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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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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诸将帅对此次出使的成果均表示满意,至于那个倒霉催的刘使节,谁还管他?顶多派个人到太原府讨还其首级,就算对得住他了——若狄烈早知道一个霹雳弹就可以换刘豫一条命,恐怕早就跟金人做这笔买卖了。

当诸将帅踌躇满志,准备离开庄子回府时,宗翰看到斜保居然还在那标靶处转圈,扫帚眉一耸:“斜保,还不走作甚?”

“是,父帅,这就来。”斜保一边走一边皱眉摸着左肋下,经过匠人们身边时,嘴皮子动动,想问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口。用力晃了晃头,大步追上。

或许是窃取了天诛军的大秘密,灭杀天诛军主这个凶顽,以及为子复仇有望,宗翰显得兴致盎然,回程路上,一边挥着汗水,一边大声对宗辅与兀术等人交待:“本帅这就要前往云中避暑,大军由兀术暂领;讹里朵。如今太原已失,我西路军后方粮秣军资尽丧,入秋之后的大军南略补给,恐怕得要你东路军接济一些了。”

宗辅赶紧谦逊地表示:“不分东路与西路,俱是为我大金统御天下而战,自是应当。”

前面的金军将帅说说笑笑,渐行渐远,而职小位卑的阿疏则落在后面,深陷的小眼睛不断闪动,若有所思……

是夜。阿疏用刚到手的赏赐。请一同出使的众金军护卫一起到城内的“合兴酒楼”狂吃海喝了一番。直到一更鼓响起,霄禁要开始之时,众军兵才酩酊大醉地三五成群,勾肩搭背摇晃着离开酒楼。

而军兵们前脚刚离开。酒楼厨房的后门就闪出一名伙计打扮的人。左右四顾无人。头一低,行色匆匆,没入黑暗之中……

……

三日后。太原知府衙门,也是同样的夜晚,狄烈正听张角汇报这几日建炎朝留守司使者的行踪。

说来也怪,金国使者走了,然后死了;夏国使节也于前几日怀揣和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唯独只有这留守司的使者,竟一直流连忘返,栈恋不去。不仅走遍太原周边各处,甚至还以恭送渊圣皇后鸾驾返程的名义,到了平定城及天枢城,参观了奈何关,更到了金中路军埋骨之地乱石坡实地验看。可以说,除了天枢城严格保密的军工设备及各军事禁区没法参观之外,所有能看的东西,全看了个遍。

当然,留守司使者一行,能够这样轻松自由出入天枢城,全因狄烈大开方便之门。狄烈一直没有与宗颖正式谈话,因为他知道宗颖要说什么,谈早了,绝对谈不拢。不过,现在谈,应该是时候了。

狄烈随后又与张角这位太原府通判兼保密局第二情报司主事,谈了一会有关汴京那边的情况。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侍卫的禀报:“禀军主,第一情报司主事阿术,有重要军情汇报。”

狄烈闻言笑道:“定是第一情报司按排的那条真定内线,发回情报反馈了。”

张角起身行礼:“事关机密,请容属下告退。”

狄烈摆摆手:“不必,子锐也同是情报司主事,正可与闻,让两司的情报共享。去,宣阿术进来。”

阿术入内,一见张角,赶紧施了一个平礼:“张判使也在。”

“军主召询,故来夜议。”张角也还了一礼。虽然他的品秩比这个女真人高得多,但心里却很清楚这第一情报司的份量,绝不敢托大。

未等阿术开口,狄烈已先笑道:“你的那个叔叔,应该将那枚‘加料’的霹雳弹,送抵目的地了吧?”

