁叶甲不在话下,穿透力不比火枪差多少,当然,杀伤力则远不如。狄烈一向用距离来玩人,只有他打人,别人光挨打,但是狙击步枪遗失,使他丧失了这个最大优势。迫不得已,现在也只能玩弓箭了。
来到这个时代后,狄烈没事时也练练箭术,当是健身。他的力量惊人,二、三石弓随便拉,后来有制弓匠人给他专造了一把五石弓,他当臂力器使用,准头很一般。不过射不中倒也罢了,一旦击中靶子,基本上就是爆裂,威力不比复装弹差。
眼下狄烈手上就一普通骑弓,箭术亦平平,与十几名玩了几十年弓箭的金兵对挑,其中还包括韩常这样的强弓手,显然是极不明智的。但他没得选择,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干掉这十几名金兵,抢回大狙。
既然箭术不如人,那就扬长避短,利用防弹衣的优势,近战破敌!
主意一定,狄烈离开二女,蛇行至一棵下,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倏地闪身而出,一箭飞射。
二十多步外,一名金兵臂膀中箭,弓箭落地,痛呼跌倒。
狄烈一箭射出,根本不管结果,弃弓飞奔,双手一翻,从背后亮出夺自金兵的两面旁牌,犹如豹子般飞踏岩石,扑腾而来。
金兵也早有提防,所有箭镞一齐指向在乱石上星丸掷跃的身影。
便在此时,二女相互用力一点头,齐齐从大石后探出半身。砰砰两声,两名金兵应声而倒。
一听这令人心惊肉跳的枪声,所有箭镞又齐刷刷转向二女藏身之地。
就在这时,韩常高吭的声音响起:“不要管那两个女子,一齐杀掉正主儿!”声落,铁骨箭如电射出,直取半空中的狄烈。
狄烈这时正从高处跃下,无法闪避,而且距离如此之近,几乎就是个活靶子。情急之下,狄烈双牌重叠,硬生生再扛一箭。
噼啪!铁骨箭连续洞穿两面旁牌,重重撞击在狄烈胸前。狄烈就象中箭的大雁,从半空中跌落,着地后翻了个滚,一跃而起。还没稳定身形,迎面一阵乱箭射来,笃笃急响,破损的两面旁牌已插上七、八支箭,其中一支箭矢十分精准地射中头盔,随即滑开弹飞。
韩常已搭上第二支箭,脸色阴沉:“大家小心,此人内着宝甲,箭射不透,改射其面目四肢。”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这话说晚了,莫说别人,就连他自个的箭都射不出去了。
狄烈连人带牌,像红眼的公牛,撞入敌群。先打横一记贴山靠,撞飞三名金兵,两臂一分,两面残破的旁牌重重砸在左右金兵头盔上,旁牌碎裂,两名金兵的脑袋同样开了瓢。
没了挡箭牌,狄烈却夷然不惧,从靴帮拔出军用匕首,揪住一名金兵衣襟,噗噗噗连刺几刀,血箭狂标。然后着地一滚,割断一金兵脚筋,金兵扑倒,还来不及惨叫出声,匕首便已抹过咽喉。
在这样的混战中,根本没法射箭,慌乱的金兵不得不弃弓拔刀,包抄过来将狄烈团团围住。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两名背部中弹的金兵惨叫倒地。这时才想起,还有两位女煞星呢。
被狄烈与叶、赵二女一阵好杀,金兵折损过半,只余七人。原本已成功将狄烈圈住,但枪声一响,狄烈迅速从被枪杀的金兵所暴露的缺口破围而出。翻滚着从地上捡起一副弓箭,将匕首插在脚旁,单膝点地,张弓搭箭,嗖嗖嗖,三箭连珠,再射杀三人。
韩常与幸存的金兵鼻子都要气歪了,我用弓箭,你玩肉搏;我跟你肉搏,你又玩弓箭……究竟想怎么样?
就在剩余的四名金兵正纠结着,不知是该玩箭还是玩刀之时,狄烈再次操匕首扑上来,告诉他们正确的选择……
以一敌四,没有任何悬念。当最后一名敌人被锋芒的匕首几乎切断了半个脖子,血溅五尺,重重扑倒之时,狄烈听到叶蝶儿焦急地叫声:“殿下,那金将跑了!”
