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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南宋-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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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皇家的遗憾,也是臣子们的遗憾,亦是天下百姓的遗憾,这诸多的遗憾,造就了一桩异事:宋哲宗绍圣四年(1097年),咸阳县民段义在河南乡掘地得一宝印,色绿如蓝,温润而泽。次年正月送至京师,经蔡京等辨识,确认为秦制传国玺。
于是大宋官家与臣子们,弹冠相庆,认为天命所归。之后制诰官旨,均以两印同用。后世史家多认为此事件与玉玺,多半有问题。只是在当时,谁去管这个?要的就是个效果,至于是真是假,谁会在意?
“传国玉玺”再现三十年后,金俘徽宗、钦宗二帝,宝玺也被金人掳去。其中宋玺交给了金国扶植的伪楚,但随后张邦昌就连玺带册加一条小命,全交给了赵九。
而传国玉玺却在运送途中,遭遇了狄烈这个史无前例的超级强人。也正是因为狄烈抢掠了太多的物资,作为财务总管的侯方镜,一直没能完全清理那些暂时不能变现的珠宝玉器及书画等物。直到打下太原后,政权中心西移,需要将大部分珍宝从天枢城运往太原,作为犒赏也好、军费也好,与夏国的交易也好,都是可以用到的。
而就在这一次清点中,侯方镜意外发现混在无数珍宝中的这方奇特玺印,出于对皇室玺印的一种本能警觉,侯方镜将这方印玺盖出的印鉴,拿去给几位博学的老儒鉴定。于是,传国玉玺的真面目浮出水面。
侯方镜当时整个人就呆住了,原来手中一直有宝却不自知!震惊过后,随即欣喜若狂——太原入手,宝玺自现,这岂非苍天冥冥中的暗示?
苍天冥冥的暗示么?狄烈看着手中温润精美的玉玺,轻轻触摸着黄金镶补的一角——传说这是被东汉孝元太后怒斥篡位的王莽,愤而摔折的缺角。良久之后,狄烈灿然一笑,无论这传国玉玺是真是假,它所代表的政治意义,正是自己目前所需要借重的。所以,这个玉玺,必须是真的!
狄烈倏地抬手,啪地将玉玺盖在一张写满文字的留白处,笑道:“就让这份议案,成为我天枢城第一道玉玺用印的命令吧!”
侯方镜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但见议案书抬头处写着十二个朱砂楷书大字:太原陆军军事学校成立纲要。
第二百七十四章 太原军校
(这几天家有远客,多少会影响状态,又不想断更,所以每章字数会写少一些,但再怎么少,也要保底三k。所以嫌字数少的书友,原谅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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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太原军校,是狄烈继扩军与完备训练之后的又一项重要军事举措。
早在组建教导营之初,狄烈就已经意识到,教导营只是一个过渡性质的类军事培训基地。在教导营里,学员们更多学习到的只是军事技能,理论少而实践多,更倾向于成。这是在当时天诛军严重缺乏基层士官的情况下,不得已而暂行的权宜之计。
除了狄烈任总教官时的批学员,是修满训练课时结业之外,之后的三、四批学员,都因战事频仍,屡屡提前结业。并且因为战事的需要,而降低了选拔标准,紧急量产了一批虽然勉强合格,却不及批学员精锐的士官,这其中就包括了猎兵。
如今拥有太原及河东广袤之地,人口多、粮食足、兵甲精、钱物丰……最重要的是,有一个战略缓冲广阔而坚实有力的后方基地,以及相对充裕的时间。是时候结束教导营的历史使命,成立真正的军事学校了。