“加料”的霹雳弹?由于同是情报司主事,所以此事张角也是知道的。从真定府的情报人员发来情报显示,完颜宗辅所设立的秘密研发火药机构,已取得了明显进展:基本上已圈定了火药的主要配料为木炭、焰硝与硫磺三种,只是在配比上还弄不清楚,而且也未能将焰硝与硫磺提纯,所以威力大打折扣,尚不足以投入实战。

情报司曾提议派人捣毁这个机构,但狄烈认为这样治标不治本,而且真定金军防范甚严,也不易下手,还得另谋他途。

在狄烈想来,最好就是弄个“大杂烩”霹雳弹,通过一个合适的方式“送”给金军,误导金军的研究,让他们的研发工作走上一条弯路。为天诛军保持技术优势,争取到更多更长的时间。

而要实施这样的计划,非相当有份量的内应与极好的契机不行。真定金使的出现,尤其是阿术游说叔叔阿疏的成功,使得这个计划成功实施成为可能。

阿疏手里的那两枚霹雳弹,一真一假,弹壳外作有细微识别标志。这都是郭大石与另一名神投手,特地通过阿疏之手,送给金人的“礼物”。

金军三大将帅,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们视为此次出使的最大收获,却是被引入歧途的开始。等到他们最终醒悟过来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看阿术的表情,显然,这个计划完美达成了。

果然,阿术将手中情报一抖:“正是,快马送回的急件上第一条就是说这个。另外,还有一条……”

狄烈抬指虚点:“念。”

“据悉,金酋完颜宗翰,即将离开大军,北上云中避暑。据此可知,真定府金军,近期当无进犯我井陉之意……”

狄烈本来还很悠闲地坐着,听到这消息后,倏地身体挺直前俯,急促道:“等等!‘完颜宗翰离开大军,北上云中’,这消息可确实?”

“这情报是阿疏透露的,后有情报员补充侦察,证实前日卯时,完颜宗翰的确已率合扎离开真定。”

“取地图来!”狄烈拍案大叫。

侍卫刚取过奉上地图,狄烈就径直趴在大地图上,边看边以手指划动,自南而北,最后停在一处不动。

“速召梁兴入见。”狄烈拍案而起,一向沉稳的脸上,浮现少有的兴奋之色。

张角与阿术面面相觑,都不明军主何意如此激动,但军主不说,他们也不能先动问。

很快,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及一个明朗的声音:“梁兴奉命来到。”

狄烈抬头,看到从门外进来的梁兴,劈头第一句话就是:“梁副指挥使,你与你的狙击队成员,恐怕不能参加明日的全军嘉奖大会了。你们另有重要任务,须立即准备,明晨出发。”

梁兴皮靴重重一磕,立正叩胸,没有半点犹豫,只说了一句猎兵的口号:“猎兵不问哪里有敌人,只问敌人在哪里!”

狄烈握拳朝地图某处重重一击:“飞狐陉!”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东京的桃子熟了

霞光万千,刺破黎明的薄雾,投射在太原军校点将台上那杆高达三丈三尺,比普通旗帜大上一半的鲜红金黄星芒旗之上,金光红旗,相映生辉。

旗帜在晨风中轻舞飞扬,一如台下三千张年轻刚毅、神采飞扬的面庞。

三千天诛军将士,站成八个方队,整齐如豆腐块,带着骄傲而自豪的神情,向天诛军旗行注目礼。

是的,他们有理由骄傲,也有理由自豪,只因今日就是天诛军全军嘉奖大会,为太原战役与银州之战有功将士颁奖。

这个颁奖之所以推迟到现在才进行,除了进驻太原之初,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一时无法统计军功之外,银州之战的主角,第三混成旅驻防未归,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三日前,拿着签署生效的和议诏书,前往的接收银州的曹氏父子已抵达银州。早已做好撤军准备的张立,办完一切交接手续之后,立即挥师返回太原。在过黄河时,还巧遇一队猎兵率领的,天诛军用五百战马与铠甲,向晋宁军与麟府丰三州换来的二千四百多名骑术上佳的新兵。当然,这批新兵此时只能步行到太原。

双方相遇,均是大喜:张立喜的是,天诛军最紧缺的骑兵,终于有了新来源;而新兵们喜的是,有坐骑了。

没错,第三混成旅的骑兵团,原本就是一人双马,再加上撤出银州之时,夏人欢喜之余。为表谢意,又赠送了一批羊驼与数百良马。如此一来,两军汇合,车骑步快速行军,堪堪在嘉奖大会前,赶回太原。