狄烈猛抬头果然,韩常已不在原处,树林里只有若隐若现的灰黑色枪盒晃动的影子……
二女踉踉跄跄跑下山坡,顾不得气喘吁吁,急忙检查一遍,没见狄烈有明显外伤,刚松了口气,抬头见到狄烈口角溢血,失声道:“殿下,你、你受伤了……”
狄烈冷冷抹去血渍,这是先前被韩常重箭撞伤胸肺所致,好在有两面叠加的旁牌缓冲,结果比昨夜好多了。
“殿下,那金将带着你的神枪跑了,怎么办?”
“追!”
狄烈的命令干脆利落,大狙一定要夺回来,这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大杀器,绝不能落入敌手。
追到天边也要夺回来!
第二百四十章 追枪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如狄烈与韩常眼下的处境就是了。
昨夜还是韩常率骑兵队追得狄烈上天无路,今日却变成韩常被狄烈撵得入地无门。
韩常原本还有十多名精锐骑兵,分散在狐突山另一个方向搜查,但仓惶之下,也顾不得集合骑队了。反正再集中起来,也难挡这变态的对手一击,那还不如抓紧时间跑。
狄烈三人本就慢了一步,加上牵马、搜集敌人物资,等追到山脚下时,远远见韩常一人三骑,跑得比兔子还快。更可气的是,韩常还将所有战马全部驱散,如果狄烈要将战马追回来,他早跑没影了。
不得以之下,狄烈只得自乘一骑,二女则合骑另一匹马。
一方是一人三骑,一方是三人两骑,这追逐的结果可想而知。不到半个时辰,韩常的身影就消失在苍茫的地平线上。不过狄烈并未沮丧,他也名追踪老手,三马十二蹄踩过的痕迹还是很清晰的,只要锁定踪迹,韩常就跑不掉。
韩常逃跑的方向是西北,这可以理解,这个时候往任何一个方向跑,都有可能是自投罗网。唯有向西,才能远远脱离天诛军的包围。
狄烈心中着实也很为难,一方面,牵挂着太原战事,一方面,又不甘心就此失去大狙。太原那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尘埃落定了,现在正需要他这个军主去主持大局,偏在这个时候。他人失踪了。
狄烈心里估算,从昨夜开始发起总攻。到逐步拿下太原外城、子城,然后扫荡残敌,接管军事要地与各种物资。这种种一切,就算他不在,凌远与杨再兴等人也可以处理得下。但是,再怎么不露面,顶多也只有三天。也就是说,必须在三天之内。夺回大狙,否则就会很麻烦。
对于韩常逃遁的目的地,狄烈心里有数,最有可能的就是逃到石州。石州毗邻太原,北有胡公山,南有离石要塞,西有赤洪水。形成一个三面环绕的险要重地,是太原金军防御宋国西北“折家军”的重要屏障。
天诛军若顺利攻下太原之后,接下来肯定要打石州,这样才能在太原以西建立战略纵深。基于石州的重要意义,狄烈对石州的情况与地形也有所了解。眼下石州的金军倒不多,不过二千出头。守将乌虎,是个有勇无谋的家伙。天诛军只要派出一个主力旅,打石州是没问题的,但自己一个人闯石州,那就是嫌命长了。所以。决不能让韩常进石州。
韩常有备用马、精湛骑术及先行一步的优势,而狄烈则有熟知地形的优势——没错。天诛军勘测小组对西北地形的考察,正好到赤洪水与离石水。这一带的地形地貌完全印在狄烈的脑子里,他知道去往石州最近的一条道,而看韩常逃遁的方向,显然并不知道有这条近道。
果然,三人策骑缓行,不到一个时辰,远远便见到韩常的身影。同样的,韩常也看到他们,显然吃惊不小,赶紧快马加鞭,不多时又甩开他们。
狄烈胸有成竹,反而不急吼吼追赶了,还停下来吃了一顿午餐。叶蝶儿与赵玉嫱此行原本是想观战并接应狄烈的,哪里想到会出这样一个大岔子,结果枪支弹药什么的都带得充足,但食物却几乎没有。幸好在狐突山,三人先后干掉了超过二十个金兵,这些金兵身上多少有点干粮,多的不说,支撑三人两、三天还是没问题的。
吃过午餐继续上路,向南穿过一条曲折幽深的峡谷,到了下午的时候,又一次截住韩常。而且这一回,还拦在韩常奔往石州的路线前头,迫使韩常不得不折向北方,绕了一个大圈。
于是,双方一个走弓背,一个走弓弦,走弓背的韩常屡屡被走弓弦的狄烈拦截,其快马精骑的优势不断被瓦解。如是者三,韩常终于明白,对方对地形比自个熟悉太多,想赶在前头入石州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无奈之下,虚晃一枪,渡过赤洪水,弃石州而不入,向西南遁去。
韩常这一手算是歪打正着,因为一过赤洪水,狄烈对地形的认知降到了与韩常同一水平。看着韩常一人三马越跑越远,狄烈心头升起一种开着拖拉机追奥迪的无力感。但狄烈绝不会轻易罢休,反正距离自己定下的三天时间才过去三分之一,不到最后关头,岂能轻言放弃?