说到办军校,狄烈还是有一些章程可借鉴的,毕竟他本人就曾在军事院校学习过。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就一定能办出一个堪比现代军校的典范来。学习与办学是两码事,就如同每年有那么多的学生从学校毕业,却并不表明这些学生就有办一个学校的学识与能力。
当然,在这八百年前的宋末。也没必要办一个类现代的军校,只要仿造这个时期的各个书院,建一个纯军事院校就行了。
北宋时期,正是院学兴盛之时,当时在全国各地已经建有许多书院。著名的有石鼓书院,应天府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嵩阳书院,茅山书院等等。不过这些书院都是谈玄讲儒、纵论天下。却绝不会涉及兵事武学。
而说到武学,朝廷的国子监里倒是有武学这一项,但武学生学习的都是兵法、行营、布阵、演武的为将之术,很多东西在真正的战场上其实都不实用。尤其是没有培养基层的军佐,使得一场战争的胜负太多维系在将领身上,将领心怯、犹豫、动摇。稍有失误,就会造成军队的惨败。而一败就是溃不成军,自相践踏,难以收拢——这种溃败所造成的损失,远远大于敌人的直接杀伤。而这都是宋军中垂直指挥只到营指挥使这一级,再往下的都、队、什都缺乏指挥能动性所造成的恶果。
狄烈一直很注重对基层士官的培养,也一直很有成效。他一向认为。在一支军队里,基层士官的水准越高,这支军队就越有战斗力;一支真正的强军,不应该、也不可能只由一名或数名勇将、或战将、或猛将来挑大梁;将一盘散沙的军队,编织成一张扯不破、撕不烂的天罗地网的节点,就是军队中最基层的伍长、什长、队正……
狄烈此前以教导营为熔炉,批量铸造了不少基层精英,但还不够,天诛军展迅,一再扩军。士官永远比士兵缺乏。要大规模培养,一个教导营显然是不能胜任的,必须有一个军校来承接这个使命。
当然,狄烈建立军校不仅仅只从军事角度出,还有更重要的政治目的。但凡有点军史知识的现代人都知道,蒋校长是如何崛起的。军校,既是军事资本,更是政治资本,可以使一个上位者,在长期不接触一线部队的情况下,牢牢掌控这支军队。并能将触角,延伸到军队的各个层面。当一支军队中所有高、中、低级将官,全是主帅的学生时,这个主帅,就是这支军队的灵魂与精神领袖。
嗯,总教官这个称号已用得太久,该升格为校长了。
狄烈打算将军校划分为高级班与初级班两类,初级班主要接收什长、队副、队正、副都头、虞侯、都头的培训;而高级班则针对副指挥使以上的中、高级将领的再回炉培训。
军校的校址狄烈也早看好了,就在晋阳城的故址上。这里还有当初天诛军围太原时留下的各种建筑群,包括那个按十比一比例复制的太原攻略模型。这样一来,不光有了校舍、场地,甚至连训练模型都有了,节省了大量时间与精力。只要将校舍所需的场地面积一圈,然后再扩建一下,整理出靶场、骑射场、操练场,就可以正式挂牌开学了。
狄烈近段时间就在忙这军校之事。银州那边不时有军报传来,谈判倒是很顺利,夏国基本同意了天诛军提出的各项条款。那四千多名俘虏,除了近千正兵夏国花巨资赎买回之外,其余三千辅兵役夫,夏国方面并不愿付高昂赎买钱赎回。意思就是,这三千人要杀要剐,或是当奴隶,你看着办。唯独例外的是,辅兵中的匠人及质子军与铁鹞子军的负赡兵,夏国愿高价赎回。
狄烈对从银州赶到太原的信使,只批复了一句话:“要么打包买,要么一个也别想要。”
拿到这样强硬措辞的回复,夏国方面斟酌再三,最终还是放弃打包买三千辅兵的计划——实在太贵了。这天诛军主是不是穷疯了?这些比奴隶强不了多少的辅兵,哪里值得这么多钱谷!若不是担心这批匠人会泄露一些关于青党甲的铸造技术,以及负赡兵多为贵族骑士的下人的缘故,夏国方面决不会理会他们的死活的。纵然如此,夏国方面最终还是被狄烈的狮子大开口吓住了,宁愿技术外流,也不愿将这些低贱的匠人与负赡买回来。