当然,眼下还是战时,全军嘉奖大会,自然不可能让二万余天诛军全部聚齐到太原军校内领奖观礼,只能是各旅从营、都、队中选取获奖代表。前来太原。这三千将士。就是在太原战役及银州之战中,有着出色表现及立下功勋有功将士。

“太原第一营,授予第一混成旅重甲长枪营,请副指挥使董先。代表本营。上台领赏。”

点将台上。狄烈亲自主持颁奖仪式,并亲手将奖赏发到上台的每一个将士代表手里。这样大好表现恩赏、收束人心的机会,他是绝不会让人代劳的。

去掉了头上的“代”字。短短半年间,由一名基层什长,升为营副指挥使,军阶为校尉,这是对董先优秀战绩的肯定。而董先也实践了自己的誓言,第一个冲进太原子城,带领着自己的营都,获得“太原第一营”的荣耀。其本人,在太原之役中,前后手杀三十七敌,获首级二十六,个人战绩为全军之首。

狄烈将代表太原第一营的新战旗、军阶牌以及赏赐礼单交到董先手上,微笑道:“荣耀、服从、忠诚、牺牲,你都做到了。很好,继续努力,希望下次军功大会时,本军主能为你佩上郎将的军阶牌。”

董先结结实实地碰了个叩胸礼,声音铿锵道:“卑职一定不会让军主失望!”

狄烈含笑点头。董先执旗转身时,忽然说了一句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话:“卑职其实一直很想领教军主的身手,多谢军主成全卑职这个心愿,卑职心悦诚服。”

狄烈稍稍怔了一下,随即忆起董先所说的,当是指太原南关城下,自己假冒金兵,将其击晕一事。微微一笑,董先,不失勇将本色啊。

接下来,是爆破寿阳的第二混成旅的工兵都、截击完颜突合速的猎兵第一、二、四、五都、攻占寿阳的白马旅、成功阻援的各个独立旅、神堆驿大战的第二混成旅……基本上第一野战军全军各旅,都或多或少立下了功勋。这一次犒赏,至少清空了太原大备仓里的五分之一储备。

天枢城的财税都监侯方镜,看着满满的仓库哗啦啦地不断搬空,那个肉疼……

狄烈却犹嫌搬得不够空:“这不是还有五分之四吗?我们吃肉,将士们也不能只喝汤。如果各旅将士们的军功再翻一翻,就算清空了大备仓,我也只有高兴的份。”

集体荣誉颁发之后,是个人荣誉,而个人荣誉的最高体现,自然就是军功勋章了。

全军近一半的将士,都获得了一枚鎏铜铁质的四级勋章;获得纯铜三级勋章者近千人;鎏银铜质的二级勋章获得者,也达到百人之众;而且还出现了七人获得鎏金铜质的一级勋章。

由于金镶玉的特级勋章,只有重大贡献者才能获得,一般情况下,一级勋章就是普通士官的最高奖赏与功勋了。因此,这七名一级勋章获得者,在全军中又有一个称号“七勇士”。七人当中,就包括了重创完颜突合速,改变了太原战局的张锐;杀敌数量第一的董先、孤胆闯敌营,解除井陉之围的郭大石……

与军功勋章相配套的,又是一轮流水价的犒赏。点将台旁,那堆积如山的财帛米面、牛羊骡马,短短两个时辰,就分发一空。

不说围观的近万太原城百姓,心情是如何的震惊、艳羡、钦慕及蠢蠢欲动。就算是点将台上观礼的客使,早已见惯各种犒赏的留守司使者及其卫队将士,都看得惊羡不已——这天诛军的赏赐,也太丰厚了吧?

宗颖摇头叹道:“天诛军此次占领金军的军资重地太原,真是赚大了。不足四万军兵,却坐拥可支持十万大军一年军事行动的军资,便是我留守司也远远不及啊!”