双方就这样追追停停,一直到日渐西沉,远方的地平线,出现一座城池的影子。
飞骑追击,由旦而夕,听上去很牛逼,真这么做了,就知道这是一件何等痛苦的事。浑身大汗淋漓不说,两瓣屁股都是麻的,骨头差点没颠散架。胯下战马也是口吐白沫,蹄子又跛又肿,显然伤着了。
狄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却咬牙紧随、不肯落后的二女,内心颇感歉意。连他这般强壮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可想而知二女的苦楚。
“你们等会,我去前面打探一下。”狄烈让二女在道旁的林子里休整一会,然后向叶蝶儿要过望远镜,驱奔向前。
过不多时,狄烈轻快回转:“前面是定胡城,还在宋军手里。走吧,趁着城门还没关闭,我们进城。”
赵玉嫱勉强扶着树干,拨了一下前额黏湿的发丝,有气无力道:“咱们天诛军与宋军没怎么打交道,只怕不安全……还是别进城了。”
狄烈小小惊讶了一把,赵玉嫱可是宋皇室的郡主啊,听她话里的意思,竟是完全将自己定位在天诛军上,与宋室泾渭分明……这算不算是自己这一年来的洗脑成果?
这时叶蝶儿也道:“那个韩常说不定也进城了,咱们冒然进去,只怕……”
狄烈苦笑道:“那家伙要是进城了才好,我怕的就是他绕城而过,连夜逃遁,那就没指望了……算了,别管那么多,你俩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于露宿,进城好生歇息。至于是追下去还是返回头,明日再说。”
当下三人各自裹上一条葛麻布衣,以掩盖他们那一身独特抢眼的军服。然后将一些从金兵身上搜来的比较显眼的兵器,诸如骑枪、骨朵、旁牌都扔掉,只留下弓箭与腰刀,驱马顺着大道向远处的定胡城行进。
定胡城属晋宁军,滨临黄河,与石州相距不过数十里,是宋军与石州金军对持的前沿。据说这里有一支相当精锐的西军“折家军”军兵镇守,因此石州金军未敢轻犯。
定胡是座小县城,城墙破旧低矮,吊桥铁锁锈蚀,护城壕也不宽,不过因是两水汇聚处,所以护城河倒是水势满涨。守军兵卒衣甲与城墙一般破旧,城头上的“折”字大旗也是有气无力地飘动着。
狄烈三人入城的时候,守卒倒没怎么留难,只是不时催促三人快点。刚刚进入劵门,就听到闭城的梆子声,随后吊桥就被拉起来,同时两扇城门也嘎吱吱地沉重合拢。
叶蝶儿轻吁口气,连拍胸脯:“好悬!差一点就要露宿了。”
赵玉嫱也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狄烈却是皱了皱,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面无表情放下。
当三人从长长的门洞中出来时,骑在马上的狄烈似有所觉,蓦然回首,望向城头,正见到一员宋将双手按在女墙垛口上,皮盔下一双冷冷的眼睛正看向他们。
狄烈装作四下打量,若无其事收回目光,心里暗自打鼓:看来这守城的宋将对他们一行颇为起疑,不过,既然对方没有留难的举动,那就最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反正明天一早就离开。
定胡是个小县城,眼下又是战事频仍,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商旅往来,所以城内唯一的客栈住客寥寥,大多数房间都空着。
狄烈还是头一回入住客栈,入目是一圈土围子院墙,中间一个大院子,门边有一口井,东北角是搭着棚子的牲畜栏,西南则是个晾晒场,横七竖八支楞着不少晾衣竿,以及花花绿绿、滴答渗水的衣物。二进门后就是客栈住房了,两层土垒房,底下是大通铺,楼上是单间。
狄烈自然要单间,而且是两间紧挨着的单间。虽然是所谓的“上房”,但黑乎乎的房间,当窗帘挂着的皮毡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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