狄烈也无所谓,将夏国工匠送至天枢城军工司,负赡兵放到各旅的骑兵团中任辅兵。挥其照料马匹的所长;其余辅兵与役夫,裁汰老弱,只留少数壮健者补充入伍。
狄烈也没料到,这无意之举,使他的军工司枪械制造大为加快:这些夏国工匠,多为国内大匠,此次随军出战,其任务本是随时修葺重甲骑的精良青党甲的。夏国的青党甲与夏国剑,出了名的精良,就连当时的北宋朝廷内监大匠都仿制不出来,可想知这些夏国工匠必有独到秘术。而当这些工匠将秘术用于改进枪机构件的制造后。最为精细的构件部分铸造效率大幅增加,枪管的耐磨损率进一步增强,日产枪支增产三成,达到十五支,而且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当然,这是后话了。
六月初十,太原城郊周边不少耕作的百姓。惊讶地现,原本一片废墟晋阳古城,竟筑起了好大一片矮墙,将足足有七、八倾的土地圈了进去,竟似有重建晋阳城的架势。这新城共有四道门,在正东面的大门上,赫然挂着一块金灿灿的漆金匾额。一打听才知道,匾额上写的是:太原陆军军事学校。
就在这一天,新成立的太原陆军军事学校操练场上,天诛军军主、校长狄烈端坐于主席台前正中,天枢城军政两界高官同列于后,台下是军校成立后的批学员,共计八百二十七人,全体盘腿笔直端坐于地。
学员的来源分三部分,一部分是原教导营在营学员,在教导营的番号被撤销后。这近四百名学员自然转入新成立的军校,继续未完成的学业;另一部分则是各前线部队现役将官,既有校尉、营指挥使以上的中级军将,也有都头、队正、什长等基层士官,这部分来源也占了近一半;还有一部分。则来自民间有志之士。当然,这一部分学员须经过情报司严格的层层政审,以免有异己份子混入。实际上,若不是担心影响前线守御,一再加以限制,人数会远远过现在的数目,突破千人大关。
之所以这么热门,全是因为现在军中正流行着关于军校学员的另一个别称“军主门生”。在天枢城或天诛军中,这个称号的含金量绝对可比拟朝廷的“宰执门生”,甚至是“天子门生”。
军主门生,尤其是批门生意味着什么?看看当初教导营批学员,现在天诛军中所处的地位,就可想而知。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句话,在此次太原军校招生热潮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这一天,在这个可容纳数千人同时操练的广场上,狄烈表了长篇宣言——后来建炎朝中,有言官称之为野望宣言,其中有这样一段在当时可谓惊世骇俗的话:
“……一个王朝,如果不能做到保卫国土,那就是严重失职,这个王朝就没有资格再领导这个国家。同样,百姓交给朝廷赋税,就要求朝廷保护百姓的最基本权利,包括人身安全与生存权,如果连这最基本的一点都做不到,那么百姓就有权抛弃这个朝廷!”
“……你们的旧王朝被女真人灭掉了,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曾做为驱口,险被掳至异国,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心中都充满着屈辱与仇恨。如果唾沫能淹死敌人,眼光能杀死仇寇,我相信女真人已死绝了。但是,用唾沫与眼神,那是文人与弱者才干的事。我要你们明白一点——你们是军人!军人与文人最大的不同,永远只行动,不说话。当有那么一天,我与你们一起,将金国上京城踩在脚下,给女真人来个‘礼尚往来’,那才叫本事——辱骂与指责,那是弱者天然的权力,强者只会行动!”
主席台全体将领,台下八百余学员同时起立,雄壮之声直冲云霄:
“行动!行动!行动!”
“荣耀!服从!忠诚!牺牲——”
这教导营的八字宗旨,也是太原军校的校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旋翼弹与狙击队
砰!砰砰!砰砰砰!