岳飞的看法却略有不同:“厚赏固然重要,亦可凝聚军心,提升士气。然以飞之见,那军功勋章制度,才是真正点睛之笔。有此举措,我大宋士卒,方洗去‘贱配军’之耻,重拾勇者之心——就象天诛军那‘七勇士’一样。”

呼延次升低语道:“敏之兄,东京之事,不可再拖延了,当断即断啊!”

宗颖扭头看向岳飞:“鹏举,你意如何?”

岳飞微微欠身,目中精芒闪烁,语气果断:“我等这几日踏遍天枢城全势力范围,亦深入了解天诛军之过往战绩及实力。如此强军,再有圣后支持,绝非我留守司可招揽,甚至建炎天子……飞之意,合盟为上。”

听到岳飞漏嘴说出“建炎天子”之语,留守司两位使者都下意识避开去。宗颖终于重重点头:“好!时不待我,事急从权,宗颖就自做主张一回,就谈合盟!”

……

“合盟?”狄烈摩挲着刚刮干净的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正副二位使者。微微一笑。“说说,怎么个合盟法。”

军功授赏大会结束当夜,狄烈终于接受宋使提出的会见请求。就在太原府衙正堂,正式予以接见。尚有太原府两位首脑人物:陈规、张角,亦列席作陪。在这样的正式场合下,除了正、副使,如岳飞这般带队武将,也是没有资列席的,只有在府门外站岗的份。

宗颖话说出口,一直提着心,此刻见这强势的狄城主并无特别反应,顿时松了口气,侃侃而谈:“我东京留守司据汴京,军民百万,甲器充足,粮秣足以支持半载用度。此时更是在宗相公指挥调度下,沿河山、因地利,布下二十四连环砦,堵住金军南下之路。纵以金酋粘罕西路数万大军之强势,亦未能叩关而入,最终铩羽而归。狄城主取太原、驱金虏、收河东、平西北,战绩赫赫,功勋无双,手下更有数万能征惯战之虎狼之士,放眼天下,已不做第二人之想。若你我两军精诚合盟,东西相倚,守望相助,金人若要南犯,必难得逞。”

呼延次升也补充道:“虽是合盟,却无关指挥统属,两军各行其事,但可互通有无……我留守司可提供人力物力,助贵军壮大,也请狄城主援助我留守司一些军器……”

军器?狄烈笑了,留守司还会缺什么军器?毫无疑问,只能是霹雳弹了。看到霹雳弹的威力,留守司的人还是心动了啊。

狄烈以目示意陈规、张角二人,看看两人的意见如何。

应当说,宗颖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基本上是有利无弊,在目前的情况下,与东京留守司的确是合则两利。双方只在与金军作战时,互相通气配合,提高作战效率与战斗成果。平时互不统属,各行其政,的确是联盟合作的样式。

陈、张二人边琢磨边向宗颖等人询问,反复征询考量之后,最后一致向狄烈肯首,表示可行。

狄烈大笑:“好!既然我的智囊团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了。”

宗颖与呼延次升大喜,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宗颖上前施了一礼——已经确定双方合盟,则这位狄城主的地位就相当于其父宗泽的东京留守之职了。所以,这一次,宗颖行礼再无心理障碍。礼毕朗声道:“如此,便请城主派人前往东京与我父相会面,互订攻守同盟——以宗颖之见,最好城主亲自前去,以示诚意。”

话音刚落,陈规与张角齐声阻止:“不可!城主身负重责,日理万机,为我天枢城数十万军民之倚望,岂轻易离城,轻身涉险……”

呼延次升拂然不悦:“二位府君此言何意?难不成我东京城,还成了龙潭虎穴?”

陈、张二人也察觉不妥,急忙修正:“此去东京,一路皆为金人盘踞之地,贵使此次前来,当有所体会,未指东京是也。”

宗颖脸上露出淡淡讥讽:“乘舟来去,金人莫可奈何,倒也未觉有险。当然,城主若有所不便,亦可请陈府君或张判使二人中任意一位前往可也。”

宗颖此言一出,陈、张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宗颖说得不错,要去东京与宗泽商议合盟的具体事项,只能是他们在场三人中的一个,别的人都不够格。皇室那几位份量倒够,但这一次与上回出使西北,折服晋宁军与折家军不同。不可能再派皇室前往。因为宗泽是铁杆康王党,而东京城的第二号人物,副留守郭荀,更是建炎天子布置在东京城的一把暗刃。天枢城任何一位皇室成员,一旦现身东京,只有一个下场——有去无回。

“我去吧!”陈规起身道。

“不可,太原初定,百废待兴,元则兄公务繁忙,一日睡眠不足三个时辰。尚不足以处理完毕诸事。如此情形,岂可轻离?还是小弟代劳吧。”张角振衣而起,向狄烈施礼请准。

那边狄烈还未发话,这边宗颖又是淡淡一笑:“我父虽是一介文士。却一身刚风烈骨。义之所在。勇往无惧。此次若非年老体虚,加之忧心国事,殚精竭虑抗击南侵之金虏,以致一病不起,必定会亲自前来太原与城主相晤,并谒见圣后。”这话挤兑之意十足。

狄烈一直不语,心下盘算得失,此时听到宗颖之言,骤然触动了脑海中的记忆,脱口而出:“宗相公可是背发疽毒?”

“正……正是……”宗颖吃惊不小,其父抱恙家中,东京城里虽人所共知,但多不知详情,只道是暑热小疾,背疽之事,知者不过寥寥。这千里之外的一城之主,怎会知晓?难不成其竟有耳目布置到东京之中?

这回宗颖却是猜错,宗泽背疽之事,稍懂一点两宋史,或看过《说岳》的都知道,这表明宗泽将不久于人世。

这可是个重大消息!狄烈脑子转得飞快,反复回忆,历史上,宗泽逝世之后,东京城的情况是如何演变的?具体的东西不清楚,但有一点十分明确——东京失守了!

若非东京失守,赵构这个建炎天子,也不至于被无后顾之忧的兀术追杀得上天入地下海,差点小命不保,提前百年终结南宋国运。

想到此节,狄烈坐不住了。东京城丢不丢没所谓,他可没功夫理会赵九与金人撕扯那一档子事,但东京巨量的人口与物资,还有那些随时有可能由官兵变强盗的原河北义军……这些,可都是充实天枢城实力,保障在未来与金国掰腕子的重要的资源啊!

宗颖说东京城有百万军民,从第二情报司所反馈的情况看,或许稍有夸张,但六、七十万是有的。如果能将这近十万有一定战斗经验的军兵,以及数十万百姓迁入太原府,充实河东,则天枢城的实力绝对会爆涨一个台阶。

还是那句话,只要有人,就会有一切。

最紧要的是,这些耗费了宗泽整整一年心血,所聚集起来的巨量人力与物资,随时会因宗泽撒手人寰而分崩离析。一支足以撬动金国统治基石的巨大力量,就这么烟消云散,实在太令人心痛、太令人不甘了。

而现在,他有最后一个机会,在东京崩盘之前,将这个随时有可能熟透摔烂的桃子摘取入手——这一次,他必须去!也非常值得去!

“都不必争了。”狄烈抬手制止陈规与张角的争相请准,朝宗颖微微一笑,“宗相公是狄某在这个时代最敬重的人物,既有如此良机,岂有不奔赴拜见之理?”

陈、张二人还要说什么,却再次被狄烈制止:“我这个城主的活干得差不多了,你俩的工作却堆积如山,当然是我去。而且,兵荒马乱的,出使这种事,军人要比文人更合适。”

在狄烈看来,象这样有未知危险的出使,让杨再兴或者凌远去,比陈规及张角更合适。只可惜,在大宋朝,武将出使,对如宗泽这样的顶极文臣而言,是一种侮辱,完全不能接受。

陈、张二人眼见已无法劝阻,只得退而求其次:“城主去也行,但一定要带足护卫。”

狄烈笑顾宗颖一眼:“人家到我们的地盘,只带区区三十人,我又怎好多带?就一队人马好了。”

陈规大急:“不行,一队太少……”

张角却扯了扯陈规的衣袖,向东边指了指。陈规怔了怔,看看一脸笃定的张角,再瞧瞧微笑点头的城主,脸上渐有恍悟之色。

狄烈洒然一笑:“就这么说定了,容本城主安排妥当军政事务,择日与贵使一并乘舟东行!”