太原军校的靶场上,枪声震耳,远处的标靶如雨中残荷,不断颤抖。
如果有别的军校学员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张大嘴巴合不拢!因为这些标靶,全部在一百步之外,完全超出了火枪的常规有效射程,打破了火枪兵训练的固有常识。
当然,这里所说的火枪常规有效射程是狭义的说法,事实上,天诛军火枪的最大射程可达一百八十步。只在这样遥远的距离,对滑膛枪来说,毫无半分命中率可言。就算一百八十步外有一头大象,命中的可能性也是零。如果真击中了,那恭喜你,可以去买彩票了,如果宋朝有彩票的话。
狄烈对火枪所作的一些改进,比如增加标尺,引入三点一线射击理念,同时又有战车这个安全堡垒,使射手的命中率大为提高。即便如此,在七十至八十步这个距离,射击的命中率还是相当低的。靶场射击,命中率不到三成;实战射击,未编制战车之前,命中率十不足一,编成战车之后,命中率提高到二成。这还是射击缓慢移动的步兵,如果是高速移动的骑兵,那基本上就等于放空枪了。
正是因此之故,狄烈规定战车火枪兵的临战射击距离是五十步。在这个距离,熟练的火枪兵,可以打出十发七中以上的命中率,首发命中至少达百分之五十。这个射击数据,是经过第一、第二混成旅两次与不同的对手交战所验证了的。
狙击手出身的狄烈。对这般近距离的射击,只能是无语。这就是滑膛枪的现状,在他引导初级工业出现以前,不会有太大改变。不过狄烈多少有点不甘心,尝试着做一些小范围的改进旋翼弹,就是此次改进的成果。
旋翼弹的课题,是在打太原之前,狄烈就交给一向爱动脑子的阿吉研究,而这个未来的火器专家也不负所望,很快拿出了研制成果。
旋翼弹的制造其实并不复杂。就是将圆珠状的铅弹改为圆锥形。后面加装一个与弹体直径相等的螺旋状三棱钢片尾翼。这样的特种铅弹被射出枪膛后,三棱尾翼会旋转弹体,控制方保证铅弹直线飞实现较为精确的打击。
旋翼弹的关键部分就在三棱钢片上,起初阿吉想当然地将尾翼弄成类似弩弓专用木羽箭的那种直线状。这样虽然也能旋转起来。但稳定性不太好。后来在看到天枢城水潭边的那几辆大水车的轮彀后。阿吉恍然大悟,几经改进,才有了如今的螺旋状三棱钢片尾翼。
改进后的尾翼稳定性大大增强。但有一点很难克服,就是火药在枪膛内爆炸,将弹体推出枪膛时,会有大量的火药残渣附着在钢片上,破坏了钢片的光滑面,自然也就影响了弹体在空气中飞行的稳定性,以及射击目标的精度。但即便有一些小缺陷,旋翼弹的命中率依然远在普通铅弹之上。
子弹改进了,枪也不能还是老样子。与旋翼弹相匹配的火枪,比普通火枪的枪管长四分之一,枪管延长,精度与射程也会相应增加。同时在枪管标尺上方,还加装了两倍望远镜,哦,应该叫瞄准镜。这种粗糙而原始的瞄准镜镜筒比一般望远镜纤细,物镜片内侧用黑漆描刻了两道细细的十字准星。
有了精准度较高的旋翼弹,又有了加长枪管并配备瞄准镜的火枪,武器方面已准备完善,就差拿起它,并发挥了其威力的人了。而人,才是最难的。
如果是现代军队里挑选狙击手,那真的是过关斩将,千难万难。一旦选中,各种匪夷所思、艰苦卓绝的训练,更是层出不穷。时间之长,训练之苦,那是道之不尽了。但若是在一个对防范狙击毫无认识的古代,挑选狙击手,那就简单多了。只要对枪的感觉比较好,枪法出众就行,从这一点上说,其实不能叫狙击手,而应称为神枪手更合适。
条件是简单了,却并不意味着这样的人好找。
由于滑膛枪射出的子弹着弹点的不确定性,加上实战中多为排枪射击,很难确认个人射击成果,因此许多火枪兵都没有远程精确射击的概念。也就是说,五、六十步以内,火枪兵会尽力追求准确率,七、八十步以上,火枪兵们基本上就是瞎打,反正睁眼与闭眼的击中概率都是一样的。
这一次,狄烈挑选的狙击队员基本要求,就是普通火枪八十步距离的命中率。十发四中合格,可进行复试;十发五中,直接拿牌报到。