第二百八十七章 狙击队,出击!

当天诛军主狄烈准备东进之时,猎兵营副指挥使兼狙击队队正的梁兴,正率领包括他在内的全狙击队共三十一名队员及一名向导,带上充足弹药,七日干粮,一人双马,头戴范阳帽,顶着六月酷暑,马不停蹄向北狂飙。

狙击队接到的任务是,赶在金酋完颜宗翰之前,先期抵达飞狐陉,截杀此獠。

飞狐陉(今属河北涞源),太行八陉之一,在定州以北,易水以西,距离真定五百里,是从真定到西京云中最为便捷之道。此陉是太行山山脉和燕山、恒山山脉的交接点。在它们之间,自然衍生出一条峡道。这条道路有着“天下险”之称:头顶一线青天,最宽的地方八九米,而最窄的地方只有两三米。狄烈虽然没有来过这地方,但不须看就知道,此处必定是险道——太行八陉,有哪一陉不是险道来着?

完颜宗翰离开大军北上避暑,身边自然少不了合扎卫队,相信不会太多,但必定精锐,一般千人以下的军队,绝对奈何不得。无论是明面截杀,还是暗中伏击,都讨不了好。但若有合适的地形,再加上特殊的武器,未必不能行险一搏。

狙击队的出击,就是为了搏一个机会,即便是扑空了,就当是一次长途拉练好了。

由于收到消息稍晚,彼时完颜宗翰已出发近两天,如果衔尾追击,莫说追上的可能性极小,光是一路上就不知会遭到多少金军的截击。要知道。此时的河北西路,尤其真定府一带,聚集了准备北返燕京的近三万女真、契丹、渤海等各族金军——这就是一个马蜂窝啊!谁捅谁死。

因此,狄烈给出的路径就是——不走河北,走河东。

从太原出发,出天门关、过石岭关、入忻州、然后折入代州境内的五台山,再穿过瓶形寨,就进入飞狐陉。走河东这条道,有便利处也有棘手处。便利处是无论忻州还是代州,由于地处金国后方。防卫巡逻什么的都很空虚。即使因为太原被夺。这两个州一下由后方变成了前线,但西京云中自己还防守不过来,哪还有多余的军兵调度给别处?

因此,这两个州的防御依旧薄弱。如果不是天诛军摊子铺开太大。兵力不足敷用。暂时不想多占地盘以免被撑坏。只怕这两个州的城头早就换上星芒旗了。

狙击队走这条道,基本不用担心被拦截,可以最快速度赶路。这两个州的巡哨骑兵,怕还不如狙击队的人马多哩。

但走河东道也有不利之处,那就是路程较河北道远,大约有六百多里,而且,还是一处险关要隘难以突破。

那就是瓶形寨。

这名字是不是很眼熟?没错,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平型关!

此处属故宋的代州与故辽的西京道灵丘边境接壤处,故此,北宋王朝在这一片区域,建起了大大小小的众多军寨。诸如麻谷寨、梅回寨、宝兴军寨、再加上瓶形寨。

瓶形寨这个名称,就很形象地说明了这里的地形如瓶颈,好出不好进。尽管在辽与北宋相继灭亡后,这里已经不再是边境,而是金国的一个普遍军州,但因地形险要,有着重要的军事意义,因此各种防御与驻军都保留了下来。

狙击队想安然无恙通过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这时,向导的作用,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狙击队的向导,有点奇特,是个和尚,准确的说,是名僧兵。