首先是全军海选,然后各营举荐合格候选人,带着号牌到太原军校报到。集合之后,每人领一支狙击枪,戴护目镜,进行模拟实战测验:固定靶、移动靶、百步靶、快射、慢射、树梢、屋顶、障碍、悬吊……各种方式射击,综合成绩达到良好以上者,即可入选。
狄烈亲自签发的号牌一直发放到八十七号,而最终能入选的,只有三十一人。
不得不说,拿着与现代枪械相比,显得那么粗陋的原始火器,能打出这样的好成绩,这三十一名队员,放到现代,绝对是个顶个的神枪手。
狄烈之所以挑选得如此严格,并不完全是因为“只要精英”的理念作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到装备方面的限制。这种限制来自几个方面:首先是特种子弹的供应,这种子弹在制造技术上倒没多大问题,但制造成本与难度较高。以天枢城目前繁重的军工任务来看,很难大量装备部队,只能少量装备给狙击手使用。
其次就是狙击枪,枪方面没有问题,主要问题在瞄准镜。这瞄准镜的磨制难度比望远镜还大,尤其镜片来源是昂贵而稀少的无色水晶,每制成成一具瞄准镜,往往都伴随着三、四具失败品的损毁,废品率极高。制镜匠们曾对狄烈表示,照这么样下去,库存的无色水晶,不足以造百具瞄准镜。这也就是说,就算将所有本应用来制造望远镜的水晶材料全用上,也不够配备百条枪。
再一个,也是水晶的问题,就是护目镜。前面提到,燧发枪的一个大问题,就是药室的引药被点燃后,发出的火光与硝烟,对近距离接触的火枪兵眼睛会造成伤害。即时影响,是两眼发花,视物重影,影响下一次装填弹药及瞄准射击;长期损害,则会影响视力,甚至致盲。所以天诛军火枪射击准则中规定,瞄准完毕后,扣板机时必须闭眼或眯眼成缝。然后凭手感震动与否,来确认子弹是已发射还是哑火。
狙击队员狙杀单个目标,与排枪射击是两码事,必须尽最大努力保证狙击的精准度,所以闭眼或眯眼都是不可取的。必须死死瞄准目标,睁眼扣动板机,看着旋翼弹击中目标身体……
狄烈的解决方法就是做护目镜,外形类似现代的防风镜,用皮革代替橡胶。这玩意制造起来更没难度,比瞄准镜、望远镜什么的简单多了,只要原材料足够,要多少有多少。可惜,制造护目镜的材料,也只有水晶,而且是淡色水晶,以茶色及灰色为佳,可以用效降低光损害,同时也隔绝了硝烟刺激。
而狄烈的水晶库存本就不多,顶多只够制造百余副合格的护目镜。
这方方面面的限制,决定了狙击队成员,只能挑选一小撮精英,进行战场或战场以外的非常规打击。所以三十一人是少了点,但用得好的话,或许还真可收奇兵之效。
砰砰砰砰!又是一连串密集的枪响。射击结束后,队员们纷纷上前察看结果,然后交叉报数,最后将各自成绩汇总报到狄烈手上。以最常见的固定靶为例,八十步靶位的命中率为八成,百步靶位的命中率为五成。不过,这里所说的命中率与后世的靶环计数法不同。只要击中人形靶的任何一个部位,即算命中,换而言之,只要不脱靶,就是命中,这与靶环计数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采用这样的命中率计算也是没法子的事,毕竟滑膛枪不可能与线膛枪相比,滑膛枪的子弹散布范围非常大,无论是怎样的神枪手,都不可能打出理想的环数。所以,只能是上靶就算击中。好在铅弹这东西比后世的步枪弹杀伤力更可怕,只要击中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非死即残,绝不会象铜壳弹一样,取出弹头后,人还可以活蹦乱跳。从这一点上说,计算命中率也是可行的。
一流的射手、改进的枪械、特制的子弹、新增各种护具,最后取得这样的射击成果。狄烈还算比较满意,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在远程射击上,每取得一步进步,都是何等的艰难。
“梁兴!”
“到!”
“这支狙击队,就交给你来带,由你兼任队正。”
“明白!梁兴一定不负军主所望,将狙击队打造成一支真正的奇兵!”
建炎二年六月,天诛军狙击队正式成立。但这时无论是狙击队的缔造者狄烈,还是首任队正梁兴,都不曾料到,不久之后,这支狙击队会立下一个震动天诛军,甚至震惊了天下的盖世奇功!
第二百七十六章 宗泽的决定
就在狄烈专心训练军队,整训太原军校,偶尔指点狙击队,抽空批复各种批文,忙得不可开交时。千里之外的东京城,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一骑快马,飞快驰过滑州以北的黄河浮桥,往南疾奔而去,卷起的一股长长尾尘,经久不散。
滑州左翼的天台山防线,宋军营寨望楼上,多日不见的吉倩,正手搭凉棚,边眺望边对身旁一名神色沉毅,下巴留了一圈短髭的军将道:“背插三色旗、似乎还背着漆封简轴,多半是有紧急军情呐……这金人不是才退兵不久吗?哪里又出乱子了……岳大哥?岳大哥!发什么愣呐?”
那军将长吐一口气,一直茫然凝固的眼珠微微一动,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凌厉神采,此时正长叹道:“不知何方又有紧急军情,看情形,这是要呈报东京留守府。宗相公已卧病不起,此时若又有战事,只怕……”
吉倩愤愤道:“还不是那郭荀把相公气的……”
“慎言!”军将怒目喝止,“副留守之名讳,又岂是你这小小统领能呼喝的?”
“是。”吉倩垂首不敢再言。
军将再度昂首远眺,目光仿佛要追随那远去的快马,奔向东京、奔入留守司……
东京开封,留守司,时值入夜。
偏院右厢房内,一灯如豆。一位白发萧然、面目刚毅的老者,正侧卧于床榻。右手执管,奋笔疾书,长长的卷轴右侧,可以清楚看到,题跋为“乞回銮疏”。
这卧病在床的老者,正是东京城的顶梁柱,建炎朝的柱石:大宋延康殿学士、东京留守兼开封府尹,宗泽。
此时的宗泽,由于年纪老迈,加之长期辛劳。又刚刚打退金军对东京城的攻势。可谓心力交猝。偏在此时,因屡屡上疏,请求建炎天子还銮回京,以向天下展示抗金决心。这一下。相当于捅了赵九的肺管子。使得这对曾经患难与共的君臣。嫌隙频生。五月间,巡幸扬州的天子派侍卫马军都指挥使郭荀,持圣旨前来开封府。担任东京副留守,名为辅佐,实为监视。
天子的这一手,令宗泽悲愤莫名,终致背疽发作,卧床不起。
人老了就越发固执,虽然沉疴难愈,但老宗泽依旧继续上疏,甚至标题内容什么的都不变……唔,这已经是第二十四道奏疏了。
写了不到一半,宗泽不断咳嗽,甚剧,痰中还隐带血丝。一旁的侍者急忙托着盂盆接痰,又有仆妇抚背。虽心疼,却不敢言劝。年已七旬的宗泽,前些年老妻身故,早年长子病逝。所谓中年丧子,老年丧妻,这些人生悲苦全赶上了。所以现在府中,能劝说他的人几乎没有。实在要算的话,只有一个——
“阿翁,打扰了,孩儿有要事禀报。”门外传来一个沉稳平和的声音。
“是二郎吗?进来吧。”宗泽待仆妇用布巾抹去嘴边痰渍,挥手让仆役退下,这才开声招呼。
仆役打开房门,施礼退下。然后一名身着圆领皂袍、头戴东坡巾的中年人进入厢房内,深深鞠躬:“孩儿叩见阿翁。”
宗泽虚抬手:“这几日你也颇多劳苦,不必拘礼,坐下说话吧。”