天诛军中,是有一支僧兵的,人数不多也不少,约三百来人,多半来自太行山各个寺庙的僧人,其中大半来自太行以北的五台山。五台山僧人抗金,史书中颇有记载。在这个时空中,由于狄烈的出现,这种抗金热情更为高涨。而天诛军中那位有名的僧将释智和,更是激起了僧人从军的热忱。

狄烈倒也是来者不拒,将这支僧兵划归释智和管理,命名为“僧兵营”。这僧兵营的任务并不是打仗——要打仗天诛军中多的是人手,哪轮得到这些僧兵。僧兵主要任务是,安抚收复区百姓的人心,协调军民关系;同时在军营中化解各种士兵间的矛盾……应当说,到目前为止,僧兵们干得不错。

当狄烈制订了一个狙击计划时,僧兵的另一个作用再度体现出来——熟悉地形。

代州一带的地形,包括五台山周边环境,没有比从五台山各寺庙里出来的僧人们更了解的了。在得到军主的紧急通知后,释智和很快挑选出了一名僧兵,法名圆性,是五台山北台叶斗峰灵圣寺的一名僧人。出家前是名樵夫,也采过药,五台山方圆数百里大小径道,以及人烟罕至之地全都走遍,这其中就包括飞狐陉。

据圆性所言,五台山北麓,瓶形寨所据守的那道险隘,就座落于泰戏山。此山艰险高峻,飞鸟难渡,除却瓶形寨口,大队人马想逾岭而过,几乎是一个不可能。但若只是小股人马,而且又找到一条正确的小径的话,翻越此山,避开瓶形寨,直入飞狐陉,还是有把握的。

而僧兵圆性,就是这次狙击任务能否顺利完成的关键!

梁兴给狙击队下达了五日之内,必须抵达目的地的死命令。

有怒,到飞狐陉发;有怨,到飞狐陉喷;有伤,到飞狐陉裹;有血,到飞狐陉吐!总之就是一条,就算累死,尸体也要拉到飞狐陉去。

事实上,无须梁兴多做动员,每一名狙击队员都非常清楚,狙杀完颜宗翰,意味着什么。说此獠是整个南侵金军的最高统帅,都不为过。故朝北宋,新朝建炎,上至官家,下至走卒,无人不知此獠之恶名。什么闻其名小儿止哭都不足以形容了,只能说闻其名官家吓哭……若真能成功狙杀此獠,这泼天一般的功绩,足以令刚组建的狙击队名震天下,彪柄青史。

每每念及此节,每一名狙击队员,都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胸怀激荡着一股创造历史的使命感。

就在这种打鸡血一般的高度亢奋下,六百七十余里,六、七条大河,艰险崎岖的山路,不时窜出袭扰的山贼路匪……狙击队员以惊人的毅力,一一克服,只用了四天半时间,就杀到了目的地——

飞狐陉!

飞狐陉属飞狐县治,又名飞狐口,当地人称为“四十里黑风洞”。其实这是一条长达百余里的大峡谷,举头一线,幽深萧然。峡谷两边悬崖绝壁如刀劈斧斫一般,其雄拔之势峭丽之状,令望者无不动魄惊魂!

行入峡谷,陉道时宽时窄时高时低,时而峥嵘陡壁拦道而立,大有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感;时而又峰回路转,阳光自高崖泻下,心境又如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从陡峭高峻的绝壁望去,天如一条弯弯曲曲的缎带,其上如花的云朵更显细小。峡谷外艳阳高照,酷暑难消,而陉道内却阴风飕飕,兼有兽鸣此起彼伏,非但暑意全消,更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长达百里的飞狐陉,最险要之处不在关口而在黑石岭。这道岭海拔数千米,不长乔、灌木,有的背阴处积雪常年不化。此处有东汉初期,刘秀手下大将杜茂、王霸扼守飞狐口时,在黑石岭修筑亭障和烽火台。也就是自那时起,黑石岭成了历朝历代重兵把守之地。

金军夺取飞狐之后,自然也在黑石岭筑寨驻兵,兵力不多,但扼守险道,绝对可以一挡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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