中年人道谢抬头——这是一张与宗泽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一样的刚毅肃然,只是要年轻得多。此人正是宗泽次子,现任开封府推官的宗颖。
宗颖一眼就看到床榻边的短案上,那道未完成的奏疏,不由得沉痛道:“阿翁,这已经是第二十四道奏疏了……”
宗泽轻轻闭了闭眼,淡淡道:“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就还会写第二十五道、二十六道……”
宗颖垂首无言。
宗泽倏地张目:“你不是有要事吗?是不是金军又有异动?是濮州的斜卯阿里?还是洺州的完颜昌?抑或是西京的完颜赛里?”宗泽边说边将目光投注到宗颖手中的一卷火漆封口的卷轴上。
宗颖恭恭敬敬将卷轴呈上:“派往太行联络的呼延参军已经返程,并派人送来这卷急报。”
宗泽灰眉一轩,哦了一声:“怎么不见呼延参军一同前来禀报啊?”
“信使言道,呼延参军行至相州时,听闻马都管正在济南府,与守将关胜屡屡击败金军,并挫败前知府刘豫投敌逆行。而且打出的是此次出使太行,欲联络的那支传闻中的‘天诛军’的旗号,所以半途折向去往济南府了。”
“马都管?哦,是马子充(扩),记得年初时,子充与我及王子才(彦)三人曾合议,制定渡河作战的计划:王子才自滑州渡河直取怀、卫、浚、相等州;马子充则率军由大名府攻打洺州、庆源府、真定府;我留守司则派杨进、李贵、王善、丁进等部都分头并进,更有两河义军,里应外合。可惜啊,此议未得官家应允,而马子充一去亦不见返,胡尘却铺天盖地而来……”
宗泽上了年纪,又在病中,多少有点话唠,不过记性还真不错。此时混浊的眼睛一亮,脱口道:“马子充在济南,这很好啊!如此一来,我留守司又多一臂助。只是他不是信王麾下吗?如何又与那天诛军扯上关系了?”
宗颖思索了一会,也不得要领,只是道:“此事待呼延参军回返,自有分晓,还是先看看他着人送回的军报吧。”
宗泽点头,将卷轴交还给儿子。宗颖自知其意,双手接过,先将火漆封口处凑到火烛上烘烤,待火漆软化后,以小刀子裁切开。然后将卷轴放到短案上展开,垂手退后。
宗泽支着身体,低头看了开头几句。轻轻摇头道:“原来呼延长义并未到达太行,在行至磁州固镇时,为金骑所阻,难以前行……”
又看了数行,宗泽失笑道:“这呼延长义运气倒好,正进退两难之时,却抓到了几名从辽州逃跑的溃兵……然后,从这些溃兵口中,了解到一个惊人消息……”
宗泽突然停止说话,眼睛却是越睁越大。颌下白须微微颤抖。倏地身躯向前一挺,手掌朝短案重重一拍:“奇哉!”
宗颖慌忙上前扶住父亲,按捺不住好奇,向奏报瞄了一眼——就这一眼。正好让他看到一行令人难以置信的文字:“据闻,太行义军中最勇悍之天诛军,正合围太原……”
“合围太原?!怎么可能!”宗颖脱口惊呼。
宗泽也是连连点头,满眼困惑道:“这可不是翟家兄弟攻打的残破西京,可轻易取之。这是太原啊!金西路军粮秣辎重重地。更有金军万余虎狼之师镇守,守将亦是有‘龙虎大王’之称的西路军悍将完颜突合速……实力如此雄厚,城池更是号称天下雄城的太原,岂是那般好打的?这天诛军吃了熊心豹胆不成?他们有多少人马,敢合围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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